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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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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马上警觉起来，第一次真正见到哥布林，有点惊讶，它没有带武器，身上也没有防护，克鲁尔示意过岚，一瞬间的驻足不前让岚看起来有点踌躇，但很快他就强逼着自己慢慢走过去。
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做的，就像这只哥布林，它现在想在聚集地里躺会打个盹而不是来这打水。
岚走的很快尽量不发出声响，哥布林装满了一个水壶的水，又接着另一个，小溪的声音很好地覆盖过了脚步声。
岚不再犹豫，装什么好人，手握着黑刀一把冲出草丛，瞄准它没毛的绿脑袋，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可以不发出声响，这样冷静地刺向别人脑袋。
“嘎！”就在离哥布林还有一米的样子哥布林猛得警觉过来，侧过身子，岚很冷静地倒转刀刃扎入了它的肩膀。
骨头？岚整个脑袋突然空白了。
“呃！”一瞬间他就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哥布林忍着痛一脚踢在岚的肚子上，很难想象矮小的哥布林能有这样的脚力，岚的手脱离刀刃整个人被踹倒在地。
“啊！”哥布林猛得握住肩膀上的刀柄痛呼着一把拔出来，没有给岚任何反应的空隙，朝着岚砍过来。
岚很快恢复了过来，在生死的压迫下侧过身子。
“呃！”轮到岚痛呼了，刀切过自己的右手臂，连同衣服被切开，留下了一个不是很长的伤口，岚痛的叫了出来，然后一脚踹在哥布林的肩膀上，把自己与它的距离隔开，接着反应迅速地抽出另一把刀，手臂上火辣辣的疼，鲜血不断涌出，庆幸地是手臂还能动，显然没有砍在重要部位。
“岚！”哥布林后方的克鲁尔焦急地大喊。
“别过来！”岚咆哮道，这是自己第一次对着奶奶弟弟之外的人大喊。
区区一只哥布林我都杀不死吗！
岚也就在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时候才能表现得有些血性出来。
哥布林被克鲁尔的声音吓到，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露出一口尖牙大声吼叫着冲岚冲了过来。
岚没有被它的气势给吓到，在哥布林离自己只有三米的时候一把把手中的沙石扔了过去，刚刚可不是白挨它一脚的。
“嘎嘎！嘎嘎！”哥布林的气势一泄，急忙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拿着刀胡乱劈砍。
“啊！”岚大叫着给自己壮胆，没有用刀去砍，而是找准时机一脚踹在了它身上，哥布林踹倒在地，挣扎着就要起身，不过岚很快就扑在它的身体上，按住它有武器地一臂，坐在它的身子上，右手挥刀就要砍断它的脖子。
“嘎！”哥布林出人意料地用那只受伤的手臂握住了岚的手臂，想要阻止岚砍下来。
“啊！”很难想象它是忍着怎样的疼痛举起它的手臂的，但岚的力量明显要比哥布林的大，尽管哥布林在生死关头地力量暴增，岚的刀刃还是一点一点扎入它的脖颈。
哥布林整张脸地青筋暴露，不断嘶吼，岚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变地这样残忍，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它！
刀刃已经没入了将近哥布林脖子粗的一半，哥布林依旧不肯放弃地用受伤的手臂推阻。
野兽不像人类，它们不会因为多愁善感而选择放弃生命，在它们眼里生命高于一切！
“噗”哥布林突然朝着岚的眼睛吐口水，只要能活下来又有什么不可以？
岚的右眼中招，仅仅是一瞬间，但就在这一瞬间哥布林握着武器的一手猛地挣脱开，砍在了岚的胳膊上。
“啊！”岚嘶吼着再次强行压下它的手臂，握刀的一手猛地松开，暴怒带来的力量睁开哥布林的控制，一拳打在它的眼睛上！哥布林的行动没有因为眼睛受伤而有所滞泻，受伤的手臂因为看不清岚，胡乱摸索后直接掐在岚的脖子上，长长地指甲身上地扎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岚一拳又一拳地殴打着，他感觉到呼吸越来越艰难，眼睛，鼻子，额头！整张脸都凹陷下去，哥布林的手劲越来越弱，却依旧没有松开。
“啊！啊！啊！”
红色还是白色？这都不重要了，哥布林的手已经松开，岚仍然拼命捶打着
“够了岚！”是克鲁尔的声音。
岚扔不停的殴打，直到再没有力气举起手臂，他慢慢地停下来，看着遍地地狼藉
