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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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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风道长也跳了起来,叫道∶“混帐东西!你出卖我!”
    接着远方传来一阵呼唤,呼唤声原本极远,却一眨眼便来到近前∶
    “师父!师父留步!”
    接着一道白衣身影飘然而至,“扑”一声跪倒在地,陆寄风仰首看去,只见那名汉子面若冠玉,清雅不群,跪在疾风道长脚前,神情激动。
    那个大圆球居然有如此俊美的徒弟,陆寄风看得目瞪口呆,也忘了自己的处境。
    接着又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喊道∶“封伯伯,封伯伯!”
    那是若紫的声音,陆寄风大急,不知道要不要容许云若紫靠近,此刻眼前的这几个人,倒底是善是恶,他都难以弄清。只不过就算要阻止云若雪接近,**道被点的他也无能为力。
    疾风道长和封秋华都露出奇色,见到云若紫气喘吁吁地奔来,封秋华大为诧异。
    “若紫?你怎麽在这儿?”
    云若紫笑嘻嘻地道∶“我来等封伯伯。”
    “你爹呢?”
    “我不知道,我跟寄风哥哥在一起。”
    封秋华顺着云若紫所指的方向望去,疾风道长也看见了瘫坐在地的陆寄风,骂道∶
    “又是你这小子!一遇到你,老子就没好事!”
    陆寄风心中暗道∶“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才对!”
    那高大道士弯下身,在陆寄风身上几下疾拍,解了他的**,笑道∶“师兄,是我通风报信,跟这小子没关系。”
    封秋华双手抱拳为揖∶“多谢灵木师叔。”
    疾风道长狠狠地瞪了他们众人一眼,道∶“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不许攀亲带戚,秽我师门!”
    封秋华跪在地上,大气不敢透一口,道∶“是,弟┅┅晚生遵命。”
    灵木道长冷然道∶“说他秽乱师门,你有辱师门,又怎麽说?”
    疾风道长大翻白眼,道∶“我何时有辱师门了?”
    “知恩不报,算不算一条?”
    “我怎麽知恩不报?”
    “你中了萧冰的道儿,是谁救了你?你却从救命恩人手中逃了出来,一声谢也没说,这不是知恩不报?”
    疾风道长瞪了封秋华一眼,道∶“好啊,恩公大人,你要我如何谢你?”
    封秋华惶恐地说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不许自称弟子,我不认得你!”疾风道长又转头对灵木道长道∶“你瞧见了,是这位恩公不要我谢他,不是我不谢他。”
    陆寄风想起上回疾风与黑鹰寨众一战,被困在网中,有一道白影掠入阵中救走了疾风道长,原来就是眼前这位封秋华;而他竟与云若紫如此熟识。
    云若紫拉着封秋华的衣袖,道∶“封伯伯,咱们和寄风哥哥一起走,不要在这里。”
    看她的神情,似乎很不喜欢灵木和疾风。封秋华无奈地说道∶
    “若紫,你乖乖的,伯伯过几天带你回家去,眼前伯伯不能走┅┅”
    疾风道长道∶“去去去,你有什麽事快点去办,别来烦我。”
    封秋华道∶“师┅┅前辈为了寻找天婴,经历这几日奔波,请容许晚辈略尽棉力。”
    疾风道长冷冷说道∶“你是个尘世的人,天婴不会现身在你面前的,你跟着我,只会连累我也找不到!”
    封秋华面色丧,叹了一声,依然跪在地上。
    疾风道长背对着他,似乎极不耐烦地“嗯、嗯”了两声,手在背後挥了一挥。
    封秋华一愣,不知师父这个手势是何意。
    疾风道长更不悦,手又是胡挥了两下,发出含糊的“唔唔啊啊”几声。
    封秋华愣愣地看着,陆寄风猜测暗想∶“这老道是不是叫封伯伯起来,别跪了的意思?”
    只见灵木道长开口道∶“果然是个呆子,你师父叫你起来,别跪了,他见了不舍得!”
    疾风道长跳起来道∶“第一,我不是他师父!第二,他跪着我怎麽不舍?他怎麽跪,跟我有什麽关系?你起来!你越跪他越有得胡说!”
