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扎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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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上那鸟嘴一般的装载容器，之前出现在昆脑海的有关世纪“鸟嘴医生”的形象也算是得到了极大的补全，只是那喙状的熏香罩的尺度稍小一些罢了。

　　　　说实话，拿东西与乌鸦的大长嘴相比，其实更像是麻雀的小尖嘴。

　　　　“这样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我这边一共是12只。”

　　　　“我这里是15只，没想到最后被我们讨伐的食腐兽竟有2只之多。如此看来，0枚银币的报酬确实显得太过寒酸了……”他提了提的布袋，冷冰冰的说道，这是昆惯有的言辞风格，并非是针对谁刻意而为之的。

　　　　卡戎的同样拎着一只大小相仿的袋子，她静静地听着昆的发言，心其实早已是眉目顿开。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句：

　　　　论涨价与砍价的功夫，女人也算的上是块年数久矣的老姜了。这也是她极为擅长的甚至称得上是精通的社会技能。

　　　　“那么我将价码涨到150枚银币，如何？”她摇晃着幽邃的话腔轻声说道。

　　　　“如果你有这本事的话，何乐而不为？前提是我能拿到其的5枚。”

　　　　“当然，这是协议的基本条例嘛，毕竟我们可是伙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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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傀儡伯爵　二

　　　　（）　　“二位辛苦，我们家老爷已经在屋里等候多时了，还请快快进屋……”

　　　　回到昨日的富丽庄园，两鬓斑白的管家竟面带笑容，早早的候在了别墅的大门口。卡戎提着装满了血之舌头的麻袋大步走上前去，在开始叙述经历之前免不了的是一连串天不怕地不怕的调侃。

　　　　“嚯，伊利登今天起得这么早么？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伊利登吗？或者说，自打他有幸从那场战争活着归来后，便开始发愤图强，励志成为曼德兰屈指可数的优秀领主吗？真是太可笑了。”

　　　　管家眉头一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和。昆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微妙的气氛。若是将自己的性格视为异类而另当别论的话，这个女人的性格也绝对算的上一朵奇葩。

　　　　她兴致勃勃冷嘲热讽的不是别人，而是塞布达尔城声名显赫的领主伯爵，敢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的人还真是没谁了。照她的架势看，即使恭坐在面前的是至高无上的曼德兰国王，想必这个女人也不会把自己高挑的气焰消下几分。

　　　　如此回想一下，之前在贫民窟时，他竟然对一个卑微的贫民低声下气，深藏其的原因也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们家老爷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时而昼夜无常，食欲也极为不振。作为佣人的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今日，拖二位的福以除凶畜恶患，想必老爷的精神定会为之一振。”

　　　　“所以，这又和他早起有何关系呢？”管家没有回应，只是站开一步，以更加“露骨”的笑容支身相应。他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身体半鞠，恭敬横直的臂指向门廊的深处。

　　　　“看来，管家先生的答复也已经很明显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找到我们敬爱的伯爵大人，把该做的事、该问的事都弄个清楚吧。走了，昆。”

　　　　“嗯……”卡戎顺着管家所指的堂皇走廊的深处从容的走去，那姿态简直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般，但与其说是“落落大方”倒不如说是“不削一顾”。

　　　　“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哟，这位女士……”在大门悄然关上的刹那间，一声安好气的低吟便从昆的身后飘荡而来，男人也没想太多，毕竟和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再看看女人固执的背影，这其的过结一定有着十足的复杂性。

　　　　刚才那“客气”的寒暄八成也是逢场作戏，这个“伊利登·洛斐尔”伯爵和神秘的赏金女猎人有着怎样的身世瓜葛呢？

　　　　……

　　　　话又说来了，这跟昆好像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男人只要管好他理所应得的5枚硬币就好了。毕竟昆遇上的麻烦事儿已经不是能用一件两件来计量的了，他是真心不想再蹚这几潭莫名其妙的浑水了。

