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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成长手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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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两排身着铠甲的官兵跑上来疏通人群,可容六辆马车同时通过的大路很快被清理出来。只见一抬深紫色缀有流苏的四人小轿慢悠悠地通过,两个妙龄婢女小跑着跟在轿子外面添茶递水。

    偶尔有风卷起轿帘,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姿容曼妙的年轻妇人的轮廓。

    “是郡尉夫人吴氏。”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原月睁大了眼睛往吴氏看过去,可惜轿子的速度很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原师姐,我们走吧。”邱家同扯了扯她的衣服。

    她点点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吴氏似乎在哪里见过……

    “夫人,您若是累了可以叫轿夫慢些。”一个婢女关心道。

    吴氏摇摇头,清丽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吴郎终于回来了,我要去接他。”

    郡尉吴珏明极宠新夫人已经为全郡人所知,有人羡慕有人不屑,更多的是唏嘘。两个婢女暗羡吴氏的好运,都在奢想自己有一天能代替吴氏,毕竟吴氏的出身有目共睹,最初也不过是个孤女,只不过凭着自己的手段和吴郡尉的宠爱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只可惜吴郡尉眼里只有吴氏,否则他那样一个有权有势的青年才俊怎么不让大把女人前赴后继?

    轿子通过“客归来”茶楼时,二楼的一个女子面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幕,拇指扣紧木窗,眼里既有哀戚又有怨愤,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她回头对不耐地把玩茶杯的男子说:“小弟,你回去吧,我说了这辈子不会离开这里。”

    程法闻言将茶杯往桌上一砸,“哐啷”一声,茶杯碎成几块。他沉着脸道:“原来不是宁愿离家出走也要去书院读书吗?不是说女子也能闯出一片天地吗?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

    程娟微微一笑,亲自蹲下来清理茶杯碎片,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是我高估自己了,原来女人一旦有了情便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呵呵,圣人之言不能不信啊。”

    程法上前猛地把她拉起来,把外面的小厮叫进来清理碎片,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回应他的却是她的无动于衷。他只好认输地后退一步,低声道:“姐,回家吧,父亲母亲都很想你。”

    “……是我不孝,父亲母亲就交付给你了,我没脸见他们,你也走吧。”她背过身。

    程法握紧拳头,每次都是这样,说不了两句话就赶他离开,姐弟之情在那个男人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我送你的镯子呢?”他转移话题说。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突然笑笑道:“送给一个师妹了,看到她就像看到过去的自己,好像叫原月,你认识吗?”

    怎么会不认识?而且已经厌恶到多看一眼都有肺气炸的危险。原月像过去的姐?呸,她给姐提鞋都不配!

    昨天原月那一闹害他很有可能考核不过,他不止一次地想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活在世上?或者说那时候他就不该救她?算了,不管怎么想都已经于事无补,他对程娟说:“后天是书院的辩论会,你会来看吗?”语气中包含着淡淡哀求。

    程娟终是不忍再拒绝,点点头。
………………………………

五十九:论大同(上)

    举行辩论会的地方是才珏院那个意境悠远的竹林,不过这一次没有袅袅熏香,两个班的学生渭泾分明地跪坐在地。参与辩论的三个学生坐在第一排,每个人前方有一个小案几,上面放了笔墨纸砚。

    辩论会正式开始前,竹林萦绕着清雅的琴声。顾兰言仿佛从不曾离开过这里,兴之所至,音之所抒。

    两个班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到来。

    原月想坐在第二排,但是钟文艳把她拉到角落坐下。“你别再惹事了。”钟文艳道。

    她撇撇嘴,她还不屑去被喷口水呢!

    邱家同和几个师兄一同来了,他偷偷对原月笑了笑,然后跟着师兄坐好。等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辩论会的主角们才姗姗来迟。晨松班的三个代表分别是郑占、方新泽和一个不知名的师兄,欧阳远懒洋洋地跪坐在第一排和第二排之间的蒲团上。

    “那是什么位置?”原月指着欧阳远问。钟文艳看了眼道:“是候补……”原月眼睛一亮,赶紧挣脱钟文艳,跑到与欧阳远相对的位置做好。

    “……”钟文艳顿首,她就知道原师妹是不会安生的。

    欧阳远诧异地看了眼原月,趁没人注意,用口型对她说:“你干什么?”

