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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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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萦妹妹,这件事,你不要怪王爷……”

    却听容珞琰嗓音轻柔,徐徐开口道:“宫中斗争,盘根错节,尔虞我诈,本就是寻常……王爷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话音未落,夏侯缪萦已忍不住冷声打断:

    “道理?利用别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就是赫连煊的道理吗?”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好歹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大老婆,他居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设计她被别的男人轻薄……是他太冷血吗?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答案不言而喻……夏侯缪萦突然觉得心底有些闷闷的。就像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块大石头,狠狠抵在她胸腔里,噎的她五脏六腑,都漫出微微的痛意来。

    抬眸望了一眼对面姿容绝艳的女子,夏侯缪萦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换作她,那个男人,一定不会将同样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吧?因为舍不得吧?这突如其来的意识,让她的一颗心,似乎更加不舒服了点。

    这边厢,她正在浑浑噩噩,胡思乱想,另一边,容珞琰却是不动声色之间,已将她眼角眉梢的一切波动,都尽收眸底。

    “不管怎样……”

    绵柔话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只听容珞琰不急不缓,徐徐开口道:

    “缪萦妹妹,你我既然同是王爷的女人,一切便自当应以王爷为重……不管王爷要做什么,我们都应该尽自己的所能为王爷分忧才是。至于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

    樱唇里温柔吐着这些字句的女子,整个人都似乎溢满了对她口中“王爷”的绵绵深情,如画瞳里,越发似盛了一汪脉脉的春水般,倒映出赫连煊的模样……这样的缱绻情意,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吧?所以她得以成为赫连煊最宠爱的那个女子吗?

    可是,郎情妾意也好,落花流水也罢,又跟她夏侯缪萦有什么关系呢?她与那个男人,总归只是有名无实,保持距离,若能维持这样的关系,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前提是他不要再想着如何利用她……一念及此,夏侯缪萦不由脱口而出道:

    “我没有珞琰姐姐你那么伟大……我只希望,那个赫连煊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让我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好……”

    夏侯缪萦不想追究自己这番话之中,究竟有多少赌气的成分,或许她心里自己也清楚,那个赫连煊,不会那么太太平平的放过她……心底划过一丝茫然,想到自成亲以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桩桩件件,一言一行,莫不透着她不知道的泠泠恨意……眼前这个女子,会知道原因吗?

    夏侯缪萦的心,蓦地一跳。

    “对了,珞琰姐姐……”

    敛了敛情绪,夏侯缪萦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你可知道,我与王爷在成亲之前,是否相识?”

    听到这仿佛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但容珞琰却似乎半分惊讶也没有,只微微一笑,道:

    “吕梁国十三公主名动天下,不仅是放眼整个大离王朝,都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据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我这种深闺中的女子,都有所耳闻……想必王爷也是如此,所以才以出兵吕梁国为条件,迎娶缪萦妹妹你为妻的吧?”

    夏侯缪萦静静的听她说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当然不会信她这番避重就轻的言论,若事情的真相,果然像她说的如此简单,那么赫连煊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他对她的那些莫名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呢?

    虽然一时之间,找不出原因,但她相信,她的直觉不会错。在成亲之前,一定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东西,曾经将她跟赫连煊牵扯在一起?会是什么呢?

    好奇,像猫爪一样不断挠着夏侯缪萦的心底,偏偏她又找不到丁点的线索,将事情抽丝剥茧,摊开来看。难道就真的任由自己这样稀里糊涂下去?

    夏侯缪萦不觉有些烦躁。

    而显然,容珞琰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只唇绽如夭夭桃瓣,漾开一抹高深笑意,冷冷的,似沁着点嘲讽,又仿佛藏着抹微不可察的恨意,未落入瞳底,便已被她不动声色的敛了去。

    夏侯缪萦正忖思着是不是自己眼花,便见对面女子,玉手芊芊,轻执起桌上的白瓷杯盏,微抿了口清茶,然后瞟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这才悠悠开口道:

    “天色也不早了,就不打扰妹妹了……妹妹若是有什么事情,可派人到揽玉阁找我即可……我先回去了……”

    说话之间,容珞琰已盈盈起身,娇媚脸容上,更是全无破绽,显得亲昵而自然。

    夏侯缪萦原本也没有打算从她的口中会问出些什么,此刻眼见着她根本就不想说,也无谓多纠缠,只随她站起身,微微笑道:

    “那妹妹就不送了……”

    容珞琰点点头,亦不再多言,纤腰一拧,莲步轻移,便走出了溶月居。

    夏侯缪萦望着她姣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帘之中,脑海里却不由的回想着方才的情景……这名唤容珞琰的女子,今日过来找她,除了送药给穗儿,除了提醒她不可与柳依依他们起冲突之外,还会有别的目的吗?

