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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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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行?”

夙冰怔愣了下,但转念一想,法器法宝这类东西不同寻常,修士若是不死,岂有被人抢走的道理,便放下心来,“没关系,我就要这件吧。”

又挑了几张符箓和阵法材料,等到结账时,她一拍储物袋,将会员卡取出。

小伙计取过手中,以神识探过,客气道:“道友,您总共购买六百块下品灵石的物品,但您这张会员卡,透支额度只有五百,您还得再拿一百出来。”

夙冰身上一块儿灵石也没有,死皮赖脸地道:“我同你们店家少主是朋友,但凭交情,还抵不上一百下品灵石么?况且只是赊账,又不是不还了?”

小伙计眉梢一挑,打量她一圈:“你认识我家少主?”

夙冰也不知道元宝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确实没钱,只能打肿脸充胖子,重重一点头:“当然,我同你家少主交情匪浅,同吃同睡了大半年,不信你把他叫出来,看他认不认识我。”

瞧着模样,估摸着是间分号,主人哪可能天天闲在店里。

谁知道,她这厢话音刚落,倏地听到二楼有人爽朗一笑,抬起眼,只瞧见一根碧玉箫在他两指间滴溜溜打着转:“哦?我怎么不知道,竟还与你同睡过?”

☆、名仙堂大会资格赛(三)

夙冰横看竖看,好半响才敢认他:“元宝……师兄?”

“上来说话吧。”元宝趴在栏杆上,冲她一笑,再对小伙计道,“这位姑娘的确是我朋友,且把她今日之账免除,再将她的透支额度调整到一千灵石。”

“是,少主。”

夙冰接过会员卡,默不作声的从楼梯上楼。

元宝瞧她一眼:“你发什么傻?”

“早知道你在的话,我就该多买些东西,专挑最贵的拿!”

夙冰仰头望天,总觉得亏的慌,类似元宝这种极品奸商,真是犯不着客气,想了想,双目炯炯地望向他,不死心地道,“为什么只能多透支五百,以咱俩的交情,就值五百下品灵石?”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啊!”

元宝眉梢微挑,淡淡瞥她几眼,哼道,“干脆我将铺子一并送你得了,省得你惦记。”

夙冰哈哈大笑一番,本想像以前那样,上前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胸口锤上一记,却蓦地发现自己矮得出奇,踮着脚也攀不上他。区区四五年,在修仙界犹如白驹过隙,但偏偏四五年,足够他由一枚小小少年,长成现在这般丰神俊秀。

若不是眉眼间的戏谑犹存,夙冰一时半会儿,还真认不出来。

两人说说笑笑,全无半点隔阂,直到雅间里有人重重咳嗽一声,元宝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哎呀,冷师妹,见着你实在意外,竟因此怠慢了贵客。”

没等夙冰说话,他转动手中碧玉箫,撑开帘子,“一同进去坐坐吧。”

夙冰放出神识一觑,探出里面之人乃是筑基大圆满修为,心里好奇,便走了进去。元宝跟在她身后进门,对那人道:“名道友,我来给你介绍,她是我朋友冷小扇。”

夙冰站定后,慌忙鞠礼:“方才不知前辈在内,小扇失礼了。”

那人稳稳坐着,姿态甚雅的端起茶盅,浅啜轻尝,一身华贵逼人,却不说话。

原本身为筑基修士,完全可以不必理会练气修士示好,但毕竟是被元宝以朋友身份介绍给对方,就算你是朵白莲花,瞧不起庶民,至少也该点头示意下吧?

夙冰一直弯着腰,不知起是不起,颇为尴尬。

“冷师妹,这位是名仙堂七公子之一的名扬公子。”郑重其事地介绍完毕,元宝凑在夙冰耳边低声道,“你甭理他,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特爱装。”

名扬一口好茶差点喷出来,玉面憋得通红:“你、你一日不损我,会死么?”

元宝挑眉一笑:“那你一日不装,会死么?”

“行,你毒,你厉害。”名扬敛着眉眼,知道在言语上占不得便宜,便不情愿的望向夙冰,寒声道,“冷小友不必客气,坐下一同说话吧。”

“多谢前辈。”夙冰这才喘上口气,在元宝身畔坐下。

元宝斟了杯茶给她,掉脸对名扬说道:“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了?”

