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经商忙:官人,行行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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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想的通透，却偏偏有人不愿意配合。

　　　　“娘，我要吃馒头，我就要吃馒头！”姚琅看着那白滚滚的馒头进了二伯姚世江的嘴里，一双眼睛都要急红了。

　　　　夏氏面色一僵，只得蹲下身子小声地哄道：“阿琅乖啊，一会子娘做十个八个馒头，让你一口气管饱…”

　　　　姚琅得了夏氏的保证，这才没闹下去。不过，临走的时候，还特别神奇的朝着姚瑶他们示威。“我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们只配吃我剩下的！”

　　　　夏氏被儿子的话吓了一跳，赶紧捂了他的嘴把人拖走了。

　　　　都说童言无忌，可是姚琅这番话却深深地刺痛了二房每一个人的心。尤其是姚世江，他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再也没了胃口。身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他竟然连半分尊重都没有得到，还连累妻女跟着受罪。

　　　　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都能骑到他们的头上作威作福，他身为三个娃子的父亲，简直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阿琅不懂事…爹，你别往心里去。”姚瑜见父亲的脸色很难看，小声地宽慰道。

　　　　姚世江抬头看了看袁氏和两个闺女，说道：“连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都这么看轻我们二房，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姚瑶看着姚世江又悔又恨的表情，暗道这个便宜爹总算是认识到问题的严重行了。一顿臭骂换来了他的觉悟，这买卖不算太亏！

　　　　一家人围着灶台草草的用了晚饭，袁氏将碗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锅里舀满水，又开始忙活姚瑶带回来的那些笋子。

　　　　“娘，我来帮你。”姚瑶没有早睡的习惯，于是主动留下来帮忙。

　　　　“娘，我也来帮你。”姚瑜见姐姐留下了，自然也不甘人后。

　　　　袁氏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欣慰。这日子虽然苦了点儿，可好歹她还有三个孝顺的儿女。

　　　　“娘，这笋子要怎么腌啊？”姚瑜好奇的问道。

　　　　袁氏朝着她笑了笑，说道：“你看着我做一遍就会了。”

　　　　姚瑜嗯了一声，站在灶台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袁氏。

　　　　只见袁氏先是将洗净后的竹笋切片丢进煮开水的锅里，约莫一刻钟后，将笋片从锅里捞出，放到一旁沥干。然后接过姚瑶涮干净的陶罐，就沥干水的笋片放进去，又丢了一把姜蒜进去，放了少许盐，再把罐子里灌上一瓢凉开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姚瑶看着袁氏这就收工了，忍不住想要吐槽。这样做出来的笋片能好吃才怪！只是，这年头调料种类比较少，能找到些姜蒜就不错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吃货，姚瑶绝对不会满足于这种低级的料理。想到脑子里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食谱，姚瑶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或许，她可以从一些特制的腌菜酱料之类的开始做起？等到以后条件成熟了，再上升到开餐馆这种层次上去。

　　　　姚瑶是个实干派，一旦有了想法，就要试试。

　　　　第二天，姚瑶和姚瑜依旧天刚亮就去了山里。

　　　　“姐，家里的竹笋已经够吃了，你还掰它做什么。”姚瑜见姚瑶拿出绳子往树上套，忍不住撇嘴道。

　　　　她们辛辛苦苦弄回去的东西，大都进了那些人的肚子里，掰回去再多也是下费力气。

　　　　姚瑶扯了扯绳子，笑着说道：“这回，咱们不拿回去。”

　　　　“不拿回去？你打算生吃啊！”姚瑜越来越不懂这个姐姐在想些什么了。

　　　　“等着瞧吧。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姚瑶暂时还没有弄到想要的调料，所以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所以卖了个关子。

　　　　姚瑜耸了耸肩，见她兴致这么高，也就不打搅她，独自去旁边的小树林捡柴禾去了。

　　　　每个月十五，镇上就会有集会。每到这一天，村里的人便会赶去镇上，或添置东西或变卖土特产，称之为赶集。

　　　　“娘，我也想去镇上。”姚瑶吃过早饭，看到张氏和夏氏要出门，于是找到袁氏，满是期待的说道。

　　　　袁氏怔了一下，继续做着针线活儿。“你不是不爱出门的么，怎么突然转性了？”

