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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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对我的胡言乱语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因此我松了口气。

　　　　“那，勾陈神君，麒麟神君，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小仙就先告退了”我想溜之大吉。

　　　　“慢着”

　　　　脚还没迈出去就被提了回来。

　　　　“既然你无事可做，倒不如陪陪我们，我们两个男神仙天天躲在阴暗处，实在是太无聊了”勾陈神君坏笑着凑过来“看你这小模样……”

　　　　“神君可不要胡来啊，小仙，小仙若是逼急了会咬人的！”我双臂横在自己前面，一边警告着他一边往后面退去。

　　　　“我与师兄躲在暗处不便出面，且我们是两个男神仙，有诸多不便，你留下来”慕容桓淡淡道“大有用处”。

　　　　我感觉自己像一把好的兵器……大有用处……

　　　　“对啊对啊”勾陈神君此刻也敛了那副表情，有些严肃地同我讲道“你要是帮了我们这个忙，回到天界之后必定予以重谢”。

　　　　顿了顿，他悄悄凑过来“你要是想常常见到麒麟神君，我可以将你调到他的麒麟宫去”。

　　　　“神君客气了”我礼貌地笑笑“三生怎能如此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小仙留下”。

　　　　勾陈神君的脸明显一抽搐。

　　　　“神君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冲他眨了眨眼，大步流星地往里面走去。

　　　　其实答不答应都无所谓，我自个儿心里清楚，我觉得自己是没有机会去看看慕容桓在天界的宫殿了。

　　　　“吱呀吱呀”

　　　　这是碧纱阁一处废弃已久的破茅屋，木门年久失修，轻轻推那么一小下都能摇晃好久，我曾经不止一次会担心这门突然松动掉落在地。

　　　　“你是谁！”一阵清冽的金属碰撞声。

　　　　我眯了眯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是个男人，手里握着弓的男人。

　　　　他正拉紧了弓，上了一支箭对着我。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举起手大喊。

　　　　那男子一愣。

　　　　“慢着”花神端着一碗汤从狭隘的厨房里绕了出来。

　　　　……

　　　　“她是谁？”那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木床上喝着汤，眼睛略微在我身上停了一停之后就一直在花神身上。

　　　　“这是我在观中的一位好友”

　　　　我瞧着那男子十分康健且中气十足的模样，怀疑是否是我自己想错了，不然按照一般的剧情走向，这男子当初就应该是身受重伤晕倒昏迷在那花丛里然后让花神捡了回来，随后两个人日久生情……

　　　　这上千年来因为救了一命而牵扯出的孽缘可不在少数。

　　　　基本上，都是这么个流程来着……

　　　　可是现在事情好像不是这么发展的。

　　　　“他？”我指了指那个男子，疑惑不解地看着花神“你？”

　　　　“那一夜你离开之后，我在花丛里找我的水壶，不料在看见了蹲在花丛里的他”花神细细道来“我之前在花神庙见过他，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我那个时候还吓了一跳，本打算大声呼救，他却一把将我拉了过去，还捂住了我的嘴”。

　　　　说到这里，花神有些恼怒地瞪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近距离接触上神就算了，还敢对上神动手动脚？

　　　　“后来知晓他并非恶人，只是进来调查些事情”花神微微勾起嘴角，带着一点狡黠“既然我现在想方设法地想出去，而他，调查完之后会出去，如此……”

　　　　“所以您是想与他合作”我恍然大悟“您真是聪明！”

　　　　“这个主意不是我想的，我起初并不相信他，可他之后拿了一块令牌给我跟我说他是当今九皇子，这块令牌是证明”花神看了看那男子，凑到我耳边说道“我不大来凡界，对于这种东西也看不大来，辨别不了真假，只不过，那日在花神庙里众人的举动加上他一直坚持自己是那九皇子，我便姑且信了他，反正此事与我也无什么损害”。

　　　　我点点头，用同样低的声音回道“那令牌呢？小仙对这种东西略知一二，可以帮您看看”。

　　　　话音刚落，一块东西飞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朝怀中看去，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正躺在我臂弯里。

