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盛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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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这么戏弄我？”

　　　　“姑姑不是戏弄你，是在夸奖你啊！”瞧见纪摇光衣服穿得七扭八歪，凤姑好笑的半蹲下身子帮她整理衣带，“小姐已经长大了，算算日子，也应该自己住一间房，不能继续和主子住在一起了。”

　　　　纪摇光低垂着眸子，“为何？我为何长大了就不可以和娘亲一起住了？”

　　　　“小姐都长大了，主子不可能一直照顾你啊，难免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就像今夜，主子衣不解带的照顾你，日后主子年纪大了，也要这么照顾小姐吗？”凤姑语重心长的说着，眸子里闪着点点纪摇光看不懂的复杂之色。

　　　　纪摇光眸子一凛，握住凤姑的手，“是娘亲叫你这么与我说的吗？”细细想来，她的确给秋池带来很多麻烦，那个温柔的女子都一一处理了，甚至连责骂的话都没有。

　　　　“怎么会，是凤姑我自己的想法罢了。”凤姑含笑的摸了摸纪摇光的发，“主子可是当小姐为心头肉的……”

　　　　纪摇光抿着唇瓣，没再说话。

　　　　月夜入半，菀桃阁还灯火通明。

　　　　此时的纪摇光食欲大开，正坐在桌子跟前大吃特吃。

　　　　“慢点吃，莫要噎着了。”秋池倒了一杯茶水放在纪摇光面前。

　　　　纪摇光捏着茶杯大口大口的喝光，便满足的喘了口粗气，“也不知道今日的胃口怎么这么好，娘亲你要不要也吃些？这蒸饺简直太好吃了！”

　　　　“你吃就好，我不饿。”秋池莞尔，便低头专心致志的为纪摇光剥桂圆。

　　　　秋池的手指又细又长，根根白若青葱，捏住脱离了壳的桂圆肉，更显得尤为白皙。

　　　　瞧见纪摇光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秋池便抬手捏了个剥好的桂圆肉塞进纪摇光口中，笑道，“怎么这般瞧着？”

　　　　纪摇光咕叽咕叽的吞下去，满足的一笑，“我在想，娘亲真是个美人！连手都这么漂亮，难怪父亲会娶了你了……”

　　　　秋池一愣，“怎么忽然说这种话，可是从谁那儿听到什么了？”

　　　　“没有啊，就是我自己忽然想到的罢了。”纪摇光抓了几个桂圆肉放在口中咀嚼着，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张口说，“娘亲……”

　　　　“怎么？”秋池抬头，和纪摇光的黑眸撞在一起。“我就知道你有心事，说说吧，与娘亲没什么不能讲的。”

　　　　纪摇光点点头，“方才凤姑姑与我说，摇光长大了，不能继续和娘亲一起住了，她建议我自己去厢房睡，免得再发生今日这种情况，害的娘亲担忧我没办法入睡……”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心事重重的？”秋池怔了怔，她如何不明白凤姑的意思，只不过……秋池伸手在纪摇光发上轻抚几下，“也难怪你今日会忽然胃口这么好，原来都是做给娘亲看的？”

　　　　纪摇光低垂着脑袋，没说话。

　　　　“那么……摇光你觉得自己换了厢房住，出了事娘亲就会心安理得的入睡了吗？”秋池面容柔和，语调是说不出的轻缓。

　　　　纪摇光一愣，“娘亲的意思是……”

　　　　“我在你身边你都会出那种状况，若是不在我身边，只怕会闯出更大的祸事，你叫我怎么放心？”秋池莞尔，便继续低头剥着桂圆。

　　　　纪摇光忽然面上一喜，“那就是摇光还可以继续和娘亲一起住着了？”

　　　　“不然你以为如何？”秋池难得的挑挑眉，“我是你娘亲，凤姑不是，你要记得。”

　　　　“摇光记得了！”憋着的心事说出来，纪摇光心情顿时大好，便又抓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喝起汤来，“好喝，好喝……这汤真好喝！”

　　　　秋池瞧着纪摇光贪嘴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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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长大成人

　　　　那是绵长的一条路，不知道前方会通向哪里，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将纪摇光牢牢的困在其中。身后是一群黑衣人在追赶，他们个个手提着刀，仅仅露出的眸子冷冽凶狠，仿佛下一秒便能冲过来将你撕碎。

