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武神智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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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白司马昭怎会如此盛赞钟会，一个仅仅十岁出头的少年。

　　　　但司马昭清晰地记得，那日在瓢谷中的一场大火。

　　　　领头的，叫马瞬。

　　　　也不过就是一个十余岁的娃娃，而已。

　　　　却差点让他父子三人丧命……

　　　　——

　　　　“阿嚏！”

　　　　坐在马背上的马瞬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一行人往东进发，已走了数日，眼看进入山阳地界。

　　　　“孝先身体不适，暂时下马歇息吧。”走在当头的陈泰当即问道。

　　　　“劳陈大人挂心，晚辈并无大碍，公主之事要紧，继续赶路吧。”马瞬连忙回道。

　　　　这段日子，马瞬化名为马隆，佯称自己已年满二十，字孝先，一路上和这位颍川陈氏的陈泰多有交谈。

　　　　凭借着自己对东汉和三国历史的了解，马瞬轻而易举地谈论起了颍川陈氏这一煊赫的名门，从陈泰的曾祖父陈寔、祖父陈纪、父亲陈群一直谈论下来，自然不会说什么“公惭卿，卿惭长”的批评，反倒是盛赞起颍川陈氏的辉煌。

　　　　这样高端的马屁，身为颍川陈氏当家的陈泰自然受用。再加上陈泰自幼工读诗书，精通百家，每每高谈，见马隆丝毫不落起下，也是啧啧称奇。不由心中暗道：“马孝先这等人才不知高出别家的名门子弟多少，看来曹爽疏远我等世家大族，启用寒门，并非真是无稽之谈。”

　　　　马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陈泰心中能够和世家名门抗衡的寒门人才了。

　　　　只是马瞬终于开始觉得，和这位陈公子一起离开许昌，赶往山阳，恐怕并不是一件坏事……


………………………………

第二百一十章　大汉皇后

　　　　山阳，山阳公府。

　　　　“看样子，人快来了。”

　　　　一位衣着朴素，面带愁容的妇人，望着亭中的一树梨花。

　　　　一位身着碧色衣裙的少女正侍立在妇人身旁。

　　　　“他来了，你就该走了。”

　　　　少女不言，脸上也写满不舍。

　　　　妇人不忍，叹了一声道：“真是个傻姑娘。我认识皇上的时候，也像你这般年纪。当时的皇上，只因为我姓曹，便距我于千里之外，哪有你们这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可娘娘毕竟陪着皇上走完了剩下的半生，相信那些与生俱来产生的误会，早已随岁月逝去，留下的，是千百载后依旧为世人所传唱的眷侣故事。”

　　　　风起，梨花似雪。

　　　　树下，历史上不曾相见的两名大汉皇后此刻相顾无言。

　　　　妇人正是汉献帝皇后曹节，少女则是张星彩。

　　　　历史上，车骑将军张飞长女张氏，也是张星彩的姐姐，于221年作为太子刘禅的妃子入宫，223年被立为皇后，却不幸于237年逝世病逝，后世称之为敬哀皇后。

　　　　敬哀皇后殁后，其妹星彩入宫为贵人，238年正月被立为皇后。蜀汉灭亡后，刘禅逊位，张皇后也降为安乐公夫人，随刘禅到洛阳，直至终老。

　　　　一个是东汉最后的皇后，一个是蜀汉最后的皇后。

　　　　一个是历史上的山阳公夫人，一个是历史上的安乐公夫人。

　　　　却因为马瞬的到来，阴差阳错地在此碰面。

　　　　当然，如果可以，马瞬决计不希望星彩入宫伺候刘禅，他早在成都之时便请范规多与宫中进献滋补药材，希望星彩的姐姐不要太早得与世长辞。

　　　　但如果历史无法被改变，马瞬便只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带着星彩私奔天涯，远离蜀汉的政治中心，深入到东吴和曹魏势力里暗中谋划秘策。

　　　　由于先前的诸多功绩，丞相孔明默许了马瞬的行为。

　　　　随即，马瞬便和星彩一同先去了东吴，带着孔明手书的荐信，搭上了诸葛恪这条线。

　　　　于是乎便有了巢湖边上，箭射鹬鸟，技惊四座，最终被周胤纳入麾下的一幕。

　　　　只有这样，马瞬才能在合肥新城之战，利用《巽风经》和“风入松”神技的结合，一箭射伤曹叡，造成这位明帝的提前退场。

　　　　当然，顺带着还帮诸葛恪除去了孙泰和周胤这两颗绊脚石，为今后诸葛恪的仕途铺好了道路。

　　　　合肥之战即将结束前，马瞬贯彻了李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不回东吴，而与星彩重新北上。

