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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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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说:“声音再大些,使劲喊,大声喊,你爹走的不远,你大声喊,叫你爹回来”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喉咙里一阵梗塞,眼泪就如泉水一样涌了出来,他悲伤的喊道:“爹呀,您可不能走呀,是我害了您呐,我是个混蛋,是个畜生,我不该不听您的嘱咐,私下里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您快回来吧,您回来吧,您睁开眼看看我,我听您的话,再也不做傻事啦,爹呀,没有您就没有我呀,我忘不了是您救了我的命呀,爹呀,爹,您听得见吗,您听见就回答我一声,您再睁开眼看看您的不孝的儿子回来啦,爹呀,····”
周围的人见不得这样的惨状,都跟着嚎啕大哭了起来,一直守在身边的张天师也禁不住心里悲伤,老泪纵横,
就在这时,伏在老伴身上的秦大娘觉得秦和清的手似乎一抖,自己也禁不住惊呼了起来:“哎呀,你爹动啦,你爹的手动啦,你爹听见啦”
秦泛棹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床前,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父亲的面容,嘴里还不停的喊道:“爹,您是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您要是听得到,您就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泛棹呀,我是您的儿子泛棹呀”
空气几乎就要凝固啦,十几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床上躺着的人,秦泛棹心里充满希望,希望发生奇迹,希望父亲从死亡线上回来,但是任凭他怎样的叫喊,秦和清没有任何响应,
但在秦泛棹的眼里,父亲的脸色似乎有了笑容,原来铁青死寂的脸上平和了许多。他觉得父亲应该听到了自己的呼喊,似乎已经原谅了自己,想到父亲坚持了这么多天,就是在等着和儿子最后的沟通,祈望和自己见上一面,他深切的体会到了亲情珍贵,一下子觉得自己忽然间懂事了,忽然之间成了大人。
从来只重视自我存在的秦泛棹,思维也发生了变化,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凭空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变故,真是悔之晚矣,痛之晚矣,此刻是真正的悲伤了,他无声的流着眼泪,那无尽的哀愁化成尽情泪水流淌,流淌。
张天师请来一班和尚和自己观里的道士,都围在院子里的罩棚下念经,泛棹批麻戴孝,众伙计也都按子侄的辈分,分别着孝服,有几个小辈的孙伙计鞋帽上都幔了红布条。
按道理长辈绝气前,晚辈应守在身旁,直到咽气,谓之送终。秦泛棹勉强是赶个尾巴,仗着秦和清有几个本家的侄子,算是有人给他送终啦。
田凤翔帮着给秦掌柜脱下旧衣,更换寿衣,用白线扎腿,根数与卒年龄相等。又派人到铁厂街周围和秦和清的故交朋友那报丧。
几个侄子张罗着烧倒头车,全家齐声痛哭,将尸体停放在灵床上,灵床前设好香案,摆上供品,孝子烧纸七刀半,又在大门外面烧了纸车、纸马。
掐好时辰,张天师引领者所有秦和清的亲戚朋友送路,送纸,秦泛棹手捧盛有香、酒、纸钱的小簸箕祭祀神鬼,其他亲人随孝子后面痛哭,送纸亦称报庙。民间认为,人刚死后,鬼魂暂在土地庙中栖身。当道士做超度时,由长子端着灵位,由道士敲锣打鼓前往土地祠报庙,燃香点烛,鸣放鞭炮,焚烧纸钱,用三牲酒醴致祭,并由道士做一阵报庙法事后方归。
是夜,道士们做丧事法场,念念叨叨的有种神秘的慈悲发散,经文唱得委婉绵长,余音拖着哀哀的哭腔。让人感觉对生死有种敬畏肃然,于逝者未尽的游魂也是一丝安慰。
