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世之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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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走。”紫枫笑着，还捋了捋泠雪月额前有些乱的长发。

　　　　夜谦拉着女子朝外走去，追上了在门口等待的魔焰。魔焰脸上早已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不快。

　　　　“没事吧。”夜谦问道。这一句，纯属无意之举，毕竟他和魔焰，虽然算不上过命之交，但怎么也算是朋友，小小关心一下还是应该的，魔焰眼中一颤，笑道：“没事，他就这样，早就习惯了。”

　　　　夜谦拍了拍魔焰肩膀，带着女子朝前走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女子才反应过来要挣扎，“放开我，我要回去。”

　　　　“你现在自由了，你回去做什么。”魔焰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女人。

　　　　“我不回去，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啊。”女人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什么也不会，我除了做这个，我怎么抚养我的孩子啊。”她抱着膝盖，泪流满面，眼泪打花了她脸上的水粉，露出了她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

　　　　夜谦愣住了，是啊，她是一个母亲，如果她是孤身一人，她可以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她离开了那虽然肮脏，却能养活她们母子的地方，她该怎么做，才能抚养她的孩子。夜谦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他从记事开始就在夜皇门，无父无母的他经常会想他的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可是，他想象不出来，也无从想象，所以他告诉自己，自己一个人，没有负担，无拘无束，而且有夜皇门这个大家庭，我很幸福。我不想他们。

　　　　真的是这样么？不是，他只是在骗自己。确实，他幸福，但他还是想他们。他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所以他愣住了。他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

　　　　魔焰同样愣住了。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他活了将近二十年，都是由他父亲一手带大，他父亲很爱他，所以让魔焰不至于在那种环境下还能这样成长，成长为一个不算恶人的他人眼中的邪派。所以他愣住了，他想到了他父亲，所以他开口了，“你的孩子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你可以回家，去那个墙角看看，那里面有你儿子为你赎身偷来的，别人施舍的钱，我不知道五百两是不是算多，但是你儿子不希望你这样。我不知道你对你知道多少，但是她受的苦，怕是比你只多不少。他忍受着别人充满恶意的目光，甚至遭受拳打脚踢，只为让你离开那个地方。现在你离开了，却想回去？”

　　　　女子愣住了，突然站起身，疯了似得奔跑起来，冲向那间只有锁还算新的房子。打开门，把还熟睡着的孩子抱在怀中，孩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抱着自己的母亲。

　　　　女子喃喃道：“娘亲再也不去了，娘亲自由了。”

　　　　孩子听了，笑了，用自己那多处都是淤青的手环住女子的脖子。他笑得很幸福，他似乎感觉解脱了一般，脸上的笑容，纯真而又让人心疼。

　　　　夜谦默默转身离开，回到了客栈。

　　　　魔焰也没有说话，跟在夜谦身后，两人进了房间。

　　　　“你进我房间干嘛。”魔焰惊呼道，刚刚妙音楼夜谦突然闯进他房间，让他差点吓痿，坏他好事，让他心有余悸。

　　　　“这是我房间。”夜谦淡淡地说道。他的心情有点复杂，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从没感受过，心中仿佛堵着什么，想对谁说，却找不到对象倾诉。那句话就是，我想你，但是对象，他不知道在哪里，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是谁。

　　　　“是么，啊哈哈，对，我好像根本没有订房间。哈哈。”魔焰笑着，魔焰的笑容，玩世不恭，没心没肺，多像曾经的夜谦，“我说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夜谦。”

　　　　“哦，夜谦，你接下来去哪里。”魔焰好奇地看着夜谦，掏出酒葫芦，往口中灌了两口。

　　　　“药谷。”夜谦淡淡地道。

　　　　“你是药谷弟子？”魔焰惊讶出声。药谷的人，不都是应该窝在药谷里炼丹，等到牛逼了再出来装个逼么，哪有像夜谦这样往鬼谷跑，满身煞气的。

　　　　“算不上，和药韵老头还有丹青老头有点交情。”夜谦说得很轻松，可是听在魔焰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药韵，丹青，这两人是谁，现在整个遗仙大陆品级最高的炼丹师之一，走出去，那就是整个遗仙大陆，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得给点头哈腰的存在。夜谦一下子和两人有交情，这说出去怕是整个遗仙大陆横过来走都没问题了。

