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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一梦负韶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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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良马上接腔,道:“这还问得,那婆娘怎能与你比得,小燕儿可是我的甜心儿,我的宝儿啊,随便一笑便叫我**蚀骨,看看这水葱似的人儿啊,小脸儿都能掐出水儿来,那婆娘的脸跟个木锉似的,连看她一眼,都叫我眼睛疼个半天!”他的声音听上去似有醉意,语气中满是放浪形骸。

    接下来便是那荡荡的笑声,咯咯咯的做作得叫人不舒服。

    门外的楚夫人抬起手来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好疼啊!脸被刮得生疼,再低头看看,这双手也粗糙得不像样子,她的心像要裂开一样的疼,这脸这手这番的辛苦操劳,忍辱负重,竟只是教他来哄得另外女子的浅浅一笑吗?

    他曾经哭着跪在自己父母面前那般的求着亲,而现如今,那个信誓旦旦的相公却怀抱他人把酒言欢,那这些年来她所付出的血和泪,就只能换得到这般下场么?

    行如走僵一般,楚夫人到了那厨房之内,清锅冷灶连菜都没有,要如何煮这一餐饭呢?

    就着盆里的水拢了拢头发,她又出了厨房门,准备去集上再买些菜来,却迎面看到了衣着光鲜的四个人。

    “相公,我这就去买了菜来煮饭,你们回去等便是了!”急急迎了上去,她在衣服上蹭了蹭有些湿的手。

    “不必了!”那唤作燕儿的女子瞥了她一眼,满是嫌弃的说道,“我们要与公公婆婆到外面去吃!”

    “那我”楚夫人的本意是想说她还拿回了些好吃的果子,叫他们回来吃,却根本没能说得出来。

    “你什么你?”那楚家老父一杖便打在了她的胳膊上,跟着骂道,“家里还有那一大堆的衣服,我们回来之前,若不洗完,你明天的饭便也不要吃了!”说完之后,一拉自己的老婆儿子,“走!”

    四个人就这样浩浩荡荡,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泪眼早已模糊了脸颊,可是谁又会管她,楚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走到了那一盆衣服前坐下,先从提篮中捞了一个糍糕,一边吃着一边笑了。

    “昼姑娘,真是个好人!”

    这一幕淡了出来,我的心闷闷的疼,琳儿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了出来。

    “这一家子难不成都不是人么?”琳儿狠狠的骂着,脚下那一块砖不知何时竟是生给踩碎了。

    “这还没看完,你就先急了!”我叹了口气,抬起手来帮她拭了把脸上的泪,淡淡的说道,“你若再如此沉不住气,那等会儿你便不要跟我一同窥了!”

    被我这一吓,她倒是乖乖了起来,伸手拉了拉我的袖子,又把头枕到我的肩膀上,小心的蹭了几下。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又怎会不气呢?只是不屑表现出来而已。

    安慰好了这一厢,我便又掐起了窥心诀,再次带着她走进了楚夫人的回忆中,这次好像是数日之后了。

    自打那燕儿住进楚家,这楚夫人本就不好过的日子,便更是雪上加霜了。

    轻则一顿责骂,重则就是一顿毒打。

    “你这婆娘,以后少接近燕儿!”楚良一脸嫌弃的推开了正手端汤碗的楚夫人,“免得叫你这一身的晦气沾染了!”

    “是她叫我煮了参汤与她送来的,我不过是”她擎着参汤的手有些颤抖,为了熬这碗汤水,她竟是一晚上没有合眼。

    一把抢了下来,楚良先尝了一口,跟着走到了床边,一脸谄媚的笑道:“来,好燕儿,为了咱的孩子,你可要好好补补身子!”

