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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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香后面话我根本就没听进去。刘庄又册封了四位美人！他是报复雪地上看到一幕吗？刘疆不是已经解释了吗？难道刘庄连他大哥都不相信了？还是他本来就喜欢左拥右抱，如今做了皇上就随心所欲了！

　　　　“贵人，您准备下，　待会她们就会过来了！”林姑姑一旁拉了我一把才将我从失神中拉出来！

　　　　或许心真已经麻木了，我面带轻笑坐殿中，等待着刘庄欢们！

　　　　或许见了她们我心就真可以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晨曦初洒，随着一阵悉悉索索脚步声，一群身影已经挡住了殿门光线。

　　　　逆光而视，只见七个婀娜女子迈着轻盈步子走进了椒房殿。

　　　　走前面三位身着统一贵人礼服，显然是正装来见我！

　　　　我视线却被后面右侧一身淡蓝裾裙古悠悠全部吸引过去了！

　　　　她竟然是封美人！

　　　　那么一瞬间，我脑子空白了！

　　　　古悠悠竟然成了刘庄美人！

　　　　是啊，那次刘庄不是说，古悠悠等了他那么久了吗！

　　　　如今她也是得偿所愿了！

　　　　“秦彤见过马姐姐！”一个轻柔悦耳声音向起：“马姐姐可都大好了？这么久妹妹才得以见真容”

　　　　面前说话女子淡眉如远黛，肤如凝脂，细长脖颈，娴静清雅犹如百合吐蕊。我不由看了看她依然平坦小腹，纤细腰肢，体态轻盈。她便是有孕秦贵人，原来是这样淡雅美好女子。连我见了都喜欢！

　　　　“妹妹请坐！”我极力让自己声音沉稳些：“妹妹有着身子就不要过来了，养好身子才是第一！”

　　　　看情形，她腹中孩子也不足两月，我那两个没出世孩子

　　　　“阎峥、阎嵘见过马姐姐！”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两个亭亭玉立一个模子出来姐妹上前施礼：“入宫许久没来拜见，陛下说您一直病着，看姐姐气色应该是大好了吧！”

　　　　“两位妹妹请坐！”我微笑着伸手示意。她们和我平级，想必是因为我管事，才对我礼让三分。

　　　　两位闫贵人落座后，古悠悠带着三个素白衣裙女子跪了下去。

　　　　“古悠悠参见马贵人！”古悠悠细长眸子带着微笑。稳重而又矜持！她年纪是我们中大，也是跟刘庄身边久。刚入宫那会我也觉得她是个可靠而又温柔体贴人。可是日久见人心！我恨她刘庄面前说了谎，我恨她和贾蔷连手害了我孩子！现她竟然成了刘庄美人！我不禁抓紧了衣襟。我得忍住！我一定要忍住！

　　　　“钱卿参见马贵人！”

　　　　“丁蕾参见马贵人！”

　　　　“陆平参见马贵人！”

　　　　三位妙龄女子依次行了参拜之礼。我心里明白，就算是位份低美人，她们每个人身后都是一个偌大家族。能入宫也都是不是普通人家女子。

　　　　“妹妹都坐吧，都是姐妹！日后见了也无需多礼！”

　　　　丁蕾笑道：“承蒙马贵人抬爱，丁蕾才能得了圣恩。您又赐了这么多封赏。妹妹自然是感激姐姐，行个礼自然是应道！”

　　　　“是呀是呀！”钱卿也接着道：“陛下说是马贵人举荐了我们，所以我们特意来感谢姐姐！”

　　　　我心里不禁苦笑开了：我举荐，我封赏她们！所有采女都是让凝香管，我根本就是避之不及！刘庄这是给了我一个多么贤德名声！我是不是也要感恩戴德了！

　　　　“那当然了，马贵人可是陛下宠爱。”陆平也接上了话：“贵人衣衫都是那么别致华贵！”

