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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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绮年馋水果了。这几天大家扎地里，没空去山上晃荡。

　　　　“爹，吃完午饭咱去山上摘野果吧？”

　　　　“不去。”韩父不喜欢吃水果，也不喜欢吃青菜，他比较喜欢吃肉！韩贤的挑食毛病就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只是之前家里条件有限，没有多少好吃的，他挑食没人发现而已。

　　　　罗绮年嘟嘴：“可是我想去。”

　　　　韩父睨她一眼，还是妥协，不过却做出勉勉强强的样子：“那我陪你去吧，不过中午你可要做精细些。”

　　　　“爹你最好啦。”

　　　　“少拍马屁，没有用。”韩父大笑，小牛鞭甩的呀，贼欢快。

　　　　晌午的时候，罗绮年做了韭菜盒子、丝瓜排骨汤、红烧肉、红烧茄子还有一个下火的清炒苦瓜。韩父瞅准红烧肉一口一口吃的忒舒爽。

　　　　“爹，吃点苦瓜，我特地给你做的。”罗绮年用汤勺给韩父舀了一大勺苦瓜，韩父立马瞪眼，这苦不溜丢的东西他不吃！

　　　　罗绮年无视韩父怒目相向，笑道：“爹，您上午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吃点苦瓜降降火，不然明天嘴巴起泡，可就吃不到我做的好吃的了。”

　　　　韩父憋屈，不想吃苦瓜，又怕上火，还期待罗绮年说的好吃的。权衡来，权衡去，最后还是期期艾艾地夹起苦瓜，颇有副视死如归的悲壮：“明天你若不做好吃的，我让大壮教训你！”

　　　　韩母憋笑，甭看表面上家里小事她全权做主，可是韩父真不听她的，现在好不容易来个制得住这老头的人，她乐得看笑话。

　　　　韩贤的注意力可不在韩父憋屈的脸上，他问罗绮年：“大嫂你给爹开小灶啦？”

　　　　韩父得意洋洋，希望罗绮年承认给他开小灶，以证明他在家里的超然地位。

　　　　“没有啊，今天去晒场碰到好些亲戚，唔，就咱们家的五婶、八婶、胖婶、黑里俏她们。她们拉我去聊天，然后塞给我一些吃的。”

　　　　韩贤问：“那，有没有给我留一点？”

　　　　“没了。”

　　　　韩贤哀怨：“我受伤了，大嫂，你可得给我单独做点补偿补偿。”

　　　　罗绮年还没说话，韩父就呵斥：“想吃独食找你媳妇儿去！”

　　　　“我没媳妇儿啊。”

　　　　“所以你没有好吃的。”

　　　　韩贤：“……”这是亲爹吗？

　　　　罗绮年：“……”她好想笑。

　　　　韩母心疼，瞪一眼韩父，转头安慰韩贤：“别理你爹，一天到晚也不知道瞎嘚瑟啥。等下娘给你做啊。”

　　　　韩贤：“不要，娘做的不好吃……”

　　　　“你个臭小子，活该被你爹挤兑！”韩母拍韩贤一巴掌，她也郁闷了，自从罗绮年来了，她在家里的地位蹭蹭往下降啊。

　　　　吃完午饭，罗绮年跟韩父上山摘野果，顺便拉上韩贤这个壮劳力。

　　　　罗绮年把他们带到当初摘葡萄的大冲沟里。几天不来，沟里的葡萄更加成熟了，一颗颗紫黑紫黑的，空气中都飘着香甜的味道。她迫不及待摘一串吃起来，好享受。

　　　　韩父嫌弃，转到另一边摘葡萄，等他摘满一大背篓，罗绮年才吃完一窜葡萄。

　　　　韩贤也快摘满一背篓了，就问罗绮年：“大嫂，你要这么多野葡萄做什么，吃不完容易坏。”

　　　　“老大家的你又想酿葡萄酒了？”

　　　　“大嫂你会酿葡萄酒？就是诗里写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葡萄酒？”

　　　　罗绮年嘿嘿笑：“嗯，会酿葡萄酒，就是没有边塞进贡的好喝。这次咱不酿酒，背回去晒葡萄干！”