　　　　姚瑶上前挽住袁氏的胳膊，亲昵的在她的肩上蹭了蹭。“这两天捡的柴禾足够十天半个月烧的了，想要松快松快…”

　　　　袁氏放下手头的活儿，拍了拍姚瑶的手，然后站起身来回了屋。不一会儿，拿了几个铜板和一对刚绣好的枕套出来。“这是凤凰阁的季娘子要的枕套，你们姐妹俩帮我送去吧。到时候，季娘子给多少银钱你们尽管收下，其他的不用多说。若是看到想要买的，只管买来，不用替我省着。”

　　　　姚瑶看着手上那图案精美的枕套，都有些爱不释手。不得不说，袁氏的手艺还真是好的没话说，在二十一世纪，这可是活脱脱的艺术品。

　　　　在听到袁氏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姚瑶心里又忍不住酸楚。

　　　　这应该是袁氏攒的私房吧？这样复杂的图案，肯定要绣上好一阵子。袁氏白天要干活儿，晚上要等到全家人都睡下之后才能拿出针线来做。长此以往，身体怎么能吃得消。不说别的，眼睛肯定是熬不住的。

　　　　“娘，这个您还是留着吧。”姚瑶轻抚着那龙凤呈祥的枕套，闷闷的说道。

　　　　袁氏知道闺女是心疼自个儿了，就算有再多的苦闷也烟消云散了。“行了，快些动身吧。晚了，可就要赶夜路了。”

　　　　姚瑶哦了一声，将东西收好，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拉着姚瑜出了门。

　　　　“哟，瑶丫头和瑜丫头也去镇上呢。”张氏看到姐妹俩跟过来，有些意外。

　　　　姚瑶知道她没什么好话，闭紧了嘴巴，打定主意当个哑巴。

　　　　姚瑶不开口，姚瑜自然也有样学样。

　　　　张氏讨了个没趣儿，冷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往村口方向走去。

　　　　夏氏看见张氏怒气冲冲的走了，不由得多看了这对姐妹花一眼。她出门一趟回来，这两个丫头变得她都有些不认识了。

　　　　又看到姚瑶手里拎着的包袱，于是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上前试探的问道：“你娘又给季娘子绣东西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姚瑶不由得提高警惕。“是啊，婶娘去集市做什么？”

　　　　夏氏敷衍了两句，便又把主意打到了袁氏的绣品上。“二嫂也真是，让你们两个半大的孩子拿过去，也不怕被人坑了。不若这样，婶娘陪你们一起过去，到时候也好帮着谈价。”

　　　　姚瑶见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不由在心底冷笑。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绣品真到了她手里，到时候哪里还说得清。按照她一贯贪小便宜的性子，肯定会将卖绣品的所得占为己有。

　　　　呵，她才没那么傻！

　　　　“这个就不用婶娘操心了。娘之前就跟季娘子谈妥了，我们把绣品送过去直接拿钱回来就行。”姚瑶故作天真的答道。

　　　　夏氏眼神闪了闪，继而又道：“你们俩到底还小，身上揣着那么多银钱太不安全了。还是我跟你们一道去，到时候还能帮你们保管着。”

　　　　交给她保管？说的还真好。姚瑜低垂着眉眼，心里亦是满满的唾弃。哪次到了她们三房手里的东西还能要回来的？

　　　　见姚瑶两人不说话，夏氏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了。这两个赔钱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莫不是袁氏对她们说了些什么？！

　　　　其实吧，也是夏氏太小瞧了二房的人了。姚瑶姚瑜早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如何会轻易的相信这种鬼话？

　　　　“婶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赶路吧。”姚瑶拽了妹妹姚瑜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的迈开步子，将夏氏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夏氏看着这两个丫头的背影，气得鼻子都差点儿歪了。

　　　　“呸，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夏氏啐了一口，心里不由得将这小姐妹俩给怨上了。“大的不是东西，小的也目无尊长。叫我说，被退了亲也是活该！”

　　　　姚瑶才懒得理会她，一颗心早就飘到十里地外的集市上去了。

　　　　半个时辰多之后，姚瑶总算是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潮，以及各种叫卖的声音。她倒是没急着去凤凰阁，而是拉着姚瑜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市集啊。姚瑶一边闲逛，一边感慨着。虽然不如现代的的商业街繁华，却也有各种东西贩卖，比起农村单一的作物要丰富多了。