张天师主持做解冤洗业醮,众道士齐声念着《度人经》《玉皇经》及《三官经》,
接着又做水陆斋;燃灯和放水灯,因为死魂一堕重阴,漫漫长夜,非有阳光照烛才能超出良难。故必法天象地,就是上法日月星辰之悬象,燃灯告符,引领亡灵早日归天。做过天上的事情,再就做下施食;俗称也叫斛食,判斛。
佛教中类似的法事叫做放焰口,就是告慰众恶鬼不要惊扰亡灵,并引领明路,帮助亡灵早早脱离恶鬼道,免除堕入三恶道无尽之苦,早日超升善道,离苦得乐。同时也可使被超度者的亲眷子孙得到吉祥安宁。
道教还有解结仪式,一根打满结扣的绳子在道士手中绕结解开,象征着一件件生平中所有遗憾和所有纠结的事,在道士一面唱着一面替他一一解开。孝子打了顺卦,结也就没了。
再就是给亡灵敬酒,亲人一个个敬了酒,故去亡灵带着亲人的挂念祝福一路也好走了。最后道士分子孙米,代表着神灵的佑护。
道士祈福刚刚结束,全体僧众齐声诵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利哆毗迦兰谛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抧多迦隶莎婆诃。”
张天师念到;“在世百般苦,一朝魂归西。前世之孽障,今世缘已尽。弃得一皮囊,往生极乐界。在世未为祸,往生当佑人。”
一老僧又聚拢亲友说:“以七日为期,礼拜诸佛菩萨,念诵《佛说阿弥陀经》及持佛圣号,你等听我念一遍,你们随我念一遍,共要念三遍。听好;皈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皈依佛、不堕地狱、皈依法、不堕饿鬼、皈依僧、不堕傍生。”
众人都跟着念,一时间声振寰宇,满院子的铿锵之声于耳边荡漾。
老僧说:“你们念三遍,我为你们念两千遍,资福亡灵,增长善根,令消除无始以来所积之业障,地藏经云:亡者七七日内,如痴如聋,或在诸司,辩论业果,审定之后,据业受生,未测之间,千万愁苦,何况堕于诸恶趣等。是命终人,未得受生,在七七日内,念念之间,望诸骨肉眷属,与造福力救拔,过是日后,随业受报。”
老僧又说:“按佛法说人皆有业障,若无业障,就不会来到这个世间,业障如何消除呢?最好的方法就是常念阿弥陀佛及《无量寿经》。以忏悔业障、清净三业。生则吉祥如意,终后往生净土,并以此功德追荐亡人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众亲友按照圣僧的指示,齐声念了起来。
按照老例儿,人死后第二天中午或晚上进行大敛入棺,谓之入敛,又叫成敛。张天师想到秦泛棹有案在身,随时都有可能官府派来人抓他,他和几个主事的忙乎人商量一下说:“几位都是亡者的本家,贫道有件事怕有到不到的,必须得和你们提前说说”
几位本家连连说道:“老天师,您尽管吩咐,我们都不是外人,一切都挺您的安排”,
张天师说:“家侄现在负案在身,虽是奔丧,但不可久留,贫道的意思丧事宜从简”
大家听了相互之间的看看说:“必当如此,亡者已去,还是济着活人的事要紧”
张天师又把泛棹叫到了一旁,说:“少东家,我想你父之事非一时半晌就能了结,你又身涉缉案,官府随时可传,万不能流连徘徊,你若是再出事,我是上对不起高归的亡灵,下对不起秦记后代的子孙,我想你已知凤鸣的结局,千万千万不能因意气用事把自己的性命白白与人,我和你的几位长辈商量已妥,就在今天晚上棺殓,你尽过孝子之道,见你父最后一面,就赶快逃命去吧,剩下的事你就放心,有我这老兄弟的情分在此,决不能让秦兄走的委屈”
秦泛棹哭丧着脸,在此时他已经六神无主啦,他看着昔日的长辈们都关注的看着自己,明白这是为自己好,他说:“所有的人都惦记着我,怕我也被官府抓了去,恨不能叫我赶快就走,一时一刻的都不能停留。可是我秦泛棹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甘心,我心里想的是,父亲这么一走,秦记铁锅店就算是黄啦,从今以后铁厂街再也没有秦记的字号,所有的辉煌都成为过去,我自己不仅丢掉了少爷的身份,就连今后的生活都无法保障,我真是个混蛋”
张天师说:“你现在有了这种知进退的想法就很好,这样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帮助,知耻而后勇,为大丈夫之志也”