    见那娇人一点一点的喝下自己相公喂与的参汤,楚夫人的心碎成了一片。

    走出门的时候,她感觉阳光好生的刺眼,惹得自己一阵眩晕。昨儿个因为煮饭的时候打了个瞌睡,米饭烧得微微糊了一些,楚家老父便给了她一顿的杖责,眼下这胳膊疼得紧,但这些都无所谓,真叫她忧心的是肚子竟也有些隐隐的酸疼。

    楚家二老一早便到那茶楼去听戏了,想这午间是肯定不会回来吃的。于是,楚夫人便洗了衣服,急急的把饭菜烧好,尽数摆上桌之后,她便起身去房中叫相公和燕儿。

    谁知到了门口,却听到里面的人儿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怕扰了他们,便立在门外等。

    约莫着站了有一个时辰,门开人出。

    “啊!”燕儿夸张的大叫一声,跟着身子向后倒去,正巧落进了楚良的怀中,“相公,她,她”

    “你这恶毒的婆娘!”楚良见楚夫人站在门外,把个娇人吓得险些摔了,上前便是一脚,却直接踢在了肚子上,“竟这般的歹,是存心要害我妻儿不成么?”

    被踢得一下子坐倒在台阶下面,楚夫人的手捂着腹部,痛苦道:“好痛啊!”

    “你险些害我妻儿,还敢叫痛?”想是这句话又惹了那楚良,他几步跨出房间,竟是拳脚相向,“叫你这毒婆娘再害人!”

    “她和那腹中孩儿,是你妻儿,那我与我腹中孩儿,就不是你的妻儿么?”死死的捂着肚子,她终是把话说了明白。

    楚良一惊,停下手来,眼神疑惑的盯着她:“你说,你有孕?”

    燕儿一听便骂道:“相公与你早便没了那档子事,你这孩子又是哪儿来的,像你这种女人,就该被活活打死的!”

    “你,胡说!”肚子是越发的痛了,楚夫人连反驳的力气都越来越少。

    本停了手脚的楚良闻听此言,竟信以为真,便打得更凶,不一会儿,楚夫人的反抗声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叫,最后,无声无息的晕死在身下一片血泊之中。

    楚家二老闻风而回,不但未能主持公道,还着了人连夜把楚夫人抬回了娘家,扔下便不理了。

    这连日来,楚夫人的病也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那楚家人竟是没一个来扒望过一眼,所以,她醒着的时候,能自己煮粥熬药,便就吃一些,若是睡着,那睡着,也就罢了。

    亏得人还是年轻,要不然,这会子早就香消玉殒了。

    事情总算是清楚了,琳儿脚下的砖石又碎了一块。

    我收了法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掐了掐指,道:“你速速回店中取了那吞天袋,然后去那楚良家中,把他们正在商议之事,全数收来!”

    点了点头,琳儿一步也没迟疑,一个遁身咒便消失不见了。

    “昼,昼姑娘?”悠悠转醒,楚夫人强扯了一下略显干裂的嘴角,“你怎的来了?”

    扶着她坐了起来,我自提篮中取出水壶来,倒进碗中,用汤匙舀与她。

    “你这身子现在尚虚弱,这些玉酿是我亲手取了花汁花蜜调制的!”

    点了点头,她一勺一勺的喝着,眼眶里盈着泪水。

    喝了一小碗之后,她便倚在床上坐着,低头不语,只是摆弄着腕间那只素色的玉镯。

    我明白,她这个样子便是想起了前尘往事,便也没打扰她,而是静静的坐着,小心的施着法,叫这房间内暖和一些。

    “姑娘说,我这般做是不是错了?”忽的她抬起了头来,一双深黑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摇了摇头,我握住她的手,道:“夫人的情痴没有错,错只错在用到了不该的人身上!”

    “我怎会知这人心,说变就变了呢?”眼泪涌了出来,滴在有些斑驳的锦被上。

    “真真是气死了!”琳儿突然就出现在了房间内,口中骂骂咧咧,一见楚夫人醒来,吃惊不小,“夫,夫人,你,你醒啦!”口齿打结的她,险些将手中吞天袋掉在了地上。
………………………………

第十七章 天心(五)

    拉着琳儿坐下,我伸手接过了吞天袋,略带谨慎的看着楚夫人。

    而琳儿则像个老实的鹌鹑似的,低眉顺眼的不敢吱声儿。

    冲我摆了摆手,楚夫人轻轻的咳了几声,扶着胸口道:“昼姑娘,你们不必担心,你们是什么,予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我只需明白,你们是好人,便已足够了!”