　　　　“姐，今儿个可真热闹啊…”姚瑜虽然跟着袁氏来过几次，可每一次都有新鲜玩意儿可以瞧，故而兴致同样高昂。

　　　　姐妹俩从巷头逛到巷尾，险些都要忘了正事。好不容易向人打听到了凤凰阁的位置，姚瑶正要带姚瑜过去，却听见一个挑着扁担的货郎跟一个长得白胖的妇人站在一家酒馆面前争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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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学会算账

　　　　“你这货郎也忒不实诚了。拿这种东西糊弄我！亏得我以前还老做你的生意。你看看你送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个头儿这么小，还要价五十个铜板”胖妇人颇为嫌弃的扫了那货郎的担子一眼，转身就进了屋。

　　　　货郎叹了口气，也觉得自己被人给骗了。“还说这个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真是亏死了…”

　　　　姚瑶无意中瞥到货郎担子里的东西，不由眼前一亮。

　　　　“请等一下。”姚瑶见货郎挑着担子要走，忙上前叫住他。“你这个朝天椒怎么卖啊？”

　　　　货郎脚下的步子一顿，欣喜的回过头来。“哎哟，总算是碰到一个识货的！”

　　　　“这朝天椒怎么卖？”姚瑶是个无辣不欢的人，这几天天天清汤寡水的，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

　　　　货郎正要喊价，就见姚瑜把姚瑶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姐，你买这个做什么？没见那酒馆老板娘都不要吗？”

　　　　姚瑶眨了眨眼，道：“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你知道？”姚瑜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姚瑶点点头。“相信我，不会有错的。”

　　　　姚瑜发愣的空档，姚瑶已经跟货郎开始讨价还价了。最终，姚瑶以十八个铜板的价格将全部的朝天椒买下。

　　　　看着满满的一包袱东西，姚瑜有点儿懵。“姐，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弄回去啊。”

　　　　姚瑶蹲下身拎了拎，的确有些沉。“集市上不是有送货的马车吗？”

　　　　“怕是要好些铜子儿吧…”看到姚瑶一口气花掉了这么多的钱，姚瑜看着心肝儿肉都直颤。

　　　　“不怕，总会赚回来的。”姚瑶对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相信一定可以做出味道独特而又辣椒酱。

　　　　姚瑜看到姐姐一下子花了那么多钱，她抿了抿嘴，倒是没再说什么。

　　　　两人扛着个大包袱，花了好些时辰才到凤凰阁。季娘子是个爽快人，看了袁氏绣的枕套很是满意，于是让掌柜的拿了一吊钱给姚瑶。

　　　　姚瑶看着手里那长长的一串铜钱，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果然是搞艺术的啊，价格就是不一样！

　　　　一吊钱，相当于一两银子呢！

　　　　想到这么快就筹到了一两银子，姚瑶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姚瑜跟姚瑶的想法差不多。总之，被这一吊钱给吓到了。

　　　　从凤凰阁出来，姚瑜感觉走路都有些飘。“姐，你说咱们拿着这么大一吊钱，会不会弄丢啊…”

　　　　被妹妹这么一提醒，姚瑶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若是揣着这么多钱回去，肯定会被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觊觎。袁氏绣枕套绣得那么辛苦，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将她辛辛苦苦攒的钱占为己有。

　　　　“阿瑜，一会儿回去，我们这样这样…”姚瑶凑到妹妹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好半天。

　　　　姚瑜听了连连点头。

　　　　于是，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姚瑶便拽着妹妹去了距离凤凰阁不远的一家银号。留了五十个铜钱，将剩余的都存了起来。

　　　　从银号出来，姚瑶将他们给的信物收好，终于安心不少。

　　　　趁着收摊之前，姚瑶又买了一些陶罐和姜蒜白糖白酒之类的东西，雇了一辆牛车，赶在天黑之前进了村子。

　　　　当然，姚瑶是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东西大摇大摆的回家。在村口，两人就下来了，结了账之后，每人背着两个包袱，避开有人家的大路，操小路将东西搬到了半山腰的山洞里。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姚瑶和姚瑜才一路小跑回了家。

　　　　看见这姐俩踏进院子门，袁氏总算是松了口气。“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你爹都要出去喊人帮忙寻你们了…”

　　　　姚瑶满是歉意的笑了笑，赔罪道：“许久没赶过集，一时看花了眼…”

