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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扎格-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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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很好的想法，但为什么放弃了？让五年后的我，看见的仍是风餐露宿的你，这和那时候说的不一样……”
“昆，人都有清醒的那一天，或早或晚，至少……”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变得木讷，女人渐渐低下头去，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腿。
“我在与你分开之后不久就已经醒来了……”
“在那之后，发什么了什么？”他依然看着海面，面无表情地问道。
“‘木龙’……‘木龙’已经不复存在了，那是我的家，我的国家，我的民族。她淡淡地勾起我的思绪，又蒙蒙地在我未感受到她的温度之前匆匆离开了……不过，无所谓的。找‘家’，终究只是为了打发空虚的时间而创造出来的‘梦’而已，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况且，无论期间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至少都曾为此付出过辛劳，也得到了‘活’着的感觉……我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女人而已，能拥有活着的感觉就应该知足，不是么？”
说到这儿神叶便不再出声，昆也没有接上话。
男人一直很明白，神叶这自我安慰、自我麻醉的先发，自己又何其不是？她的自述与数年间的经历简直就是自己的翻。但昆比起坦率的神叶，更加害怕“漫无目的”带给他的空虚与寂寞。
或许露米娅已经死去，又或是根本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时至今日，他“强迫”自己立下的所有建树都是为了弥补内心的空虚、生命的空虚。
他闭上眼，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大约一刻过后，在沉默，他掀起披风颓然立起。
“是的，‘活’着就够了。看来，在你当猎人的这段时间里，所学到东西不只有粗蛮的武艺……猎人，正因为随时都可能丢掉生命，才会更加珍惜它的存在。不再考虑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只是将其保住就已经竭尽全力的感觉确实让人觉得充实。”
他阴沉沉地说完，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神叶紧跟他的动作，也重新站直身板，小臂上的银弩闪闪发亮。
月亮缓缓“坠入”水，海天相接之处，魅影朦胧。
“来了么……”神叶抬起头，看着正缓缓“坠”入海平面的月亮，月光与水浑然一体，将湾岸外的海面染的鲜红。
当地居民将其称为“墜月亮”。每月一次，悄然无息地发生在这被称为“月傍晚”的不详之地。
传说，目睹整个过程的人会遭遇到不幸，从此变得命运多舛。奥维耶的居民自然敬而远之，但仍有在深夜路过此地的商旅行人亲眼目睹过这奇异的景色。他们想把这壮阔的景象告诉海港城的居民们，但那儿的人并不待见他们，甚至将忌讳的表情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恐惧着将会蔓延开来的不幸气息。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说奥维耶的部分市民们十分抵触外乡人的原因吧。
当然，这种受制于某个古老故事的禁忌对狼猎人们可不起作用。一来，他们的生运本就坎坷，连生死都已经置之度外，又还能惧怕些什么呢二来，这群古老的“黑暗猎人”们从某位不知名的古代狼猎人开始狩猎之时起，就已经知晓了“墮月亮”想要向世人隐瞒的真相。
确实，为了让周围的人类不在这个时间里发觉那些埋藏至深的秘密，不幸的“诅咒”确实是存在的。目睹一切的人会变得运气不济，这也间接呵住了好奇心旺盛之人贸然前进的步伐。
这些令人避讳的怪异，都是某位善良的古代法师为了隐藏“奇大人”的存在，而刻意设下的障眼法而已。即使在奇大人仍然“活”着的岁月，竟存在着连他本人都无法破解的、如同结界一般的屏障，简直称得上是不可思议。
