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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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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阁下心疾发作……”
岑立夏语声平平,如最寻常的大夫面对病人:
“区区学过几年医术,如若不介意,我帮阁下看一下……”
脚下动也未动的停在原地,岑立夏瞧来并没有上前的意愿,只静静等待着车内人的反应。
“姑娘有心了……”
沉郁嗓音,似能掩住人一切最真实的情绪,从厚重的帷幕里透出来:
“只是,在下病中残躯,不宜见人……姑娘可否就这样隔着车帘,为在下诊症?”
他口中虽是商议的语气,男人一只左腕,却兀自从帘布里伸了出来。
岑立夏望着那修长白皙的大掌,在他的指腹与掌心处,有像是长年练剑留下的薄茧,另有一线极淡的印子,从拇指虎口处,一直延伸到整个掌心,就仿佛那里曾经被尖锐的利刃狠狠割伤之后,天长日久,残余的一道疤痕一般。
岑立夏几乎本能的就要抚上自己的手腕,那里的皮肤,早已平滑光洁,就仿佛从未划损过一样,再也不复昔日的丑陋。
她曾经以为,它已经痊愈的足够被人遗忘,但是,在这一刹那,她却清楚的感受到,那完好如婴儿般细腻的肌肤下,有奔腾的血液,忽而蹿起某种熟悉的,不受控制的痛痒感。
岑立夏攥紧了自己的手腕。仿佛这样,就可以将那些莫名的不受控制的情绪,狠狠‘逼’走一般。
“姐姐,你怎么了?”
一旁的岑穗儿眼瞧着她微微泛白的脸‘色’,不由有些担心。
如梦初醒,岑立夏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一道与曾经那个男人有些相似的痕迹,就差一点摧毁了她这些年来一直的努力,她几乎要为自己感到悲哀。
深吸一口气,岑立夏向前走了两步,在马车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然后伸出手去,搭上男人的脉搏。
她感觉到,在她触碰到他的那一刹那,男人遮在帷幕里的整个身子,都仿佛微微一颤。
心头掠过一丝诡异的不安,岑立夏强压住想要收回的手势,专心替他切起脉来。
指腹处跳动的经脉,应之而沉,以无虚浮风象,这乃是忧思悲恐、七情郁结的症状。
抬眸,岑立夏望向隔住一层帘布的男子,厚重的布料,将两人各自脸上的神情,一并掩了起来,谁也看不清谁。
许久,岑立夏慢慢收回了僵在他腕上的手势。
“敢问阁下这一桩心悸的‘毛’病,是从什么时候落下的……”
岑立夏突然开口问道。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住帷幔后的那一道秀拔的身影,连蜷缩在掌心的青葱似的指甲,深深抠进‘肉’里,都不觉痛。
男人则极缓的将‘露’在外间的半截手臂,收回了马车里。
“三年前……”
暗哑嗓音,像是在男人‘唇’齿间浸过的黄连水一般,苦涩而生疼,只三个字,仿佛已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半响,方才复又开口,沉沉语声,几不可闻:
“三年前,在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子,遇刺重伤,不治身亡……”
从厚重的帷幕里,漫出的每一个字眼,都仿佛坠了沉重的没有尽头的苦难,如此艰难的飘散在空气里,一字一句,都像是磨得锋锐的利刃一般,在男人的心底,划下一道道簇新的伤痕,与那里旧有的,这三年来不断增加的伤口,‘交’缠在一起,像是永远都好不了一般,任鲜血淋漓,千疮百孔,惨痛如昨日。
岑立夏紧抿着‘唇’瓣,听那暗沉的嗓音,低诉出声:
“从那时起,我便****心如刀绞,夜不能寐……我常常在想,如果这就样心痛至死,我是不是就能与我娘子团聚了呢……”
最后一句语声,几乎融进了这隆冬的寒气里一样,蒸腾出丝丝热量,但很快便凝结成霜,化为一片虚无。
死死抠在滑腻掌心的指尖,在这一刹那松脱,岑立夏突然觉得有些可笑,那从车帘后的一个男人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让她觉得如此的可笑。
他说,他心痛至死……
岑立夏不由笑了。
“但看来,阁下你并未心痛至死……”
平滑的嗓音,从‘女’子口中逸出,如同说的是最显而易见的一个事实一般:“你如今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帷幔后的男人,听着她清脆的近乎跳跃的语声,许久,都没有出声。
“你希望我去死吗?”
