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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魂冢-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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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娃娃双眼死死锁定着剑尖,脸上没有任何一个五、六岁孩童该有的稚嫩恐惧,而是像一头受伤的幼狼,随时准备着垂死反扑。
“我只问一次。”步羽阳唇角垂了一丝:“是她做的。。。还是你?”
奶娃娃目光偏了一丝,却又瞬间正了回来,直直瞧着步羽阳:“我做的。”
步羽阳眼眸微微张大,奶娃娃却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把头偏倚在问音上,言辞凌厉:“一命换一命,在这幢房屋垮塌之时,你就不能杀我了。”
轻吐了一口气,雨水浇得奶娃娃有些睁不开眼,却把小小的掌心压向了绝穹剑尖:“关于当年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你以何人的身份?九域恶榜?心家后人?”
“虽然我不及她,可至少你一个稚童的言语,我尚能知悉真假。”步羽阳却只露出一丝讽刺笑意,在奶娃娃的注视下瞬时收了剑锋,未让她的手碰到:“对于能把残留血脉培养为如你这般复仇利刃的心家,我没有什么好谈的。”
话音落下,步羽阳轻挥衣袖间,绝穹已回剑鞘之中,转身便是抬步往雨中行去。
奶娃娃皱起了眉,圆圆的小脸被雨水冲刷得分外苍白,微微睁眼瞧着步羽阳一步一步的脚印被雨水冲刷干净。
天空中又一声轰隆的雷鸣声响起,电光闪烁间,奶娃娃忽然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亦转身背对着步羽阳所行走的方向,抄起问音扛在了肩上。
雨声中奶声奶气的话语,却将步羽阳的脚步生生只在了空中:“我不是什么心家后人,我是。。。心茗。”
步羽阳眼眸深深回首望向她,那自称“心茗”的奶娃娃亦然回过头仰头看着他:“回行路人吧,已经八年了。。。而今对她一无所知的人,是你。”
步羽阳一言不发收回了目光,也不言语,便再度往前迈步行去。
心茗也不再多言,回头辨明了苏岄濯随祭祀婆婆走去的方向,握紧问音便跃入雨中,三步两步间不见了踪影。
望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雨声之中,敬岚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珞琅招招手跟上了步羽阳的步伐。
虽然完全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敬岚却隐隐感觉到,那一年赤风沙域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步羽阳在赤风沙域所经历的事情,正在一步步在他的眼前浮出水面。
他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与他所探知的真相有联系,敬岚想应当是联系不大的,毕竟如若她们知晓真相,第三宫又何至于至今都仍然盲目地随着流言,满世界探寻异族的痕迹呢?
可敬岚却记得他与步羽阳的那个赌约,他想,如果此次会是一个他真正了解真正走近步羽阳这个人的机会的话,无论是为了步竹或是行路人,他都绝不会犹豫的。
。。。。。。
。。。。。。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的雨是何时停的,更没有人知道,第二日阳光自山边洒下的那一刻,为何空气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水汽氤氲,而是清爽明媚的晨风在吹,化了晨间霜意。
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敬岚看到余桐仍然在睡,便悄无声息地起身了。
脑海中回忆着昨天夜晚步羽阳将他们带到这里,围在一个火盆前将衣服烤干才得以休憩的整个过程,敬岚都没能想到,自己居然那么早就醒来了。
这里是俞镇中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昨夜说得不多,敬岚只大致知道,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这儿是祭祀婆婆给步羽阳安排的居所。
屋外的阳光格外好,根本看不出昨夜下过那样的暴雨,让敬岚不得不怀疑自己也许不是睡了几个时辰,而是已经睡过了整整一日。
把脸正正面对着阳光闭上双眼,敬岚忽然有些感同身受地明白,步竹为什么会对这暖融融的阳光如此着迷。
寻到自己已经晾干的衣服套在身上穿戴整齐,敬岚发现珞琅的衣物竟然已经不在走廊上晾晒。
心中暗暗想着他伤得那么重,为什么这个时辰就起来,刚刚想到这里,敬岚回头就看到了抱着一捧带血纱布的珞琅开门出来。
见敬岚的视线落在了纱布上,珞琅将身后房门合上,目光低垂注视着地面,咬牙道:“性命虽然勉强保得住,可我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她们的手段,太狠了!”
