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妖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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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奇怪的，自古无情帝王家。”我淡淡的说。

　　　　接下来更热闹了，他说不看跳舞了，让大家比较剑法。上哪弄剑啊！参加宴会谁会带剑。我们只好把舞姬们平时练剑舞时用的剑给拿来了。可在场的公子哥们又有几个会舞剑的。简直乱成一团。

　　　　这回，他倒是乐了。别说，里面还真有两个会真功夫的。一个是督卫府的甲公子，另一位是大内侍卫长孙长清的儿子孙畅。他俩你来我往的打的那是威风。谁也没胜过谁。

　　　　最后，还是英王发话说：罢了吧，撤席。说着抬腿走人了。芳姐送到门口，他上马车时不知和芳姐说了什么？芳姐回来后一直喜滋滋的。舞厅里的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席而去。剩下舞姬们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互相攀比，互相炫耀自己的意中人，热切盼望他们的如意郎君能早日来迎娶她们。

　　　　见我吃好了，她收拾好东西问我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说我一向不喜欢凑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也是。

　　　　“这里嫁出去的舞姬多么？”我问。

　　　　“不是很多，每年也有几个。这些公子哥们大都有家室，大多来自皇亲国戚和王公大臣家的。家里管教较严，所娶正妻都是大有来头，他们也不敢造次。他们来这儿只是逢场作戏，没几个认真的。但舞姬们都很认真，她们都想着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作凤凰。”

　　　　“这里的舞姬不是出身名门吗？”我幼稚的问。

　　　　“她们是出身大家，可大部分都是庶出，上不了台面，不然哪能来做舞姬。”

　　　　“那你说这些人里头哪位最英俊？”她还是余兴未了。

　　　　“你呀！”我点了点她的额头。

　　　　“快说说。”她不依不饶的说。

　　　　“那你说谁最英俊？”我反问。

　　　　“我觉得吧，还是英王有男子汉气概。连最美的灵儿姐姐都没看上，那鼓劲才叫男人。”她眉飞色舞道。

　　　　“你没看见他那色样，不然你就不会那么说了。”我低声嘀咕。

　　　　“你说什么？”小霞问。

　　　　“没什么，早点休息吧！”我说。

　　　　小霞走后，我躺在床上反复琢磨。说他好色吧，却实是委屈了他。连投怀送抱的灵珂都没看在眼里。这灵珂的模样是舞坊里最出众的一个。若说不是吧，他怎么跑出来跟踪一个舞女？实在是理不出一个头绪。

　　　　越想睡，越睡不着。想着小霞的话，我忽然坐了起来。英王在出门口的时候和芳姐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不安？想着他离去时的眼神，还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撒了谎，我说自己是晚娘，如果他追究起来，我的罪过不小，芳姐也难逃干系。不过小霞说过，他从来也不在舞坊纳妾，应该没事。我自我安慰着，这一宿没睡踏实，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失眠。我从来不想攀什么高枝，更没想过要什么富贵，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真想象不出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怎么生活。不过小霞说过，他从来也不在舞坊纳妾，应该没事。我不该庸人自扰。我自我安慰着，这一宿没睡踏实，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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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做储君侍女

　　　　第二天，一台轿子停在舞坊门口。晚娘梳着云鬓，头插五色珠花，身着大红礼服被搀扶上轿，舞坊的人都羡慕死了，那是去英王府啊！小霞在说的时候，眼神还留在当时的场面上。我的心往下沉。英王要是发现那不是我，被骗的他会怎么样？

　　　　“你不知道，今天的晚娘可漂亮了。她的舞技虽然不高，但人长得漂亮。再经过一打扮，那叫一个美艳。”

　　　　正说着芳姐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她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

　　　　“怎么了！芳姐！”我和小霞迎了过来。

　　　　“英王都快把舞坊给拆了！”芳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她刚才把晚娘摔在地上，把舞厅里的木几、果盘统统掀翻在地。他说她要的人不是晚娘，让我把所有舞姬都招来。我把舞坊昨晚跳舞的人都喊去了，他说都不是。我就想起你了。”说到这，她定定的看着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一想坏了，他要找的人不是晚娘，是我。看来我是逃不掉了，只有硬撑着了。