他问她。
没有回答。
男人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我也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我还要活着?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她一起去死?****承受着失去她的痛苦,生不如死,在她离开之后,我终于真切的尝到了这个滋味……”
厚重的车帘,将男人虚无缥缈的嗓音,隔成一段段的碎片,带着‘迷’茫、带着惨痛过后,剩下的麻木,带着伤口重新狠狠撕裂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弥散进空气里。
像是一场永无休止的磨难一般,永远得不到救赎。
“姐姐……”
岑穗儿不由惊声唤着马车前的‘女’子,纵然她如此迟钝,也突然明晓,此时此刻,那端坐在马车里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不在乎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只担心她家公主,该怎么办?
岑立夏定定的站在原地,凛冽的寒风,吹得她衣袂,猎猎作响,她却一动也未动,连丝毫的颤抖没有。
她没有回应身后‘女’子的惊呼,她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些什么,耳畔轰鸣回响的,惟有一片虚无的杂音,像是从太久远的过去而来,时间太漫长、路途太遥远,到了她这里,便什么也不剩。
黑漆马车里的男人,隔住厚实的暗红帷幕,望向她,任那攥在帘布前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青筋毕‘露’,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掀起。
岑立夏听到他浸在滚水里一般的嗓音,徐徐从车内传出,依稀说的是:
“现在,我知道,她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我很高兴……”
那轻飘飘的四个字,蹿进岑立夏的鼓膜之间,如同无数粗粝的沙砾,狠狠‘揉’在那耳中的软骨上,叫人痛到骨髓里的一记清醒。
“我想……”
‘女’子缓缓开口,语声平静的可怕:
“她的死活,最不需要的就是阁下的哀悼,或者庆幸……对她来说,她于阁下你,就是一个死人……”
刺骨的寒风,将‘唇’齿间咬出的每一个字眼,在刹那间都仿佛冻成了冰,剐在脸颊上,有涩涩的疼。
一字一句,皆如利刃,狠狠刺进车厢内的那个男子。
“我知道,她恨我……”
承认这个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痛楚,男人任由那淬了剧毒一般的字眼,在他烧灼的喉咙里,一寸一寸的碾过:
“我知道,我伤害她极深,我知道,我欠她良多……但这三年来,****夜夜,没有一刻,我不在后悔,没有一刻,我不想念她……失去她的这三年,她假死的这三年,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岑立夏听到那“假死”两个字之时,轻轻笑了。
“你怎么知道,她的假死,是为了惩罚你,而不是只是因为她不爱你了,所以才要迫不及待的离开你,哪怕冒险用杀死自己的方法呢?”
那被‘女’子咬的极之轻媚的“她不爱你”四个字,如重铅一般,灌进男人的心头,坠着他往那无尽的深渊里堕去。
她不爱他,没有比这四个字,更叫人痛不‘欲’生了。
“缪儿,这些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风吹过厚重的帷幕,将那轻的几乎耳语一般的嗓音,‘荡’进隆冬时节的冰冷空气里,那蓦地攥在‘女’子皓腕上的灼烈大掌,却仿佛烙铁一般滚烫,牢牢透进她的皮肤里,血液里,逃也逃不掉。
掀开的帷幕,男人一张清俊的脸容,犹如初见一般,好看到叫人心悸。
但如今,隔了三年的时光,隔了一千个****夜夜,再次对上他惨淡如血的眸‘色’,却只叫岑立夏,如此的恶心。
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呼啸穿过,割得水盼儿一张脸如刀剐一般生疼生疼,但这样的痛楚,比起她急剧下坠的身子,撞在那些尖锐的石壁上之时火辣辣的灼烧,根本不值一提。
手中百炼‘精’钢的匕首,在嶙峋的‘乱’石之间,划下一串串细小的‘花’火,震得她半边身子,都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却未能阻住她不断折堕的颓势。
眼底是仿若没有尽头的深渊,但水盼儿知道,以现在坠落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够掉到崖底,然后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死亡,不过是另一场梦幻泡影,她并不怎么恐惧。
只是,在坠落的那一刹那,她不知为何,抬眸往上望了一眼。
是她的幻觉吗?
