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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盛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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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摇光抬起头，迎面对上秋池一双平淡如水的眸子，尴尬的笑了笑，“娘亲……”
“第一日去学堂，感觉如何？宋先生说的课可是听得懂？”秋池含笑的问道，那眸子中的慈爱之色，叫纪摇光有些无所遁形。
“啊……摇光能听懂，宋先生讲解很详细……”纪摇光说着说着，便没了底气，最后只得无声的叹了口气，“娘亲，我根本不知道宋先生在讲些什么，完全不理解……书本上的字都不认得。”
秋池闻言，面上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她将纪摇光放下，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来本有些破旧的书，放在桌子上，淡淡的启唇，“所以，认字的环节还是不麻烦宋先生了，我来教你，可好？”
“娘亲要教我认字？”纪摇光眸子迸发一阵兴奋光芒，连带着嘴角都向上勾起。下一瞬，纪摇光就欢快的扑进秋池怀中，抱了个满怀。又是那股异样的感觉，纪摇光眨眨眼，有些错愕。
秋池失笑的摇了摇头，手指落在纪摇光发顶轻轻摸了摸，“若是不教你认字，只怕下一堂课你就会被先生打手板了……”她垂眸，瞧见纪摇光呆愣的神情，便问道：“在想什么？怎么都愣神了？”
“我在想，为什么娘亲……”
“主子，相爷请夫人过去一叙。”忽的，门被凤姑打开，断了纪摇光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秋池回过神，便柔和的点点头，“好，我这便去。”随后松开抱住纪摇光的手，嘱咐道，“你莫要到处乱走，我一会儿便回来，教你读书认字。”
“好。”纪摇光下意识的点点头。
等到秋池离开，纪摇光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底有些迷茫。
秋池一走便是整整一夜，纪摇光坐在桌子旁等待许久都不见人回来，强撑着眼底的困倦，在烛火熄灭的一刻，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屋内的窗子忽然被一阵风弹开，只瞧一袭墨色身影一闪，落在了纪摇光身边。来人瞧着纪摇光咂咂嘴的睡颜，禁不住一笑，伸手在她发上随意摸了摸，便轻柔的抱起那小小身子，缓慢的朝床榻走过去。
纪摇光醒过来之时，已经是天大亮，她翻了个身，有些懵懂的伸手揉了揉眸子，只瞧见眼前有一团蒙蒙的光影，定睛一看，是自家娘亲。
“醒了吗？”秋池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纪摇光的脑袋。
“娘亲。”纪摇光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榻上起了身，笑眯眯的抱住秋池蹭了蹭，“娘亲昨夜去寻爹爹做什么了？为何一整夜都未归，不是说好了要教摇光读书写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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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初见兄长
秋池闻言，轻柔一笑，“不过是朝堂之事罢了，相爷叫我过去为他出出主意，这聊着聊着就到了夜半，的确是我将你忘了。不如……你先起身吃了早膳，从学堂回来我们便开始温习如何？”
纪摇光眨眨眼，摇摇头，“娘亲如果没时间，我就寻二哥哥教我也可，摇光瞧二哥哥书读的也很好。”
“你似乎与君凌走的很近……”秋池站起身，从一边的凳子上取了纪摇光的衣衫，一面为她换衣服一面说道。
纪摇光享受的闭上眼，任由秋池为自己换衣服，只是每每碰到纪摇光露在外面白嫩嫩的皮肤之时，秋池的动作总会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是摇光与他走得近，是二哥哥总是缠着摇光不放才是。反倒是四房的两个小丫头，每次见到我都会躲着走，不知道为何。”
“噗嗤……”秋池禁不住的笑出声来，手指尖滑过纪摇光的发，为她随意的绑起了麻花辫子，发尾处系了根淡蓝色蝴蝶结，末了才说道，“旁人如何我们不管，做好自己就可。”
“娘亲。”纪摇光忽然握住秋池的手，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娘亲之前说过，收留摇光是有事情要我做，到底是需要摇光做什么事？”
