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媳-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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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罗绮年不想哭的，可是眼泪不听话，自己跑出来玩耍了。

　　　　韩轩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一颗一颗亲吻她的泪水：“媳妇儿，不哭。以后我好好照顾你，不叫你再哭。”

　　　　“孩子乖吗？”

　　　　“嗯。”其实一点儿也不乖。她开始孕吐了，每天早上吐得昏天黑地，闻不得半点肉糜腥膻，吃不下太多东西，一吃就吐，吐完又吃。怀这一胎，受罪太多。

　　　　韩轩升迁了，从三品上升到正三品，赐造忠勇将军府。府邸皇城边权贵云集的地段。三进的宅院，院中套院，比韩府大了不知多少倍。

　　　　升官宴席摆在新官邸内，密密麻麻几十桌，宾客云集，高朋满座。

　　　　韩轩官场得意，觥筹交错间意气风发。夜晚，曲尽人散，飒飒秋风敲秋韵。他紧紧衣襟，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寂寞茫然。

　　　　下雨了。细细雨点带来丝丝凉意。他摊手接一捧，雨湿掌心，穿不透指缝，落不下地面。

　　　　韩家新鲜出炉的两位秀才老爷和从进士大人并肩而来：“大哥，回家去！”

　　　　回家？是呀，回家。有她的地方才是家。豁然开朗，方才心慌的茫然是缺了她的陪同。雨，越下越大，打在伞面上碎成雾。地下的积水越来越多，浸湿了人们的鞋袜。他的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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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后院着火

　　　　夜色渐浓，风紧雨急，娇弱菡萏风雨中摇曳。罗绮年撑一把油纸小伞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来到缸边，撑开另一把伞架在菡萏上面，拾起它被雨滴打落的花瓣，细抚上面的纹路。

　　　　“雨天路滑，你怎么出来了？天虽不冷，也渐渐凉了，你身子重，不方便用药，万一病了，可要遭罪的。”韩轩扶着她慢慢往房间走。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等你，”看韩轩收好伞立在墙角，换了鞋子，又过来帮她换，她笑着说：“天晚了，你怎么不睡那边？新房第一天开火，没有人住岂不可惜？”

　　　　“因为我知道我媳妇儿在家等我啊，我不回来她睡不着觉，我会心疼的。”

　　　　韩轩去净室洗漱完毕，单手搂着她，耳朵贴在她圆滚滚的肚皮上：“儿子今天乖不乖？”肚皮上立刻凸起一个小包包，他呀的一声欢喜道：“儿子和我打招呼呢。”

　　　　“天天玩，也不嫌腻。”

　　　　“跟我儿子说话，一天也不会烦。”他抚摸她的肚肚，轻声哼着战歌。腔调高亢激昂的战歌在他低沉暗哑的声线下变得柔和感人。

　　　　孩子调皮的拳头渐渐平缓，没了动静。

　　　　“儿子睡着了，我们睡吧。”扶她侧躺下来，小心避开她的肚子，轻轻拍打她的背后，像哄团团和肚子里这个睡觉一样，唱歌哄她。

　　　　“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怕我知晓？”挑起一根青丝圈住他的鼻尖，一圈一圈绕圈圈，绕的他鼻头痒痒。他一把捉住她作乱的小手，“亏心事没做，好事办了几件。”

　　　　“啥？”

　　　　“你猜。”

　　　　“猜不出来，你说给我听。”

　　　　“那算了。”

　　　　罗绮年撅噘嘴，不说就不说嘛，大晚上的吊人胃口，讨厌。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得意的表情。

　　　　韩轩咽咽口水，调动他全部的自制力：“媳妇儿，快点生，你家夫君要憋萎了。”

　　　　黑暗中，罗绮年笑了，她睁开眼睛，“十月怀胎，现在六个月，你慢慢憋着。甭担心憋坏了，坏了更好，再不用生。”