　　　　昆跟在卡戎的身后，眼神缓慢地扫过走廊的每一个角落。讲道理，贵族宅邸的奢华程度确实不是一般大商人的小别墅所能比拟的。

　　　　这儿拥有富丽堂皇的大院，金碧辉煌的楼阁与精美绝伦的装饰，数代人同处一室。

　　　　当然，前面的几位主人仍然留在这里的东西也就只剩那几幅挂在墙上的栩栩如生的油画以及立在墙根的几尊蜡像了。

　　　　按照祖传父，父传子的风俗习惯，等到这些占满了金气的财产真正到的时候，上一位被冠以“洛斐尔”姓氏的伯爵大人应该早已身在天堂的某一块风水宝地了。

　　　　归根结底，住在融入了自己祖辈血肉与生命的宅邸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像昆这种生在现代明的“普通”青年是无法真正体会到的。

　　　　像那些只会在电视剧或是小说出现的处处钩心斗角的家族纷争一般，要是敬爱的洛斐尔先生再多上那么几个关系复杂的兄弟姐妹，这些只会被现代人拿来意淫的故事或许会成为他们生命的真实经历。

　　　　“你还真是熟悉这里的结构呢。”跟着卡戎利落的脚步，昆不由得重复了一遍昨日的调侃。

　　　　“是啊，都走到了这里，要我讲述一下自己跟那位隐居于深宅大院的贵族老爷有着怎样的身世和过往也是可以的……怎么样？想听吗？”

　　　　“那你想说吗？”昆用问题回答着问题。

　　　　“可以说，但是说来话长，我这人嫌麻烦。”

　　　　“那就不用了，我也不是十分关心。”他扭过头，默然说道。

　　　　“聪明人，不愧是被我一眼相的伙伴。”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

　　　　“哼，也许吧。但是你可别误会了，我现在已经不把你当外人看了……你是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昆。相信我，这句话是发自我内心的。”卡戎侧过脸轻声说道。

　　　　昆瞟了一眼女人，听到这种话也是感到一阵的别扭。毕竟有时，想当个好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是极其困难的事。这么想的话，这句人人爱说的好话也就不见得是句肤浅的奉承了。

　　　　几乎是沿着整个一层绕了一圈，在此之前，卡戎轻描淡写地直接走过了宽敞亮堂的接客大厅，跟在后头的昆向里头顺势瞟了一眼，里头也确实是空无一人。

　　　　来到矩形回廊的尽头，映入男人眼帘的是一扇浅褐色的木质房门，从别墅的格局来看，应该是主卧无疑。二楼、楼、四楼，以及这此之上露天阳台，也许都是为不时到访的宾客预留的空间。

　　　　即使是这样，昆还是觉得，这座豪气的宅邸冷清得有些异常，除了在门口迎接他们那位管家外，在如此巨大的屋宇竟看不见一位佣人，虽然从走廊的洁净程度可以看得出有经常打扫的痕迹，但在那些并不常使用的区域角落里却是藏污纳垢。

　　　　与此同时，女人缓缓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在高高的床榻旁，在雕刻着精美浮雕的琉璃落地窗前，一个身穿睡袍的男人正坐在精致柔软的长椅上，面容憔悴。

　　　　他的眼角四周是皱起的黑色圈纹，顶着杂乱不堪的头发，那脑袋正无力地耷拉着。

　　　　见此情景，卡戎轻踩了一下脚下的地砖。他的双耳闻声一颤，无神的目光终于缓缓抬起，从干瘪的嘴角挤出一丝难看而又僵硬的微笑。

　　　　“哟，你回来了，阿……卡戎，嗯，卡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毕竟你是那么的坚强……”

　　　　伊利登注意到了女人并非是只身造访，他械地转动着自己微微突出的眼球，将目光缓缓移到了昆的身上。

　　　　“这位是？”

　　　　“我的伙伴，有着堪比猎人般的技艺精湛，是个的狩猎好，没有他我可能已经死在了你的领地里……哼，如果事情真变成了那样还要麻烦你帮我收个尸呢。”卡戎訾笑一声，随后毫不客气地将沉甸甸的布袋丢到了伊利登的面前。

　　　　见此情景，昆也随即抛出了自己的布囊，将它们完成狩猎的证明丢到了委托人的面前。

　　　　“28只，整整28只食腐兽，这里是他们该死的舌头。你给的0没银币根本不够价，我要把委托金涨到150枚银币。当然，我也没打算勒索你，这是业内的正常价，甚至已经有了优惠……”

