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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盛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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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凌风抿着唇，“既然这样的话……”
“凌哥哥。”那一直在碧落亭被锦簇环绕着的纪月盈不知何时到了两人身边，她轻轻柔柔的出声叫住袁凌风，像是空谷的泉水一般透明清雅。
“大姐姐安好。”瞧见纪月盈，纪摇光嘴角一抽，最不想看到的人今日看了个齐全，她赶快乖巧的满脸堆笑，“大姐姐来的正好，娘亲寻摇光有事，就先回去了。”
纪月盈将眼神转过来，紧盯着纪摇光的脸，忽然皱紧了眉头，幽幽道，“二妹妹在说些什么，祖母大寿，大哥一早便从皇宫回来了，如今各房夫人皆是在荷春居候着，三姨娘如何唤你有事交代？”
“我……”纪摇光一愣，有些怔忡。她抬头和纪月盈对视，不知为何，她在对方眼底瞧见了浓烈的厌恶。厌恶？她为何要厌恶自己？纪摇光眸子转了一圈，便继续道，“娘亲没空，但是凤姑姑有空，可以代为转达。”
纪月盈轻柔的一笑，“二妹妹又错了，难道你忘了凤姑姑如今在为三妹四妹梳洗打扮吗？”
“你怎么知道的？”纪摇光完全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说完，她便赶快捂住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个纪月盈，真是越开越讨厌，每次都坏她的事。
袁凌风看着纪摇光的眼神逐渐的意味深长，“二小姐可是不愿与凌风畅游相府？若是不愿大可开口说出来，何必要欺瞒？”
纪摇光赶紧赔笑几声，“怎么会呢？少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只不过是摇光忘记了，忘记了而已……”
“凌哥哥，我们正在碧落亭吟诗作对，若是凌哥哥有兴趣，不妨去凑个热闹如何？”纪月盈温柔的看向袁凌风，那眸子柔和的似是要滴出水来。
纪摇光眨眨眼，她就算再傻也能看得出来，那纪月盈对袁凌风分明是存了情意的，连称呼都叫的那么肉麻……
“左右二妹妹也是闲着没事，不如也跟我们过去瞧瞧，顺便可以提升提升做学问的功底。”在纪摇光想的出神之时，纪月盈忽然冷冰冰的抛过来一句话，便和袁凌风谈笑风生的朝碧落亭走过去。
纪摇光站在原地，恼火的瞪着那气氛极好的一男一女，“果然是一丘之貉！”
三人刚进入碧落亭落座，便听到周围人一阵阵的喝彩声，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一男子似是刚刚写完了首诗，其中博得旁人喜爱之点，引起的喝彩。
本就对诗文不感兴趣的纪摇光坐在椅子上，魂不守舍的转头看着湖，瞧见那水中游鱼，忍不住碎碎念着，“我要是条鱼多好，就不用闷在这里了。”
“你若是条鱼，我今夜便派人打捞上来做个清蒸鲤鱼，你看如何？”袁凌风总是像苍蝇一般，没完没了的在纪摇光身边盘旋。她耳根刚落个清静，这人偏巧又过来搅局。
纪摇光心烦的很，懒得和袁凌风做表面功夫，她转头瞧着那凑在自己面前的俊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少将军还真会拿摇光寻开心，大姐姐似乎更喜欢陪你玩耍，少将军就别将心思放在摇光身上了，可好？”说完，她便起身，默默的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不再理会他。
袁凌风抿着唇，轻笑几声。
“凌哥哥……”与其他大家闺秀寒暄完，纪月盈转头，猛然瞧见方才的一幕，当即手紧紧的握住绢帕，脸色有些苍白。
“小姐，你怎么了？”婢女小环瞧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太对，关切的问了一句。
纪月盈微微闭上眼，轻吐一口气，“我没事，无须挂念。”
纪摇光虽然坐在对面，却总觉得那袁凌风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这边。她烦躁的将脸转过去，装作看不到，可那道视线委实太过于炽热，叫她想忽视都难。
