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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上上签-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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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不就是打皇上,你休要狡辩!”殷景琪不再与陈璞胡搅蛮缠,冲杨湛躬身道:“皇上!他意图欺君!不可轻饶!”
杨湛问陈璞道:“陈爱卿所言,到底何意?”
“帝王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的武阳律才是约束天下的铁律。既然皇上犯了法,没有人敢行刑,那臣愿意为了武阳律做那行刑之人!只是皇上是天子,臣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及皇上身体。请皇上脱下龙袍,悬挂起来,打龙袍就相当于对皇上行刑了。”陈璞郑重的道。
殷景琪没有想到陈璞还有这样一招后手,但他也不打算就此放过陈璞,“龙袍就是皇家的脸面和尊严,你以为打龙袍就没有罪过了?”
“打龙袍,自然也是罪过,但臣愿意为了维护武阳律而受罚,我打一下龙袍,也同时愿意挨一下杖刑!”陈璞提高了声音。
殷景琪说不出话了,满朝文武也都不再交头接耳,蓝庭和把头低的更低,杨湛深深的盯着陈璞,龙壁屏风后从朝会开始就静静站着的杨克勉,此刻也握紧了双拳。
殷景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璞会做的如此决绝,竟然甘愿被杖刑。
满朝文武此刻再也不敢言必称愣头青,陈璞如此作为,他们做不出,值得任何人尊敬。
蓝庭和自打开始陈述陈璞状告皇帝的事情开始,就一直低着头,惭愧至极。被誉为蓝青天的蓝大人,从来都是斗志昂扬,腰杆笔直的。蓝庭和从不认为有什么事情可以击倒他,但今天,他被击倒了,他若坚定奉行武阳律,与皇上据理力争,就不会发生眼前的事情。
杨湛昨晚把今天的情形设想了无数遍,可是无论怎么设想的事无巨细,也无法和真正的事实相提并论,当陈璞以慨然赴刑姿态,愿意自领杖刑的时候,杨湛心中的愧疚也在蔓延。
杨克勉深深的为陈璞感到委屈,他们曾并肩作战,他亲眼目睹了陈璞在战场上的英姿和奔赴突戎营寨时的昂扬。这样的英雄豪杰,回到朝堂却处处被人掣肘,不但殷景琪莫名其妙的与他敌对,连父皇也做出搜他府宅的错事。这样的委屈,如果施加在自己身上,自己会作何感想?恐怕早就愤怒的辞官而去,归隐田园了吧?
杨湛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好!就依陈爱卿所言,来人!拿绳子来!还要两把庭杖!”
陈璞面带笑容,等待着行刑的一刻,好似一会儿要挨打的不是他一般。
小太监火速的跑出紫宸殿,好一会儿工夫才回来,手上拿着一捆麻绳,后面跟着两个赤乌卫一人提着一杆庭杖。
杨湛脱下黑底红纹、暗绣九龙的龙袍,两名小太监恭恭敬敬的把龙袍架起,麻绳从龙袍的两个袖口穿过,两名赤乌卫分持绳子的两头,把绳子绑在两边的红柱上,这样龙袍就悬于龙椅之前,背面对着文武百官。
陈璞向杨湛拱手道:“皇上,臣想请,石坚石指挥使对臣行刑。”
石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璞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想不到陈璞会让自己去杖刑于他,刚刚被陈璞的壮举感动到热血沸腾的石坚,此刻被陈璞点名,有点不知所措。
“石爱卿,可敢接这差事?”杨湛身穿明黄的丝绸内衣裤,望向石坚。
石坚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睁开眼,走出武官队列,走到龙椅的台阶下,“臣愿意为维护武阳律,尽绵薄之力!”
“好!就由你来行刑!”杨湛激赏道。
陈璞不再废话,从一名赤乌卫手中接过一丈长的赤红庭杖,走上龙椅台阶,在龙袍前站定。
石坚也接过一根庭杖,走上台阶,站于陈璞身后。
陈璞手持庭杖,回过头说道:“石将军,你每打我一下,武阳律就凌空飞起百丈,三十庭杖,武阳律就能飞起三千丈,如日中天,光耀武阳!所以你不能手下留情!”