    相视一笑,我和琳儿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有的时候,在这凡世里,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琳儿姑娘!”抬起头来看着琳儿,楚夫人又虚弱的说道,“此番去到我家中,可有什么收获么?”说罢,她的眼睛便直直的盯着我扣在手中的吞天袋。

    拈着那吞天袋的份量,我就知道那十足十的没什么好消息,所以不说话。

    “小姐,我觉得,应该让夫人看清那家子人的嘴脸,免得教她以后再回去受那些子罪,可好么?”紧紧的抿着嘴唇,琳儿的目光里充满了急切,看来这一趟走得她心里相当难过。

    从身后拿出了吞天袋,我深深叹道:“楚夫人,你若想要知道,我也不便阻拦,但是,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你可做好准备了么?”

    “左不过是那个样子,我心中大抵是明白的,只是人总有些不甘心,也委实可笑了!”干笑了几声,她沉下头去,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许是心中真的早就有了答案,却还抱着丝丝的希望不愿放弃而已。

    “那好吧!”有些事儿,或许她知道清楚了更好,于是我便翻开了吞天袋,一个光洁的透明状小球全浮于手中,“这吞天袋,便是把某处发生的地方,以这吞天石把那空间记录下来,需要看的时候,再催以灵力去身处其中,但是,那些不过是当时发生的过去,无法更改,夫人可听明白了么?”

    点了点头,楚夫人当真是已心如止水了吗?纵是听着我说这些离谱怪事,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拉起她的手,我的左手灌以灵力,一握吞天石便带她入了琳儿带回来的场景里――

    楚家宅邸,正堂中,坐着两男两女,两男是那楚良和楚家老父,而两女便是那燕儿和楚家老母了。

    “你倒是要拿个主意吧!”楚家老父开了口,一双混浊的鱼目眼珠死死的盯着楚良。

    “儿啊,那婆娘要是死了,咱家的财路可就要生生断了,你再仔细想想!”楚家老母的语气和善些,只不过话却也在催促。

    一听两个人说这种话,燕儿也跟着开了腔儿:“是啊,相公,你说你有折你有折,这折儿到底是什么呀?”

    楚良一双眼睛贼贼的骨碌了几下,露出了狡黠的光来:“娘亲,爹爹,娘子莫要担心,那黄脸婆死了不怕,我手中可是捏着另一条生财之道的!”

    “哦?”三人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不太相信的样子。

    楚家老父捋了捋胡子,问道:“你可是惦上她家房产,那劳什子的宅子,就是摔碎了卖也值不了几个大子儿!”

    楚家老母和燕儿马上点起头来,表示同意。

    “唉,她家里有一把琵琶,我见过那物,连个琴弦都是晶莹剔透的,摸起来如发如丝,清凉通透,那音色更是美妙不同,我已寻人问过,那是她家祖传之物,有什么说头,若能弄到手,随便一卖,那便是价值连城啊!”说了这一大长串的话,楚良深深吸了几口气,眼睛冒着贪婪的光,“只是那琵琶未在陪嫁品中,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收在哪儿了!”

    “那劳什子真值这么些个?”楚家老母一双黑豆儿般的小眼儿眨了眨,眼中透出的贪婪之光,和他儿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不是废话一句么?”燕儿摇了摇手上的扇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琵琶在哪儿你都不知道,说了顶个屁用啊!”

    楚家老父先是点了点头,跟着说道:“若是能找到,那咱寻个出价高的买家,一转手换了银子,咱楚家以后便可风风光光了!”

    “不如先开间子当铺吧!”楚家老母提议道。

    “婆婆,开间饭馆啊,那才是来财的道呢!”燕儿好像不太同意,连忙反驳道。

    “不不,开个书斋,我想当个教书的先生!”楚良用力的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若不是我深谋远虑的,一见那婆娘就死命的娶她来,你们怎么有这些年的快活日子,还有这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啊,自然是要听我的才好!”

    “够了!”楚家老父手中的杖重重的敲了几下地面,那副当家主事的态度便端了出来,“统统给我消停,这琵琶还没到手呢,你们倒先闹上了,以前那婆娘爹妈活着,咱也不好动手,现下里,她已是孤身一人,又受这般重创只剩半口气,良儿,你再去她家里寻一寻,只要东西一到手,便可把她休了去!”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他的话一出口,便是句句透着稠密,“单单多年无所出这一条,就足可以让她滚蛋了!”

