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进化-第1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被艾莉诺亚这有些蹊跷的反应弄得心里毛毛的，雨竹柚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而用体内某处存在的遥控器调高了音量。

　　　　“……为什么……不追上来……？”

　　　　艾莉诺亚用低沉而怠惰的腔调串联起只言片语，脸上笼罩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阴霾。

　　　　“哈？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缺失了主语的话语让雨竹柚一头雾水。

　　　　“那个大块头……为什么不追上来？明明拥有那样恐怖的弹跳力和比谁都要暴躁的脾气……”

　　　　艾莉诺亚试着从视线开阔的高处寻找着黑色巨人的身影，但整个废旧工地内都是空荡荡的，除了活塞式混凝土泵内溢出的砌筑砂浆还在不断顺着冰面向外蔓延，周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敌人不像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也不会那么仁慈地故意给对手以喘息之机。

　　　　无法形容。

　　　　但是、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那家伙……把自己隐藏起来了吗？还是……？”

　　　　因为艾莉诺亚的话而重新审视战场的雨竹柚，紧咬着嘴唇，凝聚起意识，留意周围大气中魔力残渣所引发的波动。

　　　　“不会……吧？”

　　　　身体猛地一震，精神捕获到的杀伐之息给平缓的意识带来巨大的冲击　，仿若在平静的湖水中搅起惊天巨浪。

　　　　――

　　　　视网膜充血，视野一片猩红。

　　　　暂时坏损的眼球，模糊地确认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时计塔瑟雷妮雅大图书馆（selesnya）的【守门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与固定式载货平台等高的建筑顶端，与黑暗融为一体。

　　　　丑陋不堪的脸上浮现出残忍而狰狞的笑意。

　　　　在黑暗的洪流中若隐若现的恶魔之微笑。

　　　　“――死吧，死吧，全都去死吧！”

　　　　蠕动的嘴唇吐出无比恶毒的诅咒。

　　　　伫立在虚空中的、庞大的身躯动了。

　　　　斯图亚特狞笑着解开缠绕在右臂上的圣骸布，伴随着令人精神崩溃的魔力震荡从散开的圣人裹尸布中大量涌出的是黑压压地扎堆绕动的、不计其数的黑色线形虫。

　　　　以鲜血淋漓的肉体断面为饲育箱，培养出的可怕生物密密麻麻的绻拥成一团。

　　　　――那是、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晕过去的恶心场面。

　　　　“唧咕、噶唧……”

　　　　蠕虫一般的生物发出与蝉鸣很相似，但却更低沉的嘶鸣。

　　　　无数诡异的嘶鸣声叠加在一起，振动大气。

　　　　――与之前所有的攻击都截然不同的，压倒性的死亡感。

　　　　那种东西，雨竹柚仅凭外形就能清楚地判断出它的名字：

　　　　三死魔虫。又称“溃烂之触”。

　　　　本质上并非“蠕虫”，甚至不具备一丝蠕虫的特性。蠕虫类的拟态也是由于大量异质魔力的涌出而导致的。其真实面貌是数千种“诅咒”的聚合物。

　　　　三死魔虫中包含着的诅咒大多只是会让人生病或者意识出现恍惚的低等诅咒，但就是这些微弱的负面魔力却会在人的肉体中发酵成为令人胆寒的魔力生物。

　　　　通常来说，魔术师会用新鲜的尸体来培育三死魔虫，但像斯图亚特这样将三死魔虫直接饲养在自己体内且数量如此巨大的，则相当罕见。

　　　　斯图亚特利用瑟法斯的圣骸布（the　shroudsaint　servatius）的神性来抑制三死魔虫对自身的影响，并在平时将其不完全封印，以便在圣骸布解除的时候能够随心所愿的驱役这种危险的魔力生物。

　　　　而从现状来看，成千上万的三死魔虫正逐渐从沉睡状态中苏醒，一旦它们完全醒来，便会对斯图亚特以外的人发动无差别攻击。

　　　　由于其本身就是由“诅咒”构成，所以一旦有人被三死魔虫咬伤，伤口的溃烂将会在短时间内传遍全身，最终会让那人迎来痛苦万分的死亡。

　　　　最为要命的是，雨竹柚和艾莉诺亚都被斯图亚特的海姆之裂隙（the　crevicehel）引诱到了活动不便的半空中，完全暴露在三死魔虫的攻击范围之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活靶子”。

