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宫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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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心结
　　　　　　　　　　　我正靠在塌子上叹着气，后宫生活真无聊。想找些事儿娱乐娱乐吧，又好象没什么事儿可以让我做的。十三阿哥那个小鬼头也现在是少露脸儿了，看来是课业繁忙。婉歆格格虽然经常在宫里走动，但是也不是时常入宫。且昨晚夜里整夜我也总是感觉胸口闷闷的，睡不好。像是憋了一口气，若是不把这口气〃发泄〃出来，心里总是压抑着非常难受。
　　　　玉龄正在帮我捶捶腿，芸枝也正帮我打着扇子。真是个热死人的鬼天气，穿着一件单薄的旗妆也热得要命！
　　　　玉龄忽然停下手，小声说道：〃佟主子，奴婢听说。。。昨晚万岁爷翻了宜妃娘娘的牌子。。。〃
　　　　一听玉龄说康熙昨晚翻了宜妃的牌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像是发生什么大事儿，竟失了神。
　　　　〃主子？〃待我慢慢地回过神，宜妃也是康熙的后妃，康熙翻他的女人的牌子自然也是合乎情理的。我又何必在意呢？在这个年代，我怎么可以要求康熙对我实行一夫一妻制？不可能的。还是别多想了。想多伤身子。我什么时候也变得像后宫的女人那般斤斤计较了？在这种一夫多妻制的年代，信心是最重要的。是的，我应该相信康熙，而不是猜疑他。
　　　　想罢，还是找点儿事儿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较好。想起我的宝贝女儿，不知道她睡了没有。便唤来崔嬷嬷问道：〃崔嬷嬷，小格格睡下了吗？〃
　　　　崔嬷嬷上前屈身应道：〃回佟主子，奶娘刚给小格格喂好奶，刚睡下了。〃
　　　　既然小熙霖睡着了，那我就不打扰她了。还是另着别的事儿做吧。〃玉龄，去把我前阵子绣的东西拿来。我要接着绣。〃的4b6
　　　　我继续接着绣上次绣的荷花。在宫里没事儿也只能绣绣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了。且这天气又是闷热，出去走走也不行。
　　　　我认真地埋头做起刺绣来。虽然针线活儿我做的并不好，但是比在园子里也算是进步得多。虽然我还不能说是绣得〃栩栩如生〃，但是也算是成个荷花的形儿了。
　　　　玉龄也夸奖道：〃佟主子绣的荷花开始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芸枝却认真地看了看我的作品，然后一板一眼地点评道：〃佟主子绣的荷花虽是比从前好得多，只是还差了点儿。〃
　　　　我看了看芸枝。芸枝近来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好了，连说话也大胆了呢。也是的，也快要嫁人了。心情能不好嘛？我便打趣儿道：〃哎呀，我知道你芸枝绣的好，尤其是芸枝绣个大阿哥的荷包。可你也别笑话我呀。好歹我也还是你的主子，不是么？〃
　　　　芸枝红着脸扭头转向一般，玉龄也附和着我说道：〃就是就是。咱们佟主子虽绣的不如你绣给大阿哥那个荷包好。可你也别笑话咱们主子呀。〃
　　　　宫女女们也是一阵欢笑。忽然我一不小心，手指让针刺了一下。玉龄担心地说道：〃呀佟主子。您怎么这般不小心呀。奴婢给您包扎。〃
　　　　我止住了玉龄，只不过是让针刺了一下，留了点儿血，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我这手让针给刺的疼了。怕是这刺绣是不能做了。还是再寻些别的事儿做吧。想起昨天去苏麻喇姑那儿，她也让我得空便去她佛堂里。反正我现下也是没事儿可做。去苏麻喇姑那儿坐坐说说话也好。〃玉龄，我要去苏麻拉额娘那儿坐坐。你随着我去吧。〃
