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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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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她来说,留在他身边,生不如死,或许更加可怕……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事……”

    一边宽慰着一旁的小丫鬟,夏侯缪萦一边将心底那些莫名涌上的情绪,一点一点梳理开来。很好,她不是一时冲动,她很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穗儿,我不能让喻大哥就这样困死在这里,你明白吗?”

    那是她这具身体,曾经的夏侯缪萦,倾心相爱过的男子,那是她为之付出生命的一个男子……如今的她,占据着她的身体,就当是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小丫鬟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但望望她家公主的面色,却终究将心底的那一句话,压了下去。

    “穗儿明白……”

    用力点点头,小丫鬟一字一句,认真而坚定:

    “不管公主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公主要做什么,奴婢总归是跟着公主的……”

    望着面前的小丫鬟,她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满满都写满了毫不犹豫的愚忠,令夏侯缪萦如此的心暖。

    “那现在就坐下陪你家公主我吃饭吧……”

    微微一笑,夏侯缪萦不再多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一刻,她只想与她这个小丫鬟,安安静静的坐下,好好吃一顿并不算丰盛的晚饭。

    真是,天大的事情,吃饱再算。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望望越来越沉的天色,夏侯缪萦平静的想。

    “娘娘,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们不能放你进去……”

    守在狱口的两个侍卫,面无表情的阻止着女子的闯入。

    “如果本宫今日一定要进去呢?”

    被拦住的夏侯缪萦,看起来并不意外,只微微抬了抬眼睑,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

    “那就不要怪属下们对娘娘不敬……”

    但见门口冷面神般的两个侍卫,仍旧一副惟他家主子之命是从的嘴脸,齐声道。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能叫手下,如此的听话,在这一点上,那个赫连煊,确实不是徒有虚名……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这个名字,秋风扫落叶般的卷走,夏侯缪萦望着面前这两只忠犬,冷冷一笑:

    “那本宫今日就看看,你们会怎样对本宫个不敬法……让开……”

    如画眉间,攒开凌厉神色,夏侯缪萦只将面前的阻挡,视若无睹,径直提起脚步,就要向前去推那紧闭的巨大牢门……那两只侍卫,虽有他家主子的命令在前,但陡然遇着这真的油盐不进的王妃娘娘,却也是不由的有些措手不及,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之后,眼见着闯入者已经越过他们的身边,站到了牢门面前,只一踟蹰,两人便一左一右将她包围了起来:

    “娘娘,恕奴才们得罪了……”

    说话间,两人已是一步一步的向着夏侯缪萦逼去。

    脚下动也不动的停在原地,夏侯缪萦凉凉瞅着这两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平静的嗓音,就像是在谈论今夜的天气如何如何一般:

    “很好,你们今日若是敢碰到本宫的一片衣角……信不信,本宫会血溅当场,立即死在你们的面前?”

    逼近的脚步,显然因为这泠泠的威胁,不由一顿。这两名侍卫,显也是跟着他家王爷走南闯北,见惯些风浪的,所以判断一个人的以死相挟,究竟是铁了心认真的,还只是说说就算,关于这其中的差别,他们自问还是能够辨别的出的……关于他们家这位王妃娘娘的有关传闻,他们也是听说过见识过的,若她真的当场自尽在他们面前……他们要如何向王爷交代?夏侯缪萦却仿佛能够看透他们的顾忌,不着半分胭脂的唇色,淡淡扯开轻浅笑意,却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着她口中的那个男子:

    “当然,或许你们家王爷,正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本宫的尸体……两位侍卫大哥,若是执意相逼,不妨试试……”

    这一招果然有用,两个本就犹疑不决的侍卫,听闻此言,更是虎躯一震,踌躇着顿在原地,一时之间,并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夏侯缪萦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暗暗深吸一口气,伸手便要去推那如同一个巨大的陷阱般的牢门……只是,指尖还没有来得及触到那冰冷的铁皮,狱门却已经在这个时候,从里面缓缓推了开来……抬眼,夏侯缪萦望着那一点一点,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虽然她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的心,还是不由的微微起了丝波澜……四目相对,空气中有片刻的沉默,如水一般划过。

    “景侍卫……”

    两声整齐的请安,打破了那短暂的寂静。面前站着的男人,显然是这两名侍卫的统领,所以眼见着他的现身,两人同时躬身一揖,恭谨开口道。

    “出了什么事情?”