“是!陈大人!”石坚嘴唇紧抿,忍住泪水,跟着父亲当年镇守酒川城,差点饿死他都未曾留下一滴泪,此时此刻,英雄泪却有些忍不住了。石坚此刻绝对不相信,这样的陈璞会做出卖国求荣的事情。
陈璞把庭杖高高扬起,口中中气十足的喝道:“行刑!一!”庭杖狠狠的落下,砰的一声打在龙袍之上。
紧接着,石坚的也扬起手中的庭杖,用力的打在陈璞的臀股之上,啪的一声板肉交击的脆响,文武百官下意识的夹紧屁股,听着就疼。
陈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喝道:“二!”又是一庭杖打向龙袍,石坚也跟着打下第二下庭杖。
这样一下一下的打下去,到第十下的时候,杨克勉就从龙壁屏风后走了出来,站在龙椅台阶的边缘,一瞬不瞬的看向正在行刑也正在被行刑的陈璞,紧握的双拳已经有血液渗出,过于用力,指甲扎进了手掌之中。
整个紫宸殿落针可闻,静的让人窒息,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大殿之中只回荡着三个声音,庭杖被用力挥动时的呜呜声,打在龙袍上的砰砰声,落在陈璞身上的啪啪声。
“三十!”陈璞用尽力气最后一下,打向龙袍,龙袍的后背被这最后一下庭杖撕裂,破了一个大口子。
陈璞也被石坚的最后一下庭杖打的站立不稳,杨克勉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背起陈璞,冲方淳吼道:“宣太医!童太医!”吼完以后杨克勉背起陈璞就往龙壁屏风后跑,直奔后面的垂拱殿。
石坚放下手中的庭杖,两眼无神,好像三十庭杖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好似丢了魂魄,呆呆的站在那里。
杨湛轻声道:“石爱卿,下去吧。”
石坚好似被杨湛的话召回了魂魄,醒过神,放下庭杖,走下台阶,走回自己的位置,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泪流满面。
杨湛走到龙袍旁边,凝视了龙袍许久,文武百官也都盯着那已经被打破的龙袍,好像那龙袍有什么魔力一般。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陈璞三十下杖刑敲碎了,好像心底有个嫩芽要破土而出。
也只有殷景琪除外,他此刻面沉似水,不知在想什么。
杨湛说道:“这龙袍,蓝爱卿带走,就悬于大理寺的公堂内,无论是你,还是你未来的继任者,都必须铭记,武阳律曾经被这样的捍卫过!”
“臣,遵旨。若臣以后再有触犯武阳律的行径,臣愿自刎在这龙袍之下。”蓝庭和挺起了腰杆,眼含热泪,庄严的说道。
“殷爱卿可满意了?”杨湛看向殷景琪,面无表情的说道。
殷景琪跪伏在地,“臣,不敢。老臣也是痛失爱子,一时间乱了方寸,陈大人自不会是那凶手。老臣让皇上颜面受损,老臣罪该万死。”
“损了朕的颜面不重要,重要的是,损了武阳律的颜面!还好陈爱卿,用他的铮铮铁骨,给武阳律挣回了颜面。殷太师,回去好好将养身体吧,退朝!”杨湛语气平缓,可是却隐藏着重若千钧的力量,让趴伏在地的殷景琪,出了一身冷汗。
杨湛说罢,就转身走下台阶,去往垂拱殿。
今天的朝会散的和往常都不太一样,往常散了朝会,文武百官都会聚在各自派系的魁首身边,聆听教诲,最不济也混个脸熟。
可今天,所有人都若有所思,脚步沉重的走出紫宸殿,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拉帮结伙,自顾自的往外走,沉默而肃穆。
殷景琪爬起身,走在最后,蓝色阴沉的可怕。
杨湛来到垂拱殿的时候,本以为会看到陈璞趴在龙床上,半死不活的可怜模样。可真的进入垂拱殿,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儿子,坐于绣墩之上,陈璞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边翻找还边叨叨:“怎么这么大的皇宫,连纱布都没有?”