奇大人面对这层将月傍湾“门”的内外隔离的结界，转而只能用残存的信仰去诱导堕入魔道的女人们作为“代理人”（魔女），替他寻找用以“造神”的优秀祭品。
而所谓的“墜月亮”，就是一月之，奇大人的宫殿离人世最近的那一晚所发生的奇异现象。两个世界相近到连宫殿的轮廓都能从奥维耶郊区的海岸上眺望得见，但却又被隔绝世界的氤氲层层笼罩。
而实际上，宫殿根本没有真正现世，它只是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到了这里而已，就像是海市蜃楼。能够通过“门”的方法，也就只有所谓的“钥匙”而已。
没错，就是昆的这课血宝珠。
上述的那些概念，昆是从埃里克的只言片语和神叶的补充知道的。
想到这里，昆不经缓缓挪过视线，瞟了一眼身后的“群狼”们。
果然是嗅觉灵敏的狼，闻到肉的味道哪还有所谓的“睡意”可言？
火堆边，群狼矗立，蠢蠢欲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若不是昆回头一督，根本没人能发觉他们其实早已起身，双早握好了狩猎黑暗与恶魔的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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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猩红晚宴·无主之函 二
（） “神叶，你留在这里，没有拒绝我的权利。”
“埃……埃里克？为什么？”
男人向前一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直戳了当地把神叶排除在了队伍之外。他的言语让女人感到十分诧异，几年的时间里，她从未缺席过任何一场狩猎。
虽然终日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讨伐着黑暗的拥趸，但神叶从未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难以启齿的脏活儿。猎人从不伸张自己的勇气与技艺，神叶能从每一次的成功获得难以置信的成就与满足感。
埃里克虽然不善言辞，就他这个特点而言，他那孤僻、冷淡的程度甚至胜于昆。埃里克对每一次狩猎的评价，沉默即是他给予的最大的认可。
神叶本以为，自己能在这百年一遇的猎杀行动充分展现自己的实力，但现在却事与愿违。
她不是很明白此时的埃里克又有何种打算，神叶对自己的剑技十分有自信，她不认为埃里克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技艺的生疏。
但埃里克的心思一直很缜密，而且不善言笑，开玩笑更是毫无可能。在神叶看来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直率的决定，一定是有某种观点和结论左右着他的思想。
神叶不想反驳他，但却想在第一时间知道其的缘由。
“埃里克，我尊重你的决定。但至少，你应该把存在的顾虑向我解释一下。我想知道，是怎样的理由让我必须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猎杀。”
她的眉毛紧皱起来，态度变得严肃且不可敷衍。埃里克对提问者的态度一般只有两种：沉默不语和针对作答。
但他接下来的回答却让神叶对他的印象有些小“出乎意料”。
“因为你还年轻，非常年轻，即使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并拥有出众的天资和技艺，但仍然缺少这次猎杀必须具备的东西。”
“那我缺少的究竟是什么，埃里克？”
“……哼，那种东西，你还是不要拥有的好。”他停顿小许，却仍是没有回答神叶提出的问题。
“你留在这里，直到我们回来为止。”
这是埃里克在离开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头狼领着他的狼群，缓缓向着湾岸崖头之下缓缓走去。
“你，‘狼’的盟友，跟上我们的队伍，去拯救你的旅伴吧。”
从队伍的前方，轻轻地传来一声空洞的呼唤声。昆摇摇头，没有回应他的号召。或许这根本就是毋庸赘述的废话，让他仍然待在奥维耶的理由也只有这一个而已。若是没有先前发生的荒诞事情，现在的他或许早已和艾格斯回合，然后在黎明时分渡到前进的彼岸了吧。
男人动身之前，看向了一脸无奈的神叶，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解，或许是对人，又或许是对事。
“他说不去，你就真不打算去吗？”