　　　　我愕然。

　　　　“你们真当本皇子耳朵聋了？”他抖了抖腿，喝干净碗里最后一滴汤，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声音这么大，我估摸着一里外都能听见了”。

　　　　这么说显然是夸张了些，但是也无法掩盖我与花神二人的悄悄话的失败。

　　　　“拿去看吧”他搁下碗，小木桌一颤“有怀疑是对的，毕竟空口无凭，光凭说的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

　　　　我捞起那块令牌端详。

　　　　看起来和凡界皇宫里面那些令牌无异，上面雕刻的花纹以及内容似乎也是符合皇子令牌的规格。

　　　　于是我将令牌扔了回去“确实是皇子的令牌”。

　　　　“嗯哼？”他挑着眉看我。

　　　　“什么？”我不明所以地看他。

　　　　“见到本皇子……”他拉长了声音。

　　　　“要我跪？”

　　　　现在是在凡界，我知道普通百姓见了皇亲国戚都是要下跪来表示敬意的……可是我是个神仙……

　　　　我正盘算着要怎么避开这一跪的时候，花神开口了：

　　　　“既然你现在在这里，与我是合作的关系，我们算是平起平坐的，这些礼数暂且可以免去了吧，我们既已经知道你是九皇子，心里对你有敬意便好了”。

　　　　九皇子哼哼两声，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过，你与你这好友有些奇怪啊”九皇子在我和花神之间不停打量。

　　　　“哪里，哪里奇怪了？”毕竟有点心虚，说话的底气都不怎么足。

　　　　“哪哪儿都奇怪”他仔细地盯着我的脸看，看得我越发心虚了。

　　　　“比如说……”他收回目光，把玩着手里的一根茅草“既是好友为什么却用敬语？”

　　　　“看你们年龄相仿，可是你却一口一个‘您’的称呼她”他一下子折断了手中的茅草，看得我的心一惊“你们该不会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吧”。

　　　　“我们两个姑娘家家的哪里来的秘密，倒是你一个皇子，大半夜不睡觉溜进道观里面做什么？”我急急忙忙岔开话题“你该不会是贪图这里道姑的美色……”

　　　　“这里的道姑容貌的确艳丽，只不过，个个都那么艳丽就不太好了”九皇子痞痞一笑“现在还来了个艳丽到不像话的，听说是要送给我的，嗯，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接下去，而且他口中那个要送给他的容貌艳丽到不像话的道姑……我扭头就去看花神。

　　　　“我已经与他说了，他此次来道观也是为了这些事情”花神解释道。

　　　　“可是您怎么全部都和他说了啊，您就不怕他不怀好意……”

　　　　“我要是不怀好意你们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心平气和地说话？”九皇子故作无奈状“我长得就这么不受待见？”

　　　　“我相信他”花神走到他身旁，收起桌上的碗“既然是一个皇子，几日后的祭祀大典自然会来碧云天，何苦大半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溜进来，而且，溜进来做什么，瞧瞧道姑的美色？几日后他来了，只要他想要，姑姑她们肯定会献上最好的。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没必要偷偷摸摸。看你的模样，你应该也是知道了这道观里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影响颇大，你因此夜探碧云天，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不错，很聪明”九皇子夸赞道。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干什么？”我默默地插了一句话进去。

　　　　九皇子不理我。

　　　　“他先留在这里再观察几日，寻一些证据来，祭祀大典那一日他自然会离开”花神收了碗往角落里简陋的厨房走去，快进去了又顿住了“三生”。

　　　　“啊？”

　　　　“以后不要用敬语了，我只比你大了一点，早告诉过你不在家里不必这么拘谨，省得旁人总想多”

　　　　“啊？哦哦”我明白了，这状似埋怨的话是花神拿来糊弄那小子的。

　　　　花神点点头，走了进去。

　　　　现在只剩我和那九皇子面面相觑。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做出恭敬状“敢问九皇子如何称呼啊”。

　　　　“我……”

