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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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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牢的钥匙……想到景垣在昏迷的一刹那,清俊脸容上那种不能置信,那种哀伤若水的神情,夏侯缪萦不由沉默下来。
但现在显然并非内疚的时候,事已至此,她只能继续走下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穗儿,你守在这里,我进去救喻大哥……”
敛去心底一切不合时宜的暗涌,夏侯缪萦吩咐着身旁的丫鬟。
待得穗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夏侯缪萦不再迟疑,缓缓推开了面前的巨大牢门。
潮湿阴冷的地牢,似乎到处弥散着死亡的气息,那种浑浊的,带着腐朽般的味道,丝丝萦绕在人的鼻端,就像这深秋的寒凉空气,一寸一寸的扎进肌肤中,激起最深重的颤栗,连绵不绝。
沿着漫长的石阶走下去,视线的尽头,喻锦程虚弱的身子,像一块破败的幕布般悬挂在墙上,摇摇欲坠。
心中一紧,夏侯缪萦望着面前这被折磨的几乎奄奄一息的男子,颤声唤道:
“喻大哥……”
男人低垂着的眼帘,轻轻一颤,极缓慢的睁开了双眸,不过最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死灰一般沉寂的瞳色,在见到女子的一瞬间,似有刹那的芳华点燃,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充满着喜悦与思念,说不尽,道不完,一切缠绵的情愫,仿佛都融进了这一眼之中……“缪儿……”
干涩的嗓音,几乎微不可闻,像是沉在睡梦之中的一声呢喃。
喻锦程费力的睁着模糊的眼帘,望向这近在咫尺的一个女子。是幻觉吗?临死之际,最后的幻觉?上天待他不薄,不是吗?让他在死之前,还能见着这魂牵梦萦在他骨血里的女子……是否幻觉又有什么重要?心底狠狠一酸,像是正被人死命的拉扯着一般,夏侯缪萦定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英俊脸容上,早已被折磨的褪尽了一切的血色,苍白唇瓣,有干裂的纹理,一丝一丝的刻的极深,他就这样静静的凝视住她,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似正蒙着一层浓厚的水汽,影影绰绰的浮着她的身影,如同拼命想要抓紧的某种执念,唯恐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会在他的眸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喻大哥……”
半声轻唤,鲠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夏侯缪萦微微刺目,不忍再看面前的男子,她需要深深的吸一口气,才能强迫自己不在这个时候,显露那些过多的情绪。
“我先救你下来……”
嗓音低低,徘徊在夏侯缪萦的唇边,压抑着手上的轻颤,去解那些锁在男人身上的铁链,那从他衣衫上透出的累累血痕,触目且惊心,一道道都仿佛剐在她身上,漫开涩涩的锐痛。
喻锦程并不在意她现在在做着什么,他的眼底,只有这近在咫尺的一个女人存在罢了,再也容不得其他任何的事情。
“缪儿……他,有没有为难你?”
从男人嘴角艰难的逸出的每一个字眼,都仿佛裹着粗粝的沙砾,狠狠在皮肉上滚过一遭般,痛的夏侯缪萦正在解着他晚上枷锁的手势,重重一顿。
他不问自己的伤势,不管自身的安危,却独独问她,那个人有没有为难她……在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那样的事情之后,他始终最关心的还是她……这样厚重的情意,夏侯缪萦很想告诉他,他给她的,她不配要……但现在,不是时候。
“没有……”
摇摇头,夏侯缪萦开口道:“我没事,喻大哥……你别说话,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势……”
解开男人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那高大的身躯,却几乎站立不稳,夏侯缪萦扶着他,慢慢坐定在一处较干净的地方。
只是粗略一打量,已叫夏侯缪萦心如刀绞。近在咫尺的男人,白色的里衣,早已被斑驳的鲜血,浸的透了,翻卷的皮肉,深一道、浅一道,凌乱的散在体无完肤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丑陋而恐怖。
“喻大哥……”
喉咙一涩,夏侯缪萦需要死死压制住,才能防止那些不受控制的哽咽,从唇齿间逸出。她知道他身上这么多的伤口,是拜何人所赐,这一刹那,她不想判定孰是孰非,孰对孰错,此刻,她的眼底,只有面前这受伤的男人,如此惨烈,如此惊心动魄的,叫人动容。
隐忍的惨痛,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抬眸,喻锦程望向这近在咫尺的一个女子,此刻,她晶亮澄澈的眸子里,只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除他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存在;她水一般流管的瞳底,如有薄薄轻雾婉转,那几乎满溢而出的丝丝关切与不忍,可是为着他?
