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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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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来着!”赵嫂子乐道,“我怀二弟时也这样,这叫酸男辣女,福儿,你这胎可是个小公子咧!”
孕吐这么多天,吃不好饭不说还耽误行程,我对这个孩子埋怨多多,哪里还想过是男是女。不过今天或许吃饱了心情好,听赵嫂子这么一说,我也很开心,“谢谢大哥嫂子。”
“谢啥!”
“福儿姑姑,腌萝卜真的比鸡蛋好吃吗?”大丫儿见我们说的欢乐,吃着水煮蛋不解地问。
“你这娃!”突听得大丫儿说话,还未待我开口答她,一旁的赵大哥却唬着脸道,“姑姑便是姑姑,怎么又是福儿姑姑,没大没小!”
“福儿姑姑名字好听,我就要唤福儿姑姑!福儿姑姑,福儿姑姑!”
许是赵大哥向来话少,大丫儿一点不怕他,反倒连叫几声,一旁的二弟听着也跟着不停唤起来。我笑了,捏了捏二弟的脸,响响亮亮答应了一声。
“就你事多!快收网去!”赵嫂子嗔了赵大哥一句,后者则是傻呵呵地跑到了船头去收网。
“福儿啊,大丫儿说得也对,你名字好听,为人也知书达理,你就帮大丫儿和二弟取个好名字吧!”
“我啊?”我愣了。
“对啊,对啊,福儿姑姑帮我和弟弟取个好名字吧,也要像福儿姑姑这么好听!”大丫儿高兴得跳起来。
“那好吧。”见她们兴致高,我也就满口答应。我原也喜欢帮人去外号,旺财的名字可不就是我取的么!
“嫂子,名字就是一个称号,只要好听又好记就行。”我想了想,道,“大丫儿眉眼清秀,就叫赵雅儿,二弟呢,就叫赵渔,取自你们生存之本又寓意他将来必有一个生存之道,你觉得如何?”
“赵雅儿,赵渔?”赵嫂子嘴里一念,“好,好,好听又好记!”
“哦,我有新名字了!”大丫儿一声欢呼。接着一船欢笑。
自那日后,我就再也没有吐过,且胃口越来越好,晚上睡眠得踏实了些,白日里除了教大丫儿和二弟识字,我还能和赵嫂子一起缝一些小孩子的衣裳,精神慢慢好转起来。
就这样一路顺风顺水,两个月后我们到达了距离慕佳村不远的渡口。这时,天已入了冬,我也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厚厚地冬衣还是没能遮住我隆起的肚子。
“大哥,麻烦你们将船挪一挪,我下几个人便走。”赵大哥站在船头大声跟前面的客船商量道。
听说今天能到,我昨夜就收拾好了,一早起来就到船头等着,可远远看到有客船靠在渡口上下客,赵大哥便让赵嫂子带着孩子和我进仓,待泊稳了再出来。
“哪来的打渔的!竟也拉起客来,还指望爷给你挪位置,我看你是不知道这东江是谁家的!”一个蛮横地声音叫嚣道。
“我知道你是专跑东江的客船,”赵大哥讨好地笑道,“我顺路载个亲戚过来,不是拉客,烦你动一下船头,我们下完了就走。”
“你靠到旁边去下人,我们这里还要等一拨客,不能挪!”
“大哥,我这里下的是女客,旁边江岸陡,不好下。”
“去去去,爷我管你好下不好下……”
听到这里,我身边的赵嫂子便听不下去了,起身走了出去跟那客船理论。可是对方显是横行惯了的,越说越没道理了。我看了看一旁有些骇到的雅儿和赵渔,便轻拍了拍一旁有些狂躁的旺财,高声道,“赵大哥且先泊到一旁吧,我们等等再下。”
赵大哥依言将船停靠到一旁,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大客船等到客人。我有些急了,正待要赵嫂子出去看看情况时,却听见老远传来一句“船家等等,等等”。
我一愣,当下就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便急急站起身走出去。果不其然,刚一到船头就看到郑娇娇和牛明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到渡口,欲要上船。
“娇娇!”
听得我的呼唤,岸上的郑娇娇顿住,好半天蹦起来叫道,“福儿!”
