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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帝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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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汤是谁的人,我知曲终知,但高高在上的那两位又怎会知晓。皇后此刻还当我身边有她的一双眼睛,兰汤想来也久未向她汇报我的“蠢蠢欲动”,此事倒正是能将戏演下去的节点。如此能让我与兰汤同时表露忠心的好机会,怎能放过。
孟登动了动身子,姜游忙端上静置在一边的茶,孟登却挥了挥手,并不接过。皇后接过兰汤话头,顺而询问,带了丝极浅怀疑:“糕点?什么糕点?”
“不过是些普通糕点,只是凉鸿做法,因此味道有些不同。伶月想着淑妃娘娘离乡数载,若能吃到这种糕点心情应会愉悦,因此才做了送去。昨日未见到淑妃娘娘,回宫后便与曲终她们分食了。”
我略有急切,才反应过来的样子:“皇上,皇后娘娘,且不说淑妃娘娘是伶月姑母,单说那黄药子,伶月此前闻所未闻,怎可能去毒害淑妃娘娘啊?”起身福身,我委屈急迫:“请皇上,皇后娘娘明鉴!”
哒哒脚步声走近,皇后俯身伸手将我扶起:“本宫只是一问,伶月帝姬莫要慌张。只是例行公事,还须得去到林风殿查探查探。”我微微顿住,然后低头掩住双眸:“自然。”
“从未听过有这般例行公事。这不就是要搜宫吗!”
孟登道自己还有事先行离开,我与皇后分乘两座轿子去往林风殿。路上曲终忍不住小声抱怨,我忙掀起布帘比了噤声手势,示意她贴的更近些:“眼下还不知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勿要轻举妄动。左右咱们宫中也没那些东西,此刻由他们搜去,之后我自会寻机理论。”
曲终点头,稍停了动作,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声音稍大些笑道:“帝姬可是要这块?”我也冲她一笑,接过帕子放下车帘。
………………………………
第十四章 明枪暗箭(二)
自来到泛夜之后,我还从未有过如此措手不及的感觉。起先被叫到长乐宫时,我只觉此事奇怪,需小心应对;而见到真从林风殿中搜出的一包黄药子时,心中有个念头却慢慢成形——似乎现下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某人排好的剧本。一切诡异的顺理成章。
“林风殿中,为何会有这黄药子?”皇后不轻不重的声音传进耳朵,我如实回答:“伶月不知。”
“不知?那你们呢?身为奴婢,该对宫中一草一木都熟稔,你们二人可有谁知道黄药子为何出现于此?”
皇后这话抛出的明显,字里行间显是要兰汤说一句是我要她拿来的,如此便大功告成。只可惜棋差一招,她唱了这出戏却无人去和。
“奴婢不知。”曲终与兰汤同时答话,我转了目光去看皇后,却讶然发觉她并无一丝意外。
微眯了眯眼,皇后开口:“好啊。伶月帝姬宫殿中无故出现毒药,两个贴身宫女竟毫不知晓。来人,将林风殿余下所有人叫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妄存害人之心,胆大包天!”
如同成了一个看戏的局外人,我默然坐在一边,看着林风殿下人们到齐,分散着竟也跪了一屋。有许多张脸我甚至都说不准是否见过,干脆收了目光欲将来龙去脉再捋一遍,皇后却在此时说话:“既都在这儿了,本宫便问你们几句。林风殿中搜出的黄药子,是何人取来的?若敢蒙骗本宫,后果如何,尔等心中有数!”
“是……是奴才拿回来的。”底下一名粗衣男子期期艾艾,惊慌失措的扫了我一眼,复垂下头去:“是,是前几日伶月帝姬说自己喉咙不适,要,要奴才去太医局讨些黄药子来。”
“胡说!伶月帝姬倘若不适,自然先同我和兰汤说,哪里会有去找你要黄药子的道理?更何况这黄药子数量如此之多,太医局又怎会不分青红皂白,只凭你要便真给了你?皇后娘娘,莫听他说谎!”曲终到底站不住,虽略有失礼却言之有理,我仍旧不语,只静观其变。
“不,不是的,这些黄药子不是一次要来的。”那人似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的解释。“约,约是半个月前吧,奴才在后院扫地,伶月帝姬突然到了后院,说此刻寻不着人,要奴才快去太医局要些黄药子来,她喉咙疼的紧。奴才不识路,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伶月帝姬却也没生气,只要奴才以后每隔天便去太医局要点黄药子,最好每次都换名太医,说那黄药子虽能治病,却也有毒,一时要得多恐太医院生疑。”
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当真是我再如何说也会显苍白无力了。至于他先说是我前几日要,曲终逼问后又改口是半月前,也大可解释为是因紧张而口误。只是不知他这改口是有心还是无意,半月前,正是我去寻淑妃之时。若与淑妃那边的人一对时间,更加言之凿凿。
这次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快速思索该如何应对,酝酿的差不多时刚准备开口,曲终有些半信半疑的声音自我身边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所有人不解其意的看向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名男子。猝不及防的“啊”了一声,男子支支吾吾道:“奴才贱名甘遂。”
“你说你是后院扫地的?”曲终紧接着问,“那包黄药子就放在后院院角的瓷瓶里。你既然已经知道黄药子可是毒物,看到那么多黄药子为何不早说?”