　　　　伊利登呆滞地看了一眼正摆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当……当然，毕竟这是委托之外的变数。150枚银币吗？嗯，没有问题，法尼奥一会儿就会把钱给你们了。呵，没有问题的，嗯……”

　　　　伊利登的话音在颤抖，这个细节引起了昆的注意。在他看来，解密男人这一连串的行为语言，隐藏在这之后的东西无疑是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最原始、最彻底，最深层的恐惧。

　　　　但昆所不知道的是，男人这种跌入深渊般的惊恐到底是对游荡在自己领地边缘的野兽的恐惧，还是对女人的恐惧，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只是对这种无形的压抑感，昆竟感到莫名的似曾相识。但，这种感觉又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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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傀儡伯爵　三

　　　　（）　　“我就送到这儿了，可以吗？”卡戎跟在昆的身后，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报酬问题就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这点就连昆都感到有些意外。

　　　　这个洛斐尔伯爵竟是如此的爽快，他本以为这位一直宅在豪宅大院贵族老爷会像他曾经遇到的那些领主一般，在自己挥金如土的同时却又小气得令人咋舌。

　　　　“嗯，其实送不送都不要紧，我只要能得到应有的报酬就够了。”

　　　　“这当然是少不了你的，跟何况……”女人伸出自己的臂，呈现在昆面前的俨然是沉甸甸的两包一大一小的钱袋。

　　　　如同孔融让梨一般，女人把上大的那包丢给了昆，他接下钱袋的同时也顺口开了个玩笑：“哼，你不会让那位管家用铜币和银币各分了一袋吧？”

　　　　“你可以打开看看，只要有一枚铜币出现在里面的话，我把这袋也给你。即使两袋都是铜币的话，也是一笔客观的收入了，不是吗？”

　　　　“呵，我可能还是天真的，也许这袋子里面连铜币都不是。”男人轻笑一声继续玩笑道。

　　　　“还真是幽默呢，昆。充满神秘与未知，又是如此的多变，但是，从你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又让人觉得非常可靠……我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摇了摇头，发出阵阵不解的慨叹。昆掂了掂的钱袋，分量似乎有些超出预想。

　　　　“你在我这袋里装了多少钱？”

　　　　“大概90枚银币上下吧。”卡戎干脆利落地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很明显，她早已猜到了昆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大概多了20枚，理由呢？”

　　　　“你昨天救了我两次，一次算你十枚银币。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作为救命钱这点儿银子已经足够廉价，这样我们就两清了……虽然是我单方面地想这样说。”

　　　　昆再次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又看看了女人那双深邃的眸子。

　　　　“这么说确实是少了点儿，不过……打个折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凡事都要留个余地。”

　　　　“通情达理的男人真是分外迷人呐。”卡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在笑。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昆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斑黑的血渍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般旅者的披风都是两层左右，而昆穿的这身披风却有层。而这种复式结构的披风在诞生之初便是为了迎合狩猎的需要而特别设计的。

　　　　在完成了鲜血淋漓的屠杀后，猎人们往往会脱下最外层的风衣并直接丢弃，这些造价低廉的一次性防水布料可以用来隔绝沾附在它们表面上的血液。猎杀完成后便可以脱下并随丢弃。这是因为，它们的备用品竟是大街小巷无处不有，且价格十分的低廉。

　　　　要知道，无论置身于何处，身穿一袭血腥味浓重的外衣都是件危险至极的事情，那些游荡在野地四方的嗜血怪兽们有着令人窒息的敏锐嗅觉。其危险程度绝对不亚于拖着残伤之身漂浮在鲨鱼频繁出没的海域之。

　　　　而穿在女人身上的鸦羽披风则将异邦民族的民族智慧体现的淋漓尽致，那件立体感十足的披风正是由一片片完整的黑色羽毛拼接而成的。

　　　　诚然，这种制作难度高、工艺复杂的行装是不可能像一般的猎人行装那般，随用随弃。

　　　　它的精妙之处在于，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往披风上泼上一瓢水，那些附着在鸦羽上的污浊就会被十分轻松地洗濯掉。无论是灰尘、泥浆、碎叶，乃至血液都是如此，而且整件外套的防水性极佳，即使顶着大雨行进也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

