徘徊的亡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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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猜到了几分，若晴的爸爸在阳台上不停的抽烟叹息，毕竟怪也怪他自己没有能力留住她妈妈的心。

　　　　第三天体育课打完篮球，顾清休息了一下，拿着一瓶水就走。

　　　　他的一个朋友闫庆急忙喊住他：“顾清，一起去吃饭吧。”

　　　　顾清边走边说：“不了，我先回去。”他忍受不了自己满身是汗水的模样。

　　　　一个身材傲人，长相美丽的女生站到顾清面前，含羞带怯的说：“顾清，我想请你吃饭。”

　　　　顾清下意识皱眉，越过她，冷冷的说：“我没空。”

　　　　那女生脸色瞬间惨白，可怜无比的跑了。

　　　　邹泓和闫庆看着走远的身影，再看看一脸受伤跑掉的倩影，心痛不已。

　　　　“顾清就是铁石心肠。”邹泓愤愤不平的说，“人家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子请他吃饭还拒绝人家，哎。”

　　　　闫庆苦笑，说：“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怜香惜玉过？”

　　　　顾清撇了一眼邹泓，“不然你让她请你，我不介意。”

　　　　“她要是请我我还不乐的飞上天啊！”邹泓一脸向往。

　　　　有人大哭，看着顾清走的方向，愤愤的说：“也不知道什么女人能入他的眼，居然连这么好看的女生都看不上眼。”

　　　　闫庆和邹泓笑笑，没有说话，旁边的人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才会入顾清的眼里。

　　　　晚上在校道散步的顾清，被若晴一下子就看到了，她差点泪流满面，急忙跑上去站在他面前。

　　　　顾清有些吃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目光淡淡，神色清明。

　　　　若晴被顾清就这么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太鲁莽，心里后悔莫及，想着自己要不要跑了比较好，心里这样想，表面却装得很镇静。

　　　　两人都没有说话，氛围有些奇怪。

　　　　顾清笑了笑，首先打开了沉寂，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若晴早就红了脸，最后还是放弃了，“昨天，谢谢你！”

　　　　“小事。”顾清再次问她，“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

　　　　若晴挠头，害羞的小模样看着十分讨喜，“那个，那个，没了，我先走了！”

　　　　但是没等她抬脚，对方已经开了口：“等等。”

　　　　若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顾清看着她，很随意的问：“现在有空吗？”

　　　　若晴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嗯。”

　　　　对方云淡风轻的开口：“陪我去吃东西。”

　　　　若晴心跳骤然加快，看到对方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好吧，她被色诱了。

　　　　“那不是顾清吗？”邹泓嘴里叼着冰棍，看到他对一个女生说说笑笑，惊讶的摇了摇闫庆的胳膊，“闫庆闫庆，他居然会笑，顾清居然会笑啊！”

　　　　看到顾清笑容的时候，闫庆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只有遇到心动的人，才会改变曾经的冷冰冰的表情吧。

　　　　进入面馆，若晴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答应了，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顾清很有礼貌的问：“你要什么？”

　　　　若晴磕磕巴巴，“我……我随意……”

　　　　就这样，一个随意，一个羞涩，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哦~”安浅抠鼻，她觉得自己每天都活在被撒狗粮的过程中。

　　　　亚安看着抠鼻的安浅，不知所以，他问着：“浅浅，你怎么了？”

　　　　“没啥。”安浅继续抠鼻，“只不过被撒了一把冷冰冰的狗粮。”

　　　　她忽然就想到了一首歌：冷冰冰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

　　　　“狗粮是什么，好吃吗？”

　　　　“……”

　　　　顾清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

　　　　安浅扶额。

　　　　亚安继续不知所以。

　　　　墨安在亚安的身体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蠢蛋。”

　　　　不想和亚安纠结狗粮这个问题，便试图去转移话题，“那自你死后，若晴怎么样了？”

　　　　“她是选择性的失忆。她没有忘记过一切发生的事情，却唯独忘了我，忘记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光。”顾清的眸子多了些暗淡。