　　　　这次北上，两人便不得不分道扬镳了。

　　　　马瞬打马去了洛阳，为接近曹爽做准备；

　　　　星彩独自去了山阳，为接近曹节做准备。

　　　　一边拥护曹爽上位，一边给司马懿扫除障碍。

　　　　这等计策，若非是知道马瞬和星彩二人底细，纵然是桓范这等智囊都无法识破。

　　　　毕竟这世界上哪有一边替别人搭台子，又一边拆台子的人在？

　　　　但从蜀汉的利益出发，马瞬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曹叡不死，称不上“天下有变”。

　　　　司马懿和曹爽不争，蜀汉无以出潼关。

　　　　这个道理马瞬明白，诸葛丞相也明白。

　　　　因此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通过训练有素的细作传递加密情报，东西两地共同谋划着如何鲸吞曹魏。

　　　　其中一个重要的关节，就是东乡公主曹忆。

　　　　只能说这位长公主殿下委实太过聪明了，令马瞬颇为忌惮。

　　　　每到这时，马瞬只能喟叹曹魏真的是家大业大，才能诞生出如此多的聪慧才女，从王异、蔡文姬到辛宪英、夏侯令女，还有这位颇具魏武帝曹操风采的曹忆。

　　　　但来自后世的马瞬知道，曹家人往往都有一个通病。

　　　　太过重视亲族的通病。

　　　　昔日的曹操和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至于后来的曹丕与夏侯尚，曹叡与曹真、曹休，无不是亲爱有加。

　　　　这些曹氏宗亲无不是大魏的国柱，但偏偏却有一位曹姓之人无法融入其中。

　　　　那便是曹操之女，汉献帝皇后——曹节。

　　　　由于身份的原因，她几乎是大魏上下最关心汉室的人。

　　　　甚至于在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曹操去世，曹丕袭封魏王位时，怒斥前来逼迫汉献帝禅位的华歆。

　　　　在华歆等人以武力相威胁，向曹节索要传国玉玺时，曹节愤然将玉玺掷于栏板之下，高喊：“天不祚尔！”左右皆莫能仰视。

　　　　平心而论，对于汉室的忠诚，曹节比起当年的荀彧和刘备，恐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曹节又具有另一重身份，她毕竟是曹氏宗族，曹姓之中无人敢不敬她三分。

　　　　其中更以东乡公主曹忆为甚，她似乎在继承了曹操的雄才大略之外，也继承了曹操对于具有理想人格的敬重。

　　　　就想昔日曹操敬重身在敌营的关羽一样，曹忆也十分敬重这位敢于批曹丕龙鳞的姑姑。

　　　　因此这位东乡公主每年都会来山阳，拜见山阳公和山阳公夫人。

　　　　汉献帝刘协往往只是寒暄客套一番，便自离去，留下姑侄二人单独交谈。

　　　　交谈的内容也不难想象，两个对曹丕有刻骨仇恨的女人，在此刻同病相怜，更有一种宿命般的亲密感。

　　　　曹节的夫君被曹丕逼迫禅位；曹忆的母亲被曹丕逼迫自缢。

　　　　虽然立场不同，但姑侄二人在面对曹丕的时候，态度惊人得一致。

　　　　正因如此，马瞬才挑中了曹节，作为禁锢曹忆的帮手。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让这位东乡公主放下防备的人，已经不多了。

　　　　在马瞬的刻意安排下，星彩以夏侯氏孤女的身份，被曹节看中，选入府中。

　　　　由于张飞之妻夏侯氏，正是曹操、夏侯惇的同族，加上自幼听了不少父母亲有关夏侯家的往事，血缘的亲密关系，再加上对大汉王朝的绝对忠诚，令曹节愈发喜爱眼前的小姑娘。

　　　　这种喜爱，甚至连曹忆身上都找不到。

　　　　每当曹节看到星彩的时候，仿佛看见的是另一个自己。

　　　　于是，当刘协死后的某天，星彩望见她独自叹气时，上来问她想不想报复曹丕，报复这个得国不正的政权的时候。

　　　　曹节点头答应了。

　　　　出于一位大汉皇后，对大汉的忠诚。

　　　　她，亲手囚禁了她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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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许昌城下