　　　　“你不想生，以后都不生了。”她怀这一胎着实艰难，前三个月困觉，见了两次红后卧床休养好长一段时间，前阵子还害喜，吃啥吐啥，人瘦了一圈又一圈，漂亮的鹅蛋脸都收成尖尖的瓜子脸了。

　　　　“真的？”她的眼睛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一般人家信仰多子多福，喜欢生好多好多孩子。

　　　　“真的，”咬着她的耳朵低低说了句话，罗绮年白皙的脸颊爬上两朵红云。她瞪他一眼，翻身背对着他。动作笨拙缓慢，韩轩轻笑，托着她的腰身帮她翻过去。

　　　　“唉”罗绮年可惜，“这胎是单胎，两个孩子不热闹，至少还要多生一个。小凤命真好，两胎生了四个，个个是男孩。以后一个孩子跟人干架，三个孩子去帮忙，多威风。”

　　　　韩轩嘴角抽了抽。别人家的媳妇儿盼望孩子乖乖不惹事，就他家媳妇儿教导孩子不怕惹麻烦，被人欺负了打回去。

　　　　“明儿起我带团团。”

　　　　“你有空？”罗绮年鄙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赞同我教团团的方法。做人不能太软弱，以后你就知道我是对的了。”

　　　　她小时候要放牛。一起去放牛的男孩子们总爱欺负她，不是抢她的水喝，就是扔烂泥巴，还有的打她。刚开始的时候她很害怕，除了哭只会哭。

　　　　后来她发现，她越哭，那些男孩越欺负她。她学会了反抗，学会了骂人，甚至学会了打架，还打赢了。再没有放牛娃欺负她。

　　　　韩轩默，转移话题：“皮家兄妹功夫好，明儿让他们教团团他们武功。”

　　　　“切，你是有多不关心家里。”罗绮年戳戳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手感一点也不好，“皮大哥教团团他们教了两个多月了，小崽子们已经能绕咱韩府外围跑三圈了。”

　　　　“不许你喊他皮大哥，你都没有喊过我韩大哥。”

　　　　“才不喊呢，”她嘟嘴，“韩哥哥韩大哥是留给你的情妹妹喊的，你吃醋，我还生气呢。”

　　　　韩轩好气又好笑，他的情妹妹让她赶走了，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到先矫情起来。亲亲她的秀发，哄道：“情妹妹？我只有亲妹妹，家住清河县。”

　　　　“轩子，娘写了信来，说叫人回去接她进京。”

　　　　韩轩没回答。

　　　　罗绮年：“你要接她来就接吧，我没关系的，大不了以后避着她些。你如今当大官了，丢老父老母在乡下不像样，御史会弹劾你的。”

　　　　“再说吧。”

　　　　罗绮年有点点雀跃，虽然知道不应该，可是真的好高兴。她对韩母有了心结，自然不希望跟她同一屋檐下。

　　　　御案上，韩轩为罗绮年请封诰命的奏疏摊开。

　　　　皇上：“甘御史你有不同意见？”

　　　　甘御史：“启禀皇上，诰命夫人乃我朝妇人的表率，讲究德容言功。而韩将军的夫人生性善妒，曾把韩将军救命恩人的亲妹妹兼小妾发卖。不善待恩人属德行有缺，遣卖小妾属妒。且她不孝父母，时常出言顶撞婆婆，还抛头露面做生意。”

　　　　摇摇头：“德容言功，四去其三，只容貌过得去。如此妇人，不能受封。”

　　　　皇上饶有兴趣地盯着奏疏，笑道：“哦嚯，要是朕赏韩将军几个美人，他后院会不会着火？”

　　　　次日韩轩下朝带回来四个娇滴滴的美人，环肥燕瘦，一下齐全了。

　　　　罗绮年：“……”“带回你的将军府去，这儿是我的地盘，不欢迎你的小妾。”

　　　　韩轩为难，皇上的旨意是他住哪儿，这四个美人就住哪儿。“媳妇儿，随便给她们安排间房子住，我不去她们那儿啊。”