喻锦程不知道。但他宁愿相信。
“我没事……”
暗哑的嗓音,似乎竭力压抑着某种嘶痛之感,喻锦程扯了扯干涩的嘴角,艰难的漾出一抹安抚的笑意:
“缪儿,你不要担心……这点小伤,比起我在战场上受到过的,根本不值一提……”
夏侯缪萦何尝不知道他这是安慰之语,也不戳破。只细细查验着他除了这些皮肉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看不见的内伤,眼下,她不觉的有其他事情,重要过这件事。
所幸,除了这些新鲜的伤口之外;身体内似乎却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但为了保险起见,夏侯缪萦还是从瓷瓶里倒出一枚护心脉的药,开口道:
“喻大哥,你先把这颗药服下……休息一会儿,然后我带你从这里出去……”
就着她手服药的动作,瞬时一顿。喻锦程缓缓抬起眼眸,望向近在咫尺的女子,眸中神色,流转若离,阴晴不定。
夏侯缪萦一时之间有些不解。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却听男人微启薄唇,轻声道:
“缪儿,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夏侯缪萦不明所以,却也点点头,解释道:
“赫连煊不在府里,看守的侍卫也都被放倒了……喻大哥,一会儿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喻锦程静静听着她开口,他离得她那样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面前的女子,在说到那“赫连煊”三个字之时,如墨瞳底划过一道苦涩伤痕,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却看得分明。
“只是我一个人,是吗?”
从男人口中吐出的幽幽语声,像一颗细小的石子,陡然投进了暗流汹涌的湖泊之中,激起一连串细小的涟漪。
夏侯缪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他要说什么,怔楞的望向他。
“缪儿,你来救我……只是想将我一个人救走,你会继续留在这煊王府,是吗?”
微微阖上的眼眸,缓缓睁了开来,不过短短的一句话,却仿佛用尽了喻锦程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带着锋锐的刀刃,在他的心底剐过,磨着他干涩的喉咙,一字一句,皆是殇。
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像是陡然间被人揭穿,扯到半空之中,悠悠晃荡着,说不清是怎样的滋味。夏侯缪萦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啊,她有什么可说的呢?在喻锦程没有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去留,一心只记挂着,如何将他救出这水深火热的境地,而关于她自己,却仿佛自然的像呼吸一般,根本不需考虑……她不是一直拼命的想要从这煊王府逃离吗?为什么?为什么在该刹那,她的脑海里,却未曾有过半丝的离去的念头呢?
夏侯缪萦突然不敢追究下去。
“喻大哥,你知道,我不能走……”
微微避开男人近乎通透的目光,夏侯缪萦缓声开口道,心底却不知,这样的回答,究竟是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是,那牵绊住她脚步的最大的一个理由,被她刻意的隐藏起来,连她自己都找不到?
夏侯缪萦不知道。
喻锦程却显然不允许她的逃避。
“是因为那个男人会从吕梁国撤兵……还是因为缪儿你……根本就不想走?”