　　　　我一时间惊讶有些无法自持了。盯着陆平犹如桃花般粉面，不禁看得有些失神。她是刻意讨好，还是真没眼光？我这粗布衣裙倒成了别致华贵了！

　　　　“是啊。”坐我身边秦彤淡然一笑。声音带着赤诚：“马姐姐衣裙果然是与众不同！气度非凡，也难怪陛下会宠爱了！”

　　　　“对呀对呀！”其中一个闫贵人也开了口：“也只有马姐姐大气才配上陛下，不瞒姐妹们，我还真有点怕陛下！”

　　　　“姐姐！”另外一位闫贵人一旁拉了拉她衣角：“姐妹们见笑了，我姐姐性子安静。素来胆小。这不被陛下天威给唬着了。我虽然大胆，但是看到陛下还是不免有些害怕呢！不知道姐妹有没有同感？”

　　　　只见旁边丁蕾大出了一口气：“原来你们也是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胆小呢。昨个赐封第一次见陛下，确天威太甚了。不知道姐姐们侍寝时候，会不会害怕”

　　　　“丁妹妹！”古悠悠一旁及时喝住了丁蕾：“陛下自然是天威不凡，咱们可不能背后议论陛下。马贵人素来待人宽厚，但是妹妹们可不能造次！这才刚见面就口无遮拦了！”

　　　　“诺！妹妹记下了！”丁蕾低头羞赧一笑，看样子对古悠悠话十分忌惮。而钱卿，陆平也都十分用心看着古悠悠，似乎古悠悠就是她们头儿。连三位贵人也都报以认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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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字字诛心

　　　　古悠悠不理丁蕾话，转头对我微微一笑：“马贵人，本来贾贵人也是要来，只是”

　　　　“嗯知道了！以后妹妹们也没必要这么一大早过来。再说天气也冷了，秦贵人还有了身子，没什么特别事都殿中暖着便是！”我才不喜欢整日面对这样一群叽叽咋咋女人！况且每一张鲜活面孔都告诉我，我和刘庄已经回不去了！

　　　　“还是马贵人体谅！”古悠悠淡淡一笑垂下了眸子：“昨晚贾贵人侍寝，想必这会子还睡懒觉呢，好马贵人不怪罪！”

　　　　贾贵人侍寝！我想我指甲也都掐进了肉里了吧，强颜欢笑原来如此难受！刘庄明知道我恨贾蔷，还要宠幸她！还封了这么多美人！他是报复我？还是根本没把我当一回事？难道真像刘荆说，他之前爱我就是冲着那句大富大贵相士预言！现他是皇上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是啊！”丁蕾又接上了话：“我和古姐姐同贾贵人住凤凰殿，马姐姐话回头我也转告下贾贵人。”

　　　　“对哦！”陆平一旁也接着说：“和我们住一起李姐姐，因为殿下小，也没来，回头我和钱妹妹也转告她！”

　　　　钱卿微微一笑：“陛下还是对马贵人好，咱们姐妹都几人挤着住一个殿，你们看长秋宫多大，这么多空侧殿。真想求陛下”

　　　　“那可不行！”或许因为我许久没有说话，凝香一旁帮腔道：“一则长秋宫离西宫太近，太后病着，吵闹不得！二则马贵人身体抱恙也需要静养。再者宫里各事物也繁杂还都需要马贵人处理，是吵闹不得！各位贵人，美人先回吧！封赏奴婢一会差人送去！”

　　　　钱卿讪讪地笑了笑，不再答话！

　　　　“既然马姐姐还忙着。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秦贵人冲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其他几位也都陆续起身告辞！

　　　　古悠悠却微笑着说：“马贵人，悠悠有些话想和您私下说！”

　　　　凝香和林姑姑悄悄退出了殿，殿内只剩下我和古悠悠。她是知道我和贾蔷过节，故意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贾蔷侍寝，让我心痛却又不好发作！