　　　　许昌城下，在将城内的曹爽军围困半月之后，新任的中领军司马师终于等到了来自荆州的援军。

　　　　“王大人，千盼万盼，晚辈可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司马师为王昶安排了最高规格的接待礼仪，亲自出帐迎接。

　　　　“子元客气了，你现在已是中领军，统领洛阳禁卫，官职不在老夫之下，不要一口一个大人了，折煞老夫。”

　　　　“家父时常教导晚辈，王大人乃国中栋梁，要晚辈须臾不可怠慢。王大人请！”

　　　　“唉，仲达还是那副老样子，待叛乱平息，老夫定要去洛阳登门拜谒。”

　　　　说话间，两人已携手入了大帐。

　　　　其他人也分别落座完毕，包括司马师身边的贾充，以及随王昶一并抵达的司马昭和钟会。

　　　　一派寒暄过后，司马师命贾充详述了如今许昌附近的形势。

　　　　许昌城内此刻约有兵士三万，司马师调集的禁军数量约在一万人左右，分为四队，各自在许昌四门外扎营，便算是“围困”住了许昌城内的曹爽。

　　　　说起来，曹爽以三万甲士，居然不敌司马师的一万禁军，乃至于司马师分兵四门之后依然不敢出城突围，足见曹魏的禁军强度。

　　　　但同时，仰赖着许昌高耸的城墙，司马师仅凭一万人也不敢强行攻城，曹魏禁军虽强，更不乏虎豹骑的精锐，但纯粹的攻城战依旧无法发挥其强悍的个体能力，参考当年兴势之战的久攻不下，贸然攻城反而得不偿失。

　　　　因此司马师和曹爽不约而同地选着了一个字——“拖！”

　　　　一边在等勤王派调集军队增援许昌，一边在等荆州军北上齐攻许昌。

　　　　这一次，天数和气运似乎更照顾司马懿父子，王昶率领的荆州军成功全歼夏侯玄所部，日夜行军，终于抢先一步兵临许昌城下。

　　　　与此同时，探子回报，豫州都督毌丘俭的援军，距离许昌还有十日左右的行程。

　　　　更别提扬州都督王凌与河北都督程喜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仓促起兵，几乎都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赶到。

　　　　这意味着，如果司马师和王昶不能够在十日之内拿下许昌城，就会面临曹爽和毌丘俭的内外夹击。

　　　　王昶在击败夏侯玄之后，收拢残兵，军队有原先的万余人扩充到了两万，加上司马师的一万禁军，从人数上看，和城内的曹爽军已经是相差无几。

　　　　但从质量上看，则是远远胜之。

　　　　速战速决，成了这场战争唯一的基调。

　　　　但在初次军议上，众人却难以达成一致。

　　　　司马师力主攻城，王昶却认为应该诱敌出城野战。

　　　　双方谁都说服不了谁，只好先各自休息，明日再议此事。

　　　　当夜，月明星稀。

　　　　司马师、司马昭兄弟多日未见，互道有无。

　　　　王昶新来疲惫，正在帐中休整。

　　　　只有钟会少年习性，不知倦怠，独自出帐散步。

　　　　“士季，这么巧，你也睡不着？”

　　　　一个声音从后传来，钟会回头，见是一袭单衣的贾充。

　　　　“为人臣者，未能替主公分忧，怎敢安寝。”钟会叹了口气道。

　　　　“我又何尝不是，跟随着大公子来这已经小半月了，每日盯着城墙寸功未立。不像士季你，据说已经在王大人和二公子面前好好地展现了一番。”贾充有些酸道。

　　　　“公闾的才学远胜于我，定有出头的那天，只是时机未到罢了。”钟会道。

　　　　“不用安慰我了，今夜月色正名，一块出营走走吧。”贾充提议。

　　　　钟会欣然从命。

　　　　两个曹魏重臣之后当即出营散心，当然，背后跟着数十人的禁卫队伍，保证其安全。

　　　　不知不觉间，钟会感觉眼前一阵波光粼粼，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忙问道：“这是什么？”

　　　　贾充笑道：“士季真会说笑，怎么竟连自己老家门前的颍水都不认得了？”

　　　　原来眼前这条河正是颍水，颍川也正是由于有颍水流过而得名，而钟氏一族正是颍川名门。

　　　　“不对吧，公闾兄休要开玩笑，书上可没说过颍水距离许昌有这么近。”

