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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扎格-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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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听着疯狂的呻吟,脑海中尽是恍恍惚惚的人影张牙舞爪似的游荡街头,再皮犟的野孩子也会抱紧枕头窝缩在床脚不敢吱声。
但那个黑暗的时代已经过去,人们不会再见到魔女,也不用再摆放祭坛驱妖除灵。
可人们知道,旅者们知道。月傍湾之下蛰伏的异世界诡秘犹存,每逢堕月降临必然足不出户。
客栈破旧不堪的窗板被夜风吹得喀吱作响,洛然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几乎剥离脱感觉干净的天花板,没再入眠。
他委身于全城数一数二破烂的客栈之中,要啥没啥,就连床都有随时倒塌的风险。应该说,除了能挡挡雨,连“遮风”都算不上,不过,对于向来露宿野外的洛然来说,这种琐事的事从未被他放在心上。
他侧过脸,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铺在墙角的薄毯上。
——没有人在那儿。
是的,没人在那儿,空无一物。本该在那儿的人现在却并不在那儿。
那时,他与随行的少女一同住入客栈,并在最差的客栈中选择了一间最差的房间。原因很简单——没有钱。
就是这一晚的费用也是在他下午打杂时混来的零子儿,待吃过用过后就不剩下什么了。
和在住进共同的房间之前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他有意和那个女孩儿划清界限,待事成之后就各走各的阳关路。但在那之后他才逐渐意识到,那位与他同行的“小法师”格外奔放。几乎视男女情于无物,全然不顾在场异性的眼光。她可以旁若无人的脱得一丝不挂然后擦洗身体,即使被红着脸的洛然呵责也不以为然,甚至会因此而露出得意和与轻蔑混合起来的怪异笑容。
那大概是瞧不起处男的眼神,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睛里分明在嘟囔着“汝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女性的身体罢了。怎么?莫非汝连这种程度的刺激都接受不了?真是没种的男人呢~”
……
想到这儿洛然的睡意荡然无存,额头上暴起青筋。他总觉得自己在昨天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嘁……不过是个乳臭未乾的臭丫头,瞎装什么女人……混蛋!”
他低声咒骂道,但注意力很快回到房间里来。
在那原本属于她就寝的角落现在空无一人。不过说来也奇怪,相识十几日洛然便发现,那个至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儿竟然是“跪”着睡觉的。
每晚临睡前她都会跪在光线昏暗的角落或阴影里,低声吟咏不知是哪国语言的诡异语词句并持续相当长的时间,虽然声音很小但却会越念越快,直到人类的耳朵分辨不清词与词之间的分隔。
洛然的耳五感区别于人,他的耳朵就像野兽一样灵敏,但依然无济于事。小魔女的吟咏速度始终会快到令人望尘莫及的速度,这甚至令少年怀疑,那快到比超越蚊鸣音的声音是否能用人类的声带发出。
洛然曾在她吟咏时试图打断她,却发现更不无济于事。在少女低语时,她的灵魂就像是飘出了肉体的躯壳。任凭他怎么推攘,哪怕是剧烈摇晃或是拍脸,都不能将她唤醒。
而且少女似乎整夜都在吟咏那些音韵怪诞的语句、像就像是……送别亡者的是悼词,令人心神不宁。
总而言之,围绕少女的谜团只会随着他们相处时间的增长俞积愈多。
洛然没想到这么多,没想对她的身世刨根问底。但令他着实在意的是,从发现少女失踪到现在的短短几分钟里,他的心中几乎涌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心情。
胸口发闷,心跳微微加快,同时还伴随着隐隐的不安感。
——是恐惧吗?
可是,他又在惧怕些什么呢?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但绝不可能是因为孤独,他在世人的有色目光中成长至今从未有过伴。孤独对他来说才是常态,但若不是恐惧孤独的话他的心中又怎会出现如此不安?
