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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魂冢-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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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一展开,入眼的就是秦笑渊熟悉的字迹,却不是想象中的长篇大论,而只有短短一句,足以在敬岚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的话语——“等我半月,若我未归,马上离开,此生都不要再踏足沼域半步!”
半月…半月,半月?半月?!!!
客栈掌柜的话语骤然在敬岚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划过,半月……不正好就是四年之前发生那件事情后,秦笑渊再次出现在客栈里的时间吗?
四年前她究竟做了什么,而她现在,又要做什么?!
如果她没回来,此生不要再踏足沼域?!
人的一生至少都有数十载的年月,足以延展到他往后余生的影响,究竟会是源于什么?!
离开?离开之后呢?她呢?
四年前只独独有她一人回来了,其他人去了哪里?
在离开后的日子里,也要他就像四年前的她一样,将所有未知全部在斩断与沼域的联系一刻烂在肚子里……
不,至少敬岚坚信那个时候的她一定对这件事情知晓一二,而他甚至,连一丁点儿信息都是从掌柜口中才得知!
这算什么……
唐非尘收了致歉的礼数,朝林问轩抬了抬手道:“问轩兄目睹秦姑娘离开墨竹居后,往河陆居西门去了,敬岚兄应当知晓,这很可能意味着什么……”
“西方?!”敬岚骤然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唐非尘:“你是说…鬼雾涧……”
林问轩隐隐不安地蹙起了眉,环视四周破碎满地的棺木,缓缓开口:“河陆居之凶邪起于鬼雾涧之凶煞,四年前之凶案,在下便是参与了调查,确与鬼雾涧有着不可断离的关联,至于秦姑娘,是非在下意料之内,望敬岚公子见谅……”
难得听完了林问轩的话没有将之打断,唐非尘也抱着干脆就让林问轩这么解释的心态,见敬岚已经完全理解他如此推测后,才将双手负在身后,开口道:“唐某猜以敬岚兄的性情,断然是不会依照信件所书执行,与其孤身犯险,不如应我绝异天宫的招募。”
“绝异天宫行动在即,也无法再将敬岚兄安置回客栈之中,因此唐某才擅作主张托问轩兄携敬岚兄一同行进。”说到这里,唐非尘顿了顿,也沉下了眉头扫视着周围的棺木:“只是没料到今天清晨,居然不见了敬岚兄的踪影,更没料到,会被人埋在这些祭祀遗迹当中。”
把唐非尘和林问轩的话语在脑海中一条条排列出来,依照着习惯的思维整理串联了一遍,敬岚总算是把他现在站在这片棺材林立的地方的种种缘由理清楚。
也完完全全清楚地意识到,从他们踏入沼域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意料和了解的范围。
此时此刻的他,和当初跟着巫蕈儿上北寒山后在浓雾山路上迷失的过去,几乎陷在了一模一样的处境。
所幸现在他的眼睛比以往更加清晰,在他身边的不是随时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御祭祀,而是一个对他身份一无所知的绝异天宫内卫,和一个应绝异天宫募集的算命书生。
而那个突兀消失的人不再是他一无所知遥不可及的巫蕈儿,而是一个已经和他生死都走过一遭的,在性情之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秦笑渊!
无论如何,一切都比那时候要好太多,情况没有坏到他接受范围之外,那他就还有冷静思考的余地!
甚至退一万步来说,至少他还能坚信秦笑渊是个和他和步竹一样,会拼尽全力活下去的惜命家伙。
她的冷静、她的果断、她的自信,都是足以在敬岚的计算中,为他赶过去留下时数和希冀的成分。
虽然敬岚现在还完全没有概念,她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麻烦,但敬岚想,应该没有人能搞出比巫蕈儿惹上的麻烦更大的问题了。
他记得炎域那个每个人都做出了各自了结的夜晚,记得那让他刻骨难忘的青蓝月色……
巫蕈儿那天的离开,让敬岚觉得很彻底、很完全,绝对到了这一路上就算敬岚刻意寻找,都没再发现她丝毫痕迹的地步。
他不知道那个假扮巫蕈儿的人究竟是谁又想做什么,但隐隐的,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串联在了一起。
从过去到现在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敬岚不知道的某时某地逐渐地推移转动,但他始终找不到某一个点,在他几乎已经被无数困惑塞得满当当的脑海中,能像明灯一般把那些东西分离出来。
敬岚不清楚究竟是他自己真的模糊了记忆,还是本能地抗拒着从那未知脉络里预知到的威胁,他始终无法清晰地看到,那到底是什么……
只是当下,他不知缘由地坚信巫蕈儿不在这里,而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把秦笑渊找回来!
