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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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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转移话题,半点也不愿意告诉我缘由,方才被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兄长说得对,像他这样的男子,实在……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与别的女子有半点不同,除了心里那一点点恍惚而又固执的记忆以外。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本来就心无大志,从刺青开始,我更是认清了许多事情,只求能够开开心心地长命百岁就好。说真的,活在这样一个时代,若叫我不依附于男人,那是万万不能的,但是若是我完全依附于男人,我又心有不甘。有时,现代的那点残留和女子的天真,也让我鄙视自己,并且做出挣扎。但是冷静下来,我真的发现,我无能为力,就算用力也是徒劳。
如今可不就是这样么?
我那般真心地对他,却仅仅是换来他这点点宠爱而已,半点信任也没有……
“你回去吧,我真的困了。”我低着头,整个人有如坠进深潭里,心滞得难受。
长生却坐着一动不动,整个房间在幽暗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交相起伏。
“唉,”长生叹了一口气,用力将我拉进怀里,“并非不信任你,只是有些事情告诉你亦没有好处。”
“在你看来,话都是有好处才可说的么?”
“对别人自然是如此。但于你,”长生一顿,伸手将我的脸慢慢抬起,对着他,“你只需好好等待,我定会送你一个幸福美满的将来。其它——”
“长生!”我狠狠打断他,咬着嘴唇看着他,“我并非不信你,亦不是不能等,但是你可真的明白,你要给的,是不是就是我想要的?”
“那福儿想要什么,我日后定悉数给你寻来!”不管我如何的义愤填膺,长生那里仍然是嘻笑相对。
他在装傻!
我心里一痛,绝然地偏过头去,靠在被褥上,“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回去好好思量一翻吧。”
话一出口,我就闭上了眼睛。将脑袋陷进软软的被褥里,许久才将自己杂乱的思考止住。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听到一点响声,我以为他走了,慢慢回过身。一转身,就又撞到他结实的胸口。心里却似悄悄松了一松——他何时也靠过来了?
“我阿母为人专断,她原要我娶侦桓公主,后来被我曲线断念,她虽不满,但一直没有放弃。所以我不能让她见到你。”
长生的声音轻缓有力,他的心跳稳健规律。
他在对我解释……
心放了放,移过去靠在他怀里,转念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孩子气。他本就是心思深沉之人,若我这点小事都要闹腾一会,以后还要怎么和睦相处?
甩甩脑袋,突然想到日食——古人都认为日食是不好的征兆,特别是帝王。但是自我而言,这不过是难得一见的天文景观。如果能够在一起看日食,算不算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
“长生,四月初一可同我一起去观日食?”
“日食?”长生一讶,接着又一默,“若有天狼,那太阳怎能安生,唤作日食倒是更名副其实。福儿哪里听来的?”
呀,说漏嘴了呢!我吐吐舌头,低了眼睛,“我也不知哪里听来的。长生只告诉我你可会去?”
“我尚有事。”长生说完,似是觉出我的不快,又看向我,“岁月悠长,待一切安定下来,我带福儿观海听潮﹑登高近月,赏尽人间美景。岂是那瞬间的日食可比拟的?”
听他说完,我的心一暖,虽有遗憾但更多的却是憧憬……
“福儿,”长生执起我的手,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我手里,“这把匕首给你做防身所用。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你我可能要分离些日子。你且放宽心,等我就好。”
我低头看向那把匕首,用力一握,匕鞘上的雕刻磕得我手疼。
要分离了么?
我放下匕首,抬手将他轻轻拥住。虽然万事不知,但我亦能感觉得出长生并不轻松。上次遇险之后,也不知道昭帝的暗卫可又找过他麻烦,还有他的生母也不知道如何了。
“那你生母,就是那天你救出的宫妇如何了?”是不是长生要将她送走,所以要同我分离?
“是个疯子。”长生回道,“找了许多大夫,都说无药可医。”
“那怎么办?”我一惊,将他微微推开。如今连那宫妇是不是他生母都未知,还如何得知当年的真相?
