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扎格-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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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继续保持着移动，期间他侧过眼，对着身后的少女低声问道。伊斯塔的回答不假思索，似乎这个答案早在她降生之初便已经成立了似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少女单纯耿直的性格所致。

　　　　话音刚落，还没等他们再往前走几步，伊斯塔的双耳竟很快为之一颤！那从走廊的深处蹒跚而来的阵阵恶寒正极大地刺激着伊斯塔敏锐的感官。这种令人浑身不适的浑浊泥泞感……少女似乎在哪里感受过。

　　　　穆勒、诺玛、艾德、塔库林正在屋为卧床不起的朱蒂忙得焦头烂额。

　　　　伊斯塔在朱蒂卧床的房间前停住了脚步。她双眉紧绷、额头上开始窜出一粒又一粒的汗珠。察觉到这点的的昆也站定在原地，他身体的左边是已经敞开了的房门。他回过身来，显然是发现了少女那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神情。男人愈发觉得，少女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病绝对是非同一般、另有隐情。

　　　　“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屋？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没关系的，昆先生……我是这里唯一懂得医术的人……请一定让我尽力而为！”她抬起头，神情开始变得严肃前来。

　　　　少女俨然将那股侵蚀着人类心灵的淤浊恶意一并抛之脑后。她加快了步伐，很快便走进屋来到了昏迷在床上的朱蒂身边。

　　　　“哎呦……精灵族的小姑娘来了！你们几个家伙赶紧滚一边儿去！快来，快来！请你赶紧帮这可怜的孩子看看吧！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昨天……昨天还是好好的呀！”

　　　　床前的四人见伊斯塔到来，连忙在窗前为她腾出了一块空处。穆勒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神色焦虑，说话的语速变德急切万分、好似火烧眉毛。

　　　　伊斯塔对着大汉点点头，很快便在朱蒂的身边俯下身子，挽着少女滚烫的，正静静地观察着她此时的状态。

　　　　朱蒂的脸烧得通红，少女正闭着眼、紧皱着双眉，她的身体已经被渗出的汗水彻底浸湿，脑袋也在不时地微微颤抖着。

　　　　在可拍的无声等待，众人真可谓是“度日如年”。伊斯塔摸着朱蒂的脉搏，但奇怪的是，尽管少女的身体已经热成了这样，她的心跳却还是保持着正常的跳动速率。呼吸虽然急促却没有达到危险状态。

　　　　结合之前那股难以名状的深深的恶寒，又凭借精灵一族远超常人的敏锐直感，一个耸人听闻的词汇正在伊斯塔的心渐渐清晰了起来，她默默放下了朱蒂的。

　　　　除了昆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把脸凑到了伊斯塔的面前，正焦急地盼望着她的诊断结果。

　　　　少女紧绷着脸，竟满是沮丧的神情。

　　　　“抱歉各位……对于朱蒂小姐出现的症状，现在的我仍然是无能为力……这不是单纯的‘病’，而是一种极为邪恶的异类存在……”

　　　　――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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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野兽梦魇　二

　　　　（）　　“诅咒……不可能吧。哈，朱蒂……朱蒂她明明是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的呀，根本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接触，更不会得罪别人，哪来的诅咒呢？”诺玛直起身，坚决地说道，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听见诺玛如此说到，艾德和塔库林也是连连点着头。看着朱蒂脸上的痛苦表情，人的心头遍激起刀搅般的剧痛。

　　　　那种痛撕心裂肺、深入骨髓，他们巴不得为朱蒂分担她所承受的痛苦。

　　　　昆默默地站在最后，默不作声。他的双眼如同直指着猎物的利箭，正缓缓地打量着朱蒂的四周，仔细地寻觅着任何能够找出事件头绪的蛛丝马迹。

　　　　虽然昆从未对身边所发生的奇闻异事有过太多耳目，但身为一位饱经旅途风霜的四方流浪者，男人的知识自然比那些常年窝在家里，足不出户的书呆子要宽泛得多、实用得多。

　　　　与人类世界那些邪乎其神的“诅咒”大为不同，在这个真实存在着魔法的世界里，诅咒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随便给予他人的存在，硬要说的话……诅咒在这个世界的概念应该与病毒或是传染病更接近。只是它们的传播并不是通过生物之间的常规介质，而是通过涌动在生物体的魔力。