………………………………
第两百三十三章
“你是说队伍里混杂着什么不安好心的人?”
边跟着唐非尘往回走,敬岚边大致了解着队伍里的具体情况,毕竟连照面都没打上他就被人下手,再不多留心眼下回丢的就是命了。
见唐非尘点头,似乎在脑海中排除着嫌疑,林问轩有些迟疑道:“唐公子有何打算?如此之多的药畋、阵畋、玄畋,总不能一一盘问。”
唐非尘走在前绕过一片刺藤,一手轻扫青色的绝异天宫袍服,未让其被挂碰:“几百号人一一盘问能累死我,不如好好想想为什么挑敬岚兄下手,又是何企图?”
“葬棺门寓意埋葬恶鬼。”敬岚拍了拍脑门,随口无奈道:“那人是想说我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么……”
说到这里,敬岚心头不自觉一跳,罪大恶极之人……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苏岄濯和心茗的脸,如果说是这队伍里,有谁知道他曾经暗府的身份,这葬棺门的寓意,恐怕就极其耐人寻味……
想到这种可能性,敬岚顿时收了话题,所幸他语气本来也就随意,唐非尘和林问轩也都没有在意。
林问轩顿了顿,纸扇轻敲掌心:“敬岚公子本就未有响应号召的打算,针对的可能性不大,应当是敬岚公子不省人事,最易下手。”
“不错。”绕出一片树林,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帐篷,唐非尘整了整衣衫开口道:“问轩兄,你在沼域生活多年,以玄畋角度,看到方才一切作何感想?”
林问轩“啪”一声将纸扇敲在了掌心,五指将之攥住皱眉摇头,凝重开口:“邪,邪之又邪!鬼雾涧途中如此事态,绝非寻常凶险可比拟…若非为了九还天,当退……”
唐非尘微微抬手,示意林问轩继续往帐营行去:“这就对了,有人不想我们入鬼雾涧,我想现在这个消息定然已经被始作俑者散布,除了问轩兄你,玄畋恐怕就只剩山羊愿意继续前进了。”
话音刚落下,就听帐篷里有嘈杂人声喧哗,果然见十数玄畋已经纷纷收拾着东西,在一小队侍卫护送下,朝东边树林来处往回去了。
见甚至一部分药畋都商议着收拾行李跟着离开,林问轩有些急了:“唐公子,这要如何是好?如此下去,我们当真可行至九还天吗?”
“我们本就没指望依靠这些畋的力量。”唐非尘似乎并没有把林问轩的话当回事,低声顺口道:“当然也没指望会有什么梦里的九还天。”
见林问轩微微沉了眉目,似乎有些要开口争辩的意思,唐非尘马上接着开口道:“最重要的是!把这个人钓出来,就够了!”
敬岚握拳敲了敲眉心,有些诧异道:“你是说这个人了解鬼雾涧?”
唐非尘笑着点了点头,率先绕进了帐篷间的小路,无所谓一摊手:“不仅如此,我还觉得鬼雾涧中,很可能有某个幻术玄士相关势力存在,四年前恐怕就是他们和河陆居背后靠山起了冲突,什么冥道阴世都不过是他们掩藏身份才放出的……”
“唐公子!”
唐非尘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林问轩忍无可忍直接打断而去,像是刺到了他最忧心的点一般,林问轩脸上都涌上了些许慌张,眉头紧皱开口:“在下知你不信玄理!可天地有灵鬼神常在,现在我们已经身处险况,有些口舌禁忌是不得不守的!”
见林问轩是真急了,唐非尘眼角虽然还露着明晃晃的不当回事,也还是闭了嘴没再说下去,随即在一顶帐篷前缓缓停下了脚步。
敬岚抬头,发现这顶帐篷的大小明显更胜周围,门顶也悬挂着青色的绣着大大“绝”字的布旗,脚步当即一顿:“等等,我们这是去干嘛?”