她看到那站在崖顶上的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她踩空的一刹那,竟似乎随之纵身一跃,飞速的扑下……越来越近,水盼儿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个如九天神祗一般坠下的男人,有一张俊朗到叫人心动的脸容。
她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跃下的动作,如陷入一场虚无的却极之美好的梦幻。
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
“把手给我……”
清冽的嗓音,被凛冽的山风吹的破了音,却如此清晰的撞进水盼儿的耳中。真真切切的提醒她,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她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堪堪伸在她的眼前,温厚的掌心,强而有力,像是世上最安心的所在。
男人就这样,一只手紧紧将长剑钉入‘乱’石当中,稳住身形,一只手伸向她。
不算近的距离,却仿佛触手可及。
咬牙,水盼儿缓缓伸出手去,想要抓紧那一双修长的大掌。不知它握上的那一刹那,是否也如想象中温暖干燥,叫人安心。
一寸一寸,她艰难的靠近着那双大掌。
“别怕,慢慢来……我在这里……”
头顶传来男人绷紧的安抚语声,水盼儿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嗓音,竟也可以如此动听。
她听从他,尽力放松,仿佛此时此刻,他的声音,他望向她的眼眸,他近在咫尺的大掌,都带给她世间最安心的所在。
水盼儿伸出手去,一点一点,终于触到了男人的指尖。
一股强势而温暖的力量,瞬时紧紧握住她,那样用力,几乎要‘揉’进她骨头里一般,带来疼痛的触感,却是清晰的活着的感觉。
一个用劲,男人将她柔弱的身子抱起,与他紧靠在一起,可就在这个时候,挂在水盼儿腰间的‘玉’锦盒,系带却陡的一松,那装着沐芙草的盒子,瞬时毫无阻隔的向下坠去。
这一刹那,水盼儿清晰的从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看到了恐慌与痛惜的神情,如同逝去的是他生命中的至宝一般。
而下一瞬,男人将她安顿在了剑柄上,自己却是一个松手,那一具高大秀拔的身形,就随之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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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上一章:第278章
不同于他救她之时的借力使力,这一刹那的男人,完全是不要命似的,任由他自己向着那无尽的深渊奔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119;&;119;&;119;&;46;&;109;&;105;&;97;&;110;&;104;&;117;&;97;&;116;&;97;&;110;&;103;&;46;&;99;&;99;'。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
水盼儿就这样眼睁睁的望着他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飞掠的去追那折堕的盒子,毫不犹豫,不顾一切。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一棵小小的沐芙草,真的如此重要吗?值得他用‘性’命相搏?