　　　　门外传来锐利的声音“蝶舞你在干什么，睡到现在都还没起来，你是想偷懒吗”。

　　　　不好，是那道姑来了。
………………………………

（十一）

　　　　“不是吧”我哀叹一声，如果是在以前，我大可以隐了身，可是现在屋里还大剌剌地坐着一个人，我如果“咻”地一声不见了还不吓坏人家。

　　　　我心急如焚地左顾右盼，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那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大有再不开门就踹门的趋势。

　　　　这屋子实在是太小了，我环顾了片刻之后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个。

　　　　花神听到动静，也是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碗走了出来。

　　　　“怎么办……这里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我哭丧着脸。

　　　　“没事，你且随我来”花神执了我的手往厨房走去。

　　　　“您……你是想要我躲厨房里？不行啊厨房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遮挡物，她如果进来查看一番一定会发现我们的，怎么办”

　　　　“我知道，你和他先挤在这里，我去想法子引开她的注意力，尽量不要让她进来”花神将我塞进那小小的空间里，而后对着九皇子招手“你也过来，先躲在这里”。

　　　　九皇子依言挤了过来。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处很小很狭窄的地方，与卧房只用一块隔板隔开，平时里面站一个人都有些行动不便，更何况是两个人？

　　　　我勉强站在隔板边上，对面就是九皇子，我们挨得极近，我甚至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红，偷偷抬眼看去，他脸上竟也浮出几丝微红。

　　　　我们两个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

　　　　照这样发展下去，与他有姻缘牵扯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我吞了吞口水，不敢再想下去。

　　　　“蝶舞你在做什么！过了这么久才给我开门，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道姑骂骂咧咧的，一脚跨进茅屋里，花神往门口一堵。

　　　　“你刚才这么磨蹭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道姑觉得有些奇怪，伸着脖子往黑黢黢的屋子里瞧来瞧去。

　　　　“您说笑了，蝶舞哪敢做这种事，只是最近……咳咳咳”花神咳嗽几声，面露痛苦“蝶舞旧疾复发，身子不大爽朗，因此迟了一些，请您不要见怪”。

　　　　“旧疾复发？”道姑伸出拂尘打算将花神赶到一边去“我管你什么旧疾不旧疾的，你这么遮遮掩掩堵在门口做什么，里面肯定有东西”。

　　　　“您真的是冤枉蝶舞了，咳咳咳咳，蝶舞这病自幼就有，早些年娘亲还请了郎中过来看，郎中说我这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没法根治，只能吃些药缓缓，幸好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每年这个时候就会病发”。

　　　　道姑的手一顿“什么病这么奇怪”。

　　　　“我也不晓得是什么病，只知道病发的时候肚子极为疼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硬生生地将你肚子破开，然后发高热好几日，咳嗽不止，喉咙疼痛”花神一边说一边极为隐忍地蹲了下去“咳咳咳咳，不过好在不会要了人的命，疼几日便也过去了”。

　　　　“真有这么痛苦”道姑面露惊恐之色“你可别吓唬人！”

　　　　“倒也还好，蝶舞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早就习惯了，只不过要是换了旁人，指不定疼成什么样子，咳咳咳”花神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我是昨日夜里开始的，屋子里也没有什么透气的地方，屋内臭烘烘的，您要是进去了只怕熏着您”。

　　　　道姑有些胆怯地后退几步，但还是有些怀疑不肯离去。

　　　　“我这病，复发也就那么几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坏就坏在这病竟然还会传染”花神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从小到大，只要我一病发，是绝对不敢出门去的，只怕传给了别人害别人与我一起吃这苦！”

　　　　道姑毫不犹豫，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既然你抱病在身，就不要出门去了，免得传给别人都不好，我就准许你休这几天假，病好了立刻出来干活，如果被我发现你偷懒，立刻叫人狠狠打你一顿”。

　　　　眼见着那道姑走远了，我与那九皇子才从厨房里出来。

　　　　花神不知何时解开的头发，还抹了一些灰上去，看上去的憔悴得很。

　　　　“你这么漂亮一姑娘，她们就舍得这么对你？”九皇子立在花神面前，撩了撩她的头发“啧啧，真是太浪费了，倒不如给我？”。

　　　　举手投足，尽显浪子放荡之态。

　　　　我知道，花神最受不得这些。

　　　　果然，她一掌拍在了九皇子脸上。

　　　　“放肆！”