　　　　“葡萄干？好吃吗？”

　　　　“唔，好吃，甜甜的，还有嚼劲儿。”

　　　　“那咱多摘点。”

　　　　几人摘好葡萄就背着背篓吭哧吭哧回家。韩父嫌弃罗绮年走得慢，还把罗绮年的背篓抢过去，他一个人背两筐葡萄还脚底生风，速度比罗绮年空手走的还快。

　　　　韩贤气喘吁吁，看着韩父叹服：“爹老当益壮啊！”

　　　　换来韩父瞪眼：“老子还没老呢！”

　　　　韩贤：“……”

　　　　“别给老子显摆你那酸歪歪的文袋，有本事明年给老子考个秀才回来。还是你大哥说得对，读了十年书，该给我们看看成绩了。不然老子总觉得老子的银子打水漂了……”

　　　　韩贤：“……”谁能告诉他，他万事不理的父亲咋也变毒舌了？

　　　　罗绮年默，被李贤仁刺激的韩轩间接影响到韩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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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以脑补脑

　　　　一行人回到家，才把葡萄挂在竹竿上，韩母就叫罗绮年去她的房间。

　　　　“娘，什么事？”

　　　　韩母递给她一块浅灰色的麻布：“裁一套下地穿的裤装。”

　　　　“谢谢娘。”罗绮年不舍得穿好衣服下地干活，怕不小心被勾破，还怕脏了洗不掉。因此她这几日穿的都是从娘家带来的补丁。

　　　　“去吧。”

　　　　张桂花挺着五个月身孕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手里还捧着一串野葡萄，看到罗绮年抱着一块布出来，冷哼：“惯会装可怜讨要好处。”

　　　　罗绮年不理她，径直回屋。

　　　　“切，得意啥，还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

　　　　张小凤坐她边上，闻言眼皮下垂，掩盖她眼里的恨意。她比张桂花晚两年进门，如今已有二载，肚子还未有消息。张桂花骂罗绮年的话，焉知不是指桑骂槐。

　　　　这厢罗绮年回屋，马上找出针线筐裁衣服。自从韩母发现罗绮年针黹有一手后，家里的针线筐就从韩母手中转到罗绮年手中了。

　　　　裤装比裙装简单，罗绮年三两下搞定。嫌灰色太单调，还用当初裁衣服剩下的粉色布料剪成细细的长线，包在襟口和袖口处。如此，简单的衣裳平添几分俏丽，挺好，她喜欢。

　　　　韩轩回家拿水的时候正好看见罗绮年拿着衣服比来比去。他皱眉，打量那衣服的尺寸，知道是罗绮年自己的。也不说话，直接找韩母问要其他颜色的布料。

　　　　韩母不解其意，以为罗绮年嫌一身裤装不够穿，又不好意思开口问，打发韩轩过来的。她打开装布料的箱子：“我这只有黑色、深蓝色、草青色和土黄色了，灰色只有刚才给你媳妇儿的那一块。”

　　　　说着，她每个色儿捡出一块：“都拿去吧，多做几身。你媳妇儿勤快，以后穿裤装的日子多着呢。”

　　　　韩轩皱眉，却还是听话地把布料抱回屋给罗绮年。

　　　　“多做几身，挑顺眼的穿。”

　　　　罗绮年挑眉，看韩轩远去的背影微笑。

　　　　韩轩抱来的布料很多，罗绮年又给自己做了一身黑色，一身草青色的。还给韩轩做了一身深蓝色的，末了，思忱良久，干脆给全家人都做一身衣裳。

　　　　她做的衣裳都是一个款，女的衣襟袖口处包细边，男的一紧袖口处包粗边。都很简洁，很精神。

　　　　“哇，大嫂，也有我的？”韩贤兴奋啊，好几年了，他除了学子服就是学子服，没别的衣服换，他自己看着都腻味。但是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开口叫韩母给他做衣服，又没有钱去买成衣。因此，这一件裤装很得他心意。

　　　　他跑回屋把衣服换上，然后在大家面前晃一圈：“中不？”