　　　　纪摇光的一双腿都要跑断了，可那群人还在身后穷追不舍。鼻尖萦绕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迹，她低头瞧了瞧，却见自己手臂不知何时被一支箭射中，流出了殷红的血来。

　　　　整条路，她在前面跑，黑衣人在身后追。

　　　　“不！”下一瞬，纪摇光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额头上满是汗珠，转眼四处瞧瞧，还是自己住着的菀桃阁，周围的东西自己都熟悉的很。

　　　　“方才的是梦？”纪摇光喃喃道，便长吁了口气。

　　　　忽然，她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小腹那处有些坠坠的疼痛感传来，有些不舒服。

　　　　纪摇光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倒杯水，刚掀开被子，神情一滞，眉头倏地皱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瞧着床单上那一小片的血渍。

　　　　秋池端着盆进门之时，便瞧见床榻上的纪摇光头发散乱，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是丢了魂。

　　　　“怎么了？”秋池将水盆放在一边的架子上，便走到床榻跟前问道。

　　　　纪摇光咬咬唇，黑眸有些无措，“娘亲……”话音刚落，她眸子一红，眼泪便成对的落了下来。

　　　　“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秋池还是第一次瞧见纪摇光哭，往常这丫头鬼灵精的很，鲜少有事情会让她如此难过。她赶紧揽着纪摇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出什么事了？和娘亲说。”

　　　　纪摇光靠在秋池肩膀上，抽抽搭搭的哽咽，“娘亲，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你何时要死了？”秋池皱紧了眉头，“莫要乱讲话！”

　　　　“可是……”纪摇光推开秋池，小心翼翼的掀开盖住自己双腿的被子，顿时一抹殷红便映入眼帘。她伸手抹了抹眼泪，继续抽泣，“可是摇光受伤了，还留了这么多的血，娘亲，摇光是不是中毒了？是不是要死了？”想到她要找的人还没影子，纪摇光便悲从中来，哭的更伤心难过。

　　　　秋池眸子倏地一怔，眼睛定定的瞧着那抹诡异的红色，一抹红晕便轻飘飘的爬上了她的脸。

　　　　屋子里只剩下纪摇光小声小声抽泣的声音。

　　　　秋池沉默了许久，方才将视线强硬的别过去，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摇光你没中毒，也不会死……这不是中毒……”

　　　　“那是什么？”纪摇光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水汪汪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秋池。

　　　　“是……”秋池尴尬的张开嘴，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忽然纪摇光那带着热度的手抓住秋池的胳膊，惊的她立即从床榻上弹了起来，甩开纪摇光的手向后退了好几步。

　　　　“娘亲？”纪摇光眨眨眼，满脸的懵懂。

　　　　那被纪摇光抓过的胳膊有些火辣辣的烫，秋池脸色奇异的很，她眸子不看去瞧纪摇光，只得语速极快的说道，“你在这等等，我去叫凤姑来瞧瞧！”说完还不等纪摇光有什么反应，便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和往常温柔的形象完全不同。

　　　　纪摇光咂咂嘴，眼神再次落在床单上，顿时没了恐慌，反而升起了个大大的问号。

　　　　她怎么觉得，娘亲的反应比自己还要激动呢？

　　　　“好了好了，换了干净的衣裤，小姐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一会儿凤姑我给你煮一碗红糖汤水，喝下之后立刻会舒服很多。”凤姑笑眯眯的摸了摸纪摇光的脑袋，不由的感叹道，“我们小姐终于是个大姑娘了，日后可不能再叫你小丫头了！”

　　　　纪摇光乖巧的躺在床榻上，湿漉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凤姑瞧，“那……摇光是不会死了，对不对？”

　　　　“小姐怎么会死呢？这是好事，不会死的！”凤姑笑着回答，她知道纪摇光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便一五一十的道来：“这是咱们女子预示长大成人的标志，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不过月信的这段日子要当心自己的饮食，莫要吃阴寒之物，小姐你身子骨本来就偏寒，更是要仔细的调养。”

　　　　纪摇光听不太懂凤姑说的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凤姑姑，娘亲好像也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你最好也给娘亲熬一碗汤水。”忽然想起秋池的神情，纪摇光便不放心的说道。

　　　　凤姑闻言，“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母女熬红糖汤水！”

