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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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霍耀廷没说，我哪知道？”

　　　　许晋阳就不往下问了。他又对着唐松年的墓碑鞠了一躬，然后就随我出园。在此之前，我又去了爸爸妈妈的墓碑前清扫了一下，拔掉一些长得乱蓬蓬的野草。我还去了桑宁的墓碑前，也献了一束花。

　　　　一路上，许晋阳问我：“你，真的打算和霍耀廷在一起？”

　　　　这就是我最烦乱的地方。“现在我不想这些。”唐松年刚去世。虽然我们缘分已尽，但他尸骨未寒，这个当口上，我就公开宣布和霍某某在一起，总是对唐松年的不尊重。

　　　　“槿楦，告诉我，你住哪儿？有空，我想来看看你！”许晋阳问我要地址。

　　　　我觉得不能将地址给他。万一，他又撞上了霍耀廷，霍耀廷又要大打出手了。我只想清静清静。“不用。过几天，我就去公靖会计师事务所上班了，那是唐松年打下的事业，他在遗嘱中说明要我经营打理。我不想违拗他的意志。如果你想来看我，就去公靖吧。”

　　　　“好。”

　　　　公靖会计师事务所二十个员工。人员不多，但在这个行业中，算是翘楚了。员工大都具有会计师资格，有的还是注册会计师。他们知道我和唐松年的一段过往，知道我是他的前妻，所以当我去接手时，员工们对我还算尊重。我想看什么资料，想了解什么信息，他们都挺合作的。

　　　　坐在唐松年昔日常坐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文件，我的心当然是不平静的。这间办公室依旧有唐松年的气息。是的，他虽然死了，但是气息仍在。

　　　　我注意到，房间的衣架上还挂着他的一件衣服。我站起身，轻轻地触摸衣服的料子，这衣服更有唐松年的味道。我将窗户推开，看着不远处街边的风景。空气中，有隐隐的栀子花香飘来。栀子花是唐松年素来喜欢的。工作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放置一个精致的小花瓶，在瓶里插上几朵淡雅的栀子花。累了的时候，闻闻花香，提提神，振奋一下疲倦的大脑。

　　　　我要处理的事儿很多。中午我简单吃了一点快餐，下午接着整理。这样，不知不觉，就过了下班时间。事务所的会计师们，一到点就准时下班。他们见我的办公室里有灯光，只轻轻在外敲门，提醒我该下班了。

　　　　“你们先走。我还有点儿事。”我知道，这些极富经验的会计师，都是公清的“宝贝”，是人才，不能流失。说来也是奇怪，唐松年住院，这些会计师们也就派了一个代表去看望，在唐松年的葬礼上，他们也是表现的冷冷的，可竟然没有一个辞职的。他们还是继续留在了公清。起初我以为，这一定是唐松年管理有方，开的薪水诱人，这才留住了他们。不然，他们分分钟走人，凭借他们积累多年的经验，找个薪水高的下家一点儿不是问题。

　　　　那时，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后来出了一些事儿我才知道，这背后都是霍耀廷在操刀掌控。人死茶凉。员工不会体恤一个逝去的老板，因为这无关他们的利益，但他们会忌惮一个能影响和控制他们前途的人。我更不知道的是，唐松年在去世前已经和霍耀廷见过面，且还委托了律师，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将公清卖给了霍耀廷。我虽然是公靖的新老板，但实质上却是替霍耀廷卖命的打工仔。

　　　　这份秘密协议，我也是后来无意中发现的。我不能理解唐松年的做法，为何要将自己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但是，他已经长眠于地下，不会告诉我答案。

　　　　我这一加班，就加到了晚上九点。有人在我办公室前敲门，敲得很轻很轻。我奇怪难道是霍耀廷？还是许晋阳？

　　　　“楦姐，是我，小罗。”

　　　　我有点奇怪。这个点，小罗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将门打开了。

　　　　小罗的手上还提了一点吃的。“楦姐，给！”她说她买了一点小笼包，因为之前见我吃过，以为我喜欢吃这个，就顺道儿买了。

　　　　“谢谢。”这会儿，我的确饿了。小罗一直是个挺细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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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浓郁的栀子花香