　　　　攻击一旦发动，连回避的余地都没有，两人将被这密密麻麻的三死魔虫完全吞没，尸骨无存。

　　　　“唧咕、噶唧……”

　　　　像是要把空气撕开似的，无法用肉眼计算的三死魔虫汇成溴暗潮水向雨竹柚与艾莉诺亚袭来，拉开死亡盛宴的序幕。

　　　　“那是……什么？”

　　　　艾莉诺亚瞪大了双眼，金属般沉重的死亡感让肺部无法呼吸。

　　　　虽然不知道在视野中迅速铺开的暗影究竟为何物，但自我意识仍然对其本能的产生一种无法驱散的恐惧。

　　　　────────

　　　　雨竹柚屏住呼吸，强行按下脑中的“开关”，跳过魔术刻印强制启用她那天生畸形的魔术回路。

　　　　“呃啊啊啊啊――――――！――！”

　　　　烧灼般的剧痛霎时间传遍全身，柚子痛得大叫了出来。

　　　　――substanz（物质）、　ausschutten（倒出）

　　　　不顾烧坏魔术回路的危险，强制将装　“月牙刃”从体内“倒出”，将其归还本源。

　　　　然后、抬起她那柔弱地不举针黹的白皙手臂，准备再次启动“装载”（laden）魔术。

　　　　可是――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恶毒的阴影暗潮铺天盖地的涌来――
………………………………

Chapter。320　运否天赋（下）

　　　　运否天赋（下）

　　　　——视线、晃动起来。

　　　　因为年久失修而导致电磁换向阀动作失灵的巨大升降平台像是快要散架一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脚下。连接电磁线圈的机械臂架铰轴传来剧烈的震动。

　　　　“艾莉诺亚……？那家伙究竟想做……？！”

　　　　透过黑雾般的虫群，雨竹柚充血的眼球模糊地捕捉到了一个不协调的“东西”。

　　　　——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大脑对那个斑块状物体进行了解析。

　　　　很快的，令人吃惊的结果得出。

　　　　那个不协调的“东西”竟是顺着维修横梯攀爬到载货平台中部狭窄的手动作业舱内的艾莉诺亚。

　　　　那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已经将轴芯坏死的舱门打开，并在很短的时间内拉动了作业舱内的紧急下降滑阀。

　　　　——这块工地已经废弃多年，平台单向阀的润滑剂涂层早已干涸，理论上来讲凭单人之力很难拉动，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很明显，她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轰隆——”

　　　　支撑升降架的合金稳固拦像两片巨大的翅膀般张开，机械臂弯折收拢、发出“噼噼啪啪”的电火花。以く字倾角耸立于地面的载货平台瞬间变化为丩字，倾翻下来的托板与垂吊而下的钢绳将雨竹柚保护在铰轴的下方，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

　　　　肉块摔在砧板上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黑色线形虫汇成的浑浊潮水与厚硬的托板发生猛烈的碰撞，然后溃散瓦解。

　　　　——虽然三死魔虫的外形相当骇人，但其实质毕竟只是“诅咒”——强力的诅咒强力的诅咒虽然也能带来物理效果，可威力大概就和机枪中射出的子弹相差无异，即便数量再多也无法穿透合金钢板。

　　　　“哼嗯……不赖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种办法。”

　　　　雨竹柚将身子尽量压低，动也不敢动地趴在升降架上，双手紧抱后脑勺，连屁股也不敢翘起，生怕沾上飞溅的魔虫残渣。

　　　　她撅嘴发出一声可爱的鼻音，不情不愿地轻声称赞起对方，对艾莉诺亚死板怠惰的印象也总算有所改观。

　　　　——突然收拢的机械举臂角度稍大点就不能完全挡住汹涌来袭的三死魔虫，角度再小一些的话，雨竹柚无疑就会被铰轴压烂。看得出，艾莉诺亚的行动，完全是建立在精密“计算”的基础之上的。

　　　　总之，拖艾莉诺亚的福，保住了一条小命。

　　　　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可以安心的时候。

　　　　根据雨竹柚在前几次交锋中对斯图亚特性格的了解，那个男人肯定会趁这个空挡攻过来。

　　　　所以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

　　　　——装载（laden）魔术偷去的部分灵装，已经在刚才归还给了敌人，现在的她几乎是毫无战力。

　　　　嗖────！

　　　　就在这时，寒风刮刺，脊背一阵发寒。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雨竹柚不暇思索地翻过身子，然后如闪电般跳了起来。

