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进化-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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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很不舒服耶！”

　　　　雨竹柚依旧不高兴地发着牢骚。

　　　　“……”

　　　　艾莉诺亚轻叹一口气，将雨竹柚从肩上放下，搂着对方腰部的双手滑到腿弯，就那样把她背在背后。

　　　　“……这下满意了？”

　　　　因为感到麻烦而摆出的死鱼眼了无生气地瞪着前方，艾莉诺亚没好气地问道。

　　　　“啊拉，这下就舒服多了。”

　　　　雨竹柚也识趣地停止了抱怨。
………………………………

Chapter。322　油断大敌（中）

　　　　油断大敌（中）

　　　　“对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艾莉诺亚灰色的眸子里隐隐浮起了一丝迷惘，仿若灌入了般若汤。

　　　　“先去和秋旋他们汇合吧……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了最里面的工房……说起来——刚才那个和你们一起的小女孩儿，是你的妹妹吗、艾莉诺亚？”

　　　　雨竹柚稍微压低了声调，用最直接的询问方式向艾莉诺亚表达内心无法掩饰的疑惑。

　　　　“怎么看我们也不像是那种关系吧？那孩子是dead　matrix的主唱，好像在青叶町这边很有名的，电视上也应该也经常播过吧……她的演唱会什么的，感觉很活跃的样子？名字叫娜衣蜜玖，总的来说，算是只乖巧的小动物。”

　　　　艾莉诺亚一面背着雨竹柚向工地深处走去，一面质疑其对方的眼神和判断力起来。

　　　　“啊拉——原来是这样么，怪不得很眼熟呢……诶、等等，艾莉诺亚刚才说过自己是冲浪运动员吧？那个小女孩娜衣蜜玖又是很有名的歌星……”

　　　　雨竹柚突然伸手从背后戳了戳艾莉诺亚弹性极佳的脸蛋，她惊讶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样的组合呀”一样。

　　　　“唔嗯……要说的话，我们三个的确也是刚刚才认识。记得开车回家之前在暖水浴场那边喝了过量的香槟，结果迷迷糊糊的就在茗凪大街那边的高速路上出了车祸，好像是秋旋和蜜玖他们救了我吧……后来的话，是秋旋说要去青叶町找个朋友，所以借用了我的车。结果没想到这里的路面已经结冰了，车开到这里就严重打滑，之后便完全报废了……好在都没受什么伤……”

　　　　艾莉诺亚放慢脚步，开始整理起模糊的记忆。

　　　　“诶嘿，很有意思嘛——艾莉诺亚，你开车上高速路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

　　　　雨竹柚扬起一个别有韵味的笑容，用拉长的腔调表示自己对艾莉诺亚刚才所说的话抱有很浓厚的兴趣。

　　　　在那之后，她不让对方引起怀疑地抛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记得是白天……怎么了？”

　　　　艾莉诺亚一时没明白雨竹柚打听这种细枝末节的用意。

　　　　“嗯哼——原来如此。那换句话说，你相当于丢失了从‘白天到晚上’的这段时间咯？”

　　　　雨竹柚弯嘴露出怪异的微笑，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恶作剧一样。

　　　　“非要这么说的话是没错啊，到底怎么啦？你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怪怪的喔？”

　　　　“稍微……相通了一些事情而已。呐，你知道吗，艾莉诺亚。我的情况与你也很相似耶，明明记得白天是在学校社团大楼的礼堂里试穿舞会装的……可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却站在社团大楼的楼顶，靠着铁丝网发呆……而且，天已经黑了。最初还以为自己真的碰上了那种窃取人记忆的妖精……嘛，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雨竹柚将下巴放在艾莉诺亚的肩膀上，黑亮的长发披散下来。

　　　　——回想起这几个小时之中自己的遭遇，心中泛起酸楚的沉渣。

　　　　先是在空无一人的学院区里游魂般的晃荡，然后又在死气沉沉的青叶町里发疯似地寻找活人，结果直到身体筋疲力尽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期间她去过监察委员会，也到过警备局，还借用街边电话挨个尝试自己能记得的所有人的电话……结果，到头来一个朋友也没有联系上，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

　　　　于是雨竹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橙子小姐这边，但等她到达“苍之华”工房的时候才察觉到这里也出现了“异常状况”：