    封秋华恭敬地说了声“是。”才敛袍而起。
第六章 童蒙时来会(4)
    疾风道长沉着脸道∶“我问你,你这几年在鬼混些什麽?为何在终南山爬来爬去?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封秋华双手垂在身侧,微低着头道∶“启禀前辈,晚生这几年云游江海,反省前非,本欲寻山闭关清修,坐悟真道,但是见到师┅┅前辈的灵气出现在山中,因此特来一见。”
    “有什麽好见的。”疾风道长又背转过身,冷漠的语气里有点怅然。
    封秋华眼眶微红,陆寄风虽不知他们的关系,也感到这位封秋华的一片孺慕,出自至诚,不知疾风为何如此拒人千里。
    封秋华道∶“晚生至愚至浊,不敢怀非份之想,再辱圣门。多日相寻,只欲见前辈慈容,於心已足。”
    疾风道长默默不语,灵木道长道∶“你见也见过啦,可以走了。”
    封秋华怅然道∶“如此┅┅”
    “呸!没你烂木头的事!”疾风道长怒道,对封秋华道∶“封居士,你要去闭关也好,悟真也好,我先问你一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讲!”
    “是。”
    “你这些年四处乱晃,功力应有长进才是,为何反而一退千里,比起从前大大不如了?”
    疾风道长厉声问,封秋华是他的得意弟子,内外丹修习之功,冠於诸生,自从他上次出手救了自己,由轻功及武艺出手的表现,疾风道长一看便知他的内力退步至不可收拾之境,几乎不敢相信,好几次想问他,却又拉不下脸问。如今反正话也说了这麽多句,这个问题再不提出来,他会一辈子不得好睡。
    “这┅┅”封秋华为难地沉吟着。
    疾风道长冷然道∶“你不说就罢了!你本来没必要回我。”
    事实上他心中所想,并非震怒,而是担忧。封秋华的内丹损耗太多,不像是疏懒於练功而退步,倒像是被废去了内真一般,不知是否遇上了可怕的强敌,或是中了什麽术法。他只怕被人发觉自己的关怀之情,因此见封秋华迟疑不说,马上便表示自己不在乎。
    灵木道长道∶“道门第一人怎麽内真变得如此萎靡?嗯,我看不是遇上了强敌,就是中了术法,封秋华,你是不是落难了?”
    灵木问出了疾风心事,疾风道长心头噗噗乱跳,却故意“哼”了一声,道∶“关你屁事!”
    封秋华下定决心,道∶“启禀前辈,晚生是自己化去了八成内丹,非是遇到外敌,不敢引前辈之忧。”
    “你、你自己化去八成内丹?做什麽?”疾风道长惊问。
    灵木道长却突然间脸色大变,不知在想什麽。
    陆寄风旁观者清,感到灵木道长的头脑比疾风、封秋华似乎都好上一点,或许他心中有了答案。看他脸色,这答案也不会是什麽值得高兴之事。
    封秋华万分犹疑,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半晌,终於道∶
    “二位前辈,此事实出於不得已┅┅,这位小姑娘是晚生结义兄弟之女,她父亲乃长安云萃,一生中善行无数,积德不倦。然而此女┅┅似非人灵┅┅”
    疾风道长怔怔地看着云若紫,灵木道长已跺脚叫道∶
    “原来是这麽回事!可恶,必是你多事,封住了她的妖气,对不对?唉!坏事,坏事┅┅”
    云若紫吓得抱住陆寄风,陆寄风一听他们说什麽“妖气”,登时也明白了。
    灵木道长暴跳如雷地叫道∶“我们见长安有一股妖气,将发未发,趁着妖气未长,特来灭之,十几日之前妖气突然不见了,害我翻遍了长安,连老鼠蟋蟀洞也都搜个乾净,就是找不到妖气,竟是你把它封了起来,你这混蛋小子,坏我大事!”
    陆寄风连忙将云若紫挡在身後,封秋华也身形一窜,挡在两个小孩之前,噗通跪倒,仰首对着二道说道∶
    “前辈,此女年幼,从未造孽。弟子倾毕生道行封住她的邪妖本性,还乞二位前辈放她一条生路。”
    疾风道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望着他们。
    灵木道长道∶“放她一条生路?哼!凭你的小道行,封得住吗?她这股妖气之盛,你师父跟我都毕生未见,万一长大了,那邪气十个封秋华也挡不住!这股邪气甚至更强於千年狐妖舞玄姬,你说,你对付得了舞玄姬一根脚趾头吗?”
    封秋华脸色苍白,不敢回答。
    “我们道教七子,为了诛杀这个狐妖,何等用尽心机,何等筹划奔波?若不是真人指示天婴现世,出现一丝希望,恐怕只有眼睁睁看着正教绝灭。如今世乱时荒,邪气汇存,又出现一个更强的妖女,你不除之以断祸根,反倒浪费你的真元,去做那无益之事。你这种小仁小义的行事方法,果然不是个负起天下之责的人才!你教吾失望透顶!”
