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天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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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静静地看着他，点头。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嗯”

　　　　他这是被人追杀还是？弄成这般模样还不去医馆，却躲进了胭脂楼

　　　　“帮我包扎。”男子从腰间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

　　　　清心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

　　　　没有任何白布。

　　　　清心走近他，微微侧过身子，撩起两个手臂，用力将里头白色里衣的袖子扯了下来。她是不是该庆幸薛妈妈对她还算是宽松，还让她穿里衣，而不是像楼里其他姑娘一样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肚兜

　　　　清心怎么猜都不会猜到有一天她会用里衣的袖子来给人包扎伤口

　　　　男子似乎也没想到清心会直接拿她的衣服开撕，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让贴身侍卫先去帮他处理其他事情去了，他一定不会让眼前这个女子来给她包扎的。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和他所想象中的青楼女子不太一样。从进来之后，她虽然也有诧异，但是却很快就平静下来甚至处变不惊。

　　　　她看起来还很年轻，绝对还没及笄或者才刚刚及笄不久，脸上的妆容却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妩媚，但是身上的水蓝色衣裙却又淡化了她身上的风尘气，就像是一朵长在淤泥之中的水莲花一般。

　　　　“你不怕？”想了想，男子还是开口问道。

　　　　清心慢条斯理地撕着手上的衣袖，将它撕成一条一条的，方便等下替他包扎伤口，听到男子的问话，清心看向他。

　　　　男子一双　眼睛幽深如悬崖之底。

　　　　清心摇了摇头。

　　　　“就算怕，又能怎么样？”

　　　　男子没有料到她这样的回答，眉头微微向上挑了挑。

　　　　有趣的回答。

　　　　男子没有在说话，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清心，直到清心将衣袖都撕好了之后。

　　　　“公子，解开你的衣服。”清心微微低下眼睑，密密黑黑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睛。

　　　　男子很配合地解开了衣服。

　　　　如果此刻他的侍从在身边的话，他必定会大吃一惊的，一向难伺候的主子如今却这般的配合，还是配合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的女子。

　　　　男子莫名的信任清心，从她开口之后。他相信清心不会对他怎么样。

　　　　虽然知道男子受的伤肯定不轻，但是清心一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由得有些怔了怔。

　　　　这个男子倒是会忍，这么重的伤却已经这般镇定。

　　　　如果那个伤口再偏一点点的话，就是心口了

　　　　“公子若是疼的话，记得说一声。”她没给人包扎过。

　　　　将伤口用布轻轻擦了擦，然后打开小瓷瓶将药粉洒在伤口之上，清心才拿起布条，一点一点，慢慢的替他包扎起来。

　　　　药粉碰到伤口有几分刺痛，男子轻轻闷哼了一声，但是却没有说什么，静静地让清心为他包扎。

　　　　两人靠得很近，男子鼻息之间都是从清心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你叫什么？”

　　　　“清心。”

　　　　“清心？”男子细细品味了一番，看着她细致认真的神情，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清心这个名字虽然好听，可是却不太像是她原本的名字

　　　　“是，好了。”清心语气淡淡的，将男子的玄衣掩住。

　　　　“谢谢。”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男子神情微微一变，然后一把抱住清心，滚落至宽大的床上去。
………………………………

078一片冰心5

　　　　清心被男子的动作吓了一跳。

　　　　待她反应过来才发现窗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

　　　　这是怎么一回事？

　　　　清心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身上的男子，他的表情有些紧绷，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清香扑鼻而来。

　　　　很舒服的一个味道。

　　　　男子眼睛看向窗外，见那喧哗声朝这里渐渐靠近，忽然低下身子，朝清心靠近，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近得不能再近的身边。

　　　　“配合我。”话刚说完，男子温软的唇就印了下来，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随之而来还有他放在腰间的手，让清心的身体一僵。

