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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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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地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去的，再回神时林清远和慕容桓站在我身旁，芊芊倒在地上还在昏睡，我顺着地面看到床脚，再看到了床上，只见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神色平静，面容安详。
那是锦瑟。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探探她的鼻息，还没碰到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牵了回来。我僵硬地抬起头看向那双手的主人，动了动嘴唇“她……”
“她死了”命中牵扯不该牵扯的缘分的人，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是锦瑟是个如此良善的女子，我眼看着她还有那么一口气，对裴朗的执念也淡了许多，原以为她可以放下这段孽缘，就此重新来过，想不到我还是太天真了。虽然刚刚锦瑟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自尽，虽然我刚刚确实是有些震惊可惜，但也是见惯了生死离别的人，略微调整了片刻，我便也从震惊可惜里面走了出来，只是还是有点可惜夕颜这样的人居然还好好活着，锦瑟却就此离世。
我这边还在发愣感慨，那边林清远忽然大吼“你这个淫徒又占我师妹便宜！”
我这才发觉慕容桓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的脸“腾”地一红，立马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慕容桓愣了一愣，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似乎有些怅然若失，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林清远已经揪着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指责“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这样对过我的师妹呢，好你个慕容桓，千方百计接近我师妹果然是有目的的！”
我满脸尴尬地看着林清远，这厮为什么每次面对慕容桓时总是很傻很天真？一般人如果是千方百计接近别人，不是有目的难道还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慕容桓他是千方百计地接近我了？
慕容桓好脾气地拍下林清远的手，淡淡道“你想的太多了”。
林清远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终于把手放了下来“也是，你这个模样定是不缺女人，应该不会看上三生这种的”。
“林清远！”我咬牙切齿“你说什么，我是哪种的？”
“欸，竟忘了三生你还在这里”林清远扭头看见我，连忙往后退了十几步“师妹师妹，咱们有话好好说”。
“谁和你有话说”我拿着还未收回去的剪刀冲过去，林清远吓得急忙跑，只不过我还没跑出十米，只听见慕容桓接着淡淡道“我何须接近她，她本来就是我的”。
慕容桓你占有欲这么强的吗？我默默收回剪刀，但是心里居然有些小欣喜，我摸了摸胸口，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要矜持，但是那边有人已经很不冷静，很不淡定，很不矜持地朝慕容桓奔了过去，我很是同情地瞧着我那六师兄，平日里逍遥洒脱，对任何事都毫不在意，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六师兄每每在慕容桓那里总能很容易地火冒三丈，瞧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六师兄，我心里暗叫：大事不妙，此地不宜久待，还是快快离去才好。于是我蹑手蹑脚，悄悄地从门口溜了出去。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人便齐声道“三生，你去做什么”。
“……”
后来，我悄悄从冥界溜出来，我想看看裴朗那负心汉如今过得怎么样，锦瑟就那样死了我心里实在不服得很，我记得锦瑟离开人世没多久，我便把她的死讯想办法弄到裴府的家书里传到了裴朗手上，不知道他看见那封信时作何感想。
我还没有走到裴府就觉得自己很饿，于是找了一处吃饭的客栈，刚开始吃就听见周围的人都在议论，议论的仿佛还是同一件事，凡间里客栈啊酒肆啊茶楼这些地方我最喜欢去了，总是能听见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事，于是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你知道吗，裴大将军战死了！”
“怎么可能，裴大将军可是战无不胜，更何况此次只是去边疆讨伐一个小部落，不可能会败”
“我没说战败了，只是裴大将军死了，此战还是胜了的”
“既然打赢了，将军怎么会战死呢？”
“唉，谁知道呢，也许是染了恶疾吧”
“真可惜啊这样的人才”
……
我看了看面前还没怎么动过的菜，突然就没了胃口，停下手里的筷子，大喊“小二，结账！”
裴朗，你如今，倒是做了一件有勇气的事，只可惜，锦瑟早就死了，她现在怕是早已喝下孟婆汤，将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了罢。
故人已往，再见，不识君。
………………………………
姻缘起（二）
我回到冥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急忙脱了鞋子钻上床，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我时时刻刻都在惦念着这张床，这下总算是回来了，就算天帝他老人家有事找我我也绝对不会起来的。等到我舒舒服服地爬到床上，刚闭上眼，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我在心里懊恼：忘记关门了，真是大大地失策。