    灵木道长每骂一句,封秋华的头就更低一点,可怕的沉重气氛在周遭弥漫着。
    疾风道长总算讲话了∶“灵木,你把我的话都抢走了。”
    “我是为师兄代劳。”
    “不必!”疾风道长怒道,转头对封秋华道∶“你胡里胡涂浪费了真元,你高兴,我管不着。这妖女是你兄弟的女儿,不是我兄弟的女儿;你於她有情份,我於她没有情份。现在我要一掌杀了她,你不救她,就退到一旁;你要救她,就别跪了,起来,我们先分出生死。”
    封秋华猛地抬起头来,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疾风道长双手负在背後,道∶“灵木师弟,听令!吾与封秋华之战,你不得插手,若吾死於妖党封秋华之手,你就代吾诛杀此女,以除妖邪!”
    “师弟得令。”灵木道长严肃地说道,退至一旁。
    封秋华用力叩头,击地有声,泣道∶“前辈,晚生怎敢与前辈动手?请前辈放过此女,她妖气未萌,杀之实为不仁啊!”
    向来一言不合便跳脚的疾风道长,此时竟十分冷静,声音稳定得听不出情绪∶
    “你不必多言,叩了这麽多个头,当年师徒之义也还完了,你又救过我一命,起来吧,你与我一战,是胜是败,没人会说你是个弑师的不义之人。而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必诛妖党。你若轻易就死,这小妖女自然也不能活的。”
    封秋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神情恍忽支离,要他与毕生恩师动手,比要他杀无辜之人还难,此时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的剑呢?”疾风道长问。
    封秋华神情茫然,陆寄风只希望他能杀了这两个道士,好保住云若紫,二话不说便将身上的宝剑递给他,道∶“封前辈,此剑拿去用吧!”
    封秋华随手接了,低头看着剑上的云氏徽记,心头一震,垂泪道∶“兄弟,兄弟,吾对汝为德不卒,对师忠孝尽缺┅┅人生若此,夫复何言!”
    说着,褪下剑鞘,寒霜映照着秋色,映照着他的容颜。
第七章 人理固不终(1)
    此战已不可避免,封秋华作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有振作起心神,抛了剑鞘,将剑横在身前。
    疾风鼻中哼了一声,道:“很好,你应该知道结果会是怎样,还要做这无益之战吗?”
    封秋华凄然道:“晚辈……实不愿与前辈动手,若有其它方法可以解决,晚辈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疾风道长脸上肌肉一阵**,声音依然冷冷的:“有一个方法,你若肯依言而行,非但不必与我动手,还有可能重回本门,你愿意吗?”
    封秋华没想到师父会突然松口,连忙注视著疾风道长,眼神殷切。
    疾风厉声道:“你若肯亲手杀了这个小妖女,将功折罪,为时不晚!”
    封秋华一听,脸色更加苍白,紧紧咬著牙,道:“万万不能。”
    疾风道:“很好,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突然间身子一闪,闪到云若紫面前,封秋华和陆寄风大惊,疾风道长已经一掌拍在云若紫头顶。
    平日里,诸位师弟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到关於封秋华的半个字。此刻相逢,竟是这样的场面,灵木道长心里百味杂陈,而疾风师兄又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就更不必说了。
    封秋华捏了个剑诀,剑尖倒转,双手反握剑柄,左足微退,身子略矮,一剑剌出。
    “嗤”地一声,此剑去势如箭,挟带著凌厉真气的破空之声,端的是乾净俐落。
    疾风道长轻微地“哼”了一声,身子根本动也不动,只是盯著对方。而封秋华剌到面前的剑却又回转,依然是双手抱剑而揖之势,十分恭敬,然後才放开了左手,以右手握剑,剑尖向著疾风道长,摆出了剑势。
    陆寄风见他第一招差点剌中疾风道长,却自行回转,倒像只是虚晃一招,半点杀气也没有,不由得略惊,想道:“封伯伯是不是念在师徒之情,对师父下不了手?那么若紫妹妹可就危险了。”
    只是陆寄风并不知道:这招“胡为而求”,本是道家弟子与前辈过招练习时,必先使出的起手招式,只有速度而无杀气,发出的剑气破空之声,更是一种提醒,表示自己将要出招了,请长辈指点。
    封秋华习惯性的使出这式剑招,往昔道门教学之景,历历在目。疾风道长心头一痛,足尖轻点,身子有如被风吹动的一片落叶,已飘至封秋华面前。人至掌至,拍向封秋华的天灵。
    谁也没想到疾风一出手便是杀招,封秋华连忙回剑一挡,阻住疾风道长的掌气,疾风道长却不收掌,推出去的手掌只微微一偏,封秋华腕间一麻,手中所持的剑已被疾风道长挟手夺了过去。
    陆寄风一见,一颗心差点跳出了喉头,甫才过了一招,疾风道长随手便夺去封秋华手中之剑,那还有什么可战?