　　　　临走前，我还不忘打趣芸枝，〃芸枝你就留在宫里好好绣你的荷包给大阿哥吧。〃
　　　　我带着玉龄走慈宁宫后门进，来到苏麻喇姑的佛堂。开门的还是昨天的小宫女，进佛堂仍然是昨天那股淡淡的坛香味儿。闻着那股淡淡的坛香味儿。，让我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小宫女领着我进内室，苏麻喇姑正闭着眼睛，专心理佛。我不想打扰苏麻喇姑，便静静地站在一旁。这整个紫禁城里，也就只有佛堂才能让我的心安静了。难怪苏麻喇姑总是喜欢待在佛堂里。
　　　　〃是佟妃来了？〃苏麻喇姑忽然睁开眼睛问道。
　　　　我稍微移步上前，轻声应道：〃是，额娘。琳儿今儿没事儿，正想着来佛堂陪着额娘说说话儿。〃
　　　　苏麻喇姑也走上前来，我便扶着苏麻喇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苏麻喇姑说道：〃是佟妃有话想同我说吧？〃
　　　　我愣愣地看着苏麻喇姑。她那是什么眼力？连我想什么她也知道吗？苏麻喇姑又接着说道：〃你的眼睛藏不住事儿，全告诉我了。〃
　　　　既然瞒不住，我只好应道：〃原来额娘全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儿心里总有些事儿憋着不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儿不舒服。〃
　　　　苏麻喇姑摇摇头，轻声说道：〃你是当局者，自然是不知道。昨儿说你像惠儿，今儿倒是觉得不像了。〃
　　　　苏麻喇姑的话有点儿玄了，我愚笨，听不出是个什么意思。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苏麻喇姑凝视了我一会儿便说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是什么意思？由爱故生忧，难道是说，我的烦恼都是源于爱吗？
　　　　苏麻喇姑又站起身，走到香炉前，在佛菩萨像前闭着眼睛虔诚地拜了拜，便才解释道：〃因爱而有心中烦恼的事儿，这种由爱而生得种种困扰，只有远离这种感情，才会心中无虑。〃
　　　　苏麻喇姑顿了顿，她，该不会是想变着法子让我离开康熙吧？苏麻喇姑又继续说道：〃远离这种感情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一直让这种感情存在，那烦恼便会不断增加。只有相信他，理解他，宽容他，减少对他不该有的欲望，这种感情才会永恒。〃
　　　　相信他，理解他，宽容他，减少对他不该有的欲望，这种感情才会永恒。苏麻喇姑的意思是叫我相信康熙对我的感情，理解康熙的难处，宽容康熙的〃多情〃吗？减少对他不该有的欲望，是让我不要再去想什么一夫一妻，不要再去想康熙独宠我一个人吗？
　　　　我低了低头，苏麻喇姑又走到我身边说道：〃从前皇上若是心里有事儿憋着总是要来我这个佛堂坐上一阵子的。只是后来听蝉儿说宫里又新选了一批秀女，皇上还亲自册封了一个贵人。从那后，皇上来我这儿的次数便也是越来越少。每次来也仅是问问我的身子是否安康。我倒也不是怪皇上，皇上也有他自个儿的事儿。只是多年来，德妃宜妃她们虽得圣宠，可皇上却极少同她们谈自个儿的苦恼事儿。哪次心里有事儿不是上我这儿来叨念？后来想起婵儿的话儿，才知道，原来是皇上寻着那个能听他唠叨的人了。〃
　　　　苏麻喇姑又看了看我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都是当局者，自然是看不清楚的。只有我这个局外人才是看得最清楚的。〃的ec
　　　　我惊鄂于苏麻喇姑的话，我从未想过康熙对我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原来在康熙的心里，我已经有这样的地位。虽然前些日子里我总是装作无所谓，但是昨晚康熙翻起宜妃的牌子心里却是在意。我始终是不敢正视他的后宫。的8