看到熟悉的脸孔,我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那边郑娇娇和牛明也喜得跟什么似地,郑娇娇一气问了好多哥问题,我正要开口一一回他,却又听牛明道,“你先下来再细说”。
站在我身旁的赵嫂子乍呼呼抢白了我们没下船的原因,直听得郑娇娇跳脚。
“船家,快,把你的船挪一挪,让我们的朋友下船!”牛明冲那船家道。
“我等客呢,何况我船大,挪一下也是费劲,不如等我客都上全划开了他们再泊也不迟!”那船家虽仍是不挪,可是语气却不一般了。
“你少废话,快拔了锚一边去,这渡口可是我慕佳村修的,再不挪,小心下次不给你靠!”
郑娇娇一阵狂吼,我这边旺财听了吵架声也兴奋起来。那船家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又被旺财的样子骇到,最后又没得脸面挪,遂只好骂骂咧咧地划走了。
“福儿,你怀了娃了?”许是在赵嫂子扶我下船时看出来了,郑娇娇一惊一乍。
我愣住,顿时觉得脸颊滚烫,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点了点头。
“我和牛明也要成亲了,我们正要往荆州去置办东西咧!我还想着去荆州寻一寻你,想不到你和九公子竟如此神速!”
郑娇娇说话还是那般爽快,听得我竟也不觉羞了,只看着她笑起来。
“福儿,你是来找我们的?”一旁的牛明开口道。
“恩,”我这才想起来此行目的,“九哥有事,我无去处,便想着来寻你们,却不想……”
“来得好来得好!”郑娇娇上来挽住我,道,“走走走,我们先回去再说!”
可是一旁的牛明却伸手拦住了欲要迈步的郑娇娇,嘴上欲言又止直用眼神暗示郑娇娇。
好半天,郑娇娇好似明白过来一般“哦”了一声,而后放开我,道,“福儿,这段是时间,有好几批人到村里打听人,我和牛明估摸着是在打听你。”
“你和九公子走后,后来就听人说你们是皇亲贵胄,因也不得见你,后来不了了之。如今,又有人来打听你,交代说见了你便去报,还在村头村尾安排了眼线。”牛明补充道。
“我们只是告诉你一声,若是什么不好的人,可要避一避?”
我愣住——会是谁找我呢?难道皇帝哥哥找我了?我倒忘了,我与九哥来过慕佳村的事,他中毒前我就曾告诉过他。若他不信千寻公主说我遇难,又有心找我,却也不难想到这里。
正沉思间,突听得一旁站了半天的赵大哥慌道,“有人来了!”
耳边忽明忽暗听得一阵马蹄声,我抬头看向远处,只见一对铁骑迎面而来。
一队人马立在了我面前,可是耳边的马蹄声仍是未落,不肖片刻,又哗啦啦赶来另两对人马,分别立在之前那对人马的两边。三队人马成三鼎之势将我们几个人堵在岸边。身后赵渔吓得“啊”了一声,赵大哥和赵嫂子便将两个孩子拢在身下,牛明也护住郑娇娇,我身旁的旺财龇着牙站到了前面。
“御前侍卫张恒玮拜见公主!”中间那一对领头那人突然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我一愣,待他抬起头来时才回过神来,投眼细瞧他——果然是皇帝哥哥的御前侍卫,这个张恒玮的哥哥就是御前侍卫统领张恒远,我见过张恒远,如今见他与那张恒远肖似,心里便十分肯定了。
“皇上担心公主独自在外,下旨四处寻而不得,命微臣特在此等候公主。”
原来皇帝哥哥猜到我会来这里,如今只让人等着带我回去。我还未细想要如何应对他时,另两边的首领也都翻身一马,跪道——
“北齐侦桓公主驸马门下宇文泰仁见过公主!”
“南羑少皇亲卫吴杰见过公主!”
我慌了——兄长也让鲁辰派人来找我。定是千寻公主到东宇说我遇难惊动了他,再加上皇帝哥哥私底下找人的动作被他察觉,这便也一起寻了过来。我料到叶衢会找我,却不想他的人也能找到这里来。可是,他们找到我了又要怎么办呢?