“榜单排名之事,终究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名扬的眼神漫过夙冰,既然元宝不避讳,他便安心道,“名仙堂自有名仙堂的规矩……”

“规矩是死物,人却是活的,有我在,你怕什么?”

元宝从袖中摸出一枚储物戒,丢在桌上,“只要私下操作得当,没有什么搞不定。”

名扬拂袖扫过,轻叹:“你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些,如此急功近利,小心贪多嚼不烂。”

“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没有风险哪有收益?”元宝满不在乎的扬了扬手,“你先回去吧,详细计划,稍后我会传信于你。”

“你不走?嫣姑娘还在……”

“我与师妹多年未见,聊会儿再走。”

元宝截住话茬,信手抓起一把葵瓜子,阴测测地睇他一眼。

名扬自知失言,也不再多说,提步离去。

屋内的气氛瞬间冷到极点,夙冰品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道:“不知元宝师兄想同我聊些什么?小女子一没钱二没势,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你坑的?”

“哎哟哟,说这话,真真教人难过。”

元宝捧心蹙眉,委屈抱怨,“当年山崩,若非我有家传法宝傍身,早就一命呜呼了。即是如此,依然深受重伤,在家修养半年才能勉强下地。便在浑浑噩噩间,还不忘嘱咐家奴,想办法送出消息,令你宽心。”

“以你的修为,不过山崩而已,也会受伤?”

观他神色,并不像说谎,夙冰有些纳闷。

她一直知道,元宝身上有件天级法宝,不但可以防身,还能遮掩资质修为,连她都看不透。所以她从不认为元宝的修为会在筑基以下,否则向天借的胆子,竟敢只身混进无极宗。

但怪就怪在,若已筑基,怎么可能会在铜门山受伤?

碧玉箫在两指间旋转出各种花式,元宝嘿嘿一笑:“修行什么的,既苦且累,我实在没兴趣。且说进阶练气,每一层,都是我家老头以真气强灌的。再说进阶筑基,更是被逼着吞下二十八颗筑基丹,失败二十七次,最后被那几个老不死的锤晕后拖进洞府,趁我不省人事,硬生生打通周身经脉,才得以成功……”

夙冰手中茶盅“砰”地落地,惊诧半响,最终无语的摇了摇头。

“如此进阶,毫无根基,就算给你冲到元婴大能境界,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你以为我想啊?”

元宝将玉箫朝桌上一摔,忿然道,“他们这种行为,和强|暴有何区别!”

饶是夙冰再怎么淡定,听了这话,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修士生来为修行穷尽一生,也未能在大道上行走多远,他坐享其成便罢了,竟还出言不逊!

哎,人各有命,和元宝这种富家少爷比不起!

胡乱塞了几口饭菜,又将余下的粮食全都扫进储物袋,包括元宝盘子里的几块儿糕点,夙冰起身道:“我得回山了,十日后宗门大比,虽不知道排期有没有我的场次,总要做些准备。”

元宝也不拦她,嗑着瓜子,一手摸出一方玉盒来:“喏,拿着吧,说不准用得上。”

“这是什么?”夙冰接过,狐疑的打开,盒子里只有一根亮闪闪的回形针。

“经我数次改良后的超级避雷针,使用说明搁在玉盒底层,你且回去自行研究吧。”

“超级避雷针?!”

夙冰讶异的捻在指间,发现内里薄有灵力,除此之外,便再也找不出一丝亮点,正想询问此针有何用处,忽地想起拓跋战恰恰正是雷灵根,不免略一失神。

阖上玉盒,她道:“多谢。”

说完,转身出了雅间。

直到夙冰远离天际城,金丹老者方才走进屋内,深鞠一礼,恭敬道:“小少爷,有句话,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冷家此女颇为古怪,老朽以为,您莫要与她太过亲近才好。”

元宝挤开一粒葵瓜子,偏头望他,微笑:“有我古怪么?”

金丹老者嘴角一抽:“老朽的意思是,此女年纪小小,行事却如此老练……”

元宝继续偏头望他,再笑:“有我老练么?”