敬岚脑海中回想着昨夜蓝火之下,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
毕竟,无论知不知情,他是始终还是一个行路人。。。
张了张嘴,敬岚大概也知晓郑渝伤势究竟如何,犹豫了许久才开口:“也许。。。秦笑渊能有办法。。。”
没听到珞琅的回答,敬岚心头揪了起来,有些无措补了一句:“你可以放心,她不是行路人,也不属于第三宫。。。”
“也好,这样一来,他便再没有涉身危险的能力了。”
话还没说完,却被珞琅鼻音很重的低笑声打断而去,对上珞琅的双眼,敬岚一僵,看到他的眼底竟泛红了,当即愣在了原地:“你。。。”
“郑渝说天下人都是各为其主的,昨晚我以为你会帮着她们,可你真奇怪,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这种人。”珞琅直直盯着敬岚的双眼,忽然开口道:“在他醒过来看见我之前,我得走了。。。”
敬岚一怔:“什么?!”
在敬岚还没从这极大的话题转折中回过神来时,珞琅却继续开口:“如果说只有他一人,第三宫是会救助他的吧?”
回想起昨天晚上交手时候,心茗对妖客的态度,敬岚微微一梗,手握了起来:“只要我在,就绝不会让郑大哥在第三宫陷于生死攸关之境!”
珞琅放松下来,轻笑了一声:“那就好,那样最好。。。说了不见他,我便不能再见了。”
见他目光里的坚决,敬岚心知珞琅不是在随便说说,略微思索,目光微凝:“可我想,比起疗伤去疾,郑大哥恐怕更希望知道你的去向。”
珞琅如玉般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头发也略微毛躁,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捋到耳后,继而上前走到了敬岚的面前,将怀里的令牌印章尽数轻放在了敬岚手中。
“如果他问起的话。。。”
言语之间,珞琅已经错开敬岚,步伐没有任何犹豫停留朝院门行了过去:“就告诉他,我已去游行这天地四海。。。就行了。。。”
敬岚回过头望着珞琅的背影消失在院门之外,一步接一步之间,敬岚没有找到任何机会,也没有任何的理由能留一留他。
直到他离开了好半天,敬岚都还站在原地,手指摩挲着令牌上的天品捕堂天字级捕卫,加之详细的介绍。
敬岚从来没想过,珞琅会那么突然就走,前一天见到他的时候,敬岚还习惯性地觉得,他应该只是又耍性子跑出来了。
怎么料得到,刚刚他就那么三言两语,把这些东西借他的手转交给郑渝,便干干净净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中不明白这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敬岚想,自己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评价什么,只能依着他们的判断和决定,老老实实当个传话人就好。
想到这里,敬岚索性将令牌收入了怀中,心下觉得郑渝的伤势绝不宜拖延,等余桐醒过来,他们就应该马上启程回去。
虽然对俞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敬岚都还仍是一无所知,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救人,到秦笑渊那里之前,至少要先将郑渝带到附近有医馆药铺的城里才行。
胸口还有些发闷,敬岚伸展活动了一翻筋骨,自言自语般斥了一句:“下手真是够重的。。。”
话音刚落,身后却传来了步羽阳意味莫名的笑语:“敬岚兄弟尚有气力如此慨叹,当是身体无碍了。”
敬岚回头,见步羽阳那绝美女子般的倾城容颜之上,依旧是往常谜一般的笑容,发丝在阳光之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完全没有昨晚暴雨中丝毫狼狈残存。
“步大哥看起来也未有伤情。”敬岚笑着应了一句,望向他身后,疑惑道:“这么一早怎么从外边回来?我还以为你还在休息呢。”
步羽阳轻拂了拂浅紫纱袖,即便其上本也并无杂尘,两指从袖中拈出一了一张已经被染得看不清血字的破损信封,递到了敬岚面前:“回去稍做些调查,发现了这封书与珞琅小兄弟的信件,步某认为当物归原主。”
敬岚一愣,瞥见封蜡上的“郑渝”二字,顿时懊悔地拍头:“我该多留他一会儿的!”
