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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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刘庄暖暖一笑拉着我出了车辇：“阳光真好！”

　　　　“四哥四嫂！”刘京步走到车辇前：“午膳我还想和你们一起！用了膳咱们去风后陵看看吧！”

　　　　“那有什么好看吗？难不成也有神门鬼门？”

　　　　“四嫂你看你出行一点功夫都不下，还好有我这么个好弟弟。”刘京俊美如玉面庞阳光中美让人心动，笑容是美到了极点：“这风后陵那可是大有来头。据说当年轩辕黄帝和蚩尤战于琢鹿之野，蚩尤作大雾，黄帝部落将士顿时东西不辨，迷失四方，不能作战。这时候，黄帝贤臣风后及时赶来，献上他制作指南车，给大军指明方向，摆脱困境，终于战胜蚩尤。可惜风后这场战争中被杀，埋葬这里，后来建了风后陵。”

　　　　“原来又是个神奇传说啊！”

　　　　刘庄暖暖一笑道：“这里可不是葬了一个风后那么简单，由于地势险要，这里是河东、河南、关中咽喉要道，素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当年魏国与秦国战场就这里。再说了这风后陵可是黄河以北，不渡河是看不到。”

　　　　“四嫂你看，咱们只想着风景，四哥想到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你可是要劝劝四哥，别让他绷得那么紧。”刘京说着又冲刘庄央求道：“四哥你就放松放松吧，不看就不看嘛，午后咱们三个再赛一场马如何？下一站可是太华山了，离这近很，咱们也不用那么赶了。”

　　　　“走！咱们用膳去！”刘庄说着径直朝大帐走去。

　　　　刘京边走边我身边低声道：“四嫂你再说两句就成了！”

　　　　帐中矮桌上已经摆好了膳食，刘庄款款跪坐了下来：“你们俩还有什么话来激我就赶说吧！”

　　　　“四哥”刘京苦着脸坐了刘庄对面，坐定后双手抱拳一本正经说道：“臣弟代表太后向陛下进言！”

　　　　“说！”刘庄直直坐着面无表情看着刘京。

　　　　刘京也是一副公事公办样子：“陛下过于操劳国事不爱惜龙体，母后甚是担心，临行交代臣弟一定要多多劝慰陛下！”

　　　　刘庄冲刘京点了点头又看着我一脸正色问道：“你呢？”

　　　　“臣妾以为骑马能体现陛下英姿。”我说着又冲着刘庄眨了眨眼睛：“还可以让臣妾和琅邪王跟着陛下一起威风威风！还请陛下垂怜！”

　　　　刘庄拿起了筷子一字一顿道：“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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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古道热肠

　　　　冬日暖阳，古道策马，且行且停，笑语随行。

　　　　日头还高着车队便抵达了太华山麓。

　　　　“四哥感觉如何？”刘京勒住了马缰，笑只见牙齿不见眼睛：“我从没有跑这么痛！原以为濯龙园赛马已经够痛，没想到外头天高云阔路长。这几日下来真是大人心啊！”

　　　　“哈哈！”刘庄爽朗笑道：“还有两日你情跑好了！”

　　　　“要不趁着他们搭建营帐空隙咱们绕着太华山跑一圈！”斜阳中刘京昂着头眯着眼看着近眼前山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山呢，你们看山势多险峻！”

　　　　此刻我们正处太华山正北方，太华山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看着巍峨险峻山势我也赞口不绝：“华山不愧是奇险天下第一山！”

　　　　“呀！四嫂别抢我话。”刘京笑眯眯道：“这太华山还是有一段典故，要不要京儿给四哥四嫂说说。”

　　　　刘庄嘴角一斜：“好，只要你不绕着山转一圈就好，要不明日你也跑不回来，咱们这四周走走就好！”

　　　　“好！”刘京翻身跳下了马，冲着我笑道：“我可就卖弄卖弄了，说到这太华山来历还要讲到大禹。当年大禹治水将黄河引出龙门，来到潼关时，被两座山挡住了去路。这两座山南边叫华山，北边叫中条山。它们紧紧相连，河水不能通过。此时有位叫巨灵大神来帮忙，将两山掰开，但是华山却被掰成一高一低两山，高叫太华山，低叫少华山。还有啊这太华山可是轩辕皇帝会群仙地方。”

　　　　“京弟啊！”我伸手拍了拍刘京肩膀：“你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了！真可惜你没带个姑娘。要不那姑娘还不一下子被你渊博学识给征服了！”