“那,那瓷瓶挺高的,奴才未注意其中……”甘遂额角见汗,曲终又立即反问:“胡说八道!后院何曾有过瓷瓶?若说你心慌一时记错,伶月帝姬住进林风殿也两月有余了,那莫须有的瓷瓶依你所言还挺高,你倒是如何杜撰?”
“不,不是,不是的……”甘遂慌张摆手,兰汤确认般的终于开口:“不对……你不是林风殿的人。”
此语一出我不禁同皇后一同脱口而出一声“什么”,跪的离那甘遂近些的一名小宫女却又开口:“甘遂确实原本不在林风殿,原来和奴婢一起扫地的是二宝,但是后来二宝不见了,甘遂说他是兰汤姐姐选来替二宝的……好像,来了不到十天吧……”
说不清是震惊更多还是后怕更多,我颇有些愣怔的听着兰汤显然明白过来:“我何曾选人来替……且不说掌管各殿及廊庑洒扫之事的是直殿监,我都不知竟少了一人。甘遂是在二宝消失几日后出现的?”
“两天,这个我记得清楚。”小宫女似觉出气氛不对,缩了缩身子:“奴婢开始以为二宝是调走了,但是他也从来没提过,奴婢又想他是不是回老家了,可是他的东西又还在……”
“他确实是回家了。”小宫女话音未落,阴沉男声已经响起。甘遂站起身来,模样讥讽:“我送他走的。回不来了。”
曲终忙挡到我身前,采衣在皇后身边大叫了声侍卫,底下跪着的下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片哗然四散避开。甘遂站在当中,冷笑不语。
“本帝姬与你并无仇隙,你为何要嫁祸于本帝姬?谁指使你作为此事?”轻抚曲终示意她没事,我颦眉一瞬不错的看着甘遂,却惊见他口中猛然喷出血来。宫室中所有人都惊叫出声,除了我与皇后。
“不过……是拿人钱财……”甘遂断断续续,显已是强弩之末,却似乎有话必须说到:“毒是我下的,林风殿中黄药子是我拿来……只可惜,替罪羊没选对,也没能一举杀了……她……”
双目瞪圆轰然倒地,甘遂最后嗫嚅的几声,谁也没有听清。赶来的侍卫查验后禀报甘遂是咬舌自尽,我心中疑云更浓,而此刻却得先与皇后周旋。
“林风殿中竟然混进贼人,宫禁殿内的守卫和下人都是摆设么!这次诬陷伶月帝姬不成,下次便可能是更加穷凶恶极之徒丧心病狂!”皇后转看向兰汤:“本宫将你指给伶月帝姬,是要你尽心服侍,而你呢!是嫌上次挨得打少了,还是上次死……”
“奴婢罪该万死!”兰汤直直跪到地上,膝盖撞到地面一声闷响,不知何时酝出的泪水顺这一跪滑落脸颊:“先初伶月帝姬有恙,是奴婢照料不周,死不足惜,求皇后娘娘给了一次机会将功抵过。此次之事,是兰汤粗心大意,害伶月帝姬蒙受冤屈。求皇后娘娘赐兰汤一死!”言罢重重磕头。
“不用你求,本宫正备如此!”皇后像真是动了怒气,蛾眉紧蹙大喝道:“侍卫,给本宫将这贱婢拖下去,就地正法!”
