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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浮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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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曹霜露木三千总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在里面,许是这诸多的境遇跟自己是何其相似,让他在曹霜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对于一个年仅九岁便失去了亲人流落他乡的孩子而言,那份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孤独跟无助木三千一直都不曾忘掉。破玄将曹霜露待在身边的目的不过是利用他的重阳之血,但终究以他师傅的身份照料了相当的一段时日,破玄已死,曹霜露更无倚靠。在这一点上木三千就要幸运的太多。

    好好将曹霜露安顿下来,木三千觉得这样做对于十年前的自己也应该算的上一种弥补。

    “霜露你在房间里么?”

    木三千被养山哲跟穆归云两人扶着站在房门外,敲门之后木三千轻声问道。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师债徒偿

    “小木哥哥!”

    应着木三千的一声轻唤,房内曹霜露的声音陡然轻快响起,但旋即又没了动静湮没不闻,木三千兀自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却没等到下文,只好再开口说话。

    “你小子一个人躲房里干什么呢?让我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过来看你,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也?”

    木三千开玩笑似的语气之后木门呮呦一声缓慢的开了一条缝,屋内烛火全无昏暗的厉害,外面的光好容易透着门缝进去,曹霜露几日以来少吃不喝,本就瘦弱的模样更显得憔悴不堪,失去了光泽的双目此刻即便映照在了光芒下也是宛如一潭死水。

    “小木哥哥。”

    开门之后曹霜露大概对着门外的方向怯生生喊了一句,这一句“小木哥哥”远没有当初两人刚见面之时的那般活泼,木三千听在耳中心里猛然堵了一下。

    “不请我进去吗?”

    曹霜露略显慌乱,开门的时候还碰倒了自己的额头,等木三千拖着因为伤势依旧沉重的身子进了房间,阖上门之后屋内又重归于一片昏暗。

    “怎么也不点蜡烛,屋子里黑漆漆的。”

    木三千拉过椅子坐下,瞥到了桌上那一截老长的蜡烛。

    “霜露眼睛看不到,这些日子也习惯了,点上蜡烛也没有多少差别,就想着这蜡烛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

    眼睛有恙,但曹霜露显然适应极快,房内一切布局了然于胸,等木三千咯吱咯吱坐在椅子上后他才慢慢的挪到床边,却一直没有坐下。

    “离开丹阳湖也有些日子,等这商船到了襄阳之后我们就要下船了。”

    木三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小小年纪的曹霜露此刻是多么的局促难安,又是多么的忐忑自责,不过木三千并没有出言安慰,曹霜露年纪是小,但他心智上的成熟恐怕远远大于他的外表。

    由是木三千便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破玄虽然企图用船上的人命祭妖,为整船人所仇恨,但他毕竟是你的师傅,所以那些得以幸存的人迁怒于你也是情有可原。”

    “我知道。”

    木三千进来房间的这半天里,曹霜露便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又继续低着脑袋沉默。

    “你现在离家千里,指望船上的人是不可能送你回家了。”

    “我不回去!”

    木三千话还没说完便给曹霜露忽然打断。

    “我爹娘已经把我给卖了,如果我回去别人一定会说是我家骗取别人钱财。”

    这小子竟然是在担心这个?

    木三千心里悄然感叹了一句。

    “你回不回去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在商船抵达襄阳之前,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明白。”

    曹霜露这时才抬起了头,用他并不能看清木三千模样的眼睛望着木三千声音传来的地方。

    “你之前也看到了,我被你师傅破玄打成了重伤,吐血怎么着都得有好几盆,肋骨折了好几根,再加上浑身上下其他大大小小伤势,怎么算都得花上几十万两汤药费才能治得好,对了,还有精神损失费也得算上,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会干这一出?”

    木三千根本不给曹霜露反应的机会一口气说了好多,说到后面貌似还找到了感觉,越说越来劲。

    “商船也让我给买了下来,跟破玄在丹阳湖的一战把商船也给毁了个七七八八,到了襄阳还要花钱维修,这些费用也的算进去。”

    最后木三千掰着手指略微沉吟之后咬咬牙开口说道。

    “总共的损失我就便宜算给你,你就赔我一百万两就好了。”

    说完木三千似乎颇为得意,来开架势想要翘起二郎腿找找债主讨债的感觉,可一动伤口又疼了起来,顿时又给疼得呲牙咧嘴。

    “一百万两?”