“唉,算了。。。”敬岚算算时间,珞琅早不知道走出多远了,只能叹了口气:“如果有机会再见的话,再转交给他吧。”
步羽阳轻笑了一声,目光游离到了院中屋檐的一脚,那里立了一只燕子蹦蹦跳跳,很快飞离不见了踪影。
“敬岚兄弟。”面对阳光,步羽阳的眼微微眯了起来,身体放松地轻倚在了墙侧,语气更轻了几分:“与我说说,我离开之后的事情吧。。。”
敬岚一顿,步羽阳双眼转下,深深望着他:“关于。。。洛秋秋的事情。。。”
听得此话,敬岚不禁笑出了声,心中暗道这二人还真是相似,刚见面仿佛完全不关心,只说正事,可一旦闲下来,开口第一句问的,反而就是这一件事。
笑归笑,可对上步羽阳那略微狭长了一丝的目光,敬岚赶紧收住笑容,开口细细说着步羽阳离开之后,他们在宁海村的一切乃至于绝异天宫的种种。
步羽阳目光飘渺望着天空,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发丝被微风拂着,轻扫眼帘。
一句接一句,从海门大典说到宁海村灵鹏,再说起第三宫本部风波起伏,敬岚不禁有些感叹,不知不觉,已经离开醉月阁那么长时间了……
“再在那之后,我就接到珞琅的消息来这里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敬岚忽然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似乎是被他忽略了很久的……某件事情。
这想法刚刚出现,却被步羽阳的嗓音打断而去:“敬岚兄弟,可还记得你我二人之赌约?”
敬岚一愣,倒是没想起会是他先提起此事,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当然!就算到现在,我也…”
“哎哎!说清楚!你俩背着大哥我偷偷打了什么赌?”
都不待敬岚说完,余桐的声音就在窗边响起将之打断,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窗棱上,一手杵着下巴,脸色非常懒散。
步羽阳目光微转,也没有理会他,只是微微撑起身子站直,缓缓转身:“有个人,我想你们都会想见见,敬岚兄弟的答案,待见过之后再作答不迟。”
语罢,步羽阳便朝小院角落里走去,面向的是那个没有安排他们任何一人居住的房间。
心中有什么东西冒出来的感觉再次出现,随着步羽阳的每一步往前而越来越强烈,越靠近那房间,这种感觉就愈加清晰。
待步羽阳推门而入的一刻,那呼之欲出的想法,刹那间在敬岚脑海中变得明晰起来!
而同时,眼前的场景却让敬岚的脸色瞬间白了。
简朴安静的房间里,窗外阳光洒在床榻上,被褥之下静静卧着的,是一张敬岚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洛秋秋!!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木窗向东,恰逢金色的阳光初升乍现,层层叠叠的光晕透过窗户浸透晕染了整个房间,把每一丝阴影的遮掩,都抽离拉远。
金色的光辉映照着床榻上的侧脸,那双往昔灵动万分的双眸静静闭着,在金色的光芒之下,呼吸规律地微微起伏着。
可这何其宁静的画面,却被木椅骤然被推动的刺耳声响打破,敬岚惊慌地控制住自己的脚,下意识一手摁住了椅子,没有让它有更大的响动。
步羽阳微微侧着视线,指尖在身侧纱袍上轻轻拈过,轻声开口:“她,不会醒的。”
敬岚目光僵在步羽阳的脸上,目光望见他狭长的眸间没有笑意,却是深深浅浅,分毫不可明了。
视线再一次落在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之上的一刻,敬岚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一连串的疑问也随着敬岚的思维逐渐清晰而接连冒出。
洛秋秋。。。洛秋秋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在本部吗?她怎么可能比他先到这里?
不对,珞琅早在半月之前就看到过她。。。
半月之前。。。半月之前,第三宫本部还正是内部动荡不安之际,洛秋秋就在本部,就在他们眼前!