　　　　这样的情景仿佛让她重新回到了那一夜。

　　　　疯狂而萎靡的一夜。

　　　　害怕和恐惧从心底里不断往上涌起，但是清心终究忍住，任由男子在她身上动作，只是身体的僵硬显示出她的状态。

　　　　男子将清心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褪去，像剥开的鲜花一样，一瓣一瓣的，衣服被他抛到了床外的地上，只余留一件薄薄的肚兜和底裤。看着身下安静的清心，男子眼神微微一暗。

　　　　清心说不上绝美，但是她的皮肤白皙滑嫩，加上脸上那个妆容，此刻的她看起来竟有些妩媚。清心心在这一刻微微一动。

　　　　男子伸手抽出清心头上的步摇，如墨一般的乌发尽数滑落，散开，披散了一床。

　　　　这样的清心似乎更加地娇艳动人了

　　　　突然，房门被推开，发出彭的一声。

　　　　“来人，给我搜！爷刚刚看到有小贼进了这间屋子！”狠戾的声音，还有纷乱的脚步声。

　　　　来了，是来找他的吗？清心不免担忧地看了男子一眼。他身上还受着伤呢

　　　　有人绕过屏风，紧接着一双大手将纱帐猛的一掀开，然后床上的风光尽数落入了来人的眼中。

　　　　男子一身衣服凌乱，头发也披散着，身下压着一个只穿着薄薄一件肚兜的女子，脸上带着些许红晕，仿佛刚刚承受过一番恩泽一般。地上的散落着衣服，凌乱不堪。

　　　　“原来是二弟。”

　　　　男子微微撑起身子，转过头，带着慵懒的声音。

　　　　“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有个贼人偷了我的东西，刚刚手下的人说进了胭脂楼，所以不知道二弟竟然在消受美人恩，真是大哥的失误，抱歉、抱歉。”

　　　　来人浓眉方脸，看着有几分凶煞的模样。

　　　　这样的人竟然是他的大哥清心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像是一家人的感觉，而且来人虽然嘴里是在说着抱歉的话，但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愧疚，相反还觉得他的口气有些不善，甚至阴鸷

　　　　他们是仇人吧

　　　　“大哥说笑了，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呢，不是么？”男子声音轻笑一声。

　　　　“既然二弟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来人很快就走了。房门被彭的一声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清心和男子。

　　　　“你”清心刚刚要说些什么，男子起身拖过被子，一把遮住她的身子。

　　　　“多有冒犯，请见谅。”说着男子将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一一捡了起来，递给清心，然后微微别开头。

　　　　清心的心微微一动。

　　　　她以为没有人会这样对她。这是第一次在胭脂楼受到这样的对待，不知怎么的，清心只觉得眼睛涩涩的。

　　　　她终究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他有练过功夫，内力还算不错。

　　　　“你怎么了？”听到身边有细细的抽噎声，男子不由得回过头，却发现已经穿好衣服的清心脸上淌满泪水，在昏暗的烛火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没事”清心不想说些什么，擦了擦眼泪，径直下了床，但是却被男子一把拉住。

　　　　“公子还有事？”清心眉头微微一蹙。

　　　　男子指了指窗外，”你在房间呆一夜。“

　　　　清心怔了怔，见他的神情，再联想到刚刚那个来意不善的男子，默了默。

　　　　估计这是为了防止他的大哥再回来探口风吧。

　　　　清心点了点头。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男子解释道，“就一晚。”

　　　　“好。”

　　　　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清心静静地想着事情，而男子亦是。

　　　　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程少轩。”男子突然说道，打破那这一片安静。

　　　　清心看向他。

　　　　“我的名字。”程少轩的眼眸黑沉沉的，仿佛不到底的悬崖，看之一眼就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程少轩？清心听过这个名字，她的那个爹也是商人，在京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不过比起皇商的程家来说就差远了。程家势力庞大，旗下的店铺遍布整个西秦，且涉及了多种行业，酒楼、布行、首饰、当铺等等。