箍紧的掌心,汗湿如潮,任平整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都不觉痛。喻锦程定定的凝住面前的女子,他真的很想穿过这双澄澈清透的眸子,直望到她的灵魂深处去,看看如今的她,心底究竟有着谁……但是,他怕,怕那最后的结果,会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一个事实……巨大的矛盾,像是一场春雨过后,疯长的藤蔓一样,将喻锦程紧紧缠绕住,不断的勒紧,再勒紧,急欲窒息。
夏侯缪萦却只觉,心底像是被一块千斤巨石,突然重重压下一般,那不能承受的重量,在她不见天日的心底某处,掀起无数的惊涛骇浪,迅速的将她淹没。
不想走吗?继续留在这个煊王府吗?可是,这里,哪有一处地方,让她值得留恋?
竭力逃避着脑海里那道男人的身影,他就像是一处最危险的所在,不能触碰,仿佛只要一沾染,他就会轰然炸开,将她一直维持的一切东西,都毫不留情的摧毁,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不,那样太可怕了。
夏侯缪萦下意识的抱紧双臂,但阴湿的地牢,那些无孔不入的冷气,还是迅速的钻进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之中,呼啸着、咆哮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来。
“喻大哥……”
干涩嗓音,漫出丝丝的沙哑,夏侯缪萦拼命抑压住心底种种莫名情绪,开口道: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先带你出去……”
喻锦程却按住她想要搀扶他的手势,深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决定了某个艰难的抉择一般,定定的望向这近在咫尺的女子,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缪儿,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
第105章
心中重重一跳,像是被人极快的拉扯着悬在半空之中,夏侯缪萦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也许,令她迷惘的、令她不知所措的,仅仅只是男人的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近乎逃避的吐出这四个字来,在这一刹那,夏侯缪萦真的不知道。那曾经无数次闪过她脑海的念头,当机会真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犹豫了,她却踌躇了。为什么?
女子脸容之上漫开的彷徨之色,像一根刺一般扎向喻锦程,将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未来得及愈合,重新撕裂。
“不知道?”
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喻锦程抬起头来,定定的望向面前的女子:“缪儿,这里到底有什么让你不舍得放下的?”
那几乎冲到口边的一个名字,被他狠狠压下。不,他不能提醒她,更不想让自己面对那样的可能。
有什么让她不舍得放下的吗?脑海里极快的闪过一个身影,夏侯缪萦感觉到,似有一只手,下意识的伸过去,想要将它捉紧,但那只手伸到半空的时候,却被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拦阻了下来……不,那盘桓在那里的一个理由,太过危险,仿佛只要她一碰上,就会深渊那万劫不复的境地,粉身碎骨,再也难救……不,她不要让自己陷入那样悲惨的局面。
“没有……喻大哥,这里没有什么我舍不得放下的东西……”
夏侯缪萦不知道,这一句话,究竟是在回答面前男人的问题,还是只不过为了告诉自己。但那又有什么分别?
“缪儿……这么说,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了?”
喻锦程不想追究前因后果,只愿意相信这一刻,他所听到的从她口中说出的这番话。那样的希冀,就好比一个溺水之人,不断的下沉,再下沉,却陡然间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即便知道也许不过是一场幻象,却卑微的抱着最后的一丝虚假的奢望,不肯放弃。
男人望向她的视线里,有灼灼光彩,一触即发。夏侯缪萦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何尝不明白他的期待?正是因此,她才不愿意给他莫须有的希望;可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在他身心俱伤,在她一片混乱的情况之下,她该如何向他说明这一切呢?
“喻大哥……”
尽量斟酌着字眼,夏侯缪萦徐徐开口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跟你一起走了……赫连煊会怎么做?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候,只怕,我和你,都走不了……”
这不是借口,夏侯缪萦很清楚,如果她今日真的跟面前的男人一起逃走的话,天涯海角,赫连煊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他们捉回来……这与风月无关,仅仅是因为他不可能放走害死他心爱女子的两个仇敌罢了。是啊,像他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怎可能任由他们的逃离?“可是,缪儿,你又有没有想过……”
喻锦程却已打断她的思绪,迫切而焦急的开口道:
“如果你就这样放我走的话……如果你还继续留在这煊王府,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他会怎么对待你?”
