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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筝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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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聿铮一面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亦笙,一面笑道:“本来是写实的报道,这样一来倒成了咱们贿赂记者了,况且这几年这样的报道也看了不少了,您怎么还那么高兴。”

冯夫人也笑,“得了这么好一个儿媳妇,我自然是高兴。”

薄聿铮于是笑着接口道:“可是现在,我要把你这好儿媳妇借走了,有几份文件急着翻译。”

冯夫人闻言便笑着对亦笙道:“那小笙你就随他去吧,陈家那边有妈去应酬也就够了。”

倒是亦笙过意不去,“妈,要不我翻译完了过来接您。”

冯夫人忙笑着摇头,“不用不用,且不论你要翻译到几点钟,就是译完了,也该好好歇歇才是,不必要再跑上这一趟,我让平安陪着我就行了。”

她是毫不见怪的,这几年儿媳的大方得体,无论是在党军政三界,还是在媒体笔下,亦或是民众心目当中,都是留下了极好的印象的,这对儿子的形象来说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况她人又聪明漂亮,见识又广,识礼仪知进退,在军政高层交际圈中,亦是大受欢迎,一改过去儿子过于冷清鲜有人敢轻易接近的局面,也不着痕迹的,为他缓和了不少关系,存下了不少交情。

不单这样,她学问还不错,在公事上也能帮到儿子,就是在生活上,也是细致入微,很多事情都不嫌辛苦亲力亲为,若不是真正关心,又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一步。

所有这些,冯夫人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对这个儿媳妇越来越满意,疼爱尚且来不及,一点小事,又岂会放在心上。

于是便带上平安从侧门坐车出去了,亦笙和薄聿铮一直待到车子走远了,方才往前面的小楼走去。

“要译什么?”到了二楼的书房,她问他,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他的书桌的抽屉,随即淡淡的移了开去。

这些年来,不是没想过问他,却仿佛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最初的那一样冲动劲头过后,她慢慢的冷静下来,然而想得越多,却是越迟疑,越觉得问不出口。

那帕子的主人偏偏不是旁人,而是她的姐姐,她若是怀疑,便是对她最亲近的两个人的不信任。

她既觉得难以开口,而内心隐隐然间,却也是害怕的。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不管是不是已经时过境迁,但当年纪桓与亦筝的那一场婚礼,确然给她带来极大的伤害,以致于现在的她明明暗恨自己的怯懦,却仍是不敢去轻易试探,只害怕结果不是她所想要的,那她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承受得起。

所幸,她天性当中到底是豁达乐观的,况他待她又是这样的好,她便告诉自己,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只是现在才是最重要,而她既然确定,现在的他待她一心一意,那实在不必让莫须有的过去干扰了自己的心境,破坏了现有的平衡和眼前的幸福。

所以便努力的让自己释然,不再纠缠猜疑,只是竭尽所能的,却回报他待她的好,却抓住和维系如今的幸福。

“在这里。”他递给她一份文件,的确是有资料需要她翻译,只不过时间上并没有那么急,他去找她,也是为了旁的事情。

她不一会儿就译好了,笑着递还给他,“就那么十多分钟的功夫,我还以为有多少呢。”

他一笑,“本来找你来,主要也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她好奇的问。

他微笑看她,“你不是一直好奇军中生活吗,我不能带你上前线,不过去军校看看想来也不差。”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可以吗?”

他点头,“早就想带你去了,一直抽不出身来,今天恰好华中军校第三期学员入学,我有个讲话,之后视察的时候可以顺道带你去看看。”

“你有正事呢,我去会不会不方便?”她又问。

他笑,“军校里都是些大男人,如果是薄夫人去了,他们自然免不了紧张和兴师动众,不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门外刘晓的“报告”声打断。

薄聿铮便没有再往下说,应了一声,刘占晓推门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套军装,“少帅,给少夫人的衣服准备好了。”

亦笙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对着薄聿铮展颜笑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换。”

