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世之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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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只是三天后，“虚”却放出了消息，已找到想要的人。

　　　　夜谦离开战场，便回了小镇，骑上小银，奔往了药谷。

　　　　跨越了太极山脉，来到了药谷，在门口久久徘徊，夜谦还是进入了药谷。

　　　　药韵难得待在谷中，已经好久没有拿起炼丹要诀的他，重新捧起，认真研读，一次次地炼制着治疗灵魂的丹药，然后细细回想。丹青则是在处理药谷事物的间隙与药韵一起研究，只是两人的脸色，明显不是太好。

　　　　夜谦进入了丹青的房间，看到了炼丹房中忙碌的两人，只是不到半月不见，药韵和丹青看上去竟然老了不少，俢元者想要保持外貌是很简单的，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两人的须发，竟然多了几缕白色。

　　　　两人看到夜谦回来，笑着打招呼，“小子，半月不来看我们，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发生了点事，给我几粒修复经络的丹药，受了点伤。”夜谦想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发出笑容。

　　　　两人不知道夜谦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能感觉到，夜谦变了，面前的那个夜谦，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夜谦了。

　　　　“小子，你怎么又受伤了。怎么就这么爱瞎折腾，不知道药材很贵的啊。”丹青虽然口中抱怨着，但是眼中却尽是担心。放出神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这是元气在你身体里爆炸了么？”丹青无奈地看着，这伤，确实不算轻，但是绝对没有丹青说得那么重，不至于到元气在体内爆炸的程度。煞气若真的那么强，那么饮血宗早已称霸大陆了。

　　　　夜谦吃了丹青给的丹药，还被硬塞了不少治疗外伤的丹药，回复元气的丹药和治疗经脉的丹药，说是有备无患。

　　　　夜谦感谢之后，便离开了。

　　　　待到夜谦走后，两人却讨论了起来，“他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段时间夜皇门好像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一个女弟子被仙剑宗的一个老家伙掳走，遭遇了不幸。夜皇门的长老去要人仙剑宗死活不认，可能会谈蹦，可能又是一场大战要发生了。仙剑宗这个门派真该移到北方，这南方都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了。”丹青说道。毕竟是药谷谷主，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怎么着，听这意思你是要抬夜皇门一手了？”药韵看着手中的丹药，仔细地研究着。

　　　　“那倒不至于，这大陆的格局可不能乱，就算我想帮，怕是也帮不了。”丹青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小子，出身夜皇门就是悲哀。里面的人都是什么来历你应该也清楚，还总是遇到一些他能力之外的事情，真的是苦了他了。”药韵收起丹药，叹道。

　　　　“是啊。这天还捉弄他，他的魂伤，难搞。”丹青走到药韵身边，“愈魂丹，我们俩真的能行？难不成我们真要创造历史？”丹青的脸上有着兴奋的神情，难以抑制的兴奋，炼丹，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若这辈子这能炼出愈魂丹，他觉得他就算死，也值了。

　　　　“试试吧。上一次失败，我感觉我领悟了不少。再研究个几年，应该有结果了。”几年，对于俢元者而言，太短了，转瞬即逝，可是他们怕夜谦撑不了这几年。

　　　　“希望吧。”丹青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骑着小银，到了药谷山门前，不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是回一趟门派，还是去皇城。犹豫良久，夜谦终于还是拍马往南方走去，那里，是夜皇门所在的位置。

　　　　一切，终归是要面对的，即使再排斥，再不愿被人提起。当那件事情，是自己亲手揭开，可能，还会好一些罢。

　　　　抬头看着天空，夜谦终于挂上了久违的笑容，“师姐，你看得到么？一个月不见，你还好么？我在等着你回来，你听得到么？我知道你还在的，你能回来见我一面么？”

　　　　眼泪从他眼角滑落，笑容很深，苦涩也很深。

　　　　他只能骗自己，万一他自己信了，他心中那比魂伤还要深的痛，可能会好一点。

　　　　人的一生，离不开两件事，自欺，欺人。夜谦就在自欺，但是这种自欺，却连安慰都算不上。只是对于那不愿意接受的结果的一种无力的挣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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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八皇子