    她回以口型:“你猜?”表情既得意又挑衅。

    这时一道高大的人影挡在两人之间,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岑清秋来了,他的衣服上又多了一圈金丝,很是晃眼。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

    “岑师兄好。”她礼貌地点头。

    “原师妹气色不错。”他亦笑着点头。

    “哼!”

    程法一敞衣摆坐到岑清秋旁边,冷笑道:“她的气色当然好,因为把我们整惨了。”

    原月眼观鼻鼻观心,权当做听不到,省得现在吵起来让他待会儿没力气和晨松班的人“吵”,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两班学生是东西方向而坐,北面跪坐了一排评判,分别是两个班的教习先生、祁阳,以及有空闲的各科先生。

    晨松班的教习先生叫做,是郑占的父亲,两人不愧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笑盈盈的时候仿佛被佛祖的光辉笼罩,看得人慎得慌。黄渊则神色淡然,但是眼角时不时瞄向自己班还空余的那个位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黄、先生!”一个学生匆匆忙忙地赶来道:“不好了!孙师兄突然昏倒,来不了了!”

    “什么!”黄渊淡定不了了,站起来指着那人喝道:“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那人缩了缩脖子,鼓起勇气把事先背好的台词大声说出来:“孙师兄为了赢得辩论会,这两日废寝忘食地看书,不料出门前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一席话让众人纷纷侧目,既而窃窃私语起来。“是不敢来吧。”“听说他们班输的人考核得零分。”“难怪吓得不来了。”“嘘,没听人家说是太过用功晕过去的吗?”“那剩下的两人可惨了,本来赢的机会就不大。”……

    黄渊听得脸色发青,狠狠瞪了一眼报信的人,那人灰溜溜地溜到最后一排坐下,恰好在钟文艳旁边。钟文艳好心问了句:“孙师兄他还好吧?”那人没好气道:“没有你家养的那个麻烦就什么都好!”

    这下钟文艳也回过味来,沉默低头。

    琴声悠悠远去,辩论会要开始了。孙威奇昏倒的消息已经传到每个人耳里。笑眯眯地对黄渊说:“还是你教的学生用功,郑某自叹弗如。”含义褒贬未知,但对黄渊来说无疑是裸的打脸。他霍然起身,大步走到暮柏班一众学生面前,目光阴沉地划过众人,道:“孙威奇来不了了,现在谁来代替他?”言外之意直接忽略原月这个候补。

    原月见大家都蠢蠢欲动,心一横,上前一步直接坐上参赛者的空位,朗声道:“候补原月代上。”瞬间掐灭了骚动。

    黄渊一口气噎得不上不下,最终一甩宽袖,愤愤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黄先生真是用人不拘。”再次笑道。

    钟文艳忽然感到有人轻拍她,一转身对上程娟的笑脸。程娟此刻穿着女学生专有的白色襦裙,长发披肩,令钟文艳一时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不曾波折的过去。“娟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小弟。”程娟在她另一边跪坐下来,她连忙把自己的蒲团推过去一半。“咦?”程娟看着前方疑惑道:“那是原师妹?黄先生竟会让她参加?”

    钟文艳尴尬地笑笑,事情复杂到她无力解释。

    程娟没有品味出她笑容的深层含义,只是感叹道:“当年我用尽办法也没能让黄先生松口,还是原师妹厉害。”她说着突然向前方挥了挥手,原来是程法往她的方向看来了。

    “诶?那不是程师姐吗?”原月也注意到程娟,不过鉴于两者半生不熟的状况,她只微微点头。

    “程娟和程法是姐弟。”岑清秋轻飘飘道。

    原月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随便应道:“真想不到。可既然他姐姐曾在这里读书,感情也不错,为什么就看我和钟师姐不顺眼?明明一样不安于室……”

    “啪!”程法一掌拍在她桌上,冷冷道:“别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姐的坏话。”

    “不说就不说,等会儿我就告诉程师姐说她弟弟欺负我。”

    “你敢!”