    疾风道长身手飘然,随手取剑,并无奇特招式,但也正是如此,方显得功力深厚,鬼神难测。
    封秋华发觉宝剑已失,不禁大惊。疾风道长却倒退一步,又将剑塞回封秋华手中。封秋华茫然顺手接住,疾风道长突然抢步而上,五爪如钩,往封秋华咽喉抓去。
    封秋华本能地横剑疾挥,护住上盘。疾风道长左拳右掌,接连击出,风声呼呼,一霎时便击出了七八掌,封秋华回剑挑劈,左闪右避,虽是辛苦地化去了疾风道长的攻势,却也不断倒退,毫无反击之力。
    疾风道长喝道:“我这式‘四面风’在巽宫,五行属木,你怎不使出‘天心离大火’?”
    封秋华应了声:“是。”便纵身由东南踩向北,足踏天火同人方位,剑尖倏地往横一扫,眼前幻出万点剑花,密密交织成一片剑气,有如燎原之火,一波一波地往疾风攻去。
    他手中宝剑剑光,竟有如千万火焰光苗,挥舞伸展著:就连脚下的杂草都被强烈的真气劲风带得像被烈火烧了起来一般,下停地扯动飞舞,在封秋华身边带起一片纷飞的草絮迷蒙。
    凌厉的剑气甚至微扫到远处的陆寄风与云若紫,闷热无比,令陆寄风有如身在大火场中。
    若非亲眼所见,陆寄风决不相信武学可以有此境界,只见封秋华周身剑气笼罩,威严凛凛。总算是使出了像样的剑招,陆寄风这时也才对他的武功有了一点信心。
    而灵木却更是眉头紧锁,双眼露出不忍卒睹之色,看在陆寄风眼里,自是不解,暗自想道:“这位灵木道长不知是不是好人?他为何表情这么难看?倒像是七分伤心,三分惋惜……?”
    灵木的想法,年幼的陆寄风再聪明,也无法理解。
    在陆寄风眼中“像样的”剑法,其实已经是道门中高等的真诀,只有像封秋华这样资质和地位的弟子,才有可能在六十岁之前学到。
    而这套剑法,也是疾风传给封秋华的最後一套剑法。
    当初疾风只教完了剑诀,还没有传完心法,封秋华便犯了戒,而被逐走。这些年来,他自己私下揣摩,不知道进益如何?
    想必疾风此时是有意验收成果。
    只见封秋华的剑气挥划之处,皆带起一股热风,剑法以火焰燎原之势,压头盖顶地袭向疾风道长,包围住疾风周身要害。
    疾风道长略退几步,冷冷地瞪著封秋华,眼中有著旁人难以察觉的红丝。
    封秋华果然揣摩出了心法,不愧是通明宫第三代的首座弟子。虽然他揣摩得有点不对头,剑法太快太主动了些,火势以天为阳,以我为阴,他应该先掌握住对手的真气走势,然後顺势而发,不争,不让,不进、不求,方得“天心离大火”之诀窍。但是如果这几年自己有提点他,那么他早就把这套剑法的真谛学对了,不止是武功,就连内力和修养也会提升许多。
    可惜,可惜……疾风道长随步闪避著封秋华的剑势,内心却只在回响著这两个字。
    要不是那个女人……
    从前封秋华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背离道门;如今又为了义弟,与妖魔同路,难道封秋华真的不是块料,就这么禁不起俗世的牵绊?若是如此,不如亲手了结了他!
    一思及此,疾风不由得怒气勃发,面对著猛烈的剑攻,微侧了几下,轻易闪过惊涛骇浪般的攻势,双掌一拍,有如巨梁攻城,硬生生地打破封秋华的剑阵,一股猛烈内息往封秋华正面轰去!