他坐起身,揉了揉杂乱不堪的发丝。托超越人类的本能的“福”,洛然渐渐发现了这份不安的实质尽是竟是动物面对天敌时的怯弱。
他很讶异却又不得不服,毕竟这是他自己的身体做出的判断,明明昨天进城时还没有这种违和感的,可为什么在少女失踪的现在,这份不安竟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涨船高……
奥维耶狭窄的海湾下寄宿着难以言的东西,这点洛然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但他对此不削一顾。
而现在,在失去少女陪伴的屋中,冰冷的寒意渗入他的脊髓。就像离开了家长庇护的孩童一般,难以镇定。
“难道在这城中……我一直受到她的庇佑么……可恶……”
本能不会说谎,恐怖就是恐怖,不会有偏差。少年顶着心中的恶寒,不悦地低语道。
他坐在床头,等待着黎明以及……少女的归来。
……
同一时间,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海港城奥维耶的另一边。轻盈的漆黑衣纱划过临海的海崖碎石路却没有脚步声。
短暂的疾行后,出现在半月形崖壁之上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眸,神情凝重。
那双眼睛俯视着倒映在湾岸海面上的那座宫殿变得支离破碎,以宫殿为中心的海面竟变得漆黑而无光,像滴入清水的墨汁,正向着周围涣散开来,直到整片湾岸都浸泡在深邃的黑暗中。
……今夜的“月傍湾”看不见月亮的倒影。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竟是来的如此之快。”被松薄的黑袍包裹着身躯,在那宽大的法帽下,稍显稚嫩的声音呢喃慨叹道。
她凝视着分崩离析的影视界缓缓坠入深渊,如此一来这个维持了数百年的结界也算是被彻底瓦解了。虽然数百年的岁月也是漫长且沧桑沧桑的历程,但这却比构筑它的主人所设想的数千年维持时间少得太多太多了。
事到如今,已经别无他法。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当事者自然是早有准备防患于未然。
重新设下结界固然没有意义,而任凭奇最后的王座慢慢坠入深渊更是万万不可。知道“贝克隆德”的人大多已经入土,而依然苟活的人对他所具有的危险特质则是人尽皆知。
没人能完全读透奇的思维方式更无法预测他的行为。若不是遥远的神代文明对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影响深远,凭奇的实力和叵测成为这个世界的“冠位”也是不无可能。
哪怕是“那个时代”被世人歌颂的“列王”们,若不齐心联手,想要战胜挑战这个高居不死族顶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即使实力远不及鼎盛时期,但奇的实力依然冠绝苍生。
这从他所创造的“杰作”中就能觇视一见,能使用劣于自己的生命创造出超越自己的存在的人,据她所知,唯有奇一人。用生命作“原材料”并使其变成自己所需的形态本是人世的极恶,但在这里,没人拥有批判他的资格。
是的,站在这里的是魔法师、魔导师、奥术师、灵学者、自然学者、窥视深渊之人……还有,最初的魔女与魔道的先驱——莫西塔。
除此之外,后人更将她与其它五位“先驱”并称——“列王”。
即,对人类的发展建立丰功伟业并留下无数灿烂遗产的诸王们。莫西塔留下了魔法,而另一位列王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太阳王”,用曼德兰语言拼读便是所谓的“孚札”,也就是古语中的太阳。
至于列王共同的故事……哼,填充了太多的酸甜苦辣、爱恨情仇。就像那时的少女现在已然是一个历经千余年沧桑的异类,而不再是人类。
“……汝在那里的吧?奇的玩具?用如此特别的方式欢迎哀家,似乎热情得过分了呢。”
冷冷的,黯淡的血月之下,在湾岸之上一柄氙紫色的光戟发散着刺眼的光芒。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破晓