我对长生并非昭帝的儿子还存在希翼。
“不怕,我再寻寻当年宫中的老人。”长生轻拍了拍我,“那陈德倒应该知道,只是——”
“当年的老人?”我心里一亮,陈德是昭帝贴身老奴,肯定不行。但是记得陈德有一次向我问起嬷嬷。当时我就疑惑,后来才从外祖母那里得知,嬷嬷当年也进宫照顾过文皇后。
“我倒知道一人,”想到此,我就对长生道,“但你只能旁敲侧击,切不可惊吓了她。”
“哦?”长生惊奇。
二十八.全食
天历四月初一。
兄长这几天似乎都很忙,昨天我和他说了一下,他只交代我玩得开心一些。明成太子也请了刑思思。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自蓝佑之走后,她就搬到驿馆住去了。所以今日去圆馆,我一个人落得随便,收拾好就让人安排马车,向明成太子的圆馆出发了。
因怕与叶少皇打照面,我特意赶了大早。来到圆馆时,太阳比早先亮了许多,正由东面慢慢往上爬,猜不到什么时候会有全食。
明成太子正在圆馆前面的花园里布置遣天狼事宜。见我到得早,他十分高兴,领了我往后面的园子去歇息。
原来在东宇的时候就听说圆馆气势恢弘,造型别雅,是如今建筑界的一支奇葩。听说,圆馆外观是个八卦圆形,里面的建筑依了九宫八卦图来设计排布,其内的机关暗道多不可数。才来北齐那会,明成太子邀我好几次,都被我推脱了。今日,明成太子忙招呼客人,只安排了一个小太监带我四处逛逛。
随着那个小太监,我同月离一起且行且戏,将圆馆后面的园子逛了个遍。如今天气越来越暖,厚实的衣衫褪了去,人也变得轻盈了许多。只是,那只崴伤的脚走多了路还是有些隐隐的痛。远远望见前面一个很大的紫竹林,竹叶郁郁葱葱,旁边用篱笆围住。篱笆外有一排石椅﹑石桌。
我快走几步,就来到石椅旁,赶在月离惊叫之前就结结实实坐了下去。
“公主快快起来!”月离皱了眉头,“石头太凉,再得了病可怎么好!”说着,就从腰间取下绢帕,接着又将我拉起来,将绢帕铺上,才放心地看我又坐下去。
唉,这个月离,一个绢帕能隔了多少凉气?
我无所谓地笑笑,就低着头去看越过篱笆拱出来的笋尖,垂下的笋叶上还挂着露水,在斑驳地阳光下显得羞涩且晶莹。
“小公公,能否带我去取些茶水来为我家公主解渴?”月离对那个小太监说。
“姐姐随我来。”小公公点头,接着又对我一礼,“圆馆内路障多,容易迷路,公主请在此等候奴才。”
我也确实有些渴,就懒得作声,只点了点头随他们去了。
抬头透过斜过来的竹叶向天上望去,太阳更大更亮,半点也看不出日食的迹象。想这古代,科学又不发达,虽有星象历法可推算,但是终究不能十分确切,那个叶少皇弄错了也不无可能。
坐了一会,觉得脚下好多了。此时石头上的凉意也隔着衣服钻进皮肤里,原来冻坏的那块,又有些生痛。
我站了起来,隔了篱笆,朝那紫竹林里望去,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想到别处转转,又记起那小太监的交代,索性我就进这竹林里走走,一会子采些笋子,看不到日食带回去炒着吃,倒也不枉此行。
想做就做。走到篱笆旁,我双手扶着旁边的竹子,一脚踩着木桩,一脚翻过篱笆,视线一闪,人就站到竹园里面了。
拍拍两手,惊起几只隐在竹叶丛中抓虫的鸟雀,我心里一乐,就迈开步子往竹园深处走去。
原先在外面看着一林子的竹子,倒看不出来什么。进来一细辨,这紫竹倒真是好看。竹杆或绿或紫,虽然细小,却更显得修长别致,竹叶窄长,绿葱葱地三五片叠在一处,幽雅秀丽。特别是越往里走,竹笋儿越多,一颗颗都还披着露珠,嫩红的笋叶儿紧紧裹着笋肉,一副倔强的样子。我欢喜极了,看看这颗也想采,看看那颗也想采,竟是不知从哪里颗下手的好。
眼睛一扫,瞥见右手边的几颗杂草旁长着一颗又粗又壮的笋子。我三两步就走过去,刚蹲下身去时准备采时,却听见耳边仍有脚步声。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没有看见人。又凝神一听,却没有任何响声了。我心里一笑,蹲下身去拔那颗竹笋,然而又听见悉悉索索一片声音,猛然一回头,却仍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一片幽静,只有细微的风在竹叶中穿梭。
我心里抖了抖,左右环视一遍,光线似乎也弱了许多。轻吸了几口气,才强自定了定神,遂紧捏着那根竹笋想往来时的方向走。
走了一时,别说围住竹林的篱笆,就是来时留意的那些迹象都没有看见。心跳得厉害,一个意识在我脑中慢慢浮现,且越来越肯定——我迷路了。
怎么办?
