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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石-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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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子说:“有一次我爹和几个乡亲坐在村口乘凉,见着顾老爷拦住非要让他讲个笑话,顾老爷一本正经的说;我哪有时间给你们讲笑话,西头的徒骇河来了桃花汛,河底的鱼都在浮面上漂着,我这赶着回去拿网,去晚了就什么都捞不到啦,说完就急急匆匆回了家,
坐着的几个人一听有这好事谁不赶早啊,纷纷的回家拿捞鱼的家伙什,又跑出去二十多里地到了徒骇河一看,哪有那么回子事,河水依然如故的向东流着,河面上漂的不是鱼是水草,这几个人才知道受了骗,又赶回村里一看,顾坏人正坐在他们刚才坐的地方抽烟呐。”
田志远笑着说:“嗨,真逗”
来子说:“我爹就问;您怎么没去捞鱼呐?顾老爷一本正经的说;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是不去的,我爹说,您说的徒骇河里哪来的鱼呀,顾老爷说;你们不是让我讲笑话吗,那要是真事还叫笑话吗,最后大家一笑了之。”
田志远说:“这典故用得好”
来子说:“还有一次他给一个老光棍保媒拉纤,谁都说这事成不了,没成想还真叫他办成啦,说得是淮镇上的一个老姑娘,等到新媳妇过门后两家都来找他理论;男方说女的丑,女方说男的穷,”
田志远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来子说:“顾老爷说:当时我一五一十的都和你们讲清楚啦,你们是同意的,男方说:你说她眼下没嘛,往后瞧,我们以为说的是她家穷,谁知道过门后一看,女的没鼻子,还是个歪脖,顾老爷说:我说她眼下没嘛就是告诉你们她没鼻子,那男方问,那往后瞧?。顾老爷说:往后瞧不就是说她歪脖吗,气的男方没了话。”
田志远问:“那女方说嘛”
来子说:“女方问:你说他梨树底下两块,枣树底下两块,过门一瞅他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整个一个穷光蛋,你不是骗人吗,顾老爷慢条斯理的说:是呀,我是说他梨树底下凉快,枣树底下凉快,就是说他穷的没地种,东阴凉倒西阴凉呆着呗,一较真两家都没了话,这就叫能耐。”
田志远笑着说:“这回我可是开了眼啦,正如那说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来子说:“别站着说话了,你看,那不又来了”
远处,顾老爷慢悠悠的走回来,众位伙计一看见就都卖力气的干了起来。
太阳快偏西的时候,场上的麦子都装了包,一大麻包麦子二百来斤,黑熊似的牯牛抄起来就走,田志远抱住一个麻袋,欠了欠肩没有扛起来,来子站在一边就诮哄(起哄)说:“奶黄子还没褪呐,就不想穿开裆裤,兔子能驾辕要骡子马干嘛,起开点,看爷们的”
田志远刚要站开,就觉得身后有一只大手搊(扶)了他一把,他一起身将麻包扛在了肩上,回头看看是自己的爹站在身后,兴奋的叫着:“爹,您可回来啦”
“对,回来啦”田飞虎嘴里答应着,猫下腰来,一只手从地上提了个麻包,没费劲就放在肩上,又从地上拎起另一支麻包放在右脚上面,说了声:“小子们,让你们开开眼”,说罢,右脚向上一挑——就像杂技团里的单车踢碗一样——二百来斤的麻包,轻轻被抛上了空中,然后稳稳地落在第一个麻包上面,再看田飞虎肩扛四百来斤沉的麦子,脸不红,大气不喘,走道就跟平常一样,众伙计都跟着齐声叫好,田志远也骄傲的跟在后面。
顾老爷看见高兴地直拍手,赶忙叫牯牛他们接过来放在大车上,上前和田飞虎见礼道:“飞虎兄弟,你回来啦”
田飞虎说:“回来啦,顾老爷一向可好”
顾老爷说:“还好,还好,除了侍弄这几倾地,就是在家品茗听戏,要不就是下棋养鸟,再就是寻山拜庙,求佛念经,闲了也打打骨牌,聊聊大天儿,没什么正事,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田飞虎说:“回来看看,呆不住,安排安排还得回去”
顾老爷凑跟前说:“天津那边出事啦”
田飞虎说:“是,几天前,老百姓烧了法国人的教堂”
顾老爷说:“我问的不是这事”
田飞虎诧异的问:“您问的是什么事?”