心,像是被重重摔入泥潭,钝钝的、闷闷的痛。诚然,在决定救喻锦程之前,夏侯缪萦曾经想过,那个男人会有的暴怒……但是,她想不出来……也许不过是因为那样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她根本不愿意触及……如果是一死了之的话,那就太容易了,她反而不怕……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给她一个痛快……那些未知的折磨,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不是吗?……可是,她能够怎么办?真的跟喻锦程一起逃出这里吗?但就像她之前一直思虑的一样,他们能够逃去哪里?能够逃的了多久?
那样的结果,会不会比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更加叫人不能忍受呢?
脑海里突然划过这一个念头,让夏侯缪萦沉在无边深渊里的一颗心,重重一跳。她承认,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逃出去和留下来,究竟两种后果,哪一个会更加痛苦……但现在,她不得不认真的想一想,不是吗?喻锦程在这一刹那,终于从她脸上看到了犹豫与松动,那强压在心底的一线希冀,有细小的火苗,重又渐次点燃,烧出一片燎原的热度。
“缪儿,跟我一起走吧……”
温厚大掌,带着滚烫的力度,覆在夏侯缪萦的手上,喻锦程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抓紧一些,再紧一些,仿佛这样可以,让彼此的心,更加贴近,他定定的望着她,墨黑眼瞳里,将一切的希望,近乎恳求的希望,都尽数投射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一字一句,热切而痴惘:
“赫连煊不是你的良人……他根本就不曾将你当成他的妻子,他娶你,不过是为了替他心爱的那个女子报仇而已……缪儿,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因为我的错,将你承受这一切的惩罚……缪儿,对不起……”
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地步,想到那个男人对她一切的折磨与羞辱,都是因为自己当初无意中犯下的那个错误,喻锦程心悔欲死……是他将她陷进了这样的深渊,是他对不起她……巨大的痛楚,像是疯长的藤蔓一样,勒进他的心底,不知何时是一个尽头。
那被他提及的旧事,关于赫连煊心爱的那个女子,关于他如何害死了她,关于这造成这个局面的,种种的一切恩怨情仇,如同扑面而来的熊熊烈火一般,将夏侯缪萦紧紧包围起来。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想要冲口而出,她想问,那个令赫连煊念念不忘的女子到底是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会让那样一个男人倾心相付……她想问,面前的男人,为什么会将她害了死,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一切的一切,刹那间全部涌了上来,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块千斤巨石,抵在她的心头,那巨大的重量,压的她胸口处,五脏六腑,闷痛如锤。
夏侯缪萦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腔子来,仿佛再在那里待一刻,她便会膨胀至爆裂,砰一声炸开来。
“喻大哥……”
喉咙干涩,沉重的如同刚刚自黄连水里浸过,然后捞出来一般,夏侯缪萦艰难的开着口,心底激荡的情绪,像是缓缓推进的海水一般,一点一点的将她从脚底,直没过头顶。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些答案,却又恐惧着那些答案,矛盾的堵在她的胸口,不知所措。
男人抬起望向她的眼眸,漆黑的眸子里,水一般流离婉转,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内疚,像是随时都会满溢出来,将他淹没一般。
夏侯缪萦的心,就那么钝钝一痛,鲠在喉咙里的一切疑问,再也开不了口,讲不出声。
四目相对,阴湿的牢房里,寒气如水,将两个人紧紧裹在里面,一样的悲哀,一样的不安。
“公主……”
突如其来的低唤,打破了空气里短暂的沉寂。、敛了敛眼底情绪,夏侯缪萦转首望去,便看到一脸焦切的穗儿,向她这边奔来。
“穗儿,出了什么事?”