虽然张天师的鼓励对泛棹至关重要,但是他眼前还是一片茫然,他想到“前面是一条未知的路,充满着万千的变数,几天来的租界生活,使他深深地理解了艰苦奋斗的必要,一天的所有收入只能换回来可怜的几顿饭,如今家不存在啦,秦记铁锅店也付诸东流,自己没有了以往的依靠,真正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他心中悲愤万分,脑子被悲伤搅得昏昏沉沉的,人站在那一直摇晃,嘴里喃喃的说道:“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造的孽…”
张天师见了马上叫人把他扶到椅子上,没有泛棹的点头,一时半会儿这事还定不下来。
张天师心里起急,正自为难之时,田志远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慌慌张张的走进了大门,见着灵堂赶忙扔下包袱,三步俩跑的一下子就跪在了灵前,大声的哭号了起来,本来刚刚安静下来的人们又都哭成了一片。
秦大娘和邻居的老姐们哭的更是昏天黑地,几乎要随了去。
张天师见此情景,逐下定了决心,吩咐站在一旁的忙乎人说:“不再停灵了,马上入殓,”
几个忙乎人上前扶起田志远,然后就举行入殓仪式,成敛前铺棺,起灵时,由孝子抱头,仰面朝天,放入棺内,周围塞棉花、草纸、又在死者衣袖里放入两个面饼、一支九连环,谓之冥路打狗棒。盖棺前,用棉球蘸香油,擦死者口、鼻、耳、眼。最后由孝子“下扎”将棺盖钉死。
秦泛棹昏昏沉沉的任由着别人的指挥,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田致远满脸是泪的站在他的一边,抓着空闲的功夫,声音嘶哑的说:“泛棹,咱们俩还得赶快走,听三聚公的伙计说,金把头刚刚从落马湖出去,就知道咱们两人回来奔丧,说是明天叫官府前来拿人”
“他这是赶尽杀绝呀,他妈的,我非宰了这混蛋不可,不杀了这混蛋我誓不为人”一直沉默的秦泛棹忽然间暴怒的喊了起来,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张天师过来问清了怎么一回事,马上吩咐说:“把给秦少爷准备的行李和盘缠拿过来”又对田凤翔的几个伙伴说:“事不迟疑,你们几个负责把他们二人护送到租界,沿途一定要十分小心,金把头走城里,你们顺着河边走撞不上。泛棹少爷,这里面是你家柜上所有的存项,”
说着把装有盘缠的包裹递给泛棹:“钱多少也不娄花,今后你们在外面自己加小心,能够干点什么多少有个进项,我想租界码头你们也不要多呆,金把头明天一来见不到你们,马上就会意识到你们的行踪,以他的能力,在租界里寻找个把人不是什么难事,找找你们认识的朋友,临时在租界里站站脚,想方设法还是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为好。”
田志远说:“一起做枪的李文远在租界的洋行里做事,他已入了洋教,一入洋教,就连官府都奈何不得,有了事情洋人出面作保”
张天师说:“这种苟且行为万万做不得,洋人所为乃伤我国体,为世人公愤,加入洋教亦如为虎作伥,生不能做人,死不入宗祠,猪狗一般,秦掌柜和田掌柜虽不是名流达官,但也是条响当当硬汉,你们一定要子承父业,发扬光大,记住,洋教不可入,洋技可资。”
田志远答应道:“在下谨记,定当永世不忘”
张天师有对泛棹说:“家里这边我暂时应承着,衙门里我已托人上下打点,盼着田掌柜早日出狱,但等田掌柜回来一切由他做主,你放心走吧,你爹的丧事所有都是我负责,我一定办的圆圆满满的,你去再给你爹磕个头,告别一下,赶快逃命去吧”说着自己心里也是悲愤万分,不禁双眼满含热泪。
秦泛棹在爹的灵前磕了四个响头,然后挨排儿的给几位长辈叩头,最后无限悲伤地跪在了张天师的跟前,眼含热泪说:“老天师,我秦泛棹要是有出头之日,我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我明白您爱护我的心意,祸是我惹的,让你们大家跟着遭罪,我是个混蛋,望您和大家看在我爹的份上,高看我一眼,请你们原谅,我这个家就交给你们啦,谢谢,谢谢”他就在院子里的地上转着圈的叩头,众人不由得心中悲伤异常,都惋惜上好的一家衰落啦。