　　　　苏麻喇姑笑了笑便说道：〃从前陪着格格在后宫多年，这些事儿也总是看得清楚，想得透的。方才我说你不像惠儿，是因为你的性子不全像。惠儿虽与你一样，但是她会理解皇上。〃
　　　　苏麻喇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虽也稳重知礼，只是你的性子，偏是有一点像极了宜妃，却也不输给宜妃。〃
　　　　我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宜妃是个醋坛子在这后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的。那么苏麻喇姑刚才的意思是说我爱吃醋吗？的013
　　　　苏麻喇姑缓缓跪在拜垫上，又说道：〃既是皇上最信任的女人，便也要理解皇上。皇上他肩上还扛着大清的责任。我相信皇上的眼光。你虽与宜妃有一点相似，但你们却是不一样的人。〃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是的，康熙他还背负着祖宗留给他的大清江山。为了大清的江山，〃多情〃便也成为了他的责任。他的〃多情〃也是他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既然没有办法改变，便慢慢接受吧。〃额娘说的是。琳儿受教了。〃的4b0
　　　　继续同苏麻喇姑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便告辞回景仁宫。苏麻喇姑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在她的开导之下，我也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虽然早前康熙也告诉过我，他宠幸其他女人只是责任，是为了大清，但是听起来总是觉得别扭。虽然也想着要理解康熙，我也常识着去理解他，但是当他临幸其他女人，心里便会生他的气儿。总会想到康熙从前对我说过的话都是哄我开心的甜言蜜语。
　　　　只是从苏麻喇姑口中知道，意思便会不同。只是细想想，康熙似乎也没对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他却一直在用他的行动告诉我。
　　　　〃佟母妃吉祥。〃几个少年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微微侧过头，三个少年正向我走来。那个走在中间穿黄衣袍子的定是太子了。只是那两侧的是谁？如今的成年阿哥并不多？莫非是大阿哥三阿哥还是五阿哥？
　　　　我也拿出母妃的架子应道：〃几位阿哥都不必多礼了。〃
　　　　右侧一个温文尔雅，带着几分书生气质，身着蓝衣的少年有礼说道：〃儿臣斗胆，请问佟母妃，皇阿玛是否在景仁宫？〃
　　　　我被书生少年问的愣住了。怎么？他们找皇阿玛找到我的景仁宫去了？〃怎么？皇上不是在乾清宫么？我方才去了一趟慈宁宫，并不知道皇上在哪儿。只是我离开景仁宫前皇上并不在，许是在别的宫里头吧。〃
　　　　另一位稍微年长的少年也走上前来，有点儿不屑说道：〃儿臣有要事儿寻皇阿玛商议。不如让儿臣送佟母妃回景仁宫。也让儿臣瞧瞧皇阿玛是否在景仁宫。〃
　　　　这说话的是什么态度？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恼火了。我景仁宫是你们这些阿哥想去就去的地方吗？别忘了，你们这些成年的阿哥们是不能随意去后宫的。我也毫不客气地应道：〃不劳太子同两位阿哥。若是皇上在我宫里，我便转告皇上一声。〃
　　　　太子更是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便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有劳佟母妃，儿臣等告退。〃