　　　　踩过夜皇门的幻阵，站在山门前，久久驻足。

　　　　守门弟子亲切地和夜谦打招呼，夜谦却只是点了点头。情绪过后，他的笑容再次消散。

　　　　犹豫良久，夜谦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了门派，沿途经过的人们依旧是那些熟悉的人，但是少了她，夜谦却觉得这里，少了那让他留恋的味道。

　　　　将小银送回，伸手摸了摸小银的头，小银伸出舌头舔了舔夜谦的脸，想要让夜谦知道，还有很多人陪着他。可是夜谦的心门，已经被他自己关上，不知道那个能够再次敲开他心门的人，是谁。

　　　　去到门主阁，拜托夜风照顾小和尚，便离开了。

　　　　走到住宿区，看着那间曾经看到心中便会感到温暖的房子，如今却只剩下了痛苦。

　　　　小和尚依旧在房中念着经，每一餐都会有人送来，小和尚也无忧无虑地吃着，除了不修炼的时候感觉无聊，小和尚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进入那间房子，简单的布置，那么熟悉，可是却物是人非，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和尚听到响动，兴奋地起身，小跑到夜谦身边，亲切地喊了一声师傅。夜谦伸手摸了摸小和尚的光头，“至善，你去和夜风叔叔一起生活好不好？”

　　　　“为什么呀，师傅出去玩都不带着我。我也想和师傅一块儿出去玩。”小和尚抬起头，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夜谦，一眨一眨的。

　　　　“我不想你出事。”夜谦轻声说着，蹲下身，把小和尚抱在怀里，“如果你也离开了，师傅最后一丝活着的意义，也没了。”

　　　　小和尚不明所以地听着，拍了拍夜谦的背，“师傅，小和尚不会出事的。师傅别伤心，师傅让小和尚留在这里，小和尚不离开就是了。”他不懂夜谦口中的离开，夜谦也不会刻意说明。

　　　　夜谦离开了，小和尚只是天真地对他挥挥手，他的心中，无忧无虑。夜谦多想像他一样，可是他做不到。虽然他还只有十六岁。

　　　　皇城距离夜皇门不远，即使没有小银，也只需要大概不到一周的时间。

　　　　皇城，停留最多的，是散修。正派四大门派的散人盟，多数聚集在皇城。

　　　　皇城的掌管者，是轩辕家。轩辕家是个皇室家族，实力不可估量，至少比夜皇门强，那四大门派也不一定有轩辕家强，但是轩辕家不问世事，也不追名利，只是世代守护皇城，也不知他们在守护着什么。

　　　　皇城有属于他们的秩序，第一，皇城内不可斗争，想斗争，有特定的地方。第二，不可飞行。

　　　　走入高耸如云的城门，进入皇城，无视周围那富丽堂皇的建筑，径直奔向中心的传送阵。

　　　　突然，一批骑着高大威武的马的人快速地朝着夜谦奔去，领头人还大声喊着让开。可是夜谦却如没听到一般，不闪不避，那人在即将撞上夜谦时，终于扯住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小子，你不想活了。竟然挡刘大人的路。”说着，一条马鞭不由分说地朝着夜谦抽来。

　　　　夜谦轻易避开，那人不依不挠，又是一鞭，“还敢躲。”

　　　　“这路，可不是你家的，只容你奔，不容我走？”夜谦右手抓住那马鞭，用力一扯，那人便被拽倒，倒在了地上。

　　　　“刘大人的路，无人敢拦，就算你是帝，也得让着。”那人看自己不是夜谦的对手，只能搬出身后的人。

　　　　可是没等夜谦说话，路边一个正在挑选小物件的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镯子，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摊开折扇，出声道：“这里虽是皇城，可是阁下的话，未免太过狂妄。即算是轩辕家，亦不敢如此口出狂言。”男子缓缓走到了夜谦身边，“我倒想看看，你口中的刘大人，是何人。”年轻男子看上去英俊潇洒，温文尔雅，俨然一个白面书生一般。青年朝夜谦笑了笑，夜谦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小子，你是何人？”一个声音从车队的后方传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来，腰间的令牌让人侧目，地级炼丹师。

　　　　“小子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小人物，只是觉得阁下太过嚣张，皇城，不是阁下的天下。”青年的话语不卑不亢，笑容依旧灿烂。