顾老爷说:“咱自己个事儿呗,你是不知道,你一回来收拾房子就有人议论天津的事,田志远他们这一回来,好多事就明啦,村里人都猜到是出了事情,但不知是什么事。我看你还是早一点安排,尽早离开此地”
田飞虎听后一惊,忙问:“顾老爷,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顾老爷低声说:“我索性和你说了吧,知府衙门的一个长班(衙役)和我喝酒时说,几天前从天津来了一个人,像个洋人的买办,拿着州府道台的名刺,点着名的要找田志远和你那表侄秦泛棹,说是他们拿了宫中的一件宝物,是个什么剑鞘,说还有什么秘籍在里头,那长班说知府的行文就这几天到县衙,县衙接到行文就要拿人,我看你还是让他们两个出去躲躲为好”
田飞虎一听,赶忙双手一揖道:“哎呀,真是谢谢啦,您是他们两个人的救命恩人呐,我这给您磕头啦”说着就要跪下。
顾老爷赶忙上前拦住,说:“我就是看你这人性不错,才出手帮你,咱们俩不必拘礼,你赶紧的回家安排吧,最好今天晚上就走”
田飞虎千恩万谢的和顾老爷告别,赶忙领着田志远直接就奔了表嫂秦大娘这里来了。
秦泛棹这几天也是心急如火,一天到晚的在家里坐不住,回来就唉声叹气。
秦大娘说:“你着急也不顶用,该来的自然来,你不算算,泛舟这一来一往的就得十了天儿,好兴在家里等着吧”
秦泛棹听不下去,一扭身就奔了大道,站在大道上一眼能看出去四五里地,道上过来个车,秦泛棹抻长了脖子够着看,那车跑到跟前,见不是他要找的人就泄了气,远处又来一辆马车,他的精神头又上来啦,就这样一天到晚的熬着。
这天好容易熬到了太阳偏了西,回到家一进门秦大娘就说他:“你也跟田志远学学,现在正是拾掇二遍青(中耕)的时候。不行就下地跟着干点活,”
他一梗脖子说:“我不干那活,种地有什么出息”
秦大娘说他:“你这个猴崽子,就好像你有多大能耐赛的,看不起庄稼人,你爹不就是种地出身吗”
他刚要犟嘴,就见田志远和他爹一步蹅进门来,欢喜的他直蹦高,“表叔,您可来啦”
田飞虎进门没喘气说:“赶紧收拾跟我走,咱们今天晚上就奔泊头”
秦大娘忙问:“这还没喝口水那,怎么进了门就要走”
田飞虎说:“多亏我在顾老爷那里听到个消息,官府正在下告示,要抓他俩,细里我不说了,今天晚上不走,也许明个一大早就有人来抓你们,别耽搁,赶紧收拾东西”
秦大娘说:“哎呀,怎么还追到这儿来了”从炕上赶忙的下地,收拾东西。
田飞虎又对田志远说:“你也回去拿行李,顺便告诉你娘,我就不回家啦,我和泛棹在村口大道上等你,赶快”
田志远答应一声,扭身跑了出去。
秦大娘一面哭泣,一面哆嗦着给秦泛棹收拾行李:“这是作的什么孽呀,刚想说要过好日子,这怎么又要跑路,泛棹他爹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田飞虎说:“表嫂,您不要伤心,我安排下他两马上就接你过去”
田飞虎和秦泛棹在村边等田志远,
秦泛棹说:“是个什么人去府衙告的信,还知道这么清楚”
田飞虎问:“你爹的那个秘籍在你手里吗,”
秦泛棹说:“我不清楚在哪里”
田飞虎说:“大概是在天后宫的张天师手里,我来时他嘱咐我叫你过过去他那里一趟,说是把你爹留给你的遗物交给你,我想可能就是那个秘籍”
秦泛棹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更何况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谁还能追查到交河来,是不是金把头或者崔三爷”