　　　　我请小罗在外对面坐下，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

　　　　小罗就怯怯地问我：“楦姐，我知道你当了老板了。我想想”她欲言又止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印象中，小罗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

　　　　“楦姐我想来你这儿上班。”

　　　　我喝了口水。“怎么？在钻石做的不好？还是霍耀廷难为你了？”

　　　　她就低了低头。“不是，都不是。楦姐，可我就想跟着你，你人好。”

　　　　我笑了。“小罗，就算我想要你，也得霍耀廷放人才行啊”她提醒了我，我的身边的确少个秘书之类的助理。

　　　　“楦姐，您不知道。霍总听说你去公靖了，也就招聘了一个财务总监。可是我和她合不来。她总差遣我，什么事儿都叫我干。我去向霍总告过状，可是霍总根本不理这些。”小罗委屈地撅着嘴巴。

　　　　“哦。”看来，在工作的事儿上，霍耀廷对我死心了。在我看来，那个空了很长时间的财务总监位置，确实需要人来坐了。

　　　　“楦姐，你去帮我说说”小罗恳求我。

　　　　“小罗你是真的想来吗？”我有些拿不定了。

　　　　“嗯。”她重重地点了好几下头，说那个新来的总监脾气很坏，对着霍耀廷一味拍马屁讨好，可一转身对下属，却又摆着一张臭脸，“也不知道霍总是怎么应聘来的。”小罗加了一句。

　　　　“霍耀廷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你先回去吧。你的事儿，我会帮忙的。”

　　　　小罗就很开心，声音甜甜的：“那楦姐，这事儿就拜托你啦！”她一副胜利在望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我送小罗下楼。我哪知道，这些都是霍某人的一手安排。小罗就是他的眼线，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以前在钻石就是。现在我离开钻石了，霍某人就把小罗再次安插到公靖来。

　　　　所以，当我给霍某人拨电话的时候，他是一口答应。“槿楦，这点小事，你还用得着问我？人事部说一下不就行了？”

　　　　“总得让你知道嘛。”

　　　　“你什么时候从公靖回去？”他冷不丁地一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加班？”我一愣。

　　　　“呵呵我猜就是啊。唐松年壮志未酬，你得替他实现啊”他在电话那头幽幽叹了口气。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

　　　　“别。我开车送你回去，怎样？”

　　　　“不用。公靖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多远。”

　　　　“真的不用？”

　　　　“不用。你早点休息吧。”我挂了电话。

　　　　霍某人也就没再骚扰。我静静地又工作了一个小时。晚上十点钟了，我这才从写字楼里出来，下了电梯，走在空荡荡的街上，我觉得那栀子花香味更浓郁了。

　　　　附近一定有人在卖花。我循着花香味一直朝前走。等我嗅到了花香的源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家新开的花店门口了。

　　　　花店还没打烊，里头还亮着光。一个女子正弯着腰，认真地理着身边一摞一摞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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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她说我口是心非

　　　　女子仿佛察觉到门口有人，一下就抬起了头，微笑着问：“你是来买花儿的吗？”

　　　　四目相对。我怔怔地看着女子，女子也怔怔地看着我。

　　　　“楦姐！”

　　　　“楚红！”

　　　　我没想到，数日不见，楚红离开了钻石后，却是在了一家花店。我的心里，很是为她高兴。可是在这之前，我和楚红是有误会的。而且这误会还很深。

　　　　虽然，她叫我的名字时，脸上带了一点惊喜。但这也只是一刹那。更多的，她待我是冷漠。

　　　　“楚红，你开店了？”见她蹲下身子继续干活又不理我了，我就主动走过去问。

　　　　“嗯。”她依旧低着头，目光不再和我对视。

　　　　“我，我离开钻石了。”虽然如此，我的语气还是透着虚。

　　　　“哦。”她听了，也没显得多意外。

　　　　“楚红，我们谈谈好吗？希望我没耽误你干活”我说，反正我也没事，不如我帮你料理料理。可当我正要拿一束百合，学着楚红的样子，去修剪百合的枝叶时，她马上抬起了头，大声警告我：“你不要动！”

　　　　我下意识地就放了手，脸上讪讪的。

　　　　她就责怪我：“你不懂什么花儿草儿的，你就别帮倒忙行不行？你回去吧我打理这个花店不容易”