“呕！”胃里一阵翻滚，岚跑到了河边
水中的倒影残忍地朝着自己微笑
你？！你是谁？大吐过后的岚不可置信地看着水中的倒影，黑色的头发被红白所相间，污秽物洒满了自己的脸庞
这是我吗？
“呵呵，这是我！这是我？！我啊！我！呵，哈哈哈哈哈！”岚疯狂地大笑起来，慢慢地转过身，看着面目全非的哥布林，兴奋地手舞足蹈，“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我赢了！”
“是啊，我赢了，”岚走到它的尸体旁，笑着哭着，“是我赢了啊！”
“去你妈的！是我赢了啊！”岚抓起克鲁尔的领口，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你看见了吗？它也很想活着啊”岚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用那双暴突地眼睛直直地看着克鲁尔，“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克鲁尔看着眼前疯了般的岚，粗重的眉头微微皱起。
‘啪！’清脆的响声骤起
岚捂着脸，低着头
“对不起”
………………………………
第23章
就像克鲁尔说的‘从来没有人逼你去做这些’。
岚坐在小村子角落一颗大树旁地一个石墩上，旁边几个孩子围绕着树干追逐打闹，有点吵，不过阳光暖洋洋的很舒服。不能说他已经不在迷茫，但多多少少想通了一些。
他裸着的双臂，这里的衣服不怎么通风，岚害怕闷着会导致伤口恶化，好在这里的天气并不怎么寒冷，他试着动了动右手，马上疼得他撕牙咧嘴，中指的状况最惨，因为比较突出所以承担更大的负荷，梅西奶奶说那里的骨头几乎都碎掉了，用一个指套帮岚固定住，其余的三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有大拇指还能正常运转。
还有脖子岚笑了笑，有些凄惨，几乎是全身挂彩。即使杀了哥布林自己这段时间也不能跟着克鲁尔出去狩猎了。不过也好，岚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仔细想想。
说到底啊，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克鲁尔呢？一切都是自己自愿的吧，克鲁尔也说了‘如果受不了你可以退出’。
可是岚还是想跟着他一起出去狩猎，无论杀鹿的时候自己有多害怕，与哥布林搏斗的时候有多么危险。
“呐，今天玩什么呢，多米？”旁边的小孩突然出声。
岚觉得之前的自己过于狂妄了，自认为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足够冷酷无情，但在彩斑鹿撞来的那一刻，在刀刃插入哥布林骨头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自己还差的远呢。
死亡远比自己想象的恐怖。
“你个怕死的家伙！”呃
岚想跟着克鲁尔，他喜欢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
其实自己也可以选择去大一点的地方打工吧，只要足够勤劳也能保证最基本的存活吧？然后平平稳稳地度过这一生，娶不娶地到老婆就不好说了，岚对自己的相貌不怎么抱有信心，话说为什么只有相貌？好吧，因为自己的内在好像也不是多好
“就你厉害，就你丑，你长大肯定娶不到老婆。”臭小鬼
如果有这两种选择，同样的薪水，岚想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着克鲁尔吧。
其实岚和很多人一样心中渴望着‘不平凡’，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所期望的‘不平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岚对杀戮抱有既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中立态度，不会因为杀死它们而有多愧疚，但也不会以杀它们为乐。岚的好奇心很强，他喜欢每一次未知生灵出现在自己眼前带给自己的惊喜，而且对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惊险感受有点上瘾，真是个恐怖分子，搞笑的是自己还异常地怕死
渴望力量吗？岚觉得有点，他讨厌那副模样的自己，但他想自己从来不是个有勇气的人，那既然没有莫大的勇气，就去追寻能不让自己恐惧的力量，嗯这么一想就挺渴望的了。
“哼，少做白日梦了！你这辈子都别想了！我不玩了！”
死小鬼岚忍无可忍了！
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能给我接上话？！对对对！赶紧给我回家吧！要不然我就要转职当人贩子了！岚差点被弄疯了，心里迫切地‘祝愿’他们。