瞧着纪摇光认真的模样，秋池有一瞬间的晃神，片刻后才柔和的揉揉她的头，“你现在还小，这些事可以等你长大一些再告诉你，你若是能好好的读书，就是为我做的最大之事，知道吗？”
纪摇光低垂着眸子，半晌才点点头，“我知道了，娘亲。”
“摇光。”沉默了许久，秋池忽然开了口，“你果真是无处可去，才心甘情愿的留在相府吗？”
此话一出，纪摇光的笑容便停住了，她轻轻一跳，从床榻上下去，旋身对秋池绽放一个轻松的笑容，只听她稚嫩的声音响起来，“摇光喜欢和娘亲在一起，自然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会有别的目的呢？”
“那便好。”秋池眸子平淡无波，只是嘴角缓慢的勾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一大一小，各怀心思。
依旧是从那条路去学堂，一路上，纪摇光都没有说话，凤姑瞧着身边小丫头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没出言打扰。
刚到门口，就瞧见那围了许多小厮丫头，凤姑皱起眉，呵斥道，“一个个不去干活，躲在这里偷懒，成何体统！”
凤姑在丞相府算是老人，威信力也较为高，那群看热闹的下人听到声音，便齐齐的冲她行了个礼，才算是散开。
纪摇光皱起眉，什么事引得这么多人注意？
还没等迈进去，就听到宋先生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大公子对的好，对的好啊！果真是有当年皇上的风采，看来大公子的御前做的很好。”
大公子……纪摇光有些怔忡，莫不是纪君凡？
下一瞬，纪摇光便推开门跌跌撞撞的跑进去，只见宋先生和一身穿银白宫纹袍的少年侃侃而谈，对方背对着自己，倒是看不到他的脸。
“二妹妹，你来了！”纪君凌坐在那白衣少年旁边，显得有些稚嫩。
纪君凡听到声音，回过头，便瞧见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水蓝色裙装的纪摇光站在那里。
“你便是摇光？”纪君凡的面容与纪月盈如出一辙，都覆盖着风霜高洁的气质，儒雅缠身，叫纪摇光看着有些不舒服。
纪摇光耸耸肩，和凤姑对视了片刻，便蹦蹦跳跳的跑到纪君凡身边，乖巧的点点头，“大哥哥安好，摇光给大哥哥问安了。”
“嗯……你也是来学堂读书的？”纪君凡没看纪摇光，只盯着面前的棋盘细细的瞧着。
说话都不看着人，还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纪摇光在心底腹诽了几句，表面还是带着大大的笑。
“是啊，摇光要向大哥哥学习，努力做学问才是。”纪摇光笑嘻嘻的坐在纪君凌身边，凑到对方耳边轻轻道，“今个是什么日子，为何大哥哥回来了？”
纪君凌闻言，也学着纪摇光的动作，互相咬耳朵，“听说是朝堂中的事，回来和父亲商讨要事的。”
“原来是这样……”纪摇光了然的点点头，眼神飘到纪君凡身上，瞧见了这传闻中的大哥纪君凡，不得不说，她还是没有半分好感，就如同瞧见纪月盈一样。
“哈哈哈哈……大少爷棋艺了得，老夫认输，认输……”宋先生忽然朗声大笑起来，便拍案而起。
纪君凡闻言一笑，“此言差矣，先生此盘棋只输了半子，算不得是输，我们乃是和棋。”
“大少爷实在是太谦虚了。”宋先生禁不住出声夸赞了几句。
纪摇光抖了抖袖子，忽然伸出手拽住纪君凌的袖子，“二哥哥，我瞧着一时半会也不能上课，不如我们出去玩玩吧。”她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听这两人互相吹捧了，明明她瞧着那纪君凡眼底半分钦佩之意都没有，满满的高傲都快溢出来了，看着就讨厌。
“我们就这么出去，不太好。”纪君凌小心翼翼的看看纪君凡，摇了摇头。
纪摇光撇撇嘴，这纪君凌大抵是怕了纪君凡，连擅自离开都不敢。罢了罢了，他不走，她走就是了！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纪摇光瞪了纪君凌一眼，小小的身子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这厢纪摇光走，那边纪君凡的眸子旋即追着那道身影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洞穴内，绯月抬手在自己肩膀处点了几处大穴，将自己身体酸麻蚀骨之感强行压下。忽的耳朵一动，便轻轻笑了笑，倾身倚靠在牢笼边上，懒洋洋的扯着嗓子道：“丫头，来了就别鬼鬼祟祟的。”
话音刚落，纪摇光就撅着嘴慢悠悠的从洞口走了进来，手中提着大大的篮子。