    强压住想要望向眼前女子的冲动,景垣微微侧目,面无表情的望向对面的两名下属。

    “不关他们的事……”

    抢在侍卫开口之前,夏侯缪萦突然接过了话头,坦然道:

    “是我执意要闯进去的……景大哥……”

    那最后的“景大哥”三个字,似不自觉的放轻了嗓音,在徐徐夜风的吹拂之下,仿佛飘渺的极远。

    景垣听到自己的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荡开的连绵暗涌,叫人如此的不安。

    忽略掉那些令他愧疚的情绪,景垣仍是微微避开与女子的对视,疏离而寡淡的嗓音,亦是一如既往: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闯入这里……还请娘娘不要让属下们为难,请回吧……”

    夏侯缪萦却是目光紧紧攫住他,像是要透过他闪躲的眼前,直望到他不见天日的灵魂深处去一般。

    “景大哥你也应该知道,我方才所说的并不是玩笑之语……如果我今日见不到喻大哥,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回溶月居了……”

    喻大哥……心底没来由的滚过这三个字,那些牵牵绊绊的悲哀之感,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袭上景垣的心头。其实,他与那个关在地牢里的男人,又有何分别?在面前这个女子眼中,都不过是“大哥”而已吧?不,他又怎及得上他?青梅竹马,即便她真的不记得那个男人了,她却仍然愿意为着见他一面,以死相挟……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僭越的念头,他怎么能够容忍它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是王爷的影卫,而眼前的女子,却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娘子……他与她的身份,早已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所以,他有什么资格纠缠那些莫名的情绪?无论是王爷,还是面前的女子,即便是一闪即逝的念头,他都决不允许自己对他们有任何的亵渎……他应该做的,只是他身份之内的事情,王爷交付给他的事情,不是吗?

    “娘娘……”

    敛尽心底一切暗涌,景垣淡声开口,如同在交代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娘娘应该知道,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们断然不敢放娘娘进去……就算是娘娘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属下们也只能听从王爷的命令;若是娘娘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属下们也只有一死以谢罪……”

    平平语声,如石头般坚硬,毫无缝隙。夏侯缪萦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像是没有预料到他的反应一般,又像是早已认识了他许久许久,毫不意外一般。

    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吗?她敬重他的为人,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泠泠浅笑,从夏侯缪萦的唇间逸出,没有不高兴,却也瞧不出真实的喜怒。果然,跟赫连煊那只变态打的交道多了,不自觉的近墨者黑了吗?

    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又闯进那个不速之客,夏侯缪萦毫不迟疑的将他扫地出门。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以死谢罪吗?”

    淡淡一笑,夏侯缪萦嗓音温润,不见什么起伏,就像是一场巨大的狂风骇浪过后,水洗的沙滩,带着些平和的湿气,悠悠飘散在微凉的夜色里:

    “景大哥你是知道的吧?知道我做不出什么叫你们以死谢罪的事情……”

    敛的冷硬的一颗心,却终究不免微微一动。景垣沉默下来,她说得对,他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不会真的因为一时之气,更不会为着自己的任性,不顾旁人的感受……这一点,他丝毫不怀疑……可是,为什么,当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却觉得心底,似有一股微微的苦涩,莫名的漫延开来呢?他不想追究。

    “算了……”

    无所谓般的笑了笑,夏侯缪萦定定的望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然后轻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再拖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我先回去了,再见,景大哥……”

    话既已说尽,夏侯缪萦转身,缓缓向着溶月居的方向回去。

    微微避开的眸色,早已忘记了一切,只是依照本能的望向那纤瘦单薄的一道身影,女子素白的衣袂,被凛冽的夜风,徐徐吹起,像是一不小心,便会与这茫然的夜色,融为一体,消失了,就再也难以寻回。