　　　　从前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却只有一个人记得。

　　　　“那个叫若晴的女孩子，该是有多么的喜欢你呀。”选择性的失忆，唯独忘记了顾清一人，忘却，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一想起来就深入骨髓的疼痛。一想到自己的爱人离开了自己，失去了生命，就疼痛不已，还不如忘记这段令人窒息的感情，封存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或许有一天，当她可以足够释怀的时候，再次想起自己爱过的那个人，又会是怎样的表情，怎么的感受？

　　　　“这样也好，所有的悲伤都由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好，我只希望她忘了我，遇到对的人，和他度过余生。”顾清捏了捏拳头，“可是我啊，依旧那么不甘心……”

　　　　不甘心若晴因此爱上别人，不甘心自己无法陪伴若晴终老，而那个陪她一生的人却不是自己。

　　　　“有的时候，忘却也是一种重新开始的过程。”安浅拍了拍顾清的肩膀，似在给予安慰，她继续道：“你不会想让她一直沉浸在失去你的回忆里吧。”

　　　　那样的回忆，比死掉还要痛苦多吧。还不如……就此忘了……

　　　　“哈！”顾清捂着额头，“或许你说得对，忘却是一次重新开始，而我，也不能这么自私，只是往后的日子，不再是我陪伴在她的身边，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压抑不住地难过，好像一个石头压在心头无法挪开。”

　　　　“我知道。”

　　　　靠着椅背，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悄悄地落下了眼泪来，声音带了些许的哽咽，顾清淡淡的语气，夹杂着眼里的泪水，他道：“我已经等不了她再次来这里了，因为我马上要去孟婆那里，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我的记忆就不会在存在了，可是我依旧，不想忘掉啊，那是属于我和若晴的回忆……”

　　　　从此，安浅和亚安好几次路过这里的时候，已经见不到那个傻傻在这里等着的男子了，或许他现在已经，过了奈何桥了吧……
………………………………

苏暖暖

　　　　前几天听闻在安浅高中学校附近的一所大学，闹了人命，跳楼死了一个女生，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跳楼，不知道，仅限于不是熟人罢了。

　　　　大抵是心中好奇，想过去那所看看，“安，我们去xx大学看看。”

　　　　亚安没有拒绝，“嗯。”

　　　　这个时候，这群学校因为闹了人命，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开学了，然而站在大学门外，有两个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争吵。

　　　　女生对着一个男生怒吼，“你以为你说对不起就完了？你以为你对得起她？！”

　　　　男生捏了捏拳头，“够了！你别得寸进尺……”

　　　　“你觉得我得寸进尺？”女生很显然被这句话气到了，气到大笑，“哈哈，你对着她的坟墓说，我得寸进尺了吗？！”

　　　　“你是不是想打我？”女生凑近男生，“来啊，打啊！”

　　　　男生握紧拳头，很显然，他这是在强忍着怒气，“你！”

　　　　和亚安一起走过去，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安浅问：“学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经过一番事情了解之后，她大听懂了这位女生说的话。面前的这个男生，是前几天跳楼死掉的那个女孩儿喜欢的人，面前的女生，是那个女孩儿的闺蜜。

　　　　女孩儿流着泪，娓娓道来。

　　　　苏暖暖是她唯一的朋友，虽然不是一个教室，可是两个人的感情特别好，经常也是黏在一起的。

　　　　一下课，赵思远就起身出教室，苏暖暖看了下旁边，眨眨眼，然后坐在座位上发呆，直到宿舍的人来喊她才收拾东西去出教室。

　　　　一出教室，苏暖暖可怜兮兮的说：“好饿。”

　　　　林巧比她还夸张，捂着肚子，恼怒的喊：“我快饿死了，我们快去吃饭。”说完就急忙扯着苏暖暖走了。

　　　　苏暖暖一边走一边平静地陈述：“刚下课，食堂很多人。”

　　　　林巧停下来，幽怨的看着苏暖暖。

　　　　苏暖暖建议：“不然我们吃面包或是粉吧？”停了一下，然后又说，“不过这时候好像哪儿都挺多人的。”

　　　　林巧更幽怨了，拉着苏暖暖的手臂，愤愤的说：“人多也要去。”不然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闻着味道虽然痛苦但也快乐着。

　　　　苏暖暖闻言一笑，看着林巧讲条件：“你载我？”她可不想下课期间在这么多人的校道上骑车。

　　　　林巧瞪了苏暖暖她一眼，然后点头妥协：“好。”