“摇光小姐！”就在纪摇光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一道声音生生的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顺着声音抬头，忽然眸子瞪大成铜铃状，怎么是沈尚生？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沈尚生放下自己刚刚写好的诗，直接便朝着纪摇光走过来。
“沈公子，真是好巧，我们又相遇了。”纪摇光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摇光小姐也喜欢诗文吗？”沈尚生似乎发现了极为感兴趣的事，“若是不嫌弃，来瞧瞧小生做的诗，点评一下可好？”
“啊？”纪摇光一愣，下意识的瞧了瞧正襟危坐的纪月盈。那位大姐姐难道打算一直坐在那儿看着自己出丑吗？她今日出丑，丢的可是纪家的颜面。
许是纪月盈瞧见纪摇光投过来的眼神，她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尚书公子盛情难却，二妹妹莫要谦虚，就过去瞧瞧诗文也不错。”
“你……”明知道她大字不识几个，还说这样的话。纪摇光眸子危险的眯起来，纪月盈这是打算隔岸观火了吗？好，很好。
“摇光小姐？”沈尚生瞧着纪摇光，眼中满是疑惑。
纪摇光忽的拍拍手站起来，“不就是品诗，有何难？”说着她便摩拳擦掌的朝着那中央过去。
碧落亭中的人很多，听到纪摇光的话皆是让开了一条路。
纪摇光走到石桌子跟前，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那宣纸上的字，黑眸转了转，“沈公子，这便是你写的诗？”
“请摇光小姐赐教。”沈尚生恭敬的一拱手。
世人皆知纪家大小姐纪月盈乃是闻名天都的才女，想来这位归来的二小姐也不在话下。沈尚生瞧着纪摇光精致的侧颜，心弦忽然一动，有什么欲脱口而出。
那厢，坐在边缘的袁凌风都被那古灵精怪的小女子给吸引了视线，他不是不知道纪摇光的学识，只是好奇这丫头会如何解围。毕竟，堂堂丞相府二小姐学识低微，这个名声传出去不太好。
纪摇光围着那石桌子转圈，上下左右的瞧着那上面的字。
天杀的，诗她倒是能读出来，但是那些文人骚客的意境什么的，完全不懂……
“蕊初新芽簇枝头，月华烧灼半夜秋。芳纷飞落五月尽，烟霞彩蝶尚知舟。”纪摇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鬼画符的东西是表达了什么？她有些恼火的瞪了一眼沈尚生，好端端的写这些叫人看不懂的诗句。
沈尚生含笑，“小生不才，只能写到这样的程度。说是猜谜，可一看这诗眼，便能知道谜底了……摇光小姐觉得如何？”
“沈公子你确定不是和大姐姐一伙儿的吗？”纪摇光咬碎了一口银牙，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着。
“什么？摇光小姐说什么？”沈尚生一愣。
“没什么，摇光说，沈公子果真是学识渊博，这是一首好诗，好诗……”纪摇光笑靥如花，眸子笑的弯弯的。
－－－－－－题外话－－－－－－
蕊初新芽簇枝头，月华烧灼半夜秋。芳纷飞落五月尽，烟霞彩蝶尚知舟。
抓耳挠腮半天，才憋出这么一个破诗，还好，韵脚勉强算是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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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危险少将
沈尚生心神恍惚，身子也有些微微的摇晃，他面色浮起朵朵红云，半晌才响起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多谢摇光小姐赞美，小生不胜感激。”
“二小姐还是快些品诗吧，我们这些人还等着呢！”那厢，袁凌风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的开了腔，眉眼带着挑衅的笑意。
纪摇光闻声，立刻一记眼刀甩了过去。
“的确是好诗啊……诗眼恰到好处，至于一眼就能看穿谜底的话，也不尽然。”纪摇光眸子快速的在诗句上来回扫动。
不管了，死就死吧！
她闭眼睛随手点在诗句的一处上，故作镇定的说道：“这就是暴露谜底的关键所在。”
“这……”沈尚生一愣，他垂眸看着自己写的诗句，似是在思考什么。就在纪摇光忐忑的手心出了些冷汗之时，忽的听到沈尚生爆发一阵惊呼，“原来是这样！摇光小姐是不是想说，这五月尽代表了此花的花期，很容易就猜出这乃是海棠花？”