“我尽量很小声，还是会被你发现，你怎么和娘亲一样，警觉性这般高。”纪摇光还在不断的碎碎念，这边便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绯月眼睛落在她提着的篮子身上，笑道，“警觉性这般高，不还是着了道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你这丫头，说是要来看我，结果一连许久不见人影。”
“怪不得我，府中事务繁杂，我要躲过人多的时候才能来看你的。”纪摇光掀开篮子，里面露出了御膳房刚做好的点心，香嫩扑鼻，还有她好不容易偷出来的陈年佳酿，那可是她偶然听到大总管提起的好酒，便心想着给绯月拿来解解馋。
瞧见那酒，绯月鼻子动了动，抬手掀开遮盖住脸颊的发丝，空洞的眸子隐约的浮现出一丝光亮，紧接着便响起她阴测测的笑声，“哈哈哈哈……丫头古灵精怪，竟然知道我喜欢喝酒？不过这味道，的确是好酒……好酒……快拿来给我尝尝，好些年没尝到酒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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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探望绯月（女神节加更）
“你喜欢就好！”纪摇光痛快的伸手将那酒坛子递给绯月，对方毫不犹豫掀开那酒塞便仰头喝了起来。很快，周围便涌起一股独属于那酒气的芬芳。
很快的，那一坛子美酒便一扫而光，绯月随意的丢开喝空了的坛子，满足的倚靠在铁笼边上，那乌青色脸颊竟是泛起一抹淡淡的粉色。她满足的咂咂嘴，沙哑的声音被酒水浸泡后，倒是没有那般刺耳了，“不错不错，这酒味道果真是好，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梨花酿，我委实是许久没这么畅快淋漓的喝过了。”
“梨花酿？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带来一坛便是了。”纪摇光不懂酒，只是顺着绯月的话继续道。
“你以为这梨花酿的酿造方法很简单？这世上梨花酿虽多，但唯独这里的梨花酿最让我眷恋……”绯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也变得越发温柔起来。
纪摇光将那一盘盘精致的点心端出来放在距离绯月最近的地方，“别只顾着喝酒，吃些点心，这些点心都是府中大师傅做的，好吃的很。”
绯月闻言，顺着纪摇光的动作看过去，便随意的捏起一块点心放在口中咀嚼，喃喃道，“口味差了这么多，还没我过去在府中吃的滋味好，时间过了这么久，该死的怕是早就死了。”
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倒是让纪摇光有些疑惑，她眨眨眼，自下而上的打量着绯月，“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瞧着也没多大的年纪，怎的总像是个老妇人一般。”
“丫头，我年纪可以做你祖母了。”绯月嗤笑，将剩下的点心推到一边去，“你也吃些，看你丫头瘦的，大小姐如你这般消瘦，也不知这丞相府对女儿是个什么养法。”
纪摇光摇摇头，“我不是自小在府中长大，是前不久被人接回来的……娘亲被歹人所害，姨娘担忧我被人惦念，便直接将我接回来了。”还是不知这绯月是好是坏，纪摇光只是如实的说了一部分。她讲的也不假，这二小姐的确是因为这个才被接回来的。
绯月冷笑几声，“你娘只怕也只是个姨娘吧，我且问你，如今丞相夫人是何人？”
纪摇光挠了挠头，在记忆里搜索一圈，“夫人好像是叫做贾云曦。”
“贾家的丫头？纪云清那孩子倒是聪明的紧，知道贾家的帮助可以给他如虎添翼……”绯月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声，“你父亲小时候生的浓眉大眼，我第一次瞧见他的时候便给他卜了一卦，命中犯桃花。丫头，你父亲有几房姨娘？”
“四房……”纪摇光如实的说道。
“四房？我以为那小子会娶不少老婆，像他老子一样……”绯月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可是却慢慢的凝固起来。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诡异，凝结的让人觉得恐慌。
纪摇光伸手扯了扯绯月脏兮兮的袖子，“绯月，你只说了你是雾灵山的巫女，却还未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会被关起来。”说完她生怕对方会反驳，赶紧补了一句，“上次你应了我这次会给我讲故事的，莫要推辞！”
“哈哈哈哈……”绯月失笑，刚想伸手去揉揉那女娃娃的脸蛋，瞧见自己手腕上的创伤，便中途停下来。这边手刚停下，那边两只瘦弱的手便握住了她的指尖，从指尖上，绯月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温暖。“你……”