　　　　——防御结界被打破，晚上从不会亮灯的“亵渎之殿”（blasphemy…hall）传出了依稀亮光，相反橙子小姐办公的房间内却是熄着灯的。

　　　　回想起之前漆原栀子透露出的情报，雨竹柚怀疑入侵者就是时计塔协会的魔术师。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没有多大的自信，但最后她还是决定冒险潜入工房内一探究竟。

　　　　谁知道事实真的就如她猜想一样，入侵者是时计塔协会的【梦魇】约书亚…斯图亚特与【吞噬者】伊妮莉…尼普顿，他们在工房内似乎是在找一个叫“原罪之杖”（original…sin）的东西。而奇怪的是，橙子小姐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并不在工房内。

　　　　当然，不擅长隐匿魔力的雨竹柚很快就被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伊妮莉…尼普顿发现了，危险时刻，她灵机一动，拿起装有“线影怪”的封箱就往外逃。

　　　　这两位异国的魔术师显然是对雨竹柚的这一行为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他们认为雨竹柚拿走的正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原罪之杖。

　　　　在工房外与敌人发生了短暂交锋后，雨竹柚见敌不过对手，便将封箱抛到了废物池，并乘机遁走。伊妮莉…尼普顿和约书亚…斯图亚特在搜寻雨竹柚的时候，秋旋一行人正巧闯入了他们地视线范围内，因此有了刚才的激战。

　　　　在斯图亚特与众人交战之时，伊妮莉回到废弃池将封箱拾回，在打开箱子检视内部的时候被解开封印的“线影怪”咬伤。从结果上看，恼羞成怒的伊妮莉将线影怪虐杀，并赶回来阻止这场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的战斗。

　　　　——至始至终她表面上都强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但实际上内心却害怕得不得了。

　　　　毕竟她这是第一次被卷入正规的魔术对战，从各方面来说她都显得有些“经验不足”，应对危机时的举措自然也是错漏百出，还好有艾莉诺亚的帮忙，不然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是吗？……时间丢失了……雨竹柚，你说这段丢失的时间和空海市区内发生的异变有没有直接的关联？”

　　　　艾莉诺亚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

　　　　“叫我柚子就好啦。你说关联么……我想……大概有吧……具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看秋旋的样子，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嗯哼，他没和你说起过吗？”

　　　　雨竹柚将半边脸紧贴在艾莉诺亚光滑的背上，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防晒霜的味道，露出迷人的微笑。

　　　　“没有呢，因为我喜欢缠着她开玩笑，大概……被讨厌了吧……”

　　　　艾莉诺亚尴尬地将视线移到一边，有些沮丧地说道。

　　　　“没办法嘛……她人长得那么漂亮，又挺体贴人的，就连说话也轻声细语的……看着就想稍微欺负一下……唉，反正我就是不擅长与人相处。”

　　　　她叹了一口气后，有些委屈地碎碎念起来。

　　　　雨竹柚闻言肩膀颤动起来，憋啊憋，憋了好半天，终于“噗”的一声捂着肚子、不顾风度地大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别人的缺点？”

　　　　艾莉诺亚以为雨竹柚是在嘲笑自己，有些生气的嘟起嘴。

　　　　“不……哈哈……不是……哈哈哈……不是这个啦……哈哈……艾莉诺亚，你犯了一个决定性的错误耶……哈哈哈……”

　　　　雨竹柚差点笑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错误？”

　　　　艾莉诺亚停下脚步，半歪着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其实啊……哈哈……秋旋啊……是……”

　　　　雨竹柚像是被戳中笑穴那样狂笑着，准备道出真相。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远处传来的一阵爆炸声打断了。

　　　　““……？！””

　　　　雨竹柚和艾莉诺亚警觉地看向前方——

　　　　黑暗中蹿起猛烈的火光与汽油燃烧时腾起的黑烟传递着令人不安的讯息，空气中也飘来淡淡的焦味。看样子是工地深处的某个油桶，由于未知的原因发生了爆炸。

　　　　“出事了？爆炸……该不会和秋旋他们有关吧？”

　　　　雨竹柚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不清楚。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艾莉诺亚深吸一口气，加快步伐，背着雨竹柚向爆炸发生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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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3　油断大敌（下）