　　　　而程家有个出众的人。程少轩样貌出众，又才华过人，是整个京都少女的梦中情人。

　　　　据府中的那些丫鬟说来，程少轩是一个极其厌恶女子近身的男子，至今还不曾听闻关于他的不良事迹，而且已经成年一段时日却未曾听闻他向哪家的姑娘提亲所以程少轩成了一样姑娘最想嫁的对象。

　　　　真是没想到。

　　　　“你知道我？”见清心有些诧异的神情，程少轩不由得开口问道。

　　　　“嗯，听过。”能不听过吗，她家里的那些年轻的丫鬟就时不时躲在厨房里闲聊，然后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他的身上。所以即便她不曾看过程少轩这个人，她却可以清清楚楚地记住这个名字。

　　　　“你刚刚为什么哭？”

　　　　“没事，不过想起一些事情而已。”清心轻声说道，嗓音里还带着轻微的鼻音。刚刚不自觉的落泪，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有些懊恼。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哭，因为哭解决不了事情。

　　　　除了那一夜，她就再也没有哭过。

　　　　可是今天却例外了，程少轩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了一丝软弱。

　　　　“你不叫清心吧？真名是什么？”程少轩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清心的脸。

　　　　清心微微一怔。

　　　　“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的我就是清心。”清心大大方方地看向他，一脸坚定。

　　　　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

　　　　“为什么会来到胭脂楼？”程少轩也不恼，继续问道，修长的手指勾起自己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

　　　　“”

　　　　“家里穷得掀不开锅？你爹娶了后娘？还是你被人拐卖了？”程少轩慢慢地猜测着。

　　　　清心的眉头皱了起来。

　　　　据说程少轩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如今他这算是什么状况？传闻不可尽信

　　　　她不想回答。

　　　　“清心冷漠的态度真是叫人伤心啊。”程少轩声音里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

　　　　“现在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说的。”程少轩意味深长地看了清心一眼。

　　　　“清心嘴笨，程公子见谅。”清心如今身在胭脂楼，就算多么不喜欢这样，还是像程少轩赔罪道。毕竟程少轩身份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程少轩深深地看着清心，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风，弄得房间内的烛火摇曳了几下。

　　　　清心简直要被程少轩给看毛了。他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何一直盯着她看个不停，他没有别的事情做吗

　　　　忽然窗户传来轻微的吱呀声，开了，很快又快速地关上。

　　　　一道黑影闪过，然后清心再定睛一看，却发现床边多了一个人。

　　　　是一个看起来身形颇为魁梧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装。

　　　　“少主，属下查到了一些事情。”来人朝程少轩行了个礼。

　　　　“如何？”

　　　　来人忽然看到床上的清心，忽然一下子停住了。

　　　　〃少主”

　　　　“无碍，说吧，清心不会说出去的。”程少轩摆摆手，示意男子继续说下去。

　　　　倒是清心有些不自在，程少轩倒是信任她！只是她也确实不会说，没必要，也不愿意！

　　　　“大少爷最近和一些蓝色眼睛的商人在蓝颜阁密会。且今日少主你中的箭；属下追查过去，是那些蓝色眼睛商人派的人做的。”

　　　　“大哥倒是心急了。”程少轩嗤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不屑。

　　　　他早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是他那个好大哥策划的，但是他并不在意，反正迟早有一日，他会将关于整个程家的血都换一遍，那个家污秽不堪。

　　　　“少主你的伤还好吧？”

　　　　“没事。清心已经帮我上过药了。”程少轩不在意地掩住衣服，想到什么，又侧头去看清心。

　　　　“他是我的侍卫，江岩。”

　　　　江岩看了清心一眼，眼里却是带着戒备的目光。

　　　　这个女子看起来还有些稚嫩，少主怎么敢信任她！

　　　　清心微微垂下眼睑，“程公子，清心不过是胭脂楼的一个普通的姑娘而已，这些事情，清心并不愿意知道，也不会去参与。见谅。”

　　　　程少轩眼里却快速地闪过一抹异光。

　　　　是吗？那可不一定呢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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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一片冰心6