唐非尘一手撩开帐篷帘子,一边回头朝敬岚招了招手:“敬岚兄想来也同问轩兄一样会一路跟进此行了,麻烦的事情趁早办,来见见老大吧。”
“老大?这……”
敬岚脑海中刚刚把“老大”这个极其违和的词汇和第一宫高层联系起来,唐非尘已然掀开门帘,门内一道眼熟的身影猝不及防直直落在敬岚眼里,让敬岚连脚步都生生僵在原地!
“说庄大人是麻烦?狐狸,你的饭碗可是不想要了?”
带着沧桑的嗓音很洪亮在帐篷门边响起,只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伸头露了个笑脸,摸着他夹灰的山羊胡子道:“嗯?孔雀也回来了,这位小兄弟醒了?”
敬岚视线直穿过几人,死死锁定在了帐中桌边缓缓抬头的男人身上!
隔着随意套在身上的第一宫青色外衫,完全可以清晰看到那一身僧衣,铜棍靠在其身后墙边,而那半睁着眼抬目望来的脸,俨然就是在宁海村山中走过一照面的——四才之首,庄颂!!
“山羊前辈可放我一马吧,您还是和问轩兄多交流交流的好。”抬手把中年男人视线引向林问轩,显然中年男人对林问轩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斜瞥了他一眼就将唐非尘迎进帐篷,朝庄颂行了一礼:“庄大人,唐内卫回来了。”
林问轩低着头弯身进了帐篷,十分拘束地也朝庄颂抱拳行礼:“庄大人,我与唐公子找到了敬岚公子。”
刚欲抬手指向敬岚,林问轩一回头却发现敬岚还僵在帐篷之外,半步都未跟进。
见敬岚神色有异,唐非尘微微一愣:“敬岚兄…难道认识庄大人?”
敬岚后背顿时冒了冷汗,何止认识?他们在宁海村时候,可是实实在在以对手的关系正面对上过!
最糟糕的是,那时的他是以第三宫暗府行路人的身份!!
刚刚脑海里划过的念头当即冒了出来——葬棺门!罪大恶极之人!!难道是庄颂做的?!
谁料,就在敬岚心头微凉一刻,庄颂却眼神茫然望着他,全然没有记得这个人的样子,开口就把敬岚脑中呼之欲出的一系列推论全部打碎:“你谁?”
敬岚:“……”
又从桌边直起身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敬岚一番,庄颂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情况,毫不在意便又将目光转回了桌面地图,随意开口:“狐狸,解释一下。”
唐非尘轻轻松了口气,好像和庄颂很是熟悉,也全然没有中年男子和林问轩的严肃礼制,而是只微微一抱拳,言简意赅道:“我挖到的阵畋,给个代号?”
“阵畋?”
不仅是庄颂微微诧异的声音响起,这话出口,连同还夹在极度尴尬与心慌间的敬岚都愣了愣,才回想起客栈掌柜口中四年前相关与自己的表现,唐非尘把他当成一个阵师,确实没什么可奇怪。
这时,庄颂却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微微挑眉道:“从哪儿挖的?”
唐非尘笑容顿时在脸上僵了,嘴角微抽讪笑道:“老大…你才是神算吧?”
“又和官家结梁子!”庄颂全然不想理会他这话里有话的奉承,干脆利落给了他一个冷眼:“好好庆幸下这次你不是跟何菡的任务,否则宫规领罚就够你喝一壶了。”
唐非尘眉眼弯起,嘴角笑容缓缓扩大:“那只能挖个绝对不是浑水摸鱼的阵畋,求老大罩我了不是?”
庄颂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他,目光定定看了敬岚片刻才开口:“麋鹿吧。”
“麋鹿?嗯……”唐非尘一边念着一边细细琢磨了一道,才开口道:“敬岚兄醒过来时候好像也受了瘴气影响,那我就先带他去兔子那里了?”
庄颂注意力全在桌面地图上,也没怎么理会唐非尘,只说了句让林问轩留下,唐非尘便走过场似的行了个毫无仪式感的礼,带着敬岚走了出来。
再度确信了庄颂已经完全不记得暗府有他这么号人,敬岚才彻底从方才紧绷之极的状态里回过神。
“敬岚兄别太放在心上。”唐非尘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老大虽然是我绝异天宫四才首位,但他一贯只关心任务,还是个大面盲,至今连他自己手下内卫的脸都没认熟呢。”
“敬岚兄是在老大出任务时候和他碰见过?”
