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进化-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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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肢体与冰渣直接接触后，秋旋立即推算出了对方的能力种类，但却无法推断出对方的能力等级。

　　　　“——破坏【鲸门】运载系统的人，也应该就是这个冰系能力者吧？”

　　　　秋旋尝试着推断道。

　　　　“不，这是熏月干的，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紫晶断然否定道。

　　　　“熏月？”

　　　　秋旋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嗯，她是‘超能力先遣队’的新编入的战力。在被洗脑装置（brainwashing…device）控制以前，是【绝对战线】组织核心机构——【永久机关】的‘空之支柱’的手下，在4。28事件中，被我俘获。总之，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我们【伽蓝区】的战斗工具……不过，从这里的情况来看，她那边似乎陷入了苦战啊。”

　　　　紫晶轻一点头，静静地回答道。

　　　　最后，她将目光一转，凝视着地面楔形冰川上的斑斑血迹，神色愈发冷漠起来。

　　　　她心里清楚，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是异常残酷的，既然熏月已经将能力全开，而这间几乎被完全冰封的基因育种室里并没有发现敌人的尸体——那么，单凭这一点已经可以确认熏月的败北了。

　　　　“咔嚓————————！！！”

　　　　冰川崩裂的声音刺痛耳膜。

　　　　高频率的尖啸夹杂着隐约的人声穿透防护玻璃的阻隔，直直刺入脆弱的神经，让人头痛欲裂。

　　　　紫晶与秋旋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握紧了手中的c9心灵轰击枪，枪口向下，将腰部重心降低，双腿微弓，摆出潜行作战的架势，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走去。

　　　　嗖——！

　　　　夺命的飞廉式钩锁刺来。

　　　　依靠将四肢冰晶化产生的吸附力，紧贴在天花板上的少女，立即若蜘蛛般飞跃到堆置超导体材料的柜式钢架上。

　　　　——攻击落空。

　　　　沉重的钩锁将天花板上的紫外线照射灯砸得稀烂。

　　　　碎屑四溅。

　　　　“切，又打偏了么？”

　　　　黑发壮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显得有些烦躁的怒哼一声。

　　　　他身穿白色的特攻服，一身健壮无比的肌肉，紧紧攥起的铁拳握着飞廉式钩锁的铁制柄架。

　　　　“……”

　　　　趴在钢架上的少女一语不发的逼视着黑发壮汉，居高临下地与之对峙。

　　　　她正在高速计算着那黑发壮汉的最大攻击范围。

　　　　少女头戴粉色的防寒绒帽，帽子两边吊着星形的绒织坠饰，脖子上围着淡粉色的围巾，裹着白雪色泽的毛衣，下身则是黑色的冬装短裙。

　　　　——在这间位于深海的超导托卡马克核聚变实验室中，涌动着森然杀机。

　　　　少女那珍珠一般的瞳孔中一点光芒也没有，显得十分空洞。

　　　　她身上早已受了重伤，从大腿根部到膝盖出有一道猩红的锐器创口，鲜血正止不住的汩汩流出。

　　　　但她丝毫感觉不到些微的痛觉。

　　　　不仅如此，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战斗的理由，也不了解敌人的身份。

　　　　——记忆、知觉、情感、人格……心灵中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掏空】了。

　　　　如同一具死气沉沉的人偶。

　　　　她只知道自己名叫熏月，被“主人”下达了防卫艾德罗都【Ψ区】的死命令。

　　　　那是深深植入个人意志内的【命令】，她根本无法反抗。

　　　　所以即便身受重伤，战斗的意志仍然异常坚定。

　　　　“跳来跳去的，跟个跳蚤似的！烦死人了！”

　　　　黑发壮汉以怨毒的眼神仰望着趴在钢架上的冬装少女，猛地一挥右臂，飞廉式钩爪如同一条巨大的蛇，蜿蜒着恶毒的身躯向那少女凛然袭去！

　　　　——速度快得用肉眼几乎无法看清。

　　　　熏月四肢一屈，猛然跳起，从墙壁上游到了天花板上，再从天花板上跳向了圆柱状的大型磁场约束装置的顶部。

　　　　——攻击再次落空。

　　　　“……”