　　　　袁氏倒是没说什么，只要她们平安的回来就好。可是姚老太却不肯轻易放过，指着两人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姚瑶低垂着头，任由老妖婆骂着。反正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丝毫不受影响。

　　　　姚老太骂了一阵子骂得累了，这才渐渐住了嘴。看到姚瑶手里的包袱，把手一伸，说道：“给我拿过来！”

　　　　姚瑶将手往身后躲了躲，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姚老太见她居然不肯，冲上前来就夺了过去。姚瑶被她尖利的指甲抓到手背，瞬间就留下了几道血印子。

　　　　姚老太一边骂着赔钱货反了天了，一边翻着姚瑶带回来的包袱。在里面挑挑拣拣之后，才将一些用不着的东西扔到了一边。

　　　　“姐，幸好你早有察觉，否则…”回到屋子里，姚瑜不由得拍了拍胸口，大呼虚惊一场。

　　　　姚瑶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道：“你小点儿声，小心隔墙有耳。”

　　　　姚瑜眨了眨眼，表示她知道了，姚瑶这才松了手。

　　　　等到袁氏进屋来，姚瑶便将藏在袜子里的四十个铜板拿出来，将自己买了些什么，以及将大头存进了银号的事情跟袁氏说了。

　　　　袁氏赞许的摸了摸姚瑶的头，说道：“还是瑶儿聪明。只是，你买那么多罐子有什么用？”

　　　　姚瑶没想瞒着袁氏，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的说了。

　　　　“朝天椒？我倒是听说过，好像是蜀地那边特有的…”袁氏的亲爹就是个货郎，常年走乡串户的，见过的东西自然不少，袁氏听说过也不稀奇。

　　　　姚瑶见袁氏支持自己，高兴的上前将她一把抱住。

　　　　袁氏怔了一下，戳了戳她的脑门儿，然后将一旁的姚瑜也搂了过来，快意的笑了。

　　　　姚世江掀起帘子进来的时候，看见袁氏嘴角若隐若现的酒窝，不由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依稀记得当年掀开盖头的时候，袁氏也这样对自己笑着。可是自打成婚之后，她就鲜少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这头屋里，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有说有笑，姚老太的屋子里也没闲着。

　　　　“娘，二嫂的绣活儿还是不错的。又是季娘子要的东西，给的银钱肯定少不了…”夏氏回来之后，心里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哪里肯眼睁睁的看着二房独占那些银钱啊。

　　　　姚老太听她这么一说，也察觉出不对劲儿来。她将包袱里都搜遍了，也就只搜出一些彩色的丝线，还有一些零嘴儿纸笔什么的，根本就没看到一个铜子儿。

　　　　“这个天杀的白眼儿狼赔钱货，居然学会了藏私！”姚老太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急匆匆的去了后面的偏房找姚瑶算账。

　　　　夏氏紧跟在姚老太的身后，脸上是一脸得逞的笑容。

　　　　“袁氏，还有你生的那两个贱种，立马给我滚出来！”姚老太人来未到，不可一世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姚瑶皱了皱眉，不知道这老妖婆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边干什么。

　　　　姚世江听到老娘的咒骂，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姚老太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骂他闺女是贱种。他的闺女是贱种，那生养她们的是什么？！

　　　　姚老太挑起门帘子进来，见二儿子坐在床头冷眼看着她，眼神不自在的闪了一下，却丝毫没有空着回去的打算。“袁氏，卖绣品得的钱呢。”

　　　　袁氏似是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问，于是将四十个铜子儿往桌子上一搁。“全在这儿了。”

　　　　姚老太歪着脑袋数了数，见才三四十个，哪里肯信。“你骗谁呢！我可是听说带了满满一包袱的东西出门…”

　　　　袁氏也不辩驳，把心一横，说道：“反正就这么多，您爱信不信！再说了，这做绣活儿的布料丝线都是我自个儿的钱买的，可没找大嫂要一个铜钱。”

　　　　袁氏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也就是说姚老太没权利拿走这笔钱。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姚老太的无耻。

　　　　“说的什么浑话！你吃我的住我的，你赚的钱自然也归我所有！”姚老太把脖子一昂，说的理直气壮。

　　　　姚瑶被她的话气乐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儿媳妇的私产归婆家所有的…”