敬岚顿了顿,不动声色应付道:“没,只是隆鼎武擂时候见过。”
“隆鼎武擂啊,哈哈哈,确实老大年年都是第一,太招摇了。”唐非尘笑着瞥了敬岚一眼,接着开口道:“看敬岚兄的反应,难道是和他打过一局不成?”
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过头了,再否认反而让人起疑,敬岚只能花三秒时间现编了一个借口:“啊…是我的朋友和庄大人对阵过,刚刚也没想到会那么近距离见到,所以有些失态了……”
心下暗道不能再由唐非尘来发问主导话题,毕竟他的道行和这些家伙比,始终差着十几二十年。
抬眼见唐非尘在前轻车熟路走着,敬岚马上顺口问道:“刚刚这些动物代称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啊,是老大的习惯。”似乎林问轩不在让唐非尘简直可以松上三口气,只见唐非尘很放松地随意道:“老大历来出任务都习惯拿自己当猎主,所以最直系的手下,都会根据他不同的感觉给一个代号,也据此来决定这个人之后职责的偏向。”
“我是狐狸,问轩兄是孔雀,山羊是刘鲁囹刘玄士,而兔子就是我们队伍里唯一的医者陶晴。”
“兔子本来就是我绝异天宫所属,山羊也是老大在沼域的老朋友了。”唐非尘边说边笑了起来:“只有敬岚兄你和问轩兄是第一次认识,所以还有些叫不习惯你们的代称。”
“别别别…”一想到刚刚庄颂随随便便就给他安了个什么麋鹿,敬岚就觉得头大,赶紧摆手道:“我也听不惯,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和敬岚兄说话舒坦些。”唐非尘边笑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发愁道:“也就老大有和问轩兄交流的本事,他要是能一直跟着老大,我得少废多少神。”
这话把敬岚说得微微一顿,有些迟疑开口:“唐兄,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当不当提。”
唐非尘揉着太阳穴,好像并不诧异:“想来敬岚兄也感觉到了,老大取得代称很贴切,问轩兄确实就像一只开屏的独孔雀,啁啾独鸣,孤芳自赏啊…”
“这是为什么?”敬岚诧异地瞧着唐非尘:“你与他聊不到一起还能理解,可刘玄士与他不是同道吗?”
唐非尘摇了摇头,一摊手自然而然道:“山羊可是河陆居实实在在的名玄畋,谁会有兴趣和一个又糊涂又没本事、还废话连篇的人打交道呢?”
“虽然我不信这些,可但凡是个人都看得出他算卦漏洞百出,每天丢三落四,还反复吹嘘自己是个剑客,我们还能如何看他?”唐非尘边说边在一顶同样挂着绝异天宫布旗的小帐篷前驻足,开口道:“不提他了,糟心,来认识下我们的世家名医——陶家三小姐!”
唐非尘说着便一手握住门前铃串轻摇起来只稍稍扬声道:“兔子,接诊了。”
门内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只见一只纤小的手将门帘轻掀而开,挂在门角竹编的弯勾上,露出其中一道温雅倩影。
入眼是一身绣着浅浅暖黄花纹的外披,开袖于肘,只露出其内绝异天宫特有的青色衣袖,外披袖口领口都环着厚厚白绒,配上少女温雅眉目,俨然让得沼域寒冬的湿冷,都散了大半。
柔软长发本梳成双平发髻的模样,却在其间戴了一个小小的雪银发冠,环绕左右发髻,坠下两个菱形银饰,一面刻着“医”,一面刻着“陶”。
见是唐非尘,少女似乎并不意外,只唇角微抿露出了一丝礼貌性的浅笑,微微颔首向其行了一礼,才望向敬岚:“狐狸,这位是?”
言语间听得出二人十分熟悉,唐非尘十分客气向少女回了一礼,语气也相对随意笑道:“我新找到的阵畋,庄大人称之麋鹿。”
本来还为少女带出的温雅礼制而有些惊异,听到唐非尘的话敬岚眉头顿时一抽,赶紧按着之前在炎域学到的那一套朝少女郑重行了一礼:“在下敬岚,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随即浅笑着微微欠身:“小女陶晴,敬岚公子既已为庄大人予代称,便不必拘束。”
“请进。”
说着,陶晴便侧身抬手往帐内迎进二人,唐非尘却摆了摆手,望向陶晴开口道:“我得先回庄大人那里向他做些汇报,敬岚兄似乎受瘴气影响,就交给你了,之后我让问轩兄过来带他去住处。”
陶晴点了点头,轻笑道:“且代我向庄大人告知,瘴气之患,明日当除。”
“明日?!”唐非尘一惊,顿时朗声轻笑起来,随即一拍手掌便转身沿来路又走向了庄颂所在的帐篷:“哈哈哈,不愧是兔子你啊,放心,一定传达!”