　　　　熏月静静地凝视着黑发壮汉手中的飞廉式钩爪，思索着克敌之策。

　　　　她精神层面中的“感性”部分已经被【洗脑装置】完全剥离，但还有些微的“理性”残存，所以她仍能进行超能力演算，并能够对战场信息进行精确解析。

　　　　她心里十分明白，敌人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那样式毫不起眼的铁钩爪上。

　　　　而是由铁钩爪那边传导过来的毁灭性的能量。

　　　　就是那未知的能量将她腿部覆盖的【冰装甲】打破，并造成了一道极深的创口。

　　　　差一点就切到了腿部动脉。

　　　　所以她现在只能被动地回避对方的攻击，不敢与那钩爪直接接触。

　　　　“【拘之花】军事基地派出的超能力先遣队中，现在还存活着的只剩你一个人了哦？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否则与我们【sanctuary】作对的下场可是相当悲惨的哦？”

　　　　淡紫色长发的高额头少女以超快的速度突入到熏月的正下方，仰头看着伏在磁场约束上的熏月，嘴角露出了看似亲切友善的微笑。

　　　　“……”

　　　　熏月用泠然的眼神充满敌意地看着对方，沉默不语。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

　　　　紫发少女剥掉亲切的外皮，呲牙裂嘴地怒吼一声，将右手放在了磁场约束装置的钢铁外壳上。

　　　　“嘎吱——”

　　　　令人牙酸的声响。

　　　　钢铁机械开始以肉眼可以目视到的程度急速腐朽老化。

　　　　强制产生的氧化反应被加速了千万倍，褐色的铁锈如寄生虫一般立即爬满了整个磁场约束装置，橡胶外皮的线路开始急速老化，支撑着磁力发动机的支柱“咔嚓一声”断裂，整个装置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轰然坍塌，化为一摊锈渣。

　　　　“啊——呃！”

　　　　失去立足点的熏月凄惨地摔倒在地，背部撞在腐化的云梯上，呛了一大口血。

　　　　“呜啊……呃……”

　　　　看见逐渐逼近的敌人，她忍住身体的不适，摇摇晃晃地站起。

　　　　撑住前倾的双脚，步履蹒跚的后退，与敌人拉开距离。

　　　　“啧啧，真是不堪一击啊……劣等的看家狗，反正你的下场都是死，何必要费那么大力气反抗呢？”

　　　　紫发少女双眸渐变成代表着杀戮的赤红色，脸色也变得极其凶恶起来。

　　　　她迈着充满杀意的步伐，悠然向熏月的方向走去。

　　　　“……喝！”

　　　　熏月退到一个被打翻的储水槽罐旁边，发动【寒霜禁制】能力，右手伸进罐内“抓取”出一根细长的冰枪，枪刃一横，使出浑身之力，将尖锐的冰之长枪投射而出！

　　　　直线射出的穿刺攻击！

　　　　目标直指紫发少女的眉心！

　　　　“当啷——”

　　　　飞射出去的凶器被一阵从旁闪现的银光弹开，冰枪登时碎裂！但排山倒海的能量波并没有停歇，直直撞在了熏月几乎毫无防备的身体上！

　　　　她惨叫一声，身体斜着飞出，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这样大摇大摆地发动攻击，当我不存在么？”

　　　　黑发壮汉利索地抽回飞廉式钩锁，恶狠狠地说道。

　　　　“……”

　　　　肋骨不知道断掉了几根，熏月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估计连腿部的经脉也完全断掉了吧。

　　　　受到那么强烈的冲击，没有粉身碎骨已经算是万幸了。

　　　　可是——这样一来，战斗力就完全丧失了。

　　　　等待着她的只有死亡。

　　　　同一时刻。

　　　　超导托卡马克核聚变实验室外围的观测塔楼上，秋旋与紫晶正躲在一座运送液态氢气的管道后，窥视着实验室内的激烈战斗。

　　　　“那个男的名叫曈昽，能力分析结果为等级未知的【等量冲击】（equivalence…shock），身体会放射出可藉由金属传导的特殊能量波，并且该能量波的威力随着对方演算能力的提高，威力也会增强。

　　　　女的没见过，不过能力应该为【衰老触摸】（decrepify…touch），能够强制引发被双手触碰到的物质的【衰败】反应……”

　　　　在对双方的战斗进行远距离观测以后，秋旋用【拟态能力】顺利解析出了敌方人员的能力情报。

　　　　“干得不错，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战斗了。”