“皇上命微臣接公主,请公主随微臣回宫。”我虽未开口,可那张恒玮却已然起身,对我说话声音也是不卑不亢。
听他此言,我便觉不好,皇帝哥哥要接我进宫,这张恒玮只是奉命行事,定不会听从我的安排了。想到这里,我看了看两边,那吴杰起了身却没有开口,可另一边兄长门下的宇文泰仁却道,“驸马爷得知公主下落不明后心急如焚,命属下一定要找到公主并带回天都。”
“我东宇公主怎可无缘无故往北齐?如今公主已找到,你可回去回禀清屹王,公主自要回荆州。”张恒玮对着宇文泰仁沉声道。
“驸马关心公主安危,命我一定要将公主带回天都。张侍卫可先回去复命,待驸马见过公主,我们自会将公主护送回东宇。”
宇文泰仁话音一落,张恒玮眼内便寒光一闪,而那宇文泰仁也是双手握在剑上。我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又听道不曾开口的吴杰说道,“少皇命卑职寻找公主,且无论如何要保护公主,我看两位还是好好商量,若是吓着公主,吴杰却也不能袖手旁观。”
“你们不要吵了,”我看了看已是敛了杀气的三人,又看了看我身边早已吓得目瞪口呆的牛明赵大哥他们,便沉声道,“我此次出来寻友,想多逗留些时日,你们且都回去复命吧。”
听得我的话,那三人没说话却也没有行动,似乎任然各持所见。
“吴大人,请你转告少皇,我很好,谢谢他;宇文大人,也请你转告兄长,让他不必担心,若他要见我可亲往慕佳村来。”
那吴杰和宇文泰仁听我说完,都细细沉吟了片刻后便向我拱了拱手,而后翻身上马。但他们都未离开,而是一齐看向还站在原处的张恒玮。
“张大人,我如今行动不便且又未曾与朋友相聚,除非你以下犯上强行带我走,不然我定是不能和你回去的。你若不放心,可留下人来,待你回得京去,若皇帝哥哥还要见我,你可再来接我也不迟。”
张恒远凝眉,似是有些犹豫。我心下一松,以为差不多了,可谁想他身后又有一人跳下马来,对他道,“张大人,皇上命我等务必找到公主,如今找到了,必然是要带回去才能交差的,空手而回有负圣命。”
那人一说完,张恒远的脸上就浮现了一层毅然之色。只听得他道,“公主,微臣回京后再行领罪。”语毕,又见他右手一起一落,他身后的人便都行动起来,而他身边刚才说话的那人向我走过来。
见东宇人马这般动作,南羑和北齐两对也都行动起来。而我身后的人也都惊慌起来,旺财煞气一凛便挡在我身前,可那朝我走过来的人只是脚下一顿后便提起刀照旧走过来,我大骇。
“旺财——”
慌乱间,身前的旺财猛虎一扑,而那人也是杀气腾腾地举刀落下,我大叫着闭上眼睛,闭眼前却看到一束寒光一闪,耳边听得“啊”地一声惨叫。我忙又惊恐地睁开眼睛,却迎面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有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将我护在怀里。
七十.平安
那过来抓我的人突地被一把飞刀射到倒地,他的惨叫惊得后面打成一团的人定在当场,均都齐齐看向将我护在怀中那人,好半天才听到张恒玮叫问。
“来者何人?”
“东宇,九方诀!”
我的耳朵贴在九哥的胸口,脑袋被他的声音震得没了知觉,似乎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从他的心脏内发出来的,而那余音“九方诀”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地打在我的心上,振聋发聩。
“回去告诉皇上,九方诀尚在。”说着,九哥低头扶住我,轻唤,“福儿?”