光戟停留在了离少女的仅一指的半空中,像是被无形的坚墙牢牢地格挡在外,但爆发出的魔力却在眨眼的延时之后爆发出了无穷无尽的能量!迸溅出的魔力洪流掀起了湾岸外的波涛,最大的浪头足有数米之高!若不是此时的海峡鲜有船只通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猝不及防,以血肉之躯来说,即使在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张开现存于世的最强的法术壁垒,并孤注一掷。能在接下这一击后让身后的城池被摧毁噩运就该跪倒在地恩谢神明了,至于“舍生取义”的当事人,落得自己灰飞烟灭且保全他人的结果,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但那都是往乐观的方向想,莫西塔清楚。即使是被世人歌颂的大魔导师,在这柄光戟的破坏力下只是悲如蝼蚁的渺小存在。
曾经在她还未声名远扬之前,她门下的弟子就已经数以百计。其中自然不乏名留后世的魔道大师,包括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都义无反顾地追随自己探寻魔法的深渊。可到了今天,当年子女门生聚满堂的情景已经荡然无存,魔女的时代彻底没落,甚至落得肮脏的恶名,被世人唾弃。
这是时代的选择,不是莫西塔能够左右的大浪潮。虽然当代魔法依然炽热,但魔法师们的能力较之遥远的古代可谓一落千丈。
即使大师们集合在一起也无法抵挡下刚才那“试探”性的一击。当代的魔道实在太过羸弱,这与世界千百年来未出大乱、各国王室的统治日益健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人们在向着安逸的环境而去,似乎脱离了那个曾经疯狂无比的时代。
当然,若是被那只冷不丁放出的光戟直接戳中,即使是最初的魔女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虽然表情和语气依然从容,但莫西塔的内心依然为之剧烈震动着。就冲那一只光戟所凝聚的魔力量,恐怕连奇也无法做到。何其恐怖,寻遍整座大陆也找不出能承受这柄光戟的城墙。她转过身来将那柄悬停的光戟化于无形,额头上渗出汗珠。少女抬起头,映入眼帘的面孔冷如冰山,没有一丝情感的温热。
尤妮薇雅站在那里,身穿洁白的长裙,灰色的眼眸空洞地注视着莫西塔的。她没有吭声,而是伸出右手重新打造了一柄崭新的魔法光戟。没有一言一语的交流,从伪神尤妮薇雅的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是最纯粹的敌意,直白得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对母乳不加粉饰的渴望一般。
这可不是莫西塔所希望的展开。从“坟墓”中苏醒过来,身体的种种机能依然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敌不过的,现在的她根本无法与之匹敌,由奇创造出的“残次品”至少单从破坏力来看却是无人能及的。
可眼下的情况,少女没有思考的时间。她迅速挥起手中那杆细长而又蜿蜒的法杖,而这时,那柄涌动着无垠魔力的光戟又再一次飞到了她身前!炽热的洪流随即扑面而来,好似能将触碰到的一切物质崩离直至虚无!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少女的嘴唇如同蜂翅嗡鸣,用远超人类听力极限的速度念完了第一道咒语!
她低头,光戟已经要触及她的鼻尖,貌似一切都已为时过晚、万事皆休……
却唯有最后默念的名词,将危机完全驱散。
——零·结晶之剑。
赛过光戟,如落雷从天而降。强烈的光晕打在少女挥动的法杖之上,在肉眼难以捕捉的刹那间,不知是被那光团包裹的何物一击斩断!光戟随即段成两截以近乎九十度的僵硬弯折飞向了浩瀚的天空,在月前散成两多重叠的“彩花”,照亮了血月的光轮!