他在这里亦是有休息间的,她便去里面换了装出来。

他是第一次见她穿军装的样子,很是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她又将头发盘起,再将军帽檐压低,冲他笑道:“怎么样,到时候我再低着头不说话,总没人认得出我了吧。”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听她这么说了,便笑了一笑,“即使是认出了也没什么,只要事前不让他们知道便行了,就一会儿功夫,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他虽这么说了,她却难得的起了当年在墨梯演戏剧时的兴致,一心不肯让自己的身份曝光,都不肯跟他坐一辆车子。

他看着她眼中的光彩,一笑,吩咐警卫人员护好她,又让刘占晓亲自跟着她坐的车,便也由着她了。

齐剑钊因为还另有任务,便没有随行去华中军校,待车队走远了,他方折转回了帅府。

一进办公小楼,却见后院冯府的一个听差急匆匆的小跑着过来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他不由得问道。

那听差是认得齐剑钊的,便喘着气道:“齐秘书,少帅和少夫人在哪儿呢,少夫人的娘家刚来了电话,说是出事儿了,急着找少夫人呢!”

第三十一回

“敬礼!请校长为华中军校第三期学员开学典礼训示!”

华中军校总教官韩渠民脚跟相扣,向主席台上的薄聿铮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而在他身后,是几百名新入学的学员,随着他的口令声,整齐划一的齐齐举手行礼。

薄聿铮微微抬手示意,韩渠民便以标准姿势后转,面向学员又再发令道:“坐!”

学员们便又齐刷刷的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上,腰挺得笔直。

“秘书处给我准备好了发言稿,可是现在,我不打算用了,”薄聿铮看着台下一张张年轻而朝气蓬勃的面孔,和那一双双充满希望和期冀的眼睛,缓缓开了口,“我只想和大家简单说几句,不加文饰,却都是发自肺腑。”

台下几百余人肃然静坐,齐齐注视着主席台上那身姿挺拔的男子。

“济南惨案的血债尚在眼前,东北三省又沦陷于日均的铁蹄之下,3000多万通报陷入水深火热,如今的中国,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变局。”

他的声音,低沉当中略带薄冷,一字一句响在这鸦雀无声的礼堂当中—

“在座诸位同学,既报考华中军校,必是有志报国的热血男儿。在这里,我想告诫诸位,学纯粹的学识,做纯粹的军人,不要搅到政治里面去。你们的忠诚,不应该是对某个个人,某个派系,而是要对这个国家。我是你们的校长,但我不需要你们忠诚于我,相反,我希望你们都能够成为在我背叛国家后,踏过我的尸体继续前进的人。”

台下学员年轻的面容上面,都现出了震动的神色,就连韩渠民刘占骁一众人等对他的这番话也有些始料未及。

亦笙站在角落里,微抬起脸,仰望主席台上的丈夫,却只看见他眼中的沉敛坚毅。

“军人之职,守土卫国。无论何时请在座诸位谨记,勿忘国殇,奋发图强,效命沙场,报效国家。”

其实严格说来,他并不是一位很好的演说家,他不会运用手势技巧,和抑扬顿挫的语音来渲染气氛,在整个讲话过程中,他的语音如同他的眼神,平稳而沉敛,波澜不惊,然而那平静下面所蕴含的深沉情感,却是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偌大的礼堂内一片寂静,不知是谁,第一个从震动当中回过神来,然后少年意气,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拼命的鼓掌。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学员、教官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一时之间,礼堂内掌声雷动。

韩渠民看了一眼身边的政治部主任,他虽也是一脸震动情不自禁的鼓着掌,然而此人却毕竟是南京方面派过来的,若是今日情形传到蒋委员长耳中,难免招致他的不悦猜疑。

他想了想,便也摒弃了准备好的稿子,等到掌声平息以后,即兴作了个总结发言以作缓和—

“同学们,从刚才薄校长的讲话当中,你们不难平白,今天的华中军校,和黄埔、保定一样,绝非李鸿章的淮军和袁世凯的小站之兵能够同日而语,我们培养出来的不再是私人武装草莽军阀,而是为了民族而战的革命军人。同学们在这三年内,会学到战术、率兵术、地形、兵器、兵史、筑城、简易测绘及典、范、令等等课程,我希望大家发奋用功,因为你们承担着革命继往开来的使命,肩负着振兴中华的责任。。。。。。”