    曹霜露被木三千的一通连环炮给轰得昏头转向,师傅的所作所为的确不该,造成的损失有目共睹,可师傅现在已经死了,自己作为徒弟说起来也当的责无旁贷。

    但那是一百万两啊!

    曹霜露忽然有种自己还不如死了的感觉。

    “考虑到你现在年纪太小,你师傅那些值钱的东西藏在哪儿你也不知道,咱们商量商量,你看这样行不行,在你还清钱之前你就一直跟着我,给我做个随从什么的之类,帮我端茶倒水送衣送饭,等你找到了你师傅留下的好东西,折算一下能还多少,到时候咱们再细算,怎么样?”

    “啊?”

    在木三千的循循善诱下曹霜露都已经开始想师傅的那些法宝物件都放在了哪儿,随后又听木三千说让自己跟在他身边当个奴仆还债,听着难免鼻头一酸就要流出泪来。

    “那就这么定了,待会让红衣送饭过来,你先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服侍我。”

    不给曹霜露回绝的机会,木三千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

    让红衣送饭过来给自己吃?

    曹霜露可一点都不笨,只不过木三千做戏太足语气逼真,加上巧舌如簧一番言辞下来根本就没给曹霜露细想的机会。但他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

    “小木哥哥!”

    木三千已经走出了门,曹霜露快步追到门口,眼中早已满是泪水。

    “赶紧吃饭,别忘了去服侍我,走这一趟又累的浑身骨头痛。”

    木三千摆摆手慢慢离开。

    “小木大人真打算让曹霜露跟在身边?”

    不远处的拐角后面,穆归云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回过头去问被自己拉来偷听的养山哲,可养山哲一副千年不变的寒冰脸根本就看不出有啥想法。

    “不是很明显了?”

    好在养山哲还回了一句。

    “不过说真的,小木大人这手段还这是厉害。咱们几个轮流过来给送饭都不见动静,小木大人几句话就给摆平了嘿!”

    “所以说这小子鬼心眼多着呢!”

    话音忽然从两人背后响起,给穆归云吓一激灵,定眼一瞧,竟然是宁老头。

    “您老也来偷听——不是,也是路过的?”

    穆归云讪讪一笑,宁老头有啥手段在丹阳湖他可是亲眼看到了。

    “还用得着路过?曹霜露人虽小,心眼可不小,他因为破玄的事情一直自责,加上别人都迁怒与他,寻常方法自然劝他不住,但木小子反其道而行,偏让他觉得有愧需要偿还,如此不仅能破了他的心结,还能让他有目标的活下去,这师债徒偿的法子,也就木小子能想出来。”

    宁老头眯起眼睛捋着胡子,嘴里又念叨着什么走远了。

    “白蟒气机,如今还多了个重阳子,有意思,有意思。”
………………………………

第一百六十二章 虎父无犬女

    这女人天生就有如此的优势跟方便,漂亮女人尤甚。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在屋内房中兴许会被称上一句“贱妾”,饭不上桌宴不入厅,上需孝敬公婆下需养儿育女,三从四德繁缛的规矩更是多如牛毛。可女人终究是被男人宠的,这也算的是一种天性。

    被士子风气教化最深的南地就连男人们对待女子都显得斯文有礼,讲话轻声细语,做事规规矩矩,外人看来尽显文雅风范,但这层美好外衣包裹下的心思,是个男人都会懂得,至于女人嘛,见的男人多了也会明白。

    藏剑山庄的夫人是个聪明人,她在外展示的形象几乎就是千万男人梦寐以求的那种,尽管碍于身份旁人不敢有何出格举动,可暗自在心里绯腹就不是别人能管得着了。

    叶轩深谙于此,她才会时刻都像一个高傲无比的女王,男人在她不过是可以随手利用跟衬托自己的玩具。

    就算是出家的道士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至少在真正遇到云中君之前她是如此想法。

    “贫道没入宫做那供奉之前曾经在外游历多年,恰好有个卖茶叶的老友在余杭,多年未见便想着来看看,人活一世都是在倒着数日子,见一次就少一次。”

    云中君端坐椅上,跟叶轩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不紧不慢,更让叶轩有些意外的是云中君说话的时候竟然一直盯着叶轩。

    除了跟叶轩有婚姻关系的那个男人,再几乎找不到敢跟她对视之人。

    出家人的心里真就可以做到毫无邪念?