　　　　韩母笑眯眯：“中！中！我幺儿穿啥都中！”

　　　　韩父抖抖水烟，从鼻腔里哼出一句话：“考不中秀才，穿金装也不中！”

　　　　“娘――”韩贤哀嚎，老头子就不能让他开心开心……

　　　　韩母也盼着韩贤考中秀才光耀门楣呀，因此也语重心长的说：“儿呀，娘不求你飞黄腾达，就考个秀才回来让咱家免税吧。”

　　　　“我看书去了。”

　　　　他背影萧瑟，看得韩母颇有几分不忍。韩父吐一口烟圈，声音淡淡：“慈母多败儿。”

　　　　韩母不干了：“我儿子我当然心疼！”

　　　　转头看向罗绮年：“老大家的，你看贤儿读书辛苦，都瘦了，你给他做点好吃的补补？”

　　　　罗绮年抬头望望天，时候不早了，就去厨房准备晚饭。下午韩轩回来取水的时候带回家一个猪脑，罗绮年从没有吃过这东西，不知道怎么下手。去问韩母，韩母也不知道。

　　　　她就自己发挥，先用刀小心翼翼地切一下，咦，软趴趴的，让她想起某种生物。然后她果断放弃切片的想法，整个直接放作料加水炖。好不好吃不管了，反正这是韩轩特地给韩贤寻回来补脑的补品，最后都是进韩贤的肚子，没她事儿！

　　　　晚饭的时候，韩贤心惊胆战地瞪着摆在他饭碗前的炖猪脑：“大嫂，这是单独给我做的……补品？”

　　　　罗绮年轻咳一声以掩饰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嗯，你大哥特地去张屠户家求来的。这东西他不外卖，你大哥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讨回来的，补脑。你看书累，多吃点补补。”

　　　　韩轩瞟一眼说谎不打草稿的罗绮年一眼，嘴角抽抽，猪脑分明是张屠户家不要的，他去买猪肉的时候顺手拿回家的。眼角余光瞅瞅炖得白白的猪脑，心里默默替韩贤加油鼓劲：千万吃完别剩下呀，不然他怕扫底。

　　　　韩母很动容，一家人都在为小儿子打算，她很欣慰：“贤儿，快趁热喝啊，凉了该不好吃了。”

　　　　韩贤泪流满面，颤巍巍舀一勺清汤灌口里，打算不尝味道直接吞。可素，他惧怕的怪味没有，反而满口生香，回味无穷！激动，他又快速舀一口汤慢慢品：鲜！香！再然后，慢慢夹猪脑吃，怎一个嫩字了得！

　　　　他朝罗绮年竖大拇指：“大嫂，好吃！”

　　　　嘎嘎~~~一直埋头吃饭的罗绮年抬起头，见他吃得享受，有点怀疑，但还是说：“好吃就多吃点。”

　　　　“嗯嗯，大嫂，明天我还要！”

　　　　“明天没有！”韩父没吃到小灶，反而韩贤得吃独食，他早就不舒服了。现在这小子还敢叫嚣明天还吃，太不把老子放眼里了！

　　　　“为什么？”韩贤口里含着猪脑，含糊不清的问韩父。

　　　　“因为明天轮到我吃！”

　　　　嘎嘎嘎――

　　　　众人看见一群乌鸦飞过……

　　　　韩母老脸通红，她拍一巴掌韩父：“老不休，跟孩子抢个啥劲儿，你又不用脑，补啥？”

　　　　韩父瞪她：“老小孩，老小孩，是说老人老了会变傻。老子老了，要补补，不然会变笨！”

　　　　韩贤：“……”下午的时候您不是说您还没老么？瞅瞅被他吃了一半的炖猪脑，有点不舍，但是尊老敬老还是要的。他把碗移到韩父面前：“爹，您吃。”

　　　　韩父傲娇：“我才不吃你的口水呢，我要等明天吃新鲜的。”