　　　　那一夜之后，清心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程少轩了，但是事实上

　　　　看着眼前拿着酒杯慢慢悠悠地啜饮着的男子，清心觉得自己的好脾气用到了尽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

　　　　清心终究忍不住问道。

　　　　程少轩抬起头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轻笑一声。

　　　　“我要做什么，清心难道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吗？”清心反问道。

　　　　说实话，也多亏了他，到现在为止，除了他也再也没有接过其他客人。

　　　　第一天他来胭脂楼，清心不以为意。第二天他又来胭脂楼，还点她作陪，她微微诧异但是没有想太多。然而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接连着整整七天他都来胭脂楼，而且只点她作陪……

　　　　渐渐的，不知为何看到他的笑脸，她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清心怎么这般冷漠呢，我的心真是被你伤透了！”程少轩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捂住胸口处。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伤心的模样，可是那双幽黑的眸子里却满是笑意。

　　　　这男人……

　　　　清心简直不该说什么好了。

　　　　“坐下吧，干嘛老是站着，我又不会吃了你。”程少轩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椅子笑道。

　　　　“谢谢。”清心坐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选择了与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为何坐那么远？”

　　　　“清心觉得这样方便说话。”

　　　　清心冷淡淡的。

　　　　清心此话一出，程少轩便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房间安静了下来。

　　　　清心微微低着头，看着桌子，心里却一阵思量。

　　　　平日里程少轩那个侍卫江岩总是跟在他身后，这两日难得没有和他一起过来……大约程少轩是派他去处理什么事情了吧……

　　　　还有，程少轩的性格看起来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来着。传闻中他性格恶劣，不喜与女子打交道更别说来青楼这种地方了……果然传闻不可尽信。程少轩目前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啊，甚至有一点点无赖。

　　　　“清心，你还是别上妆比较好。”程少轩忽然说道。

　　　　“啊？”清心脑子里正想着事情，忽然听到他这句话，一时之间没听明白，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

　　　　“你不上妆更美。”程少轩说道，“以后见我不必再上妆了，我不讲究这些。”

　　　　清心也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但是薛妈妈却让她一定要弄。如今有了程少轩这一番话，清心便有了理由让小紫不必再为她上妆了。只是……

　　　　以后？

　　　　程少轩以后还来胭脂楼？

　　　　“去把脸上的妆洗了吧。”

　　　　“嗯……”清心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话走，然后起身去外间洗漱。

　　　　等洗了脸之后，清心忽然清醒过来。

　　　　之前的问题程少轩还没有回答她。

　　　　“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清心素着一张脸出来。

　　　　程少轩看向她，眼里闪过一抹异光。

　　　　上了妆的清心妩媚动人，素颜的她如出水芙蓉一般。许是刚刚洗过脸没有拭干脸，还有几颗水珠挂在她的脸上。在微微摇曳的烛火中熠熠生辉，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美丽。

　　　　“避难。”收回打量已久的目光，程少轩淡淡说道。

　　　　避难？难道是为了逃避他大哥的……

　　　　“你大哥？”

　　　　“是啊。所以清心你可要好好保护我，现在我可危险了。”程少轩摆出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说真的，清心并不太相信程少轩这个措辞。

　　　　她不觉得程少轩会是一味逃避的人，就算他跟他那个大哥有什么过节的话，也会明面或者暗地里着手解决……又怎么可能只是躲在胭脂楼里饮酒作乐呢……

　　　　窗户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黑影快速地跳了进来。

　　　　来人是一身黑衣的江岩，程少轩的侍卫，一脸的风尘仆仆。

　　　　“如何了？”

　　　　江岩如上次一样，谨慎地打量了桌上旁的清心一眼。

　　　　清心刚刚要起身，便被程少轩叫住了。

　　　　“清心，没事，坐着。”

　　　　“江岩，以后我的事情不必回避清心。”

　　　　“是……”江岩有些不太满意这个要求，但他终究还是遵循程少轩的话。

　　　　清心只当做没看到，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她也不愿意听啊，可是是你家少主让我听的。