　　　　楚红拿起剪子，又咔嚓咔嚓地剪着什么。

　　　　“楚红”我的声音轻轻地，“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

　　　　她听了我这话，良久不作声。等到她将地上的花都打理完了，这才从嘴里哼了一声：“你说这些有用吗？你总是认为你无辜可是，你不还是和霍总拉拉扯扯到现在？你敢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楦姐，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口是心非！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就是！”她说我要真喜欢霍耀廷，那就和他订婚、结婚、生娃！可我这样含含糊糊的，什么也不愿丢，什么都想要，弄得霍耀廷七上八下心里起起落落的，弄得他软乎乎的，狠不下心来和我断，也更让别的女人没啥机会！我才是段位高明的，才是最狠的！

　　　　我被楚红说的哑口无言。尽管我心里不承认，但事实上，我的确这样做了。她骂的有道理。她该这样骂我。

　　　　“好了，你可以走了！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她将地上的残枝重重地扔在垃圾桶里。

　　　　我也不要她的原谅。既然她不想理我，那我只有走了。只是，继续往前走，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憋屈。我我也没做什么。从头至尾，楚红是单恋。虽然她和霍耀廷的那一个晚上，她失了身。但要问罪魁祸首，还是霍耀廷本人。谁叫他酒后乱性呢？谁叫楚红非要冒充我呢？她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没去祸害什么，我也没去推动什么。我和霍耀廷之间的牵扯，根本就和楚红无关。可遗憾的是，她只会一味埋怨我、憎恶我，而不去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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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许晋阳要送我车

　　　　我最终和楚红不欢而散。我怀着郁闷的心情，快速走着，回到了出租屋。很累，真的很累，喝了口茶，洗漱完了，倒在床上，我就疲倦地入睡。一宿无梦。

　　　　我的人生掀起了一个新的篇章。我不是要激烈自己。我是住惯了一个地方，熟悉了这里的环境，懒得搬家了。我的人生经历过低谷，也吃了许多苦，我不在乎晚上住豪华的房间还是简陋的民房。偶尔，公清会计师事务所的那些老会计们也曾委婉地提醒我，我都是一家事务所的负责人了，我住的地方应该也适当地体面一些。我听了，只淡淡一笑，心里并不当一回事儿。

　　　　困苦的环境，反而更能锻炼人，更能激发人的斗志。虽然我觉得我的现状和刚出狱相比，已经大大地改观。第二天醒来，我给自己做了一顿美餐：煎蛋、稠稠的粥、腌黄瓜、熏火腿

　　　　快到上班时间，我随便穿了一件衣裳就出门了。门一开，许晋阳竟然在外面。他看着我，脸上依旧是阳光般的灿烂笑脸。“槿楦，我送你！”

　　　　我想了想，就说好。我的小电驴的刹车不牢，我忘了去修了。虽然很多人见过我的这辆小电驴，他们一致认为该将它扔给收破烂的了。

　　　　但我舍不得。

　　　　我万万没想到，许晋阳并没有带着我去公清。相反，他带我去了一家汽车4s店。我疑惑又奇怪。许晋阳就对我笑：“其实，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我是知道你的性格的无功不受禄。”许晋阳说他要送我辆车。车型价格的随便我挑。他说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做过一些善举，他爷爷肯定我父亲的品格，所以，既然我不肯收下老爷子的五十万事业启动金，那么他也得送我辆车。

　　　　我讶然了。我摇着头：“不。晋阳，我不能接受。”我说我的小电驴轻松又开路，走路一阵风，压根不比宝马奔驰的差。我说我从不因开什么车而自卑。

　　　　“我知道。”许晋阳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但这是我爷爷的一片好意。你看，马上就冬天了。当然，小电驴确实有优点，但是天冷啊，如果开车的话，就可以免去许多风霜之苦。”

　　　　他说的很诚恳，非要我接受。“槿楦，这事儿是老爷子决定的。我不过就是一个执行者。你要是不收下，老爷子肯定伤心。”

　　　　许晋阳的脸上十分无奈。

　　　　“不。我如果需要车的话，我自己会买。”

　　　　“呵呵我知道，但这是老爷子的好意。你不用想太多。”