    而且,那赫连煊也应该快回来了吧?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种种未明的思绪,缠绕在夏侯缪萦的心底,一片混乱。
………………………………

第55章

    夏侯缪萦醒来的时候,天光早已经大亮。火红的日头,从窗外照进来,蒸腾起满室的热浪。

    用冷水洗了脸,夏侯缪萦仍是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好似精神不振的样子,看来是昨夜并没有睡好惹的祸。

    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夏侯缪萦终于想起那个扰攘了自己一整夜的事件……呃,昨天晚饭的时候,揽玉阁那边突然传来消息,好像是说那侧妃娘娘容珞琰,不知怎的就突然间腹痛不已,上吐下泻的,请了太医,也不见好……当然,这是引子,重点在后面:许是底下的人担心自家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好交代,于是大晚上的立即飞鸽传书给了赫连煊,听闻他知道此事之后,休息也顾不得,连夜兼程,原本该在今天早上才能赶回来的路程,他硬是天没亮就到了,脚下停也未停,直奔揽玉阁而去……其时,夏侯缪萦正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听到整个煊王府一片吵吵嚷嚷,兵荒马乱似的,偶尔听到句“王爷回来了”的激动声响,还以为是自己做梦,翻个身又继续睡了,只是陷入黑甜梦乡之前,她脑子里精光一现,仿佛想到了一件什么事情,可惜后来一连串的噩梦做下来,她完全忘了当时一闪即逝的那个念头是什么……直到先前穗儿端着洗脸水进来,说到赫连煊衣不解带,整夜陪侍在容珞琰的床畔之时,她才陡然记起,她当时脑海里一闪即逝的念头……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的吧?所以才会对她如此上心……一念及此,夏侯缪萦不由默了默。连穗儿兴致勃勃的问她早餐想要吃什么,都提不起胃口来。

    这样莫名其妙的郁郁,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吗?夏侯缪萦果断的又洗了一回脸。

    正抹着的时候,却听雕花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巨大的动静,直吓的她心尖尖蓦然一跳,本能的朝声音望去,一袭苍青色衣衫的赫连煊,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撞进她眼里,秀拔身形,将门外的融融日光都挡了住,笼罩下大片蓬勃的阴影,犹如从天而降,高高在上的神祗般,叫人目眩神迷;但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却阴鸷的似暴风雪欲来,仿佛随时都会掀起无边的波澜。

    “你……”

    舌尖里含着的半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夏侯缪萦已是眼前一花,男人高大身形,瞬间已到了她的面前,她甚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但觉颊上重重一痛,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清亮的耳光声,一直延伸到她的耳后,像是要将她生生撕裂了一般……“夏侯缪萦,你干的好事……”

    鼓膜之间,轰隆隆作响,如同被千军万马齐齐碾过,夏侯缪萦只看得到男人凉薄唇瓣,似乎动了动,说些什么却听不清;那铁石般的一个耳光,带来巨大的冲力,逼得她脚下一个不稳,几乎当场跌倒在地,纵然这样,却也是踉踉跄跄的连退了数步,带翻了几把椅子,直到半边身子都重重的撞上齐腰高的梨花木桌,才阻了退势……身上无一处不疼,却怎么也及不上右颊上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来的凶猛而炽烈,连带着她整颗心,都仿佛都烧的生疼,如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朦朦雾气,潮水一般冲上眼底,灼的她双瞳针刺般难受,夏侯缪萦缓缓抬起头来,望向那个将她一巴掌掀翻在地的男子,触目所及,只见他英朗面庞,冷的似一块冰,恨不能将她冻了住一般。

    “痛吗?”

