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途之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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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衰老，妙用无穷。

　　　　武功从来分两用，一是征战搏杀，一是强身健体。像有些武功，可能你练起来可以让你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却会伤你自身，早早离世，江湖上很多邪功就是这样；而有些武功或许在养生健体上妙用非凡，练下去就能长命百岁，却没有打杀的招数，练一辈子伸手也与常人差不多。但是大部分的武功都是兼顾这两点的，玄甲功也是如此。

　　　　“如今龙象功已有所悟，玄甲功按部就班，一气归元功步入小成，我的实力比之还在罗浮城时高了不止一个层次。”纪央深吸一口气，赤身**从浴盆里走出，把自己摸进一边另一桶冒着热气的清水中。“可是现在的我，跟商清池、花弄影比如何？”想到这里，纪央又摇了摇头，那晚纪央并没有看到两人的真正实力，不打过他也不能肯定谁比谁强。只是想想他又觉得没谱，因为无论是人脉、财力、时间这些方面和他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多种因素下，纪央实在不敢说自己比他们就厉害。

　　　　把自己洗刷干净，从浴盆里走出，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这时纪央已经抛开那些无谓的猜想，向外走去。

　　　　这三天里他一心调养，弥补回风崖七日对身体的亏空，如今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养在巅峰，就像一柄藏在剑鞘中的宝剑，随时准备着展现锋芒。

　　　　“师父。”

　　　　“走吧。”不知道是不是纪央的错觉，他现在觉得曲靖安说话越来越简洁了。

　　　　“师父，咱们去哪？”

　　　　“沛都。”

　　　　琼州，沛都。是一座占地面积80平方公里，人口近40万的大城市，号称北方第二大城市（第一大城市是成晋大都，天子所在，天京城），同时作为北方偏南部的商业大城，贸易沟通南北，经济发达，百业兴旺，热闹非凡。

　　　　师徒二人坐马车用了半天时间就赶到沛都，到下午时，马车已经行驶在沛都城宽阔的青石街道上。

　　　　“这里还真热闹。”纪央掀开帘子向外看，只见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两边各种摆摊小贩一溜不见头，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服饰面容特色鲜明的，连口音都杂七杂八，足见其名，果然不虚。

　　　　“这是自然，人常说世上若有百族，在沛都就能见到九十九族，虽有夸大，却也可见其盛名。这里来往人群众多，鱼龙混杂，指不定街上随便走的一个人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你日后一人来此，可要注意。”曲靖安道。

　　　　“是。”纪央视线从窗外收回，正答应一声，眼角扫到一个人影，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连忙扭头去看，却已经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奇怪。”纪央努力回忆那个身影，因为只是匆匆一瞥，记忆也只是模糊不清的一个影响，根本看不出到底像谁，只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直萦绕在心头不散，纪央放下帘子，不禁思索起来。

　　　　马车辘辘，压着青石板路，在一座大宅前停下，宅门上挂着一块大匾上写着两个大字“罗府”。

　　　　此时府门大开，两排家丁分立，正有一个中年人迎来，与曲靖安道：“老兄大驾光临，实令府上蓬荜生辉，请进！请进！”两人相言几句，便前后簇拥着向府中走去。

　　　　“这便是老兄新收的弟子吧，步伐沉着稳健，精神饱满内敛，好，好，好，恭喜老兄又收一高徒！”

　　　　“佩仲，这么多年，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不错，这小子就是我最近新收的徒弟，央儿，还不来见过你罗叔？”

　　　　“哈哈哈哈，免礼免礼，江湖儿女，用不着那些许规矩。唉，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若有央儿你一半的本事，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这是哪里的话，你家麒麟儿的大名随便问问这沛都可有人不知？莫要那此话调笑了。”

　　　　“嗨，不过些许虚名，何足挂齿。”

　　　　两人言语之间，已入大堂，分宾客落座，少顷便有茶盏送上，两人品茗相论，言谈甚欢。纪央侍立一旁，听着两人谈话，心中一股别扭的感觉挥之不去。

　　　　“也是自从穿越之后这些事情经历的少，乍一下还真有些不适应。”他穿越过来这些时日，有一大半时间是花费在练武上的，对这些古里子古气的客套话接触的少，确实一时难以适应，或者说他从穿越到现在，一直对这个世界就没有适应。