“嗯……埃里克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这不像他啊，以前的他一定会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她的心仍然忐忑。
就这点来看，昆和那个叫埃里克的男人有着相同的看法。他不希望一个年轻的女性到处打打杀杀，再进一步说，他对神叶成为猎人这件事本身，依然耿耿于怀。
他还不知道，神叶在与他分开的五年时间里究竟是在怎样的契归入埃里克的麾下，又是如何成为猎人的。她的剑技，除了留有初识时的风格之外，又染上了“狼”的味道。
想弄清楚奇大人、狼猎人，以及神叶经历的过往，除了与讨伐者们一同前往“门”的另一边之外，没有更加有效率的方法。
好在，他迟早要做的正事与他们的行程并没有明显的冲突。他背过身去，准备离开神叶。
“昆……”
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听见神叶在呼唤他的名字。男人扭过头，看着神叶的脸，表情算是平静与坦然。
“昆……救下那个孩子后，能介绍给我认识吗？我想，能被你带在身边的人、能被你保护的人，一定很不简单。”
“此话怎讲？”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隐隐有这种感觉吧。虽然你对任何所见的落难之人都会伸出援，但总感觉，能长久在一起的两人，无论是兄弟还是情人，肯定是存在互补关系的。我只是好奇，能给予你缺少东西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他们的双眸相互对视了许久，昆也沉默了许久。海风吹过神叶长长的发丝，她的表情变得有些踌躇。而男人，就像早已知道她的话并未就此结束似的，正静静等待着什么。
“昆，如果那个时候我要跟你一起走，你会带上我吗？”久久之后，在狼群的猎人们完全消失在了崖边的小道上后，神叶淡淡地问道。
……
“也许吧，毕竟那时，你我都站在旅行的起点。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寻找各自遗失的东西，合情合理，不是吗？”
“那……如果我们都没能找到各自想要的东西，还能再一起旅行下去吗？”
神叶的声音变得沙哑，她说这句话时所夹杂的情感不同与之前的每一句话。女人、又或者是一位迈入少女末期的女性，她正静静的等待着昆的回答。
昆闭上了眼，用自己重新挪动的双足结束了两人的对话。声音走在脚步的后面，慢慢地钻入神叶的双耳。
――那就把一切都交给命运做决定吧。
……
山崖之下，被浪花“磨平”的海岩泛突兀地映衬着月亮的光芒。等昆缓缓下到海角的最底层，蔓没的海水已经近在足边，“群狼”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埃里克转过身，隔着队伍注视着昆的双眸。极为少见的，在那之后，沉默的埃里克竟然主动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将那个孩子拒绝于这支队伍之外吗？异乡的造访者……‘漆黑的扎格’。”
听到这儿昆的眉毛微微一耸。
“很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你知道我？”模棱两可，但每个人都听得出，这个男人已经不以为然地肯定了埃里克的猜测。
听到这儿，所有的“狼”都有了一丝细微的震动。可能是专门猎杀史诗级灾兽的神秘猎人在他们的圈子里实在太过骇人的缘故。即使拥有无比先进的狩猎段，站在数倍乃至数十倍于人类体型的巨兽面前仍需要顶天的勇气，这可不是单纯地“淡漠死亡”和“自我牺牲”能够达到的程度。
人类对野兽的恐惧是发自本能的，而并不完全是因为惧怕死亡。
“不，我从未见过你；同样的，你也从未见过我。应该说是……猎人的圈子实在太小了，冷不丁的就会有强大之际的猎人‘虚怀如谷’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昆冷冷地訾笑一声，他忽然觉得这个埃里克其实也是个话多的家伙，这和他在神叶心的形象极其不符。即使他的天性可能仍是无言静默，但至少现在带给人的感觉却有种淡淡的闷骚感。
“呵，‘不善言谈’的狼猎人埃里克居然变得如此喜欢寒暄，还是在你们‘圣战’伊始的前夕。行了，在结束家常话之前，告诉我……神叶她缺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昆微微低下头，风帽下的眼神变得极为犀利，他已经能从狼猎人的眼眸窥见事实的一二。
埃里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或许沉默就是对昆从双眸取得的答案最直接的肯定。