    “道长说的是,不知您那位老友是何方高人?奴家久在庄内极少外出,竟是有世外高人就住在余杭都不知道,这实在是失礼的很,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前去拜访,也好略表心意。”

    虽然觉得意外,叶轩并未有任何表现,反而轻描淡写的询问起云中君口中的那位老友。如果云中君不是凡人那么他的朋友也可能是平庸之辈,多结交些高人总没有错。

    “呵呵,还是不劳烦夫人了。”

    云中君淡淡笑出了声,扯着喝茶的空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在旁伺候火炉的老者。

    “我那位朋友跟我不一样,向来都是远离声色犬马,如果夫人真去拜访,恐怕他第二天就会从余杭城里消失不见的。”

    “是吗?那倒真是可惜无缘结交了。”

    叶轩收敛了笑意露出惋惜的样子。

    “不过夫人,您这兴师动众的将贫道引上船来,应该不会就为了这些许小事吧?”

    原本在太安京都里云中君都只是个毫不显山漏水的低调供奉,如果不是宫里有消息说他会是下一任的国师叶轩也不至于委身亲自前来,更不会一直笑脸相待。即便是启元国师又能如何?能让叶轩耐着性子的另有原因而已。

    云中君心里自然清楚这点,所以他更耐得住性子。

    “道长心如明镜,倒是咱们扭捏不痛快了。”

    几句话下来叶轩发现云中君这个其貌不扬的老道士竟然难缠的紧,当即丢掉之前步步为营的打算,提袖掩面轻声微笑之后便有了对策。

    “跟道长身为京都权贵相比咱们只是些江湖草莽,藏剑山庄说的好听点是声震一方,可说白了也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在我启元皇族的庇佑之下讨生活。几月之前圣上亲临武当金顶亲自宣布了东海武道令,现今早已天下皆知,我藏剑山庄有幸在受邀之列,只等传令使大人传令之后便差人赶赴东海。”

    叶轩说到这里有意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瞧瞧云中君脸色。

    “天下人都知道,自春秋先秦以来江湖跟庙堂就是两方天地,所以这件事情也让江湖人觉得甚是惶恐,道长出身宫闱不知道您对这事怎么看?”

    问完话叶轩便转头对着云中君似笑非笑,如果能从他口中得到些消息最好不过,毫无收获也不会让叶轩觉得意外,毕竟云中君在被任命国师之前可以说是无人知晓,在太安城里突然就冒出头来才会被注意到。

    云中君对旁人的目光置若罔闻一样,微微抬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屋内一时安静,只隐隐能感觉到几声中气十足的呼吸。

    “夫人您这事可是问错人了。”

    良久之后云中君露出了笑意。

    “贫道不过一介清贫,朝中的事情自有圣上跟大臣们商议,况且当初皇帝在武当山说出此事,王爷您不就在旁边看着?”

    话音未落一直在照看炉火的老者身形一滞,旋即恢复如常。

    “哈哈,我们父女两人先后诸多遮掩,道长切勿责怪啊。”

    既然给人家识破了身份,广陵王索性痛快承认,虽然是分封在外的皇姓王爷,可没有旨意是不能随便离开封地,在外人看开是拥兵自重的一方诸侯,在广陵王自己不过是给困在牢笼里的猛兽,唯一的区别也只是这牢笼的大小。

    远在广陵但太安城中的大小事务还是会每隔两月便传回王府中,张福兴请辞,东海武道会又把江湖搅得沸沸腾腾,西蜀储君易位,北疆依旧虎视眈眈,按理说在这诸多的大事里,云中君接任国师算不得什么要事,可差人在太安好好调查一番之后广陵王却总觉得此人远不止看上去这般简单。