　　　　“马贵人，您看！”古悠悠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幅洁白丝绸，平整铺了我面前矮桌上。

　　　　洁白丝绸上丹青妙笔画着一个白衣女子月下翩然起舞。整个画面灵动意境优美，满月如银盘，月光融融，朦胧之美表现淋漓致！画中女子面带微笑。乌黑长发一直垂到了小腿，衣裙宽大而飘逸，仿若月光仙子。只是那衣裙款式怎么那么像我衣裙？

　　　　古悠悠弯着细长眸子看着我：“马贵人，没错，这可不就是您吗？”

　　　　我不会跳舞，唯一一次就是团圆节和刘京一起胡乱舞动着。她怎么会有这画？

　　　　“您一定好奇我怎么会有这个吧？”古悠悠淡淡一笑：“这是三日前，陛下醉酒后扯下！当时他说他再也不要看了！因为你心里根本没有他！”

　　　　“你胡说什么？”难道是刘京或者马防画了给刘庄？

　　　　古悠悠缓缓收起了笑意。声音也尖利了起来：“您知道吗？您又一次伤了陛下心！您知道不知道，陛下册封三位贵人当晚你哥哥那里喝了个大醉！之后又找了琅邪王交代他一定要多陪着您。你想建蚕室，陛下就全力支持！是陛下交代了琅邪王他才陪着您！那几日陛下每晚下了朝，还会招琅邪王询问您每日情况。”

　　　　怪不得，刘京，刘焉都是那么热情。每日变着法陪着我玩。

　　　　“团圆节当晚，悠悠准备了一桌子饭菜，一直等到深夜才见陛下回来。一回来。陛下就灯下画了这幅画，之后挂了床榻前每日盯着看！虽然册封了贵人，但是每天关注都是您消息！他看到您好了，才宠幸了三位贵人！陛下为您做一切您都不知道！琅邪王一日没陪着您，您就和东海王幽会！您因为那个人。害了小殿下，还要将东海王拖下水！你太坏了！悠悠看错了你！”

　　　　“古悠悠你放肆！”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女子说话却是这么歹毒！

　　　　“我放肆？”古悠悠丝毫不顾及我怒意。冷笑着继续道：“我是为陛下不值！他是那么爱您！这么多年一直全心全意对您！您还不满足，知道那个叛逆人死了，还迁怒陛下害了小殿下！连你害了小殿下他都不忍心怪罪！你倒好，身子一好就跑去那人墓地了！那晚陛下回来面色铁青！浑身冰凉！”

　　　　“你滚！”我狠狠握住了拳头！不是你们我孩子怎么会连到这个世界机会都没有！我放过了你们！你们竟然倒打一把！

　　　　“我会走！”古悠悠轻蔑笑着站起身来：“但是我要和你说清楚！这么多年来，悠悠一直默默爱着陛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陛下！原以为你也是全心爱陛下，悠悠愿意为了陛下对你掏心掏肺。但是你所作所为太让人心寒了！你知道不知道！陛下看到你和东海王雪地拥抱，当晚回到宫里，风雪那么大他一个人喝着酒，院中站了好久！后撤下了挂床榻前这幅画！从那一刻起，你陛下心里就死了！就算你做了皇后，陛下也不会再爱你了！请你好自为之！”

　　　　古悠悠声音连同她身影一同消息殿外光影里。我和刘疆雪地相拥？只有刘庄看到了，他还对外宣传我是陪着他赏雪才病。古悠悠是如何知道当时情形？还有那日刘庄为何会去承风殿，这一切都是偶然吗？墨香说没错，我不害人，却成为别人眼中钉！饶恕了恶人就会招来大伤害！

