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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一梦负韶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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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搂住了她,我轻声的安慰着:“或许,对于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在这偌大的洛阳城里,每一条街道都有一段美丽的传说,而这里仁街却算不得美,得此名也只因为孔子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既然不是什么交通要道,便是行人也甚少。而我的铺子便也是开在此处的,自然生意不好,门庭冷落。让琳儿随便拣了一些不起眼的花花木木点缀了一下门面,这丫头却也是随便就放在了台阶上,再挂上几管笛箫,算是告诉大家这里卖的是什么了,只可惜人来人往的都是无心人,看都不愿多看上一眼。
此刻,我正倚在门边静静的看着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忽然发现有一个美丽妇人正往我的方向走来。
之所以称她为“美妇”,是因为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以及绾得漂亮的妇人发髻。
抬头看着我置在门槛上的招牌,她微微笑了笑,那眉宇间,却有着一种跟五官极不相符的沧桑感,就似是在她短短年华中经历过太多的事般。
“琴乐声嚣!”
当她踏上我的铺子前第一阶台阶的时候,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望着那块写着镏金大字的匾额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只见她身子一个踉跄,像是脚下一软就要跌倒了。
赶紧伸手扶住了她,我笑得一脸温柔:“云夫人,当心了!”
被我唤作云夫人的美艳妇人慢慢抬起头来,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气才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昼姑娘”说完之后,便又是脸色一白,跟着垂下了眼帘。
扶着她进了铺子,我让琳儿把一条厚羽毛被铺在美人榻上:“云夫人,还是上榻上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再说无妨!”
轻轻的倚在了榻上,云夫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只是仍然盯着我的脸,也难怪,一转数年,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有的痕迹,而我却和之前一样,仿佛时间在我的脸上静止了一般。
“琳儿,云夫人有孕在身,喝不得茶,你去泡一些才晒好的牡丹来!”琳儿对她是非常没有好感的,所以我找了个由头把她支开。
“不必麻烦了,昼姑娘!”抬手拉住了我,云夫人的手心里有点燥热,“你的手!”搭到我皮肤的手指马上缩了回去,她的脸上再次袭来了惊惧,“好冷!”
移了凳子坐到了她身边,我微笑着看着她的脸:“云夫人,这些年来总算是有了这一胎,想来应该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吧!”
“数十年了,昼姑娘还如初见般年轻貌美!”她的手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嘴角好不容易才流露出一丝笑意,“还记得那年,你一身红纱,单薄轻盈,发如帛墨,出尘脱俗如同仙女般,这一切还仿如昨日啊!”
“夫人谬赞了!”我抬起手来不禁莞尔,“您也仍然如旧,风姿绰约,许是现在的将军待您很好吧!”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肚子,继续说道,“我这里几日前得了一副上好的风铃,若夫人不嫌弃,但做贺礼赠予夫人!”
“昼姑娘,当年那事还请忘了便是,而今,我夫君姓苏,请莫要再叫我云夫人了罢!”连忙摆手推辞,苏夫人的脸色越发差了起来,“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加害于我们!”
放下了掩在嘴边的手,我的笑容变得有些冰冷,道:“云将军是欲意刺王杀驾,被当众斩首,这便是众人皆知的,不是吗?”继续保持着笑容看着她,我随手拨弄了一下身边的琴,“而您的父亲,也不过是做了一件身为臣子理应做的事,您也不过是大义灭亲,我则更是什么也没有做,仅仅帮您出手了那一柄琴而已!”
“对,对!”苏夫人的脸色此时已经苍白如纸,嘴里喃喃的念道,“我没错,我,我没做错!”
………………………………
第三章 紫枷(三)
轻移莲步到她身边,我轻轻的伏于她肩头,道:“既是什么也不曾做过,你便不需如此慌张,更何况,你现如今还过得这样好!”
我这话一出,她便兀的全身一震,眼神微恙竟险些落了泪出来:“昼姑娘,你,你当真,当真不会记恨我吗?”