随后，他反问到：“那么，你又我、我们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呢？”
“仇恨、怒火、疯狂、生无可恋……这就是我从你们这群‘狼’的眼看到的景色。你是不想把单纯的神叶拉进这支队伍最后的复仇之战吧？”
埃里克转过身去，没有再对这个话题发表更多的言论。转而趟着无浪的海面向着浮现在海面原处的宫殿缓缓“走去”，身子慢慢没入了水。他身后的狼猎人义无反顾，与他一同走入了海。
“想从通过‘门’抵达另一个世界，需要‘月宫’血液的钥匙。与我等卑狼，一同没入这连同异世界的海湾，‘塞德娜的暗海精灵’会给予持钥者及其同伴以庇护……”
悼念远方的国度，祝福逝去的亲人；先祖保佑，在这个夜晚，极东的遗孤们开始猎杀。
昆的双足慢慢踏入水，水面反常的没有漾起一丝波纹。他习以为常，这不是他第一次与反常之物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
但愿这群狼的情报是正确的，在“猩红的晚宴”开始之前，“受邀”的少女依然安然无恙。
目标是毗邻世界的血月之宫殿，男人也会在这里开始他的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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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猩红晚宴·游曳使徒
（） 艾格斯缓缓睁开双眼，清晨的太阳已经洒在老旧的天花板上。他捋了捋自己散下的发丝，又是一个明亮的清晨。海风伴有春意，只是还欠些火候。冬去春来，匍匐在冬之尾梢的那些日子是寒冷最后的、也是最激烈的挣扎。
姑娘走过艾格斯的身旁，敞开了屋宇的大门，让更加冰凉的晨风带走屋炉火的余温，转而生出另一种自然无暇的温暖。
她注意到了渐渐清醒过来的艾格斯，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
“这位客人，早上好啊。”
“嗯，好啊……应该说是‘还算不差’吧。”
她将门栓固定在壁板的小孔，在忙完了头上的工作后。姑娘从厨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饮品，又回到了男人的桌前。
“大清早的，先喝杯麦片暖暖身吧。不过客人，您还真是不容易呢~”
“哦？此话怎讲？”艾格斯轻抿一口麦片。他的话语如沐春风，就是如此简单的一声反问，他的脸上依然繁花绽放，这让忙务的少女一点儿没有陌生感，她很乐意与这位穿着得体，言行彬彬有礼的顾客多寒暄上几句。
“您看啊，您等人等了一夜，眼圈黑得像沾了墨的面包圈，可您的友人直到早上为止仍未现身。要是换做我的话，早就拍着桌子气鼓鼓地走掉了……您看，那两杯香茶都已经冰冷许久了。”
她弯下身子，熟练地将正对艾格斯的两杯冷茶撤去。茶杯与茶已经完全失掉了温度，浓郁的茶香消散殆尽，没有了品尝了价值。
“要我再给您送两杯来吗？反正是早晨，店里的客人不会太多。”
“不用了，我想我那两位朋友暂时是不会来了。尤其是他，一向是个守时的男人，如果他无法按实赴约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的事情。”
姑娘歪歪脑袋，店里除了他两外空无一人。无论是奥维耶的原住民还是数目众多的外乡人都十分的勤劳。酒吧、茶馆一类的店铺往往不做早晨的生意，即使有，往往也只是提供十分简单的茶糕而已。
烈酒、肉餐以及部分成人娱乐，在这座城市的昼日是不被允许的，这可能会让那些终日无所事事的醉汉和花花公子有些失望。
艾格斯明白，在此坐等一夜而无果后究竟意味着什么。在猎团的渡轮划过巴掌大的海峡后，这座码头除了偷渡意外将没有任何彻底停歇下来的会。换句话说，就算是猎团的摆渡工作，也是奥维耶当地的官吏们从极为繁忙的“冬末商季”硬生生挤出来的。那能承载百余人的大舟，奥维耶连同对岸的港口加起来也不过四艘而已。而且，每一艘大船的租赁者都已经排成了浩浩荡荡的长队，此次猎团一次性调用全部的四艘大船可就是正大光明的插队了。
没错，时间很宝贵，会也很宝贵。艾格斯没有理由，在万事俱备之时做出任何拖延行程安排的决定。
“难道只能放下他们么……”他低下头，麦片的香味飘过他的头顶。此时的他除了期盼着昆和伊斯塔在下一秒出现在他的面前外，再也想不出任何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们终将分道扬镳，共同行进的日子着实短暂。
或许他能在海的另一边等着他们再次迎来汇合，但大会预定的日子已经一天一天逼近了。即使他们之后一路顺风，到达东部边境也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也仅仅是比各国约定的期限少了没两天而已。