　　　　“药韵丹青老头？我好像记得，这两人，不老吧。”魔焰弱弱地说道。除了夜谦，就算是那些炼丹前辈也不敢说这两人是老头吧。其他人是不敢说，万一一怒，那后果，不堪设想。那些前辈更不会说，如果这两人都是老头，那他们这些前辈成什么了，老不死的？

　　　　但是，魔焰是不会选择炼丹师这条路的，因为，他的目标，是成帝。从古至今，炼丹师无法成帝，这似乎已经成了定律，无人打破。那魂伤，对于想要成帝者是致命的。即使魔焰自负天赋极高，甚至敢说当世无人能敌，但是却仍旧不敢踏入炼丹师这条路。

　　　　从古至今，有天赋者无数，想成为炼丹师，就必须有天赋，可是，遗仙大陆繁衍至今，无人打破这个魔咒，慢慢地人们也就放弃了抵抗，因为，那些有天赋冲帝者，都不愿意放弃冲帝，成为那万人敬仰的炼丹师。

　　　　“你是炼丹师？”魔焰问得很认真，那表情让夜谦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夜谦很挣扎，他不愿意认命，想要与天斗，与天命斗，可是他心中其实也没底。他当然知道那魔咒，可是，他的灵魂已经伤成了那样，夜谦即使不做炼丹师，魂伤也已经存在了。

　　　　“你知道炼丹师的弊端么？”魔焰严肃地盯着夜谦，他已经把夜谦当朋友，如果夜谦不知道炼丹师的问题，他觉得他有必要告诉夜谦。夜谦依旧点了点头。

　　　　“你不想成帝？”

　　　　夜谦沉默了。以前的他不想成帝，他修炼，只是为了将来和夜映莲过平静的生活，能够不被人打扰。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成帝。

　　　　他想，因为他想复仇。他想，因为夜映莲离开了，他曾经希望永远一起的那个人离开了，他要为了夜皇门的振兴而成帝，让夜皇门再一次屹立于大陆之巅。

　　　　可是他又不想。因为他不喜欢战争，他爱好和平。他讨厌那些以暴制暴的人，可是，他正在慢慢加入那些人的阵营，他不想自己成为那个自己都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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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虚”

　　　　魔焰沉默，久久沉默，夜谦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魔焰为什么沉默，却没有打破这个氛围。

　　　　魔焰一直皱着眉头，脸那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笑容久久没有挂回到他的脸。夜谦盘腿坐下，慢慢地用元气温养着他的经脉，虽然总是传来痛感，却早已习惯。灵魂的痛感，从未消散。

　　　　第二天一早，魔焰离开了，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等到你灵魂无法承受时，我会把愈魂丹的药材摆在你面前。

　　　　愈魂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陆公认的治疗魂伤最好的丹药，只是无人炼出过而已。魔焰光是这句话，就够夜谦感动的，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他把魔焰当朋友，但是很明显，夜谦在魔焰心中的位置比魔焰在夜谦心中的位置重要得多。

　　　　夜谦没有离开这个小镇，因为魔焰离开的当天，一批又一批的俢元者涌入了这个无名小镇，虽然没有老一辈的人物，但是，修为却都不低，而这些人，清一色的年轻人，甚至连中年人都没有。

　　　　夜谦本打算离开，却又留了下来。下到酒馆一楼，本就很热闹的酒馆更是座无虚席，但是如此多人的酒馆，却很安静，没有人说话，虽然没有剑拔弩张，但是空气中的火药味却非常浓重。

　　　　夜谦一眼扫过，略微有些惊讶，因为，酒馆中，夜谦看到了几个熟悉的标志。仙剑宗的，药谷的和体宗的。曾经的四大正派，佛门被灭门，如今只剩下了仙剑宗，体宗和散人盟，可是，这里，是北方，是邪派的领地，他们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穿着衣服进入这里，让夜谦怎么也想不明白。

　　　　酒馆中明显地分成了几个小阵营，仙剑宗的人占据了一块地方，警惕地看向周围。药谷的人一直保持中立，倒也还算悠闲自得。邪派则表现出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毕竟是他们的领地。可是，他们的样子，只敢对着正派之人。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男一女的组合。这两人，夜谦恰巧都见过，正是昨天晚的泠雪月和紫枫。