　　　　三个人中，我只看到了蓝衣少年眼里是有温度的。只是那个太子，还有稍微年长的阿哥眼底里却满是对我的不屑和愤怒。
86回忆
　　　　　　　　　　　从慈宁宫佛堂回来的路上原本我的心情是不错的。现在却是让这个太子还有无礼的阿哥气的由晴转阴了。
　　　　我带着满肚子的火气回景仁宫。真是的，他们找皇阿玛还找到我景仁宫来了。若是我刚才不是在半路遇上他们，没准儿他们还真到我景仁宫去找皇阿玛去了。这该闹出多大的笑话啊！太子同阿哥到佟妃宫里找皇上。明天肯定又是让宫里给传的红红火火的，一人一个版本了！
　　　　我刚一进景仁宫，便发现梁九功的身影。再仔细一看，康熙正背对着我背手而站，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苦恼的事儿？心里庆幸，还好刚才没有让太子还有那两个阿哥跟着回景仁宫。要不然我担心的事情明天真会发生了。
　　　　我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悄悄地走到康熙身后，轻声唤道：〃皇上？〃
　　　　康熙听是我在唤他，便立马转过身高兴地说道：〃可是琳儿回来了？〃
　　　　我撇撇嘴，不作声。康熙看出些端倪，便像哄小孩子般说道：〃怎么了？是哪个不要命的惹朕的琳儿生气了？〃
　　　　我故意别过头，不看康熙，装作生气地说道：〃哼。还不是皇上。现在才什么时候，便往琳儿的景仁宫来。害得方才太子爷还有两位阿哥差点儿要来琳儿这景仁宫寻皇上了。皇上还是快回乾清宫去见见太子爷还有两位阿哥吧。〃
　　　　康熙听完后〃扑哧〃一声便笑出来，〃琳儿原是为了这事儿生气呢。琳儿方才可是在路上碰着他们了？朕也正是为了躲他们才来你这儿的。〃
　　　　我气的直跺脚，转过身背对着康熙。怎么你这个康熙就不会哄哄我？我让你两个好儿子给气了，刚才才带着一肚子气回来，现在又轮到你这个当皇阿玛的气我！怎么就不会说些我爱听的话呢？即使你是为了躲他们才来我这儿也不要那么直接告诉我啊！
　　　　我气道：〃噢！原来皇上是为了躲太子爷还有两位阿哥才来这景仁宫的。那皇上您可真躲错地儿了！景仁宫可不是让皇上躲阿哥的。皇上要躲，去别处躲好了。〃
　　　　康熙知道自己说错话惹我不开心了，拉过我的身子，用赔罪的语气小声说道：〃朕错了，朕错了。朕就爱往你这个景仁宫来。不管是躲阿哥还是想琳儿。〃
　　　　算你会说话吧，这次就姑且饶了你。我又小声问道：〃那皇上可是为了什么事儿躲着太子爷还有两位阿哥？〃
　　　　康熙像是有些犯难了，摇摇头说道：〃朕身边的女官，乌喇那拉氏。淑惠。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当初是同你一同入宫参加选秀女的，朕也一直留在朕身边好些日子。算下来也是有好些日子了，淑惠丫头的年龄也不小，朕总不能耽误了淑惠丫头。前一阵子朕有意想把她指给朕的阿哥为福晋，胤禔，胤礽，就连胤祉都向朕请旨赐婚。〃的d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儿。唉，乌喇那拉氏。淑惠家的背景也是不错的。能娶着她，也是有〃福气〃。难怪都争着想要漱惠呢！的0e6
　　　　康熙又接着问道：〃琳儿你说，朕该把淑惠丫头指给谁？胤禔，胤礽，胤祉都是朕的儿子。朕给了胤禔，胤礽同胤祉定是不高兴。若是给了胤祉，胤禔，同胤礽也是不乐意。指给胤礽吧，也不成。〃
　　　　我马上拒绝道：“皇上，这事儿还是你做主吧。琳儿来做主恐怕不妥。”
　　　　康熙马上说道：“不碍的。朕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且说你也是他们的母妃。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就说说看，朕该把淑惠丫头指给谁？”