………………………………
第十五章 明枪暗箭(三)
“皇后娘娘息怒!”我忙起身站到兰汤身边,“兰汤虽有罪过,却也非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且这件事情若真要仔细论起来,伶月自身也有责任。眼下真凶已自裁,伶月也未受损失,当务之急应是救治淑妃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手下留情。”
其实又何需我求情,皇后本就不会真拿兰汤如何;但情势如此,她也料定我会出言相劝,才更加有恃无恐,能将话说到更重一层上。
兰汤求死,皇后赐死,我央皇后赦死,面上轮了一圈,将负罪引慝、大义灭亲、主仆情深全然表现出来,实则结果如何,我三人早已素见成事。
经我再三恳求,兰汤等不过被罚了月钱,林风殿守卫各人打了些板子,淑妃那边着太医尽心治疗,这一页勉强算是翻过了。然而我心中仍有些耿耿于怀。曲终以为我担忧淑妃病势,出言安慰,我先点头又摇头:“淑妃身份特殊,皇上与皇后必定全力救治,我并不太担心。只是甘遂之事,实在令我后怕。”
转头看着曲终,我有些无力疲惫:“偌大的泛夜后宫,我所记住的人不过几个,且这几人明面上还需对我以礼相待。我竟因此有些懈怠,忘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
“那甘遂说自己一直在后院扫地,确实选了个不引人注目的差事,来的时间又短,其实我也没有发现。今日是兰汤先察觉到,同我说了,让我拖延时间,她再确认一下。”
本是要安慰我,曲终倒自己说着不好意思起来,想想又有些不忿:“只是甘遂到死都没说出谁是他背后雇主,却说了一堆废话,真不知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说这些做什么。”
“那些才不是废话,你没听出来吗,他最后句句都是在为我洗脱嫌疑。”提及此处我不禁皱眉,“这便是我觉得最蹊跷之处。”
“替帝姬洗脱嫌疑?”曲终不解,“他不是已经承认是自己杀了二宝吗?”
“他是说了这一点,可这和淑妃中毒一事毫无关系。他若不说,我的嫌疑便仍在。”我解释道,“他说自己杀了二宝之后便咬舌了,但如你所言,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毒是他下的,黄药子是他拿来,就像是……”
边说着我边更觉得事有古怪,“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不得不说一样……”
仔细将细节回忆一遍——刚搜出黄药子时,皇后对兰汤的否认知情没有一点吃惊;之后顺水推舟将所有人叫来,甘遂便在其中;起先甘遂说是我几天前命他去拿黄药子,曲终反驳后改口说是半月前,而那时我正见过淑妃;曲终口中的“瓷瓶”,若谨慎些便能觉察那必是圈套,而有本事掩人耳目、在林风殿呆了这些天的甘遂,却轻易的上了当;甘遂一出现纰漏,小宫女便立刻说出他才来不到十天,如此甘遂前面所言半月前我要他去要黄药子便也不成立;后甘遂自尽,我虽未惊叫,却也下意识的要以手掩口,而皇后却似乎只是皱了皱眉,颇有些见怪不怪意味;最后,便是甘遂承认罪行,令我与此事再无干系。
甘遂最后之举,不像是害我,倒像是保我。如此分析一遭,指使甘遂这样做的人,似乎是有意要我有惊无险,事态如何发展尽在他掌握之中。如此手段倒与宗政煦极像,但此事他多半还不知晓。那难道是……
脑中隐隐约约,似乎知道是谁,但却总有团线剪不断理还乱的横在前面,梳理不开,真相求而不得。曲终怕扰我思路,只是沉默,连呼吸都放的极为清浅。室内针落有声,我正全神贯注之际,门却被忽地一下推开,好生吓我一跳。却是兰汤,呼吸微乱,进屋后立刻阖掩门扉,几步近前,轻声快语:
“帝姬,奴婢刚打探到,淑妃娘娘身体康健,并未中毒。”
“你确定?”曲终在我身边“啊?”了一声,我同样不可置信,兰汤语气笃定:“是,绝对属实。并且奴婢还记起一事。昨日帝姬从雪萼宫中出来,可是说过那名宫女说她们是在为繁锦帝姬准备生辰贺礼?”
