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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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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垣只觉心底某处,轻轻刺痛,如同针扎。
“娘娘,你应该知道……”
语声沉沉,压抑住一切最真实的情绪,如同叙述一件寻常的事实一般:
“没有王爷的允许,你不能随意出府……”
呵,夏侯缪萦这一次,是真的笑了:
“我当然知道……”
很可笑,不是吗?这么荒谬的一件事,如今的她,竟然连一丁点的愤怒都感觉不到了,惟剩下连绵的悲哀,像是缓缓抵上心头的潮水,一点一点的漫延在胸腔里,挤压着她、逼迫着她,将残余的呼吸,都狠狠淹没,不知所踪。
“景大哥,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他才肯放过我?”
盈盈笑意,在夏侯缪萦娇艳欲滴的唇瓣间,绽放如血,一双墨黑的眼瞳,如笼了薄薄的一层雾气,飘渺的、恍惚的,沉在迷惘的海洋之中,看不清未来,望不到回去的方向,困在原地,不知所措。
“娘娘,王爷他……”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沉重的卡在景垣的腔子里,像是生了锈的钝刀一样,轻轻的剐着他的心底,闷郁的疼痛,划过体内每一根经脉,挥之不去。
“别说……景大哥,不要提他,我不想听……”
将眼眸微微移开,夏侯缪萦却不知该望向何处,触目所及,惟见满眼萧索,秋末冬初的煊王府,与荒凉的旷野,说到底,也没有什么两样。
“景大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转首,夏侯缪萦幽远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濯黑眼瞳,如浮了一层水膜,将眸底一切的情绪,都朦胧住,仿佛这样,就能够把那些喷涌而上的莫名的悲伤,都隐藏起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阖了阖眼眸,逼尽所有不该出现的掠影浮光,再开口之时,夏侯缪萦扯了扯嘴角,漾出一抹浅笑:
“你放心,景大哥……我只是想出去清醒一下,不会逃走的……实际上,我也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不是吗?”
如此平静的说出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夏侯缪萦自己都觉得悲哀。她就像是被困在巨大的牢笼里的一只鸟雀,脚下绑满那个男人的束缚,如同烙印一般,标记着他的所有,无论她飞的多高,飞的多远,却仍旧逃脱不了他的禁锢。
“娘娘……”
心头如抵着巨石,重若千斤,压着景垣的喉咙,微微张翕的唇瓣,想要说些什么,他有千万种理智去阻止她的任性,可是,在这一刹那,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景大哥,如果再待在这里,我会疯的……”
嗓音轻浅,像是翻飞的蜻蜓,一拂而过平静的湖面,荡起丝丝细微的涟漪,没有蔓延开来,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侯缪萦定定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她澄澈透亮的眼眸里,水波流转,熠熠生辉,如同遥远天际里,一颗明亮的寒星,散着幽幽的光芒,直透人灵魂最深处。
所有阻止的话语,在这一刹那,终究都再也说不出口。微微撇开目光,景垣缓缓移开挡在她面前的身体,站到了一边。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她好,还是害了她……但是,他很清楚,他拒绝不了她……无论她想要他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无论是对,是错……眼底波动如潮,夏侯缪萦静静的望着男人让开的动作,心底滋味,说不清是苦是甜,是喜是悲……她何尝不知道他的为难,何尝不知道他是为着她着想?但是,现在的她,真的是太累了,累到再也无法顾忌别人的感受,她迫切的需要出去透透气,将一切的不安,都抛诸脑后,不管不顾,不在乎那个男人知道之后,又会惹起怎样的风暴……就算是她终究还是要乖乖的回到这里,但,能够逃得一时是一时,不是吗?就让她任性这一回吧……“谢谢你,景大哥……还有,对不起……那天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
轻声开口,短短的一句话,又岂能诉不尽她对他的感激与内疚?但仿佛除了这“谢谢你”和“对不起”六个字之外,她再也给不了他任何东西了……她要谢他的何止这些?而她欠他的,更是良多……不敢再追究下去,夏侯缪萦一夹马腹,扬起的马蹄,带着她,一掠而过男人的身边,奔向不知名的远方……现在的她,需要的是逃离,哪怕只有一时的逃离,自欺欺人的逃离……景垣望着她单薄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之外,深秋的寒风,吹得她素白的衣衫,翩飞如同柳絮,飘飘扬扬,洒尽他的眼底,像是融入了瞳色,再难剥离。