    心中划过一丝极快的裂痕,捉不紧,抓不牢,景垣却不容许自己再有这般失神的刹那,近乎逃避般,将自己落在那道身影上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挪了开。

    夏侯缪萦的脚步,却在这个时候微微一顿。

    景垣听到自己沉沉的心跳声,在这一刹那,像是扯线木偶般,迅速的提了起来。

    女子并没有转身,只微微侧了侧头,景垣知道,那是朝着自己的方向。

    他听到女子温浅而柔软的嗓音,似夜色里笼罩下的一场轻梦,将他牢牢裹进那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之中,依稀说的是:

    “景大哥……如果今日关在这里的那个人是你……我也会来看你的……”

    夏侯缪萦平和的语气,就如同在说着最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般,而她,也仅仅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既已说尽,便再也无谓多留。

    耳畔嗡嗡作响,像是轰然炸开的一簇簇璀璨烟火,余晖缭绕,漫延进他体内的每一个角落,烙入骨髓,再难拔除。

    景垣就这样怔楞的望着女子的背影,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视线里走远,却又仿佛越踏越近,黏在他的瞳底,细沙一般硌着他,却偏偏不想摆脱,不能摆脱。

    突然,他看到那纤细的身子,似乎脚下一崴,几乎跌倒在地。

    他看到女子小心翼翼的蹲下,轻轻揉着她的足踝……她背对着他,他却仿佛能够感觉到,此刻的她,晶莹剔透的一张小脸,一定痛的紧紧皱埋在一起,苍白面色,如纸轻薄,仿佛被人微微一碰,便会碎掉一般……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刹那,尽数飘走,不知所踪,在景垣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双腿,早已先于他的意识,大踏步的向着他眸底的那一道身影奔去……纤细手臂上,传来一股强而有力的温热力度之时,夏侯缪萦微微抬头,望向面前近在咫尺的一个男人,轻声唤道:“景大哥……”
………………………………

第103章

    他看到自己倒映在她澄澈瞳底的那道身影,清晰而卑微,像是一汪盈盈的泉眼一般,溺着他沉在里面,哪怕万劫不复,却终究无力逃离……也许,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到底哪一个更加悲哀呢?其实,又有什么分别?

    景垣不想追究。

    夏侯缪萦这一崴,似乎伤的不轻,整个右足踝,都是红肿一片,触目且惊心。轻轻一碰,都会漫开刺骨的疼。

    望着那痛的早已惨白一片的小脸,却兀自隐忍而倔强,不肯露出半分软弱;望着那光洁的额头,被一小块纱布盖住的伤口;景垣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轻轻撕裂的声响,就像是毫无防备的,被一根根细小却尖锐的针,狠狠刺在那里,不会致命,却将那尖利的疼痛之感,拉伸的极长……几乎是本能的,景垣轻扶住她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着溶月居而来。他心底隐隐知道,这样接近的距离,太过危险,但是,当那股柔软单薄的温度,信任的、甚至依赖的靠着他的时候,一切的挣扎,都似乎变得虚无缥缈,变得不再重要……他的视线里,他的怀抱中,他的世界里,在这一刹那,仿佛都只剩下这近在咫尺的一个女子,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人的存在,连他自己都不行……即便是此刻站在溶月居的面前,他亦不曾后悔。

    可是,这一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容许自己的放纵,就到此刻为止,不能再继续下去。

    “娘娘,属下唤人过来……”

    敛尽心底一切暗流汹涌,景垣轻轻松脱掌心里的纤细手臂,微微拉开与女子的距离,语声疏淡的一如既往。

    夏侯缪萦轻抬眼帘,定定的望向他。

    他却避开与她的对视。

    “景大哥,我让你为难了吗?”