    封秋华叱?一声,拔空而起,有如踩著看不见的梁木一般,在半空中疾奔著,剑随身送,一剑往前猛刺向疾风道长。
    疾风道长居然不避反迎,等封秋华的剑尖已几乎要剌入他的眉心,才猛然双掌挥出,夹住封秋华的手腕。
    封秋华的手腕被这一式“虎钳夹”夹中,登时痛入心肺,轻微得旁人听不见的“喀、喀”声之中,封秋华右腕的骨节已断成数截,根本无法再握住剑,“当”地一声,剑已落地。
    疾风道长手一松,封秋华踉跄倒退了好几步,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只见他面色惨白,大颗的汗珠自他额间滴下,右肩不住地轻轻跳颤,显然是痛得发抖。
    疾风道长自鼻间发出“哼”的一声,脚尖一踢,将地面上的剑踢起,握在手中,指向云若紫,身子一闪,有如电光般影未到,人已到,剑尖居然已经到了云若紫面前。
    陆寄风惊得僵住了,猛听见呼啸一声,黑影一晃,竟有人硬生生挡住了要剌入云若紫眉心的这一剑。
    那正是封秋华,他及时闪身窜入云若紫与疾风道长之间,“噗”地一声,剑尖已剌进他的右肩。
    封秋华应声而倒,疾风道长拔出了剑,一股血瀑便由封秋华肩头喷了出来,溅在疾风道长脸上,更显挣狞。
第七章 人理固不终(2)
    陆寄风正要去扶他,封秋华连哼也没哼一声,已自行撑起身子,又昂然站住疾风面前。
    他想也不想地以身受剑,保护云若紫的决心已明。疾风道长冷冷地说道:
    “你右腕已残,秉风**又中了一剑,还要战下去吗?”
    封秋华脸如死灰,就连声音也已经发著颤:“……义……义无反顾。”
    疾风道长脸上的肥肉跳动了一下,沉声道:“好,好一个义无反顾!你只顾朋友道义,却不顾正邪之份,可见我当初将你逐出师门,果然不冤!”
    封秋华虽然心酸,却忍著心灵与身体的痛苦,道:
    “我没有选择,义弟之女已无生路,我……我若见死不救,有愧为人……”
    “为了这点私情,你宁愿杀我?’
    封秋华惨然道:“晚辈根本不是道长的对手……’
    “那么你是要与妖邪同死,自甘堕落了?”
    封秋华咬了咬唇,道:“是,但在晚生死前,有一个心愿,求道长成全。”
    疾风将剑一横,斥道:“我和妖党没什么奸说!”
    灵木连忙插嘴?道:“封秋华,你把遗言交待清楚,再死不迟!”
    封秋华看著疾风,颤声道:“晚生只希望……死後,以朽木为碑,上面写著‘上疾下风真人之弃徒’几个字……”
    “你休……”疾风道长才叱出半声,便硬生生地收住,喉间一阵抽紧哽咽,僵著脸,更严厉地瞪著他。
    封秋华再愚蠢也知道师父要说的是“你休想”三个字,他明知无望地求道:
    “木碑易朽,过得十几年,这碑就会朽烂不见,不会再有人知道晚生的身份,而届时,晚生的枯骨也已烂尽,人事不知,请道长……”
    封伙华出气多,入气少,这几句话说得费尽了全身之力。疾风道长暴躁地打断他的话,喝道:“痴人作梦!你受死吧!”
    疾风道长挥掌攻来,封秋华一个站不住,倒地滚了开去,疾风道长的猛烈掌气击中地面,“轰”然巨响,地面被这一掌打出了一个大凹洞。
    封秋华滚了几滚,一跃而起,身上已遍是尘泥。疾风道长跟著又是接连著十数拳快速逼攻,风声呼呼,封秋华只能勉强地东闪西避,他的身法巧妙,轻功灵便,在疾风道长刚猛的掌气中,犹如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浮沉狂摆,却始终没有破淹没。
    封秋华的右臂已经完全不能动,只以左掌应敌;疾风手中虽握著剑,却垂剑不用,以空著的左手对上封伙华,两人皆以左手拆招。
    只见两人的拆解一式快过一式,身形渐渐看不清楚,两道灰白影子极快地或进或退,或攻或守,竟像是太极之两仪般生克自然圆融无间。
    在灵木道长眼中,过招的两人并不是在决斗。疾风道长大可以一招就取了封秋华的性命,现在这样拳来脚往,无非是拖一刻算一刻。但是能拖多久呢?灵木知道师兄性烈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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