    正在喝茶的楚家老母把杯子放在了桌上,冷冷一笑:“哼,就她那只剩下半条的小命儿,莫要说休了,现在添上口气,保不准儿她就一命归阴了!”

    “死了也好啊!”燕儿抚摸了一下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冷笑道,“占了我这么多年的正房之位,死,已算是便宜于她了!”

    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楚良笑道:“这些年总算是如偿所愿了,她最好自己能死了,只要不是我们动手掐死的,想那官府也不愿意多事,到时候卖了那琵琶,换了银子,再上下一打点,说不定我还能捞个一官半职,岂不快哉?”

    一家子人笑得喜不胜收了,而我手中牵着的人儿,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扣着我手臂的粗糙手掌,像是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了。

    场景渐渐模糊之后,我们回到了现实中。

    “夫人可看明白了么?”琳儿没有跟着我们一起,所以这会儿见我们回来了,便急急问道,“你可明白了么?”

    我没有说话,也是直直的盯着她。

    忽然,楚夫人一抹脸上的泪水,竟然笑了,而且笑得无比灿烂,叫人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琳儿似乎又要开口说什么,她却一下子直挺挺的晕倒了下去。

    “夫人!”我忙迅速扶住了她,跟着掐了一个素心诀打入她的眉心,“夫人!”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楚夫人凄凄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罢!”

    琳儿自我手中扶起她,并坐了下来让她倚在怀里:“音姐姐,你,你可莫要吓我,我,我怕!”

    这丫头倒是贴心,此时已经不再唤她做“楚夫人”而是“音姐姐”了。

    “不打紧,不打紧!”吃力的摇了摇头,她又咳嗽了几声,“昼姑娘,那玉酿我想再喝一些,可成么?”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连忙倒了一碗递与她,我小心的在碗中施了些灵力,好叫她能多补充些气力。

    正在她喝至一半的时候,琳儿突然说道:“有人进前院了,应该是那楚良!”她的耳力极好,说是那便就是了。

    “昼姑娘,我可求你一事么?”楚夫人努力的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盯着我,并握住了我的手,“你速速取了那天心琵琶,与琳儿姑娘离开,把这吞天袋留下,明日再来取!”

    “为何?”我心中隐忧,不由得发问。

    “当我最后一次求你,你可懂的?”握着我的手,更用力了些,我竟从那力道中,感受到一股决绝的味道。

    凝望着她,我淡淡的问道:“真要这么做么?”

    只点头,她不再说话。

    “那好,之后的事,便交与我吧!”放开了她的手,我抓起了提篮拉上琳儿,掐遁身咒自后院井中取走包着天心琵琶的油布包,便又急急的遁回了店里。

    转过一日,琴乐声嚣没有开门迎客。

    我和琳儿人已经在了那莫家老宅中,这里一如往日般平静,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走进了楚夫人的房间,房中空无一人,只是梳妆台上零乱一片,那衣橱门也被打开了,旧衣旧裤被胡乱的扔了一地。

    琳儿跑到了床边,一把掀起了枕头,那漂亮的透明球状吞天石便忽的腾空起来,光芒四射耀眼夺目。

    自怀中掏出了吞天袋把它收了进去,我便拉起琳儿离开了。

    再次回到店中,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直接打开了吞天袋擎出吞天石,进了场景去,那是在我们才刚刚离开后的事了――

    楚夫人听门外脚步越发的近了,便赶紧躺下身去盖上了被子,装起了昏迷不醒。

    这一系列动作才完成,那房门便被推开了,楚良贼头贼脑的探了进来,眼珠在房中来回来去的打量着。

    见没什么旁的人,他便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又蹑手蹑脚的凑到了楚夫人床边。

    “娘子,娘子,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不算小,但是却不见床上的人有所动静,便脸露惧色,赶忙伸手去探那鼻息,发现尚有温热吸进呼出,才放下了心来。

    “娘子,娘子?”又试探着叫了几声,以为楚夫人是真睡沉了,便低声骂道,“死娘们,你且睡吧,待我找到了那琵琶,你便是睡死了才好呢!”