　　　　“你个满嘴喷粪的小贱种…这里哪有你开口的份儿…”姚老太见姚瑶居然敢挑衅她的威严，右手高高举起，就要打下来。

　　　　姚世江却抢先一步跑过来，替姚瑶挡下了那一巴掌。

　　　　姚老太没料到他会突然跑过来，那一巴掌她可是卯足了劲儿，打在人的身上是个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看着姚世江脸上那几道血印子，姚老太整个人都懵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的地位始终是高于女人的。就算姚老太是姚世江的娘，有着孝道一说，可是出手教训也是有个限度的。像这样不管不顾的抓花了他脸的事儿，可是要被人诟病的。

　　　　袁氏看到姚世江脸上带了彩，忽然一改之前的强硬，拿起桌子上用线串起来的铜板往姚老太手里一塞，红着眼睛说道：“娘要这钱就直说，何必下这么重的手。明儿个当家的可是要去里长家帮工的！”

　　　　姚老太来的时候可是没想着空着手回去的，如今这铜钱倒是到手了，却又忽然觉得烫手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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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刻薄的姚老太

　　　　姚世江若真要带着伤去里长家，肯定要被问东问西的。他又是个老实坨，根本就不会扯谎，知道是她挠伤的，指不定怎么在背后数落她的不是呢。

　　　　夏氏听到里头的动静，原本欢欣雀跃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她还指望姚老太从他们那里多弄些好处呢，却没想到姚老太也有被震慑住的一天。

　　　　这二房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精了！

　　　　不过，这种场合，她是不想掺和的，搞不好就会惹得一身腥。她只要把姚老太哄高兴了，坐享其成就好。

　　　　可是，看这情形，今儿个这钱怕是要不到了。

　　　　果然，姚老太难堪了片刻之后，愤然的将手里的那串铜钱往地上一扔，咋咋呜呜的说道：“我教训瑶丫头，你突然跑过来作甚！这…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还有，谁稀罕这几个破钱！”

　　　　说完，灰头土脸的转身就出去了。

　　　　姚瑶暗暗的给袁氏点了三十二个赞，刚才这一招以退为进使的真是太妙了！

　　　　姚老太这只纸老虎，也就能在自家人面前发发威。真到了外人面前，到底还不是放不下脸面的。

　　　　袁氏拿着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姚世江脸上的伤，娇嗔得像个刚出嫁的新嫁娘。“娘下手也忒狠了。这幸好是打偏了，否则还不定诚什么样儿呢…”

　　　　袁氏这话看似是心疼姚世江，但细思极恐啊。

　　　　若不是姚世江帮着姚瑶挡了一下，这一巴掌肯定会落在姚瑶的脸上。一个姑娘家，若是破了相，还怎么嫁人？！

　　　　对自己的亲孙女都能下得去手，怎能不让人心寒。再加上从小到大不被重视，以及不公正的待遇，姚世江越想脸色越难看，心底对姚老太的那点儿比纸还薄的骨肉亲情算是彻底的被消磨光了。

　　　　姚瑶和姚瑜对视一眼，或许这就叫做因祸得福吧。早点儿看清了姚老太的冷漠无情，到时候离开的时候才能义无反顾。

　　　　张氏听到后头屋里传来的谩骂声，好一会子才反应过来。原来，夏氏又撺掇姚老太去二房那边捞好处了！

　　　　“好你个夏氏，居然敢背着我吃独食！”张氏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和夏氏争了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三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肯定忙着给师长送礼。这送礼的钱从哪里来？还不得从她手里借！说得好听是借，可哪一次见她还了的？！想想这些年夏氏从她手里借走的那些钱，张氏的心口就一阵阵的犯疼，好像跟剜了她的肉似的。

　　　　从她这里捞钱还不算，还想背着她连带的将二房的那一份也给独吞了，简直就是贪心不足！

　　　　听了一会儿墙角，张氏这才得知姚老太居然白跑了一趟。夏氏什么都没捞着，还被姚老太迁怒的骂了几句，张氏不由得觉得大快人心，什么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一早，袁氏照常起来生火做饭。早上吃的比较简单，也就是窝窝头番薯什么的。姚世江胡乱的吃了两口，就去了里长家，连桌子边儿都没挨。姚瑶和姚瑜各自拿了两个窝窝头也背着背篓进了山。

　　　　“姐，昨天还真是解气啊！你没看见奶那气得发紫的脸色，我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