况且，这还只是在他所假设的“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这位客人？”
“哦，抱歉，我在想一些事情……谢谢你的麦片，小姐。这是你应得的。”他抬起头，笑着说道，同时从自己的兜摸出了两枚闪闪发亮的崭新银币。
“客人，不……不用那么多钱的！……杯香茶，只要9枚铜币就好了，您……”
“收下吧，或许，我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喝不到如此芬芳的香茶了，就当是留下的‘余款’吧。改天我经过这儿了，坐下喝一杯香茶，就拿这多出的一枚多银币来顶那时的帐吧……”他将两枚银币轻轻地塞进少女的，男人带着笑缓缓起身离去。
春风拂面，少女被男人温暖的话语定住了神，待她缓过神来，艾格斯已经走出了店铺好远好远。
她放下的茶盘走出店门去，清晨的阳光洒在她清澈的脸蛋上，少女不解地、静静地注视着那高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通往港口的下坡路上。不远处的海湾边栖息着几小群早归的海鸟，看来春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了。
“哎呀！我都忘了问那位客人叫什么名字了，这该怎么办才好呢……”少女看着看着，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了这极为重要的插曲。但她愣了愣又想了想，很快又平静下心来。
“嗯……算了吧，如此帅气又懂礼貌的客人，整一年也未必能碰到几个。他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会立马想起来的吧~嗯嗯嗯，就是这么回事！”她自言自语，如此想到。
见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店里还有一大堆的杂务正等着她来料理，一想到老板娘那凶如豺狼般的眼神，少女就浑身哆嗦。她不敢再停在门口发呆了，正迅速转过身去，撩起了腰前的围裙，想着早点回到店铺的后厨去好不被起床的老板娘一顿臭骂。
可等她一回头，迎面撞见的却是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又小又瘦，就像长不大的柿子……
――“喂！汝说谁是长不大的柿子！！！现在的小丫头真在越来越不懂得尊重别人了！！”
“呜……”还没等她看清撞见的人是谁，那纤细的、尖锐的，又有些沙哑的声音便扯破了街道清晨的宁静。
女孩儿不由的感到一阵后怕，要知道，刚才那一番比喻只是在她的内心一闪而过。而那声音，或者说是被她无意撞见的人却能够完全读透她的内心。
这种感觉简直……太可怕了！
“嗯？知道可怕了？哼！哀家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喂！别逃啊！看这里，这里！”姑娘踮起脚尖，颤颤巍巍地向店里扭过头去，却又被那个可怕的声音直接束缚住了双腿。她僵硬地转过头，从嘴角边挤出一丝“狰狞”的苦笑。
“抱……抱歉，这位客……客人……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呜~~”
她的视线顺着那漆黑的大帽檐徐徐向下，终于停留在了那张稚嫩得有些难以用“少女”一次去形容的脸上，那写满了倔强和刁蛮的俏皮小脸应该只属于“幼女”，但再看看那被薄薄黑袍包裹起来的身体所显现出的轮廓，应该是到了被称为少女的年纪，只是发育的不怎么好罢了……
“喂！！汝说谁发育的不好了！！！！你这臭丫头，口是心非的，嘴上柔弱地说着‘抱歉’，心里却在一个劲儿的损哀家！看来不赏汝两个耳光，汝是学不会尊老爱幼这恒古不变的真理了！”
――“duang！！！”姑娘颤抖着收身，黑袍少女面红耳赤地抡起自己惨白的小掌，正想着她的脸抽去。
可就在这时，一团动得飞快的“黑球”尽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际，冲着少女的头颅便蛮横地“撞”去！！！
刁蛮的少女应声倒地，随后两眼一转，嘴巴一歪便不醒了人世。
“客……这位客人！！！”过了好一会儿，姑娘才顿时反映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他赶紧搂起昏倒在地上的少女，神色很是慌张。
忽然，姑娘面前的石板路忽然一黑。她一抬头，双瞳竟猛地剧烈收缩起来！黑影之下，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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