　　　　只是要说完全不适应不认同又不合适，这个世界古怪得很，虽然是与中国古代相似的大环境，却偏偏又有一些不像是这种时代的东西，比如图书馆，比如博物馆，处处充满了人为的古怪，那种时空交错的荒谬感，化作沉甸甸的压力，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如鲠在喉，却无人可与之言说，让纪央内心一刻也不得安宁。

　　　　宽阔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缓缓行进着。队伍不甚庞大，只十几人，中间一辆马车，车架宽大，用四匹马拉着，前后各两列骑者，衣着相貌精悍干练，腰佩刀，袍服下是厚厚的软甲，眼中神光奕奕，单论武功俱是江湖中一流好手。

　　　　这时马车中正有两人对桌而坐，一年轻人丰神俊朗，面如冠玉，举止之间仪态不凡；一中年人面目普通，唯一双眸子灿若流星，自有一番出尘的气质。

　　　　中年人看看外面风景，正身道：“殿下，沛都到了。”

　　　　年轻人放下手中翻阅的书卷，抬头看了看外面，淡笑道：“哦？想必那边又是一番别样风景吧。”

　　　　“沛都风光自是不俗，远的不说，殿下心心念想的那奇珍会可不是一盛景？”

　　　　“哈哈，奇珍会……身居天京二十余载，年年听到这奇珍会的名声却无缘一见，没想到如今远避朝堂，反倒能得见之。先生说，这是否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殿下，慎言。”

　　　　“先生过谨矣！”青年洒脱一笑，“此路多难，此行多灾，岂因一言而翻覆，一语而增消？先生但去，成败无忧！”

　　　　马车在这时停下，中年人深深看了青年一眼，拱手道：“罗家恐多生龌龊。”

　　　　“无妨，有曲师父在。”

　　　　中年人呼出一口气，似乎听到那个名字就像是得到什么保证一样，只道：“愿他日再与殿下共话诗书。”旋即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去，几步之间，身影已渐渐模糊。

　　　　马车重新上路，一路驶进沛都，停在罗府门前。

　　　　“四皇子殿下驾到！”
………………………………

第六十四章　奇珍会

　　　　四皇子驾临罗府，迎接该有的排场礼仪一点不少，却又声息不大，在纪央看来，实在是静悄悄的就来了。他跟在师父身边，第一次见到了这位自己师父一系支持的争龙之君。

　　　　什么感觉呢？温文尔雅，自然随和，不像是要争皇位的帝子，倒像是饱读诗书的翩翩公子。对曲靖安恭恭敬敬，口称“老师”，对纪央从容行礼，口称“师兄”，先不论这称呼有几分真心，表现上先让人好感大增。

　　　　朝堂上有几位皇子志在夺嫡，纪央不知道，各个皇子都有什么势力支持，纪央同样不清楚。他现在层次太低，说到底也只是沾曲靖安的光出来见见世面罢了。只是天下大势，从来身不由己，无论是什么情况，一旦卷入便不能脱身，纪央身份层次再低，他也是曲靖安的弟子，在正式拜师那一天，他就已经被绑在这条船上，而在见到四皇子这一刻，他更是心头一阵恍惚，好似看到了那以天下为名的大漩涡，缓慢却又无可阻挡地碾压下来，只要他还珍惜身边之人，就挣不开，逃不掉。

　　　　“奇珍会上，还要叨扰老师与罗先生了。”四皇子拱手言道。

　　　　“殿下请放心，我等自会做好一切准备。”

　　　　那边似乎已经说完了什么事，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奇珍会？”

　　　　纪央恍然，这才是曲靖安说带他“游玩”的真正说头，沛都大城，四方往来通商，明里暗里流通的奇珍异宝络绎不绝，因地而形成的特色，便成了这里一年一次的奇珍会，展览各个途径而来的奇珍，也是一年难得的盛会。

　　　　只是不知是今年奇珍会特殊，才引来四皇子驾到，还是只不过一个由头，其实另有他事？

　　　　罗府一处院中，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把一张叠起来的纸交给一个下人，口中道：“七姑娘偶感风寒，你照着这个方子去回春堂抓点药，回来给七姑娘那厢送过去。”