于是不等来人开口，我立马抄起头底下垫着的枕头甩了过去“不要吵我，我要睡觉！”
“哎呦”那个人尖叫了一声，十分激动地扯着嗓子叫道“你竟然敢……”
他还有半句话噎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因为我又抄起一个东西扔了过去，所以我只听见一声重物倒落的声音，然后世界一片宁静。
我惬意地蹭了蹭柔软的被子，满意地赞叹了一声，真是身心舒坦身心舒坦啊，准备去找周公喝喝茶，聊聊天时，门又被推开了。
睡觉时忘记关门真不是个好习惯，我把被子拉过头顶，闷在里面，听那脚步声，想来是林清远无疑。
“……君，你怎么来了？”果然，林清远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有些模糊，他见到屋内的人时有些许惊讶，但我只听清了后半句，看来此人应该是林清远认识的人，我也没有多大兴趣，仍旧拉着被子舒服地躺着。
“我有要紧的事同三生说，可是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拿枕头砸本星君，这就算了，最后居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个棒槌砸过来！”
这熟悉的口气，我立刻掀开被子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面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好久不见星君，近来可好？”
是的，这是天界的司命星君，天界掌管守护着司命簿的仙。
他与林清远是好友，两个人每每兴起时就会带着桂花酿在林清远的住处小酌几杯，这便算了，重要的是这位星君大人偏生酒量差的要死，喝了几杯不到就开始撒泼发疯，我与林清远住在一处，自然是受了不少连累。可是人家是大仙，我这个小仙使能奈他何，只是他来时我便远远避开躲进屋子里，林清远每次都借口自己喝得太多，没有力气送他回去，于是便苦了我这个弱女子，搀着他一个大男人回到离我住处有半个时辰的司命府，回来时我的衣服上还多了许多脏东西――因为他在路上一定会吐，而且一定会吐到我身上。
我真是怕了他了，没料到他竟然会到冥界来，难道是许久没和林清远喝酒有些怀念？一想到这，我哆哆嗦嗦地看向他“不知司命星君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三生，天帝命我带你回天界”他朝我走来。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我终于熬完了面壁思过的日子，我终于可以从这阴暗潮湿的小屋子里搬出去，回到我在天界那一处精致的房子里去，我急忙往后走，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找来一个袋子不停往里面塞我的东西“啊哈哈哈，本姑娘终于可以回天界了”。
“可是三生”司命接着说了一句“你又摊上事了”。
我手里的那件裙子掉了下去，我又开始把塞进袋子里的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司命你说话能不能不要一口气说完？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怎么每次都能让我摊上事，我最近可是什么也没有干，我才不要回天界去背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三生，这次你可是真的摊上大事了，还是两件”司命叹气道“不回去也得回去，我看天帝大人似乎是想把你的皮都给扒了的样子，你可要保重”。
“两件！”我手里的袋子掉在了地上，我可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好端端地怎么会出了两件这么严重的事？我就知道，叫我一个小仙回天界复命哪用得着司命星君这样的大人物过来，他不是带我回去的，他是来抓我回去的。
“可是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仙使，我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我委屈地盯着面前的司命星君“星君是不是记错了人？”
“本星君也相信你惹不出多大的祸，可是这次是天帝命了我直接带你回天界，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也还不清楚，看着天帝似乎是非常生气的模样，定是大事，你不要慌，仔细和天帝解释解释就好了”司命安慰道。
我苦着一张脸望着司命星君“星君，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可真的什么也没干”。
“我骗你做什么？”司命无奈地冲我摆摆手“走吧三生，所有人还在等着你呢”。
“可是我还没有收拾好东西”我求救似地望着林清远“司命星君可否容我片刻？”
“不行，那些东西就让清远帮你收拾，你速速和我回天界”司命星君不由分说拉住我。
“六师兄……”我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林清远“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三生，你先随司命先去，我替你拿了东西就回，你不要害怕”林清远似乎也没办法，看来我这回可真的是摊上大事了。
我一脸不情不愿地随着司命星君飞身而去，余光瞟见慕容桓正从门外走进去，忽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微变，打算飞身过来拉我却被林清远拉住，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就，就，就双双进屋去了……我怎么突然有种自家的人跟别人跑了的感觉……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
