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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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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掩面哆嗦着低泣。

    这一刻,明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卿嫡女,也不是深居简出的赫连氏长媳。出岫记忆中那个娇贵、矜纵、明艳、善妒的明大小姐,那个喜穿红衣、性如烈焰的明大小姐,在这一刻被烧为灰烬。

    她被挚爱的丈夫嫌弃憎恶,被赫连齐的无情、冷漠烧得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出岫觉得这个惩罚已经够了,相比明璎而言,出岫自问要幸运得多,也快活得多。至少,这世上曾有个出色的男子真心喜欢过自己,甚至甘愿为自己付出生命……

    想到此处,出岫深深地怜悯、同情明璎。她不忍再继续看下去,便低声对聂沛潇道:“其实不必毁她容貌,这样的惩罚已足够残忍,您放他们走罢。”

    “你不报仇了?”聂沛潇蹙眉问道。

    出岫笑了笑:“您不是替我报了吗?”

    这句话刚说完,明璎倏尔再次抬头,也不说话,只趴在地上仰头看着出岫。出岫则平静地回视过去,任由她打量。

    半晌,牢内才响起明璎颇为怨愤地声音:“这么多年了,为何你还是美艳动人!我却老了,永远都比不上你!”

    出岫只觉得好笑:“你本是右相嫡女,实不该与我这个出身低微的人相比。”

    “是啊!我不该和你比……”明璎坐直身子,抬起双手就着火光细看,方才那被火把烧过的手背已高高肿起,还长出几个水泡。她盯着那块皮肤看了又看,呵呵傻笑:“我从小自恃皮相长得好,看见你才知道人外有人……我原本出身比你高贵,如今你却成为出岫夫人,而我变成了阶下囚……连丈夫都不要我了!”

    明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恶毒地伸手指向出岫:“晗初,你个贱妓一定不得好死!你毁了我一辈子!”

    “人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出岫淡淡撂下这一句,然后再看一言不发的明璋:“明公子,一事归一事。往后请你自重,不要再拿我家三爷的性命来要挟抵债!”

    言罢她轻轻扯了扯聂沛潇的衣袖:“殿下,放了他们罢,别脏了你的手。”

    聂沛潇深深看了一眼牢内的明氏兄妹,才点头道:“好。我送你回去。”

    出岫没有拒绝,与聂沛潇一并沿着来时之路往外走。沉沉的牢门在两人身后重新落定,再次将脚下的地砖震得嗡嗡作响,也掩去了明璎的指责与哭喊。

    出岫情窦初开的那段岁月,属于晗初十五岁的恩怨情仇,统统在今日彻底埋葬,埋葬在了这座阴暗森冷的房州大牢内。从此以后,属于出岫的人生里,再无明璎,也没有赫连齐。

    走出大牢,不知不觉竟已过了正午,出岫忽然有一种“重见天日”之感。目光适应了阴暗的牢房,此刻她竟被阳光刺得抬不起眼帘,眯着双眸只觉得眼中一片酸涩,想要流泪。

    但听聂沛潇颇为感慨地道:“出岫,你对谁都很心软,唯独对自己心狠。”

    “是吗?”出岫摸了摸湿润的眼眶,竟分不清这是泪水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不是?”聂沛潇似叹似笑:“还有,对我也挺狠心的。”

    话音甫落,恰时一阵暖风徐徐吹过,撩起出岫一缕垂发。她抬手将其绾在耳后,刻意转移话题道:“其实这处风景倒真是不错,当初圣上龙潜房州时,怎会将大牢选址建在此地?没得破坏了好风景。”

    终于再次适应了刺目的阳光,出岫放眼远眺,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郁郁葱葱,青山流翠。从前知道烟岚城南郊有块好地方,但因为骇人的大牢建在此地,她从没来过。如今才知,当真是好山好水,反倒便宜了那些牢内重犯。

    聂沛潇自然知道出岫是在回避自己,也不勉强,玩笑而回:“也许七哥觉得,这里是个埋骨的好地方。若有哪些犯人不听话,直接扔出去喂林子里的野兽,连敛尸的草席棺材都能免了。”

    说到此处,聂沛潇刻意放低声音吓唬她:“你知道为何这里的林子和花草长得好?都是用死人养出来的,这土地够不够肥沃?”