“你骗了我的眼泪,你该当何罪?”杨克勉苦笑连连道。
陈璞停止翻找,笑道:“我可没有骗太子殿下,我可是实打实的挨了三十下庭杖,那石坚可是一点没有放水,每一下都用尽全力,痛入骨髓!只是我体质异于常人,恢复起来比一般人要快的多。”
“你没事就好,不然朕的愧疚又要加深许多!”杨湛踏入垂拱殿。
杨湛走出紫宸殿后面的时候,陈璞就知晓了,可是杨克勉不知道,赶紧从绣墩上站起来,不安的道:“父皇,儿臣没有遵循父皇的话,在屏风后站着。”
“无妨,皇儿有赤子之心,朕很欣慰。”杨湛笑道。
这时,上次陈璞假装吐血,在皇宫中碰到的那位仙风道骨的太医,再次来到垂拱殿,陈璞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童太医,太医院的掌院。
杨湛说道:“给这位陈大人看看伤势。”
陈璞摆摆手,“我没事,童太医,快给太子看看手,留了不少血呢。”
杨湛闻言才注意到杨克的手,手上竟然都是鲜血,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弄成这样?”
“我握拳,用力过猛,自己抓破的。”杨克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童若虚从容的打开自己背着的药箱,从中取出金疮药,洒在杨克勉的双手伤口上,杨克勉一阵的吃痛,嘶嘶的抽着凉气。
“太子忍着点儿,马上就会感觉到一阵清凉,就没那么疼了,下官再给您包扎一下,明天就能结痂,十天内就完好如初。”童若虚的声音也极为的温暖,好像能给人抚慰。
杨湛责问:“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此没有分寸?”杨克勉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陈璞赶紧解围,“哈哈,怪我,都怪我,把太子吓着了,皇上要怪就怪我吧。”
童若虚把杨克勉的手包扎好,以后冲陈璞说道:“陈大人,我孙儿刚刚来了京城,他还说要去你府上拜会呢。”
“长风兄来啦?随时欢迎,童太医若有闲暇,和长风兄一起来我府上做客吧,我府上有群老头子,乐呵的很。”陈璞笑道。
杨湛插口道:“这倒是真的,朕就领教了那几个老顽童的厉害,下起那什么象棋,都不乐意多看我一样。”
“皇上,您别闹了,一帮老头子要是对您感兴趣,那不是更难受?”陈璞嘿嘿笑道。
………………………………
第二九四章 君臣对话(上)
杨湛一时间还没放映过来,看到童若虚和杨克勉都憋着笑,才明白过来,笑骂道:“还是打的轻,应该再打你一百杖。”
“我又没犯什么错误,凭什么打我,是吧,太子殿下?”陈璞说道。
杨克勉说道:“嗯,该赏!”
“既然陈大人和太子殿下都没事,那下官就告辞了,有闲暇我一定和孙儿去陈府拜会。皇上,臣告退了。”童若虚先向陈璞说道,又跟杨湛行礼。
“童太医辛苦了,如果去他府上,记得把那什么象棋学会,然后来教教朕,朕倒要看看,这愣头青创出的象棋有什么奇妙之处,还能比围棋更高妙?”杨湛说道。
童若虚离开以后,陈璞笑道:“皇上,您要是想学,我教你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
杨湛从龙书案上哪来一卷圣旨,丢给陈璞,“你想教,朕还不想和你学呢!这是之前许给你的五个诰命,六品令人,你母亲和四名妻子的。诰命的衣冠,随后会有人送到你府上,这也算,对你聊表歉意吧。”
陈璞把这卷圣旨视若珍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好,“臣替我娘和四位娘子谢皇上赏赐了,谢皇上。”
“朕今年五十五岁,无论是过去做官,还是后来做皇上,你这样的文官,朕都是生平仅见。对自己的封赏不甚在意,对诰命却着紧的很;身怀绝艺能入千军万马之中取都律王首级,却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明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说起话来却偏偏流里流气,像个街头混混;年方十七就家财万贯,却不乱花钱,也不多奢华,还动不动就自己赶车上朝。你告诉朕,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朕越是来越迷糊了。”杨湛难得的真情流露。
“这都怪在云梦湖底的那次开窍,虽然获得了好处,可也要付出代价,就是我脑子里被塞进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东西,我根本不敢说出来,不然一定要被皇上杀头的。所以就给我弄的和正常的人不太一样了,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个疯子。”陈璞又开始半真半假的胡诌。
杨湛和杨克勉却对这一套说辞深信不疑,这就是古代的好处,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解释不清就归结到神迹范畴,总能取信于人,如果直接说什么自己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来的,肯定没人信。
“朕先赦你无罪,你说说看,让朕也开开眼。”杨湛被吊起了胃口。
“皇上,那您去龙书案上,写个字条,赦陈璞无罪,然后加盖玉玺,臣就信。”陈璞笑道。
杨克勉觉得有趣,跑到龙书案边上,用被包成熊掌的手,开始研墨,“父皇,快来写,儿臣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听了就想杀他的头。”
杨湛难得如今天这般轻松,依言过去写了这么个字条,还真的盖上玉玺,“这下能说了吧?”