望着唐非尘走远,陶晴将目光转回了敬岚,微微抬手:
“公子先稍作休息,待我先看过其余同患再行详诊。”
………………………………
第两百三十四章
明黄色的灯火将整间帐内照得通亮,虽然在门外看起来只是小小一间帐篷,可帐内揭开后帘却远远连通着之后五顶帐篷。
皆是在左右各铺着草席两张,几乎躺满了人,有的身着第一宫青色袍服,有的是应募集而来的畋士。
绝异天宫侍卫还好,大多都是皱眉盘坐,一部分平躺在草席上的,虽然明显可以看到唇齿紧闭,可即便满头冷汗也全都一动不动静躺着。
对比下来,那些畋士的情况就糟糕很多,哀嚎甚至嘶吼声都此起彼伏。
有的抱着头大哭,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一样拼命挣扎,甚至有跳起来想要伤人的,被看守的侍卫打晕放回。
每走到一个病人前,陶晴都会弯身询问情况,无论是忍着病痛向她毕恭毕敬述说的绝异天宫侍卫,还是那些情绪失控的畋士,都见她逐一细致查看。
又看过绝异天宫的一个侍卫,陶晴边走边说道:“此次调动的侍卫,已是六部受过毒抗训练之人,至此还是有数十人轻重不一受害,此间瘴气,实非寻常。”
见那侍卫双眼紧闭,陶晴试图叫醒他也毫无反应,敬岚心头也是微微不安,小声问道:“这瘴气是何毒性?”
陶晴慢慢行至下一个阵畋身旁,命旁边侍卫按住他,诊了诊脉才起身再度开口:“就当下表现的推测来看,是反应在人之恐惧之上,玄畋大多胡乱呼喊的是鬼怪,阵畋为天灾,药畋为毒,而我第一宫侍卫,则多为暴虐妖王……”
“第一宫?”
敬岚明显愣了愣,完全没想到陶晴会用这样的方式说话,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质疑反而让陶晴一顿,敬岚赶紧开口解释道:“之前唐兄和我谈论过关于绝异天宫三宫称呼的问题,得知第一宫向来居于绝异天宫主体,方才听陶姑娘口中特称‘第一宫’才有些意外。”
听得此话,陶晴这才抿唇轻笑了一声,随即道:“原来如此,这称呼不过小女个人所愿,还望敬岚公子见谅,小女只觉三宫应划清界限,至少,与第三宫当分明行事。”
敬岚不由得一顿:“第三宫……陶姑娘也与他们打过交道?”
“小女自小在第一宫修习,十二岁隶属四才之首所属,随庄大人行走各域已是六年,算是第三宫成立之初便与之交集。”陶晴垂下眸子,纤眉微微蹙起:“曾见第三宫明门为首,大肆抓捕暗岩域人,过去迁居炎域的暗岩域民,由此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两国交战,无论胜败哪方,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平民,赤风沙域的仇怨为何要他们来承担?”陶晴眉头紧皱,垂在宽大外袍间的手不由得攥了起来:“论苦众生皆苦,论怨谁人无怨?无能之人才以无干弱者倾泻愤恨,他们此举,同暗岩域惨绝人寰屠域之行又有何分别?”
似乎极少见陶晴语气如此之重,周围无论是在看守病人还是闭目盘坐的侍卫,全都睁眼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她。
意识到这一点,陶晴赶紧敛下情绪向众人行了一礼,待一众侍卫都转回目光后,才转向敬岚颇具歉意地微微弯身:“还请敬岚公子海涵,方才是陶晴失礼了。”
思维还停在刚刚她出口字句之间,敬岚赶紧摆手还了一礼:“不不不,错在我,是我提及这些话题……”
“敬岚公子切莫自责,风岩一战造就的,是六域的噩梦,当怨的是小女始终为之心有余悸……”
陶晴蹙眉轻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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