被他笑的心里发毛,金丹老者颤抖着张了张嘴,只得无奈地转移话题:“少爷,家主命老朽询问,您是否已有万全对策,无极宗那些道君们,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那老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元宝敛起笑意,甫一起身,几名侍女鱼贯而入,为他重整装束。

片刻之后,不明不灭的光线下,他一抚腰间玉带,恼道,“别以为活上千年就是人精,一个人聪明与否,与他活了多久,成个屁的比例,我偏不信,生就一个糊涂蛋,还他妈能越活越明白了!我爱财怎样,是个绣花枕头又怎样,也比你们这些修仙之人强的多,整天叽歪着大道大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本事,瞧上去无欲无求、四大皆空,其实骨子里一个比一个怕死,一个比一个贪心!”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金丹老者顿觉中枪。

实在不知素来死皮赖脸的少主哪里来的脾气,便心有怯意地噤了声。

……

往后十日内,夙冰一直窝在洞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冲击练气八层。

没有灵石补给,她便将灵犀炉取出,吸收边边角角挤出来的最后几丝元阳之气,骨骼经脉经过三年淬炼,早已不再排斥,甚至可以不经转化,直接在经脉内流转。

抱元守中,神气合一,心物一源,物我一体,她心静如水,于灵息奔涌中逐渐归入大自在。

元阳之气在流转中尽数化为数十霸道灵力,并没有在虚耗中消散,反而凝结在丹田之内,如一方沃土,均匀滋润着四条灵根,洗涤其杂质,充裕其内息。

待灵息归于平静,境界无固自稳,她两掌于腹部缓缓上升,逼出一口浊气。

根据《五行要术注释本》所说,原以为灌溉四条灵根,会是极为漫长的过程,说不定未到筑基便会耗尽寿元。没想到被迫吸了那么多元阳之气,反而阴错阳差重塑了泥丸宫,也算喜事一桩。

站起来活动活动早已僵直的身体,她开始思量明日的大比。

对上拓跋战的几率是一半,赢他的几率为零。

那小霸王虽然不长脑子,但修为却是实打实的,可见平日里没少刻苦。雷属性本就属于暴力流,他手上还有神器,练气修为内,想要胜过他比登天还难。

夙冰想想都觉得辛酸,现如今的修仙界,简直就是贵族公子的天下。

一出生,他们的起点便高人一等,各种变异灵根,各种家族供养,各种灵石丹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得不到,再也不是上古纪年,人人稳扎稳打的时代了。

更有元宝之流,整日醉心敛财,不思进取,亦能轻而易举的筑基。

以他的家世,怕是强行令他结丹也是指日可待,这、完全颠覆了她对修行的绝对认知。

不过那些都是别人的,羡慕不来,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用百倍努力去追赶他们,甚至超越他们,才能不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是夜,月明如霜,天凉如水。

沉了沉心,她微微一笑,拂去一身尘埃,安安稳稳睡至天明。

翌日,迎着微光,当她赶到修武场时,才得知一个好也不好的消息,此次选拔赛的对战规则改了,由首位对战末尾,以此类推。说它好,是她不用担心第一场会碰上拓跋战,说它不好,自己的排号特别靠后,对上的,肯定是拔尖之人。

无极宗高层真是老奸巨猾,分明是想保留更多的精英弟子出战。

广场上大半的小修士们都在愤愤不平,但哪天排号是他们自己选的,怨得了谁?

等了半个多时辰,还不见修武堂管事出面,人群之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各峰弟子从各自聊天到互有口角,险些动起手来。人声鼎沸,乱糟糟的堪比俗世市集,夙冰神识听得远,愈发烦躁。

正打算走去一边坐着,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喊:“冷姐姐!”

寻着声源望去,恰见一名灵动少女正向自己飞奔而来,单调的弟子服被她绣满花式,眉目间顾盼神飞,俨然便是佟玉儿。

夙冰讶然,同是几年未见,玉儿变化才是最大的。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原本挤在一处的五官长开后,竟美得宛如画中仙子,并且已经薄有婀娜曲线,和自己前后不分的铜板身材,真是……

很快,她看到玉儿身后的拓跋战,一张笑脸立马转黑。

“冷姐姐,咱们好久没见了!”玉儿开心的挽住她的胳膊,嘻嘻笑道。

“是啊,好久了。”被拓跋战恶狠狠一瞪,夙冰如芒在背,讪笑着打起哈哈。

“我就知道今天会遇到你,特意早早来呢。”玉儿眯着一对儿桃花水眸,将拓跋战向前一推,“多亏了小战,要不,我还得找好久。”

拓跋战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扬着脑袋转去一边。

玉儿一扯他的袖子,气鼓鼓地道:“不许对冷姐姐这样!小心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老子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你干嘛总爱护着她?”拓跋战急了,使劲儿一跺脚,“她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早晚都会害了你!”