　　　　唉！我的丈夫康熙真可怜。每天除了要为朝廷里的政事儿而繁忙，还要为自己家里的事儿而忧愁。当个皇帝难，当个皇阿玛更不容易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该给谁好？而且乌喇那拉氏。淑惠还有那么一个大背景，确实是一块诱人的〃肥肉〃。
　　　　我还没发表我的意见，康熙又叹气道：〃且说胤禔，胤礽，胤祉与淑惠也只有几面只缘。想请旨要淑惠，更是为着乌喇那拉氏在朝庭中的权势呀！得了她，便是得到乌喇那拉氏的支持。〃
　　　　嗯，的确。康熙说的有理。乌喇那拉氏的家族权势谁不想要？只是大阿哥，早前不是请旨想娶芸枝吗？忽然想起，既然刚才康熙也说无论我说什么也没关系，那我便说说我的想法吧。我问道：〃可皇上，大阿哥早前不是请旨让皇上给赐婚吗？不是说想娶芸枝吗？〃
　　　　康熙也好象是刚想起这件事儿来，恍然大悟，〃依琳儿的意思是？〃
　　　　我想了想，这个大阿哥也太贪心了。想抱得我身边的美人归，又想要乌喇那拉氏家族的权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便说道：〃要不皇上赶紧下旨为大阿哥同芸枝定个好日子吧？再说了，大阿哥已经有嫡福晋，依着淑惠的出身，若是嫁给大阿哥当个侧福晋岂不是委屈了淑惠？且说乌喇那拉氏家乐意吗？依琳儿看，要不，就把淑惠指给还没有娶嫡福晋的阿哥吧。〃
　　　　指婚其实也是拉拢人心的一种手段。如果给费扬古的女儿指个侧福晋，费扬古会高兴的谢恩吗？
　　　　康熙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便高兴地说道：〃还是琳儿聪明。这主意好。怎么朕就没想着呢。〃
　　　　我笑道：〃皇上是钻牛角尖了。非要在太子爷同两位阿哥里挑合适的人选。自然是难啊！〃
　　　　康熙拍拍我的手背不停地念道：〃嗯，没娶嫡福晋的阿哥。没娶嫡福晋的阿哥。〃
　　　　康熙想了好一阵子，过了一会儿马上说道：〃好！就把淑惠指给老四。去年老四家的侧福晋怀的孩子没了，德妃也是念了好一阵子。且老四也是缺个嫡福晋。恰好淑惠大方得体，贤良淑德，性子也是稳重。把淑惠指给老四就正好了。〃
　　　　原来四阿哥的嫡福晋竟然是我的同届秀女，我的朋友……乌喇那拉氏。淑惠。而且这婚事也是在我的煽动之下促成的。如果让四阿哥知道，不知道是感激我还是恨我？我想应该是感激我吧。罢了，我也希望四阿哥能同淑惠幸福生活。
　　　　康熙看我听是指给四阿哥便出了神儿，便有些不高兴地问道：〃怎么了琳儿？朕把淑惠指给老四你不高兴？〃
　　　　康熙的问题吓倒我。我跟四阿哥已成过去，又怎么会不高兴呢？我马上甜甜笑道：〃哪有的事儿。琳儿是为四阿哥同淑惠高兴呢。淑惠能嫁给四阿哥也是不错的。且淑惠也是个好姑娘，能娶到淑惠也是四阿哥的福气了。〃
　　　　康熙听了我这么一番话才放心。康熙的问题解决了，心情也好了。便唤来梁九功，〃梁九功，把东西拿来。〃
　　　　〃嗻。〃
　　　　梁九功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走上前来，待康熙拿起木盒子，梁九功便又弓身退下。
　　　　康熙把木盒子放到我手里，〃这是白晋从他家乡带来的，说是叫什么八音盒。打开盒子里边便能发出声音。这洋人的玩意儿朕瞧着也有趣儿，便拿来送给你。打开瞧瞧可是喜欢？〃
　　　　原来是八音盒。八音盒在清朝也算是珍奇宝贝儿了。只是在二十一世纪，那是我小时候玩的玩具，早不知道丢了多少个了。如今康熙却献宝似的送给我，我也把它当成宝贝儿似的捧在手心。因为这是让我回忆二十一世纪最好的东西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八音盒，生怕弄坏。因为毕竟古代技术还是不发达。万一一会儿打开散架了怎么办？
　　　　打开盒盖后，只听里面响着我从未听过的古典音乐。记得小时候妈妈给我买的八音盒总是放着《献给爱丽丝》。后来我喜欢上那首曲子，便央着爸爸妈妈让我学钢琴，只为能弹上《献给爱丽丝》。