　　　　凤姑这边刚出门，便瞧见坐在庭院里的秋池背对自己的身影。她慢悠悠的走过去，轻声唤了一句，“主子。”

　　　　“摇光怎么样？”秋池听到声音，便转头问道。

　　　　“小姐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毕竟刚刚长大，有些事还不太懂，这些凤姑我慢慢教她便好。只是……”凤姑皱了皱眉，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秋池抬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主子，小姐一天天的长大，于情于理都不应继续与主子住在一起。小时候还好说，这如今成了大姑娘，我担心……”凤姑话没说完全，只是点到即止。

　　　　秋池知道凤姑在担心什么，当即柔和的一笑，“摇光是我的女儿，你担忧这个完全没有必要，那孩子表面聪明，其实傻的很，你且放心，她不会发现的。”

　　　　“可是……”凤姑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好了，莫要有那些无关紧要的担忧。我进去瞧瞧摇光，方才失态定然是吓到她了。”秋池打断凤姑的话，便起身朝着厢房走过去。

　　　　凤姑站在原地，不由的摇了摇头，“我不是怕小姐发现，是担忧主子你……哎……”

　　　　秋池推开门，纪摇光的眼神立即追了过来。

　　　　“娘亲！”她兴奋的大喊了一声。

　　　　秋池快步走到纪摇光身边，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你倒是还有精神，如何？身子可有不舒爽？”

　　　　“没有了，凤姑姑给摇光换了衣裤，还扯了那么大一块布放在……”纪摇光呐呐的说着，还没说完便被秋池捂住了唇瓣。她眨眨眼，有些不解。

　　　　秋池脸色微微的红了红，“这些话你大可不必与我讲，知道以后如何处理就足够了。”

　　　　纪摇光点点头，秋池才松开捂住纪摇光嘴唇的手。

　　　　“娘亲……”她黑眸闪闪发光，“娘亲也有这个时候吗？摇光每次都没发现娘亲的异常呢！说起来……”纪摇光忽然惊异的捂住唇，“娘亲你每日安睡都穿着外袍，就连裤子也是不曾褪下的，莫不是……”

　　　　秋池听着纪摇光的话，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这丫头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莫不是娘亲怕来了月信吓到摇光，才一直这样穿着的？”纪摇光笑眯眯的说着，一双眼都弯成了极好看的弧度，像是吃了鱼的猫。

　　　　秋池嘴角一抽，便扯了扯唇角，“摇光还真是聪明，娘亲不说你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当然，我是娘亲的女儿，自然是聪明的。”纪摇光忽然身子朝里面挪了挪，拍拍身边空的位置，“娘亲也累了吧，上来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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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前尘往事

　　　　秋池刚想拒绝，但抬头便瞧见那双黑亮亮的眸子，忽然她便鬼使神差的应了声，便和衣而卧。这边刚躺下，那边纪摇光便轻松的挤进了秋池怀中，还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

　　　　“摇光喜欢娘亲的味道，香香的，和那群姨娘身上的脂粉味完全不一样！”纪摇光如同八爪鱼般抱住秋池，将脸颊埋在对方肩膀上，便满足的闭上了眼。

　　　　秋池失笑的弯弯唇，便任由着纪摇光抱着自己。忽然一个奇异的香气自身边少女身上传过来，萦绕在秋池鼻尖，她垂眸，瞧着纪摇光的发顶。算起来，她与纪摇光在一起生活已有五年之多了，不知不觉，那个只会装乖耍滑的小娃娃出落成了大姑娘。

　　　　“娘亲我今日就不去找二哥哥了，身子不舒爽。”忽的，纪摇光抬起头，和秋池四目相对。

　　　　那双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瑰丽色彩，唇瓣粉粉嫩嫩，属于少女圆润的脸也能瞧见片片的绒毛。许是纪摇光强行钻进秋池怀中的关系，那衣襟有些微微的散开，露出前襟大片的肌肤，白皙通透。

　　　　秋池眸子定定的瞧着纪摇光，忽然慌乱的闭上眼。

　　　　“娘亲你怎么了？”纪摇光狐疑的眨眨眼，不太明白秋池的神情。

　　　　倏地，秋池松开纪摇光，有些狼狈的翻身而起，衣衫都带着丝丝褶皱。她眸子四处乱看，就是不落在纪摇光脸上，只听她尴尬的说着，“娘亲忽然想起相爷寻娘亲有些事，就不在这陪你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叫凤姑。”