　　　　油断大敌（下）

　　　　嗖──――！

　　　　迎面刮来的断魂之风，与直指头颅的透明杀意。

　　　　间不容发的生死关头，秋旋果断地选择了以身做盾。

　　　　“噗刺”。

　　　　锋利的双手焰型剑（zweihande　flamberge）割破肉体，切到了骨头。

　　　　――右前臂强行接下了焰形大剑。

　　　　半身麻痹，又热又粘的东西溅到了脸上。

　　　　赤红的血潮将结霜的地面染红，令人崩溃的气味弥漫开来。

　　　　――简直不敢相信，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竟是源于自身。

　　　　好痛。

　　　　痛得想要大叫，可肺部一时却连空气也吸不上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银发美女空洞的瞳孔中，倒映出憧憧幽影。

　　　　――挥斩巨大焰形剑的是一副的西洋甲胄。

　　　　外型上像是哥特盔甲与水桶盔的融合体，外壳呈青色，表面刻印着黑色的常春藤纹案的“元素图腾”。上臂甲相当厚重，胸甲的覆盖面积也比普通的盔甲要大许多，让整个甲胄看上去十分笨重。

　　　　被爆炸的油桶损毁了大半的链甲，严重破坏了整体的协调感。但令人毫毛倒竖的东西，却并不在那里。

　　　　――西洋甲胄的窥孔中，是一片令人战栗的虚无。

　　　　很明显，盔甲内没有人。

　　　　既然盔甲中似乎不存在着***纵者，那么――究竟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驱役着这个可怕的钢铁傀儡？

　　　　异次元的幽灵？

　　　　不、不可能。光是那种名字听起来就有够白痴的了……

　　　　嗖──――！

　　　　未等纷扰的思绪继续延伸下去，无人甲胄拔出血淋淋的双手焰形剑，剑刃一横，又是一记大力挥斩砍了过来！

　　　　――来不及闪躲。

　　　　不，即便有充裕的时间，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也难显身手。

　　　　“呜呀――！”

　　　　这次是右肩被砍中，因为身体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无力的右臂都险些被整块削落。

　　　　但发出哀鸣的却并不是秋旋，而是被他保护在身后的娜衣蜜玖。

　　　　因为害怕而失去血色的面孔与为了努力克服自身的恐惧与不安而紧咬着嘴唇构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大概是能切身体会到秋旋此时身体的痛楚吧，小家伙双手环抱，缩着肩，目光涣散而恍惚。

　　　　虽然不想哭，但泪水还是抑制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

　　　　――这里是工地的一角，两边都是废工的烂尾楼，压缩空间的墙壁是抹了灰浆的钢板，挡住退路的则是封死了的铁丝网栏。外面是燃烧的烈火，与滚滚的浓烟。

　　　　两人已经被这岩石般青黑的金属甲胄逼进了绝路。

　　　　“咳咳……此路不通么……”

　　　　将阻塞在气管中的瘀血咳出，银发女子迟缓地偏过头，用倦怠的视线余光，交替看着***道路的铁丝网与缩在角落处的娜衣蜜玖。

　　　　──――！

　　　　在无人甲胄再次将焰形剑刃拔出之时，秋旋不顾手指被切断的危险，猛地用左手抓住了火焰形状的剑身。

　　　　（……那就在这里，把你打成废铁！）

　　　　脑海中回响着意识的低吼。

　　　　心脏像是出了故障的时钟，毫无规律地快节奏鼓动。

　　　　身体的负荷越来越重。

　　　　――鲜血冲开了***人造人体质的阀门，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

　　　　霎时间，左手输出的腕力达到了300％。

　　　　“啪刹――！”

　　　　随着手掌毛细血管的破裂，巨大的双手焰形剑竟硬生生地被秋旋空手掰断。

　　　　“哈……还没完呢！”

　　　　喘着粗重的气息，秋旋费力地发出声音。

　　　　即便已经废了敌人的武器，精神也丝毫没有松懈。

　　　　──――！

　　　　像是要把从窥孔中看到的虚无吞噬殆尽一般，秋旋挥出快到连他自己也无法看清的拳袭。

　　　　转瞬过后，传来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震颤鼓膜。

　　　　敌人的钢铁面甲被击穿，残破的头盔滚落在地。

　　　　“锵啷”。

　　　　被秋旋毁掉头部的甲胄并没有停止战斗，那东西挥舞断刃再次劈向秋旋的天灵盖。

　　　　“切，都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动吗？”