　　　　——未辨人影，先见刀锋。

　　　　“铛——”钢铁支架发出闷响，雨竹柚惊险万分地躲开了月牙刃的突袭，身体向空无一物的背后倾倒。

　　　　“呃嗯……好痛喔……”

　　　　重重摔在完全硬化的砂浆上的雨竹柚疼得牙关紧咬，好在机械臂向下收拢的时候也相应降低了她所在的高度，否则就那样以最初的高度摔下来，不死也得变成终身残疾。

　　　　烦死了（碎尸万段）、烦死了（折裂手腕拧断喉咙）烦死了（头盖骨上钉满十字锥）、烦死了（去死去死去死立即去死）……！

　　　　眼前是严重歪斜的载货平台，而站在覆盖上一层冰霜的升降架上的，是手持巨大双刃斧镰的“敌人”，遍布刀疤和脓疮的脸上充斥着暴怒与焦躁的负面情绪。

　　　　因为被雨竹柚侥幸逃过数次攻击，这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也终于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他一面用刃柄疯狂地敲击着支撑架，一面发出夹杂着不明声音的怒吼。

　　　　——那种阴柔恶毒的絮语似乎来自于那把名为“赫尔之怒”的双刃斧镰，毕竟传言中身为死神的赫尔其实是女性。

　　　　“啊拉——你那原本就存货不多的耐心，这么快就耗尽了？那么，失去耐心的你接下来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柚子我很是期待呢。”

　　　　雨竹柚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用玻�细的眼球揶揄般的看着斯图亚特，手指轻轻地绕着螺旋状的发梢。

　　　　——真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她那爱捉弄他人的性格。

　　　　明明有几次自己都差点没命，可现在的她似乎对此并不担心。

　　　　（还没离开作业舱么，那个笨蛋……动作快一点呀……）

　　　　雨竹柚一面故作镇定地挽起手与敌人对峙，一面用余光瞥向斯图亚特身后——被大量的三死魔虫冲击得有些变形了的作业舱舱内：

　　　　——那里，艾莉诺亚正半拉开着舱门，有些滑稽地露出头、向外鬼鬼祟祟地张望着。

　　　　（怎……么……样……姐……姐……我……厉……害……吧？）

　　　　在视线与雨竹柚交会后，艾莉诺亚得意地掩嘴窃笑一阵，一面得意洋洋地向柚子比出大拇指，一面用嘴型与对方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危……险……快……点……逃……啊……笨……蛋……！）

　　　　雨竹柚一着急，险些习惯性地跺起脚来，她隐忍着心中的不快，用不断夸张的变化着的口型提醒艾莉诺亚在被斯图亚特察觉到之前尽快离开那里。

　　　　────

　　　　艾莉诺亚会意地点点头，圈起食指与拇指，比出“ok”的手势后，静静地将舱门完全拉开，准备顺着维修梯走下载货平台。

　　　　“唔——？”

　　　　刚走出去没几步，察觉到雨竹柚神情异常的斯图亚特发出浑厚沉重的声音，猛然转过身，似乎发现了企图逃离这里的艾莉诺亚。

　　　　“啊哦，这下糟了……”

　　　　面对着被剜去双眼的可怕面容，艾莉诺亚“喔呵呵”地发出声音硬笑掩饰心中的慌乱。

　　　　“不行啊这家伙……完全——没救了！”

　　　　雨竹柚“啪”地一拍脑门，脸上充满了失望透顶的神情。

　　　　“吼啊——”

　　　　面目狰狞的黑色巨人发出愤怒的咆哮，缓缓地将手中的双刃斧镰举到脑后，右手断臂处植入的三死魔虫也蠢蠢欲动。

　　　　“……？！”

　　　　艾莉诺亚下意识地做出回避动作——矮身侧滚，任身体撞在围栏上。

　　　　尽管第一时间内做出了合理的应对措施，但斯图亚特那势不可当的凶猛攻击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对此感觉到疑惑的艾莉诺亚抬头向前方望去：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铰轴上，飘然立着一个左手提橙色皮箱的赤发女子。

　　　　女子未装上黑钢护手的右臂赫然映现着被猛兽抓伤过的痕迹，伤口处仍不断向外渗出鲜血。

　　　　“……derourer（*吞噬者）？”

　　　　而黑色的巨人也因为突然从黑夜中现身的赤发女子而有些迟缓地停下攻击动作，看上去十分呆滞地伫立原地，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唤出同伴的魔术称号。

　　　　“斯图亚特。该走了，我们被她算计了。”

