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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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知道刘庄有了贵人，两个多月我都是躲得远远！人可以躲得开，心却是逃不掉！

　　　　我提花机，我直裾裙，我养蚕室，我美人如玉，我美人无殇，都墨香一声“秦贵人已经有孕了”中变得支离破碎！我养蚕大业，我女财主梦，我为自己找精神支柱也都这一瞬间坍塌了！

　　　　我没有想象中坚强！纵使再理智，还是管不住自己心！爱上了他，我心注定是收不回来了！我无法大度到，知道别女人怀上他孩子还为他开心。

　　　　耳边墨香话依然是冷冷：“您这两个月一直躲北宫，连太后那都不去！可是秦贵人，两位阎贵人，贾贵人那可是每日都给太后问安！特别是贾贵人，自从陛下临幸了其他三位贵人，她就不遗余力讨好太后！是使出浑身本领去拉拢三位贵人！早晚一天陛下也会临幸她！难道您就看着陛下宠幸您仇人？奴婢可忘不了这断臂之仇！奴婢一直查，墨竹妹妹死，贾贵人定然是脱不了干系！那些人定是他们贾家家奴！”

　　　　一时间，那日冷雨中他们三人坟前泥泞里苦楚袭上心头，我一直逃避，连初仇恨之心都消磨掉了。

　　　　“贵人，奴婢知道您失去小殿下心里难受，奴婢给您时间让您好起了，只有您才能为小殿下和墨竹妹妹报仇。如果您再这么逃避下去，等陛下临幸了贾贵人，她一旦有了皇嗣您就动不了她了！”墨香声音清冷而又急切。眼眸犀利而又决绝：“您已经失去了小殿下，失去了孕育子嗣希望，如果您再失去了陛下心。那么您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奴婢求您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哎呀，墨香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林姑姑叹着气进了殿：“贵人，您别哭了”

　　　　林姑姑柔柔声音将我心从那充满死亡气息阴冷山中拉出，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贵人，您就哭出来！泪流干了，心就硬了！”墨香话透着狠劲：“奴婢知道您心软，你会宽恕一切坏人和仇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您不想报仇，也不能让贾贵人得势！从她对墨竹和我赶杀绝中，就可以看出。她做事定然是不给对手生路！这个时候您放了她，等她得势了，您又失去了陛下心，她不将您赶杀绝才怪！做了不光彩事，她是一定要抹杀干净！您现掌管着后宫。趁着陛下还没忘记您，您一定要抓住机会！”

　　　　林姑姑一旁拉了拉墨香：“好了，墨香妹妹就少说两句吧，贵人难得留宫里，咱们就不要”

　　　　“不行，有些话是刺耳。但是作为奴婢一定要为主子考虑周全了。”墨香转头看着林姑姑：“林姐姐您是从贵人一入宫就跟着她，那么您说，一开始陛下对贵人如何？”

　　　　“陛下对贵人宠爱。那自然是无人能及！”

　　　　“那现呢？”墨香声音越发冷冽：“自从他有了贵人，他来过我们宫里吗？男人心是容易变！我不能看着贵人白白吃亏！”

　　　　林姑姑偷偷看了我一眼才徐徐道：“那你想怎么样？”

　　　　“贵人！”墨香一把抓住了我手：“趁着陛下还没将您完全忘了！他也有子嗣了，您把陛下抢回啦！之前他不是只宠您一个吗？奴婢相信您一定有办法让陛下回到您身边！再说太后素来看重您，郦邑公主也和您交好，近中山王和琅邪王也都和您关系不错。陛下和琅邪王关系又是好！只要您用心陛下一定会回来！”

　　　　林姑姑、墨香你一言我一语。我呆呆坐着。抢回来？难道我已经失去了刘庄心了吗？连她们都看出来了！

　　　　“贵人如今还京王爷们，东海王及王妃自然站您这边。东平王和王妃也和您交好，中山王和琅邪王也一定会站您这边。五位公主和您交情也不浅，他们都会站您这边，只要您稍微用点心，陛下定然会站您这边！这个时候除去贾贵人合适不过了！”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我不想争，不想和谁斗个你死我活！难道我连躲都躲不开吗？如果刘庄心不了，我争到又有什么用呢？想想自从和他有了裂痕已经近半年没有相处了，时间是会改变一切！纵然我心中不舍，他呢？难道真像墨香说，他几乎将我忘记了吗？就像当初我忘记林浩天一样！因为有了刘庄陪伴，我那么容易就忘记了林浩天！现有了贵人陪伴，刘庄是不是也将我轻易忘记了！何况他们现还有了血脉相连孩子！她们比我年轻温顺，会讨人欢心，会讲好听话！