    “不敢。”

    “……”

    岑清秋被他俩逗笑了,刚想说话。突然铜锣声起,大家忙恭敬垂首。祁阳拿了张纸,站起来道:“本次辩论的主题是《论大同社会的可实现性》红签为可,蓝签为不可。本次由暮柏班抽签。”

    他拿着两只签来到原月三人面前,原月刚想伸手,程法就先她一步抽出签。

    “红、红……”所有暮柏班学生祈祷。

    “蓝、蓝……”所有晨松班学生诅咒。

    结果由于孙威奇的缺席,诅咒的力量压过了祈祷的力量,程法抽出的是蓝签,暮柏一方顿时脸色一白。

    原月不明所以,就向唯一对她和颜悦色的师兄岑清秋发问,岑清秋无奈地回答道:“现有的经典几乎都在推崇大同,我们这方在论据这方面就输了对方。”

    真就如岑清秋所言,辩论一开始正方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己方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

    “……天下为公,谓天子位也,为公谓揖让而授圣德,不私传子孙,即废朱、均而用舜、禹也……”

    “……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

    对方引经据典,圣人言论什么的不要钱的往外扔。自己这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才艰难地回应两句。而原月则处于目瞪口呆中,完全插不上话。为什么辩论会不是抒发自己的观点,而是比赛经典积累数量呢?这不科学!

    眼看己方节节败退,岑清秋已经开始弹金丝上不存在的灰了,她忍不住插嘴道:“既然大同这么好?为什么国家现在不推行大同社会?”
………………………………

六十:论大同(下)

    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思索这句话出自哪个典故。方泽新突然脱口而出:“此非经典,尔怎可信口开河?”

    原月疑问道:“辩论会规定只能用经典对辩吗?”

    这还……真的没有,但是用经典语句互辩不是历代沿袭下来的吗?

    她从大家的表情读出大概,笑着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国家不推行大同呢?”

    郑占思索了一会儿,斟酌着也开始用正常话语回答:“……因为还不到时候。”

    “哦?”她马上接过话,笑盈盈道:“我也这样觉得,那请问是为什么呢?”三人被她的问题堵住,或者说思路还没有从引用经典的惯性束缚中挣脱出来,她继续道:“是因为现在物质资源尚缺乏,嗯,就是说国家还不够富足。”

    “胡说,我风北国泱泱大国坐拥城池数千……”

    “只要还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存在,大同实现的可能性就为零。”她打断方新泽的爱国主义宣言,“或许等到乞丐消失,我们才能有谈论大同能否实现的基点,至少就现在而言大同是不可能实现的,绝无可能!”掷地有声的四个字令众人一时怔忪,既而陷入深思。

    郑占渐渐熟悉了原月的辩论方式,沉吟了一会儿,道:“那我们可以假设国家富足到足以实现大同的地步,那么这个时候大同的实现就没有障碍了吧?我们的主题是能否实现,并没有指明是现在。”

    晨松班的学子就差没鼓起掌,不愧是郑师兄,这么快就切中重点,这下子那女人无言以对了吧。

    岑清秋和程法下意识地看向原月,却见她自信满满地继续抛出问题:“那你们可以说明大同的对立面是什么吗?”

    对面三人对视一眼,方新泽抢先道:“大同即天下为公,对立的自然就是非公、不公。”

    “很好,”原月欣慰地点点头,道:“非公、不公简单一点说就是平等,我用阶级这个词概括大家应该没有意见吧?”

    “……”给他们有意见的机会了吗?

    “自古以来,人就是阶级分明的物种。最开始因为女性可以孕育后代,因而在社会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真是个美好的时代啊,她咂咂嘴感叹,继续道:“后来男人的体力优势显露出来,便形成沿袭至今的男尊女卑格局……你们听得懂吗?”