　　　　但据昆所知，能编制出如此细致、复杂行装的少数民族或是地方人种，在曼德兰乃至于邻国接壤的边境地域都是屈指可数的。卡戎服饰的特点是如此的鲜明，但昆却无法将它与任何自己已知的民族服饰划上等号。想必这个女人也是经过长途跋涉，从极为遥远的彼方之土来到此地的吧。

　　　　他们四目相对，短暂的对视了一会儿。

　　　　“你打算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吗？”

　　　　“不会，只是伊利登似乎还有话要和我私聊一下，但绝不会太久，我也会尽早回到塞布达尔城内，然后继续旅行。”

　　　　昆眨了眨眼随后扭过了自己的头，无声无息地踏上了独自回城的道路。

　　　　“……昆。”走出了十几步路，男人再次听见了女人的呼声。

　　　　“一路顺风。”她轻声说道。

　　　　“嗯，后会有期……”他只声相应，没有回头。女人站在别墅的大门口，一动不动，她目送着与庄园富丽的园地格格格不入的黑色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栅栏的边缘。终于，她抬起了自己的足靴，重新回到了幽静的别墅之。

　　　　卡戎穿过长长的矩形回廊，最后回到了宽敞的寝室。

　　　　她在呆若木鸡的伊利登面前从容地坐下身来，静静地等待着伯爵大人的发言，而这个过程俨然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没有人吱声，更没有人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古怪得有些可怕。

　　　　“没……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阿兰……这一定是兰斯对我的宽慰。”伊利登扭扭捏捏地抬起头，率先打开了沉默的僵局。

　　　　他的脖子和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可见他此时的紧张与焦虑。

　　　　“伊利登呐……”

　　　　“嗯？怎……怎么了？”

　　　　“‘阿兰’这个名字你以后就别再叫了，现在的你只能称呼我为‘卡戎’。你是我的委托人，我为你办事，而你则按照协议支付给我报酬，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了……”女人抱着双冷淡的说道。

　　　　伊利登猛然抬起头，他颤抖地缓缓躬起身，双眸的神光早已游离至千里之外，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冰冷而又僵硬。

　　　　“别……别这么说嘛。哈……我们还能以前一样不是吗？我们还是彼此相爱着的不是吗？我们……我们不是还有最为亲爱的……”

　　　　――“住嘴！！！”

　　　　在一声歇斯底里地低吼声，卡戎愤怒地拍桌而起，那顷刻间爆发出的怒焰足以与千万罗刹的咆哮相碰撞！

　　　　伊利登更是被直接吓瘫在了自己的软椅前，狼狈之样不言而喻。

　　　　在震怒之后，卡戎迅速低下了自己的嗓音，但言语的每一个字都囊嵌着深深的厌恶。

　　　　“……‘伊利登�9�9洛斐尔’。我警告你，永远别再提那些令人作呕的往事了。你做你的伯爵，我过我的日子；你给你的钱，我做我的事，这是我的底线。超出这个范畴的话题还请闭上你的嘴。尤其是关于那孩子的事，我希望你永远在我面前提及，虽然这可能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说完，她沉默片刻，然后话锋骤然急转，像是恢复了伊始时的平静。

　　　　“我对您所支付的报酬相当满意，真是一次愉快的合作呢，‘洛斐尔大人’。那么，后会有期吧，虽然我并不打算再回到这个地方……”说完她挥起乌黑的衣斗准备准备转身离去。

　　　　伊利登的脸早已皱成了一团，他绝望地看着卡戎离去的背影。很难想象，这位上流社会的领主伯爵在接下来的一秒里会做出怎样惊人的举动。

　　　　他竟奋不顾身地一扑而上，紧紧地抱住了卡戎的后腿！脸上的表情比揉烂了的南瓜还要难看得多。眼泪、鼻涕、汗水，全部毫无遮掩、露骨至极的挂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丢了魂的男人在紧抱着卡戎不放的同时，正放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求你了，阿兰！求你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离开我……200枚金币、00枚金币，不……哪怕是1000枚金币我也给你！我们个人一定还能幸福的生活下去，我发誓！我保证！！”