　　　　“没有身份还敢拦我？”那个所谓的刘大人脸色很难看，他认为自己被小看了，“上，给我抓住他们。”

　　　　刘大人身后的一直寸步不离的两人出手了，可是还未冲到夜谦二人面前，却被两个身穿铠甲的人拦住，没有几招便被放倒。

　　　　两个身穿铠甲的壮汉走到青年身边，拱手道：“八皇子，属下来晚了，当罚。”两人单膝跪地，低头认罪。

　　　　“不关你们的事，回去吧。”青年笑着说道，两人这才起身，拖着两个已被打晕的人离开了。而那个刘大人听到青年的名头，便想溜，却被青年叫住，“刘大人，能麻烦你把这街道清理一下么？”

　　　　“是是是。”本来猫着腰想逃离这个让他丢脸的地方的刘大人赶紧直起身，指挥身边的几个随从，“你们几个，没听到八皇子的话么，快去。”

　　　　夜谦也不管身边的人是谁，继续朝前走去，他只想快点去到离兽神谷最近的城市。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人拦住了，正是那个八皇子。

　　　　“兄台，请问你想要去哪里？”那青年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那温暖的笑容。

　　　　“传送阵。”夜谦头也不回地说道。青年则是紧紧跟在身边，寸步不离，“你要去哪里，竟然去这么远的地方么。”一般要用到传送阵的情况，距离都是极远的时候。

　　　　“东方城。”夜谦停下脚步，看着青年，“你有什么事么，如果没什么事，麻烦你不要跟着我。”

　　　　青年一愣，笑容依旧温暖，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有些戏谑，“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知道，八皇子，刚刚听到了。”夜谦继续往前走，不咸不淡地说。

　　　　“那你不是应该巴结我，讨好我么。”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夜谦感觉面前的人很有趣，看样子又是一个和紫枫一般，高高在上惯了的人。

　　　　“说得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哈哈哈，哈哈哈。”青年突然大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青年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追。

　　　　“夜皇门，夜谦。”夜谦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青年微笑，低语道，“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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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东方城

　　　　踏上传送阵，支付了传送所需的费用，在八皇子的目送下，夜谦的身影消失在了传送阵中央。

　　　　夜谦只感觉身体一轻，然后一阵头晕目眩之后，面前便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色。这里城内竟然遍布花草树木，完全不像是在城内。而且，城墙上也长满了绿色的藤蔓，夹杂着各种颜色的花。进入这里，就如同进入了植物园一样，充满了生机。

　　　　进入这里，夜谦的心中感觉被春风拂过，很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待在这里，再也不离开。不只是身体，感觉连灵魂都变得慵懒了起来。

　　　　夜谦皱眉，看向周围。这里，没有任何的城卫，街上的人脸上都挂着和善的笑容，他们彼此说笑，谈天，仿若一个世外桃源。这里的人没有争吵，没有争执，和平，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可是，夜谦却能感觉到一幅不协调感，很奇怪的感觉。

　　　　走在城中，不断有人友善地和夜谦打招呼，“小哥，你好啊。”“小哥，没见过你，刚来吧，长得真俊俏。”

　　　　问候很平常，却让人心中一暖。

　　　　可是越是如此，夜谦的警惕心越是重。他不相信在遗仙大陆，真的会存在这种没有战争，和平到如此地步的城。和平到连守卫，都不需要的地步。他总是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这里，注视着整座城市。

　　　　夜谦加快脚步，快速离开。他只知道这座城市距离兽神谷最近，其他，一概不知。但是夜谦却默默地把这座城记在了心中。这东方城，有古怪。

　　　　就在夜谦即将踏出城门的时候，一个身影拦下了他。

　　　　“小友，这就走了么？如此美好的城，为何不多留片刻，斟杯茶，享受一番战乱中难得的安宁。”那是一个老者，脸上的皱纹很深，长长的胡子，白眉自脸颊两端垂下，白发梳理得很整齐，身着道袍。

　　　　“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不宜过多停留。待到处理完要事，定回此城，只怕到时，会不舍得离开。”夜谦开口，对老者一抱拳，便想离开。可是他的脚步一迈出，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刚刚的位置。