　　　　下人诺诺应是，照吩咐把药抓回来，那回春堂抓药的大夫却把那张条子收起来，转手给了掌柜的，如此转手六七次，转到一间民居，一个头发黑白参差的中年人手中。

　　　　民居里七八个人，其中一个人拿一瓶药水往条子上涂了一层，隐藏的内容顿时呈现出来，中年人把条子铺在桌上，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人都到齐了，台子也搭好了，好戏也该上场了！”

　　　　旁边一青年人道：“听闻那曲靖安一身玄甲功刀枪不入，明日倒要看看迷迭香下，他又能吃我几剑！”

　　　　许长老冷哼一声道：“文昌，那曲靖安武功高强，连我也自愧不如，如今你这样说，是不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青年一惊，心知不好，忙解释道：“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是恨他当年伤了师父，心中时时刻刻想着为师父出一口恶气才有此言，徒儿……”

　　　　“蠢货，你不必说了！”许长老一巴掌把青年扇倒在地，咬牙切齿道：“此仇我明日必报！他留给我的屈辱，我将千百倍还之！”

　　　　次日。

　　　　奇珍会如期举行，地点在沛都国家博物馆，据说这个博物馆历史悠久，从承天帝到现在十几代皇帝，先后经历过数次战火，所幸都没有被彻底摧毁，几百年间不知修葺过多少次，如今已蒙上一层又一层岁月的痕迹。

　　　　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纪央听到“国家博物馆”这五个字时别扭的不行，也去问过曲靖安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得到的答案是“承天帝亲赐，谁知道那位先帝是怎么想的”，纪央无语，只是内心更多了一分迫切。

　　　　“从几百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就开始了吗？”

　　　　纪央站在宽阔的展厅中，看着来来往往不时在一件件展品前停下脚步评头论足的人群，那种不和谐的感觉愈加强盛，他摇摇头，走向一件展品，试图依靠转移注意力来暂时压下这种感觉。

　　　　“哦哦，这是，咏州八歌图啊。”纪央身边，一位看上去像是书院夫子的老人情不自禁地赞叹道：“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纪央循声看去，只见是一副长卷，上面画着石井人物，展现的也只是生产生活百态，看上去平平无奇。纪央又看了老头一眼，发现他还在聚精会神的欣赏着，不禁有些无语。他的艺术鉴赏水平有那么差吗？还是时代的差异让他完全无法体会古人的眼光？

　　　　这时旁边走过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笑呵呵道：“陈老先生所言极是，这图上所画虽简略，却也可借之一窥当年墨圣巧手了。”

　　　　“确实，你看那水汽织机，不知胜过如今织机几何，古人之巧，今人亦不能比啊。”

　　　　旁边纪央暗中松了口气，原来老头感叹的是上面画的器械，让纪央差点以为自己没有艺术鉴赏能力。

　　　　“可惜墨圣遗留下来的作品不多，到如今更是零零碎碎不成体系，只能从他人描述里管中窥豹，当真可惜。”

　　　　“天下人皆以奇淫巧记为不务正业，岂不知若用好了，如墨圣一般，反是大助力啊。”陈老先生摇头叹息，“可惜我这些年虽痴迷于此，却也没什么建树，到如今也不过只得瞻仰先人遗作罢了。”

　　　　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劝道：“陈老您做得够好了，毕竟不能总想着去复刻先人的东西不是？对了，过来时我听说那边有一颗九十九层鬼工球，其做工设计可谓巧夺天工，您老不去看看？”

　　　　“哦？竟有此物？当是世所罕见，且过去看看。”

　　　　两人说着便走了，纪央心想反正无聊，索性跟上去看看。

　　　　鬼工球又称“同心球”，取鬼斧神工的意思，以一整块料雕刻，分内外数层，皆被打磨成球状，各层表面雕刻各式花纹。每球周身百孔，最里一只球为实心，其外诸球则洁白无缝。以金簪自孔中依次拨之，则内中诸球圆转活动，内层外层内容相叠，多番变化，可谓精巧绝伦。

　　　　这东西纪央以前只听过，还从来没见过，只听闻有四五十层的鬼工球，已是玄妙非凡，而九十九层更是难以想象。这时见过才知，这鬼工球不但是九十九层，更是玉制，不过拳头大小，玲珑剔透，世间奇珍。