纪摇光闻言怔了怔，不堪置信的眨眨眼，随后便笑完了一双眼，“沈公子果然一点就通，摇光佩服。”她眸子在四周转了一圈，方才继续说着，“其实除了这花期来说，要猜出这花的名字也不难。今日是祖母大寿，而我丞相府满院子最多的便是海棠。在此赏景，最容易入眼的便是这海棠，公子觉得呢？”
“摇光小姐果然慧眼如炬。”沈尚生儒雅的笑出声来，“这海棠的确是十分吉利，用来题诗再好不过了……小生这厢对摇光小姐万分敬佩。”
纪摇光扯扯唇瓣，勉强的松口气。这算是过关了，对吧？
她手掌在衣服上来回蹭了几下，将上面的汗珠擦干，刚抬眼，便和坐在那边看热闹的袁凌风对视了个正着。纪摇光抿着唇瓣，连个笑容都不愿意给他，在与沈尚生聊了几句后，便借故离开了碧落亭。
好不容易从那帮酸腐文人身边离开，纪摇光粗粗的喘了口气。
方才那沈尚生还不依不饶的要她作诗，若是叫她纪摇光作诗，倒不如去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来作。
“探讨的那么尽兴，二小姐为何说走便走了？”不用回头，纪摇光就知道这个讨厌的声音从何而来。
她伸手扯扯自己的脸，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少将军还真是阴魂不散，摇光去何处，总是可以和少将军巧遇呢！”
“是巧遇吗？我不觉得。”袁凌风笑容深深，“二小姐似乎对凌风的态度……有些偏差，可是凌风何处得罪了二小姐吗？”
纪摇光黑眸转了转，摇摇头，“少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平白无故的，少将军怎么会得罪摇光呢？”她小心的和袁凌风拉开距离，笑容不减，“倒是少将军，外男内眷距离太近，会被说闲话的。摇光虽然未及笄，到底也是个女子，还请少将军自重。”
“我若是娶了你呢？”纪摇光话音刚落，尾音便被袁凌风忽然冲出口的话吞掉了。
“你说什么？”纪摇光瞪大眼，表情有些诡异。
还是第一次从纪摇光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袁凌风一笑，下意识的伸手捻住她耳边的一缕发，带着清雅的笑意，慢悠悠的说道：“我说，我对二小姐很是感兴趣，有意提亲。”
“疯子！”纪摇光甩手打下袁凌风的手掌，警戒性的向后退了退。
她方才看到了，看到了那袁凌风的眼神。那是属于猎豹盯着猎物的目光，而自己，就是他要狩猎的对象。
她不会相信袁凌风嘴上的话，直觉告诉纪摇光，这个人很危险。
“哦？疯？凌风不知自己何处疯了，就算是，也是为二小姐而疯。”袁凌风步步紧逼，慢慢的走向纪摇光，而纪摇光步步后退，不一会儿便将她抵在石桥边缘处。
瞧着袁凌风带有侵略性的眼神，纪摇光死死的咬住唇瓣，“这里是丞相府，少将军这样胁迫一个女眷，不觉得可耻吗？”
袁凌风没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纪摇光，忽的出手捏住纪摇光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和自己对视。
那双眼，那倔强的模样，委实是对了他的胃口。
“何为可耻？”袁凌风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他的情绪。
“你……”纪摇光黑眸喷火，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不知廉耻的男子。
袁凌风余光一扫，似是看到了什么，随手松开钳制纪摇光下颚的手，转而谦谦君子的搀扶住她的衣袖，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可是有伤到？方才凌风一时情急，才出手阻拦，二小姐莫要见怪。”
纪摇光闻言，眉头紧紧锁起。
这人，唱的是哪一出？
“凌风。”纪摇光转头，便瞧见自己许久不见的大哥正朝这边走过来，当即明白袁凌风为何忽然态度转变。她嘴角冷淡的勾起，没理会。
袁凌风闻声，儒雅的拱手，“君凡。”
纪君凡默不作声的瞥了纪摇光一眼，抿着唇瓣。
“大哥安好。”纪摇光含笑的冲纪君凡福了福身子。
每每碰到大房的两兄妹都是这副神情，她真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两兄妹了，都是狗眼看人低。
“嗯。”纪君凡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只顾着和袁凌风说话，“祖母寿宴马上开始了，我之前与你商议的贺寿图还欠妥当，你丹青极好，可否给我指点一二？”
袁凌风眸子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纪摇光身上，这厢便儒雅清风的点头，“指点二字愧不敢当，商讨下还是可以的。”