　　　　张桂花嘀咕：“皇上不是没事找事嘛。”

　　　　张小凤则庆幸自家男人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在家种种地，打打算盘，不然她诰命没享成气先气死了。

　　　　四个美人齐齐上前行礼：“奴婢千娇百媚、婀娜、多姿拜见夫人。”

　　　　姿态袅娜，赏心悦目，罗绮年一口水喷出来。皇上人才，寻的美人凹凸有致，起的名字也俗气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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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皇上跟你有仇？”丢个眼神给韩轩，韩轩看懂了，摇头。“那就是跟我有仇！”她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滴滴滴敲着桌面，“春燕，给她们安排房间。”

　　　　“大夫人，府中除了下人房有两间空的，就只剩客房了。”

　　　　罗绮年耸耸肩：你看着办。

　　　　韩轩摸摸鼻子，皇上赐的人不能退，不能送，不能卖，只能留用。清清嗓子：“千娇、百媚、婀娜、多姿，你们委屈委屈，住下人房啊，两人一间，你们自行商量。”说完脚底抹油溜走了，留下美人儿目瞪口呆。

　　　　罗绮年惬意地呷口茶，观赏美丽的人儿。是的呢，观赏。

　　　　真真美呀，身高相似，美貌相同。千娇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桃花眼勾死人百媚鹅蛋脸，新月眉，杏眼桃腮，梨涡浅笑，顾盼生姿婀娜肌肤细腻，鼻腻鹅绒，纤细的天鹅颈优雅迷人多姿巧在眉眼间的风情。

　　　　“以后你们就是韩将军的人了，他有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们。我也不兴主母规矩，不用你们晨昏定省，早晚伺候，有事没事窜窜门，说说笑话。记住，别搅风搅水，后果，你们承担不起。下去吧，我乏了。”

　　　　“是。”几人鱼贯而下，十分规矩。

　　　　张桂花：“皇帝老儿老糊涂了，放着国家大事不管，理起朝臣房中事来了。”

　　　　张小凤忧心忡忡：“看着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嫂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凉拌，”罗绮年难得开个玩笑，“赏心悦目，不是吗？等你们搬出去了，我也有人陪我说话解闷。”

　　　　……

　　　　库车罗耀杰私宅。

　　　　“你骗我！”

　　　　“没有，”罗耀杰翻出一轴画卷徐徐展开，“喏，我姐替我挑的媳妇儿，可爱吧？”圆脸、圆眼、圆鼻头、圆嘴巴、圆滚滚的身子，委实谈不上漂亮，只能勉强说可爱。

　　　　苏念影扁嘴：“还骗我，小罗夫人分明说了，只是给你看看，你们相互喜欢就处处看，不喜欢就当互不认识。”

　　　　“你说对了，我看上她了，她也喜欢我，等我们年岁到了就成亲。我已经把我选的定亲信物送给我姐了，麻烦她帮我去顾家定亲。”

　　　　苏念影定定看他一眼，抹泪跑出去了。

　　　　罗耀杰偷偷呼一口气，拍拍胸口：老天爷，桃花运旺盛不好受呀。拍拍画卷，痞笑：“谢啦！”

　　　　泰安：“大人，你骗人家小姑娘会不会不好？她哭得可伤心了。”

　　　　“小姑娘？她大我三岁！”

　　　　“且，”泰安鄙夷：“我问过了，苏姑娘跟你同岁。她腊月生日，翻过年算满一岁，报的又是虚岁。而你正月生日，报的满岁，满打满算，人家只比你大十来天。”

　　　　“那也比我大。”

　　　　“年龄不是问题。常言道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抱金块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十，样样值。她又高又漂亮，以后你们生出来的小少爷小小姐也肯定漂亮。”

　　　　“你喜欢她你去追呀，我支持你！”

　　　　“大人……”