　　　　现实与预想之间的差距让秋旋大为咋舌，看来外壳的损坏并不会对甲胄本身的攻击性产生任何的影响。

　　　　屏息凝神，向后退了半步，进入防御姿态。

　　　　即便加诸在人造人躯体上的***已经解开，此时此刻的他也丝毫不敢有所大意。

　　　　──？rtlich、zerfallen（局部、瓦解――！）

　　　　就在这时，倾轧混沌的咒文吟诵声传来。

　　　　“嘎吱――――――”

　　　　被拉长的震鸣间，青色盔甲上的元素图腾的光泽突然黯淡了下去，宛若消逝在夜空中的流星。

　　　　然后、就像是时间定格了一般，无头甲胄维持着蓄力挥剑的架势，就那样僵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动弹半步。

　　　　弥漫在空气中的隐性杀意也逐渐消退。

　　　　“喂诶、秋旋，娜衣蜜玖？你们在那边吗――？”

　　　　“小声点，柚子，不要趴在我的肩膀上大喊，耳朵都快聋了。”

　　　　遮断视线的黑灰色烟尘中，隐约浮现出人的轮廓。

　　　　熟悉的声音也接踵而至。

　　　　“哟、哟哈啦！我们在这里！”

　　　　抢在秋旋之前向对方做出回应的，是虽然眼泪还没有止住但声音仍是元气满满的娜衣蜜玖。

　　　　“什么嘛，蜜玖那家伙还是那么有精神啊……听这声音，应该是没事啦。”

　　　　“没事就好……真是的，我们的秋旋同学怎么总碰上这种倒霉的事情呀……在哪里都一样……”

　　　　声音的逐渐接近，出现在秋旋视野中的是身着比基尼泳装、露出度一如既往的艾莉诺亚，以及像只树懒一样软绵绵地趴在她背上的雨竹柚。

　　　　“喂，你……好多血……”

　　　　“艾莉诺亚，快点啦，得赶紧给秋旋止血包扎！”

　　　　“吵死了，我知道啦……”

　　　　原本正在进行着轻松交谈的两人，在看到浑身浴血的秋旋之后均是脸色遽变。

　　　　在雨竹柚的催促下，艾莉诺亚将挡路的盔甲踹到一边，神色焦急地走了过来。

　　　　“别担心……这样的伤……很快就没事了。”

　　　　秋旋有些脱力地半靠在坚硬生冷的墙壁上，等待着“鲜血回流”现象的发生以及伤口的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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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4　冈目八目Part。1

　　　　冈目八目

　　　　“什么没事的——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秋旋！”

　　　　雨竹柚透过微卷的浏海，用任何负面情绪也掩盖不了的温柔，关切地注视着秋旋身上的伤口。

　　　　“就是啊。”

　　　　艾莉诺亚也点点头，生气地板起脸表示赞同。看来，她也将秋旋的话当做是一种无谓的逞强了。

　　　　会她们被这样误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浑身沾满了血迹然后丢出这种话，可信度就跟空海电视台的彩票预测节目一样低。

　　　　“艾莉诺亚，放我下来吧，我已经没事了。现在最要紧的反而是那个笨蛋。”

　　　　雨竹柚轻轻地摇晃双脚，催促艾莉诺亚将自己放下来。

　　　　“同感。不过柚子打算怎么做？一来你不是医生，二来这里又没有急救工具……”

　　　　艾莉诺亚蹲***，将雨竹柚平稳地放在地上后，毫不隐晦地向对方展示自己一向的消极论调。

　　　　“那份理智是多余的。虽然我承认自己在许多方面都是半吊子啦……不过，治愈伤口这种事，我还是有自信能处理得好的。”

　　　　雨竹柚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背影留给艾莉诺亚，习惯性地撩起她那卷曲的发梢。

　　　　——虽然雨竹柚的魔术能力被漆原栀子吐槽过，但平心而论，她对术式构造的理解力，在同龄人中绝对是最优秀的。

　　　　“呜啊……还真是严重。呐，除了肩上和手上的伤，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呼吸还顺畅吗？体、体温呢……？”