“不错,她说过些日子便是繁锦生辰。”我点头,兰汤一副“果真如此”模样,眼神有愧:“是兰汤当时未反应过来。繁锦帝姬是在腊月出生,那名宫女在说谎。”
似乎找到了事情的突破点,我起身在屋中踱步:“现下再想昨日,的确疑点颇多。宫门处无侍卫把守,咱们竟能一直走进正殿而没遇见人。那名宫女虽说是在翻找物品,但也该知道在主子面前蓬头垢面是大罪。更何况,若要找的真是淑妃妆奁,定是妥帖仔细存放,断不会还需翻箱倒柜而寻不着。”
叹气摇头,我回身看向曲终和兰汤:“咱们中计了。是有人故意要我们能长驱直入雪萼宫的。”
“那会是谁?”曲终与兰汤对望一眼,我未回答,先问兰汤道:“兰汤,最近皇后可有找过你?”
兰汤有些意外,很快回答:“是。正是今晨找过,也是皇后告诉我淑妃被禁足。而且,还对我说,”她脸上渐渐浮现出理解神情,“今日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若她问话,我只据实回答便是。只是早上兰汤还没来得及将这一层告诉帝姬,皇上已要帝姬去长乐宫。”
“原来如此。”轻轻笑了笑,我疑云顿消,心情终于稍有舒缓。“当真是应了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近来安逸惯了,竟还得旁人提醒我这是在泛夜,警示我莫忘记谁是泛夜之主。”
“帝姬之意是……这是皇上做的?”与曲终俱明白过来,兰汤惊讶。我微笑:“不错。我只道宗政公子举无遗策,却忽视了,能做一国之主的,又岂会是轻虑浅谋之人。”
泛夜后宫如此之大,不是只有林风殿与雪萼宫。只怕半月前我去寻淑妃时已被人看到,告诉了孟登。纵是说者无意,听者也必然留心,两个凉鸿旧人凑在一处,若说是一同感今怀昔,又偏偏是在繁锦提出下嫁宗政煦之时。大概我在等淑妃消息,孟登在等我再去寻淑妃,许是我先失了耐性出门,他便趁我在路上时将淑妃唤了去,撤走雪萼宫侍卫,教那宫女如何言说。
然而孟登心中再如何不满也不能动我,只能令我暂时受冤,借此出气警告。因此皇后才会命兰汤帮我,甘遂才会替我洗冤,原本淑妃中毒便是子虚乌有。至于甘遂自己,那名小宫女,更或许甚至还有那“二宝”,不过都是这事件中必要的角色。
这一计最妙之处便在于,便是我不知真相,因揪出了隐在林风殿中的甘遂,我也再不能追究孟登与皇后搜宫之举。
一室沉默,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还是兰汤打破寂静:“帝姬放心,原本后院扫地的确实是二宝,我今日问过其他下人了,同那名宫女一样的说法,只是时间记不清。那名宫女我和曲终也会多加注意。”
我点头,这样还好,不是殿中所有人都是皇后之人,只是可怜那二宝,白白成了牺牲品。
“还有一事,兰汤觉得应当告诉帝姬。”我复坐下取下头上饰物,曲终去准备洗漱用具,房内只余我们两人。示意她我自己梳发,我边拿起梳子边听兰汤道:“姜游今日告诉奴婢,昨日淑妃娘娘同皇上说话时,他原在外面候着并无异样。是繁锦帝姬后来进去,这之后皇上才生了气,罚淑妃娘娘与繁锦帝姬闭门思过。”
我手上动作一顿,从镜中望着她。兰汤不甚明白的样子,愣了愣问怎么了,我收回目光摇头,边继续梳着发边道:“那便该是繁锦触怒了皇上,淑妃帮她说话,这才被责罚。”心中却想宗政父子果真手眼通天,连孟登身边的大太监都是他们之人,这泛夜帝位于他们恐怕不过是虚名罢了。
又同兰汤说了几句,曲终回来便停了谈话,我只觉今日实是乏累,便早早睡下。
此后半月我连宫门都极少迈出,只是生辰那日皇后为我在菀旬苑大摆酒席,淑妃与繁锦也借此机会解禁出宫。我这才真正细致的看了看繁锦,果然俏皮娇蛮花枝招展,见我看向她还颇不服气的瞪回来。
不觉失笑,见她脸色涨红,心知她大概以为我是在嘲笑,刚欲去向淑妃那边敬酒,兰汤却在身后悄声:“帝姬,三皇子殿下请您到依柳池边,道是有话想单独与您说。”
………………………………
第十六章 之子竟归
依柳池中独辟了一块方塘出来,栽了些荷花,此时正是“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的好时候。方同兰汤说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在赏荷,抬眼便看见孟烨寒向依柳池另一边走去。倒勉强算得上有些默契。
方才已经打过招呼,此刻只我两人,也便免去繁文缛节,我直接发问:“三皇子殿下找伶月,所为何事?”