　　　　刘庄一把抓住了我手，白了我一眼道：“不许欺负十一弟！”

　　　　“就是！”刘京一撇嘴转到了刘庄一侧：“四哥，你听到了吧，她和绶儿姐姐都生了一张损死人不偿命嘴！”

　　　　“嗯！”刘庄紧紧抓着我手腕对着刘京笑道：“你可记住了，日后找王妃绝对别找你四嫂这样！”

　　　　“那是自然！”刘京说着步跑到了前面，转过身来笑道：“这个磨人精也只有四哥能忍受了！”

　　　　“好啊！你们兄弟俩合起来欺负我！”我用力甩掉了刘庄手，跑着着去追刘京：“刘京你敢背后嚼舌头！回去我就告诉你绶儿姐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刘京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可怜兮兮看着我：“四嫂别！我可不想引火上身！”

　　　　身后刘庄已经拉住了我手腕：“好啦！别闹了！周围将士们可都瞧着呢！”

　　　　刘京冲刘庄挤了挤眼睛，双手背到身后昂首阔步走着：“四哥。我听说长安美人多，我还想着这次能有个艳遇呢。”

　　　　刘庄拉着我笑道：“跟你四嫂学疯魔了吧！”

　　　　刘京神秘一笑：“四哥我说真。”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日头落了下去才回营帐。

　　　　接下来两日我们三人依然是肆意策马而行。

　　　　第三日清晨。刘庄则是拉着我上了御辇。

　　　　仪仗队威严整齐走了前方。

　　　　车上刘庄笑道：“午时咱们就会抵达长安了。长安及周边各郡县官员都会前来迎驾！今日长安一定是十分热闹！”

　　　　“接下来咱们会长安呆一段时间吧。”

　　　　“嗯，你就好好行宫等着我就好，想出去逛多带着护卫。”

　　　　“好啦！都说那么多次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放心吧！”

　　　　窗外由荒野变成了村庄又变成了小集镇。接近晌午十分，长安城巍峨城墙便出现了视野里。

　　　　长安城东大门官道两旁已经挤满了前来看热闹民众，身着官服各级官员整齐跪了官道上恭迎圣驾。

　　　　远远便听到两旁人群传来了震耳欢呼声。一路上刘庄面带微笑冲着车窗外民众挥手致意。

　　　　一路欢呼声中，车子辗转着来到一处静谧行宫。

　　　　“以前我陪父皇母后来时候都是住这里。”刘庄看着车窗外亭台轩榭微微笑着：“那时候我每日都紧紧跟着父皇从来没一个人出去过。所以这长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到现都不知晓。”

　　　　“那陛下这次可有时间深入民间呢？”

　　　　“看吧！待会用了膳我会召见前来迎驾各级官员。接下来我们要斋戒三日，之后我要去高庙祭奠高祖。这还有十一座先汉帝王陵墓。我也会差人去祭拜，等祭拜大礼结束了，我再找机会。”

　　　　“那好。就由臣妾先替陛下深入民间吧！”

　　　　正说着话，车辇停了下来。早有侍女上前将我和刘庄扶下了车。

　　　　面前宫殿规格一如洛阳南宫威严十足。

　　　　接下来三日我和刘庄都是呆殿中沐浴斋戒。

　　　　第四日早早起来，我为刘庄换上了犹如天神祭祀礼服。

　　　　“看来六弟同三公们造出这套衣冠还是大有用处。待会高祖看了，定会为刘家子孙如此有才含笑九泉！”

　　　　刘庄无奈白了我一眼：“这也是能开玩笑！”

　　　　“好好，我错了！我好陛下。您赶起驾吧！臣妾送您！”我推着刘庄来到殿门。

　　　　安平早已恭候多时，扶着刘庄上了御辇。

　　　　看着刘庄走远了。我连忙回到殿中换了一套月白男装：“喜月，去请琅邪王来，就说我等着他了！”

　　　　我和刘京很出了行宫。

　　　　“四嫂，今日就咱们两个逛自，瞧好了东西过几日再带来买。”

　　　　“好！不过四嫂得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

　　　　“嗯？”刘京皱着眉头不解看着我。

　　　　我望着刘京笑道：“你可要记好回行宫路，你四嫂我可不记得路，到时候要是走丢了你可是要负责！”

　　　　“没问题！”刘京拍着胸脯保证：“四嫂只管跟着我就好！来之前我可是下足了功夫！”

　　　　“咱们从哪里逛起呢？”