　　　　“那么，我问你。那时，你为什么拒绝了‘爱琳’？……”

　　　　“呜……”听到这儿，男人突然呜咽了一声，身体随即为之一颤。

　　　　“不……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他们’一直在黑暗的深处窥视着我……”伊利登颤颤巍巍地说道，身体抖得更加剧烈了。

　　　　趁这时，卡戎的脚用力一蹬！男人随即摔向了身后的沙发，但他的反应却是十分的迟钝与木然。

　　　　女人回眸瞟了一眼这个落魄的男人，随后面不改色的大步离去。

　　　　她留下了一脸绝望的伊利登醉躺在椅边惊恐地碎念着一些不知所云的凌乱语句。

　　　　……

　　　　“……原谅我、原谅我……放过我吧……扎比斯伊姆卡、扎比斯伊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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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蛇之心　葱郁的枯萎藤蔓

　　　　（）　　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左边……

　　　　在王宫的接待厅，艾格斯端正地站在红绒镶金的华美地毯上。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心急如焚的伯温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来回踱步。

　　　　――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左边……

　　　　“太慢了，真是太慢了……难道公主也到了叛逆年纪的缘故吗？明明小时候是那么有教养的好孩子。唉……肯定是让玛姬给惯坏了，即使是公主也要有规矩呀，怎么能这么任性呢……唉！”

　　　　男人一边走着，嘴边还碎碎叨叨不停地抱怨着。似乎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多念叨那么几句。

　　　　伯温是宫内的专职管家，尽管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向他这样的管家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像管家或是保姆、侍女这样的家务侍从在这颗曼德兰的心脏是比比皆是。

　　　　在这里，随便一位能与国王扯上亲缘关系的王族贵人都会有一堆的侍奉者时刻伴随其左右。

　　　　可要是说，谁是王宫内最资深的王牌管家，若是伯温不主动站出来，那么这里绝对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做了大半辈子管家的伯温，从第一公主出生起就已经侍奉在其左右了。

　　　　真可谓是王族血脉的第一见证者。

　　　　如今，这位功成名就的“国民级大管家”正在完成他管家人生的最后一个任务，为他的职业生涯划上一个完美而又圆满的句号。

　　　　――将国王和王后的心头肉，曼德兰的第四位小公主“索菲亚公主”抚养成人。

　　　　艾格斯此次进宫的目的之一就是为小公主完成她成人仪式的第一个重要环节――“赐剑”。

　　　　这听起来和公主的身份极其不相符，不是吗？其实不然，这个听起来像是骑士专用的仪式实际上曼德兰王室成人礼极为重要的第一步。

　　　　与骑士光荣的授勋仪式有些相像。

　　　　“赐剑”，顾名思义。这个仪式的核心部分就是一个“见证者”向仪式者赐剑的过程。但这却与人们常识，由君王或是主上册封骑士的过程完全相反。

　　　　“赐剑”仪式必须是授赐者的契约骑士亲将经过神火炙烤的剑刃赐予他们的主上。

　　　　值得一提的是，“赐剑”仪式虽然过程简单，但却并不是所有栖身于王宫内的贵人都能够享受得到的礼遇。

　　　　能亲历此种规格成人仪式的年轻人，必须是国王的近亲才行。

　　　　在宫，一般的贵人若是想拥有贴身侍卫的话，可谓是再简单不过了。

　　　　提着华丽的裙摆对着那些绕着王宫巡逻的宪兵或是武士招招，他们就会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为您的安全负责了。

　　　　但宫的骑士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招致麾下。原因很简单：能在宫驻留的骑士一般都有了主子，他们没有任何为您效忠的理由。

　　　　更何况那些常骑士的大多数都是级以上的黄带骑士，他们各走各的路，各随各的主。

　　　　他们或许有义务向您打个招呼，但除此之外的事情可就另当别论了，除非他们愿意。但宫骑士的纪律往往极其的苛刻，只有极少数的善良之人会对除了自己主上之外的其他贵僚提供服务。

　　　　毕竟，这里可是一遮天的国都王城，贵族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也是经常客串宫廷体质的老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