“切，不玩就不玩！”只见另一个小男孩毫不妥协，雄赳赳气昂昂地扭头就走，剩下的孩子也纷纷散开，留下满心欣喜的岚。
终于安静了
“大哥哥，你在干嘛？”突如起来的声音让岚愣了一愣。
――――――
小池塘的流水日复一日地不停冲刷着周遭的岩石。
“大哥，在那里，在那里。”七八岁左右，看起来有些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站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嘴里焦急地喊道。
只见下面清澈的池水里只身站着一个十四五岁大男孩，他皱着很有大人味道的粗黑眉毛，低着头双眼紧紧盯着水面，没有理会岸上那个乱七八糟的小男孩。
“嘿！”猛一个突袭，大一点的孩子整个倒入了水里！
“大哥大哥！”岸上的小男孩也顾不上指挥了，抄起身边比自己还要长上一点的鱼网踮着脚走了过去。
“岚，看！”接连这好几个水泡浮出水面，男孩霍然站立起来，强有力的双手牢牢地抓着一只不停蹦达，足足有小男孩脑袋大的鱼，全身更是显小男孩从没见过的金色，将他在阳光下高高捧起，金灿灿的。
“哇哦”小男孩不禁看呆了。
“快过来，先交给你咯。”润湿了的头发紧紧地贴着他的方方正正的额头，脸上附着的水滴让他张不开眼睛，脸上却准备好了似的早早地挂着自豪，仿佛不用睁开眼睛也能想象小男孩那副吃惊的样子。
“哦哦。”小男孩连忙将手中的渔网伸了过去，看起来有些费力。
“抓稳咯！”
小男孩只感觉渔网腾地一下变重了，那只鱼比他想象地还要厉害，不断地在里面扑腾、跳跃，步伐一下子被打乱了，嘴里惊慌失措地发出‘诶诶’声。
“喂你没事吧。”大男孩抹了一把眼睛，听见小男孩地惊叫声连忙出声问道。
“没没，没”
‘扑通’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男孩没有去管溜走的鱼，大笑着走过去把小男孩扶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带回了岸上，然后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不断猛拍水面，夸张地大笑道。
“哈哈”小男孩抹掉脸上的水，刚想睁开眼睛却又被溅起的浪花淋了个透，看着水中大男孩的样子他也跟着笑起来，但却干巴巴的，看起来有点牵强，于是干脆闭上了嘴巴，很不甘心地看了看河水的下流，掩不住眼睛里的沮丧。
“那个”说起话来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孩子一样。
“没事啦！”大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岚的身旁，狠狠地搓了搓小男孩的脑袋，脸上挂着由始至终的微笑。
――――――
“呃”岚刚送了一口气，马上又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刚才那群小孩子里的那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岚的面前，小手已经攀上岚的指套，满脸的好奇，看样子就要掰掰看
豆大的汗珠划过岚的脸颊，自己的指头可禁不起你这么玩啊。这种时候一定要镇定。岚很冷静，嗯，非常冷静
“小妹妹，把手松开好不好啊？”岚脸上堆起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尽量小声让自己表现的和蔼，害怕吓得女孩做出什么报复行为，自己的手指经不起任何伤痛了
“唔”女孩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圆嘟嘟的脸，她冲着岚吸了一下滑出来的鼻涕，面无变色，“不要，妈妈说不能听坏人的话。”
岚满头的黑线都爆了出来，你妈妈教导的真不错啊！
“那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岚强压着怒气，笑着问道。
“我叫妮可。”嘿嘿，妈妈没有告诉你不要跟陌生人搭话吗？
“那妮可你今年几岁啊。”岚只能想着先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今年六岁了。”妮可高兴地张开手掌，显摆似的在岚面前晃着她的五根小手指，话说她为什么突然就这么高兴起来？
“不对哦妮可，六岁应该伸出六根手指来哦。”岚心里笑开花了，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第一次感觉有点天助我也的味道。
“唔，好像是哦”妮可看了看自己张开的手，又看了看握住岚的那只小手，突然抬头面无表情地对岚说道：“哥哥你别想啦，不给糖就不松手。”