　　　　刘京骄傲一笑道：“四嫂是喜欢珍奇异宝还是丝绸漆器再或者是西域宝马珍奇异兽呢？”

　　　　“都喜欢！不如从西域宝马看起吧！咱们也见见西域人士生什么模样。”

　　　　“好！咱就去西市。四嫂你可知道，长安城西北区专门设立了九市，其中，六市道西，为西市，三市道东，为东市。这里聚集了天下财物，云集了天南地北客商。因为临近渭河，水陆交通便利，南方产象牙、翡翠、黄金等物品，通过江陵北运到长安销售；产于中原丝绸、漆器、铁器等也运到这里买卖；而西域各国土产、良马、毛织物、乐器、各种奇禽异兽，经过丝绸之路输送到这里进行交易。那真是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

　　　　“这么说要比咱们洛阳还热闹了！”

　　　　刘京点了点头：“我听母后讲，这里曾经是天下富裕地方。据说，长安当时有个富豪叫韩嫣，为了炫耀他财富，用黄金做成丸，每天弹出去金丸有十余颗，引得一群穷苦家孩子跟身后拣拾。”

　　　　“好！咱们就去看看有没有金丸。走过去要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我都问过母后啦！走吧！”

　　　　我和刘京走是一条宽阔官道，两旁楼台殿宇林立，酒楼及各式店铺也都是一间接一间。

　　　　或许是我们出来太早，不少店铺都还没有开门，道上显得十分安静。

　　　　正走着刘京突然冒出了一句：“四嫂，你要去看马不会是要买马吧？咱们马可都够多了！”

　　　　“看看嘛，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想买，不过礼物肯定是要多带些。”

　　　　我们正说着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当铺前一老一幼正争执。

　　　　走到近前才看到是一个花白胡须老者正推搡着一个一身黑色粗布衣衫幼年儿郎：“昨日都和你说了，你这个玉值不了那么多钱，你怎就不听！回吧，回吧！我这才刚开门做生意你就来了！”

　　　　“伯伯，您就行行好，给三两银子吧，这玉是差了点，过几日我一定会赎回来，不会让您为难。”那幼年儿郎身子单薄声音也是尖声尖气，也就十五六岁年纪，巴掌大脸，生眉清目秀，只是肤色有点黑。

　　　　刘京步走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刘京满脸堆笑道：“这位公子您给评评理，您看就这玉成色哪里值得三两银子。”

　　　　刘京没搭理老者对着那儿郎和声道：“这样吧，你要是急需用钱我这有！”刘京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分量。

　　　　“有钱了不起！”那儿郎冲着刘京冷哼道：“你们这样贵公子我见多了！说吧，你又是什么要求！”

　　　　这小儿衣衫虽是粗布却是干干净净，身上还有着一股骄傲不逊气度。近了我才发现那儿郎生了一双丹凤眼，虽然此刻是冷冷但眸子里光彩也是十分清明。肤色虽黑却是异常细腻，而她耳垂上还有着大大耳洞，看来是个倔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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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无奇不有

　　　　我走上前去对那女子轻笑道：“既是急用，又有人给银子，你又何须猜测别人居心！再说了，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想那样。”

　　　　那女子双手抱臂满怀戒备细细打量起我来，许久才笑道：“这么说你们愿意没有任何要求给我银子？”

　　　　刘京一旁恼道：“你为何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

　　　　当铺老者见我们吵嘴默默进了铺子。

　　　　女子又细细打量起刘京，狡黠一笑：“这么说你们是有钱又有善心大好人喽！”

　　　　“没错！”刘京冲着那女子骄傲说道：“你有什么难处管说！只要是合理我都会帮你！并且没有任何要求！”

　　　　“好！那你们跟我来吧！你们到底是不是好人一会就清楚了！”那女子轻蔑一笑转身进了一条巷子。

　　　　刘京悄悄拉了拉我衣袖：“要不要跟？”

　　　　“跟！”这女子说话虽刻薄，但眼神清澈不像是坏人。

　　　　那女子七拐八拐很我们就进入了一条相对简陋巷子中，四周都是矮小房屋。她一个药铺前停了下来，转身对刘京道：“我现要买药，你可愿意出钱？”

　　　　“可以！”刘京说着把那锭银子交给了女子：“够吗？”

　　　　“够了！”那女子冲刘京一笑步走进了药铺。

　　　　刘京我身边低声道：“四嫂这人好奇怪，让人帮忙还那么坏脾气！好像我欠他似得！”