　　　　须知寻常鬼工球都是牙制，多用象牙，而玉石硬而脆，比象牙雕刻难度倍增，更不用说是拳头大小，九十九层。想来雕刻这作品的匠师本身也有武功在身，否则绝难做到。

　　　　这鬼工球上雕刻的是山水风景，旁边介绍的女子轻轻拨动，便见山川变换，河川改道，方寸之间遍赏诸般自然盛景，玉质玲珑，令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这时周围已围了一圈人，都在欣赏这奇妙的一幕。台上的女子微微一笑，正待继续拨动，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手，一把抓住女子的肩膀，把她拖下台去，另一只手正向那鬼工球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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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隐秘

　　　　就在那只手出现的一刹那，纪央就发现了异动，他正要出手阻止，不知怎的，身体反应竟迟钝了一拍，连内力提纵也不如平时顺畅，眼睁睁看着那女子被丢出去。这时身体才反应过来，正好赶上另一人去拿那鬼工球，想也不想，抢先一步把鬼工球捞在手里，一掌直劈那人胸口。

　　　　这一掌势大力沉，正中那人胸口，只听“咔嚓”胸骨断裂之声，那人已吐血倒飞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劈出这一掌，纪央对自身状态感觉更加深切，只觉筋骨肌肉软弱无力，力气已消失了三四分，内力流通也颇为不畅，就连心神也恍恍惚惚，听之不清，视之不明，一身实力怕是只能发挥出一半，顿时心中就是一沉。

　　　　这时只听旁边兵刃出鞘声，直觉有刀剑砍来，来不及细看，凭着感觉伸手抓去，用的是空手夺白刃的手段，只伸手一抓就把那兵刃抢夺过来，反手劈出，只听兵刃入肉的声音，伴着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倒地声。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这时纪央才看到自己砍中的是一个蓝衫人，胸前一道大口子，正躺在地上大声哀嚎。旁边一圈原本参观之人，此时都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意识还保持着清醒，瞪大着眼睛，脸上尽是惊惶恐慌。不远处还有几人站着，这时正抽剑冲来。

　　　　纪央大喊一声：“你们是什么人！”那些人不理，就向纪央杀来。纪央一咬牙，此时是敌非友，也不犹豫，持剑悍然反击。

　　　　他原本不精通剑术，只是在练拳之余有所涉猎，这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剑猛砍，只凭一股勇猛让攻来几人进不得身。自己暗暗运气检查自身，却发现内力渐消，状态越来越差，心知不好，想是中了暗算了。

　　　　超脑瞬间进入第一层次，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维立即恢复清晰，将眼前情况在脑中一搜索，得出一个最可能的结果，心中想着诈他一诈，嘴上高声道：“几位是何方神圣？竟连迷迭香都能弄来！”

　　　　围攻他的几人听到这话顿时攻击一滞，虽不过一瞬，也让纪央明白自己猜中了，手下拼杀不禁紧了几分。

　　　　迷迭香是西域奇毒，无色无味，毒水一遇空气就随风而散，能在数百米内起效，中者四肢酥软，浑身无力，神智混沌，一旦中毒任凭内力再高也不能逼出。这毒也不是无解，毒效也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中者自然恢复，除了一时手脚发软之外也没其他大的后效。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鼓掌之声，一人说话声随之传来：“能这么快认出迷迭香，中之还能与人打斗，阁下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还未请教大名。”

　　　　这人一开口，那与纪央缠斗的几人立即退后，纪央也不追击，持剑摆出防御姿态，冷哼道：“阁下猜错了，在下不过无名之辈，没什么好介绍的。倒是诸位，气势汹汹，所为何事？”

　　　　“好说好说，”那人缓步走来，是一青袍青年，从容道：“在下青花会分坛主，姓姚，看阁下容貌年轻，该是我痴长几岁，若不嫌弃，可叫我一声姚三哥。”

　　　　青花会？

　　　　纪央蓦然间想起青兰雪。

　　　　“看阁下表情想是知道我青花会名声的，我也就实话实说，我青花会宗旨一向是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以杀贪官污吏，推翻暴政为目的，对武林豪杰却是大大欢迎。我看你一身武艺不俗，如今形势如何，一清二楚，何不加入我们。以阁下武功，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名留千古，岂不美哉？”

　　　　纪央冷冷一笑，在他看来青花会就一恐怖组织，眼前之人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倒是听到那句“以杀贪官污吏，推翻暴政为目的”时，他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