　　　　我起身来到寝殿，窗外鹅毛大雪下纷纷扬扬，不远宫墙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雪。天地只有雪白一片，多么纯粹颜色！

　　　　我该怎么办

　　　　“贵人，该用午膳了，您看您这么一直站窗边别冻着了！”林姑姑上前帮我关上了窗：“如果贵人想赏雪，听说承风殿有几株梅花已经开了。奴婢知道贵人喜雪，吃了午膳，奴婢陪您去看看。”

　　　　“好！”

　　　　食不知味，看着满桌膳食，我竟然吃不出一点味道了，因为心是痛！

　　　　用膳后，林姑姑为我披上了灰色披风：“贵人，咱们等雪小些就出去，下着雪，去人就少，贵人也少了尴尬！”

　　　　林姑姑体贴入微话，让我不禁苦笑了笑，我何时变成了黑暗中花朵，见不得光了。连林姑姑都看出我怕碰到不想见人了！或许看不到刘庄人，我便会觉得他一直还是属于我。

　　　　外面落雪依旧，只是雪花似乎小了些。没有风，只有簌簌落雪声，整个皇宫苍茫一片。

　　　　地面上雪是平整，踏上去咯吱咯吱，十分悦耳。雪中空气为清冽，仿佛是洗过了一般，只是吸进鼻腔凉凉。偶尔有雪打脸上生疼，我不禁裹紧了厚厚灰色披风。林林姑姑一旁小心翼翼扶着我生怕我摔了。

　　　　走了一段路渐渐感觉身上有些暖和了，雪几乎也要停了。

　　　　来到承风殿看见地上依然是厚厚雪，并没有人来过，远远看到靠近宫墙边几株梅花已经盎然绽放。红霞似梅花隐雪间，清香早已经扑鼻而来。我不禁撒开了步子跑进了梅丛中。或许是很久没见我如此开心，林姑姑并没有阻拦只是后面紧紧跟着。

　　　　“林姑姑我一个人走会好吗？”我转过头看着紧跟着林姑姑。

　　　　“好，贵人小心些，奴婢这等你。”

　　　　梅花香自苦寒来，果然不错，就算是这凌冽寒冷又如何？花儿还是傲然绽放，我应该也一样，就算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自己，我不应该就这么放弃了！既然活着就要对得起生命，就要活得洒脱一些，勇敢一些，坚强一些。我还有自己！要从开始生活！哪怕有只是寒冷和落寞也要让生命绽放应有馨香。

　　　　我沉思着抬头看见不远处一个披着黑色披风人正看着我，接触到我眼神那一刻有惊喜，随即变成了隐忍和淡淡笑。

　　　　是刘疆，看着梅花从中他，这眼神似曾相识。七年前我这里见到林浩天，他就是这样眼神。那时候我牵着刘庄手，他顶着刘疆身份。我对他是不解谜团好奇，他对我是隐而不发情深。

　　　　我就这么久久看着他，刘疆缓缓走上了前来。苍白面容依然是俊逸非凡，只是眼下多了些许暗淡。

　　　　“身体都好了？”刘疆声音淡淡如这梅花幽香一般。

　　　　“嗯，你呢？”为什么问我身体？

　　　　“我好了。我听说近你也病了，正想着让你二姐姐去探视”

　　　　“我没事！”我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刘庄对外宣称？阴太后也恩准我可以不去问安，让我躲到北宫了，这样我就避开了刘庄贵人。我病了她们自然就不会打扰了！刘庄这是为我好吗？

　　　　“怎么哭了？”刘疆伸手拭去了我脸颊上泪水：“你瘦了。”

　　　　“你也廋了。”刘疆温润眸子里有关心有疼爱，还有着我看不清酸楚。刘疆对我是赤诚，让我有种遇到亲人感觉，踏实而又毫无戒备。我拉住了刘疆给我拭泪了手，投到他怀里情哭个痛。

　　　　刘疆机械站着，许久才伸手默默抚摸着我颤抖不已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疆手突然停了下来，身体也一下子僵硬住了。我只觉得身后有种莫名寒意袭来，转过头朦胧泪眼中，我看见一身黑色朝服刘庄已经走到了近前。

　　　　刺眼白雪中，刘庄头带冠冕，垂下黑色玉旒掩住了他眼眸。他上唇蓄起了一丛黑黑胡须，整个面庞陌生而又冷硬，浑身散发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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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我心冷了