她对他说,谢谢你,对不起……不,她从来不需要谢他,更不欠他,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是吗?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的自说自话,他所作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不需要任何的感激或者内疚……实际上,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不是吗?她真正想要的,他给不了,他也没有这个资格给……景垣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这几个字了,有心无力……敛尽心底一切汹涌澎湃的情绪,他只容许自己的恍惚,维持在这一刻。他永远都不会忘掉自己的身份,他是景垣,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他所做的一切,都要以王爷为先,连他自己,都不能超越……映在瞳底的那一道浅淡身影,慢慢的远去,慢慢的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
景垣缓缓收回视线,眸中一片沉静与清冷。
………………………………
第116章
奔驰的烈马,带出猎猎寒风,吹拂在夏侯缪萦的脸上,如磨的铮亮的刀锋一般锐利,割得人皮肉都是生疼生疼,仿佛随时都会有滚烫的鲜血,从那不存在的伤口里,流淌出来一样。
夏侯缪萦不知道自己要奔向何方,又能去到什么地方,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什么都没有,只有握紧的缰绳,勒的她汗湿的掌心,一道道鲜红的血痕,如此清晰的透进她的心底,紧紧缠绕住她,不能呼吸。
疼痛,并没有带来预想的清醒,混沌的脑海,渐渐的幻化成一片空明,惟有耳畔猎猎的风声,越来越清晰,呼啸着冲入血管之中,像是要燃烧的炽烈,又仿佛急欲冰冻的寒冷。
胸腔里的空气,随着马背的颠簸,一点一点的从心口挤逼出去,像是流逝的某种执念,拼命的伸出手去,却再也握不住。
逝去的,永不再来……而她,从来未曾得到过,又何来失去?勒紧的缰绳,夹紧的马腹,让奔跑的速度,几乎达到极限,这近似于失控的快感,令夏侯缪萦莫名的恐惧,却又莫名的心安,这一刹那,她只想这条路,能够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没有尽头,延伸到不知名的远方,延伸到再没有那个男人,没有一切莫名其妙的恩怨情仇的地方……模糊的视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撞进一道黑色的身影,像是一个受伤的人……眼见着就要撞上她奔驰的烈马……心中一个激灵,夏侯缪萦忙不迭的勒住马儿,扬起的马蹄,险些将她掀了下去,而那几乎跌进她马蹄下的黑色身影,则重重跌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夏侯缪萦不由的怔楞了须臾,待得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其他,赶忙翻身下马,奔向旁边倒地的那个人影。
虽然浑身上下被一袭黑色夜行衣紧紧包裹住,但夏侯缪萦还是认出这是一个男人,手臂有利刃穿刺的伤口,汩汩往外流着鲜红的血液,紊乱的呼吸,显示着此刻的他,显然正受着沉重的内伤,命悬一线……夏侯缪萦慢慢向他靠近,突然脚边仿佛踩到什么物事,退了一步,垂头望去,却不由的心头狠狠一震……但见青石板的地面之上,正躺着一只白底湖蓝色边的花腰形香药袋,那不算娴熟的绣工,以及从中丝丝萦绕开来的杜衡香气,都无疑在证实着,这是她当初送给慕淮安的那一只……气息一促,夏侯缪萦缓缓伸出手去,想要将它捡起,那原本已几近昏迷的男子,却仿佛本能般的,将它紧紧握在掌心,如同握住的是世间最重要的珍宝,即便是命悬一线,都不舍放手……黑色的夜行衣,遮去了他大部分的容颜,但夏侯缪萦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紧闭的双眸,因痛苦而皱紧的一双浓烈眉目,朗逸似远山飘渺……夏侯缪萦缓缓伸出手去,将遮在他脸上的黑巾,一下揭了开来,男人苍白清俊的一张面容,瞬时撞入她的眼底,触目且惊心。
“慕大哥……”
心头一凛,夏侯缪萦几乎本能的脱口而出。近在咫尺的男子,面白如纸,呼吸微弱,奄奄一息,那熟悉的眉眼,除了慕淮安,再无他人……眼前的景象,显然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夏侯缪萦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男人紧紧阖着的双眸,因着这恍如梦境的一声轻唤,似微微颤了颤,用力睁了开来,飘忽的瞳色,却在触到映在眼底的那一道身影之时,陡然停顿下来。
“缪儿……”
干涩的嗓音,几乎微不可闻,慕淮安定定的望住这近在咫尺的一个女子,是他的幻觉吗?临死前的幻觉?所以才会看到那埋藏在心底极深之处的身影?