心中一凛,夏侯缪萦顾不得其他,迎上前去。
小丫鬟看到她家公主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旋即摇了摇头:
“没事,公主,那两个侍卫还在昏迷着,王府也是一片平静,没有人发现……是奴婢见公主进来这么久,还没有出去,所以担心公主会出什么事情……而且奴婢一个人待在外面,很是害怕……”
说到此处,小丫鬟的声音渐低,显然为自己的胆小,羞愧不已。
夏侯缪萦悬着的一颗心,这才不由一松。但穗儿说得对,她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现在并不是纠结过去恩怨的时候,逃出去才最重要……“天色不早了……喻大哥,我们赶快出去吧……”
赶走一切不合时宜的暗涌,夏侯缪萦沉声开口,一旁的小丫鬟更是连连点头。
喻锦程静静望着她,心底划过无数的念头,在该刹那,却都只化成最后的一丝希望,或者绝望:
“缪儿,最后一次……你会和我一起走吗?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揪紧的心脏,悬在半空之中,像无处落脚的尘埃一般,无法上升,也无法下降,找不到安放之处。走,走去哪里?留,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承受那个男人无休止的折磨吗?为着另一个女子,对她的折磨?
只是这样一想,夏侯缪萦便觉得心如刀割,痛的无法呼吸。
不,她不要成为他报复的工具,她不要****面对一个恨她入骨的男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宁肯现在就逃,能逃多远是多远,能逃多久是多久……只要离开他……混沌的思绪,在这一刹那,清明如洗。抬眸,夏侯缪萦望向面前的男子,一字一句,平静开口,说的是:
“喻大哥,我跟你一起走……”
………………………………
第106章
逃离,似乎比想象的更加容易,飞驰的骏马,带出烈烈风声,将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吹散在凉薄空气里,撕裂似丝绸;夜色如水,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牢牢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前路,没有退路;十月初的冷风,扬起无数的细针,剐在人的脸颊之上,冷如刀割,却别有一番彻骨的痛快。
仿佛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离开煊王府,夏侯缪萦并没有问过,他们要往哪里去,能往哪里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离开,只要离开,离开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离开他,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一夜奔驰,夏侯缪萦辨不清眼前的迷茫,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直到夜色越来越浓,然后越来越淡,直到筋疲力尽,直到浑身酸软,直到连马儿都累的停在一旁呼呼喘着气,再不肯往前;疲于奔命的一行人才堪堪停了下来,顿在原地休息。
天色微曦,晨光如缕,柔软的洒在人的眼底,破碎如同水银。
夏侯缪萦小心翼翼的为面前的男子清洗着伤口,长时间的颠簸,已经让那些结了痂的伤口,重新崩裂,渗出丝丝触目惊心的血痕来。
她没有说话。沉默,如水一般划过。
从喻锦程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的侧颜,苍白的肌肤,在日光照射下,近乎透明,而此刻,她如水洗般晶亮的眼瞳,如此专心致志的望着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与他的存在。
伤口累累的疼痛,在这一刹那,似乎变得模糊而遥远,喻锦程定定的凝视住这近在咫尺的女子,突然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多好,就停在这里,不要往前走,将过去与未来,通通都抛却,他只要现在就好……夏侯缪萦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下意识的回望向他,四目相对,他眼里浓的化不开的情愫,让她心底不由一颤,包扎伤口的手势,本能的停顿了下,然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帘。
“好了……”
将最后一道伤口也上好药,夏侯缪萦拍拍手,双眸却不自觉的游离在男人的视线之外,近乎没话找话的开口道:
“穗儿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嗓音又干又涩,夏侯缪萦不知道是否因为太长时间没有饮过水的缘故……也许她真的是渴了,而去溪边取水的小丫鬟,却还没有回来……喻锦程何尝看不出她的逃避?心中微苦,像是研磨成粉的黄连,飘飘扬扬的洒在他身上。但他知道,他不能急,他不能给她任何的压力……至少,现在,他与她在一起,他们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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