　　　　紫晶威风凛凛地笑了笑，架起发射心灵轰击枪的华瑟架，将瞄准器的十字线对准了远处的曈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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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54　Heaven　Eleg…3

　　　　heaven　eleg…3

　　　　“目标锁定……”

　　　　紫晶单膝跪地，保持静止不动的姿势，根据预估出的后坐力与能量外泄量不断地修正着枪口的位置。左膝支撑着枪口，右臂夹紧枪座，标准的俯角狙击射姿。

　　　　握枪的手十分平静，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虽然从枪械的使用经验以及射击精度来看，紫晶远远逊于青雾碎花，但是接受过完整军事训练的她，依然拥有匹敌正规军人的作战能力。

　　　　红外线瞄准器里，曈昽正毫无防备地背对着紫晶，丝毫没有察觉到逼近的危险。

　　　　“机会————！！”

　　　　屏息凝神。

　　　　将手指搭在扳机上，瞳孔缩小，仿佛扑杀猎物时的秃鹫。

　　　　——迅速扣下扳机！

　　　　“偷袭、卑鄙！”

　　　　一声勃然大怒的暴喝如沉雷般平地炸响。

　　　　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如鬼魅般从柱子间的阴影中钻出，闪现于紫晶身后，以悬浮的姿态停在了半空中。

　　　　若猛兽的獠牙般的尖形炮管从胸腔中生长而出。

　　　　空气一阵爆震，虚空中闪现一道死亡之红光。

　　　　捆扎有子炸弹、反装甲子炸弹弹、反跑道子子炸弹以及燃烧弹的集束炸弹从尖形炮管中飞射而出！

　　　　这种特殊的能力——是【机械融合】（merge…machine）能力者：帝原殖！

　　　　“————！！”

　　　　秋旋的思考回路在那一瞬间被冻结。

　　　　由于阈下知觉的作用，时间仿佛静止了。

　　　　超能力者独有的eps能力，预感到了即将来袭的危险。

　　　　自下而上涌起一股黏稠的恶寒，脖颈像是被斩断一般隐隐作痛。

　　　　——不知为何，头皮发麻。

　　　　负面情绪如洪流般涌动，奔流，缠绕。

　　　　整个建筑框架震动起来，地面强烈地摇晃着。

　　　　“轰隆————————！！！！”

　　　　足以在一瞬间熔化坚钢的热流火山喷发似地向周围的空间急速扩散，伴随着的高压气流汇聚成秒速破千的飓风。

　　　　激波——运动气体中的强压缩波，刺穿耳膜，鲜血从耳洞中喷涌而出！

　　　　血液逆流，肢体顿时像是被灌入了重铅一般。

　　　　——难以想象的剧烈爆轰。

　　　　奔袭的火流与剧烈的冲击波，将会焚毁肉体、压溃骨骼。

　　　　死亡的黑影就要将紫晶完全吞没！

　　　　肉体凡胎的紫晶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危险！！！！————”

　　　　肢体的疼痛重新激活了麻痹的神经。

　　　　秋旋下意识地迈出一大步，舍身挡在了紫晶身前。

　　　　既然身为不朽之盾，即便舍弃性命，也要尽到守护之责！

　　　　——分解、重构depose、reconst乳房ct

　　　　脑中迅速重现白天在【屠宰场】战斗时的共感经验。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进行精确演算了，只需要按照步骤重复之前的演算过程即可。

　　　　演算结果早已作为定值被记忆收录。

　　　　——精神骨架、超量填充psycho…fream、excessive…stuff

　　　　将【白刃连闩】肉体白刃化的效用转换为念力锐化。

　　　　让由精神锻造出的武装侵蚀现实。

　　　　——形态切换、全域扩张interchange、all…range…extend

　　　　把攻击性精神武装，切换为防御形态，并将锁定的范围强制拉大。

　　　　升华、锻造完成！

　　　　——【空切刀阵旋风】！

　　　　无形的薄刃弹射而出，仿佛幽雅绽放的墨染樱。

　　　　纤柔而锋利的微小刀片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锥形防护壁，震撼天地的暴风与火流凶猛地冲袭而来，撞在这由念力之刃构造出的防护壁上，登时烟消云散。