　　　　单就这点来说，昆感染诅咒的概率则是近乎为零。虽然他的身体和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凡是降生在这个世界的人类或是其他动物，似乎生来就带有非常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许魔力。

　　　　尽管这些微不足道的魔力涌动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普通生物体内所蕴含的魔力，甚至不能移动桌上的一颗麦粒。但即便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魔力，竟也可以成为诅咒滋生的温床，并对感染了诅咒的凡庸生气发起无差别式的恐怖侵袭。

　　　　诅咒的传播途径也是非常特殊，一般的体液或是飞沫根本无法让毫无关联的普通人染上这些可怕的咒念。但若是与诅咒有过魔力上的接触，那么感染的几率便会急速飞升。

　　　　就好比受诅咒的人是一位士兵，当他因为诅咒的作用衰竭而亡后，若是有人接触过他的尸体，并且这个人也同样是一名士兵，那么他遭到间接诅咒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

　　　　因诅咒而死的人，因为**生命的土崩瓦解，那些流淌在他们体内的、携带着诅咒的、被污秽染噬的魔力也会随之溢出，它们可能会通过血液、毛发、皮肤，乃至体内残余气体向外发散而出。这些原本与魔力毫无关联的物质也会变成受污染魔力溢出的介质。

　　　　此时的诅咒俨然成为了与病毒相差无几的存在，也正因为诅咒的这个特性，那些处理污秽尸体的工作者大多是与教会挂钩的神职人员，一来是因为教会在曼德兰的立性不易与诅咒发生连带关系，二来是虔诚的教会人员大多受到兰斯遗留下来的“眷顾”的庇护。

　　　　拜倒在神的福音下与邪恶的诅咒相抗衡，除了那些身穿白衣的虔诚信徒外，想必王国再没有比这更加合适的团体了。

　　　　昆抬起头来，眼见着围在朱蒂身边的众人皆是一张阴郁的沉闷之脸。

　　　　他走上前，轻轻点着伊斯塔的肩膀，低声说道：

　　　　“……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消除诅咒的办法吗？”

　　　　“昆先生，这个……实在抱歉，虽然精灵族拥有极优的受魔体质，但对魔法有研究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虽然我对诅咒的认识十分有限，但若是能找到诅咒的源头并试图净化它的话，朱蒂小姐的状态或许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那我们怎么分辨诅咒的源头？”

　　　　“这个……”

　　　　少女回过头沮丧地应道，细长的双耳无力地向下耷拉着。

　　　　“……这个只能凭感觉。据我所知，一般消除诅咒源的人都是像魔导师或是魔女这样的、拥有优秀魔力感知能力的‘业内人士’，像我们精灵一族也只是因为身体的特异性，比常人多些先天的优势罢了，但对于没有精心钻研过魔法的我来说……十分抱歉，昆先生……”

　　　　少女没精打采地落下了话音，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穆勒用他那硕大的掌使劲摩挲着自己粗糙的脸，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汉此时竟感觉到了一阵空虚至极的仿徨、迷茫之感，顿时变成了一只毫无头绪的无头苍蝇，在浑浊的空气不堪地飞舞着。

　　　　艾德盯着朱蒂通红的面庞凝视了小许，但很快又垂下了头来，再没有抬起。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上哪儿去找诅咒源呢？先不论能不能判断出诅咒源，归根结底，朱蒂身上的诅咒本身就来得不明不白……”塔库林弯着身子，阴沉沉地说道。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潘多拉正静静地站在门外。刚才的一言一句，少女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轻轻走入房间，不声不响地来到了昆的身后、正不停地揪着他那宽大的风衣边沿。

　　　　“能出来一下吗？昆……”她压低着声，对着男人细语到。少女很快走出了房间，昆也没多问，支出身悄然地跟了上去。

　　　　一出房间，潘多拉便将男人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并对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道，好似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昆，你冷静地听我说……这几天，朱蒂她也并不是一直待在村里的……其实，朱蒂晚上……”

　　　　潘多拉没有再生出一丝的顾忌她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昆。在这关乎少女性命的紧要关头，潘多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忤逆她在那个夜晚许下的诺言……

　　　　――没有什么能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如果有的话……那便是他（她）挚爱之人的生命。

　　　　“原来如此，北边的山谷……”昆听罢，很快站直身来。“如果她的目的地是北部山谷的话……我在那里应该能有所发现。”他轻声说道，随即便径直向着走廊的深处的缓缓踱步而去。