　　　　反正要去食堂，都一样。

　　　　去到食堂，苏暖暖看着长长的队伍，苦着小脸说：“好多人，排到什么时候？”

　　　　林巧看着长长的队伍，怒气彻底上来了，爆粗口：“该死的，还要排这么久，饿死老娘了。”

　　　　苏暖暖听到林巧这样说，心里突然平衡了，安抚烦躁的林巧：“没事的，我们慢慢排，反正我们晚上都没课，不着急。”

　　　　她那好看的眼睛猛然看到了赵思远，迈着步子朝她这边走过来，可是后者，没有看到她。

　　　　林巧跑过来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看呆的苏暖暖，开玩笑的说道：“还看，人家已经走远了！”

　　　　苏暖暖小脸一红，“哪有！”

　　　　林巧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有没有我眼睛看不出来啊！”

　　　　其实林巧并不看好赵思远这个人，他虽然长得好，学习也好，是校草，可是，苏暖暖喜欢，就由着她去。

　　　　可是最后，就是因为苏暖暖凸太过的喜欢，才会选择去跳楼自杀。

　　　　那时候赵思好看的剑眉轻皱，远是随手一说，“我喜欢会跳舞的女生。”

　　　　苏暖暖楞在原地，是不是，是不是只要她会跳舞了，赵思远就会喜欢她？那个时候，苏暖暖傻傻的跑去练习舞蹈，只因为赵思远的一句玩笑话。

　　　　当她终于学会了一点皮毛，想在心爱之人面前跳给他看的时候，一舞完毕她眼中待着期待，昂这头问他，“思远，我跳的好不好看？”

　　　　“你这要是好看，那别人跳的不比你跳的更好？”赵思远摇头，语气清冷疏离，轻轻抚摸着苏暖暖的头，他道：“回去吧，等会儿可能要下雨了，生病了就不好了。”

　　　　可是苏暖暖的心，彻底在他第一句话开口的时候，就碎了。

　　　　那天，天空昏暗的像要拧出水来，只肆虐着风，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一滴雨。

　　　　一个身影消瘦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光着脚在天台上跳舞。风吹着她的长裙，时而紧贴在腿上，时而被掀起。

　　　　她是在跳舞，很认真的跳舞，只是这地方选的有些令人担忧。

　　　　这是，七楼。

　　　　“苏暖暖，你下来。”身后一个少年声音响起。好看的剑眉微蹙，伸手想要去抓，却又不敢靠前。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举动会刺激到已经渐渐靠近天台边缘的女孩。怕她一时想不开会将舞蹈变作飞翔。

　　　　苏暖暖没做声，看也不看身后的少年一眼。她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级，明明应该是最美好的样子，眉眼中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素淡的脸有些苍白，嘴唇却涂的艳红，嘴里哼着曲调，自顾自的舞蹈着。

　　　　“苏暖暖，你听到没有，给我下来。”身后赵思远有些急，穿着牛仔裤的腿微微有些颤抖。

　　　　赵思远小心翼翼的迈步上前，嘴里安抚着：“乖，暖暖最乖了。”

　　　　苏暖暖停下舞步，脚跟已经站在楼顶边缘。歪着脑袋的样子明明应该很可爱才对，可是在这昏暗又阴沉的楼顶，只让人觉得她单薄的像秋天树上垂落的黄叶。

　　　　她学跳舞，只是为了跳给他看，如今她学会了，跳舞给他看，他却再也看不上了。从那一刻开始，苏暖暖脸上的笑容再也回不来了。

　　　　赵思远不知道自己对苏暖暖到底是什么感情，他现在只想把她弄下来，毕竟，他们认识了好几年，担心也是必然。

　　　　他软眸轻哄，缓缓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着：“暖暖，快下来，你最乖了。”

　　　　“你别过来，不要靠近我！”苏暖暖停止了跳舞的动作，站在天台上，风吹起她的群角，单薄的好像一阵风能把她吹下去一般，她目光直直的看着那逐渐靠近她的赵思远，“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沉默的空挡，苏暖暖却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她苦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怪她，太自作多情。怪她，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

　　　　既然伤心至此，那她还这样活着，又有什么用。

　　　　纵身，七楼，不眨眼的就跳了下去，赵思远伸出去想抓住她，却只扯断了她的裙角，他嘶声力竭，“暖暖――”