    出岫闻言狠狠剜了聂沛潇一眼,没有再说话。

    聂沛潇怕她生气,也顾不得还有下人在场,立刻赔罪道:“你可别生气,我说着玩儿的。”

    出岫抿着樱唇浅笑,仍不说话,埋头朝南走。聂沛潇抬手制止随侍跟着,自己陪在她身边,两人一并信步而行,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至走到一眼汨汨的山泉处,出岫才俯下身子捧起泉水啜饮一口,啧啧道:“真甜。”

    久违的惬意之感也令聂沛潇大为放松,不禁盼着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这天地间只有他和出岫两个人,清风、翠竹、鸟语、花香,还有高山流水。

    聂沛潇笑而不语,看着出岫在泉水间肆意把玩,彼此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至少,他同出岫认识这么久,这是头一次,她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防备。

    是好事,也是坏事。她对他虽不再刻意避而不见,但终究还是没能动心,只将他当做是个知音,坦坦荡荡地相处。

    想着想着,聂沛潇又有些失落,此刻却忽听出岫问道:“殿下今日带箫了吗?”

    聂沛潇整了神色颔首笑回:“你难道不知我是箫不离身?”说着他已从怀中取出玉箫,再问:“怎么?你想听我吹哪首曲子?”

    “笑忘前尘您会吹吗?”出岫毫不客气地点了一首。

    聂沛潇没有说话,手持玉箫开始吹奏起来。天地之间,渺远辽阔,白云悠悠,泉水环鸣。只见一个紫衣男子长身玉立、执箫吹奏他身旁的白衣女子静如烟尘、侧耳倾听。郁郁葱葱的山林将两人重重包围,这画面美得恍惚,时间也仿佛为之停留在了这一刻。

    玉箫的音色分明是该幽咽,但却被聂沛潇吹出了几分欢快之意,真真似这首曲子的名字一般,能令人笑着忘却前尘忧伤。

    渐渐的,曲调变得低缓起来,沉远平旷悄于无声,便如同那个名唤“晗初”的绝代女子一样,消散于暮春的暖风之中,世间再无此人。

    这首曲子将出岫的心境表达得淋漓尽致,待到一曲终了,她已噙上浅笑,无比感叹道:“改明儿我也应该做首诗来酬谢知音。”

    “我等着。”聂沛潇面上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

    出岫再笑,抬袖遮住耀眼的阳光,望了望天色,道:“我出来太久了,是该回府了。”

    聂沛潇应了一声“好”,沉吟片刻,他忽然朝着空旷的山谷吹了声口哨。

    清扬的哨声在山间来回飘荡,出岫正感到不解,便听闻一声马鸣遥遥传来,似在回应。不多时,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已从远处奔驰而来,嘶鸣着停在了聂沛潇面前。

    “我的坐骑,追风。”他颇为骄傲地介绍道。

    “这马还真有灵性。”出岫由衷地赞叹,不禁走到马前,伸手抚了抚马背。下一刻,她头脑一晕,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尚且来不及惊呼出声,出岫发现自己已被聂沛潇抱到了马背之上。

    “殿下!让我下来!”她惊得花容失色,脱口请求。

    聂沛潇二话不说也翻身上马,坐在出岫后头将她圈在怀中,手握缰绳笑道:“坐稳了,我送你回府!”说着扬鞭一挥,御马绝尘而去……
………………………………

第182章 伊人芳踪难追寻

    聂沛潇的坐骑“追风”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即便负着两个人仍旧能够风驰电掣。聂沛潇一路环着出岫,御马从南郊入城,那云雷飞掠的速度使得路人各个为之驻足侧目。好在追风的速度够快,也无人能瞧见马上一男一女的模样,否则出岫真真是要羞愧到无地自容。

    她从未坐过这么快的马,尤其还是与聂沛潇同乘一骑,这一路简直就是心惊胆颤,既恼怒堂堂诚王殿下的孟浪,也为这咋舌的速度而又惊又惧,只怕自己一个不当心,从马上摔下来。出岫唯有死死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惊呼“救命”。

    聂沛潇则紧紧环着她御马入城,感受到怀中的人儿一直瑟瑟发抖,他既怜惜又开怀。再闻到出岫发间的清香和隐隐约约的体香,他竟觉得有些心猿意马,便缓缓放慢了速度。

    刚一放缓马速,聂沛潇立刻听到出岫的喝斥:“殿下自重,快放我下来!”