　　　　此时的他，竟然坐在了一家茶楼的二层，无，可细细感受城中的安详，宁静。

　　　　“此楼名“静”，凡路过者皆会在此一坐，暂缓凡世尘嚣，静内心。故名，静。”老者手一挥，两杯茶水放到了两人面前的桌上，向外冒着热气，“此茶名“安”，东方城特产，帝亦好之，奈何药材太少，非有缘者无福饮之。”老者说着，拿起茶杯，浅闻，品之。

　　　　“前辈有何事，但说无妨。”夜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自认和这个老者没有任何关系，这老者竟然给自己喝帝都不一定有缘尝的茶，到底是什么意图？

　　　　老人闭着眼睛享受着，抬手示意夜谦不要说话。让夜谦心中的好奇更甚，缓缓地，变成了不安。面前的老者，修为深不可测，至少夜谦自认在他手上，自己一招都走不过，便会灰飞烟灭。

　　　　老人待到口中的味道散尽，才睁开眼睛，看着夜谦，“小友，此行去向何处？”

　　　　“兽神谷。”

　　　　“此行为何？”

　　　　“磨练己身。”

　　　　“哈哈哈。”老者突然大笑起来，“不畏死亡，不惧艰险，好好好，哈哈。不知此物，来自何处？”老者突然开口问道，夜谦的怀中，一个古旧的龟甲缓缓地飘起，落到了老者手中。

　　　　“出自佛门一位已故前辈，临死之前赠与晚辈。”夜谦老实回答。

　　　　老者闭上眼睛，大拇指无规律地在另外四指点动，突然开口：“佛门？佛门大劫以过，将破而后立，信徒遍地。”又看向夜谦，龟甲缓缓地飘回夜谦手中，“小友可知此物是何物？”老者笑着看着夜谦问道。

　　　　“不知。”夜谦摇头，他只记得那个老和尚对自己说，去占星阁会被以贵宾之礼相待，确实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东西。

　　　　“此物为几十万年前，一只神龟成帝时褪下的龟甲，赠与当时的挚友占星阁阁主，后此物，被当作是占星阁的祖传之物，却于一万四千年前占星阁一次大劫后，无故消失，占星阁也因此隐居起来，一万多年不曾出世，却不曾停止寻找。若小友将此物归还于占星阁，占星阁定以礼相待。”老者笑着，笑容很和善。

　　　　“阁下是何人，为何知道如此之多？”夜谦低头仔细端详那龟甲，却未发现任何特别之处。可是夜谦端详了一阵，却发现没有人回答他，抬头一看，老者已经离开了。

　　　　夜谦环顾四周，都未见到老者的踪影，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友此行，定可安然归来。归来后，望小友能在此停留，我在此静候小友归来。”

　　　　夜谦低头看了看龟甲，“你原来是这么特别的东西么？”将龟甲放入储物戒指中。夜谦早已忘记了怀中的龟甲，现在才想起怀中还有这么个东西。再一摸，无奈地摇头，“这是你什么时候放的。”那是一块传音玉，大大的魔焰二字刻在上面。传音玉中有留言，内容是问夜谦要去哪里。

　　　　夜谦留了一句兽神谷后，便离开了茶楼，他理解了那怪异感来自何处，来自他的内心。他的心，与这座城的安详，格格不入，而那双眼睛，一定是这座城暗中的守护者了。

　　　　可是，夜谦却很好奇，在大陆上，竟然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地方，这里和平，宁静，人们和谐相处，彼此互助。这里，兼职就是只应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一定会来破坏。可是为什么，能够存在这么久，东方城，早已存在了十几万年，为何会如此和平。

　　　　夜谦不知道，其实东方城，是从一万多年前开始，才变成这样的。而变成这样的原因，只因为一个门派，那个门派正好和夜谦还有些关系。

　　　　那就是，占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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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寻常人家