我战战兢兢地立在大殿之上，周围站满了人，不，不是人，是天界的各路神仙，我稍微冷静了一下，眼睛开始不停地在周围瞄来瞄去。这大殿果然是不一样的，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白玉砖铺就的地面光滑平整，白玉柱上刻着复杂的图案，我盯着瞧了许久才发现那是龙与凤，再往前探去，只看到一张金光闪闪的装饰考究，雕琢精美的椅子，想来那就是天帝他老人家平日里坐着的地方吧。我偏了偏脑袋，正打算再看几眼，只见身旁的神仙们“呼啦啦”跪倒了一片，我心里一凉，饶是再怎么愚笨也知道肯定是天帝来了，不然那些神仙好端端地跪什么？
“诸位仙家平身”天帝开口，不怒自威，那声音浑厚有力，落地有声。
“今日召见诸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天帝坐在上头，语气里竟然有些无奈“那众位仙家可还记得一千五百年前封印于冥界的妖帝吗？”
我听见周围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妖帝？那是谁，一千五百年前，想想我还没出生呢。
“天帝，你是说，那个不生不死的异类？”底下有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错，正是他”天帝语气里的无奈越发强烈了“本来封印在冥界镇妖柱上好好的，可是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竟是消失了”。
“那异类不生不死，断不可能是死了，只怕，只怕他是逃了出来”有一位神仙哆嗦着喊出声，我在心底默默地瞧不起他，不就是一只死不了的妖怪吗，怕什么，难道他还能踏平了天界不成？
然后，我明白他为何如此害怕了。
“天帝，此事非同小可，那异类恐怕还记恨着当初我们所做之事，只怕他会卷土重来啊”人群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悄悄地去看，看见了许久不曾见过面的月老爷爷，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扑进他怀里告诉他爷爷三生真的好想你啊，可是这是大殿，我还是被抓回来给问罪的――虽然我并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但这也确实很丢人，别的神仙家里的徒弟，绝对没有我这么会闹事这么会丢人的，我实在是让月老爷爷脸上不光彩啊。
我于是偷偷缩回脑袋，接着听他说道“我们应该尽快将他再捉回来，他现在刚刚冲破封印，灵力自是大不如前，这正是捉拿他的最佳时机”。
“本帝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去了何处我们如今没有人知道，根本无从下手”这个时候，天帝忽然看向了我“有人亲眼所见你座下的九仙童曾去过禁地，之后那妖帝便不见了踪影”。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迷路的情景，该不会是……
大殿所有人齐刷刷地望向我，我抖了又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静些“小仙确实在冥界走错过路，但小仙根本不知道哪里是禁地，那一次小仙误入一片花海，现在想来那可能便是禁地，但小仙确实是无心之过，况且，小仙进去之后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急忙跑走了”。
“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做吗？”天帝的声音从我头顶碾过，我在下面小心翼翼地答“真的，小仙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等等，我忽然想起来那根柱子上的男人，银白的的头发，俊美邪魅的容颜，冷冷的声音，冷冷的神色，一片黑暗之中，他被许多粗壮沉重的铁链紧紧锁在柱子上，他银白色的眸子，深沉地望着我，伤痕累累的躯体上满是浓烈的血腥的味道。
他，他，他是谁，我感到胸口里那钝钝的痛又开始蔓延，我支持不住，“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朦朦胧胧中，我看见天帝仿佛从帝座上走了下来，朝着我走来，渐渐地，我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眼前逐渐清明起来，我看到天帝他，他真的朝我走了过来。我急忙爬起来跪着，头埋得低低的。
“如何，你是记起了什么事吗？”他问道。
“小仙，小仙记得那日看见一个银发的人，他的眸子也是银色的，可是他被锁在一根柱子上”我想着还是把我与他之间的事不要说出来，以免牵出更多事出来“然后小仙远远望了一眼便落荒而逃了”。
“当真？”
“小仙绝不敢有半句谎话”，天地可鉴，我真的没有说谎，只是没说完全而已。
“天帝，我这徒弟本事也不大，胆子也小”月老爷爷在旁边说道“况且她绝对没有能力打开那封印，此事应该与她无关”。
“说的也有道理”天帝静了片刻“念你年少无知，此事与你也没有多大干系，你便先退下吧”。
这，这，就好了？我目瞪口呆地让两位仙婢搀扶着出了大殿，回过头看看大殿，里面的人纷纷讨论着，人人皆是一脸害怕惊慌的神色，那妖帝真有如此可怕吗，他生的是三头六臂还是独眼尖牙？
我摇摇头，朝着月老殿走去。
林清远早已在殿里面等着了，见我回来，将我仔细打量了好几回，这才微微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那司命说有两件大事，可是现在只有一件，而且你看我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我撇撇嘴“那司命定是又骗我，害我白白担心”。
“三生”殿外走进来一个人，如玉的白色锦袍，紫色罩衫，腰上束着紫色腰带，贵气自成，他神色清冷，眉间带着点疏离，在微光中缓步朝我走来。
慕容桓。
我正要欣喜地奔过去，突然想起来。
我记得初见他时，他那一头银发，那，一头银发。
………………………………
姻缘起（二）番外
我往后退了几步，指着他问道“慕容桓，我记得，你原来是一头银发的”。
“嗯”他淡淡得应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怎么了？”
“他们说，我在冥界见到的那个人是妖帝，他也是银色的头发”我满是惊恐地看着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他？”