    冷冷一笑,赫连煊嗓音如刀,一笔一划,都携满渗人的寒意:

    “夏侯缪萦,被人狠狠打一耳光的滋味如何?”

    衣袖间的大掌,不自觉的紧握,指尖微麻,似乎还残留着女子肌肤上的滑腻,那一巴掌,他只用了三分力,但重重甩在她面颊之上的时候,却仿佛震的他自己都是一痛……赫连煊望着那仰头看向他的女子,她扬起的小脸,梨子般大小,下颌线条柔美似画,肌肤透白如纸,晶莹的像一块不见任何瑕疵的玉;惟有右颊上清晰的烙着五个血红的指印,一点一点晕开成殇,触目而惊心。

    平整的指甲,抵着微带薄茧的掌心,似漫出一丝不可察的钝痛。眸色一闪,旋即毫不留情的敛了去,赫连煊侧目,将眼睛从面前女子身上移开,仿佛连再多看她一瞬,都不屑。

    右颊上的刺痛,似又重了几分,夏侯缪萦撑着站起来,四肢百骸绵的没有一丝气力,头,昏昏沉沉,如同天旋地转。可是,她不能允许自己倒下,倒在这个男人面前……“赫连煊……”

    嗓子沙哑的如同熄灭的余灰,敛尽口腔里弥漫的血腥之气,夏侯缪萦突然笑了笑,苍白唇色,牵着滴血般的右颊,似茫茫雪地里斜斜挑起的一枝夭夭桃花,清丽绝艳,诡异而妖娆。

    “很好……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动手打女人的男子……”

    那样倔强的、嘲讽的、漫不经心的语气,像一根不期然的刺,直扎到赫连煊的心底,有不熟悉的痛意,渐次荡漾开来,极细微却又极清晰。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夏侯缪萦,这不正是你说过的吗?”

    男人薄唇如刻,勾起抹残肆笑意,衬得他一张刀削斧砍般的俊颜,越发朗逸非凡,却怎么也掩不去眉宇间,那淬了彻骨寒冰的冷鸷。

    “原来是为柳依依报仇……”

    凉凉一笑,夏侯缪萦嗓音轻浅,仿佛一缕飘忽的鸿毛,不知会落向何处:“王爷果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夫君……”

    赫连煊突然发现,自己讨厌死她这样的语气。

    如铁大掌,蓦地扼上那细长白皙的脖颈,硬生生的迫着她与他四目相对,赫连煊盯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一字一句,冷冷开口:

    “夏侯缪萦,你既然知道,就不该招惹本王……安分守己,委曲求全,才是如今的你,活命之道……”

    夏侯缪萦直直与他对视,她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倒映在他漆黑瞳仁里的狼狈模样,他灼烫的吐息,尽数的喷洒在她的脸庞,像无数细小的针一样,刺向被他打过的地方,痛的叫人说不出的绝望。

    “可惜,你说的这些安分守己,委曲求全,从来不是我夏侯缪萦……”

    如黛眼眉,无所谓的一挑,夏侯缪萦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

    “人你已经打了……赫连煊,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男人微烫的体温,隔着轻薄衣衫,徐徐透进夏侯缪萦的肌肤里……那为着另一个女子打抱不平的气息,令她莫名的厌恶。

    赫连煊望住她俏脸上毫不掩饰的恹恹之情,眸色陡然一厉,卷起的风暴,一触即发。

    “夏侯缪萦,刚才那一巴掌,本王是替依依还给你的……琰儿的账,本王还没有跟你算……”

    冷戾嗓音,在说到“琰儿”两个字是,重重一咬,那掐在女子纤细颈项上的大掌,也随之一紧,依稀可闻,骨头相撞的咯吱脆响。

    夏侯缪萦但觉呼吸一促,几乎喘不上气来。

    “容珞琰?关我什么事?”

    她没有听错,他口中说的那个“琰儿“,定是容珞琰无疑……可是,他要为她算什么账?

    赫连煊瞧着她脸容上那种微带迷惘的神色,似不像假装,心中不由轻轻一动,旋即毫不留情的压了下去。

    “关你什么事?”