　　　　两人也看到了夜谦，泠雪月对夜谦笑了笑，让周围的那些盯着看的牲口眼睛都直了。紫枫则是直接站了起来，笑着迎了来，“这不是夜谦兄弟么，来来来，过来坐。”紫枫自来熟地对夜谦打招呼道，眼睛则是在夜谦身后搜索着，不用猜也知道在找谁。

　　　　可是夜谦眉头却皱了起来，昨晚，他似乎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紫枫是怎么知道的？

　　　　紫枫这一嗓子，却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夜谦，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纷纷猜测起能让**谷大少爷这么热情招呼的人，会是什么身份。

　　　　紫枫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热情地搂过夜谦的肩膀，“来来来，你看这里也没有位置了，坐我们这儿。”紫枫引着夜谦来到了泠雪月所在的桌子，强行把夜谦按在了椅子，“想吃啥，夜谦兄弟随便，今天我请客。”

　　　　夜谦皱眉，他不知道紫枫的用意，更不知道紫枫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他本想低调地离开这里，然后看看发生了什么，引来了这么多青年俊杰，但是现在被紫枫这么一闹，想低调怕是做不到了。

　　　　泠雪月平淡地看着夜谦，除了刚才的笑容，夜谦没有见过她的任何其他表情，她不是冷，而是淡然地看世界的一切，对于一切都不附加情绪。

　　　　紫枫一屁股坐到了夜谦身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夜谦兄弟，对于这次“虚”公开招人，你怎么看？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对，应该说是难以置信。你知道“虚”么？谁不知道呢，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你肯定也知道对不对。”紫枫不停地说着话，那些看去是在问夜谦的话，他却都自己回答了。

　　　　但夜谦至少知道了这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这里了，还是那么一个无名小镇，原来是“虚”公开找人。

　　　　“虚”是一个杀手组织，他们的总部无人知在哪里，他们的成员也无人知是谁，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存在了多久。“虚”在各个大型城市都设立有据点，若有任务，可以去那里发布，但是，发布的都是任务信息，最重要的是，提前支付全额报酬。接头人会将任务信息和报酬带回组织中。

　　　　“虚”接一切任务，只要你付得起相应的报酬，他就敢接。

　　　　曾经有人放出了进入禁地探索的任务，“虚”接了，当时所有人都说“虚”这个组织狂妄自大，但是，最后却打了所有人的脸。“虚”带出了任务发布者所要的信息，让所有人知道了“虚”的强大，也让所有人怀疑，“虚”中有帝级强者坐镇。

　　　　至少那么多帝，没有一位帝惹过这个组织。

　　　　这个神秘的组织，公开招人，还是第一次。

　　　　夜谦一下子便来了兴趣，“虚”和夜皇门很像，夜谦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个组织，可是据说这个组织收人的条件很奇怪，那就是，缘份。无关能力，只看缘份。这就是“虚”收人的条件。夜风曾和夜谦说过，他有意加入，可是人家不收。

　　　　“夜谦兄弟，你又没有兴趣一起参加呢，我们可以一块儿，也相互能有个照应。”紫枫问道。夜谦点了点头，可是心中的疑问却更加浓重了。紫枫的修为应该和魔焰差不多，在地级初期到中期之间，可是，夜谦一个刚刚踏入锻魄期的人，明显和他们这种人不是一路人，紫枫的心，夜谦越来越摸不透了。

　　　　可是既然人家主动邀请了，而且夜谦正好也有兴趣，便决定去参加一下。

　　　　“虚”的影响力却让夜谦有些吃惊，竟然可以让正邪两派的这么多青年才俊前来，这次参加的青年才俊，三个月后，夜谦相信他还会再见一次，帝院的测验。

　　　　可见在世人眼中，“虚”的地位不比帝院低。

　　　　周围的人都向夜谦所在的一桌投来怪异的目光，因为安静的酒馆一楼，只有一个人在说着话，那就是紫枫，让那紧张的氛围显得有些怪异。夜谦虽然心境不错，但是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也会有点不舒服。可是紫枫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给夜谦回答的机会，他，也没打算让夜谦回答。

　　　　泠雪月早已习惯了周围的目光注视在她身，倒是也无所谓。

　　　　于是，由毫无交集的两类人组成的怪异的组合，就这么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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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冲突