　　　　我考虑了片刻，还是摇头。“晋阳，你赶紧送我上班吧。我必须要将唐松年的事务所打理好。”我说买车的事儿以后再说。

　　　　许晋阳很失望。他耸了耸肩，说早知这样，还不如给我一个惊喜，径直将新车开到我面前，将车钥匙往我面前一丢，弄得我骑虎难下，我不收下也得收下。

　　　　“槿楦，这下老爷子真要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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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其实你多此一举

　　　　他两手一摊，长长叹了口气。“槿楦，有时候一个人太拧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就笑了。“我拧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呵呵你这还不叫拧？”他无奈地摇摇头，“我得想好说辞，给你找个借口，尽量让老爷子少伤点心。”

　　　　提起许晋阳的爷爷，我的脑子里马上想起这位慈祥仁厚的老人。说实在的，我挺喜欢老爷子的性格。“好吧，你帮我想。这会儿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借口。有空了我会去看他的”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说不清楚。我觉得，我和许老爷子其实就挺投缘的。就像茫茫之中的陌生人，有些人，一旦见了，就能成为朋友，无话不谈。而有的人，哪怕是隔壁的邻居，但因为话不投机，见了面，也挺多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

　　　　我记得我的话，这世上所有对我好的人，我都得感恩，都要报答。许晋阳送我去上班，到了下班的点，他又开车来接我。

　　　　我不想让公清的同事看见，就给他发信息，叫他将车停的远一点。其实我不想他来。我不想让他产生一个错觉，那就是：唐松年去世了，他少了一个障碍，将从前的心思再捡起来。

　　　　可这样对他真残忍。我想了想，今天晚上，我就去看望老爷子，顺便告诉老爷子我的心思。以前有些话，我说的太过直接，给许晋阳造成了伤害。现在我不想这样了。我应该学会委婉。我不如告和老爷子沟通，让老爷子做他的工作。

　　　　我想起老爷子喜欢花儿草儿的，不如顺道儿去花店买一碰兰花权当礼物。许晋阳看到了我的短信，回了句：槿楦，你多此一举。

　　　　我拎着包，想出写字楼了。小罗今天来报道了，依旧和我在同一个办公室。这是她要求的，说是汇报工作方便。我想了想，同意了。

　　　　小罗见我一到时间，就收拾包包，准备下班，就问：“楦姐，你很忙吗？”

　　　　“我有点事。”今天，我不想加班了。虽然有许多事儿还没处理完。但我考虑到许老爷子住的地儿偏远，如果等天黑再过去，有些不大礼貌。上了年纪的人，睡觉一般都比较早。

　　　　“楦姐，什么事儿呀？”小罗自来熟地问。

　　　　我看了她一眼。“我要去看一个老人。他住在郊区。”

　　　　小罗听了，眼咕噜转了一转，就笑：“楦姐，那你是乘公交还是骑电动车？”说完小罗还好奇，说今天她停车怎么没看见我的小电驴儿？

　　　　“有人接我。”说完这话，我想了工作上的事儿，又嘱咐了她几句，然后就拎着包匆匆下楼。我不知道小罗在我离开后背后的小动作。她见我前脚走，后脚儿就给霍耀廷打电话，将我“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许晋阳见了我，给我开车门。“真想去见我爷爷？”

　　　　“是啊。几个月没去看他了。亏他一直念着我。”

　　　　“呵呵还知道亏心。那么，买点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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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磨练自己的内心

　　　　“买花儿。”我说我不如投其所好。既然他爱花，那我就送花。

　　　　“呵呵好。”他发动起引擎，四处寻找花店。我去花店买了两盆名贵的兰花。许晋阳要帮我付钱，我不让。

　　　　“你要帮我付，那就亵渎了我对老爷子的心了。”

　　　　开车半个小时后，绕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终于到了老爷子居住的郊区四合院。已经是黄昏五点半了，但今天天气特别地好，天空彩霞绚烂，夕阳如金。老爷子正一个人在前庭后院踱着步子散步，冷不丁听见了停车的声音，就抬起头一瞧，但见院墙边的凌霄花下，我和许晋阳一齐下车，出现在他的面前，老爷子一怔，他很高兴，也很激动。

　　　　他嘴里叫着许晋阳“乖孙”，却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老爷子有些埋怨：“槿楦啊，你可是好几个月没来看那爷爷了。”