“那是极好的，这边请。”纪君凡顺手颇为恭敬的施礼道。
袁凌风刚抬步，忽的想起什么，转头对那刚松口气的纪摇光说道，“我方才所言都是认真的，二小姐不妨好好考虑考虑。”说完便与纪君凡同行而去。
纪摇光嘴角抽了抽，脸色不太好看。
事实证明，她以后见了袁凌风，还是尽量躲远点为好。
“你与摇光可是做了什么协定？”与袁凌风同行的纪君凡面色平静，幽幽的问道。
袁凌风不以为意的笑笑，“你可是很在意？”
“自然在意，月盈倾心于你，我们两家迟早都会结为姻亲。你与摇光过于接触，有碍观瞻。”纪君凡做事一向一板一眼，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他眸子睨了袁凌风一眼。自己与他相交多年，却从未看清这人到底是什么脾性，与之交往的确需要谨慎。
袁凌风嗤笑几声，“你倒是一心为自己的妹妹，却是忘了，那纪摇光也是你的妹妹。”
纪君凡微微皱眉，“庶出而已，上不得台面。”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庶出就不是姊妹？”袁凌风大笑几声，“若照你这么说，阿雪便算不得我妹妹，她也是庶出。”
纪君凡面色不改，“将军府是将军府，丞相府是丞相府。”
“哈哈哈哈……君凡，我与你自幼相识，你这性子……这么多年始终未变。”袁凌风瞧着纪君凡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方瞧瞧袁凌风，眸子闪了闪，“我只盼你莫要负了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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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支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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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庭院宴席
菀桃阁。
“小姐，怎的回来便神不守舍的？”凤姑帮着纪摇光整理寿礼，抬眼便瞧见纪摇光坐在窗台前发呆。
“唉……”纪摇光叹口气。
她实在是不喜欢那个袁凌风，偏偏娘亲叫她从袁凌风身上下手，这要她如何做？总不能真的为了娘亲的大义舍了她吧？
“小姐为何叹气？”凤姑放下手里的绸带，走到纪摇光身边，伸手在她肩膀上揉了揉，“可是觉得肩膀酸痛？凤姑我给小姐按按就是了。”
纪摇光转头瞧瞧凤姑，眉头皱的更紧了，“唉……”
凤姑一面给纪摇光揉着肩，一面感慨，“一转眼的时间，小姐都成了大姑娘了。可能是凤姑年纪大了的关系，每每瞧着小姐，都能想起小姐小时候的模样。”
“就是因为大姑娘，才发愁……”纪摇光还是止不住的唉声叹气。忽的她眸子一亮，转身握住凤姑的手指，黑眸闪闪发光，“凤姑姑，你觉得成亲这件事好不好玩？”
凤姑一愣，“小姐为何这么问？”
“啊……”纪摇光转过头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眸子滴溜溜一转，“我听下人们说的，记不住名字了，说是要和倒恭桶的小哥成亲了，这几天忙着准备嫁妆，齐全了便准备赎身。”
凤姑眨眨眼，“这事……我为何不曾听说。”
“哎呀……凤姑姑。”纪摇光站起身，亲昵的挽着凤姑的胳膊，满脸讨喜的笑意，“您就别在意那些多余的事了，直接告诉我，成亲好不好玩就对了！”
凤姑闻言，有些失笑，她伸手在纪摇光头上摸了摸，“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成亲哪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那都是一辈子的事。咱们女子啊，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得个如意郎君，过上不必操劳的好日子……这可是人生大事，需要谨慎考虑的，小姐还小，自然领会不到其中深意。”
既然成亲是件大事，那袁凌风和自己提亲的事情也就不必和娘亲说了？凤姑姑不是说了，她年纪还小吗？
纪摇光勾起唇瓣，有些欢喜，“那是自然，我还未及笄，不懂这些！”
“不过小姐的婚事是要相爷和主子商议的，不过主子是姨娘，只能起些参考作用，最主要的还是要相爷来定。”凤姑忽然有些同情起纪摇光来，“官宦子弟的子女，婚事无非是些拉拢关系的，凤姑我不希望小姐成了联系姻亲的牺牲品。”