　　　　纪摇光不疑有他，便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娘亲慢走。”

　　　　“嗯。”秋池还算是冷静的颔首，便旋身出了房门。

　　　　纪摇光手掌撑着头躺在床榻上，有些不明所以，是她想多了吗？为何觉得今日的娘亲有些奇怪。

　　　　那边，秋池从房间出来，便将身子倚靠在门口的柱子上，长吁了一口气。

　　　　方才瞧着纪摇光的模样，她差一点便顺势吻下去了。

　　　　秋池被自己荒谬的想法给吓到，赶紧闭眼深呼吸了几下，脸色方才缓和些许。

　　　　“秋夫人！”

　　　　听到有人叫自己，秋池才立即恢复如初。

　　　　“嗯。”秋池柔和的一笑，默不作声的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外衫。

　　　　“老爷请秋夫人过去一叙。”小丫鬟恭敬有礼的福了福身子。

　　　　秋池眉头一皱，颔首道：“好，我这便过去。”

　　　　书房。

　　　　秋池进了屋子，便瞧见纪云清不像是以往那样在看书，反倒是坐在了窗台跟前，那里的桌子上摆着棋盘。

　　　　“老爷您找我。”秋池犹豫了下，还是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纪云清没理会她，继续自己和自己下棋，很快的，棋盘上便白子黑子旗鼓相当，瞧不出个输赢来。就在秋池以为纪云清不会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忽的响起了纪云清的声音。

　　　　“你我……许久都没下过棋了吧？”

　　　　秋池一愣，“你说什么？”

　　　　“秋池，坐下跟我下一盘棋如何？”纪云清放下手中捏着的棋子，俊朗的面容展露出一抹笑意，像是三月和煦的风，“如以前一样，你执白子，我执黑子。”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辉光从半山腰落下，那盘悠长的棋局才终于结束。

　　　　“相爷，您输了。”秋池清清淡淡的落下最后一枚棋子，瞧着棋盘上的北斗七星状，勾起唇角。

　　　　纪云清搓了搓手掌，半丝落败的低沉不见，那双星眸中反而熠熠生辉，“果真是老了，以前我与你对弈时，鲜少有输这般多子的时候。”

　　　　“以前与相爷对弈时，赢的也始终都是我。”秋池不咸不淡的开了口，看不清她的神情。

　　　　纪云清没回话，屋子里沉寂了有一会儿，才听到秋池懒散的声音。

　　　　“今日叫我来，不单单是为了下棋吧？”

　　　　纪云清闻言，收起了方才与之嬉笑的神情，他紧皱着眉，薄唇一张一合，“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是如我五年前说的那样，贾家不是你能应对的，更何况它背后还有将军府，你莫要以卵击石了。”

　　　　“你既是知道，就应当帮我找到血凝珮了却姐姐的遗愿！更应当与我一同诛灭害死她的贾府！”秋池放在椅子边的手紧握成拳，甚至隐约可以听到骨头嘎吱的摩擦声。“血凝珮是我们秋家的传世之宝，只因为贾府的私心，便屠了我秋家满门，害死了我应当享尽荣华富贵的姐姐，连我自己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纪云清，你说！我该不该报仇？该不该雪耻？”

　　　　纪云清抿着唇角，沉默了。

　　　　一言不合便欢尽散。秋池怒的拍案而起，那紫檀木的椅子被她真气一震，裂开了整齐的缝隙，她垂眸瞧着对面沉思不语的纪云清，冷嘲道，“不需你这懦夫帮我，我一人也可颠覆他们全族！”

　　　　话音落下，那股熟悉攒动之感再次蔓延上来，秋池忽的全身痉挛，失去平衡的便跌坐在了地上。

　　　　“秋池！”纪云清见状，立即过去搀扶起她，“怎么回事？谁要害你？”

　　　　秋池依仗着纪云清的臂膀方才站稳，只不过她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时而在腹中鼓起，时而转到肩膀，就连面部的肌肉也此起彼伏的攒动，模样可怖的很。

　　　　“我先扶你去休息一下！”纪云清不疑有他，赶紧搀扶着秋池到一边的小榻上，让她躺下。

　　　　全程秋池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闭上眼狠狠的咬住唇瓣，脸色变得青紫一片，垂在身侧的双手也死死的握成拳，一下一下的垂着床板。