    “道长也知道规矩,身为广陵王负有监管一方的职责,平日不可随意走动,尽管是来看看女儿也得瞒着别人耳目,听说道长来了余杭,这才让轩儿将道长请来,冒犯之处道长勿怪。”

    “哪里,王爷折煞小人了。”

    既然广陵王已经显露了身份,再这般大刺刺的坐着就不合适了,叶轩跟云中君皆起身行礼,待广陵王在主座落定之后两人才按着其指示分坐左右。

    叶轩是广陵王的私生女,这事常人不会知道,云中君却清楚,所以广陵王借着看女儿为由撇清自己自然说得过去。

    “皇兄一向是高瞻远瞩,咱们启元在皇兄手里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至于这武道令当初我也向皇兄请教过,皇兄并未言明意图如何,但就太安城的一些动向跟近年朝廷颁发的一些政令举措来看,皇兄这是在打江湖宗门力量的主意。”

    广陵王的一番话便是干脆挑明了来说,皇帝确乎是在如此谋划,如果成了对启元江山有益,这江山是李家的江山,广陵王乐的看到启元实力更进一步,只不过这事儿由皇帝来做,很多人心里就不是滋味,况且若真如此还会牵涉到自身在广陵深耕多年积累下的成果。

    “圣上自然是有远见的,至于圣上的想法能不能实现,东海也只是开了个头。”

    这便是明人不说暗话了。许多能影响家国走向的东西即便可以说,也得是跟对的人说,很明显,广陵王是,叶轩则不然。

    最为关键的,这方世界里有句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世俗人即便到了权利的顶峰,也难以超脱生命的格局,云中君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人活于世皆身不由已

    自上一任管家告老回乡颐养天年之后,棠耿钟便接了棠家管事,更被二老爷赐“棠”姓。赐姓的那天一直被棠耿钟视为自己一生中最为高光荣耀的时刻。不明就里的人兴许对一个管家看不眼来,也是,即便手里掌握着一家老小数百人口的吃穿用度,也还是给人为奴为隶。

    棠耿钟却不以为然,因为这里可是棠家。

    且不说往前数个百八十年,单是上一朝旧唐便有多少名将勇士是棠府的座上宾,又有多少江湖英雄草莽千金来求,所要的也不过是棠家人亲手打造的一柄铁剑,一副盔甲。

    早已仙逝的老祖宗跟旧唐军中来往密切,不论是北疆还是南地,死在棠家剑下的外族不计其数,现任族长棠禄是如今族内唯一还跟旧唐有些牵扯的老人,二老爷等皆是在新旧交替时刻站对了立场,否则启元也不会放任一个跟旧唐牵连甚广的棠家在襄阳。

    近两年启元朝廷更有意让族中人进京为官,外人皆是听到的风言风语,有的深信不疑,有的则暗自讥讽,说就凭那些死在棠家剑下的李姓鬼魂,朝廷也不会让棠家靠的太近,就算是让棠家人入仕,估计也怀着拉拢控制的心思。

    棠禄不过一小小管家,朝廷怎么打算的他还真不敢瞎猜,但让棠家人入仕这事,还真有。

    朝廷只是派人来传了口谕,大概的意思是让族内推荐出来个合适的人选,不过给安排的位置却不是众人猜测的工部,而是现在朝中炙手可热的兵部。

    当初旧唐颓势江山可危,二老爷目光长远力排众议,在启元军资紧缺之时出了不少力气,当然这都是暗地里的事情,启元李氏念旧感恩,定下江山之后力保棠家在襄阳地位不失,这招人入京,看起来也是拉拢大过打压。

    旧唐颠覆之后族长棠禄渐渐不再过问族内事务,虽然名义上还是族长,如今实际上把持一切的,是那个当初险些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二老爷。

    得知朝廷有意招揽之后久未露面的棠禄竟然现身,并且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棠家家训是只造剑,不入仕。