    眼见着男人已是转过身子,背对向她,如同随时都会离去,夏侯缪萦顾不得脚上的伤势,急切的站了起来,压抑的嗓音,轻淡如水,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流进这无边的夜色里,渺渺的飘散,不知所踪。

    想要抬起的脚步,就这样顿在原地,像是被人坠了千斤巨石,小勾子一般的缠住他,再也挪不动半分。

    茶香袅袅,氤氲在瞳底,模糊的视线,像是沉浸在一场虚无的幻境之中,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就可以戳破一切的表象,明知经不起推敲,却偏偏叫人不忍离去,抓着最后的一丝希冀,自欺欺人。

    “你额头上的伤……”

    干涩语声,在他意识到之前,已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景垣微微一顿,将那些未尽的关切,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永无见天日的那一天。

    一怔,夏侯缪萦下意识的抚上额角的伤口,指尖触到那柔软的纱布,仍有细细的刺痛,电流一般直传到脚底。

    “没事……”

    笑了笑,夏侯缪萦轻描淡写般解释道:

    “只是小小的皮外伤,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女子清透脸颊上,攒开浅浅梨涡,嘴角明明在笑,瞳底却仿似一片微苦,藏也藏不住。

    那如水一般的苦涩,仿佛也漫进了对面男子的眼中,凉凉的,带着些湿意。景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一句话也没有开口。

    是啊,他能够说什么?问她,她额上的伤口从何而来吗?不,他怎么会猜不出来?那不是自己能够触碰的,不是吗?

    心底莫名的划过一道裂痕,抹了去,景垣沉默下来。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空气里惟余静谧一片。昏黄的烛光,影影绰绰的照进人的瞳孔,流转不定,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夏侯缪萦轻浅嗓音,就在这个时候,幽幽响起,如同轻轻撩拨起的一声琴弦:

    “你应该知道吧?景大哥……”

    景垣心底本能的一跳,抬眸望向面前的女子,触目所及,却只见她小小一张面孔,侧脸精致如画,一双乌黑的明眸,如笼了薄薄的一层水汽,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这一刹那,他仿佛离得她如此之近,却又仿佛更加遥不可及。那是穷尽他一生,也无法达到的距离吧?

    这本就是他知道的,不是吗?他从来不敢奢望……可是,为什么?那被他修炼成铁石的一颗心,在不经意的划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仍旧钝钝一痛,像是被人拿着巨大的铁锤,一下一下的凿着他,凿出一个个的淋漓血洞,不知该如何再去填满……“什么?”

    敛尽嗓音里一切可能泄露情绪的暗涌,景垣语声平平的问道。

    夏侯缪萦笑了笑:

    “赫连煊千方百计将我娶进门的原因……他如此恨着我的理由……景大哥,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吧?”

    抬眸,夏侯缪萦定定的望住面前的男子,像是要透过他沉寂的如一汪死水般的瞳色,一点点的望进他的眼底最深处一般。

    可是,她可知道,他的一双眼睛里,早已烙进了她的身影,挥之不去?

    “娘娘,你想问什么?”

    景垣听到自己低声问道。心底却情知那答案,不是他能够给的起的……“那个女子……”

    似深深吸了一口气,夏侯缪萦方才将鲠在喉咙里的一切疑惑,慢慢吐了出来:

    “赫连煊最心爱的那个女子,是谁?”

    能够如此平静的提起那个从未谋面,且间接的改变了她命运的女子,夏侯缪萦不愿细究心中那些莫名的苦涩与彷徨。

    景垣却微微避开她的眼光,沉沉的视线,不知该安放在何处。

    “不能说是吗?”