轻轻伸出去的细长指尖,下意识的想要去触碰她,似乎为了确认眼前的她,是否真实存在一般……夏侯缪萦突然莫名的心酸。
“慕大哥,是我……你怎么样?”
回握住男人冰冷的大掌,夏侯缪萦暗暗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的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追究,但是,不是这一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指尖滑到男人的手腕,沉缓凝重的脉象,显示着内伤的严峻,但幸好,暂无生命之虞。夏侯缪萦悬着的一颗心,不由松了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止住他臂上的伤口,然后再处理其他……白色的金疮药,洒上男人左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夏侯缪萦甚至能够听到皮肉滋滋作响的疼痛之感,一点一点的漫延在他每一根神经的声响。
“我没事……”
刺骨的疼痛,似乎令慕淮安清醒起来,抬起的眼眸,映着面前这小心翼翼替他包扎着的女子的侧颜,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不是他的梦境。
这一刹那,慕淮安恍若浑忘一切,不在乎他是怎样受的伤,不在乎那可能马上追近的危险,他只愿停在这一刻,将这瞬间拉长一点,再拉长一点……夏侯缪萦虽有太多的疑问,想要知晓答案,但是,现在,除了他的伤势之外,再没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了。手边什么都不曾带,眼下只能撕下衣襟的一角,先简单包扎一下,然后再图打算。
但这荒郊野外的,实在不适宜久留,得另寻安全的地方才是……“慕大哥,我先带你回煊王府……”
片刻的犹豫之后,夏侯缪萦已有决断。
嘈杂的脚步声,却在这个时候,迅速的逼近,依稀可闻人数众多,兵刃交撞的泠泠脆响。
夏侯缪萦下意识的望向身畔的男人,显然他亦察觉到了。
“缪儿,他们追来了……你快走……”
暗沉嗓音,沙哑的几乎不成样子,却有着浓烈的焦急与关切,藏也曾不住的从慕淮安的唇间,眼底,每一下的呼吸之间,不能抑制的满溢出来,像是喷涌而出的潮水一般,漫延在整个周遭的世界。
“谁?是什么人?”
夏侯缪萦本能的开口问道。
慕淮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那不断迫近的人语声,迅速的向这边包围,淹没着他想要解释的嗓音。
夏侯缪萦显然也听到了,诚然,眼下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稍稍的迟疑过后,目光极快的扫过他们所处的环境,除了不远之处,一座摇摇欲坠的小木屋之外,再无可以容身的地方。
“慕大哥,先别说了,我们过去那里……”
眼前的形势,根本不容得人多想,稍一迟疑,夏侯缪萦便明白,这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一个办法了。
慕淮安深深望了她一眼,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开不了口,讲不出声,时机更不对……一切的感激,或者一切不忍将她扯进危险之中的思量,在这一刹那,都变得毫无意义,他是如此的清楚,面前的女子,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抛下他,一个人离去的……心底似苦似甜、若喜若悲,所有翻滚如潮的情绪,都只轻轻化作一声:
“好……”
慕淮安任由女子搀扶着向木屋行去。
荒废的房屋,久无人烟,索性并不十分破烂,夏侯缪萦迅速的打量着房间的布局,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门外的嘈杂人声,越来越近,依稀可闻“这里有血……”之类兴奋的惊呼声……“是赫连烁……”
嘶哑的嗓音,从慕淮安微微张翕的唇瓣里,费力的挤出,夏侯缪萦需要反应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正在追杀着他的那些人,是赫连烁……她不知道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惟有一点,她绝对不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落在赫连烁的手中……她相信他……浩荡的追兵,正迅速的向着木屋包围而来,心中一凛,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口水缸上,夏侯缪萦忙道:
“慕大哥,你先藏在里面,快……”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是吗?