我停下脚,环视了一圈,看到四周黑紫的一片,却愈加迷茫。眨了眨眼睛,又抬头看向上方,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好半天才从空隙中看见半个太阳。
半个太阳!
我一咬牙,又看了看,果然还是半个太阳!
天哪,真的是日食!
可是,可是此时我却迷路了,还在竹林里面!
眼睛有些不适,我低头埋怨自己一阵——都是我一时贪玩贪吃,也没有和月离打声招呼。如今可倒好,错过这难得的日食且不说,还迷路了。想此时大家肯定都在朗朗晴天下看日食,也不知道可有人想起来找我……
天色越来越暗,竹林里,两米之外已是看不清了。 我索性停了脚步,将那竹笋抱在怀里,依着一颗粗点的竹子,不动。
耳边一阵“噗通”声,响得十分凌乱。我抬头,看见鸟雀都慌乱的飞着。想是这日食让它们错以为天快黑了,所以都急着归巢吧。
“沙﹑沙﹑沙”一阵声响,别于鸟雀翅膀的扇动声,急促地响起。
我一吸气,两手握住竹子一紧,带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公主!庆泽公主!”一个温润如玉﹑清亮如竹的声音响起。
“谁?”我一惊。
“可是庆泽公主!”声音中一阵惊喜。
“我是!你是谁?”方才我细辨了辨他的声音,确定我不认识他。
“哦!我是太子的好友,来寻公主的!”那个声音已回复了平静,“公主莫怕,天狼吞日,不时便好了。”
听他言语,总算心里有些着落,我轻轻“嗯”了一声。
“哗啦啦”又是一声响,我一惊,此时已是全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是鸟兽惊吓的声音。”那个声音又清润响起,带着莫名的安定,“公主站着别动,我这便过来。”
我还未出声,就觉手臂被人一触,我一颤,耳边听来一句“是我”,然后就觉那只手顺着我的胳膊滑到我的手腕处,再沿着腕节一往下,便十指交握了。
觉着他修长温软的手,和指关节微沙的薄茧,我的心点点落到坎上,凝住。
“唐突了。”
听罢此言,方才半点异样也没有的心竟然漾起了层层水圈,一时间竟在这漆黑一片的竹林里,叫我呼吸急促起来。
“已是食甚,约摸半刻之后,天狼便会吐日了。”方才一时惊慌没有细察,如今静静听来,他的声音有如泉水沁面﹑朗月出山,竟是我从未听过的好听。
“嗯。”
“这紫竹林里布了阵法,公主方才可是迷路了?”
“嗯,”一听此言,我便似心门被打开一般,“方才我想采些竹笋,进得园来就迷路了。对了,你进来可迷路了?”
“不怕,我识得回去的路。”
我一窘——我是路痴,我是路痴。
“此阵是我布的,笼统说来,我亦迷了八九十多回。”
哦,我心一抬——始作俑者都迷了十多回,我这个第一次闯入的,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本来我也是能找出去的,只是找着找着天黑了,我就没有办法看清路了。”我呵呵一乐,反正漆黑一片,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逮现行。
“呵呵,公主自是聪慧。”
“对了,谢谢你来找我哦!回去我请你吃炒竹笋。”
“好,谢公主美意。”
……
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有细细的风声,偶尔传出一两声鸟雀扑飞的声音。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着话,心里却是无比的安静祥和。
“呀!钻石环!”借着一点点的光,我抬头,竟然从叶间缝隙里看见一个大黑盘旁边晕着浑亮的光圈,一处还凸着一个璀亮的一点。
“钻石环?”