　　　　韩贤无语，刚想把碗拖回来，却发现挪不动了！他疑惑，就对上他大哥严肃的目光，小心肝一抖，颤巍巍放手。

　　　　韩轩微笑：好小子，有眼色。

　　　　毫无心理障碍的，他就着韩贤用过的勺子舀猪脑吃，有点鲜，有点香，还很嫩，的确可口，以后可以多吃。

　　　　罗绮年好奇：“好吃？”

　　　　韩轩舀一勺递她嘴边：“尝尝？”

　　　　罗绮年摇头：她才不吃他们的口水哩，况且，这软趴趴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韩钰、韩杰见韩轩和韩贤吃得香，也想尝尝。于是三兄弟干脆你一勺，我一勺将半碗炖猪脑瓜分干净，大家都很满足。唯独韩贤哀怨，说好的给他补脑的呢？！

　　　　韩父也生气呀，他不过嘴上客气客气，就不给他吃了，一群没眼力见的，白养他们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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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给牛洗澡

　　　　三天后，稻谷入仓，韩家人就开始收黍米。黍米比较娇贵，收早了，米里含浆，颗粒不饱满；收晚了，熟过头的黍米会自动脱落掉到泥里，浪费。

　　　　韩父抓秋收十分到位，割完稻谷处理好了正好可以收黍米。黍米很高，罗绮年要仰着头，伸高手才够得到，而且黍米叶子很容易划破脸颊。韩轩心疼，就不让罗绮年跟着一起，安排她在方便放牛玩耍。

　　　　罗绮年也乐得轻松。

　　　　她把牛赶到山坡上，先给它吃饱，然后再把它牵到水坑边让它喝水。等它吃饱喝足，就让它卧下，从背篓里翻出特地准备好的葫芦瓢和刷子抹布放一边。

　　　　先舀一瓢水慢慢浇到牛背上。谁知才泼了一点点，老黄牛就霍地站起来，一双牛眼圆鼓鼓瞪着罗绮年，牛鼻子里还大喘气，牛耳朵内翻，前蹄刮地……警惕样儿，罗绮年也醉了。

　　　　她就站着不动，一人一牛就这么静静地对峙。许久，老黄牛觉得罗绮年没有威胁吧，就慢慢放松，悠闲地反刍。罗绮年微笑，小样儿，跟我比耐心。

　　　　她摸摸老黄牛的头，把它摸舒服了，就让它卧下，然后一边摸它的头，一边往它身上浇水。这次老黄牛到不反抗了，仍旧悠闲地反刍，牛眼睛还半眯，十分享受。

　　　　罗绮年把牛身淋透，才拿用镰刀割一把茅草，蘸水给牛刷背。牛背上结有厚厚一层陈年牛屎，她不敢直接上刷子，怕把刷子弄坏。马马虎虎刷一遍，牛背干净不少，罗绮年就牵着黄牛转战另一个水坑。

　　　　因为老黄牛实在太脏，那个水坑的水都被弄浑了。好几条蚂蟥游到边上，想吸血。

　　　　韩家坡这地儿大大小小好几个水坑，因此罗绮年不怕韩轩他们吃午饭的时候找不到干净的水坑洗手。

　　　　享受了一把的老黄牛这次聪明了，罗绮年甩甩牛绳，它就乖乖卧下，等罗绮年给它刷好背，它还自己翻身，把圆滚滚的肚皮露出来，让罗绮年给它刷肚皮。

　　　　罗绮年好笑，摸摸它的头，它竟然也对着罗绮年笑！罗绮年惊悚，这老黄牛成了精了。她拍拍胸脯压压惊，继续给老黄牛刷肚皮。

　　　　老黄牛舒服啊，竟然睡着了，还微微打呼。罗绮年开眼了，她从来不知道牛也会打呼噜！

　　　　韩轩过来找罗绮年吃午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老黄牛卧在水坑边熟睡，而罗绮年倚在老黄牛身上打盹……

　　　　“醒醒。”他轻轻拍罗绮年的脸颊，小丫头长肉了，脸蛋圆乎乎、白嫩嫩的，手感特好。

　　　　“唔――”罗绮年嘤咛，软软糯糯的声线让韩轩瞬间红了脸，口干舌燥。

　　　　“什么时辰了？”她抬手遮阳，光线有点刺眼。

　　　　“晌午了，咱过去吃午饭吧。”