　　　　在孩子们看来，能弹《献给爱丽丝》那是相当的厉害了！我还记得有一次在我的苦练下，我终于弹会《献给爱丽丝》了，我还特意在音乐课上弹给同学们听，炫耀炫耀。结果音乐老师和同学们都夸我。从那以后同学们也是把我当成偶像般看待。总是见人就说〃我们班那个XXX弹钢琴可厉害了！她会弹《献给爱丽丝》呢！〃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滴下来。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真没想到，从前我视为玩具的东西如今竟会成为我的珍宝。
　　　　康熙见我哭了，以为我又有什么事儿，忙搂着我安慰道：〃琳儿不哭，朕在。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告诉朕，嗯？〃
　　　　我靠在康熙的肩上，拼命地摇头，我只是想家了所以才哭。但我却没有说。只是哭了一会儿便说：〃没事儿，琳儿只是感动。皇上对琳儿太好了。〃
　　　　康熙对我的答案非常惊讶。但还是朗声笑道：〃哈哈！原是这样。朕还以为朕的琳儿又让谁欺负去了。高兴就好。只是日后若是再感动便不要再哭了。瞧瞧，朕的衣赏全是你的眼泪了。〃
　　　　我轻轻地拍了拍康熙的肩膀。在这种时候康熙仍不忘要逗逗我，也不会安慰安慰我。不就是哭湿了衣赏吗？我佯装生气说道：〃皇上真小气，若是下次再这样，琳儿给你洗衣赏便是。〃
　　　　这回轮到康熙不依，〃朕不要朕的琳儿为朕洗衣赏。洗坏了你这双手可怎么了得？就罚你今晚好好伺候朕便是。〃
　　　　康熙还真是个老色狼。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何事，他都忘不了晚上要干什么。
　　　　忽然间听到小熙霖的哭闹声，不知道小熙霖又怎么了。我便马上用力推开康熙，去房里看看我的小熙霖。
87请旨
　　　　　　　　　　　〃佟主子，芸枝这丫头的婚期给定了，回家待嫁，奴婢心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呢。毕竟都一块儿伺候主子这么些日子了。唉。〃玉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当〃怨妇〃了。看来玉龄也想嫁人了。
　　　　我放下手中的刺绣活儿便笑道：〃玉龄方才这么说，难不成是玉龄你也想嫁人了？要不这么着，我去跟皇上求个恩典，让皇上赐婚，把你也嫁去大阿哥府上。好歹你能同芸枝作个伴儿。我想能抱得美人归，大阿哥是断不会拒绝的。〃
　　　　玉龄马上羞红着脸，正义凛然地解释道：〃佟主子，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在佟主子跟前伺候着就好。奴婢方才是想啊，芸枝这小蹄子，佟主子向来待奴婢们宽厚，这么好的主子还能上哪儿去找呢？怎么芸枝这小蹄子就这么着急着嫁人呢？真真是个没心肝儿的！奴婢是替佟主子您气不过。〃
　　　　我没有理会玉龄，我拿起刺绣接着绣，还差几针这刺绣便完工了。这个玉龄，也真是的，这嘴皮子越来越能说了。明明刚才就不是这个意思，再让她这么一解释倒是变了味儿了。得了，我也不想再跟她多计较。她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佟主子，小格格醒了。〃前来说话的是兰舒。宝兰嫁给太子后，我身边就少了个伺候的丫头，康熙本来是说想再给我几个宫女的。但是我想着反正我这个景仁宫里有的是人，不缺宫女。少了一个宝兰更好管理，便谢过康熙的好意。后来芸枝又让康熙指给大阿哥了，回家待嫁，我身边便是少了两名使唤宫女。康熙硬是说这样不行，怕玉龄一个人伺候我伺候不过来，就硬塞了两名宫女过来。一位便是兰舒，从前我选秀女的时候曾经伺候过我的。另一位春雨，是我第一次入宫陪姐姐，住在储秀宫的时候曾经伺候过我的小宫女。
　　　　荷花终于绣好了，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