　　　　离开了东方城，看着城门口那大大的东方城三个字，夜谦久久伫立凝望。这三个字中包含的道，极其深刻，夜谦无法理解，更无法看透。他只知道，题这三字者，定是一位帝。

　　　　离开东方城，继续朝东走去，跨过一个个小镇，夜谦停在了一座村庄前。

　　　　这个村庄有些特别，村内没有农田，大家只是简单地在附近种了一些蔬菜。而几乎每家每户门口动挂着各种动物的躯体，已剥去毛皮，清洗干净。

　　　　村里人男人各个都很强壮，至少不会比那些小镇中，大城中武馆内的人差。

　　　　“小伙子，你是去兽神谷外围打猎么？今天天气不好，那些动物都躲起来了，你还是换个时间再去吧。”这时，一个正在清洗着猎物身上的血液的中年男子抬头对夜谦说道。

　　　　“大叔，今天天气不错啊，为什么您说今天天气不好？”夜谦抬头看了看，明明万里无云，艳阳高照，那里天气不好了。

　　　　“这里还是外界，兽神谷在太极山脉。我们外界这么好的天气，兽神谷内估计是狂风暴雨，你进去也打不到猎物的。”中年男子熟练地剥掉那长得像是猪的动物的毛皮，淋水，将血液冲洗干净，又将四条腿卸下，单独腌制。

　　　　这时，从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大黑子，吃饭啦。”中年人道了一声好嘞。

　　　　“小伙子，进来坐吧，我媳妇儿的手艺可那是没得说，来来来。”中年人放下手中的动作，将沾在受中国的血液清洗掉，走到夜谦身边，推着夜谦便往屋里走去。这就是那些小村庄里的人，热情，淳朴。

　　　　“媳妇儿，有客人，添一双筷子。”中年人一边推着夜谦走，一边朝屋内喊道。屋内传出一声“好嘞”，完全没有犹豫。

　　　　进入屋中，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正在摆放碗筷，一个小孩子留着口水，手中筷子不停伸向盘中看上去美味异常的肉，却被女子拍掉，“今天有客人，要懂些礼数知道么？让客人先动筷，不能让人家看不起我们，知道不。平时教你的礼数都放哪里去了，老是左耳进右耳出。”

　　　　小孩子嘟着嘴，不满地应了一声，“知道啦，别唠叨了。”

　　　　“没事儿啦，他要吃就给他吃好了。什么礼数不礼数的，我们都是粗人，管那么些干什么。”中年人走到桌边，随手就拿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腿，丢给夜谦，夜谦伸手接过，中年人已经拿起了另一个，大口啃着。

　　　　夜谦看着中年人的动作，同样大口啃了起来，“大姐，没事儿，小孩子不能那么严。”夜谦想微笑，却笑不出来，他的心，有障碍。

　　　　“小伙子，随便吃啊，这都是我们自己打猎打来的，保证肉质肥美。”女子笑着对夜谦说道，正想回头对小孩说可以吃了，却发现小孩口中早已塞满了食物，嘴边竟是油渍，筷子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学着父亲拿手抓着吃。女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但是眼中，没有任何责备。

　　　　中年人则是哈哈大笑着，“对，男子汉，就该这么吃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拿筷子的都是娘们儿。哈哈哈。”中年男子笑着，又啃了一口肉，拿起桌上的碗，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孩子也是哈哈笑着，女子也笑着。、

　　　　很多人就是如此，他们不需要有多么远大的抱负，不需要多么富裕，他们可以为了眼前的美好放下美好的未来。饭饱酒足，他们就能活得很开心。他们不追求大房子，够住就行。他们不追求华丽的衣裳，穿暖就行。他们不追求腰缠万贯，够花就行。他们更不追求多么漂亮的女人，幸福就行。他们不要华丽的人生，平凡，挺好。

　　　　夜谦很羡慕他们，可是夜谦不能成为他们。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得不做。现在的他，内心的第一目标，便是复仇。他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所以不能像他们一般无忧无虑。

　　　　中年人没有喝太多，妇女可能是因为有客人的原因，吃饭表现得有些拘束，夜谦也不好劝，可是两人却不停地劝夜谦多吃点，让夜谦有些无奈。俢元者只是俢元者，不是巨人，中年人开始丢给夜谦的那个腿，夜谦都吃不下，不过夜谦为了不负了人家的好意，用元气将那些肉快速消化干净，硬是塞下了一整个腿。虽然到吃完夜谦都不知道那个腿的主人是什么动物。

　　　　酒足饭饱之后，夜谦终于问起了正事，关于兽神谷，中年男子也不知道多少。倒是他们家小孩子一直在旁说着自己的父亲多么厉害，惹得中年人发出自豪的笑声。

　　　　中年人能跟夜谦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