“你再说!”

“我偏说!”

两只小鬼吵吵嚷嚷,一个跑一个追,不一会儿便离夙冰越来越远,淹没在推推搡搡地人群中。

夙冰竟觉得这幅场景很是温馨,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

恰在此时,修武场上平地一声惊雷,在内心以红光圈出数百道警戒线。吓的众人一个激灵,纷纷向红线外退离,不一会儿,警戒线内升起上百个高台。

选拔赛,终于开始了。

盯着缓缓从天而落的对战名单,夙冰暗暗攥起拳头来。

既然对手不是拓跋战,那不管是谁,她都要赢。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耍些阴招,也要拿到名仙堂大会的参赛资格,只有这样,才能令宗门高层注意到自己。

要拜清止道君为师,这是第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手边的事儿忙滴差不多了,开始日更~

☆、名仙堂大会资格赛(四)

夙冰排在今日八十六号台第九场,对手是朝阳峰云松道君门下弟子陆佰。

据她所知,朝阳峰在天枢七峰中并不出众,因为云松道君虽然位列一峰之主,却出身寒门,背后没有庞大的家族势力撑腰。夙冰很是佩服,一个资质并不算出众的人,不经扶持,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因此,他收徒偏爱道心坚定,焚膏继晷之辈。

只是这陆佰,估摸着太过闭门苦修,她连听都没听过。

“莫要小瞧了此人,他可是云松师叔最疼爱的关门弟子。”

修武场上灵气杂乱,夙冰早将神识封闭,竟不知拓跋隐何时站在自己身侧,似笑非笑地说道,“此人金木二灵根,二十一岁才被云松师叔带上朝阳峰,花费整整十六年,修到练气十一层,其根基之稳,可想而知。”

夙冰忙问:“不知他最擅长如何斗法?”

拓跋隐伸出纤纤一指,瞄向夙冰:“同你一样,不善法器,爱用蛮力。”

夙冰略嫌不满的斜他一眼,瞧他这话说的吧,她是不善用法器吗,她是太穷,没钱购买法器好不好?“隐师叔,你们筑基组的很闲么,不用比试么?莫非,你是专程跑来看我比赛的?”

拓跋隐摸摸鼻子,莞尔一笑,并没说话。

两人挑挑拣拣,看了大半晌的比赛,夙冰知道他是有心为自己解惑,便任由他拉着四处闲逛,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将他所说每一句话牢牢记在心中。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总归没有坏处。

下午申时初刻,八十六号台第七场比试完毕,一名修武堂裁判者飞在擂台上方,神识扫过名单,大声喝道:“第八场,云舒峰赵子涵,对战夜来峰拓跋战!”

话音落了好半天,擂台上一个人也没有。

裁判者不悦皱眉:“赵子涵,你躲在周荣背后做什么,怎么还不上来?”

“来……来了。”

赵子涵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飞上擂台,又是好半天,还是不见拓跋战。

裁判者以神识扫视一圈,大声喝道:“拓跋战人呢?!再不出现,取消资格!”

围观的弟子们议论纷纷,唯有赵子涵站在台上一点儿都不急,巴不得拓跋战一辈子都别出现。他也真够倒霉的,高层之所以变换对决方式,就是保证他们这些世族子弟人人都能晋级,怎么偏偏让他遇见拓跋战!

他靠丹药好不容易冲到练气十一层,他容易嘛他!

“吼什么吼,老子来了!”

话音一落,小霸王从人堆里跳上擂台,一脸不耐烦,“赶紧,速战速决!”

那赵子涵本是赵展的堂兄,赵展当年惨死在雷音轰神锏下,死的有多惨,他再清楚不过,一瞧见拓跋战双手结印,立马道:“拓跋师弟,你且等等!”

拓跋战一愣:“干嘛?!”

赵子涵吞了口唾沫:“拓跋师弟,你来评评理,你我同为练气十一层,原本势均力敌,但你有家传神器,我可没有,这不公平!”

夙冰和拓跋隐对望一眼,默契一笑。

果然,小霸王不屑地收回神器,凝起灵力:“行,老子不用兵刃,这总行了吧?”