　　　　刘庄越来越近面庞，熟悉而又陌生。我梦中爱人，此刻给我感觉却是那么疏远！或许他已经不属于我了吧！

　　　　我睁着眼睛，连泪都忘记流了。看着一身杀气刘庄渐渐走近，我一个踉跄跌坐了雪地上。刘疆俯下身来想将我扶起，却被刘庄一声冷冷：“大哥你先走！”给喝住了。刘疆伸出手僵住了，眼眸中是我看不清晦暗。

　　　　刘疆看着我眼神暗了暗，许久才将轻微颤抖手收了回去，握成了拳，转身默默离开了。

　　　　一时间只有刘疆离开时咯吱咯吱踩雪声，我坐雪地上，看着刘疆黑色背影一望无际白雪中渐渐消失

　　　　眼前似乎又飘起了细碎雪花，渐渐天地连成苍茫一片。

　　　　两步之外刘庄没有动，犹如石像立风雪中。我没有抬头看他，我不愿意再看到他冷漠面孔！朝思暮想见面竟然会是这样！那么不如不见，至少还可以拥有完美回忆！我抓住了一把雪，紧紧地握了手中，背着刘庄撑着胳膊爬了起来。紧握着手中冰雪，我抬腿走开。

　　　　身后传来刘庄低沉怒吼声：“为什么是他！”

　　　　是他？刘庄是误会我和刘疆了吗？他和林浩天长一样，难道刘庄还以为我心里装着林浩天吗？我以为那晚他该明白我！既然他不懂，那就算了吧！现争回来又有什么用？他是秦贵人腹中孩子父亲，不如不去面对！不如不要！我加了步子，想要逃离！

　　　　“站住！朕命令你站住！”冷冷声音如尖利冰凌刺入刚刚萌发生内心，我收住了步子僵了原地。认识这么久他第一次用命令口气和我说话。他是至高无上天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失宠妃子而已。我含着笑转过身来，高仰着头轻笑着看着他。心痛到了极致。是不会哭，却是可以笑出来！

　　　　刘庄疾步朝我走来，头上玉旒发出刺耳猛烈撞击声，冰冷手狠狠掐住了我脖子。透过玉旒我看见他正皱着眉，眼睛里寒冷让我不寒而栗，咬牙切齿话语是冷到极点：“你报复我？”

　　　　我不顾脖子疼痛昂着脸轻笑着看着他：“报复？”我刘庄怎么会问我这样话？

　　　　眼前他面庞已经不是我记忆中温暖摸样。此刻他盛怒面庞犹如石雕，刀刻，每个棱角都是尖利。原来含笑明亮眸子此刻射着犀利寒光，冷！比这风雪还要冷！上唇一抹象征着男性成熟魅力黑须似乎告诉我，他是威严天子。已经不是我认识那个撒娇打闹子丽了！人是可以变，从亲密相爱变到陌生憎恶！

　　　　“为什么选择我大哥？就因为他们长得一样吗？”刘庄凌厉眼睛对着我轻笑，冰凉玉旒划过我脸颊。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用情不专。我还居心不良祸害你们兄弟！难道你心中我是这么恶毒人吗？

　　　　你和秦贵人孩子都有了，我见个故人就成报复了？刘庄逼问让我内心隐忍再也压不住了，什么三妻四妾是正常事！凭什么要让女子一生只能有一个男子，男子却可以三妻四妾！我来自现代，一生一世一双人意识根深蒂固。刘庄不是！他是这个时代人！可是只爱我一个。只要我一个，是当初他给我承诺！纵使我明白是不可能，心里还是期待。纵使我绝望知道自己无法生育，注定和他无法携手白头了，我也希望他心里还是爱我。爱是自私，我大度不了！

　　　　“你是我女人！我不许！”刘庄话霸道而又充满了狠劲。说着手上加大了力度。泪光中看见他额头青筋已经突起，我缓缓闭上眼睛，就这么掐死我吧。既然你能怀疑我对你爱。那么是不是说明你对我心也早就动摇了？或许你对我不许，只不过是顾及你帝王尊严，而不是爱！

　　　　掐脖子上手松开了，风大了起来，吹着雪花直往脸上扑。我睁开眼睛。四周已经被风雪笼罩，面前地上只有两道离去脚印。

　　　　一道是刘疆。一道是刘庄，向着不同方向延伸而去。

　　　　我无力坐到了雪地中，任风雪将我掩盖！

　　　　心冷了，周围一切都虚幻了！

　　　　“哎呀！贵人！你这是怎么了？”林姑姑急切声音从头顶传来：“奴婢等了您很久，刚才看着陛下来了，又回去了，却不见您。”