“呼,真是危险……再怎么耍脾气也要有个度啊~怎样?是否愿意冷静下来,用嘴解决问题呢?汝知晓哀家,而哀家也对汝略知一二,即使是初次逢面也该不会觉得太陌生吧?‘尤妮薇雅’,兰斯的赝作品。倘若汝还留存着曾经身为人类时的情感与立场就应该和奇那个家伙彻底划清界限,反正那个淡漠的男人也没把汝的存在视作唯一……哼,至少这点,汝应该比哀家更加深有体会才是。”
莫西塔咽了口唾沫,宽松的袖袍下,她攥着法杖的五指正在不停地打着颤。“零·结晶之剑”是把魔力以特殊的结构编织成物质的魔法,大概是魔力“物质化”的一种,而以“结晶”形态存在的魔力体更是其中最复杂的一种。是能够以最少的魔力创造出最坚韧物质的编织方式,至少当代的魔导师们无一人试验成功。
别看接招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在那一瞬出现的结晶之剑却聚集了莫西塔所有的魔力,效果也仅是替她勉强挡下那致命的一击罢了,虽然摆在人类中俨然是近乎神明般的强大,但在真正以“神的规格”而被创造出的尤妮薇雅面前,她现在的斤两依然不够看。
被置于如此不利的境地,莫西塔剩下的优势唯有她数千倍于尤妮薇雅的知识与经验了,其中自然包括许多在她诞生之前便已经尘封的真相。曾经的奇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他又有过哪些往事……而这些古老的故事是诞生仅两百余年的尤妮薇雅不曾知晓的。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腕。虽然对方的力量远不及自己,但尤妮薇雅依然对莫西塔抱有极高的警惕。她听闻,每个列王都有不一样的往事。昔日的他们也拥有梦想,却从“她那里”失去了很多,也从“她那里”得到了很多并获得了追逐梦想的筹码,造就伟业、改变历史才会无愧后世赋予的“列王”之称。
她拿捏不定的,正是莫西塔所获得的“东西”。那“东西”让她成为了魔道第一人、凝视深渊的观察者,再加上千百年来的积累,其深厚的底力着实不容小觑。双方都未尽全部实力,也没有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理由。只有莫西塔自己最清楚,此时的大忌就是和尤妮薇雅干上一架。
“年纪尚幼”的她不仅缺乏对俗世的经验,更缺乏对一些叵测事物的判断力。自然,她对于莫西塔来说犹如孩童一般耿直、透明。
她挂出从容的微笑,试图用刚才的引导语拉开话题。在这里碰上由奇创造的尤妮薇雅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尤妮薇雅对奇的执着和奇对兰斯的执着一样根深蒂固。换做是她的话,也许会在获得这份力量之时便摆脱创造者的控制任由自己的意志在薄如蝉翼的世间兴风作浪。
但她已经过了妄想的年纪,幼稚的占有欲已经不会再让她的心脏为之颤动。
在凝重的气氛中,莫西塔等待着尤妮薇雅打破沉默。而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令少女讶异不已。
“我想见‘那个女人’……告诉我,她究竟在哪里?”
“‘那个女人’?嗯……是谁呀?汝的闺蜜?若是如此,哀家恐怕爱莫能助。”莫西塔微笑着应到,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少女话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可真没想到尤妮薇雅竟会如此直接。恐怕真实情况和他话中所言的“闺蜜”恰恰相反,尤妮薇雅和素未谋面的兰斯的关系可能更倾向于情敌,而且是单方面的。
果然是天真得可爱,明明对“兰斯”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就这点来说现世的人们未尝不是如此。至少曾经的莫西塔、时值花季少女年纪的时候,她和“兰斯”可算得上是同甘共苦的伙伴。当然,那时没有什么所谓的“兰斯神”,人们信仰的中心可是如今被唾弃的伊姆卡。
——神代,扎比斯城的伊姆卡。
尤妮薇雅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莫西塔知道,她正开始变得不耐烦,与其藏着掖着她干脆直戳了当地说到:
“不可能……那是绝无可能的。汝无法与她相见,而她也不会为汝带来些什么。这是毫无意义的举动,放弃吧。哪怕汝将焚烧这个世界哀家也不会阻止汝,但这件事……”
“你要阻止我吗?”说完,尤妮薇雅面不改色,很快又创造出一柄闪耀的光戟蓄势待发。
“不……只是以此来劝诫汝罢了,归根结底这是汝与她的个人恩怨,哀家没有替她阻止你的义务,更何况这将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死斗。”
说到这儿,莫西塔顿了一下。她看着尤妮薇雅缓缓放下的右手,光戟在她苍白的五指间消散,才低声继续说道:
“看来汝是不可能听的下劝了……汝应该知道,世人信仰的兰斯在六百多年前就已经归隐。她现在究竟置身于何处没有人知道,甚至是否停留于人世都是个未知数……当然,如果汝执意如此,不会被任何杂念所动摇。汝的固执一定会被因果接纳,被命运安排吧……”
少女静静地说完,唯独这段话语百分之一百发自她的肺腑。
天真、单纯、固执、无知。
这是莫西塔对赝作神祇尤妮薇雅的评价。相信命运?固执到底?乍看之下邪乎得像疯人狂妄的戏言,但不被世人或是超人事物所知晓的是,“兰斯”虽然被诩为神明,但其本质是超越万物理解极限的“上位”存在。对俗世的人或神而言都是不可触摸之物,也难怪奇会对此如此执着,如此痴迷,如此沉醉。
也因如此,曾经失去许多,也得到许多列王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坚守这个秘密。有的列王将它带进了棺材,用死亡将其永远尘封;而有的列王选择携其孤独,直至步入虚无……
海与天的界线亮起一丝曙光,彻底划破了这漫漫的长夜。
“看起来已经结束了呢,汝难道不想回到亲爱的奇大人的身边去吗?”