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
敬岚百分百相信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他们眼前在他们身边的就是洛秋秋本人!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都太过熟悉这个人,还因为墨斗鱼在体内时,敬岚触碰她时,看到的就是她本人的经历。
易容者可以骗过他们的眼睛,可他绝不相信墨斗鱼那种生物都会为外表改变。
更重要的是,敬岚相信念力给他的反馈!
从她在浓浓瘴气中出现的一刻,敬岚尚未看见她,就已经知道是她的气息。
这个世界上,绝无可能有两个人有相同的气息,双胞胎都是不同的。
即便是小知与秦笑渊的关系,在除开秦笑渊收走小知神识的时间里,小知的气息都仍旧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在第三宫本部的,绝对是真的洛秋秋不会错!!
可是。。。敬岚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不停扫向步羽阳,敬岚宁愿相信自己是错的,都难以相信这个人,会把未曾确认的事实随意而言。
他们的经历步羽阳已听过,关于本部、关于洛秋秋,一切都经由他口在刚刚传进了步羽阳的耳朵里了!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步羽阳还是带他们来见这个洛秋秋,这说明什么?
“这不可能!”
忍不住脱口而出,敬岚紧紧咬牙,一把推开步羽阳,上前伸手便抓住了这个躺着的“洛秋秋”的手臂。
而几乎是掀开被子抓住的一瞬间,敬岚的脸色骤然白了下去。
他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从被子里抓出的,竟然会是一只裹着厚厚纱布、下半截空空如也的手臂。。。
而真正让敬岚手瞬间颤抖起来,连她的手都抓不住的是,她的气息,就是敬岚所熟悉的那个活泼灵动的百事通。
眼前似是闪现海门大典一夜,漫天烟火辉煌之际,在他们面前的包裹中是何等一番场景。
敬岚僵直的后背忽然一颤,脑海中无数的可能性形同决堤,瞬间在他的脑海中炸裂开来。
究竟。。。究竟哪个才是洛秋秋?!
为什么会是一样的气息?
这个是假的才对,这个应该是假的才对!
可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证明这个洛秋秋是假的,反而那只断手,在证明她。。。是真的。。。不!不可能!
敬岚的手逐渐紧紧抓住了头发,有些语无伦次:“步大哥。。。她。。。她是谁?”
步羽阳静静瞧着他,只缓缓上前,将洛秋秋的手放回了被褥之中:“如你所见,虽然我尚不清楚你们所见的洛秋秋究竟从何而来,但只要将她带回去,一切自然明了。”
“不过在此之前,需告知敬岚兄弟另一件事情。。。”步羽阳没有回头,只是目光微斜,视线隐隐转往了敬岚的方向,双唇微微动了动,嗓音很轻很轻:“对她下手的,即是凤掌柜本人。”
在步羽阳低低的声音传入耳朵的一刻,前一晚为战中战后种种疑惑不解所掩埋的,看到蓝光下残霄真实面目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在此刻复苏。
无论眼前的阳光有多明媚温暖,此时此刻的房间,躺在床榻上那道金色的身影,却让敬岚的心不自觉揪了起来,深深的阴冷像长虫一样爬上他的脊背。
鞋后跟被踩得低了一分,敬岚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扭头就往外走去。
虽然他很清楚他是想逃,可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再继续在这个房间里呆下去了。
不料刚刚走出两步,手臂却被余桐一把紧紧抓住,余桐极力压制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小子,你可别做傻事。。。”
话音落下的一刻,似乎已经知晓敬岚是怎样的反应,怎样的状态,手没有什么停留便放开了去。
不知道究竟是碰到他勉力维持的哪一个点,敬岚只觉得心头的刺痛忽然被放大了无数倍,抓住头发的手不自觉滑下,紧紧扣住了一只眼:“你让我好好想想。。。我必须想想。。。”
余桐没有言语也没有再阻拦,敬岚往前迈了一步,又一步,越走越快,几乎一出房门就跑了起来。
绕过好几个已经空了的房间,敬岚一路越跑越快,出了房门一路直跑到了院门口,敬岚伸手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反手把门重重摔上,敬岚背靠着木门整个人才忽然松懈下来,顺着木门滑落在了地上。
敬岚以为他自己又会像墨斗鱼那时一样,脑袋一片混乱。
可出奇地,他却那样清醒。。。那样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失而复得。。。而复失?