“夫人,这便是不相信我了!”起身移开几步,我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情,淡淡的说道,“这我也是没辙了,倒是您可以向与我有过往来的客官们打听,我昼惟是否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那,那自是多谢了!”好像是心头一块巨石落地般,她终于长松了一口气,眼神里的愧疚却不减分毫,“我,下个月就要临盆了,昼姑娘!”
抿嘴一笑,我轻轻的掩了一下嘴角:“是么,那苏将军想来定是高兴得连觉,也是睡不好的!”
让琳儿亲自把大腹便便的苏夫人送走了,我独自一个人把被子从榻上收了起来。从后堂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出了一壶百花酿。
独自坐在榻上自斟自饮着,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虽然软软的,却又越来越沉重。
门上风铃又响,琳儿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琳儿,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恶意,怎的就把她吓成那样?”一杯美酒入喉,我感觉一股清甜滑进了胃里。
拍打着鞋帮上的细尘,琳儿撅着个小嘴,道:“公主说得是呢,而且,刚才我送她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她那个相公,什么嘛,跟云河将军根本没法比!”从桌上的瓶中倒出一杯酒,她一扬头饮尽,跟着坐到了榻上,“倒是对她极好,一脸恶心的笑容!”
“哎,到底是做了恶的人自己心里也过不去,所以,她见了我这般不痛快也是自然的!”重重叹了一口气,我又喝了一杯酒,“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真如自己所言那般过得好而已!”
“就是的,谁要管她那些劳什子的破事!”琳儿这丫头嘴巴越发的毒了,“看她那眼窝有些陷,又有些青的气色,我倒不觉得她过得好!”
“是么,她如今身怀六甲,还有绫罗绸缎加身,你又说那男人对他这般服帖,怎么会过得不好呢?”与其说我是在回答她的话,倒不如说我在叹着气喃喃自语。
“公主!”趴在桌子上,她定定的盯着我的脸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呢?”
“死丫头!”我起身刚刚要抓她,谁知道她摇身一化,变回了蛇身倏的窜上了房梁,气得我又跺脚又拍桌的,却捉她不得。
突然就感觉身子一沉,旋即感觉一丝暖意,便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公主!”琳儿的手还停在帮我披上的毯子上,眼珠乱转着,“刚才聊天到一半,看你睡着了,结果一搭你的手,发现你入了梦,请你原谅我!”
“窥了便窥了罢,反正这些子事,你也都在场啊!”我裹了裹毯子,轻轻的咳了几声,这明明四月天,我却感觉这般的冷。
“公主,你觉得紫枷姐还有复原的希望吗?”琳儿倒了一杯水给我,轻轻的替我捏着有些胀痛的头,“有吗?”
摇了摇头,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让她能一直待在那个人身边,一世一世即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到现在,也忘不了,云河将军被斩之后,本被那个女人后来的老公找人打到魂飞魄散,紫枷姐自毁修为助他轮回!”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可是”
没有说话,我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初没有当初,便是如今不再如今了。
正在给一把筝上弦,一边轻轻的调试着,一边笑意不减的望着门口,今日定会有老朋友造访,我特意让琳儿取了千日醉来温着,那是她最喜欢的酒。
“还不来!”趴在柜台上,琳儿踮着脚眺着眼昂着首,使劲儿的看着门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你这丫头,急什么!”我随手一掬,弹了一点水过去,“你真以为她来,是好事吗?”
她好像不太明白,一只手把玩着一颗珠子,吐了吐舌头,道:“那人家好久没见过紫枷姐了,好奇嘛!”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而且自从那一日,云河将军兴高采烈的牵着紫枷的手,来告诉我们,说他要迎娶她为侧室,要一生一世对她好之后,已经一转眼过了3年。
这次紫枷说要来看我们,她自然是喜不自胜的。只是,我却知道,她这一来,那云河将军的时日,也怕是无多了。
风卷着一阵紫檀的香味随着风铃声,传了进来,整间前厅便充满了令人舒服的爽朗和优雅。
“来了就坐吧,别站着!”放下了手里的筝,我倒了两杯酒,一杯立刻递过了去,“一别三年,紫枷可是安好吗?”