知晓凤姑的意思，纪摇光连忙摆摆手，“凤姑姑不必忧心，就算是连姻亲，也轮不到我，大姐姐还尚未婚配，我猜想她的婚事定然是要轰动天都的……毕竟是个才女，摇光我就不必担忧那些。”
“莫要再说了，被主子听到又要训斥小姐不好好读书了。”凤姑慈爱的笑笑，眼角忽然浮现出淡淡的细纹。
纪摇光伸手抱住凤姑，在这偌大的丞相府，除了娘亲，就只有凤姑对自己最好了。小时候只要是被娘亲罚，凤姑姑总会为自己求情，无论有什么吃的，都是第一时间拿来给自己。
凤姑对她的好，她纪摇光都记在心底。
“凤姑姑……说来说去，摇光还未问你，您的夫婿是何人呢？”纪摇光眨眨眼，笑嘻嘻的问道。
凤姑摇摇头，“我一直服侍着主子，哪有什么夫婿！”
“凤姑姑还没成亲？”纪摇光惊愕的瞪大眼，随即不高兴的瞪着眼睛，“是不是娘亲不许你嫁人，你就不嫁了？”
“小姐可不要冤枉主子，是凤姑我自己不想出嫁的……原本在秋府，是订好了婚事。可凤姑我还是想要一生一世服侍主子，就推拒了。”凤姑眼睛盯着窗外，忽然幽幽道，“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些事就好像是刚刚过去那样。”
纪摇光想了想，开口道：“凤姑可是个美人呢！就算现在也是可以出嫁的，等得了机会，摇光就向娘亲提一下，怎样？”
“小姐可莫要折煞了我！”凤姑被纪摇光满脸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凤姑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哪有嫁人的可能？以后能一直服侍主子和小姐，凤姑就心满意足、阿弥陀佛了！”说完和纪摇光对视，双双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平长公主的寿宴于临近黄昏之际开始，届时正是夕阳落山，彩霞遮日的时刻，景色美不胜收。
独属于一天之际最后一抹温柔的日光轻轻的洒在丞相府中，映在盛放了满园的海棠花上，为之加叠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煞是好看。
婢女们将耗费了一下午准备膳食点心一一摆放好，又将夜明珠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上，便于夜晚时刻的美观。
宴席在距离荷春居不远的园子里开席，由于宾客到访极多，整个园子中都摆满了酒席桌椅，周围安置了雅座，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的，时辰一到，宾客坐满酒席，只等太平长公主现身。
纪摇光与秋池坐在一处，凤姑站在身边侍候着。
“娘亲。”纪摇光凑到秋池耳边低声道：“祖母过寿，这其他几房的夫人们都穿红戴绿，恨不得将最艳丽的衣裳都穿起来，娘亲怎的还是这素面朝天，也不知争个宠……”
秋池闻言，皱眉，旋即伸手敲了纪摇光脑袋一下，“休得胡言乱语。”
纪摇光揉着被打疼的地方，笑嘻嘻的眯起眼，“摇光知道，无论这些夫人如何打扮，都争不过娘亲的，对不对？”
秋池瞪了她一眼，余光瞧见那边姗姗而来的人，便不再说话。
“参见长公主！祝长公主福寿康宁！”
老夫人一到，在场之人无论身份高低，齐齐起身，朗声道。
“免礼了，诸位请坐。”老夫人由婢子搀扶着，慢悠悠的走到主位落座。不得不说，一个年纪半百的人，保养的极好，身穿绛色锦缎，腰上坠着白玉银龙坠，在晚霞的映照下，更为剔透。她抬手在唇边掩饰着咳嗽几声，方才继续说着，“老身不过是过个寿，还劳烦这么多人来庆贺，委实是过意不去。”
“长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下官等为公主贺寿乃是福气，是天大的福气！”兵部尚书是个急性子，也是个武夫，没等老夫人说完，便率先端起酒杯，大大咧咧的说着话。
老夫人闻言，笑容挂在脸上，“尚书这话老身心领了，诸位，老身准备了歌舞，我们今日就尽兴而归吧！”
话音刚落，那厢便传来一声尖利的高喝，“圣旨到！”
还在席间坐着的人，听到声音都立刻跪在地上，老夫人瞧见来人，身子未起，只是平淡的一笑，“李公公。”
李公公满脸堆笑的给老夫人行了个礼，才高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太平长公主大寿，钦赐玉如意一对，白玉观音像一尊，珍稀手抄佛经五十卷，血参五十只，冰蝉五十只，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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