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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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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我问。
“不疼了,有几处已有些痒了,快好了。”九哥回我。
“药膏抹着可粘衣裳,难受吗?”
“刚才换衣裳时已干了,不难受。”
听着九哥沉稳的呼吸,我心里暖烘烘的,可因为我两隔着被子又离得远,我便悄悄将手从被子底下伸出去,不料竟在被子外面碰到九哥的手。乍一触到我的手,九哥一愣,接着便将我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捏,一阵阵温热在我两的手之间流动。
“福儿,跟我说说你那些日子怎么过的,可好?”
“我这几天不是都告诉了你么?”
“我还想听。”
“我跟着羑不回去了南羑,在那里呆了差不度一个半月,后来去了卧龙关遇到旺财,我本想去找你,可是那时,”说到这里,我心里一顿,心里有些难为情,“那时胎儿不稳,旺财带我寻到了陈大夫处,得到陈大夫搭救后,我便决定先找个地方稳定下来,待孩子出世再去寻你。”
听我说完,九哥也不回应,却仍是握着我的手,一遍一遍来回揉捏。
“九哥?”
“福儿,”九哥悠悠开口,却不似回我,“我在卧龙关听说你遇难,便觉得天崩地裂一般,后来陈大夫来找我,告知你还活着,我就一路找过来。我虽知道你活着,可是一路上总也寻不见你,总想你一个不过及笄的女子,又从未独身过,如何能够在外行走?我想快一些到慕佳村,却又怕漏掉某处与你错过,经过一个地方便猜想你会不会在此处遇到麻烦,碰到一个人便猜想他有没有为难过你,每多行一步我便害怕一分……我这辈子,从不曾有过的害怕,怕得我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看到你,我总算觉得自己还是站在地上的。”
我心里感动得不行,慢慢转身靠近他。感觉到我的动作,九哥支起上半身,直到看到我稳稳地靠着他,便问道,“可累?”
我一愣,片刻后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的肚子,我心里一暖,笑了笑道,“不累。”
九哥这才放下心轻搂着我躺下去。
“福儿。”九哥轻拍着我的后背,声音回荡在我耳畔。
“恩。”我闭目应了声。
“我能摸摸它吗?”
我一愣,明白过来后便是一窘,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九哥那边等我回应,见我没有答话就屏了呼吸,就连握着我的手也僵硬了,似乎比我还窘。我心里感动于九哥的赤纯,不觉间一股美滋滋的意头就由心尖爬开来,在身体里游来游去。按下那涓涓溢出的喜意,我反握住九哥的手掌慢慢移向自己的肚子。
九哥厚实带茧的手掌隔着里衣覆在我的肚皮上来回游移,初时我只觉得麻麻痒痒的,过后因他手掌传来的湿热,竟又觉得温润无比。
可是,九哥却顿住,“那日发现你有了身子,我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怕,到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是一愣,继而又马上明白过来,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我从书中看过,也听人说过,那夜在沙漠之中我亦曾想到,可是,可是现在我看到你只觉得像做梦一般,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又好奇又惊喜。”
是了,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受呢?纵然是活了两辈子,纵然也知道男女之事,可是就那么一次,而且后来又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每每回想起来,我不也是觉得恍然如梦吗?
“这几天,我一直后怕,幸好我活着回来了,不然留下你和孩子——幸好我活着回来了。”
连听着九哥说两遍“幸好我活着回来了”,我鼻子又有些酸——我往九哥身边挪了挪,竟钻到了九哥被窝里。
九哥抽出手来将我搂住,低头吻上我的额头,嘴里一遍一遍唤我的名字,“福儿,福儿,福儿……”
我靠在九哥怀里,听他唤着我的名字心里暖洋洋的,轻轻抬头,鼻梁正好碰到九哥亲下的嘴唇,我一愣,继而心里一喜,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昂着头等了半天,却未察觉九哥的靠近,我睁开眼睛,看到黑暗中九哥明亮的眼睛亦看着我,一动不动。
“福,福儿,”九哥难为情地开口,“我怕,怕伤到……”
我了然,这才发现原来九哥的两只手都只是虚抱着我,身子想靠过来却没有靠过来,似是远远够过来的一般,看着都觉得不舒服。我脸上一烫,可是想着他傻傻地话和别扭的举动,不由得喜上心头,怯怯道,“只亲一亲不碍的。”
九哥亦是一顿,接着就偏过脑袋覆了过来。
七十一.请回
抛却了凡尘俗礼,只在别人惊叹的目光中傻笑,我与九哥像两个野孩子一般,满口大嚼地分享着半生不熟的果子,吃得分外香甜。
不管是对彼此,还是对我腹中的孩子,每一天我们都有惊奇的发现,然后两个人或是脸红或是窘迫或是傻笑着翻过,只将那一刻深深留在共同的记忆里。
虽有村里人的照顾,可我们还是不曾假手于人,两人同进同出,不过就是九哥做事我看着。
刚吃过午饭不久,九哥便又拿着半成的木马继续捣鼓——每隔几天九哥便要带我去大夫和稳婆处走动,前日他看到郑稳婆的孙子玩的木马,回来就不声不响琢磨起来。
我靠在铺了被子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碗炒豌豆不时捏一粒磨牙,静静看着九哥晒太阳。
今年暖冬,这几日太阳普照,更显得一切都是暖洋洋的。此刻热融融的阳光环着低头做事的九哥,直映得九哥耳廓脸庞融润明亮,衬着他那双时而扑闪一下的眼眸,还有线条刚毅颀长的身躯,愈发显得他英姿焕发了。
“九哥,累不累?”我微微起身,唤他。
“不累。”九哥回我,却仍旧低头凿眼。
“木马还有几日能做好?”