　　　　“英王昨晚出去是去找你了吧！”芳姐疑惑的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面前。”我解释道。

　　　　“噢！原来英王是去找你了，我说……”小霞也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以前确实不认识英王，请你们相信我。”我坚决的说。

　　　　“那好，你随我来。”说着芳姐拉着我就走。

　　　　我不情愿的被她拖着进了舞厅。然后，她让所有人都退下。

　　　　英王狠狠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一头受伤的恶狼。芳姐拉着我的手都僵了。

　　　　“你也下去！”芳姐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抽回手，迟疑的退了出去。

　　　　他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我没有退却，却低着头。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抬起头看着他那被气昏了头的依然英俊的脸。

　　　　“我不是舞娘，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轻声说。

　　　　“不是舞娘？那你怎么会在舞坊？”他吃惊的说，好像也不那么气了。

　　　　“我暂住舞坊，那天是我硬要参加表演的。芳姐拗不过我，才让我出演的。”我辩解道。

　　　　他的脸颊泛起一丝嘲弄的笑。

　　　　“贵妃娘娘驾到！”我吃了一惊！英王的高大的身躯好像也震了一下。

　　　　不一刻，一位妖艳艳的贵妇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头戴凤冠，身穿凤袍，乌发梳云髻。一双凤眉直入鬓角。丹凤眼，高鼻梁，丰唇。身材丰饶可人。她虽是贵妃，却穿着皇后的行头，可见她在宫中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

　　　　英王行了礼，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还不给贵妃行礼！”一位公公尖声说。我赶紧行礼，把头埋下。

　　　　“起来吧！让我看看。”我慢慢起身，抬起头，眼睑低垂。

　　　　“模样还过的去，那就进英王府做……”

　　　　“我愿进府上做侍女”我忙接口。

　　　　“哦，侍女？”王妃脸望向英王。

　　　　“我这就随英王进府”我紧跟一句。

　　　　英王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好吧！就这样。”贵妃说着凤莲轻挪。

　　　　“娘娘起驾回宫！”尖尖的声音再度响起。

　　　　目送皇后离开，我躲闪着英王的犀利的眼神。他冷冷的站着，一言不发。空气里蕴含着紧张的气氛。半晌，他开口道：“随我来！”

　　　　我随英王到舞坊门外。外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大多在小声的议论着。小霞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她混在人群中张望着。我想，我很快就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柄。

　　　　英王已上了马车，我刚踩上马凳，他就一声不响的提起我，一把把我扔进他的轿子。轿子里软软的，很舒适，很宽敞。我蜷缩在一角，而他冷着一张脸始终不发一言。我默默地瞧着他，他的唇像她的母亲。唇o型很有轮廓，很美。他的外貌很吸引人，我不禁感觉双夹发烫。车停住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当我站在英王府外，我被他府邸的气势震撼了！府门高大，朱漆铜环。门上方的琉璃碧瓦掩映在绿萝丛中。门前的两只麒麟和一对石狮瞪着怒目，显示着王者的威严。

　　　　这就是我以后将要生活的地方吗？这里面会不会像外面一样肃穆。我住在里面是否能透过气来？

　　　　他已经进了门槛，我还在原地。“后悔了吗？”他冷冷道。我回过神来，快步跟上。

　　　　我被安置在府内一隅的一个小院落内。院内有四间厢房，对开门。还有一厨房。屋里黑黑的。院里有一口水井。

　　　　我推开房门，打开窗户。屋里亮堂了不少。这屋显然很多年没人住了，都结了蛛网了。屋里的陈设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不过都蒙了一层灰尘。

　　　　这时，一管家模样的老者带着一侍卫进了院门。他们送来了烛台和水盆等一应器具。

　　　　我拿着盆到水井边，侍卫马上帮我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我将水倒进盆里和侍卫两人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快到晌午才弄好。我累得一下子坐在凳子上不愿起来。

　　　　另一名侍卫进来拿了一张菜单，我随意点了两道清淡的小菜。他们还送来了被褥等床上用品。我整理好床铺，吃过午饭后，小憩了一会儿。

　　　　然后走到院子里。院里的水井后面长了两株海棠，它们正打着骨朵，含苞待放。我无聊的摆弄着它们。

　　　　晚上我问门口的侍卫，我可以在屋里洗澡吗？侍卫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扛着一个大浴桶。然后，他打来几桶热水。