孟烨寒一笑,他笑中总带着些阴厉:“不过是想着趁伶月帝姬还在宫中,先向伶月帝姬贺喜。日后伶月帝姬扶摇直上,念及此时,或许还能为本殿下求得一线生机。”
“三皇子殿下似乎总说些伶月听不懂的话。”我颦眉,不掩饰对他阴阳怪气的不喜:“此时离中秋还远,若有事三皇子殿下直说便是,不必费心出什么字谜。”
孟烨寒闻言笑意渐收,身遭那重阴郁却不减。他直直地盯着我,不掩眼中厌恶讽刺:“本殿下是真心祝贺伶月帝姬,直抒胸臆。退一步讲,纵使本殿下说的真是哑谜,依伶月帝姬之聪慧,又怎会听不懂。”
不待我开口,他紧接着说下去,一语石破天惊:“毕竟宗政煦之夫人,必定颖悟绝伦。”
“你说什么?”我惊讶的连皱眉都忘记,看着孟烨寒背过身去,像是不愿再看我,只自说自话:“最开始本殿下便知道,能代替皇子做人质的女子必不简单。初来泛夜时伶月帝姬的一番威胁,对宗政丞相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及傍柳池畔与本殿下的一轮对答,也正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对这些事情的发生,本殿下并不觉得有多少惊讶。或换言之,这些尚且在本殿下对帝姬能力的预估之内。只是本殿下到底是低估了伶月帝姬之才啊。任本殿下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伶月帝姬竟如此精于审时度势,长袖善舞。不过来泛夜几月,已经为自己寻好靠山,谋好出路。”
他转身,眼中鄙视憎恨都要溢出,冷嘲热讽不变:“‘背靠大树好乘凉’,伶月帝姬倒是将谁是真正的大树认得清楚。将来做了宗政夫人,有朝一日便是皇后,也果真比选择恐怕只能是皇子的在下前路光明。”
我与他对视,气愤与震惊相比几可忽略,缓缓蹙眉消化他话语,终是反应过来。我要嫁给宗政煦?此事我竟是通过旁人才知晓,当真可笑至极。可问题在于孟烨寒似乎笃定这说法,若不是他有意寻我麻烦太会演戏,便是有人真的在传这消息,且这人极有权威,足以让人信服。这次又会是谁?
见我冥思苦想,还道我是在想如何辩解,孟烨寒又嗤笑一声:“伶月帝姬不必再呕心沥血的想要在言语上将本殿下一军了。你已经赢了不是吗?今日本殿下便是来认输的。只是还有一点,本殿下是好心提醒伶月帝姬。”
他走近些,我将双拳握得更紧,仍站在原地并不后退:“宗政煦为人,伶月帝姬恐怕不甚知晓。风水流转的可能先搁一边,便只说若帝姬选对了阵营,也请一定,在日后宗政煦得鱼忘筌、过河拆桥之时,记得不要惊恐的花容失色,记得哭的别太凄惨,记得求他,给你留具全尸。”
他狠狠剜了我一眼,转头便走,落步有声。轻吁叹气,我边想着这次惹到的又是哪尊大佛,边向荷花塘那边走去。方到塘边还未站定,身后又传来一声娇叱:“不是说了本帝姬不想见到她吗,你们怎么还引着本帝姬往这边来?”
虽未听过她的声音,但只论这语气也知道是谁了。我低头浅笑,转过身去正见到繁锦甩袖欲走,不由出声唤住:“繁锦帝姬留步。”
身形顿了顿,繁锦并不回身:“何事?”
我轻笑:“并无什么大事。只是繁锦帝姬与伶月若仔细算起来也是有层亲缘在的,无论如何见了面也该打个招呼。否则于礼不合,倒叫人看了笑话。”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只是一个转身都能叫繁锦做出几分风风火火的味道,我忍住笑意看她颇不耐烦的随意行了礼,眼神倒有些躲闪:“现下本帝姬能走了吧?”
我不语,只直直的看着她,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仍旧不看我:“再不说话本帝姬就走了。”
“繁锦帝姬且慢。”我唤住她,心中有个猜测逐渐成形。“伶月虽说一早便闻听繁锦帝姬芳名,但时至今日方才得见。自到泛夜以来,伶月多时只在自己宫中,想来也与繁锦帝姬并无交集。不知繁锦帝姬方才为何说,不想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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