　　　　“嗯。”罗绮年站起来，她穿了身灰色衣裤，清清爽爽，朴素自然。

　　　　韩轩第一次见有人把不起眼的灰色穿出春天的美好，忍不住总想看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偷偷摸摸，心痒难耐地偷眼瞧。等和罗绮年目光相撞的时候，他又装模作样瞟向别处。

　　　　又一次偷看被捉住，罗绮年歪着头打趣：“好看吗？”

　　　　韩轩耳尖通红，老实说：“好看。”

　　　　“那就多看几眼吧，唔，一直看着也可以，我喜欢你看我。”

　　　　韩轩耳尖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脖子，然后隐在短褂下，他有点仓惶地移开眼。

　　　　罗绮年跑到他眼前，韩轩又头扭到另一边，罗绮年锲而不舍地追到另一边：“好看你为什么不看呀？我喜欢你看我呀。”

　　　　韩轩不止耳尖脖子红了，眼睛也通红通红的。他炽热的目光定定锁住罗绮年清透的大眼，灼热的温度快要将她融化。

　　　　她有点害怕，畏缩，往后退。

　　　　韩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逃跑。然后，突然，将她抱满怀。

　　　　“韩，韩轩。”罗绮年害怕，声音微微发抖。

　　　　韩轩低头，精准地含住罗绮年喋喋不休的小嘴。红艳艳、水润润、软乎乎、香飘飘、甜腻腻，他想好久了。如今，终于品尝到这份美好，他很沉醉，很着迷。

　　　　罗绮年脑袋当机，想反抗，又贪恋他的温度，不知所措。

　　　　良久，韩轩才放开她的嘴巴，转亲她光洁的额头，挺巧的鼻尖：“傻瓜，呼气。”

　　　　罗绮年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忙大口大口吸取新鲜的空气。

　　　　韩轩用额头抵罗绮年的额头，叹息：“丫头，快点长大……”

　　　　罗绮年回神，“我已经长大了！”然后，挺挺小胸脯，昔日的袖珍小笼包已经长成小包子了，虽然还是很小，可是，至少也大了一圈儿。

　　　　韩轩嘴角抽抽，强忍着冲动把目光移向远处。

　　　　罗绮年对对手指，水润润的大眼睛偷瞄韩轩的红眼睛，语气略带小兴奋：“韩轩，你是不是想跟我生猴子了？那我们快生吧，我准备好了！”

　　　　韩轩扶额，有点头痛：“媳妇儿，这是在外面。”

　　　　罗绮年迷蒙的眼睛忽然滕亮：“回家就可以？那咱今晚回去就生吧！”

　　　　韩轩好笑：“你很喜欢小孩？”

　　　　罗绮年猛点头：“嗯嗯，很喜欢，特别喜欢，超级喜欢！”

　　　　“过两年就给你。”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像醉人的美酒，让人飘飘乎忘乎所以。

　　　　罗绮年醉了，她迷迷糊糊控诉：“我现在就想要。”

　　　　韩轩亲亲她鼻尖，轻声哄：“乖，你还小，等两年啊。”

　　　　罗绮年醉呼呼的小脑袋渐渐清明，她大眼蓄泪，耍脾气不理他，一个人踢着草往前走。

　　　　韩轩好笑，罗绮年脸上的委屈藏都藏不住，他又犯错了啊。快走几步，和她并肩而行，老黄牛也不需要人牵，自顾自跟在两人后头。

　　　　“好啦，别生气，生气不好看哦。”

　　　　“哼！”罗绮年把头扭一边，很小孩子气。

　　　　“看看，你都还是小孩子一个，如何养小孩子呢？”

　　　　“对，你不想以后去逛街前面抱着一个小的，后面还挂着一个大的！嫌弃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地找借口！你不想和我生孩子就休了我啊，找别人跟你生去。我还不稀罕你了！”

　　　　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

　　　　韩轩心疼啊，他搂住罗绮年，大手笨笨地给她揩泪：“别哭，我错了啊，别哭呀。”