　　　　我盯着面前画，轻抚着那圆圆月儿，那晚我看到月中刘庄面孔。原来他也一旁看着我！这几个月我看似充实日子都是他帮着我。

　　　　当时我对他说了那样狠话，是不是我现说什么他也不会信了！

　　　　我他心里已经死了！我心是不是也该死掉了！一直都觉得他还爱着我，我心就是温暖，再多苦也可以承受！如今他不爱了！我该何去何从？日后他给我只有锥心冷漠了吗？

　　　　“贵人沘阳公主求见！”林姑姑轻轻来到了殿内：“您看要不等会见吧，您早膳还没来得及用呢！”

　　　　“让她和我一起用！”东海王刚走，刘魅想必也是十分难过。因为我缘故才害了刘疆，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刘魅了。

　　　　“小姨！”刘魅悦耳声音已经传到，我抬头看见一身白裙刘魅迈着轻步子进了殿。刘魅面带笑意似乎并没有因为刘疆离开有任何伤感。

　　　　“魅儿”

　　　　刘魅面带微笑坐到了我面前，热情握住了我手，明亮眸子让人安心：“小姨，魅儿都知道了。我父王早晚都是要回鲁国，您不要放心上。”

　　　　我冲着刘魅勉强一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又是如何知道？刘庄不是已经让刘焉一起走，掩盖过去了吗？是刘疆告诉她，还是她宫里安插了眼线？

　　　　“小姨，魅儿听说陛下又册封了美人，秦贵人也有孕了？”刘魅细长而又魅惑眸子此刻正充满疑问看着我。

　　　　“是！”册封美人我也今早才知道消息，她竟然比我知道还早！

　　　　“小姨，您不能再退让了！”刘魅说着又抓紧了我手，压低了声音道：“现您管理后宫，能生下孩子那个人必须是您可以驾驭！等她生下了孩子您就收养了！除去母亲！其他一概不许再孕！这样皇后之位才能是您！”

　　　　“魅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心痛已被刘魅口中狠毒给吓退了，小小年纪为何心肠如此歹毒！

　　　　“小姨，眼下形式您也看到了！您再不行动，您就真一无所有了！既然陛下对您无情，您大可效仿合德飞燕！后宫权势和手段永远比帝王心重要！帝王宠爱是争到！不争宠后宫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郭太后种下仇恨种子早已经占据了刘魅心，她笑，她乖巧也都是一种手段而已！靠这些她争了公主之位，或者她野心不止这些！她是恨刘庄夺了她父王之位，让我祸害了刘庄后宫，岂不是好报复？

　　　　“小姨，您可不是一个任人摆布弱女子！魅儿看出您身上有一股倔强霸气，只要您将内心力量唤醒，没有谁可以取代您陛下心中地位！不管是感情还是手段您都是必胜！”

　　　　“魅儿先用膳吧！”看来刘魅还是把我当自己人，不然这样尖利话也不会说如此直白！而且她很会选时机，我心痛无助彷徨时候说出来，就算我不答应，也不会反击她！就算方法极端了点，说到底她也是为我好。看来刘魅城府之深远超出了我想象。

　　　　“好！”刘魅嫣然一笑：“小姨是聪明人，只要您用得着魅儿，魅儿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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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要你侍寝

　　　　当眼泪流时候，留下应该是坚强。

　　　　刘魅走后我一个坐殿中，脑子里一片混沌。

　　　　“林姑姑，我们织布！”心魔是可怕东西，我必须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就不会被心魔控制了！

　　　　“贵人您没事吧？”林姑姑上前踏杆。

　　　　“贵人您倒是拿个主意！”墨香也进了殿，一旁看着我和林姑姑织布，声音冷冷：“只要您说一声，奴婢就是拼了命也会为您讨个公道！如今陛下临幸了她，为绝后患奴婢这就去杀了她！这一点奴婢还是可以做到！”

　　　　“墨姑姑，别！”我看着提花机，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我是个不称职主子，宫人被害，竟然不能为她们出头！

　　　　这时一个不到二十岁小黄门弓着身子进了殿：“启禀马贵人，陛下有旨，今晚留宿长秋宫。请马贵人做好侍寝准备！”