离了他的怀抱,只觉得脸颊湿凉。我咬牙,张嘴想唤他,奈何几次开口都不知为何叫不出来——原不知九哥下落时我总也期许是梦,可如今见他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虽脸色苍白,却终究不知如何反应,并非不知却是不敢,只因害怕我稍一动作眼前一切便会成为梦幻泡影,离我而去。
九哥自上而下回望着我,面目苍茫,墨黑的眼眸间翻滚的全都是百转千回地想念和九死一生终得见的欣然。
上苍怜我,终是听到了我殷殷祈求!任由着耳畔乱发飞舞,任由着热泪纵横在脸庞,我笑着回叫他,“九哥。”
听我唤他,九哥眼眸一亮,突地眼角水光闪烁,可他亦是咧开嘴角接着就打横将我抱起,一步一步从众人让出的道路上稳稳走过。
慕佳村。
赵大哥一家重归东江,郑娇娇和牛明另找了日子去荆州。那几队人马都自动散去,唯张恒玮来请过两次,被九哥回绝后便也离开了慕佳村。
到慕佳村后,九哥方发现我已有身孕,着实吓了一跳。可是九哥却没有说什么,只问亭长借了几间土木屋子。我与九哥在慕佳村安家落住。
九哥将一并事物安排起来,半点也不许我插手。我心里说不出的甜美,可晚上安歇时,九哥替我捂热被窝后就自己裹了被子睡在了长椅上。奈何我暗示多遍,九哥终是不肯上床。
确也是,走散前我与他原就刚刚开始,如今重逢,我怀了孩子,这个变化终究太过突然,任谁也需要一个适应期。可是好几天过去,九哥虽对我呵护备至,可却也不和我亲近。我开始时以为他不好意思,后来几次委婉亲近他都被小心带开,慢慢我也就觉得有些别扭。我心里觉得委屈,可也极力克制着不发作,只是独自生着闷气。
“福儿,”九哥给我洗好脚后将我抱到床上,又将被子给我掖好,“你先躺着,待我洗了澡回来,喂你喝了汤再睡。”
“你昨夜不是洗过澡了吗?”如今天气冷了,我亦是那日安顿下来后才洗了一回澡,可是九哥却天天都要洗。
“恩,我略擦一擦。”九哥似未发觉我的语气不对,轻回了我便要走出去。
见他这般,我突地有些着恼,便忘记了羞赧,直道,“外屋冷,你就在这里擦吧。”
听我说完,九哥一愣竟僵在那里,满脸通红看向我。我被他这么一瞧,也发现自己失言,不禁也羞得耳廓发烫。
片刻后,似是觉得气氛尴尬,九哥轻咳一声看向一边,为难道,“地上弄湿了不好。”
被他这么一提,我心猛然软下来,九哥是睡在长椅上的,若弄湿地面潮气大却是不好睡了。可是我转而又一想,既是如此,那你在房里擦身后上床来睡岂不简单?如今我孩子都有了,即便害羞也是该好了,可我几次三番让你睡在床上都被拒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念及此,我便觉得气得不行,也顾不得什么羞耻和矜持了,只一面掀被下床一面压着嗓子道,“我不困,我去给你擦背。”
我起身站了起来,穿了鞋子抬头看向九哥,只见他如今不脸红了,可是一双星目却闪烁不定,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看着我,嘴唇微张——
“我不管!”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来拒绝我,索性我就先一步打断他,“我今天一定要给你擦背,除非你不认我做你妻子,不愿兑现当初你说过的话!”
九哥浑身一震,痛苦地看着我,可是看着看着,他却似突然想通了一般,表情坚定地道,“那你答应我,不论看到什么,不许难过,也不许哭。”
我被他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搞得内心大乱,可是看着他坚定地样子,我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猜到了定有不好,可是当我看到九哥满身是疤的身体,我喉头一阵腥苦,只觉得连心肺都在颤抖。我将手指塞进嘴里死死咬住,一点一点扫过九哥的身体,我记得九哥的皮肤黑而细密,除了手掌没有一处不是光滑的,即便是上次坠崖后刮伤留下的疤痕,后来也慢慢地淡了,可是,如今,如今这具身体除了四肢外,新红的伤口叠加在暗紫的疤痕上,纵横交叉,竟无一处好的!
九哥,你到底受了多少痛楚!
我的心一阵阵抽搐,千万个问题涌上喉头却都被我生生咽下,眼内打颤的泪珠撑得眼眶酸涩胀痛,连带着鼻梁也痛得似要爆裂一般,可是我却不能让泪水落下来,我答应过九哥不能哭,再怎么难过也不能哭!
“天冷,”我只听到牙后跟打颤的声音一阵一阵强过自己说话的声音,可是我还是得开口,“快洗吧。”
看着我的样子,九哥也不忍心地偏下头去,他走进桶里慢慢擦洗。我挽了袖子,一步一吸气地走过去,颤抖着手捏起水瓢给他淋背。
初重逢的那日,我就问过他。可是他只粗粗告诉我,他后来追去了南羑寻我,见了叶衢得知我已离去,他骑着马大帅又赶回卧龙关,正好听到京城消息说千寻公主往东宇送我遗言,他正欲进京时却被救我的陈大夫拦下,听到陈大夫的描述,他方确定我还未死,便又快马加鞭赶到了这里。可是,对于他去南羑之前去了哪里,又是如何脱险的,他是只字不提。
“都是皮外伤,不痛的。”
我对着九哥的背,抖着手在离他皮肤半寸出一处一处拂过,那些新的旧的,或是刀疤或是鞭伤,一根根一条条嵌在他的身上,也嵌在我的心上。
“我自己找了大夫,后来陈大夫也配了药,除了几处深疤其它的都可消掉。”
我扶着九哥起身,用干澡巾一点点轻轻帮他擦拭身上的水珠,轻声问,“药呢?”