　　　　雨竹柚将冰凉的手贴上秋旋的额头，刚才那种稍微有些生气的神情所有减淡，但眼眶的湿润度却提升了。

　　　　（……诶、是不是有些担心得过头了？说到底，我为什么会对这个家伙的事感到那么在意啊？明明在学校里都没怎么说过话，而且他现在还是借用的女人的身体……）

　　　　柚子的脸颊上染上了一点红晕，即便她心里知道这并不是允许胡思乱想的场合，但此时此刻、心脏的跳动声，在她自己看来似乎比伦敦大本钟的报时音还要大。

　　　　脑海里总是浮现着那张磁悬浮电车里拍摄的照片：

　　　　——对着镜头傻笑着比出“v”字手势的自己，以及被滑稽地弓身做痛苦状的秋旋。

　　　　无论洗漱还是化妆，雨竹柚曾经照过很多次镜子，也不止一次的见到过自己那种强装乐观的空洞眼神。

　　　　但像照片上那样幸福的笑容，却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从伤势回复的东桦那里，雨竹柚知道了秋旋曾在【伽蓝区】的帮助下，利用lch与stb重构世界线的行动，也明白了一直以来记忆中的不协调感的真正诱因。

　　　　在得知了这项重要的情报后，雨竹柚不止一次地对着那张照片发愣，没头没脑地猜想着自己在世界线变动之前与秋旋之间的关系。

　　　　——恋人还是情侣？或者只是单纯的朋友？

　　　　这样的瞎猜，终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不过至少，她越来越能确认到自己的心意了。

　　　　——不管世界线怎么变动，不管发生了多大的变故，但自己喜欢对方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柚子比谁都清楚自己这种执拗的性格：认准了一个目标，即便花费再大的代价也要向之努力奋斗；被人惹火的话，即便对方是朋友也要还以颜色；心口被人蛰伤后，绝对会恨他一辈子。

　　　　喜欢上一个人，即便是死皮赖脸也要和人家纠缠在一起。

　　　　大体上而言，这样的性格绝对不算是什么优点，甚至在某些人看来可能会很糟糕。

　　　　不过、这就是真正的雨竹柚。

　　　　那个即便剔除了所有虚伪的装饰，仍然显得魅力十足的少女。

　　　　“柚子……手在发抖哦？用不着那么紧张的，都说了过一会儿伤口就会自动复原的啦。”

　　　　——从雨竹柚轻柔的掌心传来的，不只是比自己低半度的微凉体温，还伴随着一阵莫名的紧张。

　　　　仔细凝视近在咫尺的雨竹柚的表情，秋旋轻声提醒道

　　　　“诶？不、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紧张的……其实……那个……”

　　　　因为察觉到自己私心而感到羞怯，雨竹柚一时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总、总之！我现在立即……”

　　　　触电般的缩回手，然后像是走上擂台的拳击手一样，捏紧拳头，提起肩，雨竹柚稍微有些可爱地做出夸张反应。

　　　　为了掩饰害羞和顾及颜面而进行的胡乱发言尚未结束，雨竹柚便因为目睹到了惊人的一幕，而瞪大了眼睛：

　　　　——以那些令人目不忍视的伤口为涡点，绽裂在秋旋身体上与四周的鲜血正在超速【回流】。

　　　　那是、任何一种生物也不具备的特性。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事发突然，雨竹柚就那样有些呆呆地愣在那里。

　　　　“鲜血自行逆流……而且伤口的截面也在缩小……这……怎么可能？”

　　　　艾莉诺亚也是一脸诧异。

　　　　唯独娜衣蜜玖的神情还算镇定，她认真地盯着秋旋看了好久，双手被在背后，忸忸怩怩，用低得几不可闻的细微声音，怯生生地问道：

　　　　“从、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了……大姐姐……该不会是……太阳星人吧？……或者……其他什么的……”

　　　　“噗哈，才不是呢，米酒。大姐姐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宇宙战士喔~”。

　　　　被娜衣蜜玖认真地做出笨蛋发言的样子逗乐了，秋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向对方开起了玩笑。

　　　　“宇宙战士？真、真的吗？”

　　　　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此时此刻娜衣蜜玖的瞳孔中的的确确在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喂，不要给小孩子留下童年阴影啦，开玩笑也要分下场合嘛，难得这么担心你……哼，早知道你有那种犯规的能力就仍你自生自灭好了……”

　　　　雨竹柚抬起了尖尖的下巴，生气地哼了一声，一只手惩罚似的捏住了眼前银发美女的脸蛋。

　　　　“还有，你那‘大姐姐我’的称呼，立即给我改过来啦……我可不想喜……”

　　　　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半叉起腰的柚子老师，突然因为意识到了什么，而红着脸陷入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