“果如书上所说,与钻石戒指一般无二呢!”
“钻石戒指?”
“哎呀,就是镶着钻石的指环啦!”我不耐地解释到,踮起脚来往上看,不料竟觉得眼睛火辣辣一刺,“呀!”
还未低头,就觉一双手抚上我的眼睛,耳边传来一声,“别看!莫伤了眼睛!”
在他温润的手掌下眨眨眼睛,睫毛扫过他的掌心,竟觉得莹润润的,不一会儿,就觉得好多了。
眼睛一恢复,不敢再抬头看太阳,只得在这幽暗的林中四处乱瞟。
才一扫射到他那边,我一惊,只见眼前一个长衫男子,一手拉我,一手负立,而他肩头竟然站满了鸟雀!
我张着嘴巴,朝他脚下望去,竟然还有两只黑白相间的圆圈儿抱着他的脚,瑟瑟发抖。
天哪,这是什么状况?
“此乃貔貅,太子觉着好玩,问我寻来养着的。此林亦是为了圈住它们。”见我惊讶,那人不急不徐解释道。
貔貅?
我蹲身一瞅,黑白相间,圆圆溜溜,这,这不是大熊猫么!
才一认清楚国宝,我也不害怕了。只在一沉吟间觉得惊讶无比——这个人真是沉静。方才黑暗之中,他怕我惊吓,竟然让这些鸟雀和熊猫依着他而半天也不出声。这些动物黑暗之中都拥向他,而没有拥向我,可见他这人气场中自带一份安全的气息,人畜无害,叫人安心。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天上慢慢亮堂起来,点点异样的日光斜过层层竹叶洒下晕晕的斑点,溢起一林烂漫。
他放开我的手,散了肩上的鸟雀,接着慢慢蹲下身去,轻轻拨弄了几下那两只熊猫。然后就听“咿呜”几声,那两只熊猫就不情愿地松开了他的脚。
他轻轻一笑,慢慢站起身来。
我斜过脑袋,带着点点好奇望向他。待看清时,不惊一个激灵,如遭晴天霹雳。
陈晨!
竟是记忆中前世的陈晨!
“陈晨!”我惊叫。
“陈晨?”对方似是不解地重复一遍,有如远山地眉毛好看地耸起,映出一脸疑惑。
难道他忘了?或者只是肖似而已?
借着越来越强的光,我靠过去望向他,细细辨认——果然只是肖似而已。
他不如陈晨挺拔,却是另一种修长,发带斜垂,白面如玉,比陈晨要白许多。单单的眼皮蓄着清润,不似陈晨那般双眼皮来得忧伤。
竟然是长相相似的人……
“公主?”
我低了低头,来不及收起散乱的心思,急急解释道,“我,我将你错认作我的一个旧友了。”
“哦,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嗯。”
“那倒也是缘分,改日定要见上一见。”那人一笑,竟带出几丝春风,“天狼已去,公主随我出林吧。”
缘分么?
我一路不知深浅地跟着他,心里却是百感聚来。在他时不时回头询问的眼神下,我迷迷糊糊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公主小心!”
我应声一停,不知不觉中已出了林子,来到那篱笆旁。
未做过多停留,搭着他伸过来的手攀过篱笆,站到了这边竹林外。
“公主,公主!”
月离急急跑过来,竟然是满面泪痕,嘴里直唠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轻拍着她,笑笑安慰道。
“公主不知,那小太监说这紫竹林有妖法的,能吃人,别人都不敢进去的!”越离说着自己一抖,接着看向一边,“幸亏叶少皇在此,奴婢叩谢少皇大恩!”说着,月离就放开我重重的跪了下去。
叶少皇?
我重又望向他,惊慌得张了嘴巴,一时间方寸大乱。
“适才怕惊了公主,权宜之下衢未告知姓名,望公主不怪。”叶少皇朝月离一躬身后就清润启口,笑丝点点含水,“请公主看在那位肖像之人的份上,原谅则个。”
说完一礼。
“什么怪不怪的!都是一家人!”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明成太子笑着插了进来。说着,一手拉我一手拉着那叶少皇往众人处走去。
那叶少皇冲我安慰地点点头,就放开步子跟上了。
我神行分离七窍不全,在月离的搀扶下,紧一步慢一步地走得七零八落。
如今我算是知道,叶少皇是怎么征服人的了。
“……今日真是恶兆连连啊!”