“明日差不多吧,不过这个不好,我想明日去亭长家要些好的木头来,再做一个。”
我点了点头,轻“哦”一声,九哥那边却也没有下话,只是低头凿眼。
我捏了一颗豌豆“咯嘣咯嘣”吃着,又觉得口干,遂预备起身去屋里倒茶喝。
“怎么了?”见我起身,九哥突地抬头看我。
“我口渴。”
九哥了然,只轻谙一句“坐好”就起身回屋又取了温茶来递与我喝。待我几口喝完,九哥又问我可还要,见我摇头后便送回茶杯,接着又要朝木马走过去。
“九哥。”我唤着他,见他停住看我,便嘟着嘴道,“咱们说会话吧。”
九哥也不说话只是笑着朝我走过来,长臂一捞就拎起一旁的小马凳坐在我旁边,温和地看着我,“说什么?”
我转了转眼珠,这一个半月来,我白天陪着九哥做事虽说话不多,但晚上躺在他怀里却着实聊了不少,此刻要想找个新话题——不禁撇嘴,“不知道,”顿了顿又补上,“你起个头。”
听罢,九哥面露难色,可是迎着我殷切的目光,倒也皱着眉头琢磨起来。
想了好半天,我都预备好几次开口说话时,却见九哥眉舒眼开,“福儿,我背史书给你听罢。”
听完他的话,我不待反应便“扑哧”一声笑起来——我还待他想到了什么好话题,却原来是要给我背史书,也亏得他这么搜肠刮肚的想到,又这么一本正经地提出来!
见我笑,九哥却也不恼,只看了看我的肚子红着脸道,“我背来给你提神,也让我儿子听听圣史英雄。”
九哥惯爱一本正经,想不到他还能想到胎教这一层,而且如今还没羞没臊的提儿子。我心里一顿,面上却已烫了,慢慢停了笑,嗔道,“你怎知是儿子?若是女儿,你说那些没得吓到她!”
九哥定定看着我,喃喃道,“若是女儿,必定也如福儿这般好看。”
受着他痴痴地目光,我虽脸上滚烫,心里却美得没了边,瞪他一眼道,“若是像你怎么办?”
听我如此说,九哥先是一愣,继而便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一边想一边道,“若是像我……”忽而似被什么吓到一般,一脸纠结地看向我,“福儿,你定要给我生个儿子!”
我一怔,正惊诧于九哥也会说这嬉皮话,可是看了半天也未曾从他那沉痛而坚毅的表情里看出半点玩笑来,心道这实诚地九哥,莫不是想到他那长了胡茬的黑脸配在一个女娃娃的身上,所以给吓到了,顿时又是羞恼又是好笑,抬手便要捶他,“不害臊!”
任由我捶打也不躲,九哥也呵呵傻乐起来。
“卑职拜见公主、将军!”
正笑闹间,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院子外面传进来。
闻言,我与九哥具是一愣。旋即,九哥扶我转过背去坐稳,轻轻拍了我的手之后自己站起身来,已是敛上一身威仪之气。
我正襟危坐,只用余光瞥着九哥的身躯,对于来人全无半点兴趣。只因,对这个“三顾茅庐的说客”我已是十分厌恶。
“九方将军,皇上命卑职来请将军与公主回京。”张恒玮隔着篱笆便开了口,少顷,见九哥不接话,那边又道,“皇上命卑职雇了大船来接,又命人将将军府收拾一新,盼将军——”
“张侍卫,”九哥打断张恒玮,“九方已告诫多次,冬路难行,来年开春九方必与公主一同返京。”
“卑职如实将将军的话禀与皇上,可是皇上担心公主安危,且又急于见将军,本来皇上要亲临慕佳村,奈何龙体欠安无法成行。皇上也知卑职人言微轻,顾此次皇上命卑职护送蓝大人携皇长子来请公主与将军回京。”
“什么?”闻言,我惊诧地转过身来,“皇帝哥哥让永琰来了?他如今何在?”