　　　　潘多拉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跟着他的步伐急切地跑了上去，拉住了准备离去的昆。

　　　　少女对着男人低声直呼道：“你想干什么呢，昆！难不成你打算现在就去吗？而且，看外面的天，怕是会下倾盆冻雨……”

　　　　昆停下脚步，回看了看身后的潘多拉，也不曾否认少女的忧虑。

　　　　“总之，先去准备一下吧……你别和他们讲，人多了都是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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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野兽梦魇　三

　　　　（）　　破旧的屋舍寂静无声，朱蒂的房间里只有伊斯塔和潘多拉两个女孩儿。她们用雪水浸润毛巾，通过冷敷法为朱蒂降低体温。

　　　　若是说伊斯塔的秘药术拥有能够起死回生的、鬼神一般的力量，那么“诅咒”则是与之相对的恶魔一般的存在。再厉害的秘药也只能治愈病痛，而却无法与诅咒抗衡。

　　　　或者说，他们本就没有一丝联系。

　　　　在诅咒的源头被破除之前，伊斯塔能做的也只是让朱蒂的身体维持在现状，不再继续恶化。

　　　　她用仅剩的一点儿药方材料支撑着少女快速虚弱下去的身体，即使药效相对愈演愈烈的诅咒来说仍是收效甚微，但至少也是聊胜于无。

　　　　――要是，这个时候海尔在的话就好了……

　　　　伊斯塔在为危重的朱蒂忙前忙后时不经会如此想到。

　　　　完全掌握了数代先祖苦心钻研的奥法奇迹的海尔是当之无愧的精灵族第一魔导士，虽然目前仍在虚心求学，但他在魔法、奥法、奇迹方面的造诣俨然是到达了宗师级的程度，甚至可以企及古代的大魔法师。

　　　　虽然祛除诅咒对他而言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现在……

　　　　伊斯塔摇了摇头，正试图安慰自己愈发烦躁起来的内心。在这火烧眉毛的严峻时分，做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是不成熟的表现。少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为朱蒂筑起一道与诅咒抗争的烽火长城。

　　　　“伊斯塔姐姐，你的额头上都是汗……”

　　　　“不要紧的，潘多拉妹妹，朱蒂小姐她会没事的……”少女放下的毛巾，用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对着身边的潘多拉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

　　　　“你能帮我把包裹里的袋药粉拿过来吗？”她顺绞干了的毛巾，并将它轻轻盖在了朱蒂火红的额头上。潘多拉点点头，很快跑出了房间，冲着二人歇息的卧室飞奔而去。

　　　　女孩儿看了眼窗外浓密的乌云，皱了皱眉眉头，但并没做任何的停留。她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房间径直跑去，脚下陈旧的地板发出崩裂般的剧烈异响。

　　　　另一方面，诺玛、艾德，和塔库林正在堆满干草的房间里收拾着行李。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沉闷，诺玛的眼角甚至抹上了微微泛红的泪痕。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已经捂了一次又一次的脸。长这么大，艾德和塔库林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诺玛，平时的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油腔又滑调的孩子王、大姐大。

　　　　她的字典就从没有出现过“眼泪”两个字。可今天，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即使是快乐至上的诺玛也没能经受住这般残酷的打击。

　　　　若是朱蒂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迹象，个孩子就必须做好面对最坏结局的心理准备。

　　　　在死一般的浑浊气氛，人在恍恍惚惚的状态下，终于收拾好了各自的包裹。穆勒正带着身上全部的盘缠，在村庄的各处艰难求药。伊斯塔携带的应急药草干已经接近枯竭，而此时又正值冬季最寒冷的时期，再加上捷娜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庄……

　　　　在这里，干草药不仅价格昂贵，而且种类单一、质量低下、数量又少得可怜……总而言之，用“万念俱灰”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此时的遭遇都显得毫不夸张。

　　　　诺玛提起自己的包裹，无力地将它丢向了艾德和塔库林那儿。她向草堆上一倒，竟又捂着脸轻声叹息起来。

　　　　艾德看着顿时萧条下去的诺玛，也是毫无办法。他挪开视线，正环视着房间的角角落落。

　　　　炉子的里的柴薪啪嗒作响，与之前没有丁点儿的改变。

　　　　忽然，少年停住了自己的视线。他目光所向之处，是一只用帆布缝制的单肩背包，它正像一位沉睡的少女，安静地躺在房间的角落里。

　　　　那是朱蒂的包裹……这么说来，朱蒂的也确实很巧。大家的背包和狩猎腰带也都是她一针一线亲缝制的。那些陪伴他们度过了快乐时光的包囊不仅耐用，背在身上也毫不失体面，即使是进城也不会被别人笑话是乡巴佬……