开学典礼结束后,韩渠民便亲自带着一众军校教官、管理人员陪同薄聿铮去视察军校学员的学习训练情况,先去了教室、宿舍,看他们的听课和生活情况,后又看了队列训练、身体对抗、刺刀搏杀和射击训练,薄聿铮一面走一面听韩渠民等人汇报,偶尔说上几句,那韩渠民便迅速分咐下面的秘书记录好,以备更正。

亦笙此时既不是以薄夫人的身份来的,自然就不能站在薄聿铮身边,她与刘占骁一道跟在他后面,一双眼睛藏在帽檐下面,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军校中的点点滴滴。

却土地前方不远处发生了一阵骚乱,隐隐约听见有人在嚷嚷——“这都练了几个月了,他们的成绩不合格,用不着整个班都被拖累吧,老子枪法已经练得够了,把我编到别的班去学点其他。。。。。。”

“范森,立刻拣起枪来,入列练习!”

“练习可以,练点儿其他的!”

“目无纪律,来人,把他拉去关禁闭!”

这一幕薄聿铮和亦笙看到了,韩渠民自然也看到了,他额上不由得冷汗直冒,这华中军校自建校以来学员纪律和学习情况一直良好,怎么这一次,问题偏偏出在薄聿铮来视察的时候。

他见薄聿铮举步便往那边走去,面色还算平静,只得大步跟上。又看了一眼训练的方位,在脑海中暗对了一下计划表,便一面走一面对薄聿铮道:“校长,这是二期一连三班的学员,我立刻让他们排长去解决。”

薄聿铮的声音淡淡的,“不用,我难得过来,既然碰上了,就亲自去看看。”

此时已有两名学员来强扭着范森要送禁闭室,而他正一脸不服的挣扎,见了他们一行人走来,几个人倒都停了动静。

韩渠民见状,愣愣道:“三班长!”

那三班长立刻跑步过来立正道:“到!”

“这是什么状况?你是怎么带的兵?”

“报告总教官,二期一连三班正进行射击训练,一名学员罢训闹事,正准备关禁闭以示惩戒。”

那范森闻言嚷嚷道:“老子闹什么了?这一个项目都练了多长时间了,你问问他们,抬枪的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还有练对抗的时候,也是把我们往死里整,是不是就指望这谁打死了谁你们才满意?早知道这样,我还步入继续跟着斧头帮去混,拿斧子一样可以砍日本人!”

原来,这范森报考军校之前,一直在上海闯荡,后来加入了斧头帮,杀人见血的事情没少干,也曾有机会碰过枪,胆子不小,本事也有几分,比同期的同学又要强出一大截,所以很是有些桀骜不驯。

那三班长刚要发作,却听见薄聿铮的声音响起,平淡中带着惯有的薄冷,却并没有怒意,“你当初为什么选择报考华中军校的?”

那范森是认得薄聿铮的,虽心底仍有不服,却到底还是立正大声答道:“报告校长,我老家是济南的,我娘和姐姐都死在日本人手里,我到华中军校,就是听人说校长有大义,我只希望有一天能跟着校长上战场替我娘和姐姐报仇雪恨!”

“想要报仇雪恨,就连这么点儿苦都吃不了?”薄聿铮还是淡淡问他。

范森脖子一粗:“谁说我吃不了苦,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训练根本没有意义,练了那么长时间该学的都学了,总该换下一项了,老耗着有什么意思?”

“你认为你的枪法已经很好了?”薄聿铮又问。

“至少上阵杀日本人是没有问题的。”范森脸上现出几分骄傲神色。

薄聿铮微摇了摇头,“杀日本人,怎么个杀法?开枪乱打一气,还是一枪毙命?华中要培养的,不只是会开枪的士兵,而是要让你们做到弹无虚发。”

“弹无虚发?校长,你在开玩笑吧?”