　　　　贾充被眼前这个掉书袋的钟小弟给逗乐了：“士季看的书多是前汉所著，已经过时了。今时可不同往日，昔日太祖许下屯田时，为方便灌溉许昌城外田地，特将颍水决开，引了多条支流到此。”

　　　　钟会恍然大悟，原来是曹操屯田时改的流向，难怪家中的藏书上未曾提到过。

　　　　但旋即，一道灵光闪过钟会的脑海。

　　　　仿佛昏沉的黑夜里，忽然亮起的一盏明灯！

　　　　贾充看着钟会望着颍水发愣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士季？士季你还好吧？”

　　　　钟会猛然回神，笑道：“好！哈哈，太好了！谢谢公闾兄！咱们明日早议上见！”

　　　　说罢，兔子似地往回跑去。

　　　　留下贾充一个人在原地茫然。

　　　　这位钟家二公子的性格，他是越发捉摸不透了……

　　　　——

　　　　次日军议，司马师和王昶各自思量了一夜，却还是没能达成一致，就在这时，钟会忽然起立献策。

　　　　“许昌城西，颇多武帝时期留下的颍水支流。属下以为，可以在河道上设下屏障，积蓄水力，同时挖掘一条深沟直至许昌城下。届时撤开屏障，引颍水之势冲击许昌城门，效法当年武帝水淹下邳之举，定可成功！”

　　　　司马师摇头道：“不妥，引水灌城的法子我也想过，但是如今汛期未至，恐怕即便如此，水势也不足以灌开城门。”

　　　　钟会早料定会有此一说，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当即道：“属下夜观天象，料定七日之后，定有暴雨！届时颍水暴涨，足可淹城！”

　　　　司马师眼神一亮，道：“此话当真？”

　　　　钟会道：“愿立军令状，如若七日之后无暴雨，属下甘当问罪！”

　　　　“好！不愧是颍川钟氏之后！取笔墨来！”司马师喜出望外，当即让钟会立下了军令状。

　　　　“如若此战得胜，士季当论首功！”

　　　　“属下岂敢……”

　　　　钟会假惺惺地推辞了一番，心中暗自窃喜。

　　　　没想到从你们司马家府上搜到的东西，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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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天道轮回

　　　　公元236年的四月在各方势力的角逐中成为过去，五月初的一场暴雨，彻底改变了曹魏当前的形势。

　　　　“这……这究竟怎么了？”

　　　　许昌城头，看着滔滔灌城的洪水，曹爽发出了情难自已的疑问。

　　　　虽然早在数日前，曹爽就看见司马师和王昶在西门前挖掘水渠，直通护城河。

　　　　不知道司马师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的曹爽立刻请教了智囊桓范，但即便是桓范也认为雨期未至，司马师只是想连通护城河，从而放完河水，方便攻城而已。

　　　　何况再过三日，毌丘俭的豫州军就要抵达许昌勤王，城中军民无不处在一种异常的亢奋之中，曹爽有理由相信，即便司马懿将全部洛阳禁卫军都派来强攻，他也能坚守许昌超过三日。

　　　　但从来都有句古话，叫作“人算不如天算”。

　　　　这样的希望和信心，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瞬间被浇灭。

　　　　“快！填上城门的缺口！不要让水再进来！”桓范声嘶力竭地在向城中军民下令，抢修被洪水冲毁了的西门。

　　　　即便无数的人被冰冷的洪水冲走，即便守军的士气已经降到谷底，他也要强迫他们去做！

　　　　因为桓范清楚，当雨势停止，洪水平息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破门而入的敌军。

　　　　许昌高耸的城墙再不能提供丝毫的防御，他手下的兵士不得不和精锐的曹魏禁军进行巷战。

　　　　其结果，必定是兵败如山倒。

　　　　这一幕，颇为眼熟啊……

　　　　——

　　　　与此同时，城下的军帐内，司马师正在观看着水淹许昌的壮观景象。

　　　　“士季，你祈来的这场雨，还要持续多久？”

　　　　钟会掐指一算：“回大公子，约三个时辰后，雨势渐小；六个时辰后，雨势将停。”

　　　　“很好，传令三军原地休整，埋锅造饭，四个时辰后，发起总攻。”司马师下令道。

　　　　“兄长，不等到雨势停歇么？”司马昭从旁问道，原先他与钟会商议，保守起见自然是等到雨停后攻城最为稳妥。

　　　　“公闾。”司马师喊了一声贾充。

　　　　贾充会意，当即解释道：“回二公子，大雨之中，我军以逸，敌军以疲，趁势攻城，事半功倍。如若待到雨止，敌军缓过气来，重筑工事，怕是又要平添几分难度了。”