　　　　林姑姑上前搀扶着我胳膊，将我从雪地上拉起：“这冰天雪地，您坐雪地上，可是要冻坏。身上也落了这么多雪。走咱们赶紧回去！雪越下越大了，咱们又没车，走回去估计也晚上了，贵人点吧。”

　　　　我机械跟着林姑姑风雪中朝长秋宫走去。

　　　　风雪渐大，几乎将我二人吞没！

　　　　回到长秋宫，天已经全黑了，风雪也大了！

　　　　“贵人，赶换身衣服。雪这么大，衣服都湿了吧。”殷虹手脚麻利将我落满积雪披风摘下：“奴婢给您备了浴水！您洗个热水澡，殿中炭火也旺，寝殿里暖和。”

　　　　泡温热水中，眼前浮现了刘焉满带讥讽眼神：你试想一下，数九寒天，你一个人孤零零躺冰冷床榻上，他却温香软玉怀，那个时候，你还会跟我说什么意义吗？

　　　　由于殿内地下铺设了地龙，再加上炭火，以及墙壁上花椒粉末，这个风雪交加夜晚，我寝殿内温暖如春。沐浴后抱着被子躺床榻上，脑子里依然是刘庄那冷漠面孔！我真已经失去刘庄了，连人带心都失去了！

　　　　没有泪，没有想念，也没有梦，只有麻木，形同枯木，温床暖被我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只见窗外一片金黄，想必是晴天了！

　　　　“贵人！”林姑姑已经进了殿：“晴天了！太后刚刚差人传话，这几日积雪路滑，让您殿中好生休息！”

　　　　“哦！那我继续睡了！”我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随即墨香冷冷声音响起：“贵人醒醒，这是中山王差人送给贵人！”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面墨香单手提了个月白包裹：“给我吧！”我眯着眼睛接过了包裹，里面似乎是竹简。

　　　　“贵人，来人说，三日后中山王便启程赴封地了。怕是事物多，到时来不及，所以一早就把这东西送给您！”

　　　　“封地？”我一惊睁大了眼睛，面前墨香穿着厚厚直裾裙，左袖空空垂下。

　　　　“是啊！”墨香微微抬起了头，径直看着我眼睛：“奴婢也不知道其中缘由，陛下一早突然下诏，东海王和中山王，三日后赶赴封地！”

　　　　我捧着手中包裹一时间惊住了，其中缘由，难道是昨日误会吗？我不解释连累了他们？刘庄怎么会如此不明是非呢？只是怎么连中山王都赶走了？

　　　　“墨姑姑，你收拾下，咱们这就去看东海王！”我将包裹放到了一边，起身下床！

　　　　“贵人！”墨香欲言又止一把拉住了我。

　　　　“怎么了？”

　　　　“贵人！”墨香连忙跪了下去：“一大早陛下差人来传话，让贵人禁足宫中！”

　　　　“禁足？”我一把将墨香拉住，看着她清冷眸子里面含着懊恼和不甘！

　　　　墨香迎着我眸光，冷冷道：“是，长秋宫宫人都已经传到了，只是贵人还睡着奴婢们就没吵醒您。”

　　　　“禁足多久？”刘庄这是将我软禁起来了！恍惚中想起，五年前刘庄把受伤我从白云山带回，就软禁悦然宫了！难道他真是误会我和刘疆了？这天寒地冻，刘疆大病初愈！如果因为我连累，让他风雪赶路，再染风寒那该怎么办？

　　　　“陛下没说，只是说禁足！”墨香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来传话是安平，看样子还是和颜悦色。临走时还说，只要贵人不出宫就好，对外则是说贵人昨日和陛下赏雪染了风寒，所以贵人不必担心宫里”

　　　　“我要去见陛下！”我说着穿起了衣服，就往外走！

　　　　墨香紧跟着我脚步：“贵人！陛下会见您！宫外已经加了护卫，您是出不去！你就安心等等吧，陛下都对外宣称，您是和他一起赏雪才病了，想必也不是真心要贵人禁足！”

　　　　他是不想我再见刘疆了！连个辞行都不行了！况且还有我二姐姐呢！刘庄你太过分了！就算是闯宫，我也得去！

　　　　外面日头已高，满眼都是亮白积雪。

　　　　我才刚要迈出正殿门，便被墨香拉住。很林姑姑殷虹以及长秋宫宫人都上前跪了我面前：“贵人不可！”

　　　　这时一个青衣宦人从雪地上走来，上前施礼道：“马贵人，这有您一封信！”说着将一小小月白锦囊交给我，转身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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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帝王无情