单刀直入啊！
好直接
话说这是哪家的孩子啊？！
“可是妮可哥哥现在身上没有，哥哥回去帮你拿好不好？”岚已经被这小孩玩坏了。
“唔没糖钱总有吧。”女孩子想了一会儿，一脸坏笑，看那样子就要掰下去了，“哥哥不要告诉妮可你出门没带钱哦。”
“有有有！”岚被她吓得连连点头，也没有多想，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币递给她。
“嘿嘿，哥哥你人真好。”妮可脸上泛起小天使般开心的笑容，岚不禁愣住了，有点被治疗的感觉啊。
然后妮可轻轻地捏了一下指套，一溜烟跑了
“疼疼疼疼疼疼疼！”岚痛地跳了起来，臭卖笑的！刚想找她算账，结果发现回过神就找不到她的影子了
这都什么孩子啊！！！！！岚彻底抓狂了。
算了，岚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到树干底下，靠着树坐了下来，他感觉有点热。
树影婆娑，不知道是什么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没有蝉鸣，没有鸟语，没有花香，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岚看着无限静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阵空虚，总是这样
“哥哥，给，吃了就不痛咯！”突然悦耳的宛如银铃的声音传来，岚转过头看见妮可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现在已经站在旁边了，她大方地伸出一只手，小小的手心里躺着一颗小小的糖，糖纸看起来很粗糙。
“谢谢。”岚有点发愣，下意识地接过手。
“不用谢哦！”妮可挥着手跑开，转过头对岚又露出一个小天使般的笑。
岚愣愣地看着远去的小女孩，收回目光，看着手心的那个糖，是将两边旋起来的那种样式，糖果纸是褐色的没有任何花样，心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悸动
喂喂，话说这还不是自己的钱买的？你自己在那里感动个什么劲啊？
岚觉得很搞笑耶，他毫不客气地旋开糖纸，跟冰糖没有什么两样嘛根本。
就是感觉甜甜的。
………………………………
第24章
第二天，阳光照旧来到这个小村庄。
“嘶！”岚倒抽了一口凉气，拿着耳勺的左手刚想举起来，胳膊上的伤口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虽然已经不会流血但还是好痛，岚有点无语，受伤就不能集中在一只手上吗？你这样我两只手都动弹不了很麻烦耶。
算了，岚放弃了，靠着墙壁休息起来，突然耳边就嘈杂起来。
“喂喂，雷姆大人到了。”“雷姆大人？在哪？”“还能在哪？村门口啊！”“听说这次是要招收佣人。”“佣人？好像从来收过吧？”“管他呢，既然是罗兹瓦尔大人的府邸，那报酬肯定不低。”“得了吧，就你这歪瓜裂枣人家能看得上你？”“又不是相亲”
岚在这种时候总是希望别人能安静点。雷姆吗？岚有些好奇，想了一会儿，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挣扎地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村门口离这不是很远，但岚因为腿这几天运动量过大，肌肉酸痛所以走的不是很快，还有点滑稽，想个瘸子一样一拐一拐的。
村子里最热闹的就是村门口了，四处的房屋围成一个还算宽敞的半圆广场，他们主要就是在这里进行交易，听说雷姆会定时来这里采购食材，外地来的商队也会在收获季来，岚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梅西奶奶的摊位不跟他们一样摆在这？不过无论是外地商队还是雷姆在这之前岚都没见过，可能是恰好错过了吧。
“条件就这些，有没有人自愿想去的？”岚隔着老远就听见雷姆的声音，看见她站在一个高台上，穿着第一次见面的女仆装，雷姆好像也注意到了他，盯着岚。
人群里爆出‘我’‘选我’之类的呼喊声，岚看见拉姆看着自己的尴尬症又犯了，刚想习惯性地举起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剧烈的疼痛就传了过来，只好放弃了。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点尴尬，他想起自己当天在罗兹瓦尔府邸大放厥词，说什么‘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结果还不是整天躺在床上看儿童读物，好在岚的脸皮足够厚