秦泛棹又给秦大娘磕了头,娘两个哭的天昏地暗,引得众人又都跟着唏嘘了一番。
就着夜色,众人协同着把秦泛棹二人送到了城南的法租界边上,看着他们二人消失在夜幕中,几个人回去向张天师交差,又跟着忙乎了起来。
晚上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顶到天亮,天空开始没有放晴。
张天师继续的操持着后面的事情;乡亲邻里人都买了烧纸前去吊唁,并宽慰家属,亲友灵前吊丧,孝子得磕孝头。意为老人死亡,晚辈有罪,以磕头来向亲友谢罪。秦泛棹不在,就由侄子们代为行礼,顺子也跟在人群中一块磕孝头,一块跟着哭,就和亲生的一样的孝敬,来宾们谁见了谁都夸。
灵堂的墙上挂满了挽联,有的写着;一生俭朴留典范,半世勤劳传嘉风。
也有;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
张天师的挽联上书;等闲暂别犹惊梦,此后何缘在晤言,表达了对死者的追思,也道出再无那月下把酒,倾心长谈的意境。
真是;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呐。
转天的一大清早金把头伙着马班头领着一群衙役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门前,见着院子里一群人在哪,不由分说上去就把人都围在中间,田凤翔几个人拦住说:“你们这是干嘛,没看见这里设着灵堂了吗,你们这样做是要惊扰先人的。”
金把头说:“什么他妈的先人,老子是抓秦泛棹来的,秦泛棹你小子有种就给我出来;”
秦和清的几个侄子听了非常生气,上前说:“你怎么出言不逊,你没爹娘祖宗,死者为大你懂吗,你在这骂骂咧咧,你找抽是吗”说着几个人就要上前揪他。
金把头满不在乎的说:“呵,你们这是要造反呐,秦泛棹是衙门里要抓的要犯,你们是不是想做窝主,一块进牢里呆着去”
“放尼玛狗臭屁,你吓唬谁,衙门是你们家开的,县太爷是你的亲爹,你想抓谁就抓谁,我们又没犯法,你弄这耍混来,哥几个抄家伙,打死这狗,操的”说着几个人四处找家伙,一应人就要上前去揪金把头。
马班头一看事情不妙,赶忙拦住说:“慢着,老几位,稍安勿躁,有我在此你们是谁也打不起来,谁要不给我这面子,衙役们!”
众衙役答应:“有”
马班头说:“看见了吗,谁打架我就逮谁,诸位,兄弟今天我是公务在身,不做太多解释。今天有报,罪犯秦泛棹和田志远潜逃回家奔丧,兄弟奉命前来拿人,几位不要阻拦,衙役们,给我搜”
众衙役答应就要四处搜查,这时,张天师实在是看不过,逐在椅子上站起身来,将佛尘一挥,说了声:“无量寿佛”,就这一声佛号,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张天师慢慢的走到马班头跟前说:“马班头,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山人在一旁静观了全过程,官府执行公务这不假,但是不能假公济私,超越了应尽的职责,”
马班头看见了大家对张天师的尊重,心中也不敢怠慢,见问,忙双手一揖说道:“不知天师老大人在此,多有冒犯,还望海涵,在下是一粗人,只知道禀公办事,不知老天师所说假公济私是指何来,还望赐教”
马班头也不是个善茬,听不得别人对自己的指责。
张天师说:“今天这事,马班头做得有些欠妥,既是秉公办事,何来私人相与,”
马班头问:“所指何事”
在一旁提防着和众人纠缠的金把头这时说:“啊,你说,今天你得说个明白,胆子太大啦,竟敢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反啦,你们这是找死呐”
张天师用佛尘一指金把头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人”又扭过头对着金把头说:“你口口声声说衙门里办案,请问,你算衙门里的人吗”
众人接口说“对,你算是哪根葱,有人拿你蘸酱吗,你不在城南洼呆着,上这儿混鳎鰢来”
张天师说:“马班头,你有责任让这个人从秦家的院子内出去,这是私人的地方,岂能让如此狂徒骚扰灵堂,惊动亡灵。除了官府办理公事以外,任何闲杂人等一概不予接待,如果你再任由这个人在此胡闹,是否有狭私报复之嫌,”