“三生，你怕是想太多了吧”林清远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师兄知道你害怕，但是你也不能见了谁都觉得他是妖帝啊，你想想，人家要是妖帝，还能在这里给你当跟班，虽然说这小子的来历我十分怀疑，可是他若是妖帝，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是，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心里总有点不安。
“我的的确确是银发”慕容桓慢慢朝我走过来“与你说的那妖帝也是有些关联”。
“我就说他是，他是……”我惊慌失措地拉住还在一旁大笑的林清远，看着缓步走过来的慕容桓一边抖一边往后退。
“可是我不是他，我不过是只小妖，妖里面，银发可是很常见的”他浅浅一笑，停下了脚步“三生你不要害怕，你师兄说得对，我若是妖帝，会甘心呆在这里吗？”
“是妖啊”林清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那也难怪了”。
“什么意思？”看到林清远一副毫不担心害怕的模样，我稍微松懈了下来，有些好奇地看着林清远。
“妖帝曾创妖界却被其他三界所不容，后来妖帝被关在冥界，妖界没了，那些妖连最后的去处也没有了，因此妖在这三界之中，是没有安身立命之处的，大多数都是去凡界寻了一些灵山呆着”林清远一把把我拉了出来“这些我也是听那些老仙说的”。
“所以你，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吗，真是可怜”我立马同情泛滥，望着面前的慕容桓歉意满满“真是对不住，我就是太慌了，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无妨”他还是浅浅地笑着“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上前一步拉过他的手“走，我带你在天界逛逛”。
多年之后，我再想起今日之事，只觉得自己有些愚蠢，那样傻那样天真。
我拉住慕容桓袖子下的手，他愣在原地，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我看了看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白皙，于是我干笑了几声，对他说道“你的手，真好看”。
林清远正打算把我的手拽下来，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手一阵痛，然后听见林清远有些压抑的略带愤怒的五味杂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三生，你这个不矜持的女子！”
谢谢师兄，原来在你眼里，三生还是个女子啊，我以为你早忘了，我于是从林清远手里抽回我的手，十分感激涕零地瞧着他，“干嘛”林清远被我看得有些发麻，凶凶地回了一句。
“师兄，原来你还觉得三生是个女子啊”
我看见林清远的脸抽搐了几下，觉得十分滑稽，正打算取笑他几句，然后司命星君在我身后阴恻恻地开口“三生”。
“啊，星君好”我转过身看见司命星君，开心得很“你还骗我说有两件大事，明明只有一件，而且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真是吓死我了”。
“那是你命好，那件事与你虽然关系不大，可是那事关三界安危，取了你的性命也无妨，只是你的师父月老上仙给你说情，此事才不了了之”司命星君很是严肃地同我讲“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另一件事”。
“何事？”我还没开口，林清远倒是急急地问出了声。
“太子长渊”
“不会的，长渊是个识大局的人，就算三生没有剪断他的红线，他绝不会因为这个治三生的罪”。
“他是不会，那与他有孽缘的妖早死了，红线就算还在也无用，可是，红线未断，记忆未消，他记起了所有事”司命星君重重叹了口气“三生他求你帮忙时是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的模样，你知道为何吗？”
“那是一段本不该有的缘分，太子殿下历劫回到天界后还是放不下，要去冥界去取了那女子的魂魄救她，可是天帝怎么肯，自然是给太子殿下喂下忘情水，封了他的记忆，现在你倒好，把他的记忆全部恢复了，此时他正与天帝闹着不可开交呢”。
太子长渊，李长烨，桃夭……我冷汗阵阵，这事确实是我干的，我这次想逃怕也逃不了了吧。
于是我硬着头皮跟着司命往太子的宫殿走去临走前我本来想带上林清远和慕容桓的，多几个人会安心点，可是司命星君居然告诉我，天帝只让我一个人过去，谁都不可以陪同。
“……”我，我真的是有点害怕啊，他父子吵架我站在一旁的话，天帝会不会盛怒之下那刀直接将我劈了解恨？
我一路担惊受怕，终于走到了太子殿下所住的地方――长清宫。
司命把我送的门口，与我说了一句好生保重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我提起裙子，伸出脚，颤抖走进去。殿里面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人，我仍旧小心翼翼地往前面走着，忽然一把剑“哐当”一声落在我的前面，我立马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
“您总是这样，自己的意愿总是强加到旁人身上！”
我听得出那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你与那只卑贱的小妖本就不该在一起！”
这是天帝的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天帝”我知道这个时候插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但是我知道我如果不出声一直站在这里听人家墙角等人家发现了我就必死无疑。
“你来了”天帝稍微平复了一下语气“你可知罪”。
“小仙知罪小仙知罪”我忙不迭地跪下“小仙罪该万死，竟是粗心忘了剪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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