“是啊,先是天狼逐日,再又庆泽公主走丢——”
“如今天狼已去,公主安返,可谓有惊无险。”
“只怕后患哪!”
一路走一路听着些低低浅浅地评论。在叶少皇的频频回顾下,我更是如走凌波微步了。
行到圆馆前园中,被明成太子安排到刑思思一处亭子内坐下。
“福儿,你在此歇息片刻,待讲过学后,孤再将行远兄还与你。”
我无语,只得轻轻点头然后朝后坐去。
方坐好,又见叶少皇对我一笑,然后便随着明成太子安排讲学事宜去了。
望着那个如远山般的背影,我不知该作何感想……
好乱……
“啊,小姐!”
恍恍惚惚中,似是听见一声惨叫,我惊得抬头一看,便瞧见几个蒙面黑衣人将刑思思绑了起来,刑思思的丫头正在大叫“救命”。
我一急,惊呼一声“救命”,就拿起旁边的茶壶朝绑架刑思思的那些黑衣人跑去。人还未迈开步,就觉颈后一痛,我回身,看到一个蒙脸黑衣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闭眼前,似乎看见月离躺在地上,耳边传来声声惊呼。
二十九.被掳
昏昏沉沉地被人从木箱子里提出来,我茫然地用手遮住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沙漠中的强光。
沙漠!
我大惊,扫射着站在我旁边的几个陌生人——谁绑架了我?
许久之后,我努力放轻呼吸,慢慢收拢注意力,想能找出点什么讯息来。
脚下是平展展的沙子,身后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前方是如海的沙丘,一望无际。
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武士,皆是右衽袍子黄绸腰带配刀。若我猜得没错,他们穿的应该是蒙古袍,他们是西厥人。
我轻抬了抬手,却引来一个杀气腾腾的冷目。是那个为首的武士,他右眼上那块狰狞的刀疤将我吓了一跳。我忙止了动作,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恐慌。我本想试探他们一下,没想到他们还真是训练有素,一点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用胳膊抵到腰间的袋子上——长生给的匕首还在。幸好刚才没有摸出来。
“小姐!”
一个熟悉的尖叫声自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见刑思思正跌坐在地上,而她的那个丫鬟从后面的箱子里飞奔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我思绪一转,记起在圆馆的那一幕。那些黑衣蒙面人开始时要绑架刑思思的,我本来要去救她,却被人从颈后敲晕。然后就被大木箱子运到了这里。
见刑思思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而她的小丫鬟又咋咋呼呼的,我轻吸了口气走过去,在刑思思的另一边将她扶稳。
刑思思看见我,一惊,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话,却是将脑袋靠向了她的丫鬟那边。
我亦没有说话,仍是扶着她。如今这样情景,前方不知吉凶,我也只能和她们紧抱一团了。
不多时,那些武士弄来一辆大轮子马车,将马车牵至我们跟前,然后示意我们上马车。
“你们是谁?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刑思思的丫鬟尖叫起来。
然而那些个武士却没有一个搭理她。见此情形,我爬上马车,然后伸手将刑思思拉了进来。那个小丫鬟还在叫嚷,方才瞪我的那个刀疤武士“啪嗒”一声,狠甩了一下马鞭。他旁边的那匹马挨了鞭子惨嘶一声。那个小丫鬟吓得没了声音。
“快上来!”我朝她叫了一声。惊得她哆哆嗦嗦往马车上抓。许是惊吓过度,她几下子都抓空了。我正待伸手去拉她,不料那个刀疤男却走到她身后,将她拦腰抱起然后甩到了马车上。
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那个刀疤男无事人一般地走开去,然后一挥手,其他武士都齐刷刷爬上了马。只听见一声鞭响,然后就是马蹄隆隆。
马车转动开来,那个小丫鬟此时方回过神来,抱着刑思思哇哇大哭。
除却照顾刑思思,我就一路思考着会有谁来救我。兄长在北齐,知道我出事定会急得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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