“摇光能看出来，绯月你是个大美人。”纪摇光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笑眯眯的眯起眼来。
忽然有股雾气自绯月眼眶快速的聚集起来，她用力的眨眨眼，将那股潮湿褪去，方才挣脱纪摇光的手，安静的坐在牢笼里。
就在纪摇光以为绯月不会开口之时，忽然响起了绯月暗哑的声音。
“我是雾灵山的巫女，日月同辉，天地同寿，恩泽万物，应运而生。我承载了万物的灵运，不会随着时间而消亡，年华也未曾衰老。从我出生那刻起，便被尊为巫灵女，扶风上下任我差遣，万死不辞……原本一切都应该按部就班，我应当沉稳的做我一辈子的巫灵女，可是在探访天都的一刻，遇见纪澜的那刻，就变了。”
“纪澜……”纪摇光喃喃几句，“是……我的祖父？”
“嗯，是他。”绯月不自觉的皱起眉，“几十年都过去了，纪澜早就人入黄土，丝毫未留下了吧。”
纪摇光没回答绯月，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她瞧着绯月的模样，完全就是个二八少女，浑然没想到她竟然活了几十年还是这副样子。只不过，扶风这两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当时的天都并未将巫女定为灾祸之源，扶风崇尚巫女，讲究顺应天时，彼时扶风与天都关系未曾这般紧张，通关便容易了很多。那时我尚且年幼无知，与师父在天都寻访时，瞧见了那般意气风发的纪澜，不过那时候，纪澜早就娶了妻，生了子，妻子便是你祖母方荀。”绯月一字一句的说着，眼底半分情绪全无，仿佛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你们汉人不是说越是有地位有身份的男人就越可以三妻四妾吗？那时候瞧着纪澜，我便想着若是可以嫁给他，哪怕是做妾，我也甘愿。师父被我的想法和执念气病了。因为扶风的巫女是不可以随意嫁人的，若是到了嫁人的时候，也是选择族中的灵男，予以婚配，确保灵运的绵长。最后，总归是让我如愿以偿，顺顺利利的嫁进了丞相府。”
纪摇光眨眨眼，情爱之事，她完全不能理解，大抵是因为年纪小的关系，便毫无感觉。
“你说的这些情感，摇光不能明白，绯月你放着大好的地位身份不要，跑来丞相府做妾……”
“这些事，等你长大了，不用我说，你就明白了。”绯月扯着唇瓣一笑，继续刚才的故事，“嫁过来的时候很凄凉，师父与我断绝了关系，没有任何一人祝福我。好在纪澜对我相敬如宾，倒是没受过委屈。只是在偌大的丞相府，我只看到了丞相夫人方荀，并未瞧见其他妾室。后来，我见识到方荀的手腕，算是明白为何看不到其他妾室了，因为其他妾室都被她明里暗里处决了。她的儿子纪云清与我关系倒是不错，我时常会给他讲一些关于扶风的故事。直到天都与扶风关系忽然开始紧张，巫女被尽数排挤出城，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多么错误的决定……甚至在那方荀串通道人诬陷我吃人时，我还保留着对这里的贪恋，甚至被纪澜所不解，休了我之后我还没清醒，还肖想着可以重回故园。”说着说着，绯月的肩膀微微颤抖几下，似是回想起了噩梦，“这里到处是机关，我完全逃不出去，每日每夜等着我的是无尽的酷刑与折磨，还有来自于内心一层层的崩溃……”
“好了绯月，我不想听你这个故事了。”纪摇光皱皱眉，立即伸手按在绯月的肩膀上，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下次我再来看你的时候，给你找几件漂亮的衣裙可好，最好再拿一些金疮药，瞧你身上伤的不轻。”
绯月抬起头，那空洞的双眼已经是泪眼婆娑，她冲纪摇光一笑，“这都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污浊了灵运……丫头，我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瞧上了纪澜，若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他根本就不会娶我，甚至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时候，他也未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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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节快乐，祝大家欢乐多多~下一章开始，女主就长大啦！
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多多支持，叩谢各位小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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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时过境迁