　　　　王昶点头道：“确实如此，用兵贵奇，敌军想必料定我军会在雨停后方才进攻，如此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见王昶也发话，司马昭便不再多言，自退下去部署进攻事宜了。

　　　　钟会也随之告退，紧跟着司马昭离开。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不能实现，因为早前他就已经和城内的两个人取得了联系。

　　　　有他俩里应外合，许昌必破无疑，无非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罢了。

　　　　钟会心中所想的是另外的一件事。

　　　　他隐约之间，似乎抬起眸子，看了这位司马家二公子的背影一眼。

　　　　司马家的兄弟二人，并不似想象中的兄友弟恭啊……

　　　　这番场景，令自幼攻读经史的钟会，不由得想起了江东的孙策和孙权两兄弟。

　　　　毕竟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当看见铺天盖地的禁军蜂拥入城的时候，这是激荡在曹爽脑海里的唯一话语。

　　　　距离水淹下邳，一代英豪吕奉先的陨落，过去也才仅仅三十六年，却不想历史的惨剧会再一次上演。

　　　　只是当年的胜利者，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魏武帝曹操的族孙，最终却吞下了这场悲剧的苦果。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一个声音从后响起，冰冷得令人难以置信，正是曾经为司马懿作说客，前来说降曹爽的侍中许允。

　　　　“许允！你……你想干什么！”

　　　　“曹爽，你如果尚有一丝良知未泯，尚心存大魏，就快快自缚其身，随老臣一并去见太尉吧。”

　　　　曹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在宫廷之上威望颇高的人物，很难想象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

　　　　“许允，你个反复小人！昔日你投我之时，我何曾亏待过你？如今眼见着许昌城破，大势已去，又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忠臣嘴脸，落井下石！好一个大奸似忠！”曹爽骂道。

　　　　但许允面皮厚如城墙，丝毫不为所动：“许某忠心，天地可鉴！给了你两个月的时间，到头来是什么？失潼关？胡乱下令，让一心为国的夏侯玄叔侄送死？大魏几乎都要毁在你手上，这时候你还配谈什么忠奸？许某看来，你就是我大魏最大的权奸！”

　　　　曹爽目露惊骇之色，连连后退，周身被雨打湿也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才是大魏的栋梁！司马懿才是乱臣贼子！不止他，还有你！你们都是乱臣贼子！”

　　　　许允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他早已暗中联络了几个不满曹爽当权的兵士，如今趁着桓范带着人马去前门抵抗，正好擒贼先擒王。

　　　　甲士们一拥而上，其中带头的，是曹爽十分熟悉的嘴脸。

　　　　“曹司马，对不住了！”

　　　　殿中校尉，曾为曹氏家奴，深得曹爽的信任的尹大目，此刻也向他曾经的主人，递上了绳索……

　　　　一场精心策划的里应外合，将曹爽中兴曹氏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葬送……

　　　　——

　　　　“洪水滔滔淹下邳，当年吕布受擒时。

　　　　空余赤兔马千里，漫有方天戟一枝。

　　　　缚虎望宽今太懦，养鹰休饱昔无疑。

　　　　恋妻不纳陈宫谏，枉骂无恩大耳儿……”

　　　　当马瞬念完这首诗的时候，身边理立即起了掌声。

　　　　“以七言诗韵，总结下邳之战的始末，令陈泰甘拜下风！若是昔日陈王（曹植）尚在，以弟之才，定可以与之对论诗赋，不落下风！”

　　　　这连日来，马瞬有意与陈泰议论三国故事，今天正好论到曹刘联军大破吕布的战役，马瞬有感而发，当即将罗贯中脍炙人口的诗信口拈来，令一向以才学自负的陈泰也对“马隆”钦佩不已。

　　　　“俱往矣，现在谁人还记得武帝和刘备毕生宿敌，也曾有联手之日……小弟听说昔日令尊曾仕徐州，在刘备帐下待过些许时日，不知对刘备此人有何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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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曹忆出狱

　　　　“刘备？”

　　　　陈泰露出稍显追忆的神色：“家父在世时，曾语之曰：吾昔仕刘备，辟为豫州别驾，后因太祖入徐，方才被人司空府，为西曹掾……”

　　　　马瞬自然知道陈群的故事，后世每次玩三国志群雄逐鹿剧本时，只要刘备在徐州，陈群定然在其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