　　　　九皇子捂着脸，看她看她再看她。

　　　　我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虽然我知道花神是天界受人尊重的神，可是她脾气一向很好，而且现在的她性子似乎是淡如水，不像后来那般张扬，并且很聪慧，识大体，重大局，在做事方面都有自己的想法，除非有人真的触犯了她，她不会这么激动的。

　　　　这九皇子，好巧不巧地就触犯到人家了，而且身为一个皇子，估计是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吧。

　　　　意料之外。

　　　　九皇子无所谓地揉了揉脸，略带委屈地看着花神“果然和之前一样，动不动就爱呼人巴掌”。

　　　　花神呆住了。

　　　　我也呆住了。

　　　　虽然知道这么问有些冒昧，但是我忍不住啊。

　　　　“那个，您不生气吗九皇子？”我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的重一些。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调戏了人家姑娘，人姑娘肯定是受不了这些个话”九皇子耸耸肩“肯定是要做些什么举动来表达一下自己愤怒的不是？”

　　　　“只不过她的举动着实是狠了点，我的脸到现在都还有些疼”九皇子揉了揉自己微微发肿的脸，叹气道“看在你生得如此貌美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平易近人的皇子，哪有给人扇了一巴掌还能这么冷静为对对方辩解的？

　　　　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称过“本皇子”，看样子他其实对于礼数尊卑这些东西，应该也是不怎么在意的吧。

　　　　那起初他要我下跪……可恶，居然捉弄我！

　　　　花神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径直走进了厨房，里面登时传来水声，不一会儿，花神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出来了。

　　　　她递给九皇子，睫毛微垂“对不起，方才是有些激动了”。

　　　　九皇子不接，摇头。

　　　　花神僵在那里，见那九皇子这么不领情，收了毛巾准备放回去。

　　　　“哎，你干嘛呀，我又没说我不要”九皇子嚷嚷道。

　　　　他的声音有点大，花神怕没走远的道姑听见，慌得急忙上前捂着他的嘴，脸朝外看去。九皇子本来打算扳开花神的手，可是眼睛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手一下子停住了。

　　　　花神本来没想那么多，结果感觉到对面那个人一动不动，于是也定住了。

　　　　我站在一旁，好生尴尬。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花神意识到不对，立马松开手警告他“你别大声嚷嚷，到时候引了人过来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九皇子低着头向她手里的湿毛巾看去“那你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花神一头雾水。

　　　　“给我敷脸啊”九皇子振振有词“是你打的我对吧”

　　　　“是”

　　　　“你是不是心怀愧疚？”

　　　　“是”

　　　　“那你现在取了这块湿毛巾来是不是要给我用？”

　　　　“是”

　　　　“这湿毛巾是用来敷的是不是？”

　　　　“是”

　　　　“那不就结了，你过来，给我敷脸”

　　　　他理直气壮的模样，我看了都像夺过花神手里的毛巾甩他脸上去，爱敷不敷！

　　　　我原以为花神肯定也是不会去给他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花神居然真的走上前，将手里的湿毛巾折好了，轻轻贴了上去。

　　　　九皇子很享受地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花神聊一些无聊的内容。

　　　　比如：

　　　　“我长得是不是特别英俊潇洒？”

　　　　“……”

　　　　“你知道吗，边疆那些姑娘们可奔放热情了，见到我一个劲儿扑上来”

　　　　“……”

　　　　“我和你说，皇宫里的人都很无聊，刻板严肃得要命，真是不习惯，还不如我的大漠来的自由，你去过大漠吗？那里可好看了”

　　　　“……”

　　　　“对了，你不是说你以后是要送给我的吗，要是没有提早遇见我，那你那个时候怎么办，屈服于我吗哈哈哈”

　　　　“……”