　　　　但是，爆轰产生的巨大能量仿佛无穷无尽，一道又一道的能量浪潮不断消磨着防护壁的强度。

　　　　——手指寸断，骨头被完全捻成碎渣。

　　　　极端强劲的暴风将皮肤割烂，身体早已遍布伤痕，皮开肉绽，伤口难看地翻卷着，露出猩红的肉色。

　　　　眼球破碎，视觉变得模糊起来，痛不欲生之感在精神内部泛滥。

　　　　身体与意志都摧枯拉朽似的渐渐崩毁。

　　　　“啪嚓——”

　　　　由念力构造出的刀阵障壁如同玻璃般被巨大的冲击波压碎。

　　　　躯体燃烧了起来。

　　　　席卷天地的炎流从身体上滚过，锋利的钢芯碎片将身体贯穿。

　　　　（犯了……一个大错……！！）

　　　　仅存的一丝理性立即意识到方才的战斗应对出现了一个严重的疏漏：

　　　　“刀阵障壁”的强度还维持着那时应对“燃烧弹”时的强度，而现在帝原殖发射出的是威力更强的“集束炸弹”。

　　　　——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被突破也是理所当然的。

　　　　后悔。

　　　　气恼。

　　　　咒骂着自己的无能。

　　　　但为时已晚，一切已经无法挽救。

　　　　“唔——啊啊啊啊！！！”

　　　　凄厉的攻击已经撕裂了躯体。

　　　　体内的力量开始渐渐消失。

　　　　“秋旋————！”

　　　　紫晶的身体已经被秋旋的血液淋透。

　　　　面色苍白，失去了所有的色泽，表情也已经完全僵固。

　　　　她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秋旋肉体被爆轰残忍地撕成两半。

　　　　身体沐浴在仍然残存着体温的血液中，让她产生了被谁拥抱在怀中的错觉。

　　　　她错愕地伸出手，像是要挽回什么的大声呼喊着那个曾经让她不屑一顾的名字。

　　　　心中满溢着悲伤，但却又哭不出来。

　　　　因为她的泪腺早已经损坏，感情也早已麻木。

　　　　心如刀绞。

　　　　“咳……咳……”

　　　　失去了一半身躯的秋旋，如一块垃圾般凄惨地躺在地上，胸口一阵起伏，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裘蕾病毒”正在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恢复肉体，所以他没有立即死去，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

　　　　不过，他清楚自己的情况。

　　　　这次的损伤，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能够修复了。

　　　　——这一天来，他不顾身体的负担，发动了多次【拟态能力】。

　　　　体力已经严重被损耗。

　　　　——所以【肉体再生】能力也受到了阻碍。

　　　　“苟延、残喘……”

　　　　漂浮在半空中的帝原殖，蔑视般地俯瞰着身体残缺的秋旋，不屑一顾地说道。

　　　　“哈哈……真是失策……没想到你已经取得了军方的【浮游炮】（funnel），并藉由能力成功地与之融合了……”

　　　　凭借着残存的精神意识，秋旋再次发动【拟态能力】对帝原殖进行能力解析。

　　　　秋旋发现之前与帝原殖肉体融合的【榴弹弹射器】已经被他强行卸载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浮游炮】（funnel）的悬浮机体，外形类似人造卫星，是世界最强的无线无人遥距攻击兵器。

　　　　在入侵“艾德罗都”实验室的【a区】的行动中，帝原殖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仓库中存放有【浮游炮】的实验性机体，所以便立刻施展【机械融合】能力，将原有的【榴弹弹射器】从肉体上卸载，并替换上了威力更为强大的【浮游炮】。

　　　　——现在的帝原殖同时拥有浮游炮的【浮空】以及【炮轰】的能力，战斗力突飞猛进。

　　　　“鼠辈、太弱……”（因为败北而喋喋不休的鼠辈啊，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太弱了而已……）

　　　　帝原殖凝视着奄奄一息的秋旋，眼中不带一丝怜悯。

　　　　对他来说，躺在那里的不过是一具还没有死透的尸体而已。

　　　　“轰——”

　　　　空气若水面般泛起波纹。

　　　　虚空猛烈的震动了起来。

　　　　黑色的能量线束从紫晶手中的c9心灵轰击枪中射出，若毒蛇般咬向帝原殖的双目！

　　　　“……徒劳。”

　　　　帝原殖冷哼一声，轻巧地利用【浮游炮】的悬空能力侧身闪过“心灵震波”的攻击。

　　　　“咔嚓——”