    “……”这种无辜藐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笑笑,道:“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阶级存在即合理,撇除物质等外部因素,我认为大同不可实现的最基本原因就是人心。人有,所以大同不可实现。”

    郑占若有所思,正襟危坐地严肃问道:“请原师妹细说。”

    初步获得认同后她很高兴,嘴角不自觉扬起,说:“每个人都有高人一等的,就像在座各位,我相信你们一定为自己是兰亭书院的学生而自豪,说得更直接简明就是你们因自己高万千学子一等的学习地位而自豪。但你们肯定不会就此满足,你们还想通过郡试、乡试、会试、殿试,当然,最好再可以三元及第,你们是这样想的吗?”

    这确实是每个人的想法,但被这样毫无遮掩、光明正大地摆到明面上,大家还是不好意思承认的。原月也不在意众人的沉默,继续款款而谈,“而低你们一等的学子们亦在拼命追赶你们,希望赶超你们,同时比你们早一步通过郡试的人也在更加刻苦地读书以期把你们甩得更远。”

    “所以说,阶级已经渗透到人的内心深处,同化到人的思想和行为……”

    “那我再在前提条件上加上一条,人们摆脱了阶级思想,那么大同的实现可还有阻碍?”郑占道。“就像陶先生所追求的的世外桃源一样,每个人丰衣足食,满足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同不就实现了吗?”

    “好吧,退一步说大同实现,大家都安于现状,过得和乐安详。但那也意味着人们将坚持万年不变的生活方式。试想,让你们回到几百几千年前,还不懂得火的意义,你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去狩猎却不一定填得饱肚子,就算猎到猎物也是茹毛饮血,再对比你们现在的生活,你们更愿意过哪一种?”

    “我们可以按现在的标准实现大同……”方新泽的语气发虚。

    原月微微一笑,“难道你们不好奇照这样下去,你们的生活可以变成什么吗?或许会有工具代替马带我们更快更安全地到达目的地,我们吃的用的比现在都要好得多,会出现许许多多好玩有趣的东西,甚至我们可以借助工具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她一边说一边抽了抽鼻子,把那股莫名的酸意压下。她可以带领着几千年前的人展望未来,自己却是生生被那个时代剥离跌入这里。纵然她有着极好的适应能力,也会忍不住怀念电脑、马桶,还有动画片……

    她的语气和缓,渐渐带领众人身临其境,使他们纷纷露出向往之色。突然一声厉喝打断她:“这不可能!”说话的却是黄渊。

    她皱了皱眉,没有指责己方“带队人”的拆台行为,接着道:“回到原点,推动社会进步的是人们有过得更好的愿望,所谓更好,自然是从对比中产生的,对比中有好自然有不好,而这就是阶级产生的源泉。”

    突然,她容色一整,眸光幽暗,语速加快道:“社会不停地往客观好的方向转变,且永远不会到达顶点,因为人的不会停止。世外桃源固然美好,却不过是懦夫逃避现实的不切实想法!人和社会都是不进则退,你的国家满足于现状,我的国家追赶上你的国家,就要吞噬你、毁灭你,所以战争不会止歇。不要和我谈论无欲则刚,笑话!贪嗔痴恨爱恶欲哪一个可以避免?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是你们爹娘在作用下产生的!如果这种情况下你们都非要坚持大同,不如干脆头发一剃通通去做和尚尼姑去好了,那样不用一百年人类就灭亡,大家手拉手去极乐世界大同吧!”