    他这才勒马而停,侧首垂目看向怀中的心上人:“恼了?”

    出岫羞怒得耳根子通红,还大口喘着气,只觉得整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一般难受。她抚着胸口平复半晌,才冷着脸道:“我下来自己走,不劳殿下大驾了。”

    聂沛潇哈哈大笑起来,连忙赔礼道:“我是瞧着你近段日子过得不舒坦,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让你缓解压力。我从前若有烦心事憋在心里不得抒发,便御马疾驰而行,着实会痛快许多。”

    “那是你缓解压力的法子,不是我的。”出岫恨恨反驳一句,忽而又捉住了他话中的重点,问道:“你怎会知道我过得不舒坦?又从哪儿看出来我有心事不得抒发?”

    “这……”聂沛潇尴尬地笑了笑:“都说了咱们是知音,我自然是猜的。”他总不能挑明说,他觉得出岫因为沈予而不得开怀。

    也不知是被聂沛潇戳中了心事,还是被他这不疼不痒的态度给治住了,出岫忽然一阵泄气,闷闷地再道:“让我下来。”

    聂沛潇眼见此时已距云府不远,两人再共乘一骑容易落人话柄,于是便翻身下马,又扶着出岫从马上跳下来。他瞧见出岫面无表情沉着脸色,连忙再道:“别气了,是我欠考虑,下次不会了。”

    出岫垂眸也不看他,冷淡而回:“妾身在此与殿下作别,告辞。”说着她已自行转身准备离开。

    聂沛潇见她又开始自称“妾身”,已知晓大事不妙,大步上前拦住她:“别……我真错了,我原本是好意。”

    “殿下的好意还真是特别。”出岫毫无表情地嘲讽一句,再道:“烦请您让让。”

    聂沛潇对她这种态度大为无奈,又见这条路上较为僻静,行人不多,便当真存了几分哀求的口气:“你若心里难受,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可别自己生气。咱们一路进城速度很快,没人瞧见马上是谁。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敢……”

    “才敢什么?”出岫倏尔抬眸,一双清瞳泛着几分疏离的冷意:“殿下难道忘了,妾身是个寡妇,您进城时御马穿行那座贞节牌坊,难道不觉得这行为过分了?”

    聂沛潇闻言沉默,并未回答出岫的问题。须臾,他削薄的唇缓缓微启,一字一句剖白道:“我不在乎你寡妇的身份,也没将那座牌坊放在心上。”

    “但是我在乎!我放在心上!”出岫无意与他多做纠缠,最后撂下一句:“今日妾身顶撞了您,您要治一个无礼之罪,妾身也无话可说。”言罢拂袖而去。

    一阵冷香顺着出岫的衣袖突然袭来,转眼间伊人已款款走远,毫无留恋之色。聂沛潇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冷锐,心中懊丧自己太过冲动,又自觉一番好意不被心上人理解。他看着那个娉婷的白衣背影渐行渐远,脚下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唯有牵着坐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寒到了极点。

    自己多次表白遭拒也就罢了今日特意带她去房州大牢,想要替她出气讨好她,也被婉拒现下一番好意想让她消除抑郁,最终又落了一身埋怨……骄傲于诚王聂沛潇,又如何能忍?如何不觉得憋屈?

    忽而有那么一个念头,聂沛潇想想还是就此算了,天下女子千娇百媚数不胜数,为何他要苦苦苛求这一个,千方百计做尽下作事,对方还如此不待见他。这一辈子的卑微与苦恼,都是为了这一个女子,花尽心思求她一顾,几乎要失去男子气概,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聂沛潇你活该!”他自言自语斥了一句,愤愤不已再次上马,抚了抚爱驹的鬃毛:“走!打道回府!”言罢握住缰绳旋身往南,却没了再御马疾驰的心思,只慢慢遛着马在街上行走。

    “哒哒”的马蹄声敲在地砖之上,四下已开始有路人注目过来,纷纷在心中揣测这是哪家的公子气质风流,如此俊朗。聂沛潇视如未见,敛目而行,心中的郁闷积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忽而,他脑中一闪,想起出岫是独自一人走回云府,她如此美貌,又是孤身一人,万一半路上遇到什么歹人,出了什么意外怎好?