银银笑声传来,一袭紫色落坐身旁,而我手里的酒杯也转移到佳人手中:“姑娘安好,紫枷来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琳儿便如一股风似的从后堂奔了出来,几乎是冲的跑到我们身边,一把抱住了紫枷,脸上笑得如花朵儿似的:“紫枷姐,好狠的心,有了大将军,便忘了咱们!”
“好琳儿,小心一点,乖!”紫枷虽然没有推开她,却也小心的把手遮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原来,你有孕在身!”我浅浅一笑,食指往她酒杯轻点,“那便不能喝酒了,花露一杯代算是重逢之酒!”直到这时候,我才看到她的脸色很差,而且人很瘦削,本就薄薄的唇片已经惨薄如纸了。
“姑娘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我此次前来所为何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的眼帘低垂了下去,“还望姑娘成全!”
琳儿放开了她,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公主,这小孩儿是云河将军的?”
我当然明白紫枷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所以,我轻叹了一声:“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观察着她的眉眼,我的心里仿佛滚过一场雷雨,“你要明白,我不能改变那些我知道的,而你,若那般做了,便是万劫不复!”
“你不必再劝我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守护住我的夫君!”银牙一咬,她沉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算我求你!”
点了点头,我没有再阻止她,便道:“琳儿,去把紫枷琴拿来!”
“什么?”本来在一边偷偷喝着千日醉的琳儿,闻听此言,全身一抖,手上的酒杯应声落了地,发出一声脆响,“啪!”
“琳儿!”紫枷吓了一跳,抚摸着肚子的手停了下来,变成了死死的护住。
“快去!”我起了身,一片一片的捏起了地上的破碎的茶杯,缓缓说道,“有道是,天命难违,我能帮的,只有那么多!”
没过一会儿工夫,琳儿便抱着一个琴匣回来了:“紫枷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抿嘴一笑又抚摸了几下肚子,紫枷接过了琴匣,对我会心一笑,便欠了欠身,之后就如来时一般,带着一股清雅的风缓缓离开了。
几日之后,早早的琳儿就出去了,说是要采买一些胭脂水粉。
坐柜台里边,我的心说不清的七上八下,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用手帕扇着脸上渗出的汗珠。
“公主,公主!”门被的撞开了,琳儿风风火火跑了回来,脸色惨白唇如死灰,“出,出事儿了,云,云”
“你慢慢说!”放下了手帕,我出了柜台,倒了一杯清酒递予了她,“是不是云河将军府出事了?”
“我,我刚才去买东西,听说,云河将军被皇上抓进了天牢,是因为有人举报说他家里有妖!”一口把酒喝光之后,她的全身都在颤抖,“那妖,妖,是不是,是不是”说不下去了,她伏在了我怀里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安慰着她,我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去探个究竟。
入夜,打更人敲起了三更棒。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慵懒又低沉。
从后院一踮腰,我便上了屋顶,然后,轻盈的踩着屋顶穿越整个洛阳,很快便到了云河将军府。
刚刚落入院中,身边便多出一条身影。
“公主,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想也知道,来者定是琳儿。
“来便来了罢,这么多话!”回手用力的掐了一下她的脸,我本想笑一下,却连嘴角都扯不起来。
“公主,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紫枷姐的气了?”她环顾四周,一抹忧思爬上了她俊俏的生活。
叹了口气,我没有回答,便向正堂移去,却发现这里再没了往日那般鼎盛,一片萧条肃静。
行进后廊,琳儿突然对我招了招手:“那边有灯光!”