    不论是当初旧唐将领还是江湖草莽,即便是当年跟旧唐打的天翻地覆的启元,只要是来求剑没人会拦着,棠家一向以匠人自诩,入了仕途,恐怕就会丢了老祖宗数百年传下来的匠心。

    棠禄不问世事多年,这忽然现身倒是给其他几位老爷吓得不轻,他们中除了二老爷之外近些年都极少去给棠禄请安。

    这一来现在棠禄甩手之后不喜热闹,但凡有人打扰都免不了受到一番责骂,而来就是现如今棠家主事的人是二老爷,多在二老爷跟前露露脸可要比整天去给棠禄献殷勤来得实在。

    由是突然间看到族长不免对其苍老太多的样子感到惊诧,除了那双眼睛依然时刻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外,佝偻的身子跟沙哑的声音怎么看都是行将朽木的样子。

    给族长棠禄这么一拦,派人入京的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本来按着二老爷的意思,最合适的人选是四老爷棠庆。

    棠庆过了今年才有三十六七的样子,是几位老爷中最为年轻的一位,并且四老爷不止是锻造,在修炼上也极具天赋,目前是族内修为最高之人,况且棠庆心思通透为人和善但不失原则,各方面都能满足入京为官的要求。

    只不过几位老爷讨论此事的时候当事人四爷并不在场,四爷外出游历未归,加上族长阻拦,二老爷便没再坚持,打算提前召回四爷的事情也就此作罢。

    二爷今儿不在府上,所以给族长请安的事情就由棠耿钟来做。

    不过这边厨房刚备好茶点还未端出来,那边就有外铺的伙计匆匆忙忙找来。

    “棠管家!棠管家!出事了!”

    这个年轻伙计聪明伶俐,知道棠耿钟以被赐“棠”姓为荣,进府之后便刻意提高了嗓门高喊了几声“棠管家”。

    这声称呼显然效果极好,虽然伙计慌张的样子在棠耿钟看来不成体统,但还是和颜悦色的迎出来。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江面上来了一艘商船。”

    伙计跑到棠耿钟跟前,使劲几下喘匀了气才开口说话。

    “有商船正常啊,咱们襄阳依水而兴,每天来往商船多的数不过来,有何可以惊慌的?”

    “那商船,那商船是艘鬼船!”

    伙计说出来这话已然觉得后槽牙都在发麻,今儿江上有雾,可很远就看到有艘商船挑着翠绿的灯光顺水而下,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商船简直千疮百孔,上面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不是鬼船是什么?

    “真有这回事?”

    等听伙计细细说完棠耿钟也在心里泛起了嘀咕,没亲眼看见还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

    “你先回去盯着,我去给大爷请安然后跟大爷说说这事,别一惊一乍的,万一看走了眼惹人笑话。”

    听着是骇人不假,但这事说到底跟棠家没啥关系,所以棠耿钟便让伙计先去江边盯着,那船现在还未靠岸,自己先去给大爷请安,然后请示一下,二爷不在大爷的话最好使。

    伙计应了一声便又匆匆出了棠府,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来了一艘鬼船呢?

    棠耿钟是除了二爷之外跟族长见面最多的,可他依旧摸不清这位族长的脾性,好在棠禄不喜欢有人打扰,每次去请安也都是很快就离开,不过在路上棠耿钟还是仔细盘算了一阵该怎么跟族长提“鬼船”这事。

    族长还是老样子,一大早便去了炉房。这座炉房是二爷接手族内事务后大爷自己设计修建的,自建成之日起每天都炉火不断,旁人在里面很少有能坚持一时片刻不出来的。

    不过出奇的是,炉房修好自今十多年的时间,莫说一柄剑,就连个铁块都没出来过。

    真是个奇怪的主子啊。

    棠耿钟一边暗自想着一边敲响了炉房门。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争酒 1

    炉房里温度太高,棠管家便将食盒放在了外厅,自己恭身进去跟大老爷请安。

    尽管能出入族长大老爷的炉房也算的身份地位的象征,可棠耿钟心里委实不愿意在炉房多待,跟大爷这种古怪孤僻的性子一起相处不舒服不用多说,炉房内的温度实在高的有些离谱,这才刚进了房门还未看到正中央用红砖垒起来的火炉,便已经觉得脸上皮肤燥热难忍,继续待下去恐怕会直接脱掉一层皮。

    “管家过来了。”

    棠耿钟还未瞧见族长却被棠禄先看见,知道常人几乎很难忍受炉火高温,棠禄就招招手示意管家跟自己出来。

    “哎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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