岚不善于与别人打招呼，特别是并不熟悉的人，想打招呼却又觉得生疏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刚脆什么也不说从旁走过了这是不是社会交涉障碍啊？
岚觉得很尴尬，站在原处组织语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这里的居民吗？”雷姆看着走过来的岚突然冷冷地大声道，村民们一下子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岚。
“不是”周围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岚这边。岚刚过来就突然被雷姆这么一问，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外来人口来到别人的领地不是应该先通知领主吗？”雷姆用高位者的语气质问岚。
“我，我”岚有点不知所措，这个村庄能收集的情报非常有限，很多事情不能直接说出口，而且连书都没有几本，岚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揭示了他内心的动作：环顾了下四周。
“你希望别人帮助你吗？”脑海里一个声音响起。
时间骤然停止！
嗤，好像条狗一样乞求着帮助。
岚的瞳孔收缩：自己在做什么？！
求求你收起那副面孔，不嫌丢人吗？
是在乞求毫不相关的人的帮助吗？
是渴望别人的施舍吗？
“呐，他是我远房亲戚，才刚来，正打算禀告您呢。”片刻的安静，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高塔般的身躯――是克鲁尔。
村民眼中的岚突然沉默下来，他很敏感，没有对好心帮助自己的克鲁尔投以感激的目光，反而低下了头，眼神有点冷，他为他刚才的举措感到羞愧，自己不是不稀罕施舍吗？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一直渴望着改变，一直强迫着自己改变，到头来遇到这点小事自己就摆出这幅样子？
不是说好了要坚强吗？为什么总是总是遇到一点小事就会情不自禁地露出那副丑陋的面孔？
真的很讨厌这样子的自己，表面上装的坚强，无所谓，内心却脆弱的经不起一点风浪，总是一谓地寻求帮助。
果然狗改不了吗？永远都是这样，总是乞求着别人的帮助，即便再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一头摇尾巴乞食的狗的事实啊，哈哈！垃圾就是垃圾，岚突然有些嘲讽。
“哦？”雷姆故意拖长没有变化的声音，面无表情地对岚说道：“那就决定是你了。”
“我吗？决定什么？”岚抬起头，很平淡，他注意到大家拿着愤愤不平的眼光看着自己。
“招收你为佣人。”雷姆的眼神也很平淡，声音依旧那么冷。
“我可以不去吗？”岚想了一会，自己真的在向成为狗迈进呢。
静！周围的村民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多不可思议的事。
“你想违抗领主？”雷姆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周围的村民也议论纷纷起来。
“违抗领主？那能让我收拾一下行礼吗？”岚没有打算强硬到底，他可没有什么硬气，他被这个名头给吓到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强硬过。
雷姆没有答话算是默许了，岚转身往梅西奶奶的家的方向走，背影跟他来得时候一样搞笑，一瘸一拐的。
在没有人影处，岚‘砰’的一拳打在墙壁上，脸色平淡，像个孩子一样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伤口被他扯得又有血丝冒了出来，他真的很讨厌那一刹那的慌张，不知所措，它让岚明白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岚明白自己终究是那个岚。
深吸了一口气，岚平复了一下心情。梅西奶奶的家离这不是很远，向老人打了声招呼，岚没有让雷姆多等，回来地时候聚集在那的村民已经都散去了，雷姆手里拿着的两袋食材看起来有些夸张。雷姆看见岚来了，不等他走近就先一步转身出发了。
不能说是没有介怀。
岚快步追了上去，他选择跟在她身后。
岚与雷姆都没有先说话。
………………………………
第25章 树前
“能重新讲一遍有关招收佣人的事吗？之前我没听清楚。”岚其实不想出声，但有些事还是问一问的好，什么都不知道就傻愣愣地被人家牵着走？他没有怨恨雷姆，他觉得雷姆理所当然，言语正当，那样的态度也不能算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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