　　　　看着面前央求宫人，我握紧了手中月白锦囊，转身朝寝殿走去！

　　　　拉开锦囊，里面是一幅洁白帛书，隽秀字体映入眼帘：安好！勿挂！已和陛下言明，希望他能释怀。isen望多照顾魅儿，感激不。此别，后会无期，愿你和陛下永结同心。

　　　　后会无期！又是一份临别留言！

　　　　真是我害了他！刘荆飞书陷害已经够他诚惶诚恐了！再被刘庄误解我和他有了奸情，难怪要这冰天雪中离宫而去了！

　　　　可怜刘疆，已经心如枯木人，偏偏被卷入一桩桩陷害误解中！我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了！

　　　　聪慧刘庄，怎么会如此武断和决绝？他不是重感情吗？那年东海王初去鲁地，他是那么不舍，那么感伤。第二次去仍是依依不舍送别。这次竟然是驱赶！当年诸王私交宾客，屡教不改，先皇下严诏让诸王赴封地还给了十几日期限，而这次刘庄只给了三天！难道一切都变了吗？他做了皇上，感情就不重要了吗？我不重要了，连一向感情较好大哥也不重要了！

　　　　短短半年时间，刘荆被送走了，东海王现也要赶赴封地了。连中山王，想到此处，我连忙打开了刘焉送来包裹。里面是一卷卷竹简，记载着养蚕各项细节。没有书信，只有养蚕资料，这些是他为我准备！蚕室还没好！他离去也是被动吗？陪着刘疆一起走，这样就是常规封王赴封地。如果东海王一个离开，沛王等又要猜疑了！刘庄心思永远都是细密，纵使私事，安排起来也是顾全大局。然而同样是成年皇子，刘苍就可以刘庄身边出谋划策，看来亲疏还是有别！

　　　　我满心愧疚和不安中。三天转瞬即逝了，雪也消融干净了，他们也都走了！

　　　　冬日暖阳洒椒房殿门前，外面一切都恢复了本来样子，似乎那场雪从来没下过。只是离开人已经后会无期了！

　　　　“贵人，刚刚安平传话，贵人不用禁足了！”林姑姑声音永远都是轻柔：“明日是十五，咱们早些给太后请安吧。这么久都没去了！怕是太后想念贵人了！”

　　　　“好吧！”我呆呆看着殿外光影，逃不掉，终归还是要面对！

　　　　翌日。天刚蒙蒙亮就被林姑姑叫醒了：“贵人早点去吧！长秋宫离得近，问了安，贵人就回来。不会碰到她们！”

　　　　这位我一入宫就跟身边姑姑。体贴入微，对我心思早就了如指掌了。

　　　　雪后空气是清冽，气温也冷了起来。

　　　　我和林姑姑穿着厚厚米白色直裾裙朝西宫走去。

　　　　宫内静谧，值扫宫人干起活来也都轻手轻脚。

　　　　“马贵人，太后还没醒呢。”凝香迎面走了上来。轻声说：“东海王和中山王离京，太后一时伤感，身子抱恙又卧床不起了！已经通知各宫不要来问安了，太后想清静清静。太后交代了，日后就让凝香随您去长秋宫协助您处理各项事务。”

　　　　“哦！”阴太后又病了？

　　　　我刚想转身离去，太后身边一个小宫女。轻跑着来到近前：“太后请马贵人去寝殿！”

　　　　温暖殿内阴太后还躺床榻上，发髻松散着，明黄被子映衬下面色有些苍白。

　　　　“母后！”我轻轻坐到了床榻边。

　　　　阴太后冲我微微笑了笑：“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京儿说这几日蚕室就建好了。母后身子也不好，冬日估计看不成了，春日再说吧。”

　　　　“母后天气冷了，您可要多注意身体。我北宫很好！只是很久没来看母后了，是歆然不孝！”

　　　　阴太后伸手拍了拍我手：“母后身子真不行了。她们每日来问安吵闹我也吃不消。昨个我和庄儿商议着，这日后宫里一切事物都去长秋宫办理吧。凝香也会随你过去！一切事情你来做主就可以了！”

　　　　“母后”阴太后这是要让我来面对刘庄妃子们了。

　　　　“去吧！大冷天，早些回去吃点热饭，母后还想再睡会！”阴太后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才回到椒房殿，凝香便给我一个竹简：“马贵人，昨日陛下又册封了四位美人，这是名册”

　　　　又册封了四位美人？

　　　　凝香后面话我根本就没听进去。刘庄又册封了四位美人！他是报复雪地上看到一幕吗？刘疆不是已经解释了吗？难道刘庄连他大哥都不相信了？还是他本来就喜欢左拥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