　　　　墨香一下子喜笑颜开了，上前对着小黄门说道：“有劳了！马贵人一定做好准备！”

　　　　小黄门微笑着点了点头出了殿。

　　　　“贵人您听见没？陛下要来了！”墨香声音带着惊喜。

　　　　他来干什么？古悠悠不是说我他心里已经死了吗？

　　　　“是呀，贵人。”林姑姑也眉开眼笑接上了腔：“您看早上太后让您全权处理宫里事务。现陛下又要来了，您下来吧，好好准备下，陛下已经许久没来咱们宫里了。还有您这粗布衣衫可是要换换。午膳后，奴婢就侍候您沐浴，奴婢一定把您打扮美美！”

　　　　“不用了！他来也不会呆太久！我们继续干活！一切照常！”昨晚才贾蔷那！今晚过来是让我难堪吗？就算我现什么都没有了，自尊还是有！

　　　　午后没多久安平便带着四个小黄门抬着两大箱子过来了！

　　　　安平面带微笑上前施礼：“马贵人还忙着呢？陛下吩咐把他衣服日常用品都搬过来了，劳烦贵人给安置下。”

　　　　我看着那暗红雕花箱子不禁有些失神，刘庄这是做什么？打算长住？

　　　　“安大人请！”林姑姑已经停止了踏杆：“搬进来吧！”

　　　　林姑姑说着话带着小黄门走向了寝殿。

　　　　林姑姑进去后。我看着垂首而立安平问道：“安平，陛下怎么把衣服都搬过来了？”

　　　　“回马贵人！”安平白净秀气面庞带着温柔笑，上前一步答道：“陛下说太后近身体不佳，长秋宫离近，想就近照顾太后。”安平说着又十分讨好看了我一眼说道：“再者马贵人身体也好了，陛下想念您了不是！”

　　　　我下了花楼，轻笑着看着安平：“长秋宫离却非殿远，这寒冬腊月岂不是劳烦你跟着陛下一同早起了？”

　　　　“马贵人真会拿安平开心。”安平说着话看了一眼提花机：“贵人真有心，大冷天还忙着织布，也难怪陛下念叨着您了。别说这么久没见。连安平都有点想您了。前几天过来，贵人还躺着，也没敢叨扰。贵人您真是大好了？”

　　　　“我很好！”刘庄是如何让其他人都知道我病了。他们眼里我去北宫日子，都是病着了，那我岂不是都病了好几个月了？

　　　　安平虔诚一笑：“贵人无恙就好，这些日子真是苦了陛下了，每日连梳头挽发都是他一个人亲力亲为了。这日后有您照顾。陛下就没那么辛劳了。”

　　　　安平话听我心里一酸，我曾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帮他梳头，他还记着呢。曾经植入骨血亲密，纵然隔着时间空间，至少内心深处还是熟悉亲切。可是那日雪地一面，他明明已经恨我入骨了！那冷漠眼神。似乎真想掐死我！

　　　　这时林姑姑已经领着小黄门出来了。6zz安平微微一笑带着小黄门出了殿。

　　　　“贵人！该沐浴了！”墨香黑瘦脸上带着兴奋笑容：“您放心，奴婢帮您弄浴汤洗了之后绝对是香喷喷。”

　　　　“贵人，就算陛下不来。您每日也要沐浴啊，只不过提早了点。”林姑姑上前搀扶住了一只胳膊。

　　　　“就是！这不就是一切照常嘛！”墨香也笑着上前单臂搀扶住我另外一只胳膊：“走吧！”