    又狠狠啐了一口之后,他便转身到了紧掩着门的衣橱边上,伸手便一把拉开了。
………………………………

第十八章 天心(六)

    楚良翻遍了屋内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所有的橱柜,却一无所获,除了一些散碎的银子和小额的银票,但即使是这些意外的收获,也被他收进了怀里。

    转了半天的磨磨,他把目光集中到了梳妆台上,尽管知道那里是装不下一柄琵琶的,却仍然抱着些希望,盼着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想时迟那时快,他快步移了过去,开始翻找了起来。

    楚夫人心里清楚的很,他这般折腾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你可有找到么?”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的声音干枯喑哑着,听上去就像从肺里挤出来的。

    她突然说话,声音自是惊着了楚良,转过头来他愣了许久,才费力的扯出一个难看的讪笑来。

    “娘子啊,你以为我在寻什么,这不是梳子么!”他背对着梳妆台,随手摸过一把篦子,举了起来,“我,我看你头发在枕上都偎得乱了,想帮你篦一篦!”这慌话真是说得极好,想必这些年,她都是被这么骗过来的。

    尽管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楚夫人仍旧有些心动,毕竟那些曾经的恩爱还历历在目,“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心里对那往日的情怀还是放不下的,本想大声骂他几句,却迟迟张不开嘴。

    走到近前来,楚良坐到了床边:“娘子,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伸手握住了楚夫人冰凉的手,他说道,“我已打发了那燕儿离开,以后,咱俩就好好的过日子,不理那些个闲话,好不好?”

    “你,可当真么?”楚夫人明白自己应该理智一下,这个男人说的全是假话,心中却依旧在流连那些往日里的温馨。

    她从未要求过多的,那些荣华富贵,那些锦衣玉食,她都不稀罕。她只想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但发生的一切却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不,她咬紧了牙关,决定不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更不盼着他会突然间转了性子,重新做人洗心革面,尽管,之前她也曾这般偷偷的想过。

    “我楚良对天发誓,从今儿往后,就只对娘子一人好,再也不与其他女子有染,刻苦读书善待娘子,早日博取个功名,教娘子过上体面舒服的日子!”像是怕她不信一般,楚良右手举起并拢二指,竟是发起誓言来了。

    温柔一笑,她坐起身来,道:“相公,我在这里待得久了,想回家去,可成么?”

    “成成成,自是成的!”楚良一听这话,急切的点着头,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先把她骗回去,只要琵琶到手,再扫她出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这般模样可不成,见公婆是会失了礼数的!”缓缓走到了已经凌乱的梳妆台前坐下,楚夫人回头道,“你且在外面等我,收拾妥当我自会出来!”

    点了点头,楚良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就开了房门,从铜镜中,她刚巧看到了他不耐烦的表情。

    从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堆里,找出了一件做姑娘时穿的花罗裙换上。

    对着铜镜,便开始打扮了起来。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虽然楚夫人没有“脱我战时袍”,却也脱掉了破衣服,着起了她旧时的衣裳。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容貌仍然秀美,却写满了疲倦与沧桑,明明就是个漂亮如花儿的人儿,却白白这十余年的大好时光错负了他人。

    推开了门出来,她声音凉淡:“相公,再去我们相遇的地方看看可好?”说着,便一把拉起了楚良的袖子。

    先是愣愣的一怔,楚良那张满是阴谋的脸上,竟也露出了些怀念的神色。

    “走吧!”答应着,他就牵起了楚夫人的手。

    两个人踩着已是杂草遍布的石子路,来到了后院那口井边上。

    “你可还记得么?”抚摸着布满青苔的井沿,楚夫人柔声问道,“那一年,我们也是这样,两个人单独的在一起,我弹琵琶你吟诗念词,那场景在我心里,仿如昨日!”她说着,绕到了井的另一侧,从边上拉出一根绳来,“你可还记得这琵琶么?”用力的拉着绳子,她慢慢的从井中拽出了一柄琵琶来,通体透白映站阳光射着井水,闪着晶亮的光。

    楚良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盯着她,一动不动。

    把琵琶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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