他怕那个他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救回的洛秋秋,如若是假的。。。就意味着洛秋秋。。。
敬岚紧紧把眼闭了起来,耳边步羽阳的话又回响而起——
“她,不会醒的。”
“对她下手的,即是凤掌柜本人。”
“。。。。。。”
恶榜第一……
从在北寒山初识至今的一切,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连环画般浮现。
那时候还是初春的季节,他初初随着巫蕈儿从无尘寺下山,北寒山上生死几度,最终那个人在崖边借着步竹的承诺,把他不留余地推到了行路人的身边,把他从崖上推了下去,推出了她的世界。
那天他就知道,他和行路人的羁绊,将是这一生的。
而后的灼灼夏日,他们在木幽谷的毒阵里,他认定了“家人”这个身份,他亲口向秦笑渊说出了这个词汇。
直到秋日里的醉月阁,古州岛地下逃亡,他差一点儿失去了秦笑渊,再之后小岛之上的老人家与铜骨叟……
老人家……海边那个叼着烟斗的老人,仿佛还在回头吐出烟圈,沧桑的眼望着远方,向他们说漫无边际的远海,是何其危险却迷人的地方,海族的传说随着海浪起伏,没有人知道莫测的洋流之下,有着什么东西在千千万万年间仰望着人世。
眨眼之间,老人浮肿的尸体,惨无人道的画面却在敬岚眼前浮现!
如同海门大典的血腥,全都是她们……
苏岄濯!心茗!
敬岚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更无法接受,他曾在洛流城观景台听郑渝论这天地正道,曾敬天品捕堂之律法严明为天下付诸一生,更曾助他二人诱捕抗击铜骨叟。
到头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恶榜第一最直系的爪牙?
敬岚讽刺地苦笑起来,洛秋秋为了行路人,蒙蔽自己的双眼将宁海村那一家人尽数灭口,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
暗府,原来这才是暗府……此时此刻再想起那一日同断脉人统领莫图交手时,他曾说过的话语。
没错,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那被行路人所敬重的凤掌柜,那缚猎人的奶娃娃相貌的统领心茗,她们居然会是九域恶榜上,名列首位的恶徒!!
赤风沙域,风岩之战……越走近一步,敬岚越觉得这无数人命葬送的惊世屠杀背后,是何其令人难以想象的扭曲可怖。
且不说真相到底深暗至哪一步,至少现在都已经让他开始毛骨悚然了!
一个传承几百年的古老的域,敬岚无法想象在几百年前的古代,他们是什么样的光景,又是如何承受住时间的考验存在至当世。
更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庞大的巨兽,是怎样在一场战役中,顷刻崩溃?!
这场战争的真相背后,究竟埋藏着多深的黑暗?
而今的第三宫暗府,又究竟还隐匿着多深的噩梦?
他们如今究竟是认清了这暗府的本来面目,又还仅仅是初窥一面罢了呢?
敬岚突然害怕起来,他觉得余桐说得一点不错,也许比起行路之人,他更像个捕卫。
他不能接受,他从小到大为人处世的准则本心,绝不容许他接受恶榜第一的行径!
无论出于怎样的理由……都不行!
仇恨,永远不能是伤害祸及无辜之人的借口。
氏硝老人是对的,那时候他就已经劝过他,给了他离开行路人的机会,只是敬岚自己信誓旦旦向他说一定要走下去,说着他自以为正直自以为执着的决心与觉悟。
现在想来,氏硝老人恐怕早已经想到,会有今日的情境了。
敬岚觉得心口紧紧绷着,让他想紧紧抓着,喘不过气来,摸到胸口那仍然静静坠着的霄魄。
那是他的信念,他一路走到这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在那里熠熠生辉,支撑着他的信标。
“关向和……我…我要怎么办?”
他看到了方向,他已经何其清晰地看到了探查风岩之战真相的方向,氏硝老人许诺他的隆鼎武擂第一人、暗府与赤风沙域深深的牵连。。。
可他却看到这路上,越往前血色暗色越深重,他的双腿在颤抖在犹豫,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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