　　　　墨香独臂是我心头痛，我不能为她报仇，也罢，随她吧！

　　　　椒房殿沐浴地方也是奢华大气。洁白轻纱笼罩着象牙白浴桶。里面已经水汽朦胧了。

　　　　散发着热气浴汤上漂浮着片片花瓣，温热中夹着馨香。

　　　　泡温热水中。脑子里依然是一片混沌。刘庄过来，我们见面会是怎么样子？

　　　　他借口是照顾太后？我该怎么面对他

　　　　沐浴后，不顾林姑姑劝阻，我依然穿起了粗布裙。刻意讨好，奴颜媚骨争宠我都做不到！

　　　　此时天还大亮着：“林姑姑再织会布吧。”我承认我心已经乱到了极点，我真害怕面对他了！

　　　　“诺！”林姑姑轻上了机；“等会陛下来了，贵人一定不要冲动！既然他都打算长住了，您啊就不要和他计较太多了！你们那么多年感情，有什么过不去呢！”

　　　　“就是就是！”墨香也一旁说着：“贵人，只要你和陛下和好了！就不用担心贾贵人了！对付她要从长计议！”

　　　　“墨姑姑，陛下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会怎么想？”我花楼上冲墨姑姑一笑。

　　　　墨姑姑一愣随即笑开了：“奴婢明白了！”

　　　　这时殷虹也进了殿：“贵人，晚膳已经备下了，只待陛下来便可以用了！”

　　　　“没事，他估计很晚。待会我们先吃！”

　　　　“这”殷虹不解看着我。

　　　　“没事先去备着吧！”

　　　　提花机上横竖交错棉线，织成了经纬分明布。我杂乱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纵使有诸多不舍，但是他封了古悠悠美人，宠幸了贾蔷，已经说明他态度了。我又何必自我纠结！心死了就没什么好怕了！

　　　　我和林姑姑还织布机上忙着。一身朝服，头带冠冕玉旒高垂刘庄迈着英武矫健步子进了殿，林姑姑墨姑姑以及殿内宫人连忙上前迎驾。

　　　　我坐三尺高花楼上看着我宫人给刘庄行了叩拜大礼。我真还没有适应以这样形式来和他见面，呆着坐着，看着刘庄面带微笑伸手一挥，林姑姑带着宫人悄无声息退出了殿。

　　　　刘庄近前一步和颜悦色看着我，仿佛那日雪上我见到那个杀气腾腾人不是他。此时我宁愿看到是他冷漠表情，而不是这样一副面具般微笑！

　　　　过了许久刘庄才淡然一笑道：“马贵人果然与众不同！连朕来了依然是织布不停啊！看你辛劳份上，朕就不追究你失礼了！”

　　　　马贵人！刘庄虽是笑着，话听起来却如此遥远！那是一种公事公办口吻！我和他任何一个臣子一样！他是高高上天子！

　　　　“怎么，还不下来吗？”刘庄说着话殿中坐了下来：“传膳吧，朕饿了！”

　　　　不怒反笑？只有真正死心了，才能做到如此谈笑自如吧！看来古悠悠说没错，我他心里真已经死了。现他眼中我和其他贵人，美人都没有区别！总归都是他女人而已！心已经不了！

　　　　我缓缓下了花楼，刘庄对面跪坐了下来。看着他一脸风轻云淡，我也淡淡笑着：“陛下还是去其他宫吧，臣妾没心情接待您！”

　　　　刘庄伸手摘下了朝天冠，放到了矮桌上，正巧压了之前因刘魅到来我胡乱窝成一团那幅有着月下美人图白绸上。

　　　　没有玉旒遮掩，刘庄眸子明亮而又犀利，扫了一眼白绸，又带着轻笑看着我：“朕要来，可容不得你没心情！”说完对着殿外大声喊道：“林姑姑传膳！”

　　　　“既然这样那就请陛下用吧，臣妾不舒服，先去歇息了！”我说着站起身来，这样貌合神离表演，我实是不擅长！

　　　　“坐下！”刘庄冷冷喝道：“朕面前，没有谁像你这样大胆！”

　　　　“哼！”我冷笑着：“陛下，你有事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