“那里应该是云夫人的房间,这个时辰,怎的还不休息?”带着这种疑惑,我们两个便来到了她的窗外。
掐指唱决我便可清晰看到房内情形,有一双人影似在秉烛夜谈,一男一女,那女人便正是那云河将军的正妻,而那男人,则是云河将军的副将――苏桐。
………………………………
第四章 紫枷(四)
摇晃的烛火映得云夫人的脸一片绯红,看上去很美,但那美里,却透着阵阵阴险,坐在她身边的苏桐更是一脸的奸诈猥琐,盯着她只差没淌出口水来。
对琳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又掐一决,二指一挥开了我们二人的耳通,屋里的对话便也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可是这一听却不要紧,不止是琳儿,连我都不由得从心里倒抽出一口寒气――
苏桐倒了一杯酒递予云夫人,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一转:“反正现在事已至此,夫人,你可莫要打退堂鼓啊!”说话间,他还把一只手搭了上去。
云夫人显然还是有些介意想要推开,手却悬住了,娥眉一皱道:“苏桐,那妖女已被镇在了大内,而我夫君也被囚阶下,不日即将问斩,但是,早就有人说,他并非凡人,便是死了,也会化作战魂回来寻仇,我怕”
“你不用担心,就算没有他化魂而来,那个妖女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苏桐的眼里渐渐流露出恨意,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定要让这对伤了你的狗男女万劫不复!”
琳儿睁大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着我,我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为了不让她叫出声,只得瞬间封住了她的声音,又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重新指了指房内,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云河,你莫要记恨于我!”饮下杯中之物,云夫人的眼里分明落出了泪来,眼神却决绝阴冷,“苏桐,我定要亲手了结那个贱人!”说罢,她站起身来,十根水葱般的指头握在一起,成了拳头,那用力到隐隐似可见着白色的关节。
苏桐见此情形,马上跟着起了身,一把揽住了玉人肩头,道:“只要能成全了我们,你愿意如何处置那妖女,我都应了你便是!”
烛火被吹熄了,想来房内便要发出些子不雅的声音,于是,我赶忙收了法,右手钳起了琳儿的玉腕,一个咒决便遁去了身形。
再次现身的时候,我们两人已经身在大街之上,四周漆黑一片,只听得到琳儿大声的质问。
“公主,你为什么不去救紫枷姐和云河将军?”扯住我的罗袖,她的娇俏的小脸气得煞白,“他们都是好人,为什么你不肯救?”
自是知晓她的性子,我此时若解释了什么,她便更是会闹个不停,许不准还要闹出些别的乱子来,便由着她先闹一阵罢,闹过了也就太平了。
又是嘟嘟哝哝了好一阵子,这丫头才算是平心静气了:“公主,对不起!”想来是抱怨我也自觉过分,便垂下头去,认了错。
伸手抚摸着她那一头微微泛着银亮的头发,我轻叹道:“你当我不知紫枷在那房内吗?”
其实,都不需用看的,我就已经感觉到紫枷琴身处何地,但是,若找不见紫枷本人,我要了那琴便也是毫无用处的。
“那你为何不救?”琳儿说着话,踢走了脚下的一块小石子,“就那两个人,使个定身法便是了!”
“傻丫头!”我又一次轻轻的抚摸了她的头发,“你若连紫枷琴身边布着法阵都没发觉,那这几百年的修行,便真就是白费了!”再次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弯细如钩的月亮,我继续道,“你这耳朵,倒也是多了工夫,可以打苍蝇了!”伸手扯住了她的耳朵,便是用力一拽。
“哎呦!”惨叫着弯了身,琳儿不但不恼,心思倒还澄澈了:“那你当真是不会出手救他们吗?”
“有些事,命中早已注定,我不能插手!”转身疾行几步,我一抹清泪滑落,随手一拭,道,“紫枷便是不听我的劝告,才落到这步田地!”
说着叹着,我与她二人已然回到店中。
点起了烛火,琳儿又点燃了炭盆,跟着另温上了一壶酒,舀起一杓于我斟上:“以你的身份,难道一次例也破不得吗?”
摇了摇头,我悠悠将酒送入口中,又取手帕轻轻抹了一下唇角:“琳儿,正是因着这身份,我便更不能插手,但也不会就此袖手旁观的!”把钟递了过去,又讨了一杯热酒之后,继续道,“明晚,你随我夜叹皇宫,我要与云河将军见一面!”
“好!”一听我这话,她登时便精神了许多,“那,我先去睡了,公主,你也早些歇息了罢!”