　　　　赤发女子毫无感情地俯瞰着身体的一半覆盖在阴影中的高大男子，“啪”地一声，她将手中提着的那略显笨重的行李箱像弃置废品一样，丢在地上。

　　　　——“咔塔”橙色的行李箱发出打开的声音。

　　　　装载在其中的是逐渐变得稀薄的黑暗，仿佛正逐渐被空气稀释的灰雾一般。

　　　　在那份不纯净的黑暗之中，艾莉诺亚看到了一具“尸体”。

　　　　怪物的尸体。

　　　　——软体动物一般的身躯、荆棘般的触手、以及锋利的獠牙。

　　　　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就被装在那只说是行李箱还略显小气的立方体中，而且、已经死了。

　　　　浑身上下黏着暗紫的液体，令人反胃的身体上有多处明显的锐器伤与严重的灼伤。仔细观察的话，尖刺布满的触手还在轻轻地发出死体颤动。

　　　　“你、你说什么……derourer？”

　　　　斯图亚特显然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没有明白赤发女子话中之意，他用不安的语调追问道。

　　　　“‘原罪之杖’（original…sin）不在这个箱子里……有的只是这只该死的‘线影怪’而已。”

　　　　赤发女子按着自己右臂上的伤口，瞪视着雨竹柚的眼神中浮现出憎恨的阴霾。

　　　　“呿……被摆了一道么……”

　　　　斯图亚特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

　　　　“既然封箱里没有……原罪之杖一定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没有时间可以供我们浪费了，得赶紧去找。”

　　　　赤发女子的声音就像是刀片在冰块上滑过一般。

　　　　话音刚落，赤发女子的身影便消失于铰轴之端，仿佛不曾真实存在过一般。

　　　　——仅留下一个敞开的行李箱，和内里装着的魔怪的尸体。

　　　　“聪明过头可是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哦……小姑娘……这次算你走运，哼。”

　　　　精神回归稳定状态的斯图亚特恶狠狠地瞪了雨竹柚一眼，千疮百孔的脸上充斥着愤恨之色。

　　　　“嗯哼，柚子我可是会一直走运下去的喔。”

　　　　敌人强大的杀意并没有将雨竹柚压垮，她反倒露出邪邪的笑意，丝毫不相让地做出回应。

　　　　——然后、目送着黑色巨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

Chapter。321　油断大敌（上）

　　　　油断大敌（上）

　　　　“……”

　　　　诡诈的夜色中，雨竹柚飘着长发，蹙眉凝视远方，直到再也感觉不到瞽目之敌的气息。

　　　　“终于……”

　　　　小腿瘫软，身体重心一歪，雨竹柚在原地晃了几晃后，还是没能站稳，就那样“扑通”地跪坐在地。

　　　　――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快哭出来的脆弱表情，雨竹柚抿嘴露出与眉间苦色完全相反的惆怅笑容。

　　　　“柚子我……赌赢了喔，好不容易才……赌赢的喔，艾莉诺亚。”

　　　　像是要把所有的苦楚一次倾泻而尽一般，黑发少女将乌亮的发丝捋到耳后，稍微仰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艾莉诺亚，发出介于诉苦与炫耀之间的叹息。

　　　　“……是吗？”

　　　　艾莉诺亚孓然倚身于锈迹斑斑的维修梯上，抬头望着从黑云中缓缓显现的红月，嘴角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未能开口，只是发出一声似是而非的呢喃。

　　　　“噗哈……你这家伙，虽然不太了解……不过，还真是个怪人耶。”

　　　　雨竹柚双腿并拢，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掩嘴发出让人感觉得到清新与惬意的轻笑。

　　　　“……”

　　　　艾莉诺亚偏过头，回应了雨竹柚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之后身手敏捷地从栏杆上翻过，跳下载货平台，点尘不惊地落在砂浆凝固的地面上。

　　　　“我啊……比谁都要了解自己，大体上呢……我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

　　　　像朵折断了的干花一样垂下头，艾莉诺亚赤脚迈着慵懒的步伐向雨竹柚的方向走来。

　　　　“不，那不是在贬低你啦……其实、是稍微有些吃惊呢……毕竟什么事情都没告诉你，却把你稀里糊涂地牵扯到这种危险的事态里……普通***概会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吧，不过你却并非如此……接二连三地救了我的命……那个，谢谢喔。”