心,不知不觉的揪紧,水盼儿任由自己将一双眼睛,追随着男人坠落的身形,往下堕去。
她看到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极快的几个起落之间,已是接近了那半空中的盒子。
又是一个急坠,男人在快过它的刹那,伸出手去,堪堪将它接了住。
即便隔着萦绕在半山腰的薄薄雾气,水盼儿都仿佛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一瞬间,紧紧攥住手中‘玉’盒的男子,苍白俊颜上,陡然绽开的那一抹失而复得的喜悦,明亮的像是泯灭了天边所有的繁星。
她就这样望着那一道攀在峭壁上,摇摇‘欲’坠的身影,心底似有大片大片流光,在这一刻,一掠而过。
将手中的‘玉’盒,妥帖的放好,确保这一次,它不会从他的身上脱落之后,司徒锐终于松出一口气来。体内翻腾的气血,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蹿上来,狠狠将他击中。
心口一窒,司徒锐支撑不住的脚下一滑,直直向下跌去。
水盼儿不知道自己鲠在喉咙里的那一声“小心”是否冲出了口,但她清楚的听到了在那个男人跌落的一刹那,心中猝然揪紧的轻颤。
“缪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寒眸惨淡,赫连煊紧紧望住此刻这近在咫尺的‘女’子,她是如此的真实,真真切切的活着,就在他的面前,似这三年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或忘的模样。
死了的心,在这一刹那,终于重新恢复了跳动的频率,一下一下,撞击在他‘胸’膛里,如钝重的锤子,狠狠砸进灵魂最深处。
疼痛,却如此甘之如饴。
抬眸,岑立夏迎向他渴求的近乎痛苦的瞳‘色’,她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她倒映在他眼底的那一道身影,被他疯狂‘激’‘荡’的、满溢的,浓烈的化也化不开的情愫,似密匝的蚕茧一样紧紧包裹着,就仿佛她是他此生拼却‘性’命也不能舍弃的至宝一般。
只是,如今,隔着她亲手将他从心底一点一点剜去的三年时光,再一次面对他,岑立夏却只觉得如此的可笑。
“阁下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缪儿……”
从‘女’子轻启的‘唇’瓣里,吐出的字眼,平滑的像是月‘色’下的一汪幽湖,‘激’不起一丝一缕的涟漪。
她甚至没有看向他。只淡淡的望着他攥在她皓腕上的灼烈大掌,没什么情绪的眼‘波’里,连半分的厌恶,都不屑给他。
赫连煊只觉得贴在她滑腻肌肤上的掌心,似堕入了千年不化的雪窖里一般,冰冷而‘潮’湿,冻的他几乎要捉不紧她。
他只能更加用力的将僵硬的手掌,狠狠抠进她的皮肤,任泛白的指节,暴‘露’的青筋,绷的生疼,犹自不肯放手。
“本侯不管你是曾经的夏侯缪萦,还是如今的岑立夏……你都是我的……”
残戾语声,像是拼命的想要证明什么似的从赫连煊的口中咬出,男人掌下一个用劲,便迫着那柔软的身子,直直跌进他的怀中。
属于‘女’子独有的似有若无的馨香,丝丝萦绕在鼻端,熟悉的叫他心痛。
眼眸缓缓阖上,将瞳底针刺一般的涩意‘逼’尽,赫连煊听到鼓胀的‘胸’腔里,在这一刹那,有大片大片绝望的、势在必得的情绪,如‘潮’汐一般漫过。'&;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77;&;105;&;97;&;110;&;104;&;117;&;97;&;116;&;97;&;110;&;103;&;46;&;99;&;99;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岑立夏被他紧紧抱着,清冽的男‘性’气息,近在咫尺。曾经那样叫人蛊‘惑’而缠绵的怀抱,如今业已似熄灭的一团火一样,惟剩余烬冰冷,再难点燃。
向着一脸担忧的,立刻就要冲上前来救她的小丫鬟,微微摇了摇头,岑立夏示意她,自己没事。
“你既然知道我是岑立夏……”
抬眸,‘女’子对上近在咫尺的那一道视线,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里,映着他清俊如旧的面容,冷静,一如他不过是她生命中,千千万万的陌生过客一般:
“就该清楚我如今的身份北昌侯的王后娘娘……”
一字一句,岑立夏说的很慢,像是要确保对面的男人,能够清楚的听到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
“别忘了,我是司徒锐明媒正娶的妻,是他的‘女’人……”
她做到了。赫连煊清楚的听到,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无一不像磨得锋锐的利刃,带着倒钩,一下一下,在他的心头划过,千刀万剐一般,将那千疮百孔的一颗心,复又撕裂,‘露’出那些这三年来都未得痊愈的伤口,任鲜血淋漓,腐骨嗜心。
他早已在来到这北昌国的初日,就亲眼看到她与那个男人的痴恋纠缠,那样明媚的笑意,那样被宠爱着的幸福,那样毫无负担的快乐,曾经,它们是如此的属于他,而如今,她却尽数给了另一个男人。
毫不留情的将他抛却,弃如敝屣一般。
再也不会捡拾。
“那又怎么样?”