    “……”

    所有人瞠目结舌,她的这番话完全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他们的思想亦从未朝这样扭曲偏激的方向延展过。似乎是有道理的,但却让他们下意识地抗拒,不想承认他们的思辨能力甚至不如一个女人。

    岑清秋渐渐从震惊中回过味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着接话道:“原师妹说得虽然过于直接,但确实代表了我们这方的观点,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

    一句话就把原月的观点套给团队,功劳瞬间被平摊。即使是程法也脸色不好地点点头。
………………………………

六十一:郡尉到来

    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上前敲了敲门,悄声道:“少爷,是我。”

    孙威奇飞快打开门,把小厮拉进去,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小厮低着头回答:“回少爷,那个女人已经代替您上了。”

    “很好。”孙威奇得意地摸摸下巴,“这次他们输定了,程法和岑清秋这次考核得零的话,上半年的‘优秀学子’就是我的了,我得好好盘算一番。”

    小厮见他这幅样子,犹犹豫豫地把结果说出来:“少爷您的班级赢了,是那个女人的功劳……”话音未落,一个茶杯砸在他头上,鲜血伴着滚烫的茶水往下流,他噗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少爷饶命!饶命……”

    不可能!孙威奇在心里呐喊,一脚踹开小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行,如果他们赢了的话就能得到书院的优评,不仅他的“优秀学子”要泡汤,日后见了他们更会抬不起头。

    开什么玩笑?他孙威奇怎么能低人一等被人嘲笑?他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少、少爷,我回来之前听说郡尉大人来了。”

    “什么!”他神色一变,难以置信地大叫,“他不是……”

    时间倒退到半个时辰前,祁阳亲自宣布本次辩论会由暮柏班获得胜利,并现场写了三副字嘉奖给三人,另特别当着众人的面,在原月的案卷上写下一个“优”,惹来一片红眼。

    钟文艳和程娟相携来到原月面前。钟文艳眼神复杂地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原师妹,你真的很厉害。”

    “小弟,你看看,被原师妹比下去了吧。”程娟笑着对程法说。程法面色不善地别开头不吭声。

    岑清秋看着他们笑了笑,不经意对上祁阳的目光,两人同时一怔,又若无其事地扭开头。岑清秋捏紧手里的字幅,只觉得烫手得厉害。

    也有人聚在郑占、方新泽他们身边,阴阳怪气地讽刺原月他们。方新泽刚觉得心里稍微舒坦,就听郑占就长叹一句说:“我等是不如原师妹思维敏捷,日后还该多加学习。”

    “说得好。”走到他们身后。他们慌忙躬身行礼。笑笑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们虽读书万卷,但是原月的思辨能力确实值得你们学习。男人应当心胸开阔,放眼天下,切不可在小事上心存计较,知道了吗?”

    大家恭敬回答:“谢老师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正是一片和乐融融中,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吴大人到!”众人顿时脸色各异。

    原月莫名其妙道:“哪个吴大人?”就见程娟的脸唰得惨白,程法也面色极差,甚至钟文艳、岑清秋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极微妙。“他怎么来了?”岑清秋望着竹林唯一路口的方向轻喃出声,转身对程娟说:“程师妹,我看你脸色不好,顾先生歇息的屋子就在附近,不如过去坐坐?”

    “嗯……可是我一个妇人去不大方便……”程娟不安道。她几乎在听到“吴大人”的瞬间就要落荒而逃,可是心里“再见他一面”的念头又在她心里盘旋不去。她不禁自嘲,她终究不似想象中的豁达。

    郡尉吴珏明前来,岑清秋、程法等人此刻离去皆会被视为不敬。

    原月看着犹豫不决的几人,开口道:“我陪程师姐去吧,反正我才来不久,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不行,吴郡尉这个时候来肯定是为了辩论会,少了谁都不能少你这个功臣。”岑清秋摇头道。

    “我去吧。”一直沉默在旁的钟文艳终于按耐不住道,“我陪娟儿去。”她也不愿面对吴珏明,而且她从没去过顾先生的地方……

    闻道奸情味道的原月似笑非笑道:“那就麻烦钟师姐了,可要好好照顾程师姐啊。”钟文艳红着脸应承,扶着程娟快速离开。

    而这时吴珏明已经出现在众人视野。透过稀疏竹叶的阳光下,他的脸色苍白至透明,镶嵌着深绿色宝石的玉冠漏下几丝被晕染成金色的碎发,一袭墨绿色长袍衬得他身材瘦削,像是一个极文弱的书生,但他狭长的丹凤下犀利的目光仿若开锋的利剑,所过之处人们尽皆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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