田飞虎说:“你说的这两个人都不可能,金把头因为参与火烧望海楼教堂在牢里关着呐,我头几天看望你凤鸣哥时刚刚见到崔三爷,我想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可能”
秦泛棹赶紧问:“谁”
“李文远”田飞虎回答到:“李文远最有可能,”
秦泛棹说:“哎,不可能是他,他一直都在帮助我们”
田飞虎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知道吗,顺子就在教堂里见过李文远,还见过外国神父给过他钱,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平白无故的要人家外国人的钱干嘛,”
秦泛棹说:“也许他是和外国人做买卖吧,崔三爷是十三行的人,没准他也是”
田飞虎问:“崔三爷是不是和他很熟”
秦泛棹说:“是,就是李文远介绍我们去找的崔三爷”
田飞虎说:“这就对啦,如果他要想害你,他就有预谋让你们做华工,这样就断了你爹的后路,他就有机会下手”
秦泛棹说:“这也不对呀,他和我们不是一块被官府缉拿吗”
田飞虎说:“没有,他好着哪,有人说他入了洋教,官府拿他没办法”
秦泛棹还是不相信:“哎,这事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他要是有那意思,多多少少会和我们透漏出来,可他从来没说过”
田飞虎说:“先不说他啦,几时有机会挨个问问崔三爷、金把头和凤鸣他们,了解了解李文远这个人”
正说着就见田志远搀着田大娘和田慧琴三步两步的往这边赶,田飞虎挺硬的汉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说着好几个月没见面,见着了这又匆匆的离去,可是有点凄惨,当下又不能儿女情长的缠绵耽误工夫。
田慧琴上前叫了一声“爹”田飞虎差点没掉了泪,紧着安慰了老伴几句话,三个人就匆匆忙忙的直接奔了六十里外的泊头。
田飞虎在泊头有个至交,是清真大寺,赶上这么急的事,抱佛脚来不及,找“穆罕默德”帮个忙,田掌柜还算是有根。
三个人紧着走,天亮时走到了泊头镇,田飞虎先安排秦泛棹和田志远在客栈里住下,两个一宿没合眼,躺在铺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田飞虎又到清真寺找到那个,将自己的来意说给那人听,等到田志远他们醒来的时候田飞虎已经为他们准备好去济南的一切。
秦泛棹高兴地说:“叔,这两辆大马车上的家伙什都是给我们准备的,喝,这还有个撅把子炉”
田飞虎说:“没错,吃的用的都给你们准备齐啦,你们看看还差些什么,到了济南你们马上就能开炉干活,炉子虽然小了点,但也够你们一时用的,以后自己再添置,比起我们那时什么也没有创业强百倍啦”
田志远仔细的看了半天说:“爹,您什么都想到了,看这意思您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啦”
田飞虎说:“一来时我是想和你们一起去济南的,后来听了顾老爷的话,我准备继续在天津干,这样咱们两边做起来也相互之间有些帮助,你们自己一时做不了的活,那面缺什么马上来信,这边给你们运过去,也能支撑铺面,济南那边就全靠你们自己创业,秦泛棹,你和田志远两个人有没有这个胆量?”