　　　　一抹红色，染红了他的眼睛。

　　　　再次站在学校门口，所有的一切，心境就不同了。

　　　　“她爱你，而你，把她的爱当成了什么？”林巧义愤填膺的指着赵思远，现在她的非常大，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你是把她的感情当成了可以利用可以抛弃的玩具？！还是可以随意践踏的玩物？！”

　　　　“你高兴的时候给她一颗糖，不高兴的时候给她一巴掌，可笑她还是一颗心挂在你身上，屁颠屁颠的完成你交代的任何事！”

　　　　“你让她买水她就买，买好了给你送去，其实她自己都没有休息过。你让她帮你给隔壁班的班花情书，她也帮你了，只是那天晚上，她倒在我的怀里哭了一宿。”

　　　　“你说你喜欢会跳舞的女生，她拼命地去学，学啊学啊，终究换来的是你的一句奚落。”

　　　　“你就仗着她爱你，不会拒绝你的要求，所以你才有恃无恐？”

　　　　“害死她的人，是你！”林巧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她才20几岁，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美好没有体验过，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就被你残忍断了后路，你真的觉得你可以全身而退？”

　　　　“你以为你现在说喜欢她她还能活过来吗？”

　　　　林巧的声音已经嘶哑了，泪水早就溢满眼眶，而赵思远面露出来的后悔，是从没有过的。

　　　　其实，所谓的遗憾，很多时候，都是我们自己不珍惜，得到时不在意，想起时斯人早已远去。安浅想，赵思远他就是这样吧，拥有的时候，从来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才想起后悔。

　　　　“他们已经走了，不要躲了，苏暖暖。”亚安淡漠的开口，

　　　　周围沉默了片刻，苏暖暖还是穿着跳楼的那条裙子，随风扬起，眼睛里面多了些无神，“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若是不知道，又怎么可以看到你们。”安浅低头一笑，“他们的对话，听到了？”

　　　　“嗯。”苏暖暖低头。

　　　　“我听羡慕你的。”安浅突然出来一句话。

　　　　“嗯？”苏暖暖抬头，不知道安浅想表达什么意思。

　　　　“有这么好的闺蜜，我听羡慕你的。”

　　　　苏暖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一向喜欢开玩笑的林巧今天会变成这样，为了她可以怒吼赵思远，或许真的如同安浅所说，她真的有一个很好的闺蜜，只是当时沉迷在喜欢赵思远的感情，而忽略了她。

　　　　“恨他吗？”

　　　　他，是指赵思远。

　　　　“恨或者不恨，已经没有关系了……”

　　　　此后，或擦肩，或别离，都是岁月的无可奈何，而她亦不会再去挽留，她也无法挽留什么。

　　　　浮华与喧闹，终会如尘埃般散尽，有时，短到刹那，已是永恒，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也不会因为某件事改变。

　　　　“他现在，或许喜欢你。”

　　　　“我已经死了，喜欢我，已经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了吗？”对赵思远喜欢到骨子里面的苏暖暖，怎么会真的说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

　　　　果不其然，苏暖暖沉默，没有回答。

　　　　“如果他在我活着的时候，亲口对我说这么话，那该有多好……”

　　　　是的，人都已经死了，喜欢，还有什么用呢？只是为了弥补死去的人的感情？

　　　　“让我静静的在这里待会儿吧，就待一会儿，我就会彻底消失了。”她再也不能和林巧打趣，今生再也看不到美好的事物，或许马上就会忘了心中喜欢的人。

　　　　“祝你下一世好运。”说罢，安浅和亚安离开了这所大学。

　　　　光阴缱绻，珍惜那些真正在意你的人吧，因为生活越往前行，就越难遇见这样的人了。

　　　　这时候，从远处飘过来一阵歌声，“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

番外：汤苏苏

　　　　亲戚家给安浅打来电话，说是姨母的生日，邀请她参加，当时安浅才十岁。

　　　　安浅自然是答应了，小时候尝尝寄宿的地方，她又如何可以做到不怀念？

　　　　当天，姨母的生日，表姐也回来了。

　　　　“姐姐，你回来了？”见到许久没见过的表姐，安浅的心里自然是有些高兴，有些激动的。

　　　　她回以温柔的笑容，“嗯，我回来了。”