陈璞小心翼翼的吹干字条,收入怀中,“那臣就先说一个,有一个国家非常神奇,他们推翻了前朝的帝国,然后建立起一个没有帝王的国家,这个国家的中枢只有九个人,这九个人来决定国家大事,九个人任期只有十年,十年以后重新由百姓再选出九个人替换他们。因为他们都是百姓选出来的,所以他们为了选票,就必须对百姓好,把对百姓有利的施政纲领拿出来,才能博得百姓的青睐,所以这个国家百姓都过的很安逸,很舒服。”
杨湛一针见血道:“那这九个人不就等于把皇权分成了九份而已吗?等于九个皇帝?”
“也可以这么说吧,这样的制度和帝制比较,在臣看来,其实对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和皇帝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大家还是高高在上,掌控生杀予夺的大权。最大的区别其实是百姓的地位,帝制国家百姓的地位,虽然口头上都说着百姓是社稷之本,可是哪个官员会在乎一个百姓的死活?而那选举国家里,百姓的地位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虽然所谓的选举,暗箱操作的事情也不可能避免,但是与帝制国家相比,百姓确实提高了地位。”陈璞说道。
杨克勉点点头,“确实如此。”又诧异的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觉得父皇要看你头?”
“皇帝都没了,皇上不砍我?”陈璞说道。
“朕现在怀疑,你是故意骗朕写那个字条的。皇帝哪里没了?只是从一个人变成九个人而已,若要非说改变,那也就是不能以一种血统不停的传承了。可这九个人就没有家族?没有派系?就算换届以后他们不再成为中枢,可他们的家族,他们的派系会脱离权利中心?朕不信!”杨湛目光灼灼。
皇帝就是皇帝啊,站的高看的远,一针见血!陈璞佩服的说道:“还是皇上高瞻远瞩,臣踮起脚尖都没有皇上看的远,惭愧啊。”
杨湛懒得理陈璞故意夸张的阿谀奉承,吩咐方淳道:“方淳,去南门外,把陈夫人请过来,不然这戏就白演了。”方淳依言出去。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嘿嘿。”陈璞继续阿谀。
“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虽然也明知是奉承,可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为什么朕总觉得有点难受呢?”杨湛狐疑道。
“可能是臣太过真诚了吧?”陈璞笑道。
杨湛恍然大悟道:“对!就是你太不真诚了!别人说这种话都是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发自肺腑,听起来好像是真的一样。而你呢,你从语气到表情都恨不得告诉别人,我在奉承你,你别信!”
“皇上,你要求太苛刻了,咱是实诚人,有时候说假话,骗不了自己。那些能假话当真话说的,我学不来。”陈璞搓搓手,一副羞涩表情。
杨湛笑骂道:“你真行!夸自己还不忘贬损别人,这别人也学不来。”
陈璞看气氛已经不错了,便正色说道:“皇上,此次这出戏演完,殷太师就不会在刺杀这件事上做文章了,至少明面上不会了,也就不用皇上为难了。臣的报社已经在京城站住脚,江南路也已经遍及,臣想把‘打龙袍,护律法’这件事作为头条,春节前的所有报纸头条都用这个做头条,事情起因上,就是皇上体恤殷太师劳苦功高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忽略了律法,醒悟后深感不妥,便有了朝会杖打龙袍。”
“那你呢?怎么没你的事儿?”杨湛问道。
“臣的想法是,利用打龙袍这件事,最大程度的把武阳律推到最高处,又绝对不能有损皇上的形象,那就只能强干弱枝,像臣啊,蓝大人啊,这样的配角就往后撤一撤。臣回去把稿子写好,然后让皇上过目,皇上觉得没问题,臣才会刊登出去。”陈璞说道。
“藏锋啊,你为武阳,为朝廷,为朕,考虑了这么多。朕却没有维护你,在你奔赴靖安出生入死的时候,还搜查你的府宅,你不生朕的气吗?”杨湛语气温和了许多。
陈璞也微笑道:“臣要说一点都不委屈,臣自己都不会信。可臣想来想去,还是将心比心吧,皇上站的高度跟臣不一样,皇上要统揽全局,不可能事事俱到,人人满意。当需要牺牲一个人的利益,来平衡局面的时候,被牺牲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皇上讨厌的人,很可能那个人才是皇上信赖和喜欢的人。”
“藏锋,朕今天就给你许下诺言,你不负朕,朕不负你。”杨湛情绪明显有了起伏,那是被人理解后的感动和欣慰。
“父皇,我想和藏锋,结为异性兄弟。”杨克勉此时插话道。
杨湛没有说话,看向陈璞,陈璞连连摆手,“太子,这可使不得,如果您还没有被赐封太子,臣还能壮着胆子跟你结拜,可现在不行啊,您是注定要荣登大宝的天之骄子,以后我们也是君臣,我若跟您结拜,以后谁敢跟我作对,到时候您就不怕我滋生出叛逆之心吗?”