　　　　看到这里，艾德的鼻子突然一酸。他缓缓向着朱蒂的包裹走去，轻轻打开包向里面看了一眼。

　　　　不愧是朱蒂，团队的智囊与永远的灯塔。放在少女包里的物件整齐得像商店陈列架上的商品一般。大小、轻重顺序皆是错落有致。包裹的空间利用更是做到了无人能及的程度，由此可见少女的认真与一丝不苟。除此之外，朱蒂还有一些尚未收入包的个人物品正放在墙角的地板上。

　　　　“诺玛……”他转过头，对着正躺倒在草堆上、轻声哀叹的诺玛轻声说道。

　　　　“我们也帮朱蒂整理下包裹吧。如果她突然好起来的话……我们……我们可以很快再次踏上行程啊！”他强笑着对着诺玛说道，但说完后，少年竟轻声呜咽了一声。

　　　　诺玛躺在草堆上，仍是一动不动……

　　　　塔库林向他缓缓走了过来，不做不响地蹲下身来，开始默默地收拾着放在背包边的、朱蒂的个人物品。

　　　　艾德蹲在塔库林的身边，望着诺玛愣了好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回过头，开始和塔库林一起整理。

　　　　两个不拘小节的男孩儿按照朱蒂摆放物品的习惯，将大小不一的物品整整齐齐地塞进包，直到把包括炭笔、纸卷、小道、细绳在内的小物件全部放好。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艾德轻声叹道。他将包向上提了提，向后退了一步，并随着塔库林一起瘫坐在了地上。望着一无所有的天花板，竟开始独自发呆。

　　　　他的脑海闪过零碎的、星星点点的回忆。诺玛一直是搞事的大队长，只要有村里有恶作剧发生，就肯定少不了她的一份贡献；而自己却老是因为诺玛的花言巧语而被蛊惑入伙，受的苦着实不少；塔库林这个心怀鬼胎的邪气小鬼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竟是跟着诺玛到处惹是生非，而他也是人最能丢锅、最能卖队友的的一个……而朱蒂，却总是被他们个拉着一起去搞事情，她每次都带着一张无奈的羞怯面容。

　　　　当然，朱蒂从来没有实际参与过恶作剧，她只是跟在他们身后一直“苦口婆心”地念着经……

　　　　艾德想到这儿，盯着天花板竟傻傻地笑了起来。他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却感受到一阵细微的触感。少年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将伸向了自己的屁股后面。

　　　　因为背后便是诺玛躺倒的干草堆，所以在不知不觉，他的便伸进了扎的草堆之，很快就摸到了一件皮实的卷状物品。

　　　　艾德很快抓住了那细长的卷管，将它直接拿到了自己面前。

　　　　“皮质的纸卷……难道是地图吗？但为什么会在这种地……”

　　　　艾德将那质感厚实的长卷缓缓摊开，嘴边是喃喃的自语声，但少年立马止住了声，并惊讶地盯着摊开的长卷一动不动。

　　　　这个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很快引起了塔库林的注意，他缓缓向着艾德靠过身来，向着纸卷上看了一眼，但很快就露出了与艾德一样的惊讶表情。

　　　　过了小许，待他们纷纷缓过神来，两人竟不约而同地迅速站起声来！同步程度实在高得吓人！

　　　　顿时，一高一矮的二人欣喜若狂！他们向着诺玛飞扑而去，一时间屋舍草屑飞舞！

　　　　少女昂起身子，脸上竟是不耐烦的神情。

　　　　“你……你们是疯了吗！”她想发火，但却被艾德和塔库林迅速凑上来的狂颜扼住了情感的爆发。艾德将长卷摊在她面前，激动地直呼到：

　　　　“先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快看看这个！”

　　　　诺玛眯了眯眼睛，对着纸卷凝视了小许。

　　　　这是一张地图，画工精湛，标注清晰。只要稍作辨识的话，诺玛不难看出，这正是朱蒂本人的笔迹。

　　　　她赶忙从艾德上夺过地图，吃惊地看了又看，嘴边是循环重复着的呢喃念叨声：

　　　　“北部峡谷的地图……朱蒂她什么时候……”