　　　　胸腔的尖形炮管自动补填上一枚新的集束炸弹，炮管的瞄准缺口再次对准了紫晶。

　　　　紫晶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虽然秋旋帮助她挡下了致命的一击，不过腹部的几根肋骨还是被流泻出的冲击力震断。

　　　　腿部也被集束炸弹的弹片击穿。

　　　　死亡的寒意遍布全身，身体难以挪动一毫一厘。

　　　　（再这样下去的话……紫晶也会被杀的……！）

　　　　（不赶紧阻止帝原殖的话，一切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秋旋的思考如电流一般流过身体。

　　　　——原本与肉体断开的精神又再度重新连接起来。

　　　　不能在这里失败——

　　　　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不止是紫晶、将会有更多的人被这伙丧心病狂的屠戮者抹杀……

　　　　秋旋拼力将视线下移，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躯体：

　　　　腹部以下的部分完全不见了，被压迫式的能量吞噬的一干二净。

　　　　血淋淋地半截身躯，连站起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了。

　　　　“咕……呃……”

　　　　对伤口的视觉信号，传递到大脑中，牵动神经元，他不禁痛苦的呻吟起来。

　　　　——肉体崩溃。

　　　　这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无可更改。

　　　　但万幸的是——精神依然清醒。

　　　　（决定了！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这上面！）

　　　　下巴用力，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即便我可以依靠的只剩这副将死之躯……我也要将你打倒，帝原殖！！！！！）

　　　　视线燃烧起来。

　　　　坚不可摧的战斗意志在少年的脑海中凝聚。

　　　　杀意若鲜红的铁流般炸裂开来。

　　　　——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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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55　Heaven　Elegy…4

　　　　heaven　elegy…4

　　　　——2。73864213251秒。

　　　　不到3秒钟，敌人就会再次发射出威力强大的集束炸弹。

　　　　思考前所未有的集中，预读演算精度达到了小数点后11位。

　　　　胜负将在须臾之间决定。

　　　　双手支撑着益见薄弱的半截躯体，靠在了墙壁上。

　　　　“轰——”

　　　　暴风卷起碎屑残渣，形同大漠中卷帙的强劲沙尘暴，如钢铁车轮般碾过大地。

　　　　仿若海市蜃楼般突然升起的地狱业火席卷天地，炙热的火流榨干了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水分。

　　　　“啊……啊……”

　　　　喉咙发甜，嘴唇干裂。

　　　　耳膜早已经破损，巨大的风吼声听起来也不过是微风的低语。

　　　　身体如遭千钧之力，别说动一动指头了，就连睁开双眼都做不到。

　　　　在这样的痛楚之下，竟然还能保持着神智的清醒。

　　　　就连少年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战斗……明明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明明你就快死了……”

　　　　耳边依稀传来了哽咽的声音。

　　　　——是紫晶在和自己说话吗？

　　　　不知道，眼球已经被风暴击碎，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知道，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空气振动的声音、地板粗糙的触感、虚空中弥漫着的硝烟味……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残存的知觉——与这个世界的凭依正在渐渐消失。

　　　　那句话反复在心中回响。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拼命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到达这里的？

　　　　——已经完全忘记了。

　　　　秋旋这个人的存在，正在被整个【世界】消除。

　　　　“mano　bebakhsh……”（请原谅我……）

　　　　本该就此向死亡的深渊沉沦，却突然因为记忆深处传出的声音，而得到了救赎。

　　　　——那是july在死之前和秋旋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带着释然的微笑，这个阿拉伯小女孩幼稚地向她最亲之人传达自己的心意。

　　　　没有带有一丝对这个世界的憎恨，仅仅是为了向一直悉心照料她的秋旋表达单纯的歉意。

　　　　——因为没能履行一起活下来的约定。

　　　　意识再度复原。

　　　　想起了那险些忘记的理由。

　　　　布什尔血腥事件之后，秋旋之所以存活至今，也是有着那样一份信念的支撑。

　　　　——亲身体验死去的july曾经奢望过的美好世界。

　　　　脑中还残存着关于july的记忆，这是她曾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如果就这样轻易死去，那么等于亲手将july的存在抹杀。

　　　　——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奋力睁开已经破损的双眼！

　　　　虽然被血色覆盖，但是视野终于回归正常。

　　　　爆炸产生的火流与激波近在咫尺。

　　　　仿佛时间的齿轮停止转动了一般，眼前的景物停滞住了。

　　　　极度危险刺激“识阈下”，让大脑演算能力加倍，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