陈璞这番话,真可谓是不遮不掩,可谓是把最坏的局面的说了出来,这是杨湛和杨克勉都没想到的。
陈璞盯着这对处在天下权利中心的父子,继续道:“人是会变的,臣今年十七岁,臣能保证二十七岁、三十七岁,都不忘初心,都兢兢业业。可四十七岁、五十七岁、六十七岁呢?如果那时候臣头顶上有一个皇上结拜兄弟的名头,臣就不会滋生出傲慢、目中无人,甚至谋逆之心吗?这臣都不敢保证。太子殿下,做皇帝注定是孤独的,隐藏自己的情感,不要轻易给臣子许诺,更不要滋长臣子的野心。”
杨湛激赏道:“藏锋的话,连朕都能受益,若不是你年纪太小,太子少师的头衔就给你了,让你们的老师也歇一歇。”
“皇上,别逗臣了,若是臣抢了老师的头衔,那碰到师娘啊、师姐啊、师兄啊,不得打死臣?”陈璞笑道。
“提起你师兄,朕想起来一件事,殷景琪视你为眼中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认为你不加入世家阵营,就一定是在寒门阵营,何况和你段爱卿他们的关系摆在那。但事实上,你又不是,你能告诉朕,你是怎么想的吗?”杨湛问道。
“任何朝代,任何朝堂,都逃不过权利的争夺,争夺权力就要巩固力量,自己的力量微薄,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小孩子都懂。这才是派系出现的根源,为利益而结合,又因利益而稳固。而自古以来,皇帝在做的事情都一样,让派系平衡,以免让一家独大,威胁皇权。这是人性,这不是依靠制度就能改变的,无论什么样的制度,派系斗争都会存在。但在臣眼中,这就是内耗,臣也没办法解决这种内耗,那我能做的就是不参与。”陈璞正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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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君臣对话(下)
杨克勉根本跟不上陈璞和杨湛的谈话,他必定才十八岁,就算再少年老成,再从小经受帝王教育,也改变不了他年轻的事实。
此刻杨湛和陈璞已经聊到了派系斗争,杨克勉却才刚刚从陈璞拒绝与他结拜的一席话中醒悟,他还不能全部理解陈璞的话,但不妨碍他把陈璞的话都背下来,从父皇的反应,他就能看出,陈璞的这些话,都是他可以受用终生的。
杨湛回味着陈璞的话,“你说的内耗具体是指什么?从你口中冒出的一些话,朕总觉得特别新奇,但细细品味又很有道理,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有内,就自然有外。对一个国家来说,外就是周边的其他国家,甚至大洋彼岸无从知晓的国度。而内,就是疆土之内的一切事物。派系间的争斗,一定会利用到手中的权利,知进退的人会懂得在尽量不侵害国体的情况下,利用权力争斗,不知进退的人就无所不用其极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某一年天下大丰收,朝廷考虑第二年增加一点儿赋税比例,世家集团会阻挠,因为世家手中的地是最多的,寒门会支持,因为寒门手中的地跟世家比就是九牛一毛。这个判断中,他们都没有把国家利益放在最前,这就是内耗。”陈璞说道。
“那怎么样才可杜绝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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