　　　　我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可是我没有换洗的衣衫，只好将外衣洗了。正在我晾晒的时候，侍卫传递给我一包袱，里面是我在舞坊里的衣物饰品等。

　　　　我进到屋里，打开包袱，里面除了衣物饰品，还有一块银锭个几块碎银。衣物下面用红布包裹着我常看的那几本书。我知道芳姐的用意，可是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我放好物品，吹了蜡烛。顿时屋里漆黑一片。我连同周围的一切都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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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进皇宫

　　　　“贵妃出去了？”一句威严的询问。

　　　　“臣妾私自出宫，望陛下宽宥。”贵妃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说与皇儿有关，快过来，告诉朕。”贵妃起身斜倚在皇上身边。

　　　　“英儿从来不喜女色，总说红颜祸水。这次我听说他为了一个舞娘都快把舞坊给拆了，我吃惊不小，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我儿发这么大的火。”贵妃道。

　　　　“哦！怎么样？”皇上也吃惊不小。

　　　　“只不过是一个小舞姬。看来英儿是对她动了心思了。可那女孩只想做他的侍女，并不想做侍妾。你没看咱英儿的脸色当时有多难看。他居然没发火，这还是头一遭。”

　　　　“只想做侍女？看来是不图荣华富贵。她有内个……”

　　　　“没有什么情人。我查过，只不过刚来舞坊一个多月。”

　　　　“这么狂傲，连我们英儿都不放在眼里，一定是绝色。”

　　　　“噗！”娘娘笑了。“模样还过的去，只是来历不明。”

　　　　“只是过的去？”皇上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你不信，哪天亲自见见。”贵妃自信的说。

　　　　“我是得见见！这样吧，明天你把他们招进宫，我看看。”

　　　　一大早，我就被告知收拾一下准备随英王殿下进宫，得换上送来的新衣。衣服的颜色是鹅黄色的，下配月白色的印有黄丝彩秀长裙。还有一个梳头匠来梳头。他梳的发式真的很好看，我瞅了半天也没学会。折腾了半天，才出门。

　　　　英王在我刚出门的一刹那注视了我一会儿。他今天也装扮一新，白丝锦绣袍，黄色马褂，映衬着他俊美的脸庞熠熠生辉。我觉得在他面前我黯然失色。

　　　　还是两人一轿，不过这次是被拉上去的。在轿子里相对无言，又看不到外面，气氛有点沉闷。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平白无故的招我入宫，这算什么！我又不好问。英王只是抿着嘴看着前面。行了好长一段路，总算下轿了。

　　　　宫殿雄伟壮丽，红毯覆地，两边饰以白玉栏杆。我被吩咐侯在殿外，英王独自进去。

　　　　一会儿，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说娘娘吩咐带我到御花园看看。我只得跟着她去了。

　　　　这位宫女也不搭话，自顾自的在前面领路。我静静地跟在后面。这御花园的景色宜人，山石假山随处可见。树木葱郁繁茂。园子里的奇花异草不胜枚举，有许多花我都从来没见过。到了御花园一处亭子，她让我等着，说她回去有点事，等会儿来接我。

　　　　我正茫然的在亭内站着，忽然有人走到我身后。我转过身看见一着龙袍，五十上下的男子立在身后，在宫里穿龙袍的不是皇上还有谁？我忙跪下行礼。口呼“小女子见过陛下！”

　　　　那人似乎楞了一下，随即道“起来说话。”

　　　　我站起身。微低着头。“蛮清纯可爱吗！”他咕哝一句。“抬起头来，让朕看清楚是什么样女子让我的皇儿……”随着我缓缓抬起头，他的话停住了，似乎怔怔的看着我。我突然想起了芳如，想到了芳如的死。看来我的确长得像芳如。他是否也带芳如逛过御花园？否则他见到我何至于如此？

　　　　我仔细端量了一下这位皇上的尊容。眉淡如烟，眼纹细长，短須阔面，面容慈祥又不失威严。看来英王像他的母妃。

　　　　“随我来！”