　　　　其实清心实在琢磨不透程少轩的态度。他明明跟她不熟，可是他却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信任她。

　　　　“果然如少主所料，那些蓝眼睛的商人是西秦边界过去的游牧。最近几年，这些游牧民族开始强大起来，兵力提高，有好一些部落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尤其以达木错部落更甚。属下跟寻着他们的的踪迹，发现这些商人的信件全部送往达木错部落的首领手上。”

　　　　“达木错……”程少轩细细品味着。

　　　　从前四处游历的时候他就曾听闻过这个部落，那时候的达木错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而已。只是没想到如今它却是这般强大起来了，还来到京都……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程少轩不相信他们只是为了帮助他家大哥除掉他那么简单而已……

　　　　“这些人来意不善。”

　　　　“是。少主是否要动手？”

　　　　“不急，慢慢来，一个一个收拾，先从程家开始。至于塞外的就再观察几日。对了，我让你安排在程家的人手可都妥当了？”

　　　　“万事俱备，就等少主你的命令了。”

　　　　“老爷子身体还好？”

　　　　“最近大少爷又为他请了几个巫医，不过他的身子不但没有起色反而加重了些。”

　　　　程少轩忽然没有说话，眼眸暗暗沉沉的。

　　　　“少主是否要将沈小神医请过来？”即便老爷子不太管程少轩，但是江岩知道，他家少主终究还是有些关心他的，不然也不会早早就叫他打听好沈小神医的下落的。毕竟还是父子。

　　　　“好……若是他不愿意，也随他。江岩，你先休息几日吧，那些塞外的部落叫他们其他人再好好观察着。”良久，程少轩才开口。

　　　　“是。”

　　　　“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江岩走了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此刻的清心巴不得自己有耳疾，什么都听不到。可是事实上她什么都听到了。

　　　　“清心。”

　　　　耳畔忽然那低沉悦耳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暖暖的气息。

　　　　看着眼前瞬间染上一层粉嫩的耳朵，程少轩眼里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干嘛？！”清心捂住耳朵，往后靠了靠。耳朵是清心比较敏感的地方，只要有人弄她的耳朵，或者在她耳畔说话她都会觉得痒痒的。

　　　　“呵，真敏感。”程少轩轻笑。

　　　　清心怒目相向。这个人！

　　　　程少轩直起身子，看向窗户那个方面，眼里渐渐腾起一片暗沉之色。

　　　　“程家是整个西秦最主要的皇商，权利、钱财等在外人看来是遥不可及的。外人都羡慕我们这些生来就是程家人。可是，他们不会明白，一旦身处在程家，谁也别想干干净净的，除非不要命了。老爷子除了我娘一个正妻，还有十房姨太太，三个儿子，四个女儿。”

　　　　这么大的家庭，想必也不容易吧。清心感同身受。

　　　　她是庶女，她那温柔的娘亲，上头有个正妻大娘，下头还有两个姨太太……她们母女的日子并不太好过。她的娘亲在她十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那时候她不懂为何娘亲临走前又是开心又是哀伤的表情，但是现在想来，也许对于她母亲来说，那是她的解脱，只是可能不太放心她以后……娘亲她也许根本就不想嫁给爹爹，自从她有记忆以来，那个爹从来就没有来过他们院子，每次见到那个爹她都是远远看到的。

　　　　她有些时候也不明白，明明都是女孩可是为什么爹爹不关心她，只关心大姐、三妹……

　　　　不过，程少轩既然是嫡子，怎么会……

　　　　程少轩微微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清心，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生在程家。娘亲太柔弱了，后院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倘若娘亲不是正妻恐怕早就被她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小时候我的身体常常生病，甚至一度处于生死边缘，后来娘亲将我送去师父那里休习武功，大了些以后师父才告诉我，我的身体虚弱不过是因为摄入了微量的毒药，所幸中毒未深……”

　　　　“程家未来家主的位置只有一个，可是谁都想坐那个位置。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