秦泛棹反问道:“叔,您还对我们不放心吗”
田飞虎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行,走吧,到那边安排好了抓紧给我们回信儿”看着田志远和秦泛棹二人上了路,田掌柜没有休息,自己也匆匆的奔回了天津。
第四十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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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集
转天田飞虎又去了天后宫一趟,见了张天师,张天师正在后面休息。
田飞虎说:“老天师近来的气色不比以前,是不是请大夫看看”
张天师说:“贫道已是风烛残年,不过是硬挺着挨日子罢啦”
田飞虎说:“您老可得好好地,看着我们平安的成长起来,我们都靠着您保佑呐”
张天师说:“佛讲保佑,道讲护佑,我也是见招拆招,见鬼驱鬼的本着道法自然办事”
田飞虎说:“离了您这道法自然的规律,我们就像个无头的苍蝇,逮着哪里瞎撞”
张天师说:“过奖了,飞虎兄弟回家一趟可有收获”
田飞虎说:“收获不小,您可知道李文远这个人吗”
张天师说:“知道,听别人说他是洋行里的买办”
田飞虎点点头说:“正是,这次回家还没进门呐,就听说交河的县衙要来拿人,要不是孩子们走得快,没准就遭罪了”
张天师说:“官府程文下海捕这也正常”
田飞虎说:“不,直接的去人了”
张天师说:“你是说李文远,他去的,直接找的官府”
田飞虎点点头。
张天师说:“要是李文远在背后捣的鬼,详细问一问凤鸣和崔三爷就知道”。
田飞虎说:“总算没让那小子得逞,泛棹和致远现在在济南”
张天师点点头说:“哦,这样好,先在那里干干看,山穷水尽之时,未必不是柳暗花之始,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会好的”
田飞虎说:“我此次回来,想在天津重打锣鼓另开张,要和以前有所区别,以前就那么稀里糊的干,不知道往长远想,昨天我问了泛舟和顺子,两个人愿意跟着我学徒,我给他们立了些规矩,学徒就得有个学徒的样子,就手也让他们学着如何的做人,我想请您给做个中人,那天给他们俩个人写个契约”
张天师说:“你这事办得在点子上啦,秦掌柜在世时,我就曾经和他提到过,这做买卖就得有个章程,做任何事情都一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不会错的,尤其是家族的成员在一起做买卖,更得说得清楚,比如以后有个病有个灾儿的,人在你这儿,你就得提前约定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干活时必须加小心,伤了残了都得自己负责,这不是念得孩子们不好,这是要他们时时刻刻的想着安全,粗心大意酿成大祸,对人对己都不好。把这些也给他们写在里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田飞虎说:“您这一提我还真想起来了,就是这么回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这么办”
过了几天,田飞虎请了张天师和铁厂街的几家掌柜的,将该说的和该写的都写在纸上,有中人作保,秦泛舟和顺子两个人签字画押,然后是举行拜师仪式,
秦泛舟二人跪在地上给田飞虎磕了三个响头,就算是认了师傅,
这可能是铁厂街的第一批的合同工人,也可以说是最早的无产者由此而诞生,从此铁厂街一改以前那种家族经营结构,有了阶级和阶层之分。
三合铁匠铺的掌柜的是凤鸣的本家叔叔,凤翔从秦记出来后,就在三合但任师傅,高老板也是个直性子人,看着田飞虎和徒弟签了契约,坐在那儿直嚷嚷:“就得这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那几个徒弟也得说道说道,那天请老几位移驾三合,咱也来个拜师典礼,”
三义公的掌柜靳老板和金聚成掌柜孙老板都一口同声的附和。
张天师笑着说:“高老板真是雷厉风行,听见风就是雨”
高老板说:“不是咱这人认真,平时我对他们管教不严,没觉着不好,烧望海楼那几天,几个徒弟都跟着去看热闹,这不全都给抓进去啦,昨天刚刚放出来,不对他们约束点,以后还得出事,这样好,有了规矩以后谁也别出幺蛾子,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谁不听话,就按契约上办事,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谁也别打马虎眼,咱这是对他们负责。老神仙,您啦说,我说的对不对”
张天师点头说是。
田飞虎问:“我这回家一趟,天津抓了这么些个人,到底找没找着领头闹事的人”