九哥忙不跌从新换的衣服里翻出两个药瓶来递给我。
“本来早应该好了,只我前几日赶路匆忙,没顾得上,不然这几日也不用……”
我将两瓶拿到九哥面前,看他瞟向右边的那瓶,便拧开先涂起来。
“福儿,站着容易累,你坐下吧。”
我不理他,慢慢用好这一瓶药,便捏起另一瓶,又从头涂起来,可是涂到有些新伤处,听到九哥压抑地的抽气声,我的心便也跟着抽起来,只一边涂一边颤着唇朝伤口吹气。
我原本以为,即便是再亲的人,生死病痛都是无法替代的,如今看着他这般,我却恨不得能替他,奈何我却不能替他,可却也因为这份不能替代,我的心便更加抽痛。
“福儿,你可是生我的气?”
我依旧不语,涂好了药,便转身取过干净衣裳,拿到他面前帮他穿好,待穿好后,我又去收拾药瓶等物。
“福儿……”九哥拉住我的手腕,语气似祈似叹,却叫人说不尽的疼惜。
“你告诉我,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是谁伤的你?”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郁痛之气吐出,心道,老天总算护我九哥平安,至于那对九哥下首的狠辣之人——一点一点看过后,我却也看出来这些都是近身伤的,不像是在战场上对决的硬伤,更像是被人困住后折磨所伤。我咬牙,纵然是天王老子,我也必要让那施暴之人找出来,替九哥报这辱虐之仇。
没料到我问这个,九哥愣了愣后回道,“福儿,男儿丈夫哪有不受伤的,何况我还是将士。那些敌对腌臜之人,多行不义必不能善终。”
“不行,你告诉我,我必定要寻他报仇,就算不能手刃敌人,我也要咒他千遍。”
“福儿,”听我说完,九哥一声苦笑,将我搂进怀里,“你如今有身孕,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扰,对不对?”
“我知道我没用!”九哥的话在理,可是我一想到九哥为了受伤,而我却连替他报仇的能力都没有,我的心就抽痛起来,眼泪便如何也控制不住,“你腹背受敌时我不能帮你,你下落不明后我不能去寻你,你如今满身是伤我也不能代你痛,就连知道谁害了你也却如你所说,没有能力替你报仇,可是九哥,我爱你,视你为我至亲之人,我想和你比肩齐步却总是拖你后腿,我,我真的好难过,看到你满身的疤痕,我的心就像被剜一样的痛!”
“福儿!”九哥抱我入怀,声音悲呛哽咽。
我扑在九哥怀里哭得不管不顾,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承诺——我哭我自己如此无力,我哭如此无力的我却碰到了九哥,我哭我们什么时候能够不再哭泣!
“不哭,不哭,不哭……”九哥我在头顶轻轻喃喃,一遍一遍。
我慢慢停下来,这才发现九哥的衣服已被我的泪水打湿了大半。我抹掉脸上的泪,道,“九哥,回房换件衣裳吧。”
九哥却不马上行动,而是打湿了毛巾替我擦脸。我重又暖起来,待他给我擦完,又一起稍微收拾一番,便拉着他回房找来干净里衣与他换上。
走到床边,我停了下来看着九哥,目光平静,“九哥,你上床来睡,可好?”
“福儿,我怕晚上碰着你,伤了你和,和……”说着,九哥就红着脸看向我的肚子。
我一怔,这便反应过来,不禁也觉得难为情——如今有了身孕,凡事自当小心翼翼,可是我却也想和九哥睡在一处,即便只是躺在一起,我也觉得心安。
“你把被子抱过来,我两一人一床便碰不到了。”
听我说完,九哥也是一喜,继而又觉得不好意思,别别扭扭地去抱被子,然后将被子靠着床边铺好。
见九哥要躺上来,我便先钻进了被窝。不一会,九哥灭了灯也躺了上来。
“疼吗?”我问。
“不疼了,有几处已有些痒了,快好了。”九哥回我。
“药膏抹着可粘衣裳,难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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