　　　　“哼！”偷听墙角的苏念影跺跺脚，彻底伤心了，跑回自己的房中抹眼泪。

　　　　……

　　　　“咳咳咳，”多姿搧搧风，“这什么破房间啊，宫里的柴房都比这好。”

　　　　春燕：“宫里好你回宫里去呀。”

　　　　“你！”

　　　　千娇忙拉住她，笑着对春燕道：“这位姐姐，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请您多多见谅。”

　　　　春燕：“我们府上到老爷自己，下到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你们自己收拾房间吧，有需要的列个单子交给胡管家，他自会派人采买了送来。”

　　　　“呸，什么东西！”百媚望着春燕远去的背影骂，她丢了麻布，嫌弃地走到屋外：“我长这么大从没干过粗活。原想着在宫里混个娘娘当，再不济出宫寻个官太太做，没想到最后竟然跟了个不懂怜香惜玉的莽夫！”说着垂下泪来。

　　　　“我要去告诉韩将军，说他夫人虐待我们！”多姿起身就跑。

　　　　千娇忙拉住她：“我的祖宗，方才的情形你也见了，韩将军怕她怕母老虎似的，你找他估计也做不得主，何苦留个嚼舌根的印象？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大家都是因为家里穷揭不开锅被卖进宫里的，小时候都吃过苦，一起搭把手规整规整就能住人了。”

　　　　婀娜：“千娇姐说的是。”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娇娇糯糯，甜甜腻腻，温温柔柔的。“离了皇宫也好。宫里虽富贵，我们却不能享，每天战战兢兢，没走一步都要提着脑袋。那韩夫人看着不好相处，实则最善良不过。我们安分些，总不会为难我们。”

　　　　“你没脾气，我可吃不了亏。”多姿愤愤不平：“还和气呢，第一天就当着韩将军的面儿将我们丢到这破破烂烂的下人房，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厉害呢！”

　　　　春燕抱着一大袋衣服去而复返，闻言训斥：“知道我们夫人厉害，赶紧给我嘴巴放干净点！莫要让我听见不好听的。夫人不教训你们，我也不能够！”

　　　　“我们夫人给你们的，自己分！”

　　　　“嘿，你们看她！一个丫鬟气焰忒嚣张！”多姿气坏了，高高的胸脯一起一伏，呼之欲出。

　　　　婀娜打开包袱，里面装的都是悦己的时新样式：每一套配色大胆鲜艳，裁剪别出心裁，绣花惟妙惟肖，十分好看。她看一眼就喜欢上了。摸摸布料，很柔软很舒服。

　　　　“夫人挺好的。”

　　　　多姿不用摸光看也知道是好衣服，是她们在宫里穿不到的好衣服。“仔细检查检查，别夹缝里藏针，袖口处掖毒。”

　　　　千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姿说的不错，我检查检查。”十来套衣服翻来覆去检查个遍，没有一点问题。

　　　　她浅笑：“没有。”

　　　　这时春燕又来了，看她们小心谨慎的样儿，很生气：“我们夫人要害你们，你们还没察觉就死了！午饭自己去厨房搬，吃完自己刷碗！”

　　　　丢下一套茶具几包茶叶，“还有，我们夫人最最心善不过，你们不能害我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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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春燕宝宝忧心忡忡，找到下学回家吃中饭的团团几个：“少爷小姐们，府里新来了几个妖怪，暂时住在下人房，你们没事千万不能去那边玩耍。她们给你们吃的玩的，你们也一定不能要。若是不小心遇了，赶紧跑路。知道了吗？”

　　　　团团几个蒙圈，内心很兴奋，很想要去看妖怪打妖怪，口中乖乖答应。

　　　　春燕一走，几个头碰头，叽里咕噜，决定等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去下人房溜达一圈，捉捉妖怪。

　　　　卫风抡起一串葡萄吊着吃，春燕：“卫家姑奶奶，这是我们罗大人不远万里加急送来的新鲜葡萄，总共不过两筐，您吃了，我们夫人就没得吃了。”