    冷笑一声,赫连煊凉薄嗓音,仿佛带着莫名的恨意,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夏侯缪萦,本王问你,昨日琰儿过来找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脑子里精光陡现,夏侯缪萦突然反应过来:

    “难道你怀疑是我害得容珞琰上吐下泻吗?”

    夏侯缪萦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不由的真笑了。

    “不是你,还会有谁?”

    那薄薄的讽刺笑意,刺进赫连煊的瞳孔,有如利刃,连冷冽嗓音,都仿佛漫出这样的嗜血气息。

    “也就是说,无论我怎么否认,你也是不会信的,对吗?”

    事到如今,夏侯缪萦反而冷静,心底仿佛有淙淙流水滑过,却连半分痕迹都留不下。

    这样心平气和到近乎无谓的她,在赫连煊讳莫瞳底,划下一抹不期然的异样。

    “没错。”

    冷而锐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硬的就像是一块没有心的石头,怎么也捂不热、熔不化。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在夏侯缪萦不见天日的心底某处,磨了磨,像是被锋利的刀尖,不经意的擦过一般,不会致命,却也搅起一连串细微的疼痛之感。

    “既然如此……”

    夏侯缪萦觉得自己笑了笑,牵出右颊上火热的痛,唇瓣凝着的笑意,却愈加娇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咬的极轻浅的八个字,像细柔的风一样,拂过赫连煊的面颊,沁着些似有若无的冷香,一丝丝萦绕开来。

    他望着她清丽的如同雪洗一般的小脸,那澄澈透亮的眸子里,明明已经盛满了如水的伤痕,仿佛随时都会有晶莹的液体,从乌黑的眼瞳里滚出来;但偏偏绵软娇嫩的唇瓣间,却固执的漾出无谓笑意,矛盾而倔强。

    赫连煊突然觉得没来由的愤怒。

    “夏侯缪萦,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

第56章

    扼着她喉咙的细长手指,骨节分明,似在竭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闷哼一声,夏侯缪萦只觉呼吸短促,胸腔里的空气,正迅速的往外逃离,窒息之感,一阵阵的袭来,噎的她五脏六腑,俱是重重的一疼。

    “煊王爷……还有不敢的事情吗?”

    断断续续的吐出这几个字眼,却已耗尽了夏侯缪萦所有的力气。

    如墨瞳底,映出女子倒影在其中的影像,精致眉峰,柔似丝绢,此刻却紧紧皱着,荡开隐忍的痛苦之色。那样的倔强,就像是一只长满锐刺的小兽,让赫连煊突然有一种冲动,这样的一个女子,若是不能身与心俱被他占有,他宁肯毁掉……“道歉……”

    眸色一闪,赫连煊阴鸷嗓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向琰儿道歉……这件事,本王就不再追究,放过你……”

    夏侯缪萦蓦地凝眸望向他。心头陡然窜起的悸动,在触到那清冷如水一样的眸子,终于缓缓沉了下去。

    “放过我?那妾身是不是应该多谢王爷你的宽宏大量呢?”

    淡淡一笑,夏侯缪萦眼瞳极静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可是,怎么办?我并不打算道歉……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死,我也不认……”

    黑葡萄样的大眼睛里,渐次晕开薄薄的一层光泽,决然的似一只紧抱着坚果的小松鼠,无辜而无畏。

    赫连煊只觉心底,陡然似坠了一颗石子,直落他心底最深处而去,那里原本沉静如一湖死水,刹那间却激起串串波澜,荡漾连绵,不能自控。

    扼住她幼白颈项的大掌,倏然一紧,赫连煊听到有细细的呻吟,从女子口腔里逸出,脸白如纸,因为窒息,腾起不正常的红晕,娇艳的血色,像是要在肌肤里透出来了一般,有触目惊心的美丽。

    晦暗眸色,陡然一戾。赫连煊蓦地松脱钳制在她喉咙上的大掌,重重一甩,她单薄的身子,没了支撑,瞬时就这样被掼倒在地,依稀可闻,骨头磕碰的细微脆响。

    “来人……”

    赫连煊似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扬声吩咐屋外的侍卫:

    “将王妃娘娘带下去,关进柴房,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话声一顿,冷冽嗓音,越发凉如秋水:

    “一日不认罪,一日不得放她出来……”

    夏侯缪萦心中一动。这是摆明要囚禁她,逼她就范吗?