　　　　推翻暴政，搁前世就是跟政府对着干，搁现在就是跟皇室对着干。皇室成员，眼前不就有一个四皇子？

　　　　他们的目的，难道是刺杀四皇子？青花会的胆子有这么大，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纪央没去深入想那些，他现在想起来另一个人。

　　　　师父！

　　　　四皇子微服游奇珍会，师父既是陪同也是保护，既然青花会大范围动用迷迭香，师父恐怕也中了招，敌人来势汹汹，那边说不定有什么样的敌人出现，师父怕是有危险！

　　　　一想到这，纪央顿时没了同眼前这人继续磨蹭下去的念头。

　　　　颠了颠手中的鬼工球，纪央戏谑道：“我还真不知道，青花会的人还兼职强盗，打劫财物。”

　　　　“呵呵，阁下这话可说错了，这里的东西都是些强豪为富不仁，强取豪夺来的，我等打劫了去，也是变现成钱财，救济穷人，岂不是大大的功德？而且……”青年脸上诡秘一笑，道，“别的倒没什么，你手中这东西，可是大大不俗。”

　　　　时间越久，中毒越深，再拖一刻半刻，纪央恐怕连普通人都不如，青年乐得多说几句。

　　　　“哦？”纪央知道这青年在故意拖延时间，也不点破，只发出一声疑问，只是眼神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武林中流传了几百年的神话，四大奇书，想必阁下也有所耳闻吧。《太上忘情录》、《天心不死诀》、《逆天谱》、《惊世册》，四大奇书每一部都直至大道，能参悟其一便可练成绝世武功，成就一段武林神话。几百年来令多少武林中人向往，多少人蹉跎一生，还不如别人练武几个月，何其令人沮丧，”说到这，青年也不由唏嘘一声。

　　　　“只是四大奇书，虽时有露面，不至于绝迹于江湖，却又因内容太过玄奥，能得之者本就稀少，还能参悟一二的更是寥寥无几。不过阁下可知，这其中之一，《太上忘情录》，号称不论资质，人人得之便可修成，在江湖上几次出现，所得之人皆能功成，俱演出一场江湖传说啊。可惜《太上忘情录》虽人人能功成，却是四大奇书中流传最少的，百年间不过几次出现，如惊鸿一瞥，踪迹难寻。不过我青花会经过多年探查，终于得知一个秘密，你手中那鬼工球，就隐藏着《太上忘情录》所在的信息！”

　　　　看到纪央表情异动，青年又是嘿嘿一笑，道：“这鬼工球中隐藏的信息直指一个能找寻《天心不死诀》埋藏之地，不过这信息掩藏太深，这么多年来经手不知凡几却无人能一探究竟。不过这破解其中信息的方法已在我青花会掌控之中，不日便可寻得这绝世神功，到时会里兄弟人人都可习之，俱成武林高手，共演一场武林神话，千古留名，也不枉在人间走一遭，我如此说，阁下可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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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狂暴（1）

　　　　纪央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冷笑不止。侧头向一边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那人示意一眼，揶揄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就让这么个垃圾去拿？”

　　　　青年人脸上笑容一滞，旋即恢复道：“我青花会众兄弟地位平等，不分彼此，谁拿都是一样的。”

　　　　纪央：“呵呵。”

　　　　纪央已经懒得跟眼前人多费口舌，对方是在拖延时间，他又何尝不是？天心不死真气和逆天真气平常无法调动，在进入超脑第一层次时可以勉强调动，进入第二层次时就可以完全调动，如臂使指。他刚才处在超脑第一层次，尝试调动两种真气，两种真气果然不令他失望，逆天真气在前，驱逐毒素，天心不死真气在后，所过之处如布下防御网，令毒素无法继续入侵，一前一后，不急不缓，游遍全身。直至刚才，终于功成，纪央身体恢复，也没了继续同他墨迹下去的理由。

　　　　晃晃手中的鬼工球，纪央笑得很狭促，挥手把长剑扔出去。

　　　　“呵呵，阁下……”青年人见纪央把剑扔掉，以为他内心被说动，放弃了抵抗，脸上涌出更真切的笑容，刚要说话，然而下一刻――

　　　　纪央的身形猛然膨胀起来！浑身发出“噼噼啪啪”一阵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