“回公主,水路颠簸,皇长子不适,故蓝大人携皇长子在半途中改行陆路,命卑职先行传话。”
听说永琰有蓝佑之照顾,我稍稍安心了些,可是又想到他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就要受这些颠簸——皇帝哥哥必是怕九哥因我而与他生了嫌隙,这才一定要九哥与我尽快回京。可他自己既病着又实在无法离开荆州,故而让人带了永琰来,他就料到我会因为舍不得小永琰而动摇。我咬着嘴唇,一时觉得皇帝哥哥竟为了我们而不顾亲生孩儿的安危,一时又觉得为了江山社稷皇帝哥哥先是要舍弃我的幸福现在又用永琰来博取我们的同情,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更不知要说什么,只抬头看九哥。
九哥回看了我一眼,转而对向张恒玮,问道,“皇长子出京随行人马多少?张侍卫可有部署暗随,保护皇长子安全?”
“禀将军,按皇命,皇长子此次为微服,分派了一队御前侍卫随行。”许是听到九哥关心永琰,张恒玮的声音也隐了喜意。
可是九哥听了却眉头一皱,“慕佳村地处北齐与东宇交界,且又毗邻清屹,若有万一,一队御前侍卫恐难御敌。”说着,九哥目色一凛,“张恒玮,速按陆路回寻,务必安全接到皇长子。”
“是!”
虽离得远,看不清张恒玮的脸色,可是从他僵硬的身型和领命的速度也可得知,九哥的担心不无道理。
看着张恒玮跑远,九哥回身看我,“我扶你回屋吧。”
我依言随他回屋,乍一进房,我便被屋内的温凉沁得浑身一轻,心里却愈发惴惴。
“福儿,我实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听得九哥这么说,我已知他的想法,“一个半月不行路,马大帅恐怕一时跑不快了,九哥还是早去的好。”
九哥明白的我意思,握着我的手道,“不急,此去恐需些时日,我去将郑姑娘请来与你做伴。”
“也好。”
看我点头,九哥便将我扶到床上坐好,又摊开被子给我盖住腿脚,完了之后,九哥却也不动,看着我似乎仍旧有话要说。
这些日子以来,我与九哥相处得其乐融融,那是因为我们都刻意回避了荆州的一切,格外珍惜这短暂的平静。如今,该来的还是来了,该面对的,我们还是要面对。
“福儿——”
“九哥,这是你我背负的责任,我知道的。”我看着九哥,笑得肯定。
出事之后,因为朱丹华转世和灾星乱世的谣言,皇帝哥哥只是派人暗中寻我,而不是大张旗鼓地找,我想,皇帝哥哥是想护我性命,亦是想早日找到我以免我被人控制和利用。这些,我一直看得很明白,在九哥出事之后,皇帝哥哥所做的一切,便让我看透了亲情对于皇室的意义——兄长找到了他要跟随的人和活着的目标,他将我排在了后面,皇帝哥哥为了东宇江山,亦是将我排在了后面。其实,因为我生来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对于和他们的亲情,我也是一直都有保留,等待他们预备收回时,我虽难过但却不怨恨,我理解却不能原谅,所以,现在我在心底里是想要远离他们的,越远越好。
可是九哥与我不同。九哥生来是东宇将军之子,为国仇家恨,亦是为了自己的抱负,九哥的责任和目标都比我明确得多。为了我,九哥几次身处险境,更是对皇帝哥哥扎耳立誓——为了对得起他这份真心,我也不能自私地让他放弃自己该走的路。
何况,处于这样的时代,像我和他这样的身份,岂是我想放弃便能放弃的!
可是,看着我的笑脸,九哥却并不释然,他沉默了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福儿,你不明白。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天地间唯有国家兴亡才是匹夫之责,礼行大义才是匹夫之所持,其他一切都为次之。可是如今,我却觉得虽然先有国才有家,可是若连你都护不住,我又如何去保卫国家,又有什么脸面去谈礼行大义?对我而言,在你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哑然。
“我四岁出京,八岁参战,十四岁为将,可是,自我将西厥赶出卧龙关以外之后,皇上便屡招我入京,商量西下之事。我虽自小便以护东宇一方兴和万家平安为己任,却实不愿为那践踏和平之人。我只希望,现世安稳百姓安居乐业而已,所以,夺回东宇疆土之后,我便改攻为防。”
我惊愕,想不到九哥竟是这么想这么做的。
“许多事并不如我所愿,但我却不曾改变我当初所持之念。可是,我在西厥险生,匆匆寻来却得知你遇难的消息,你不知——,”说到这里,九哥竟满眼通红,“你不知,当时我只觉得天塌了一般!我护万家平安,却独不能挽回我想守护之人;我以守护他人为毕生执念,可他人却不曾护我系念之人!后来听说你尚在,我这才慢慢回转恨意,却终究不似往日心境。”
我心里酸酸的,双手合十将九哥宽大厚实的手掌握在手中,摇了摇头,“各人皆有为难之处,福儿虽怨却并不想计较,九哥也不要介怀才好。”
“不是介怀,只是想法不一样了。”九哥回握住我的手,“福儿,对我而言,这一生你最重要。”
闻罢,我眼眶发热,好半天才忍住泪,慢慢靠进九哥怀里,问道,“那你接到永琰之后,预备如何?”