众人齐声说:“官府应该主持公道”
张天师借着说:“俗话讲;冤有头债有主,,一人犯事一人担,你们听了秦泛棹回家,就该及时赶到,抓个正着,方为官府衙役职能,今日几位匆匆而来,也不事先探听个究竟,秦泛棹还在不在此,就协同仇家大闹灵堂,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的,”
又扭头用手指着金把头说:“今天这个狂徒,进了门张牙舞爪,狐假虎威,假借公事为由,实则泄私,有目之人共睹,从而引起公愤,情急之下无以为过,真要出了任何事情,均由你马班头负责,就是到了公堂之上,我想县太爷也不会光听你的一面之词吧”
张天师一番话语丝丝入扣,句句在理,说得马班头不得不服,心底思称今日做事欠缺考虑,逐对金把头说:“你,出去,从这个门出去”
金把头还在说:“我是报人,我是原告,我”
马班头不耐烦地说:“出去吧,那是在公堂上说得话,滚”
金把头看看大势已去,只好夹着尾巴,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大门,众人在后面嬉笑怒骂啦半天。
张天师对马班头说:“官爷,刚才之事完全是出于对金把头这样的无赖而为,现在您可以,挨屋看看,我说秦泛棹他两不在是不是真的”
马班头说:“我也明白,今天这阵式,您老是成竹在胸,我就是进去搜,也是盲人瞎马,连个影子都见不着,秦泛棹在不在,今天我是肯定见不着,也罢,我这就去和县太爷那儿回禀,就说是天师老大人在此作保,有什么您啦担着”说完扭身要走。
张天师说:“可以,你回去就照这么说,秦泛棹要是在屋里,我愿意自认窝主,任凭县太爷处罚,山人决无怨言,走好,不送”一场风波就算过去啦,以后的几天里按部就班的办着丧事。一直平安。
出殡那天又曰发送,是埋葬死者下地的礼仪。出殡前,众亲友在灵前行礼祭奠,祭送奠仪,以示哀悼。
奠仪一般包括祭席、馒首、挽幛、纸扎。至亲送祭席。俗称“祭”,以肴馔为主,即一种用碗扣出上笼蒸熟的面食。
邻里街坊则送四色纸礼,含蜡烛、香、锡箔、纸四样,其次请张天师用朱砂笔往牌位上原来写的“王”字上加一点,使王字成为“主”字。俗称“成主”,即成为神灵之意。点主的人称为“点主官”,要请当地德高望重的名流学者或地方长官担任这项仪式,张天师是当仁不让的知名人士,在当地也是德高望重的善人,自当一事不烦二主啦。
棺木抬出灵堂后,便放到预先绑好的架子上,还要在棺木前摆上供桌、供品,家人扛着引魂幡,在鼓乐声中绕棺木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以表示对死者的依恋难舍。每转一圈,就要浇奠一次。
绕棺完毕,升棺起灵,交河人称为“绕灵大起丧”。吹鼓手奏着哀乐,最近枝儿的一个侄子代泛棹在棺前双膝跪倒摔碎孝盆,扛起幡杆,民间认为,摔破丧盆,死者就可以把所有烧化的纸钱带到阴间去用了。
顺子自认了抱罐,其它亲朋好友紧随其后,一行人向西关外的墓地走去。
秦和清的灵柩用了十六人抬冥架。讲究棺木出门后,要一路不歇气送到坟地。抬棺人手众多,能够做到这一点,前呼后拥,又显得气派。吹鼓手走在前面,一应仪仗走在中间,后面是送亲的队伍,男人走到前面,妇女坐车在后,死者的亲属沿路撒纸钱。
用彩纸糊成的飞禽、走兽、摇钱树、阴阳宅、童男、童女等须成双成对,由童男送往墓地,用以陪葬。
下过雨的路面泥泞不堪,抬着棺材的人走几步就得磕打磕打脚底板的泥,送葬的队伍走得很慢,空气中清冷无比,更加的增添了人们的悲哀。
墓穴早已打好,打穴前已由阴阳先生择准了吉日,定坟“空”,就是下葬那天。
到蓦地后,先焚烧随葬品,然后落棺入穴,孝子埋第一铣土,其它人则埋土成坟,招魂幡插上坟头,入土为安。
下葬时,亲戚们均抢墓前一把土,俗称这是抢财土,老例儿说谁先带回到家谁先发财。
大家再祭奠一番,痛哭尽哀,然后悄然退出,让死者永远安息于此。
埋葬后的第三天,亲人到坟前祭祀,用秫秸7根,横三竖四插在坟上,这叫“为死者插房子”。
坟头重新填土,谓之“圆坟”。以后每七天一祭,直到“七七”四十九天算是圆满。唯有“五七”时祭奠规模较大,家中亲友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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