　　　　卫风啧啧：“不得了，不得了，你家春燕越来越小气了。”痞痞一笑：“妞儿，给爷笑一个。整天板着长脸，小心嫁不出去。”

　　　　“等你嫁了，我给你做老妈子去。”甩帘子走了，她要去监督那几个小妖精，别把爷迷了过去。

　　　　“嘿，你家春燕吃爆竹了？”

　　　　罗绮年吃吃一笑：“她快来月事了。”

　　　　怪不得呢，卫风凑前去：“听说你府中来了几位绝色美人儿，你把她们安排住哪儿了，我去观赏观赏？”

　　　　“下人房。”

　　　　“啧啧啧，传闻做不得假，瞧瞧你酸的。”

　　　　“府中没有空房间了。”

　　　　“怕人家比你鲜嫩比你美，你抢不过她们失宠？”

　　　　“美得过我？”罗绮年不雅地翻个白眼，捻起一粒荔枝放嘴边慢慢允汁水吃。红艳艳的唇，白嫩嫩的鲜荔，妖媚惑人。

　　　　卫风暗骂：妖精。

　　　　“我家老头说你男人帮你请封诰命，被甘御史那秃瓢儿拦了。”

　　　　甘御史年近半百，头顶秃了一大半儿，梳不起发髻，簪不了发簪。同僚们笑话他秃瓢儿。他又最要面子，最恨别人说道他秃顶，每日必戴帽子出门。

　　　　“拦就拦了，左右我不稀罕。”

　　　　“你傻呀，稀不稀罕是一回事，要不要又是另一回事。他莫须有给你定个罪名，为的是日后捋你下去抬孙若琳那丫头来。他们太子一党的，手段从来难看。”

　　　　“皇五十多岁，身子健朗得很，他们就急了？是不是太早了点？”

　　　　“皇是没老，可是皇子们大了呀。太子自一岁起被封为太子，如今已过三十七年，耐心告罄了呗。”

　　　　罗绮年曾在乡味居远远见过太子一面，很温和的面相，待人也很和气，总是笑眯眯的，礼数很周到。这样的人当皇帝，应该不错。

　　　　一日功夫，韩将军新纳的妾室被将军夫人丢进下人房自生自灭的事一股风儿吹遍京都下下，人们茶余饭后欣然调侃。

　　　　宣政殿。

　　　　皇帝：“韩爱卿，听说你家夫人很不满朕赐给你的几位美人儿啊。”

　　　　韩轩额头汗大颗大颗滴落，“回皇，此事纯属瞎传。臣妻，臣妻待她们极好。”

　　　　“哦嚯，好到撵她们去住下人房？”

　　　　“府中实在没有多余的空房供她们居住，只能暂时委屈她们。”

　　　　“朕赐的将军府不够大？”隐隐含着薄怒。

　　　　韩轩擦擦汗：“回禀皇，将军府很宽大，只是微臣没有银两置办家具，房屋皆空置，不能住人。”

　　　　“嫌弃俸禄少？”乌纱不想保？

　　　　“足够微臣一家三口吃喝。”言下之意不够养皇您赏赐的美人儿。

　　　　皇帝蓦地笑了：“来人，赏韩将军黄金一百两。”

　　　　“谢皇。”

　　　　团团、胖胖、墩墩三人悄悄摸到下人房。

　　　　“妖怪出来啦！”

　　　　“哗”三盆黑狗血将千娇几个淋得透心凉，只稍微慢她们半步的婀娜免遭其害。百媚摸摸脸温热腥臭的东东，凑近眼前一看：“血”晕倒了。

　　　　千娇三个忙将她扶会屋内，搧扇子掐人中，好容易才把人弄醒。

　　　　……

　　　　正屋，团团、胖胖、墩墩三个排排站。

　　　　韩轩：“你教的好儿子！”

　　　　罗绮年：“也是你儿子。”