　　　　我只好尾随着他前行。

　　　　“你有什么爱好啊？”他温和的问。

　　　　“我喜欢书画！”我小声回道。

　　　　转眼我随他到了一处老古楼，“艺宝斋”三个字赫然醒目。看门的老太监惶恐的把门打开，我们走了进去。

　　　　“你可以选三样东西带走。”他笑着说。

　　　　“真的吗？”我惊喜的问。

　　　　“真的”他笃定的说。

　　　　那么多奇珍异宝，看得眼都花了！我却被一把小锁吸引住了，锁是纯金打造，外形如元宝。锁链很精致细密，带有锁扣。我想这么小的东西不会太贵重吧。我把它拿在了手里。然后又拿了一件极轻的银色衣服。这衣服也是我见过的最轻薄的一件了，而且看不出质地，还具有弹性。最后，我还要了文房四宝。

　　　　他一直默不作声。直到我选好之后，才说“不换了？”

　　　　我摇摇头。“那我帮你戴上。”说着把小锁带在了我的脖颈上。然后悄悄告诉我小锁的秘密。我吃一惊，说什么也不肯要。可他说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同时还告诉我那件银色衣服是刀枪不入的，关键时刻能保命。他让姚公公把文房四宝装箱随我带走。

　　　　他为什么带我去选宝，他一定是对芳如有过什么承诺在我身上应诺吧。我倒是借了芳如的光，占尽了便宜。我边走边寻思。

　　　　我们走到前殿正好遇见英王，父子俩客气了一番。

　　　　我们又回到了英王府。进了府门，英王自顾自的走了。

　　　　我回到小院，侍卫帮我把东西归拢好。我用一间书屋做画室，摆上文房四宝，还像模像样。我拿起笔，这笔上面竟书着御用二字。我唬的赶紧把它放下。又看了看砚，是上好的端砚。我轻轻的研磨着墨，墨质细腻华润。我即兴铺开宣纸写了两个字：“如姬。”

　　　　英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手一抖，差点把笔扔了。他握住我的手在如姬旁边添了“英王”二字。他的气息有些沉重，我的头触在他的下颌，他几乎把我搂在怀里。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放下笔，走到下首要给他行礼。他说以后你就免了。然后他说我的字不错。练了多长时间。我说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问我看没看郎中，我说在舞坊，芳姐找个郎中给瞧过了。郎中说不用治了。他笑了笑，不再言语。

　　　　午饭他让我在旁边侍候着，我只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看着一道一道的菜上来，他一样只吃一点点，这一桌子菜就撤下了。这也许就是皇家的风范吧。

　　　　晚上，我有些疲惫。在脱衣服时碰到了那把小锁。我想把它解下来，可是怎么也弄不开，只好作罢。我在灯前仔细看了看那把锁，打开蒙盖，倒吸了一口凉气，上面赫然印着“如朕亲临”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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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梅

　　　　在英王府住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除我之外，府里没有第二个女人。看来英王对女人有偏见。可是他为什么让我进府，我也是女人啊！这个英王行事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不免有些寂寞。想起从宫里带回的笔墨纸砚，我即兴挥毫，画了个侍女图。再细看，这女子眉目传情，仿若天仙，竟也看得痴了。我便决定有时间拿去画坊裱起来。

　　　　忽然有一天，我被王府管家告知府上有客人，让我去斟茶。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发式还是昨天自己好容易编好的，还好没乱。我不大会梳理发髻，也没重梳，随后便跟着管家去沏茶，然后端了上去。来访的是宁亲王夫妇，他们是来说媒的，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给英王为侧妃。听那意思是皇上让他们来征询英王的意思，可英王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说在登位之前不会纳妃。他说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根本不在意他纳不纳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想做他的妃子。我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的侯着。。

　　　　接下来一切很自然，我虽然是第一次做侍女的活，但没丢王府的脸，也许客人根本就没有在意我。

　　　　宁亲王夫妇走后，我正要退去，却被叫住。英王吩咐我每天晚上去书房递茶倒水，我应了。

　　　　他的书房不小，两进间，一间存书，一间批阅和读书，内套间有卧榻。我倒好茶后，独自在他书案的左下方的小几后坐下，自得其乐的看着《盘庚传》。

　　　　“你认得字？”不知什么时候他来到我面前，我唬了一跳。

　　　　“认得几个”我被吓得心怦怦直跳。

　　　　他看了看我的书，然后把它还给我。

　　　　“今天就到这吧”英王懒懒的道。我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我居然睡到日上三竿。一骨碌爬起来，洗漱完毕，对着镜子发愁。头发散着，我居然费了好大劲也编不起来昨天的发髻。正懊恼着，英王英俊的脸出现在镜子中。