高老板说:“哪还有找不到的,到了公堂不说就打,你咬我我咬你的,谁都不给谁扛着,听说就连城南洼的脚行头老金都给抓了起来,要说他也够冤的,那天他跟在刘县长的轿子后面,张罗着找自己侄子,过浮桥时那洋大人和刘县长口角,他还给劝架呐,洋人开枪的时候,要不是老金拉了县长一下,死的就不是师爷高升啦,您想,离得那么近能够打错了人嘛,曾大帅冲这一点也该保保他,不能给他定罪”
田飞虎说:“曾大帅可是有名的杀人魔王,老百姓都叫他曾剃头,这次他还不得大开杀戒,指着他能开恩,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张天师说:“此一时彼一时,当今朝廷里也是议论纷纷,元老派主张妥协,这是一贯的作为。青壮派主张因势利导,以为他们现在说话有了一点点的本钱,可是大清朝是由慈禧老佛爷当家,谁能左右的了她老人家,曾国藩的处境并不美妙,大开杀戒无形中就触动了国人的神经,是自毁前程,有可能就成为众失之的,如果一味的迁就青壮派,一旦事与愿违,又可能成为朝廷对洋人妥协的替罪羊,曾国藩老谋深算,不会轻易的倾向任何一面,”
高老板说:“老百姓的命值几个钱,曾大帅不会为老百姓说话的,说不好这次就得杀掉一批人来平息洋人的怨恨”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各自散去。
这时候,天津卫的所有人,心里都忐忑不安的惦记着曾国藩处理天津教案的结果。
正如大家分析的那样,天津教案发生后,法国公使罗叔亚来见曾国藩。
罗叔亚说:“这次事件性质十分的恶劣,我第三共和国首任总统梯也尔强烈要求,处决天津道员周家勋、知府张冠藻和知县刘杰,为我国领事丰大业及一干人等抵命,否则,我联合军队再次发动战争,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事,大清国将在猛烈地炮火下灭亡”
曾国藩严词拒绝。说:“经查实,挖眼剖心,全无实据;津民生愤,事出有因,公使执意要三员议抵,断难允求,如贵国执意发动战争,岂是教案可抵,贵国曾以任何理由都发动过战争,此理并不充分,公使大人当以全局为重,收回成命”
罗叔亚拂袖而去。
李莲英正在给慈禧太后念奏折:“本案凶犯已拿获多名,惟罗叔亚意欲‘三员议抵’ 断难允求,府、县本无大过送交刑部已属情轻法重。判定;杀领头的暴乱民众一十六人,缓刑4人,知府张光藻和知县刘杰及二十五人流放,并向各国赔银五十余万两。”
慈禧面无表情地说:“准”
李莲英躬身退下。
曾国藩躺在炕上,李总管说:“大帅,法国公使不允批复,执意要处决府、县二位大人,大帅示下”
曾国藩说:“朝廷中的官员多数认为不要对夷人退让,力主激其民众忠义奋发之心,不惜一战,民心不可失,否则无以制夷人,可当前情势紧张,错综复杂,朝官不查,本官以为,聚民心以抗夷虽可,但若尾大不掉,必再起匪患,恐教匪卷土重来,倘若事与愿违,朝廷将腹背受敌,聚民心以抗夷实为下策”
李总管说:“大帅所虑极是,洋人的事情本就不好办,再激起民愤,群起而攻之,如若失控,那将是乱世再现,实不可取,奴才这就去写奏折上呈朝廷,讲明缘由”说完扭身走了。
按理说曾国藩能够把这件崴泥的事办到如此——保大员以慰朝廷,杀民众讨好蛮夷——可谓是绞尽脑汁左右逢源,也算是说得过去啦,可是朝廷里的大臣们不买账。
朝廷议事,大殿上坐着病重的同治帝,帘子后面坐着慈禧太后。
左宗棠上前躬身说道:“臣参奏直隶总督曾国藩,对内镇压,对外妥协,实则是卖国求荣,汉奸所为,应乘机利用民众这种热情,激其忠义奋发之心,共同抗击洋人,臣以为,民心不可失,激其忠义奋发之心可报国守边,所赔偿银两应用在水师和要塞上,否则无以制夷人”
李鸿章走上前躬身说:“臣附议,各国公使要求不一,只有法国坚持惩办官员,臣以为,当应先安抚其他各国的所求,赔偿银两,再独与法兰西国媾和”
大臣们跟风,纷纷上书指责曾国藩。他们大骂曾国藩是“卖国贼、汉奸”,
慈禧太后说:“众卿所议极是,曾国藩办理教案一事,思甚过柔,举措失宜,因而谤议丛积,神明内疚,宣旨”
李莲英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直隶总督曾国藩因患眼疾须静养,即日调离直隶,改任两江总督,擢,湖北巡抚李鸿章任直隶总督一职,即日到任,主持教案一事,又,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前往法兰西王国议和,不日启程”
众大臣附身跪倒说:“太后圣明”
曾国藩已经病入膏肓,躺在炕上只等着那一天的来临。
李总管凑到他的跟前说:“大帅,朝廷下文,督促即刻启程前往两江总督府”
曾国藩低沉地说:“昔日的好友和弟子都落井下石,皆因我举措失宜,悔憾无及,可见功成身退,愈急愈好,随它去吧”
李总管说:“您一贯主张为人须在一个‘淡’字上着意,奴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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