“弹无虚发,不单可以节省弹药的消耗,还能避免连发射击时暴露枪口的口焰,从而更好的隐蔽自己,你说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但是真正能做到弹无虚发的又有几个?那么多将军和那些德国教官大概也都没有这本事!”范森说道。

他其实想说的是“恐怕校长你也没有这本事”,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忍住了。

薄聿铮淡淡笑了一笑,“步入这样,我和你比试一轮枪法,如果你赢了我,我就批准你换项练习。”

范森眼中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他直来直去惯了,也不谦虚,举枪对着远处的靶位进行瞄准,然后便“啪啪啪啪”开了枪。

那报靶的士兵将人性靶举了过来,一个弹夹的空弹,枪枪都落在靶上,有好几枪还打中了要害。

“以初学者来说,成绩不错。”薄聿铮看了一眼,淡淡道。

“校长,该你了。”

“打仗的时候

敌人可不会站着不动去打,”薄聿铮淡淡道,换移动靶。”

范森心里很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薄聿铮也未免太托大了,其实有这样想法的并不是他一个,在场的很多人都持着怀疑态度,只是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薄聿铮虽然算得上是一代名将,然而却是身居高位,主要做的也是运筹帷幄指挥战事,很难得有机会去到第一线与敌人肉搏。

亦笙虽知道自己的丈夫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可在这样的场面下,不免也是有些紧张的。

她看着他,他缓缓的举起了枪,眼神在那一刻变得凌厉而专注。

“啪啪啪啪。。。。”枪声响起。

那一刻,他整个人仿佛都与枪融为一体,又如一只云豹,潜行猎杀,迅猛出击,一击即中。

他的动作简单使用,没有任何多余的姿势,干净利索,甚至都没怎么瞄准,不带半点犹豫,立姿点射打完一个弹匣。

报靶的士兵不一会儿便将人形靶送了过来,众人的眼光齐齐望去,那人形靶上的弹孔几乎都散布在眉心和心脏的位置,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由得都肃了神色。

薄聿铮放下枪,眸光依旧平淡沉联,然而这样锋而不露,利而不显,却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和风帆,却震撼了在场的全体学员,包括教官。

“接着好好练。”他对范森淡淡开口,目光中却隐带期望。

“是!”范森的腰挺得笔直,喊声亦是震天。

他点了点头,没有做说什么,便接着王下一处走去。

他军务繁忙,不可能在华中军校待太长时间,视察了一圈,便由韩渠民等人陪着出了军校。

“你们两个过来我车上坐。”他对着身后的亦笙和刘占骁道。

“是。”

刘占骁自然领命,而亦笙便也跟着上了薄聿铮的车。

“你什么时候有孔教我学枪好不好?”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她随手摘了头上的帽子,兴致勃勃的问他,眼前仿佛还浮现着他方才举枪时的样子,沉稳冷静,弹无虚发,生生叫她移不开视线。

“好。”他应她,时局动荡,她多一些防身的本领总是好的。

“我得练多久才能像你那样?一年?两年?三五年?还是要更长?你当时都是怎么连五出来的?”她笑着问,眼睛里神采奕奕。

他笑了笑,“真正的弹无虚发,要得上战场,用实弹和血才练得出来。我也是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的,打得多了,感觉就出来了,眼到手到,一击即中。当然,前提还是得先在训练场上打扎实基本功。但如果只在训练场上下死力气,不去实战,也不行。到了前线,一样会放空枪。”

“那我岂不是没希望练出来了?”她带了些小失望的说道。

他微笑看她,“你只要练到能防身就好。”

她其实也是嘴上逞能的意味更甚,哪敢真的奢望能练到跟他一个水平,于是倒也不太计较,忽而想到一念,又笑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念军校比念大学痛苦多了,是所有军校都一样呢,还是就你那么狠?”