　　　　从紫枫的口中夜谦得到了不少信息。

　　　　“虚”希望迎来新的一代，所以，“虚”这一次对外的招收条件就是，年轻。而后续的测验内容，没有任何说明，紫枫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但是夜谦感觉，紫枫有所隐瞒。

　　　　招收条件，只有年龄，没有修为下限，也没有修为上限。

　　　　而其实遗仙大陆的思想都被固化，以俢元者那动不动就上千年的年级来算，即使五十岁，也算是年轻人。可是，遗仙大陆人们常说的青年俊杰一般都是说二十五岁以下的人，所以那些二十五岁以上的便自行放弃了这一次的招收，连来都没来。

　　　　“夜谦兄弟，我看你年龄不大啊，我就自称一声兄，喊你一声弟了。”紫枫搂过夜谦的肩膀，引着夜谦朝小镇外走去，似乎是时间尚早，那些青年才俊都未前来。

　　　　小镇外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简易地搭了一个台子，台子正中央有一把太师椅，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中年人。大冷天竟然拿着把扇子扇着，还敞开衣服，露出那满是肥肉的肚子和胸膛。

　　　　台子下方早已聚满了人，却仍未有人上台。

　　　　夜谦三人挤开人群，惹来一阵不满的声音，但是看到紫枫和泠雪月便闭了嘴，**谷，他们自认惹不起。三人顺利到了台下最前方。

　　　　“大家不要急，等到基本上都来了，我们就开始挑人。不要急，都有机会啊，哈哈哈哈。”胖子笑着，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喜感。

　　　　夜谦皱了皱眉，便安静地等待着。紫枫可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直接跳上了台子，“胖子，你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其中也不乏各大门派未来的继承人，你们“虚”好大的架子啊。”紫枫抬起头，一幅嚣张的样子。

　　　　下面的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紫枫，让紫枫有些气恼，“你们看什么看，不认同的上来，和我打一场，让你们见识见识**谷的厉害。”泠雪月依旧平淡，夜谦也是冷眼看着。

　　　　“我早就看你那嚣张的样子不爽了，不就是仗着背后有**谷么，我来跟你比划比划，我们宗门可不怕你们**谷。”台下跳上一个强壮异常的男子，**着上半身，身上有一个巨大的刺青，那是一个手握锤子的标志，体宗。

　　　　“就你？哟，体宗的人啊。哇，美女，你看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要不要考虑今夜与我**一番，保证让你欲仙欲死。”紫枫扫了一眼那个男子的阵营，突然跳下了台，旁若无人地对一个身上肌肉不算很发达，但是身材完美，穿着暴露，古铜色皮肤的女子说道。

　　　　体宗的几人可不是死人，听了紫枫的话一下子便坐不住了，齐齐出手，紫枫身上紫色光芒一闪而过，飞速抽身后退，体宗几人不依不挠，紧随而上。

　　　　“打人啦，打人啦，胖子，你不管管？”紫枫一边大叫着，狼狈地躲避着身后几人的攻击，一边冲台子上的胖子喊道，可是见中年胖子没有任何作为，只是大笑着看着自己，大声嚷道：“胖子，我诅咒你全家。”紫枫头也不回地吼道，狼狈异常。

　　　　他的狼狈不是装的，他低估了体宗的几人，本以为可以轻易对付，没想到体宗的人爆发力那么强，有些措手不及，应付得有些力不从心。

　　　　泠雪月也看出了紫枫的力不从心，出手了。紫色的元气包裹住了她的全身，一部分元气化为了一把紫色的剑，握于她手，迎向体宗几人。体宗的修为定义方式与一般的俢元者不同，俢元者修元，体宗炼体，所以俢元者无法判断体宗之人的修为。

　　　　不过一般都将体宗之人分为八阶炼体者，分别对应俢元者的八个修为等阶。与俢元者一样，体宗的目标是九九归一，也就是九阶炼体者，对应的，是俢元者的，仙。

　　　　从几人的出手强度判断，大概都是初入四阶，也就是俢元者的地级。可是，紫枫应付起来却吃力无比，**谷讲究绝对的元气控制，可以说是和体宗最背道而驰的修炼方式，两个门派也从来都是不对付，能打，绝对不会留手。