慕淮安还在犹豫:“缪儿……”
夏侯缪萦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不由一暖,笑了笑:
“慕大哥,你放心,没事的……你好好的藏在里面就行,我应付的过来……”
女子嫣红唇边,在这一刹那,绽开的飞扬笑意,仿似比天边最亮的一颗星,还要明媚,如能照透人心底的一切阴霾,清晰而明亮。
心底暗涌如同潮汐,一波一波压上来,慕淮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按着她的希望,藏了起来。
夏侯缪萦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不那么被人容易揭穿,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但旋即,整颗心,又瞬时提了起来。她很清楚,能否逃过这一劫,还是太大的未知之数。
望了望地面上洒落的斑驳血迹,夏侯缪萦暗暗握了握拳头,青葱似的指甲,抠进汗湿的掌心,掐出一道道的红痕,尖锐的疼痛,让人清醒。
深吸一口气,夏侯缪萦已有决断。藏在袖间的匕首,轻轻滑到掌心,冰凉的刀柄,被她紧握住,一咬牙,却是用力狠狠的划过自己的左手臂……滚烫的鲜血,瞬时如泉眼一般冒了出来,一簇一簇的滴落在地,有奇异的频率……夏侯缪萦死死咬紧牙关,才能让那些尖利的疼痛,掐死在舌尖。
不断滴落的血珠,与地面上原有的斑驳血迹,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夏侯缪萦不知道,这样的办法,是否真的有用,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解决方案,眼下只能见一步走一步,见招拆招了……屋外的鼎沸人声,越来越清晰,夏侯缪萦甚至能够听到,软缎鞋底,轻踩在枯黄落叶之上的细碎声响,一步一步的向着她的方向逼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所有的不安,通通压下,夏侯缪萦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敛尽脸上的情绪,然后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撕下衣襟的一角,笨拙的替自己包扎起来……屋外的脚步声,就在这个时候,戛然而停,顿在那厚重的木门之前,夏侯缪萦能够清晰的听到,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正轻轻的覆在那纹理粗糙的木板上,然后一个用力,紧闭的房门,就在瞬间,被重重推了开来,咯吱咯吱的钝响,在冷寂如水的空气里,显得异常清晰,划破满室涟漪,暗涌如潮……
………………………………
第117章
凛冽寒风,瞬时灌满狭隘的房间,透进夏侯缪萦的眼底,有细微的刺痛,极快的漫延开来。
望着那挺立在门口的一道秀拔身影,夏侯缪萦不由将蜷缩在掌心的指尖,更紧的握了握,强压住那不受控制的蹿起的一颗心,精致的脸容上,却恰到好处的浮出丝丝惊诧与错愕,怔楞的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连包扎的手势,都仿佛忘了,任由那新鲜的血液,一滴一滴的砸落坚硬的地面,荡开连绵的清脆响声。
赫连烁显然也看清了屋中的女子,纵然他一向冷凝,此刻也不由自主的脚步一顿,高大身形,停在狭窄的木门之前,一时之间,竟忘了是该进去,还是退出。
飞逝的时间,在这一刹那,仿佛拉的极长,汹涌暗流,一点一点的积聚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满溢出来,然后轰然爆炸。
“王爷……”
粗粝的一道嗓音,就在这个时候,硬生生的插了进来,像是一记陡然砸下的巨石,搅乱湖面的平静,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经久不散。
夏侯缪萦心中不由一动。她认得这把声音,正是那日在喜堂之上,对她百般刁难的那位石将军,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人的名讳,应该是唤作石岳山。
呵,冤家路窄,看来今日真是宜出行的好日子。
夏侯缪萦自嘲一笑。
赫连烁亦在短暂的震荡过后,极快的恢复到一贯的冷静。只微微一顿,便即重又抬起脚步,修长的双腿,瞬时踏入窄小的房门。而在他身旁,石岳山紧随其后。