　　　　“对了，她与你不是好友吗，那她现在是在碧云天哪里住着，我看刚才道姑来她也要藏着，想必不是住在你这里的吧”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鉴于我实在是没有耐心听下去了，便无聊地翻了一个大白眼丢给他“时候也不早了，蝶舞，我就先走了”。

　　　　花神闻言，略一点头，算是应允了。

　　　　我求之不得地逃出门，一出门立马隐身躲在门外。

　　　　毕竟我现在必须时时刻刻跟着花神，我现在是在花神的回忆里面，没有花神的地方我是去不得的。

　　　　不过，那次昏迷被慕容桓捡回去，与勾陈神君在一处的时候，明明是没有花神的，也就是说，那里不算是花神的回忆，毕竟她根本不知道，可是我是怎么停留在那里的。

　　　　奇也怪哉。

　　　　最近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花神曾与我说要还给我丢失的东西，待我出去之后再好好询问她一番。

　　　　“你现在怎么是这个模样，像极了那些名门小姐们，无聊无聊，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么个模样的”

　　　　花神拧着毛巾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将毛巾贴回去。

　　　　“那个时候你好奇地看着所有人，长得又这么惹眼，我差点就以为你是天上来的仙女了”

　　　　花神终于开口了“你想多了”。

　　　　九皇子坚持“真的，你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就像是刚刚下凡的仙女”。

　　　　花神收好毛巾，淡淡道“好了”。

　　　　“你怎么不接着解释了？难得诱得你开口，我还没聊过瘾呢”

　　　　“对了，你是叫蝶舞对吧”九皇子坏坏地笑，眸子明亮“蝶舞？”

　　　　“嗯”花神不浅不淡地应了下来。

　　　　“人如其名”九皇子一歪身子倒在了花神那张小木床上。

　　　　“还没有告诉你我叫什么呢，你听好了，我叫……”
………………………………

（十二）

　　　　“萧言惊”

　　　　他不急不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萧言惊？”花神重复了一遍。

　　　　“哎”萧言惊应了一声，嘻嘻笑着。

　　　　“你且在这里好生呆着，我先出去，约莫晌午能够回来，你若是饿了便自己想办法热一些东西吃吧”花神收拾收拾，打算出门去了。

　　　　“哎，你别走啊，你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怪害怕的”萧言惊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堵在花神面前“我不让你走”。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花神急着出去，用手推他，奈何这萧言惊生得人高马大，在边塞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堵在花神面前简直就是铜墙铁壁，饶是花神推了半天他还是纹丝不动。

　　　　“我就是不让你走”萧言惊干脆耍起了无赖。

　　　　“你到底想干嘛？”花神见推不动他，只好收了手作罢。

　　　　“你出去是做什么？”萧言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茅草，比划了两下，竟然给插到花神的头上去了。

　　　　“这几日我不用做活，但是教引嬷嬷那里的请安还是要的”花神一把抽下头上的茅草“你不要闹了”。

　　　　“我可没闹，我也要和你出去”

　　　　“你出去干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探一探虚实的，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碧云天确实是在做着些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要去看看那些龌蹉之事，寻些证据来，日后方便一把端了它”萧言惊捡起那根被花神扔掉的茅草漫不经心地说道，顺手又将那根茅草插了回去“你别扔了嘛，这样显得你憔悴一些，那些个教引嬷嬷才会相信你”。

　　　　“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只是一个不怎么受待见的皇子，所以才被发配到边疆去平定叛乱，既然皇……你父皇都这么不重视你，你又是去年刚来的上京，根基尚未稳定，这碧云天里的关系错综复杂，与朝廷许多手握重权的大臣都有干系，你要是想揭发碧云天，势必给自己引来麻烦，日后在上京，在皇宫怎么立足，你何苦这般为难自己”花神看他把茅草重新插回自己头上，倒也没有再摘下来，只是皱着眉沉思了片刻，说出心中的疑惑。

　　　　“嘿，你还知道挺多的嘛”萧言惊满意地盯着花神……头上的茅草看“只不过谁告诉你我要留在上京了？我办完这件事，再过几个月便回大漠去了”。

　　　　“为何？”

　　　　“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