    泠泠一笑,夏侯缪萦并不觉得有什么失望,也许在她问之前,就早已预料到,她不会有任何的答案。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埋在胸膛里的这颗心,还是会像被人拽进了黄连水里泡着一般,漫开的苦涩之感,沿着她体内的血管,一点一点的流遍全身,浓重的叫她窒息。

    “娘娘……”

    短短的两个字,却似坠了千斤巨石一般沉重,景垣定定的望住面前的女子,他真的很想将他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但是,他不能……抛去那些王爷不允许他置喙的内容,也许最让他在意的是,他怕那些她正在探究着的真相,或许会让她比之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更加的残忍……既然如此,他宁肯她永远都不知道。

    “王爷不告诉你,一定有他的原因……”

    是啊,这原本也正是王爷的决定。他不能说,亦不愿说。

    夏侯缪萦似不能置信的望了他一眼,眸底失望之色,一划而过,然后一点一点的敛去。唇边却攒开抹自嘲的弧度:

    “是啊,他说过,因为我不配知道……”

    听不出情绪的嗓音,仿佛陈述的不过是再寻常的一个事实,但那从女子唇间逸出的每一个字眼,却莫不似带着无尽的萧索,像是连绵的极长的一缕轻烟,飘进景垣的耳畔,如千刀万剐。

    “娘娘……”

    语声又干又涩,景垣从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笨嘴拙舌。那些萦绕在心底的种种念头,像是纠缠在一团的乱麻一般,勒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察觉到面前男子的担忧与关切,夏侯缪萦心中终是不由一顿。然后缓缓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移了开来。

    “景大哥,我没事……我明白……”

    浅淡的嗓音,像是太阳出来之前,仅剩的最后一丝薄雾,飘飘荡荡的悬在半空之中,仿佛一眨眼,她便会沉入这无数的尘埃里,再也不知所踪。

    景垣心底暗涌如潮。钝钝的,麻麻的,说不出来的滋味。

    沉默,像是不知要延伸到何方,将溶月居里的两个人,紧紧笼罩在那些斑驳的光影里,摇曳烛火,闪烁不定,有幢幢鬼影。

    夏侯缪萦似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景大哥……喻大哥他现在怎么样?”

    心底重重一跳,景垣迫着自己一双眼睛,落向别处。也许,他逃避的只是,她为着另一个男子的关切与担心。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身份呢?

    “王爷只是将喻将军关了起来……”

    这算不得好回答,却是景垣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措辞。

    抬眸,夏侯缪萦定定的望向他。

    “他不会放过喻大哥,是不是?”

    明知道那个答案,却还是希望从别人嘴里得到求证。非得到图穷匕见,方才将最后的一丝希冀掐死。夏侯缪萦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景垣很想告诉她,不是那样的,但是,她说的本就是事实,不是吗?苍白的安慰,骗不了任何人。半响,方道:

    “那个女子的死……王爷一直耿耿于怀……”

    夏侯缪萦听到自己的一颗心,在这句话响起的时候,终于缓缓沉了下去。

    “是啊……喻大哥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子,他怎么可能放过他?”

    浅浅笑意,尚在嘴角绽开,却早已无力支撑,夏侯缪萦轻声道:

    “我明白了,景大哥……谢谢你……”

    望着女子平静如水的面容,景垣却愈加担心。

    “娘娘……”

    飘渺的神思,因为这一声关切的轻唤,被拉了回来,夏侯缪萦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潋滟瞳色里,有浮光蔼蔼,闪烁不定。

    “景大哥,你会不会怪我?”

    嗓音轻轻,从夏侯缪萦的唇间逸出,仿佛要低到尘埃里去了一般。

    “什么?”

    景垣心中不安,疑惑开口。

    恍惚间,他听到女子轻声吐出三个字来,依稀是:

    “对不起……”

    这模糊的三个字,悠悠回荡在耳畔,飘忽的极远,终究化为一片白光,再也看不到,听不清。

    景垣昏了过去。
………………………………

第104章

    茫茫夜色,沉的像一个巨大的深渊,没有尽头,如同要坠着人折堕到那无边的黑暗里,再也难逃一般。

    夏侯缪萦望望被迷药放倒的两个侍卫,她的手中,还握着从景垣那里得来的钥匙……就在方才,她利用了他,从他的身上,偷来了地牢的钥匙……想到景垣在昏迷的一刹那,清俊脸容上那种不能置信,那种哀伤若水的神情,夏侯缪萦不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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