　　　　雨竹柚十指相扣，顺着细长的腿往下蹭滑，瞳孔中的黯淡渐渐被温柔稀释。

　　　　“你指的是这件事吗？嗯……是因为好歹也是个冲浪运动员外带跑酷爱好者嘛……抛开能力者（saer）的身份，我大概也是属于你提到的那种普通人吧。”

　　　　艾莉诺亚以倦怠的笑意回应着雨竹柚的善意。

　　　　“啊哈……你果真是个怪人，能力者（saer）本来就是特殊的存在嘛。而且你似乎不太喜欢对不明白的事情寻根究底呢，就这一点来看，和一般人也有很大差别啦。”

　　　　被艾莉诺亚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反应逗乐了，雨竹柚愉悦地翘起嘴角，欣赏着艾莉诺亚在比基尼泳装衬映下显得十分妖娆的躯体。

　　　　“不是因为不感兴趣，只是不愿意接触到平凡以外的东西罢了……对目前的我来说，生活只要一如既往，就足够了。”

　　　　艾莉诺亚的眼瞳中，仍然是一副对任何事都毫无期待的眼神。

　　　　――寂寞的、看上去有些可怜的眼眸里，隐约闪着晶莹的光。

　　　　“嗯哼……那柚子大概也被你算进去咯？”

　　　　雨竹柚歪着头，用喉咙发出可爱的呼声，饶有兴致地问道。

　　　　“呐、谁知道呢？”

　　　　艾莉诺亚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喂，要我拉你起来吗？”

　　　　褪去了让人感觉到不协调的硗薄，艾莉诺亚向瘫坐在地的雨竹柚伸出一只手。

　　　　“呜啊……不要，最好背我啦……我这个样子，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的。”

　　　　雨竹柚说着撩起满是泥污的裤腿，并脱下鞋袜，露出小巧而迷人脚踝。她一面用手***着失去了知觉的脚背，一面向艾莉诺亚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的承受能力太差了点吧？就这样腿就软了？”

　　　　艾莉诺亚略显犹豫地挽起双臂，带着疑问嘟囔了起来。

　　　　“唉，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吗――刚才那个红头发女人到底有多么可怕：封箱里的那个东西名叫‘线影怪’，食欲的本能被刻意调到了最大，只要人被咬到就会被‘吃’得尸骨无存。详细说明的话，可能会难以理解……知道皮影戏吧？在灯光照射下用兽皮刻制的人物在布幕上形成阴影――嘛、【线影怪】大体上也是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魔术师将傀儡顶在封箱底部，然后借用魔力影射使其具现化。

　　　　总而言之就是‘线影怪’那种东西不存在‘实体’，除非将封箱击破，否则很难将其杀死。但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只是付出了右手挂彩的轻微代价便轻而易举的将之消灭……简直难以置信。我刚才可是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了那个女人会被【线影怪】吃掉，而无法参战的可能性之上了耶……可没想到……啊啊、柚子我真是逊毙了。”

　　　　雨竹柚自怨自艾地鼓圆了脸，为刚才的事感到后怕不已。

　　　　“原来你之前说的‘赌’是指的这件事？哈啊――那还真是不够谨慎的……现在想想看……我们刚才真的有可能被杀掉的啊。”

　　　　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艾莉诺亚在解析出关键内容后，还是露出了相当诧异的神色。

　　　　“好吧，我道歉……虽然已经没什么用了。”

　　　　重新套上鞋袜后，雨竹柚微微抬起双手，比出投降的姿势，苦笑道。

　　　　“那句道歉是多余的啦。从结果上看，我们好歹还是活下来了啊……怎么说呢，反正我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人。来、身体放松……”

　　　　“诶、诶？……呜啊！……”

　　　　还未等雨竹柚做好准备，艾莉诺亚便突然抱住雨竹柚的腰，将她整个人像抗麻袋一样抗在肩上。

　　　　“诶……等、等等啦，我是叫你背我，没让你这样……”

　　　　雨竹柚满脸通红的小腿乱蹬，试图反抗艾莉诺亚这种乱来的举动。

　　　　“安分点啦，我又没有义务在当搬运工的同时兼做护花骑士。再说，我这个牌子的胸衣系带本来就有些松，要是你在我背上乱动的话，把它搞脱落了怎么办？”

　　　　艾莉诺亚拍了拍雨竹柚的屁股，示意对方老老实实地充当麻布口袋的角色。

　　　　“可是……这样很不舒服耶！”

　　　　雨竹柚依旧不高兴地发着牢骚。

　　　　“……”

　　　　艾莉诺亚轻叹一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