尤妮薇雅没有理会莫西塔的言辞,她转过身,望着从东边海平面上初升的太阳。那白纱缥缈的身影渐渐隐去,直到湾岸上只留下少女孤独的一人。
她看了眼恢复平静的月傍湾,挥起法杖默念了些咒语便不再关注。
“‘尤妮薇雅’么……哼,一定还会再见的。”
………………………………
迷雾的低语 ①
——我亲爱的朋友们,欢迎回到这往复的序列中来。
——曾经,你们选择臣服于自己的欲望,而在我看来那不是“梦想”。
——并非是我降罪于你们,而是你们自己选择了责罚。
——我亲爱的朋友们,比死亡更深的惩罚是永远无法从悔恨中解脱,而比这更加残酷的是看着心爱而又无法挽回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在自己面前消散。
——痛苦直到麻木,渴望忘记自己的存在。我会让你们在最后解脱并摆脱这个轮回,回归虚无,告别生与死的束缚。
——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曾经犯下的过错并不值得承受如此困苦,正如我先前所言,那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责罚。
——用无限的可能**换一种可能性,这就是你们曾经做出的选择。
——即使你们的存在会在虚无中消散,我的姐姐也会永远铭记你们的过去,我的妹妹会在虚无中为你们引路。
——我亲爱的朋友们,即使你们已经没有未来,却并不代表未来不再接纳你们。
——至少,请你们珍重现在,只要如此我便始终与你们同在。
——到离别之时,请忘记彷徨与迷惘,我们会在没有痛苦的山坡上微笑道别,阳光灿烂,百花齐放。
——即使回归虚无我也祈盼着,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曾忘记我。
我亲爱的……
——朋友们。
………………………………
第一百六十章 弃离
在这里,弥留之际人会看到两种景色。
左边灰色的幕布是人生迈过的剪影,右边的烟云充斥着混沌,好似暴风骤雨将要袭来,其中闪过的电花伴随着隆隆的响声,恐怖得令人踌躇不前。
每一个勇者在生命的最后都会站在这里;是选择回到灰色的过去中,还是踏入未知的迷雾,亦或者夹在两岸间的这条漆黑、虚无的河流中矗立直到永远,似乎哪里都没有“光明”。
埃里克站在这里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
“那里有河,能听见流水潺潺……看不见,看不见河的源头也看不见它流向的彼方……漆黑的,前途后路伸手不见五指,冰冷刺骨……我不会选择走向过去;宁可渡过迷雾,因为身后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他听见无数的心声在黑暗中交替、重合、久久回荡,无数人影踏过黑暗的小径从灰色的剪影中走出,义无反顾地踏入一去不返的迷雾中。
埃里克知道,那是属于死者的世界,是猎人最后的归宿与安息之地。
——听过起死回生吗?在无声的黑暗之流的前方,“她”一直站在那里,等着弥留者的双眼看见“她”手中握着的提灯。
——看那微弱的火星,一点、两点;你渴望痛苦它即亮,你奢求解脱它即暗。
——生命是苦难的轮回,人在徘徊之余看见了“生”的意义纷纷选择离去。因为矗立在这里是忍受痛苦,而回到生中必将承受更大的痛苦。
埃里克迎头而上,穿过逝者匆匆的人群独自走向那提灯的“女孩儿”……
为什么……是“女孩儿”?
在人形都未辩清的时候,他为什么本能地认为,那提灯的身影会是一个女孩儿?一个在黑暗中守望着亡灵的孤独的可怜虫。
她穿着宽松的袍,身体散发着迷雾;她提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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