　　　　她木讷地顿了一下，但只过了小许，少女便飞速站起身，拿起了靠在墙角的狩猎弯刀、披上了西部猎人的狩猎外套。

　　　　“快！如果这张地图是朱蒂绘制的话，她一定瞒着我们偷偷出过村！沿着地图上的路线，我们肯定能找到诅咒的源头！”

　　　　她回过头，厉声说道。殊不知此时的艾德与塔库林俨然是一副蓄势待发的齐备姿态，武器、工具、披风、狩猎腰带，乃至天的零时口粮竟是一个不差。

　　　　“你究竟在对谁说话呢你才是慢了一拍的人呢，诺玛……”塔库林邪笑着，抑扬顿挫地对着少女说到。

　　　　诺玛耸耸肩，换做原来的她可能早已和塔库林打起来了，可她现在却是对此不以为然。

　　　　“哼，口气很嚣张嘛。也罢，等回来的时候再修理你也不迟……”说完她转身，向着门外大步走去。跟在少女身后的二人一前一后，不出一会儿。这个鬼精的年轻猎人便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偷偷潜出了捷娜的木质壁垒，窜进了昏暗的枯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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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野兽梦魇　四

　　　　（）　　湿润的林风吹过干枯的枝丫，冻结的冰晶依附在旅人的鼻梁眉宇之间。昆独自窜步林，走在落叶枯寂的野道上，北方的嚎风碎碎激荡。呼啸着、咆哮着、大叫着向他阵阵袭来。

　　　　或许，夹杂着雪子的寒飘能够让他的双眼蒙上冰雾，但却不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他在一棵粗壮的枯萎树干前蹲下身子，静静地凝视着浅埋在树根旁的一根燃尽的柴炭。

　　　　男人用将它轻轻捏起，双指用适的力道缓缓挤压着这块漆黑的焦炭，直到它因外力完全碎裂为止。

　　　　昆盯着炭渣看了又看，好似其大有门道。

　　　　“……碳灰残留着些许水分，从树根处的灼烧痕迹来看，应该是好几天前留下的……篝火的痕迹。”他站起身，又看了看自己的周围。

　　　　站在猎人的角度，这块枯木所在的树木相对稀疏、地势相对较高的缓坡，正是安营扎寨的好选择。土坡之后是冻结的小溪，只要用坚固的木棒稍一敲打，便能很容易地从冰面下取到干净的溪水。

　　　　在这片枯树稀少的土坡上，昆发现了不止一个的篝火燃烧过的痕迹。数日前，这里曾是复数旅人的临时营地。

　　　　从火堆残骸的数量来推断，这支行进的队伍恐怕由有0…40人左右，待在这里的时间也并不长，至多也就是两天时间。

　　　　对于旅者而言，与其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安营扎寨倒不如直接去到捷娜更加现实。虽然现在的捷娜将外地人拒之门外，但却并未切断与旅人的物资交易。只要身上有点儿钱便能通过驻防的宪兵，从村的商贩那里采购到一些生活必需品。

　　　　可奇怪的是，这支规模较大的旅团却并没有选择最佳的行进方案，他们反倒是向着人迹罕至的地区缓缓移动而去，就像在刻意掩人耳目似的。

　　　　燃尽的营火虽然留在这里留下了部分痕迹，但却有过十分明显的人为抹除的迹象。若不是观察能力十分出众的、经验丰富的旅行者，根本没人能够发现这块坡地在几日前竟有过营地。

　　　　太诡异了，实在太诡异了。这如同魅鬼一般的团体，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在寒冬的荒野四处游荡着。

　　　　掩盖在枯叶下的令人深感不适的图腾也令男人细思极恐。

　　　　男人继续向北前进着，周围的景色也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不知为何，虽然至始至终都行走在枯坏的林壤，但男人却觉得，自己周围的树木正变得比先前更为狰狞、可怖。

　　　　觉得异样，却又说不出究竟怪在哪里，这就是昆现在的感觉。

　　　　他停下步子，缓缓抬起头看向了正高挂在枝头上的亮丽标记。

　　　　“猎人的标记……潘多拉有提到过，那个叫朱蒂的女孩儿会在正确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