　　　　“姐姐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安浅仰着头，她喜欢姐姐轻抚她的头，给了她一种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

　　　　“姐姐这一年过得很是坎坷。”

　　　　“为什么？”

　　　　“因为姐姐陷入了一个危险的漩涡里面。”

　　　　“那姐姐快点逃出来呀！”

　　　　“不，那个危险是让人逃离不了，还想要继续沉入。”

　　　　“那是什么？”

　　　　“是爱。当它出现的时候，谁也逃不了，包括姐姐。”

　　　　“这么可怕，我才不要进到爱的危险漩涡里面出不来呢！”

　　　　“傻孩子！”汤苏苏轻轻的在安浅额头上弹了一下，然后笑着刚刚安浅说的话，爱来临的时候，你是逃不掉的，当时候你就知道姐姐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了。”汤苏苏轻抚安浅的额头，“姐姐给你讲一个关于姐姐的故事，浅浅要不要听？”

　　　　安浅则摇了摇手臂，“啊，关于姐姐的故事？好啊，浅浅最喜欢听故事了！”

　　　　汤苏苏六岁那年很喜欢跟邻居家九岁的那个安晨一起玩。

　　　　他笑起来很温柔很温柔，温柔的好像春风里沁着花香。他的手很小却很有力，他牵着她的时候许珞瑜很开心。

　　　　安晨是汤苏苏觉得除了父亲和母亲，是对她最好的人了，所以她很喜欢很喜欢安晨。

　　　　安晨比汤苏苏大3岁，那时候只有9岁的少年，却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小小的，只有六岁的可怜女孩儿。

　　　　汤苏苏经常在安晨后面，每次听到汤苏苏甜甜的叫着‘安晨哥哥，安晨哥哥‘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安晨，在此刻的时间，却是他觉得最想保留的瞬间。

　　　　汤苏苏以为，她的安晨哥哥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事与愿违，就在她十三岁那年，十六岁的安晨为了她的足球而死，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一刻，对于汤苏苏来说跟到了世界末日无异。

　　　　汤苏苏的小足球滚出了马路，他飞快的跑去捡，箭一样飞离了汤苏苏的身边，再也不见了。

　　　　警察一直盘问着小小的她有没有听到刹车的声音，可她小小的脑海里，只记得那片血色，漫过了整片天。

　　　　从此以后，她只要看到足球就会想起那件事情；听到刹车声就会回忆起那片血色。

　　　　到底那时候有没有刹车的声音？到底有没有………

　　　　血色漫过整片天。

　　　　她只记得，安晨最后的一句话：我希望守护你，直到我失去了我的生命。

　　　　而那个时候，她没有经济来源，被所有同龄人耻笑对待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所以，上天安排林轩出现在她生命中，让她多了点慰藉。

　　　　遇见林轩的那天下着雪，汤苏苏站在顶楼瑟瑟发抖，每一个想跳楼自杀的人心里都装着一个未完成的事情，否则他们可以选择更直接的自杀方式。

　　　　然而就这样，林轩如同一道冬日里的一道阳光照进了汤苏苏的生活。

　　　　他救了她，在救援队员赶到之前。

　　　　办法很简单，他对她伸出援手，用不成熟的心许下了承诺。

　　　　在那个年纪轻易许下诺言的男孩很多，林轩也只是其中一个。可是对于汤苏苏而言，林轩是天使，是她一生要守护的人。

　　　　林家的人都很喜欢她，订了娃娃亲，说等他们成年之后就订婚。

　　　　但是当他们在一起上大学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林轩变得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处处体贴入微的林轩。汤苏苏也变了，变得更加深爱林轩。

　　　　大学时期，林轩喜欢了一个叫佟姗的女孩儿，他们三个人整天是形影不离的，在同学们的眼中，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和谐。

　　　　可是啊，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电灯泡，明明她才是林轩的未婚妻，明明站在林轩身旁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

　　　　林家不承认佟姗进林家的大门，他们说林家只有汤苏苏一个儿媳妇。

　　　　那天，佟姗直接摔门离开，“我就算穷困潦倒，也不会进你们林家这破门！”以此消失在国内，也给了林轩以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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