她的话本是带着玩笑性质,他却渐渐联了笑,神色有些沉重,“我必须确保我带上前线的士兵,都有能力活着回来,所以我宁愿让他们在训练中受伤。坚持不下来的人,不会是适合的人选,我不能让人白白去送死。”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前排的刘占骁和司机闻言亦是神色肃然。

过了良久,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对他温柔微笑,“你放心,他们都会像你期望的那样的。

他点了点头,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暖意绵延,而车窗外,是大片明媚的阳光。她唇边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忽而在想,车子如果就这样一直开下去也是好的。

然而,路途再远,也总有到达的时刻。

薄聿铮扶她下车的时候,她的唇边犹在微笑,并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第三十二回

上海。

这是一年最冷的时节。

亦笙的车子停在了盛公馆的门外,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齐剑钊下车亲自替她拉开了车门。

她下了车,门房早早便迎了出来,一见到她,神色又似激动又似悲伤,“三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她缓缓的点头,在平阳的时候归心似箭,可真正到了自己家门口,心里反倒无端害怕起来,恰此时一阵风过,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向大门内走去。

盛家偌大的客厅内,此刻却是冷冷清清,亦笙一面走一面问道:“怎么没人在家?二姐昨天在电话里不是同我说爸爸已经出院了吗?”

那门房答道:“老爷出院以后,二小姐和二姑爷就把他和两位太太一道接去纪公馆了,家里的少爷少夫人们也跟着过去了。

亦笙倏地顿住脚步,转头看那门房,“在自己家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过那边,这是谁的主意,爸爸也同意了吗?”

门房忙道:“谁的主意我们也不清楚,听说是二小姐和二姑爷亲自开了车去医院接的,直接就去了纪公馆,连我们都没见到老爷,几位少爷和少夫人也是后来才过去的,说是为了便于照应。其实这样也好,三小姐您是不知道,家里出事这些天,可全亏了有二姑爷在了。

那门房见亦笙半晌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又问道:“三小姐,是把您的行李拿上去,还是您要到纪公馆呢?”

亦笙闭了闭眼,对身后跟着的初雁道:“你先把行李房到我房里去,我去那边看爸爸。”

一路又乘车到了纪家,齐剑钊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一众警卫人员亦是一个不少。

她原想着让他们留在盛家休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他却坚持不肯,只说是少帅有过吩咐。

她本就心乱,也不与他强争,便也由这他了。

到了纪公馆,齐剑钊安排了几个随行便衣警卫在门外站岗便带着其余人跟着亦笙一道进来了。

盛太太和亦筝显然是得了听差的通报,亦笙走进客厅的时候,就见两人正茫茫的往楼下走来,倒是不见纪桓。

盛太太几步走道亦笙面前,伸手去握她的手,面色很是有几分遮掩不住的憔悴和惶然,“小笙,你可来了。”

而亦筝见了妹妹,还未说话,眼泪便掉了下来。

盛太太看着亦笙身后,只见到几个穿西服的男人,却不见薄聿铮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着急,问道:“姑爷呢?怎么没一道来?”

“他有事一时走不开,处理完了就过来。”亦笙挂心父亲,一面往楼上走,一面答她的话,又问:“爸爸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盛太太伸手抹了抹眼角,“在二楼向阳的那间房。那年你出事的时候他进了医院,动过手术以后虽是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了,但那身子骨却是一天天衰弱得厉害,现在你哥哥又那么混帐,他又是气又是急,所以才。。。。”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一开始还带了点儿做戏的意思,可到了后面,却也是触到了自己的伤心事,毕竟出事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丈夫,另一个是他的儿子,她的话音一哽,停了一会儿才又低低的道:“大夫说得很严重,就连纪桓从日本专门请来的医生都在摇头,我,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病情我们都瞒着他,可是他好象自己有感觉一样,前些天执意要出院,那时他还能说话,翻来覆去就说死也不能死在医院里,又说不许告诉你,我们怎么劝都不听,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么大的事,总不能瞒着你,这才让亦筝给你去了电话。”

亦笙推开父亲的门,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一生正在棒他检查身体,白翠音和两个护士守在一旁。

盛远航见到她,喉咙里发出浑浊而模糊的声音,一双眼睛先是放出光亮,继而缓缓的泛红,终于滚下两行浊泪来。

亦笙如何忍得住,她从未建国如此虚弱苍老的父亲,几次强行克制方才忍住了想要伏在父亲身上大哭一场的冲动,但那眼泪,却仍是不受控制,一行行的掉落了下来。

她流着眼泪去握父亲的手,费力的让自己去微笑,“爸,我回来了,你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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