    想到此处,聂沛潇心中的愤愤与郁闷立刻消失无踪,转而被一种惊慌与恐惧所替代。他立刻打马原路返回,不敢骑得太快,也不敢骑得太慢,视线四散去寻找那个白衣身影,唯恐眼风不慎错过了她。

    这个时辰正是午睡的时候,街上行人并不多,可偏生阳光太过晃眼,令他晕眩,心底的失措和自责便也越发浓烈:“出岫!”他大声呼喊,但回报他的只是路人的目光,唯独没有他心里那个白衣胜雪的倾城女子。

    聂沛潇只得一路往云府方向驶去,安慰自己许是出岫走得快。他提心吊胆生怕对方会发生一点意外,暗道若是劫财还好,怕就怕……

    聂沛潇忽然不敢再细想下去,唯有强迫自己沉下心来寻人。然而一直御马抵达云府门前,这一路之上他也没瞧见出岫的身影……

    按道理说,自己是骑马,出岫是徒步,自己的脚程应比出岫更快,半途中该追上她才是。可人呢?聂沛潇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下马入云府,门僮见是诚王殿下大驾,连忙迎出来:“殿下您来了?”

    “你家夫人回来了没?”聂沛潇亟亟问道。

    门僮一愣:“夫人她不是跟您一起出门了吗?”

    只这一句,聂沛潇大惊,再问:“竹影呢?他在不在?”

    门僮摇头:“他夫妻二人告假了。”

    聂沛潇原本想让竹影调出云府暗卫寻人,如今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凉,连忙又问:“你们管家呢?”

    “要不您请里边儿坐,奴才这便去通知云管家。”门僮不敢怠慢诚王殿下,忙道。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心思进去坐?难道要喝茶吗?聂沛潇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本王在这儿等着,你让他赶紧出来!”

    门僮不敢多话,立刻一溜烟儿地跑没影了,其余两个门僮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尤其见这位诚王殿下脸色十分难看,于是都面面相觑,索性不再吭声。

    片刻,云逢从府里迎出来,见聂沛潇双手负立等在门外,惶恐地道:“殿下您怎不进去坐?这要被太夫人怪罪我们怠慢了。”

    聂沛潇更为不耐地蹙眉,对云逢招手:“你过来。”

    云逢立刻跨出门槛,恭敬走到聂沛潇身前。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但听后者已低声说道:“你别做声……出岫不见了。”

    “什么?”云逢一惊:“殿下您说笑吗?”

    “你看本王像在说笑?”聂沛潇脸色冷峻,沉着而道:“方才本王与出岫夫人闹了些不愉快,她独自走了,如今找不到人……本王原是想派人去找,又觉得这事不能大张旗鼓,否则即便找到了人,也对她名声不好……本王想来想去,还是暗卫做这事儿最为合适。你先别声张,想法子抽调些暗卫出来。”

    见诚王殿下如此吩咐,云逢也急了:“殿下您有所不知,我虽身为云府总管,但无权调用暗卫。平日里这事都是竹影在负责,如今他告假离开,那只有太夫人和夫人有权调动。”

    “也就是说,这事得告诉谢太夫人才行?”聂沛潇蹙眉反问。

    云逢点头:“正是。”

    聂沛潇不禁更为自责,叹道:“那也别无他法了,出岫的安危最重要,我这便与你一道去见谢太夫人。”说着作势就要抬步跨入云府门槛。

    恰在此时,忽听街上一阵马车的辘辘声由远及近,那马车铜顶红绸,丝绦编制的祥云纹理垂在车帘两侧,正是云氏钱庄统一的制式马车,其上还打着钱庄的标志。云逢见状脚步一顿,心里又是一抽,低声自言自语:“难道钱庄也出事了?”

    话音刚落,马车已在云府门前停了下来。随之,车夫位置上走下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读书人,恭恭敬敬对着车内禀道:“夫人,到了。”

    聂沛潇和云逢尚不及反应过来,但见一个绝色的白衣女子已款款下了马车,不是别人,正是出岫!她看起来毫发无损,面上还对那读书人笑道:“有劳张管事,请回罢。”

    张管事看了云府门前一眼,见一个器宇轩昂的锦袍男子和管家云逢正站在一起看着自己,面色也莫测莫辩。张管事不敢多问,只遥遥朝着云逢颔首行礼,又对出岫作了个揖,便上了马车原路返回。

    直到此时,聂沛潇才长舒一口气。他早已忘却方才还在与出岫彼此置气,连忙下了台阶走到她面前,紧张地询问:“出岫,你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你没事罢?”