“好了好了，我都与你说了不要再讲故事了，我不想听。”叫她回忆过去，无非是在她伤口上撒了盐，纪摇光最清楚这种感觉，她抿着唇角，忽然伸手在绯月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将那眼泪给擦掉。“绯月，我年纪还小，不知道也体会不到你的心情，可是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怎么反复想起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绯月摇了摇头，“我试过了，逃不出去的。方荀打算将我生生世世都困在这里，这牢笼周围都是阵法，每隔两个时辰就会启动一次，将我全身筋骨穿透，每一次都是蚀骨之痛。”
“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能就这样泄气！”瞧见绯月这模样，纪摇光就像看到了自己，每每被欺凌，每每遭受苦痛之时，她都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泄气！她还有那个人要去找，还没得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决不能就这样倒下。
绯月定定的瞧了纪摇光一会儿，便勾起唇角笑出声，恢复成之前那般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啊，不能让个毛头孩子看扁了……”
回应绯月的是纪摇光傻乎乎的笑，她手放在袖子中，忽然摸到了什么，便惊讶的瞪大眼，“绯月，你是巫女，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我这里有药渣，你能不能看出来是用来做什么的？”说着她便顺手掏出那纸包。纸包里的东西是趁着秋池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的从海棠花的土中挖出来的。
“我是巫女，又不是大夫……”绯月有些失笑的瞪了纪摇光一眼，但是瞧见那纸包里包着的药渣，鼻尖又闻到了那股味道，绯月便忽然骤紧了眉头。
从洞穴里出来，一路上，纪摇光的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想到绯月方才与自己说的话，纪摇光便恼火的咬紧唇瓣。
绯月说，这药渣的确是给体虚之人进补的，不过其中含了微量元素的银蛇草，这银蛇草为极寒之物，女子若是长时间服用的话，便会丧失生育能力。
纪摇光再傻，也能明白这药物的毒辣性，药的剂量一点一点的渗透，日积月累的便会对人造成危害。
她慢吞吞的回到菀桃阁，推开门，便瞧见背对自己的秋池，正端着碗朝海棠花的土中倾倒着什么。
秋池微微侧目，瞧见纪摇光便一笑，“回来了？今日纪君凡回了相府，只怕你们学堂没心思开课了吧？”
纪摇光没回答她，默默走到秋池身后。
忽然的，她张开手臂，在身后环住秋池的腰，惊觉到自己娘亲身型尤为消瘦。
“怎么了？”秋池一愣，旋身过来拉开纪摇光的胳膊，忽的瞧见那小娃娃眼圈红了，便半蹲下身子瞧着她，“可是有人欺负你了？怎么回事，和娘亲说。”
纪摇光眨眨眼，“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娘亲，娘亲你受苦了……呜呜……”
秋池被哭了个莫名其妙，秀眉微皱，“你胡乱说些什么呢？”她顺手将空碗放在一边，把纪摇光圈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脊背。
纪摇光哽咽了几声，便瞪起眼睛，“娘亲什么时候发现这药有问题的？我刚到府上的时候还看到你当着丫鬟的面喝下去了。”
“药？”秋池重复了一句，便微微一笑，“一直都知道有问题，摇光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纪摇光用力的点点头，“摇光……摇光趁着娘亲不注意将那海棠花土中的药渣取出来，去找人问了下……那药中含有银蛇草，服用多次会丧失生育能力的！”
“你找何人问的？”秋池眯起眼。
纪摇光眸子转了转，“反正就是找了个人，娘亲你别问这么多，你只告诉我，这药你喝了多久就可以了……”若是时间不长，下次她便去问问绯月要如何调养。
秋池闻言，了然的一笑，这丫头只怕是去询问凤姑了。
“我知你担忧我，不过且安心，这药对我没什么用，喝了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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