　　　　泠雪月还未加入战场，便被一人拦住，正是那个体宗的女子。

　　　　泠雪月和体宗女子对上，却出现了她意外之中的事。

　　　　体宗女子的速度很快，爆发力更是强悍，拳头和泠雪月那紫色元气凝成的剑撞在一起，竟然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甚至溅出了一丝火花。双方都愣了一下，但是马上便反应了过来，体宗女子重视起了泠雪月，第二拳，似乎用上了全力，拳头与那元气剑相撞，元气剑，散了。可是体宗女子的拳头没有停下，落在了泠雪月的肚子上，泠雪月嘴角渗出一丝红色，倒退了一步，却被一人扶住，正是夜谦。

　　　　“我帮你拖住他，你去帮紫枫。”夜谦说完，身影竟然就那么消失在了台上。

　　　　泠雪月微微一愣，便奔向了紫枫所在的地方。

　　　　体宗女子身体刚移动，便有一把短刀落向她的右肩，她不得不避开，可是却依旧没有找到夜谦的身影，让她有些恼怒，“是不是男人，连现身都不敢？”她的声音很好听，配上她的脸，很吸引人。似乎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台下传来一阵阵应和声。

　　　　夜谦完全是抓住了体宗不修炼元气这一点，不修炼元气，对周围元气的波动几乎没有任何感应，怎么能发现夜谦在哪里呢。

　　　　可是台下的人可不是体宗的人，多数人的修为也都在夜谦之上，不断有人提示着她夜谦的位置，让夜谦也有些头疼。却也无可奈何，除非夜谦不动，不然一定会有元气波动。可是要想拖住她，不动肯定不行。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泠雪月的加入，紫枫已经放倒了一个体宗弟子，压力小了不少，泠雪月也坐到了一旁暂时压住伤势。

　　　　体宗女子急了，不管夜谦的短刀，想要吃夜谦一击强行摆脱，却发现，那本应落在手臂上的短刀没有落下，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收了回去。

　　　　体宗女子微微一愣，却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因为紫枫又放倒了一个。

　　　　包裹着夜谦的元气消散，夜谦的身形露出，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短刀，没有动作，然后决然回头，跳下了台子，抬头对着天空低低地呢喃：“师姐，我没有变成你讨厌的那个，无端伤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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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自欺

　　　　夜谦离开了那里，他没有加入那场试练，他那一刀本能落到体宗女子的手上，让她的惯用手受伤，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师姐和他说过，和平，就不能无端挑起战争，无端伤人，而刚刚紫枫正是那个无端挑起战争的人，夜谦最后收手了，他和紫枫没有交情，和**谷也没有任何交情，真要说有，只能说夜谦对紫莲倩抱有同情。

　　　　夜谦放弃了进入“虚”的机会，即使他对于“虚”很有兴趣，他不想等到自己死了，无颜面对那边的师姐。

　　　　而此时，那台子下可是热闹非凡，可能是紫枫的战斗挑起了大家的血性。很多人莫名其妙地被迫和人动起了手，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和自己有什么仇。

　　　　紫枫和泠雪月的战斗早就结束了，两人就地打坐开始回复起来，体宗的人已经离开了，他们打输了，即使有了那女子的加入，还是输了，紫枫爆发了，看到泠雪月受伤的瞬间，便开始采取了不要命的打法，体宗的人是来撒气的，不是来拼命的，于是乎结果可想而知。

　　　　紫枫身上添了一身的伤，不重但也说不上轻，至少一个月内是不能再出门惹事了。

　　　　台子上的胖子依旧笑呵呵地看着大大小小的战斗，混乱的场面，却没有出手阻止，只是赞许地看了紫枫一眼。

　　　　紫枫受伤，泠雪月也无意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扶着紫枫离开了。

　　　　胖子笑呵呵地看着，没有动作。

　　　　混乱持续了一天一夜，后来加入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早已打红了眼的人强行拖入了战斗，渐渐地成了各个门派之间的斗争。可是却没有人发现，胖子离开了，胖子是“虚”在皇城的接头人，不少人都认识，所以可以肯定这不是一场骗局，因为对于“虚”没有任何好处，对于胖子也没有任何好处，对于其他门派更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乎，这场闹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