　　　　我白了刘京一眼：“你那么有钱，帮帮人家不是应该吗？再说人家可是买药。说不定还有病人需要这个钱救命呢！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要是她买是毒药呢！我岂不是害人了！”

　　　　刘京话音未落那女子就提着一大包药出来，看着刘京满是讥讽道：“刚刚还说我怎么把别人想那么坏，这才多大会就打自己嘴巴子！”

　　　　刘京压着怒气道：“怎么！你那么毒舌，我说说还不行了！”

　　　　那女子不理刘京上前对着我说道：“你们还要继续吗？”

　　　　我淡淡一笑道：“你还要银子？”

　　　　“要！需要多着呢，不知道你们这两个自诩为大善人有没有！”

　　　　“你！”刘京伸手指着那女子道：“你年纪小我不和你计较！药你也买了赶紧回去吧！”

　　　　那女子丹凤眼一眯冲刘京冷笑道：“你刚才还说只要我有难处你都会帮吗？买药是合理吧。那我买米也算是合理吧！你不会是光说不做伪善人吧！”

　　　　“好！我就帮你买！”刘京说着把一袋子银子都交给了那女子：“我反正不是伪善人！”

　　　　那女子抓过银子，灿然一笑：“那就好！跟我来吧！”

　　　　那女子又走进了一个巷子来到一家米铺前大声道：“店家把这些银子都给我换成米！送到我住地方！”

　　　　“好嘞！小哥儿稍等！”店家接过了银子，让伙计一连拉出了两辆大车装米。

　　　　“跟我来！”女子说着领着两车朝巷子深处走去。

　　　　刘京又拉了拉我衣袖：“咱们继续跟着看他搞什么鬼！”

　　　　巷子青石板铺路，道路极窄，那车子刚好可以通过。走了大概一盏茶功夫车子一个黑色门面前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家人打扮年轻人打开了门冲着那女子笑道：“今个遇贵人了啊，筹到这么多米？”

　　　　那女子淡淡一笑若无其事看了看我和刘京对着家人笑道：“他们说自己是好人嘛，我就帮他们积点德呗！”

　　　　家人只笑不语指挥着赶车伙计将米抬到了院子中。

　　　　“你说什么！”刘京一怒冲到了女子面前：“你怎么不知好歹啊！我帮你，你还这么阴阳怪气！什么叫积点德！”

　　　　那女子毫无惧色对着刘京笑道：“听口音，你们是从洛阳来吧！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贵客来了，怎么会把那么多孤苦人家都驱赶到城外？皇帝来祭祖。就让别人忍饥挨冻！”

　　　　“驱赶？忍饥挨冻？”我不由上前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轻蔑笑道：“一看你们就是不知民间疾苦，就算你们不是皇帝随行也是赶来看热闹！让你们出点钱救济下穷苦人不应该吗？”

　　　　此刻只听一个中年男人吼道：“卿儿休得胡言！”

　　　　“爹爹！”那女子一时撒起娇来了：“玉当不出去了，正好遇到这两个自称是大好人！”

　　　　“小老儿管教不严。小女胡言乱语还请两位贵客海涵！”那中年男人出了门面对我和刘京深深一揖：“两位青年才俊能出钱小老儿代那些穷苦人家感谢两位了！”

　　　　面前男子约摸五十来岁样子，一身皂色粗布长袍，已经夹杂着些许白色胡须整齐飘胸前。天庭饱满鼻如悬胆，双目炯炯有神，脸面虽瘦却给人一种铁骨铮铮威严。

　　　　“她是女子？”刘京一副不可置信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狡黠一笑对刘京道：“小女子第五卿见过大善人！”

　　　　“第五卿？”刘京皱着眉头又对着那男子问道：“老伯您怎么称呼？”

　　　　“小老儿第五伦字伯鱼。京兆长陵人。”

　　　　“啊”我和刘京不约而同看着对方，这姓氏真奇怪，闻所未闻。

　　　　第五伦淡淡一笑道：“想必二位有所不知，先祖为战国田氏，后徙汉园陵，便以迁徙次序为姓。我们祖上是第五批迁徙。所以姓氏为第五！两位若是不嫌弃请到寒舍饮杯茶也让小老儿略表心意。”说完做了个请姿势。

　　　　这父女俩看样子都是行善之人，他们所谓穷苦人是怎么回事？我紧跟着第五伦步子问道：“老伯刚才令爱说这些米是接济穷苦人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第五伦对着我淡淡一笑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马单字防。这个是我弟弟，单字云，还请老伯多多指教！”我说着看了看刘京，他正和第五卿小声谈论着。