    夏侯缪萦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唇瓣弯了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扯开整副身子的绵绵疼痛,四肢百骸,由内到外,渗到骨头缝里一般,如同被粼粼车轮,压着重重碾过似的。

    “我自己会走……”

    眼见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就要伸手将她从地下拽起来,夏侯缪萦哑着嗓子拒绝道。

    那几位忠心耿耿的汉子,一听这话,不由为难的望向他们的主子,等待着示下。

    赫连煊原本余光瞥着他们几个沙包大的拳头,几乎沾到女子的衣袖,心底正不由自主的滚过一缕莫名的不舒服,突听她傲然又倔强的一把嗓音响起,沉默了一会儿,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出声,即是默认。一扎侍卫遂垂手立于一旁,等待着他家王妃娘娘自己起身。

    夏侯缪萦咬住牙关,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要说的话,她方才已经说尽,遂看也未看那在一旁挺立如松柏,高深莫测的男子一眼,只淡声道:“走吧……”

    擦肩而过的瞬间,却终究是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顿。

    赫连煊望着她单薄纤瘦的身影,倔强而固执的,一点一点的经过他的身畔,虽缓慢,却未曾停留,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再也看不见。徒余一抹似有若无的淡香,仍丝丝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

    夏侯缪萦,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块硬骨头,到底能撑几天……眸色一深,明灭莫测,赫连煊陡然拂袖而去。

    偌大的溶月居,瞬时陷入一片死寂。仿若方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日光溶溶,依旧不遗余力的倾泻着自己的热情,洒遍整个焉王府,不曾增多,也不见减少,自始至终。

    事实证明,焉王府的柴房,并不比其他地方的柴房好些。十来平米的小地方,堆满了林林总总的柴火,杂乱的摆放在各个角落;木房梁簌簌往下落着尘,燕子巢偏隅在一旁,瞧来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是年久失修,连鸟儿都不来住了。

    简单点来形容,就是三个字:脏、乱、差。

    就算夏侯缪萦没有洁癖,可是在这里待的长了,那些腐朽衰败的气息,还是源源不断的冲进鼻端,呛得她咳嗽连连,难以自持。

    四周没有窗,一扇暗黑色的木门,将她与外面的一切,隔成两个世界。这是个连日光都吝啬的地方,即便是白天,柴房里依旧阴沉如荒野,触目望去,整个人像置身在一场噩梦里,看不到一丝光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脱,醒来。

    最初的豪气干云,渐渐被死一般的沉寂磨了去,偶尔蹿过的几只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嘹亮而诡异,越发衬的这小小的地方,似沉在地府里的一个牢笼。

    夏侯缪萦抱着膝盖,窝在一处略为干净的角落,空气里静的只闻她自己的呼吸。无边的寂寞,像是风雨欲来的层层乌云一样,蓬勃压下,将她牢牢锁在里面,挣不脱,也逃不掉。

    回想刚被关进来的时候,柳依依曾迫不及待的赶来幸灾乐祸,结果却被她神清气爽的以三言两语就给刺激的打发走了,她当时觉得真痛快。可现在,她却有点希望她能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好证明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活人。

    但是没有人来,就连一日两餐过来送饭的下人,都是隔着门缝递进来一饭一汤,脸也未露,便即匆匆离去。呃,那些饭,是嗖的;汤是冷的,就像这不见天日的柴房一样,泛出腐烂的气息。

    除了必须的喝水之外,夏侯缪萦几乎没动过那些饭菜。最开始,肚子饿的咕咕乱叫,整个肺腑都像是要紧贴在后背上的一样,胃里翻江倒海,搅的生疼。但渐渐的,一切痛感,渐次麻木,除了越来越没有力气之外,她也似感觉不出饿来,眼前望出去,永远是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夏侯缪萦知道这是赫连煊在逼她妥协。嗬,那个无良到令人发指的男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为什么这样的恨她?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眼角如针刺一般,突突的疼;右颊上火辣辣的触感,依旧清晰的像是耳光刚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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