哪知道赵子涵得寸进尺:“你是变异雷灵根,我只是水木二灵根,雷系法术太过强横,这不公平!”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得!”小霸王竖起双眉,不耐烦地吼道,“行行,老子不用雷系法术!”

就在围观弟子纷纷倒抽冷气,将鄙视的目光投向赵子涵时,那厮竟然恬不知耻地继续说道:“你年纪比我小,对你来说,这不公平!我不能变小,你也不能瞬间变大,赢你怕是胜之不武,好吧,今日我且饶过你,算你赢了。”

继而清了清嗓子,对裁判者深鞠一礼:“师叔,这局我弃权。”

说完,整了整衣冠,仪态万千的飞下擂台。

别说围观弟子各个目瞪口呆,就连裁判者都瞠目结舌了大半天,方才摇了摇头,在他名字上勾出一枚红色大叉:“赵氏家族这群后生晚辈,一个个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且说赵子涵想走,也得问问拓跋战同意不同意,被人像猴子一样戏耍了大半天,等他回过来味儿,顿时恼的不轻:“好你个混球,老子哪里要你来饶!”

凝在手中的灵息勾动天雷之力,没轻没重的便向赵子涵砸去。

赵子涵可不是个傻子,飞下擂台时,早料到会激怒拓跋战,惹来一场横祸,于是直勾勾地向拓跋隐狂奔而去。转念一思量,倘若他兄弟二人沆瀣一气该怎么办,便多留了个心眼儿,转身躲在夙冰背后。

夙冰不妨他突然来此一招,虽是一惊,但很快平静,动也不动。

不管出于什么考量,拓跋隐绝对不可能让拓跋战在大庭广众之下残害同门。但拓跋隐未曾出手,一人比他更快,随手抛出一把种子,在夙冰周身种满碧绿藤蔓,织成一张盘根错节的网。天雷轰在网上,只发出“咝咝”怪叫,便被一朵留着口水的喇叭花一口吞入腹中。

围观的弟子们惊的仓惶后退,就连其他擂台的弟子也不免侧目而望。

夙冰纳了闷,掉脸瞧过去,竟是元宝抱着臂,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身畔还陪着好几个她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除了无极宗那几位精英贵胄,还有十日前在万象居见到的名扬公子。

夙冰终于可以确定,元宝就是毒公子宣于逸。

她曾经因为好奇,不止一次的猜测过他的身份,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宣于逸。不过他是谁,同自己的关系并不大,所以也从未想过佐证。

元宝并没多看她一眼,站定后,对裁判者点头以示歉意,温文有礼:“晚辈僭越了。”

拓跋战从台上跳下来,指着他怒道:“你是何人 ?'…fsktxt'!”

“战儿,不可对宣于公子无礼。”拓跋隐轻斥一声。

“我管他什么宣于还是咸鱼,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拓跋战才不吃这套,继续指着他道。

听见“咸鱼”二字,陪在身边的精英们都忍不住偷笑。

历年各宗门的选拔赛,名仙堂都要派人前来监督,以保证榜单的公平公正,往年都是分堂管事到场,今次竟然劳驾七公子之一的名扬亲自前来,宗门自然要好好招待。

更夸张的,早前接到拜帖,说宣于逸居然也要一同前来观摩。

虽然玄音门和无极宗为了第一宗门之称,相争数万年,但面子上从来都是亲睦友好。宣于世家的心头肉要来,无极宗自然给足面子,提前七八天,便要他们这些精英弟子下山迎接。

偏这宣于逸脑子不太正常,一会儿嫌冷,一会儿嫌臭,一会儿要去爬山,一会儿要去听曲儿,折腾的他们怨声载道、叫苦不迭。

眼下,谁都不支声,瞧他怎么过招同样教人头疼的小霸王。

哪知道,面对拓跋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元宝只当做没听见,连连打着哈欠,死活不搭理他。最后倒是搞得拓跋战无聊的紧,一摆手道:“算了,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同你计较!”

场面冷到结冰,名扬站出来道:“不知,下面这场该谁了?”

裁判者瞧一眼名册,镇声念道:“第九场,朝阳峰陆佰,对战玉屏峰冷小扇。”

夙冰眉头紧紧皱起,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原本此擂台因为拓跋战太过出名的缘故,早已围了许多观战者,这会儿子更是水泄不通,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耍阴招?!

眼神凉凉向元宝睇去,夙冰暗骂,这小子决计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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