　　　　第五伦一时止住了脚步：“马防？从洛阳来？莫非你是伏波将军次子？”

　　　　第五伦虽说相貌不凡但从打扮上看也就是普通民众，为何会对马将军家眷了解如此清楚。刚刚那第五卿似乎对刘庄这次祭祖颇有怨言。以防万一我还不透底好，便笑着道：“晚辈只是普通儒生。此次来长安游学，和伏波将军并没有关系。莫非老伯认识伏波将军？”

　　　　“不瞒公子，伏波将军威名谁人不晓，你又来自洛阳，小老儿一时猜测罢了！”第五伦说着将我们让进了正屋，屋内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个矮榻一张矮桌。一个身着深蓝色衣裙四十多岁妇人正沏茶，见我们进来连忙笑道：“贵客请上座！”

　　　　“母亲！”第五卿上前拉住了那夫人：“咱们去偏厅吧，我把药都买来了，您看看够不够了？”

　　　　“好！”那妇人衣着虽简朴却是满面笑容：“贵客请用茶！”

　　　　“谢谢伯母！”刘京淡淡一笑坐了矮桌前。

　　　　第五卿母女出去后我看着正襟危坐第五伦问道：“听老伯口气对洛阳也相当了解。”

　　　　“呵呵！”第五伦笑道：“之前去过一次，有些印象罢了。”

　　　　“那请问老伯这驱赶流民之事可属实？你们救济人又都哪里？”出巡以来一路上我和刘庄看到听到都是百姓安居乐业，没想到繁华长安竟然有流民出现。可见弘农郡所报不实，那么刘庄现所面对官员会对他如实禀告吗？如果真是因为刘庄来祭祀高祖而驱赶了这些流民，这长安官员又如何会向刘庄禀明实情呢？

　　　　刘庄是一心为民，但所接触到也都是各级官员上奏，如果官员有心隐瞒，刘庄又如何知晓民间实际情形呢？虽然他这次出巡主要目是视察布防，但是民以食为天，如果连长安这么繁华地方都有流民吃不饱肚子，那别地方岂不有吃不上饭穷苦之人了。连饭都吃不饱，又何谈安居乐业，如果国民不富有，整个大汉又何来昌盛？这事我一定要了解清楚，刚刚第五卿言语间明显对刘庄不满了。

　　　　第五伦淡淡一笑仔细打量起我和刘京：“二位年纪轻轻竟然也能关心流民真是难能可贵！小老儿来长安也是因为私事停留了一段时间，眼见着就要赶回去了，正愁着这些流民该如何安置呢。看两位衣着光鲜，想必也是显贵之人，如果能慷慨解囊帮助他们度过这个冬天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老伯不是京兆长陵人吗？也算是长安人了啊！”

　　　　第五伦看着我笑道：“既然贵客问了，我就不瞒了。小老儿是会稽太守。因恩师辞世特来奔丧，眼见着假期到了我就得回去了。”

　　　　“会稽太守？”刘京皱着眉头：“那离这里何止千里之遥啊！再说会稽太守那可是二千石官，我看您”

　　　　“看我衣着寒酸是吗？莫非这位公子觉得我不像一郡之守？”第五伦淡淡一笑：“小老儿就是一个粗人，莫说现救济流民，就是当年世祖光武帝却非殿召见小老儿，小老儿也是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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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命如蝼蚁

　　　　我和刘京相互看了一眼，他竟然是受过先帝召见？

　　　　第五伦看着我笑道：“怎么还是不相信吗？”

　　　　“不是，既然老伯是会稽太守，那么请问会稽有没有流民？还有据您所知其他郡县有没有流民？”我用儒生身份和他交谈，想必他是会说实情。

　　　　第五伦目光如炬看着我道：“你要听实话吗？”

　　　　“那是自然！”

　　　　“有！”第五伦声音冷峻：“就拿会稽来讲，即使我到任这些年一心扶贫，但每年冬春季还是不少人因为无粮可食不得不忍饥挨饿。流离失所也大有人。”

　　　　“现大汉不是一片大好吗？先帝世一直都是与民休息，那么多年休养生息，如今陛下也是以民为重，怎么还会有人吃不饱？”

　　　　第五伦淡淡一笑：“和前汉末年莽始年间比起来咱们大汉现确是国泰民安。但纵使是繁华年代，比如文帝景帝武帝之时流民也是有，特别是武帝后期常年对匈奴用兵，大量壮丁参战，导致土地荒芜，后流民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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