　　　　半个时辰后，秋池才安静下来，全身活跃的肌肉也跟着安静，她胸腔上下起伏，逐渐的平稳，只是那脸色还是不好看。秋池闭着眼，睫毛跟着颤了颤，半晌才缓慢的睁开。

　　　　“怎么样？好些了吗？”秋池睁开眼，便瞧见纪云清收回掌风，探身瞧过来的模样。

　　　　难怪这次发作仅仅半个时辰，原来是纪云清的内劲功效。

　　　　“嗯。”秋池没有力气回应，只得发了个单音。

　　　　“这就是你忽然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吗？”盯着秋池的脸许久，纪云清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他捋捋胡须，等着秋池的回答。

　　　　还记得瞧见秋池变成这副样子之时，他是最为震惊的，那个时候的秋池，眼底除了煞气其他的全无，如今，时间带给她的多了一份空洞。

　　　　喘了一大口的气，秋池平息了七七八八，便手拄着榻坐起身来。抬头和纪云清对视，她弯唇凉薄的一笑，“是啊，贾府将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每月一次的发作，饱尝筋肉翻滚之苦。”

　　　　“你只搪塞我是一种功夫，不肯细说，没想到是贾府加害所致。”纪云清眉头紧锁，倏地握紧了拳头。

　　　　秋池不在意的一笑，“贾府素来和扶风联系紧密，而扶风最出名的便是毒虫，我中的这个，是扶风最为厉害的锁骨。”她伸开手掌，掌心白皙一片，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只是那手掌细细看去有些透明，随后便能看到一条什么东西快速的滑了过去，捉不到痕迹。秋池眸子眯起来，“索性他们也不知这锁骨有何异处，便擅自拿来用，变成女子，倒也是让我保全了条性命。”

　　　　“这毒可解？”纪云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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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话外之音（二更撒花）

　　　　秋池摇摇头，“不知，试过许多办法，都无法将体内毒虫引出来。这样也好，我便可以安稳的做三房夫人，方便行事。”

　　　　“无解……你从此以后都要顶着这副模样……”纪云清瞧着秋池明媚的眼，出落的越发娇艳动人，他几乎忘了那个俊朗非凡的少年郎的模样了。

　　　　不错的，秋池乃是男子，名为秋瑾，是江南武林世家秋家的长子，其姐秋荷则是丞相府三房夫人。（以下对秋池的第三人称改为‘他’）

　　　　秋池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起初是厌恶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但如此一来，对我的计划只有帮助，不是吗？”

　　　　“我知你忽然要求接替秋荷嫁进府中的意图，以为你故意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样子，怎知……”纪云清脸色有些不好看，秋荷临终前委托他照顾好自己的弟弟，结果还是出了差错。

　　　　“怎知这毒是你发妻亲手喂下去的？相爷是不是想这样说？”秋池绽放在脸颊边的笑容更为明媚。他瞧见纪云清震惊的眼神，便心中大快，继续道，“你以为那贾云曦只是贾府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我说过了，贾府的每个人都是伤害我姐姐的仇人，都该死！啊，对了，丞相夫人每日给我菀桃阁送来的补药，你若是真关心我，便查查那药中有些什么，再来与我说长论短。”秋池翻身而起，动作优雅从容，他抬手整理了下鬓发，便微微欠身，“相爷，夜晚了，妾身就先回菀桃阁了，摇光若是看不到娘亲，会着急的。”说着，便旋身朝门口走过去。

　　　　“那孩子知道你身份吗？”秋池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纪云清幽幽的飘出来一句。

　　　　他定住脚跟，头也没有回，“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相爷管的有些多余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才传出一声叹息，“冤孽……都是冤孽……”

　　　　菀桃阁。

　　　　秋池还未进门，便听到屋内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他忽视全身的酸痛感，便推门走了进去。

　　　　“娘亲！”纪摇光坐在椅子上晃动双腿，鞋袜都未穿。

　　　　“三姨娘。”纪君凌赶紧站起身做了个揖，虽是生的温婉可人，但每每瞧见这个三姨娘，他都觉得有些可怖。

　　　　秋池莞尔，“我当是谁，原来是君凌。”说着，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纪摇光不断晃动着的脚丫子上，当即一皱眉，“怎么随随便便就下了榻，鞋袜也不穿，你可知你自己的身子？”说着，秋池便快步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