　　　　韩轩气噎，问：“说，为什么泼人黑狗血？你们哪里来的黑狗血？”

　　　　团团瞄瞄春燕，又看看娘亲，果断闭嘴。胖胖也小心觑几个大人的脸色，垂头装鹌鹑。只有墩墩老实，笑眯眯一五一十交代：“春燕姨说下人房有妖怪，我们捉妖怪去了。话本子写妖怪最怕黑狗血，我们便去集市花十文钱买了一盆黑狗血。屠夫刚杀的狗，血还是热的呢，效果最好。”

　　　　张小凤扶额，瞟一眼韩杰：你养的好儿子。

　　　　韩杰怅然：教育失败呀。

　　　　多姿哭哭啼啼：“春燕姐姐，我们初来乍到，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谨小慎微，卑躬屈膝，原想保个平安清清静静过日子。你，你竟然当我们是妖精。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我们改。”

　　　　她妙目蓄泪，眉间微蹙，楚楚可怜，动人极了。

　　　　罗绮年喟叹，她要是个男人，早把持不住了。

　　　　韩轩面无表情。春燕窥探不出他的想法，咬咬牙跪下：“老爷，奴婢错了，请老爷责罚。”

　　　　“乱嚼舌根，误导主子，罚你，”看一眼罗绮年，她正低头喝茶，低垂的眼睑和长长的眼睫毛遮住她的眼睛，让他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清清嗓子：“罚你抄南华经一百遍。”

　　　　“……是。”

　　　　“南华经内外杂共三十多篇，字太多，费纸墨，抄一遍即刻。若要罚，叫她三日内背熟了。”

　　　　“那就一遍吧。还不谢过你夫人。”

　　　　“多谢夫人。”春燕欢喜，夫人每日诵读南华经，她日日伺候跟前，早倒背如流了。

　　　　千娇几人目瞪口呆这就，结了？

　　　　经此一事，她们也看清了罗绮年的受宠程度，轻易不敢和她碰。百媚回到房间依然愤愤不平，偏偏告状无门，只能独自饮泪。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

　　　　罗绮年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秀发。乌发如瀑，顺滑比等丝绸。白日里春燕想出个新花样，她笨手笨脚自己尝试。许久才弄出个形儿。

　　　　正面、两侧瞧着很好看，只不知背后的鬏儿漂不漂亮。执起一把桑木手镜，用手镜和镜台对着看。袖口儿一滑，滑过了胳膊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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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韩轩沐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美景。他视线胶黏在她白皙丰盈的小臂上，吞吞口水。“春燕说那几个是妖精，你才是真正的妖精呢。”

　　　　罗绮年脸红，忙拉袖口掩住一片玉色。

　　　　终归吃醋，飞过去一个媚眼：“我是妖怪，你来捉呀！”神气活现。

　　　　韩轩箭步而来，一把抱住她用力亲吻，直吻得罗绮年晕晕乎乎沉迷其中，哑声道：“等你生产，看我不好好捉捉。”

　　　　罗绮年：“……”

　　　　妖妖娆娆一笑：“慢慢等着吧。”挑衅地主动亲他一口。笨拙的唇贴着他的上唇，尖细的牙齿不轻不重咬一口，留下淡淡的痕迹。

　　　　韩轩身躯一紧，倒吸口凉气：“妖精！”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唇舌描绘她精致的眉眼，如画的唇鼻，迷人的锁骨。

　　　　“媳妇儿……”

　　　　他眼睛赤红，身体滚烫。罗绮年自知惹火了，怕他不知轻重伤到腹中的孩子，轻轻推推他：“孩子。”

　　　　韩轩挫败，低吼一声用力捶床。

　　　　罗绮年战战兢兢，趁他不注意呲溜滚到床最里面贴墙的地方，动作麻利迅速，哪有半分大肚孕妇的笨拙。韩轩眼眸嗪了笑，贴上去，大掌沿着她背后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