　　　　罗绮年扁着嘴：“那你跟不跟我生猴子。”

　　　　韩轩好笑，绕来绕去又给绕回来了，真服了她：“你现在还小，等两年。”

　　　　“不要。”她把脑袋拱在韩轩的胸口，蹭来蹭去。

　　　　韩轩怕再被她蹭下去他就起火了，而罗绮年注定还不能帮他灭火，连忙按住她脑袋：“为什么？”

　　　　“过两年生的就是小狗小猪，太笨……”

　　　　韩轩哑然失笑：“那咱再多等一年啊。”

　　　　“小老鼠会偷吃，更不好。”

　　　　“哈哈哈哈――”韩轩大笑，胸腔都如鼓雷般震动。

　　　　罗绮年气恼，小手使劲儿在他腰眼软肉处很很掐一把，直把韩轩痛的讨饶才罢手。

　　　　他觑她一眼，确定她气消了才试探地问：“那咱，生小龙仔？”

　　　　罗绮年哀怨地看着他，吐出的话让他恨不得把他之前说过的话全部吞回去。“到时候你都老了，还生得出吗？”

　　　　韩轩：“……”他长她九岁多。老男人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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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他欺负我

　　　　两人相对无言走到韩父停牛车的大树下，一家人坐树下纳凉喝水。

　　　　韩轩他们的脸色不好，韩父韩母经验老道，一眼看出端倪，因此两人对视一眼，猥琐地暗自偷笑。韩钰和韩杰也清楚，都不发问。唯独韩贤这愣头小子不知道，他瞧两人不高兴，就问罗绮年：“大嫂，大哥欺负你了？”

　　　　韩父小眼睛射过去，他也想知道平日里憨厚老实的韩轩是怎样欺负人的。

　　　　罗绮年有气无力地哼哼：“嗯。”

　　　　韩贤正义感爆棚，立马指责韩轩：“大哥，大嫂很好，你不能欺负她。现在，你要向她道歉。”

　　　　韩轩连个眼角都没给韩贤，他把水壶拎过来，给自己倒一碗水，然后给罗绮年也倒一碗。

　　　　韩贤见状立马得劲儿：“大嫂，大哥以水代茶跟你道歉了，你快原谅他吧。”

　　　　韩轩这才撩起眼皮看一眼韩贤：这小子，不枉他疼他。

　　　　罗绮年撇嘴，用眼睛询问韩轩：几个意思？

　　　　韩轩同样眼神示意：喝水。

　　　　罗绮年瘪瘪嘴，十分委屈：“爹，娘，韩轩欺负我！你们要为我做主。”

　　　　韩父眼角抽抽，默默吐口烟圈。韩母却心疼了，她过来把罗绮年搂在怀里：“告诉娘，他怎么欺负你了，娘帮你还回去。”

　　　　韩轩无语望天，他不信罗绮年敢把他们的对话说给韩母她们听。

　　　　“他不想跟我生猴子！”

　　　　罗绮年的话就像平地惊雷，把韩母几个雷得外焦里嫩。好半晌，韩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呀？”

　　　　罗绮年绝对不承认韩轩嫌弃她小，她埋头在韩母怀里，期期艾艾地说：“他喜欢小鸡仔，小狗崽，小猪仔，小老鼠仔！就是不喜欢小猴子！”

　　　　韩杰喷笑：“哈哈哈哈——”大嫂太可爱了！

　　　　韩贤想象几年后，他的屁股尾跟着一串小鸡仔、小狗崽、小猪仔、小老鼠仔，心里莫名可乐：“唉，大嫂，小鸡仔，小狗崽，小猪仔，小老鼠仔也很好呀。”

　　　　“不好，”罗绮年从韩母怀里探出小脑袋，语气幽幽：“小鸡仔闹腾，小狗崽皮实，小猪仔笨笨，小老鼠仔偷吃。”

　　　　“噗——”韩钰一口水喷出来：“大嫂，那小猴子呢？你不会生完小猴子就不生了吧？”

　　　　罗绮年对对手指：“生啊，等聪明的小猴子长大，就生小龙仔。”

　　　　韩父韩母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