　　　　我有些惭愧，就将手里的花拿给许老爷子看：“爷爷，给！”

　　　　“好，兰花，爷爷喜欢！”许老爷笑着眉毛都抖动了。他身边一个服务多年的佣人走了过来，赶紧将花接过去了。

　　　　许老爷子是个有意思的老人，一见兰花，就滔滔不绝地背起了有关兰草的古诗。老爷子的记忆力极好。一边背，一边还能说出一些典故。

　　　　老爷子问我们吃了没？我和许晋阳对视了一眼，知道他因为养生的缘故，晚饭一向吃得早，就异口同声道：“吃过了。”

　　　　许老爷子点点头，带着我们继续逛他的百草园。沿着铺着鹅卵石的芳径走，老爷子就嗔怪我：“你呀，我看你很有些你父亲的性格。我想送你车，那是我对晚辈的一片心，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就微笑。“谢谢。可我真的习惯骑电动车了。”

　　　　老爷子就摇摇头。“有时候，一个人想磨练自己的内心，并不需要借助太多外在的东西，那样就显得形而上学了。”

　　　　老爷子说的话总是很深奥，但我懂他的意思。

　　　　“我不是磨练。我是真的习惯了。”

　　　　有时候，人丢弃一些不必要的累赘，轻装上阵，未必不是一种全心的领悟。

　　　　这个傍晚，我和许老爷子聊的一直都开心。我和许晋阳是晚上八点离开老爷子的四合院的。朦胧的灯光之下，老爷子身穿一袭月白的唐装，站立在绿草丛生的庭院之中，面露慈祥笑容，看着真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老爷子开心，我开心，许晋阳也开心。可当我上车时，却发现左眼皮儿总是跳个不停。我逃出纸巾，不停地擦着左眼皮儿。

　　　　许晋阳见了，就问我：“会不会是园子里的小飞虫进了你的眼睛？”他说老爷子的花园，什么都好，就是花虫儿多。

　　　　我就说不是。可是越擦，眼皮儿就越是跳得厉害。车子拐了几个弯儿，从弯弯曲曲的小路快绕到大路口了，一辆亮着雪白车灯的路虎不偏不倚地就拦截在了我们的面前。

　　　　直觉告诉我，这辆车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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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脑袋挨了一老拳

　　　　我再一看，这辆路虎难道不是霍某人的？雪亮的车灯下，他的车牌号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见了，心里更是一抖。霍某人阴沉地下车了。砰地一声，像是在发泄怒气一样，他重重地关上了车门。他走到许晋阳的车门前，用拳头敲打了一下车窗，粗鲁地说道：“下车，给老子下车！”他敲得很响，砰砰砰，砰砰砰的，很激烈，像是要将车窗砸碎。

　　　　我心里豁然。我终于明白我眼皮跳个不停的原因了。

　　　　许晋阳和我本来心情极好，但在回程的路上，没想到竟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他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我烦恼地叹了口气。霍耀廷好好地你又要干什么？

　　　　看着霍耀廷这样子，我担心他有没有喝酒？想了想，我就下了车。许晋阳见状，也跟着我下了来。

　　　　“许晋阳，你他妈给槿楦送车干嘛？难道我买不起吗？”他见许晋阳过来了，一把就揪住他的衣领。我吓坏了。我凑近他身边，闻了一闻，还好，没有酒味。他没喝酒。

　　　　“霍耀廷，你干嘛？你就不能文明一点吗？”我很生气，有什么话儿，难道就不能好好地说嘛？我叫他把手放下。

　　　　可是霍耀廷不干。他的眼里似乎没有我。所有的怒火，都冲着许晋阳一个人。“许晋阳，我可警告你，何槿楦是我的女人！你要再背着我，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我可不饶过你去！”

　　　　霍耀廷喘着粗气儿，还一副自认为很有理的居高临下的架势。我实在忍不住。“霍耀廷，人家是好心好意，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认为的那样龌蹉！”

　　　　他就一手拽住我：“进去！给我上车去！这儿没你的事儿！”他要我上他的车。今天，他得和许晋阳单挑。

　　　　我不干。

　　　　“霍耀廷，许晋阳是我的朋友，你和我的朋友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我一把挡在了许晋阳的面前，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