“夏侯缪萦……”
男人毓秀挺拔的身姿,在距她五步之遥的地方,堪堪停下。从一张薄唇里倾吐而出的这四个字,像是疑问,又像是某种确认。
原本就粗鄙简陋的房间,因为这突然闯进的不速之客,越发显得挤逼和紧迫,压抑的感觉,一触即发。
夏侯缪萦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仍止不住的跳了跳,不动声色的忽略掉,再抬眸的时候,俏丽脸容上,亦是一片平静。
“本宫还以为这样大的阵仗是谁……原来是六王弟,呃,还有这位石将军……”
乌黑的如水洗一般的明眸,悠悠的在两人之间打着转,夏侯缪萦娇艳欲滴的唇瓣,毫不掩饰的挂着半丝嘲讽笑意。
眸色一深,赫连烁定定的望住这不远之处的女子,试图想要将她看清。心底太多疑问,迫不及待的想要追究答案。
夏侯缪萦在他唇瓣微微张翕的瞬间,抢先一步开口道:
“怎么?该不会是赫连煊那个混蛋为了抓我回去,连六王弟你都惊动了吧?”
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着实管用。赫连烁瞬间望向她的视线之中,刹那间掠过无数的暗涌。
“你跟三王兄怎么了?或者本王应该问的是,三更半夜,三王嫂你一个弱女子,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未免太过奇怪,不是吗?”
赫连烁发现自己竟需要强压住心底那些砰然跳动的汹涌暗潮,方能够装作无谓的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夏侯缪萦却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避重就轻的道:
“这么看来,六王弟到这里来,跟赫连煊无关了?那就没有问题了……”
清浅一笑,夏侯缪萦显然不打算多谈,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自顾自的继续低下头去,开始包扎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赫连烁一双料峭的桃花眼,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动作,望向她的左臂。今日的她,一袭藕荷色的衣衫,衬得她一张清透的小脸,越发肤白如雪,而此刻,她纤细的手臂,当中却有一道极深的血痕,狠狠划过,淋漓的鲜血,像是绽开的大片大片的红梅花,有触目惊心的妖娆与诡异。
潋滟瞳仁,刹那间有无数的浮光掠影,迅速的闪过,敛尽了,赫连烁任由自己的灼灼目光,继续落在她受伤的左臂之上,然后状若无意的开口道:
“你受伤了?你手臂上的伤口,怎么来的?”
辗转的视线,睥睨在不大的房间里,仿佛像是正在寻找着某种残留的蛛丝马迹。
夏侯缪萦心中不由一紧。口上却是淡淡道:
“只是不小心划伤了而已……”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足以取信任何人。赫连烁定定的望住她,像是要透过她微敛的眸色,直望到她的灵魂深处,好将她掩藏在那里的一切真相,毫不留情的剖开,暴露在他的眼前,令她在无所遁形一般……夏侯缪萦一颗心,不由重重的提起,悬在半空之中,飞速的跳动着,摇摇欲坠。
“那未免太巧了……”
却听那一直没有开口的石岳山,冷笑一声,显然极之不信她的说辞,急欲揭穿:
“王妃娘娘你可知,六王爷与本将军,正在抓捕的那个南平国的奸细,正是伤了左臂,且是朝着这个方向逃来的?”
如画眼眉,轻轻一挑,夏侯缪萦望向这咄咄逼人的石大将军,娇艳欲滴的唇瓣,突然笑开:
“南平国的奸细吗?所以,石大将军是将本宫当成你们要抓的南平国奸细吗?看来,石大将军是忘了本宫的身份,要本宫提醒你下吗?”
悠悠的开着口,夏侯缪萦很高兴的看到,对面那不可一世的粗粝汉子,因着自己的这一番话,古铜色的脸容上,瞬时一阵青红皂白,煞是好看,显然他亦意识到,将堂堂一位吕梁国的公主,跟南平国的奸细联系起来,这样的揣测,未免太过无稽……“哼,那你告诉本将军,你何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好巧不巧的受了伤?”
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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