　　　　“怎么连头也梳不上？看来的确是个大家闺秀！”他不无嘲讽道。

　　　　我站起身，退到一边。“请王爷自重”我低声道。我披头散发，穿着中衣。英王怔怔看了我一会儿就出去了。看来我没那么不中看。我坐在镜前反复端详自己。

　　　　门开了，上次那个梳头小师傅进来，毕恭毕敬给我行了个礼。然后帮我梳头，我暗暗记下梳头过程。送梳头小师傅出去，我也出了门。

　　　　没人拦着我，我自在的逛着街。路过菜市买了点蔬菜，我卧房西侧有个厨灶，一应俱全。我闲来无事，就对灶台来了兴致。

　　　　我正兴致勃勃往家赶，耳边却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我寻声望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跪坐在地上，周边围了几个人。

　　　　我好奇的走过去。“你怎么了？”我关心的问。

　　　　她擦了擦眼泪，突然抱住我的胳膊说：“小姐，收留我吧，只要有饭吃，我什么都会干！”

　　　　我一时愣住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拉起她问。

　　　　女孩个子长得到不矮，快有我高了。“没人了，闹饥荒，都死光了，她悲戚的说。”

　　　　我想起了自己流浪街头的情景。抚摸着她的头说“姐姐答应你，跟我走吧！”

　　　　回府后，没人拦阻，我径自把她领到耳房。她说她叫小梅，已经再没有别的亲人了，愿意服侍我。我说你就把我当成姐姐，她说什么也不敢与我姐妹相称。我就随她了。

　　　　小梅是个勤快女孩，看来是出身寒门。

　　　　她模样娇俏，肤色微黑，衬托的她更具健康之色。

　　　　她说他父亲在清贫县教书，母亲给人缝补贴补家用，她给人家做鞋贩卖。平时日子过得还不错。今年苛稅重，又赶上天大旱，一家没了营生的来路，就出来逃荒。谁知半路上父母染疾而亡。回想着心酸的往事，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把手帕递给她，她擦了擦眼睛。

　　　　我感叹她身世悲苦，就安慰她说，从今往后，你跟着我就不会再吃苦了。她重重的给我磕了个头。发誓说她一辈子侍候我，忠于我。我扶起她自忖：自己将来还不知是吉，还是凶。她跟着我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但愿将来我不会连累她。

　　　　这回我的头就不愁梳不上了，小梅的手很巧，她梳的发式很适合我。每天她都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了伴，我每天都很开心。她很好奇我没有过去，也很羡慕我。她说没有过去就没有烦恼。我想想她说的在理。

　　　　她还会绣花，没事就教我绣。我的绣工怎么也比不上她，但画小样时，她总找我帮她画。她说我的画样有灵气。她绣了一个鸳鸯手帕给我，说我将来有了如意郎君就把手帕给他。这样人家就会知道你喜欢他。没想到小梅还懂这些。

　　　　她认得几个字却不会写。没事的时候她就让我教她写字。她很好学，练得也很认真。我作画时，她总是在旁边安静的练习写字。看着她很专注的样子，我很欣慰。

　　　　她为人处世很活络，府里上下的人都喜欢她。只有英王从来不正眼看她。她为此很苦恼。我给她讲了我听来的关于英王的事，她才知道自己能进英王府已经是很幸运了。她逐渐习惯了英王的无视。可是她有时愤愤不平。她说我的容貌比不上她，怎么英王就不看她呢？我笑的很无奈。我说我倒是愿意她看上的是你。她却说我得到了却不知珍惜。我苦笑，她怎能明白我的心思。

　　　　我告诉她说在府里做事要机灵，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讲的不要乱讲，不该听的不要听。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她也不用我操心，她的人缘极好，办事麻利。她的小嘴也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