    出岫迷茫了一瞬,仍旧恼着聂沛潇,于是也没什么好脸色好语气:“妾身这不是好好的?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聂沛潇上上下下将出岫打量了一遍,确认她安然无恙,才道:“我在路上遍寻你不见,还以为……你有了什么闪失。”他看了看那辆马车远去的方向,再问:“你怎么会坐马车回来?路上没发生什么事罢?”

    出岫抬眸瞧见聂沛潇既担忧、又自责的表情,终于忍俊不禁,轻声笑起来:“我就那么傻?非要自个儿走回来?烟岚城里遍地都是我云氏的产业,找辆马车代步又有何难?”

    话已挑明至此,聂沛潇才恍然大悟。是了,云氏钱庄遍地都是,出岫堂堂当家主母,随便找个钱庄亮明身份,难道还找不到一辆马车代步?只怕那些掌柜的管事的,一个个都巴不得能送她回来,好以此表功。

    “是我关心则乱。”聂沛潇终于完完全全放下心来,再赔礼道:“方才是我鲁莽了,你不知道,我发现你不见了,真是吓坏了。”

    出岫原本很恼聂沛潇,如今见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反倒气不起来了,正打算开口吓唬他两句,却见云逢也匆匆迈下台阶,帮腔道:“夫人,方才殿下还说要调动暗卫出去寻你。”

    “调动暗卫?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出岫更觉得好笑:“在烟岚城里,我还丢不了。”

    原本只是随口说一句,聂沛潇却忽然双手握紧。他几乎是强忍着自己的**,才没有将出岫抱在怀中。好像唯有感受到真实存在的她,他才能够彻底地安心,而此刻,总还有些不真实不踏实的感受。

    聂沛潇沉沉叹了口气:“倘若你在烟岚城里出了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经过此事,他忽然意识到了,他应当加强对自己封邑的戍卫,至少要确保烟岚城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原来竟连自己治理封邑的动力,也是来自出岫……聂沛潇摇头苦叹,发现自己方才那番负气的想法根本实现不了。自己花尽心思讨好的女人,放下身段卑微求爱的女人,只有眼前这一个。不是她,更不会再有别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当初七哥聂沛涵如何煎熬,苦苦得不到解脱,如今他终于也完完全全感受到了。
………………………………

第183章 身在局中人自迷(一)

    ?

    直到此时此刻,聂沛潇好像才稳下心神来,再对出岫道:“你……还生我的气?”

    出岫没有即刻答话,只用余光瞟了云逢一眼,后者立刻知趣地回避,她这才回道:“殿下请回罢,您如此抬爱,我担当不起。”

    好歹不再自称“妾身”,看来出岫也不大生气了。聂沛潇稍稍松口气:“我知道我这次太过分了,考虑不够周全……但是方才你也摆了我一道,害我平白无故担心半晌,看在这份儿上,咱们扯平了行不行?”

    出岫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谁摆了你一道?怎么?难道非得我自己走回来才行?”她方才之所以亮明身份要了一辆马车回府,便是觉得自己抛头露面不大合适,尤其她还没走几步路,行人纷纷看她,这感觉实在拘束得很。

    经过这一出乌龙,出岫对聂沛潇的恼怒也差不多烟消云散,但她还是心有不甘,遂带着几分戏谑再道:“你只管担心你的,与我何干?”

    聂沛潇自知理亏,方才又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此刻竟有些疲劳之感:“不成了,你若是还生气,我便天天登门拜访,死乞白赖地求你原谅我。”

    出岫终是“噗”地笑出声:“闹了这么久,我是饿坏了,就不留殿下用午饭了,您空腹回诚王府罢。”

    经出岫这么一说,再看天色,的确已过了午膳时间良久,聂沛潇很是无奈:“你真狠,从云府回诚王府,即便骑马也得半个时辰。”

    “那我可管不着,我瞧着堂堂诚王殿下没饭吃,心里才会舒坦得多。”出岫刻意不去看他的表情,闲闲地将目光投向别处。

    聂沛潇咬了咬牙,原本打算再反驳几句,然转念又想,博得美人一笑也没什么不好,于是他便将出岫的话生生受下:“好,我不扰着你了,两日后我会带着大军回京州复命,但愿我再回来时,你已经消气了。”

    此话一出,出岫面上忽而划过恍惚之色。既然两日后聂沛潇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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