暗沉沙哑的嗓音,从赫连煊凉薄的‘唇’瓣里,一开一合的吐出,似粗粝的沙砾,狠狠磨着柔嫩的肌肤一般,只是,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样一缕苍白的执念,他究竟是冲着他怀抱中箍紧的‘女’子所说,还是只不过在说给自己听罢了:
“夏侯缪萦,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什么,我更不在乎你现在跟谁在一起……我既然找到了你,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你是我的,我只要你……”
他强硬的占有‘欲’,还是像三年前一样简单、粗暴。一点都没有改变。是啊,她怎么能够希求一头狼,变得良善呢?她怎么能够希求一个没有心的人,懂得真心的可贵呢?
岑立夏不由轻轻笑了。
“赫连煊,我不是你的……你也要不起我……”
那样熟悉的,轻媚的“赫连煊”三个字,隔了三年的时光,他再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像是一场太久远的梦,终于实现了一般,她终于肯承认她是夏侯缪萦了吗?她终于肯认他了吗?
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可是,隔了三年的生离死别,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唤他,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是他的,他再也要不起她……这叫他如何接受?
“你终于肯认我了吗?”
冰凉的指尖,捏住‘女’子‘精’致的下颚,迫着她抬眸,迎向他的视线。微带薄茧的指腹,磨在她白皙滑腻的肌肤上,在这一刹那,似重又唤起了那些久远的回忆一般。这样的接近,像是他终究可以重新拥有她一般。
赫连煊竟需要他竭力压抑,才能止住那些不受控制的颤抖,从他体内最深处挣扎出来,泄‘露’一切的脆弱。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夏侯缪萦了吗?”
他‘逼’迫着她、乞求着她,用他生命中所有的余力,证明着他是对的。
岑立夏却只凉薄的望着他。清冷的眉目里,没有一丝他渴求的情意,犹如在看一个可怜人。
“我是谁,夏侯缪萦,或者岑立夏,又有什么分别?”
她说的是如此稀松平常,如谈论的不过是今日有没有下雪一般:
“曾经的夏侯缪萦,吕梁国十三公主,西秦侯你的王后娘娘,早在三年前,就被他的夫君,以十三座城池的价格,出卖给了别人……这些事情,陛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轻曼的一笑,岑立夏像是陡然想到了一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语声越发的淡淡:
“况且,那个夏侯缪萦,早已被陛下您亲自派的刺客,杀死了,她就死在你的面前,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那些自从得知她还活着,便被他刻意封锁的记忆,在这一刹那,再一次被她毫不留情的揭开,她说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莫不像是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的利刃,由她亲手送入他的‘胸’膛。
不会致命,只叫你如此清醒的承受着那无止境的,没有尽头的惨痛。
“但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凄凉微苦的嗓音,在赫连煊的喉头,似黄连水浸着一样,每一下震颤,都仿佛变成一场巨大的劫难,折磨着他,撕扯着他。
男人颤抖着伸出指尖,绝望的想要抚上‘女’子触手可及的面容,绝望的想要证明她是真实存在的,只要他伸出手去,就可以重新拥有。
但,岑立夏只微微侧头,就避开了他的触碰。
毫不犹豫,毫不留恋。
男人冻的青白的大掌,就那样僵在原地,形成一个苍凉的手势。
“就算那个夏侯缪萦没有死,她也已经不属于你了……”
岑立夏静静的瞥了他一眼,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像水洗过的天空一般,无喜亦无悲,再也不会因他兴起一分一毫的情绪:
“记得吗?你将她亲手推向了另一个男人……即便她最后遇刺身亡,变作一具尸体,她也不是死在你的怀中……你应该知道,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永远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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