点头允了,我指了指仍然在滚的酒,道:“酒喝完了,我便睡去,你莫担心!”
琳儿听话的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自斟自饮着,心绪飞扬。
次日入夜,鼓动打三更,我和琳儿便已身在天牢之内。
“将军,将军!”琳儿用力的拍打着云河将军那张布满伤痕和血污的脸。
“咳咳咳!”他却只是咳嗽了几声,眼睛仍旧死死闭着。
轻轻走到他身边,我十指合成一个莲的形状,于他头顶一划,几点细碎的红蓝相间的星光便灌入他的百汇之内。
缓缓的他终于将眼睛睁了开来,跟着露出了惊惧之色:“昼姑娘,琳儿姑娘,你们二位缘何到此,莫,莫不是在下之,也牵扯到了你们?”
“将军莫慌,将军莫慌!”琳儿赶忙上去安抚道,“我和我家小姐,是特意来寻将军的!”
打量着他身上那层层枷锁,我眉头微蹙就想一掌劈落那重枷:“将军,我二人今日前来,只为将军能把道出事情原委,我虽不可能求将军性命,却可许你一个愿望!”
低下头去深思了片刻,他再次抬起头来,开始叙述起那段即幸福,又心碎的回忆。
当盖头掀起的那一刻,紫枷一张粉红娇羞的脸,便出现在云河将军的眼前。
“紫枷,只因我有妻在先,而她又是当今丞相之女,便不能引你入正室,真真是委屈你了!”执起了她的手,他不只是话说得轻软,连表情也是那般的柔情似水。
摇了摇头,紫枷抿嘴一笑:“只要能与相公长相厮守,即使是为奴为婢,我也甘之如饴!”她的脸红得很好看,映着烛红像染着两片红霞,轻启的红唇似含了一枚朱丹。
云河将军看得眼眶微红,跟着喉头便是一滚,轻握佳人双肩放于床上。
烛火摇曳,罗带轻解,一对佳人,洞房花烛夜。
之后,紫枷便正式以侧室定居在云府,与那云夫人也是相敬如宾。只是,因为云河将军常常领兵出征,二位妻子便都不曾有个一子半女。
直到一晃三年,这位侧夫人紫枷,终于有喜了。
“大夫,您说的是真的?”闻得此消息,云河将军觉得自己如梦一般,握着大夫的手,大力的捏着。
“是的,将军!”大夫感觉手臂疼得紧,赶快摆手道,“侧夫人已经有了2个多月的身孕,且脉象平稳,母强子健!”
连忙放开了手,云河将军立刻命人取白银千两赠予大夫,并让小厮把他一路护送回了医馆。
这一日,云府上下,大排筵宴,每一个人都带着祝福前来恭贺云河将军将为人父,却有一人除外,她便是云夫人。
“夫人,外面好热闹,咱不需向侧夫人道喜吗?”贴身丫鬟梅儿望着门外的热闹景象,眼馋道。
放下手中的毛笔,云夫人回眸一笑,表情却阴毒无比:“是啊,这喜自是要道的,这热闹也定是要凑的,若今日错过了,怕以后再没得凑了!”说罢,她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紫枷的肚子日渐大了起来,气色却每况愈下,请遍了城中各大杏林神手也都诊不出缘由,这下可急坏了云河将军。
直到那一日,她突然消失半天,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个琴匣。
“妹妹,自打这琴拿回来,你的身体是愈来愈好了呢!”手里擎着茶杯,云夫人眯着眼睛盯着那高高的隆起。
“可能是这琴音让我心情平静吧,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踏实的!”被这目光盯得身子不爽,紫枷轻轻的用手盖住了腹部,“如今府中上下,我全然帮不上,姐姐打理家事很辛苦,便不必每日亲自替我熬制安胎药的,这等事交与下人去做就好!”
起身轻笑,云夫人看了一眼桌上空空如也的药碗,道:“那些毛手毛脚的我可是不放心,既然妹妹叫我一声姐姐,那便不要与我客气,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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