九哥搂着我,抬手抚上我的头,“西厥屡犯我东宇边境,北齐如今更是虎视眈眈不容小视。若是战争爆发,我不能袖手旁观。其一,家国忠义、君臣之仪,我不能抛却;其二,国之不曾家安焉在,为了你,我亦要挺身而起。”
我点了点头,“九哥,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待你生产之后,我会带你回荆州,请旨完婚。以后,你和孩子随我回卧龙关,我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我抬头看九哥,“皇帝哥哥会答应吗?”
“这不是请求。”
是了,原来九哥顾念兄弟情义君臣之仪,所以他愿意扎耳立誓。可是,九哥是东宇苍狼,他若执意将我带走,皇帝哥哥却不能不卖他这点情面。
“我不在时,你哪里也不要去,安心养胎,我大约三五日便回,若有耽搁,我亦会派人回来报信。”
九哥去接永琰,郑娇娇搬来给我做伴。
我一面帮郑娇娇准备嫁妆,一面给孩子准备衣物,有时羡慕她做新娘子,有时又渴望看到孩子的样子,就这样,竟也能平静地等待九哥起来。
可是,差不多过了十多日,九哥都不曾回来,我便有些担心了。这日傍晚,我亦是拉着郑娇娇一起围着草灯说话,心底盼着能等来报信的人。
正说着话,却听见外面有“噔噔”的马蹄声,我警觉起来,继而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声。
“卑职张恒玮拜见公主!”
我一喜,知道定是九哥派他回来报信来了——可是,这是不是说明九哥碰到什么事情耽误了?
“张侍卫,九哥和永琰呢?”
“回公主,皇长子被劫,卑职苦寻不得,九方将军去寻皇长子,命卑职来给公主报信。”
永琰被劫了!?
“怎么会被劫了?可知被谁劫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九哥又去哪里寻了?”
“公主,卑职亦不知皇长子被谁人所劫。随从的侍卫死伤半数,蓝大人也受了伤,被九方将军派人送回荆州报信。九方将军怕公主担心,命卑职前来报信,并命属下保护公主。”
七十二.早产
因了九哥的交代,张恒玮在我们木屋旁起了个茅草铺子,日夜守卫。我起先说了两次,让他或去寻九哥或去荆州求援,可是他只一句“受将军之命保护公主”后仍旧我行我素,我见他这般,便知定是九哥郑重托付的,所以也不再多言。
倒是郑娇娇见篱笆外多了一个人觉得不自在,没过几日便跟我说,如今有人守着我,她也可四处去透透气。我想着她与牛明婚期将近,而她自得知我的身份后对我便不似从前那般爽利,且我因担心九哥也不愿多说话,也就随她去了。所以午膳郑娇娇都回家去用,每日只在日落前来我这里给我做伴。
可是,自张恒玮报信之后,九哥那里再无音讯。
我相信九哥,可是许久没有讯息却也实在难以安下心来,奈何我的肚子又是一天大过一天,遂也只好自我安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用昨夜熬的骨头汤泡了半碗米饭,就着腌菜心便打发了午饭。见正午太阳好,便又将被褥和九哥的衣衫拿出来晒。屋里屋外走了两趟就觉着腰酸,想撑着做一会针线却猛觉着肚子里动了动,惊得我不得不停下。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不乐意了,心道,七个多月了,莫不真的是淘气小子?现在就这么好动,以后生下来还不得折腾死我。虽这么想,心里却是高兴的,遂洗了把脸上床,因被褥晒了,只好半搭个毯子歪一歪。
歇了一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却又睡不着,便又慢慢爬起来,从米缸里拿了一个梨出来,削了皮又刨成小块,用开水温热了吃。
一个梨没吃完,我却有些撑了。正预备将剩下的收起来时,却听见外面篱笆门被人拉开的声音。我一奇——张恒玮一刻不离地守在外面,若不是熟悉的人,他怎会放他进来?
“福儿,公主,不好了!”
郑娇娇的大嗓门由远而近。待我转身,就见她急急忙忙走进屋内。
“怎么了?”我问。
“不好了!今天有一个卖零货的来村里,说是在朱华山北脚看到许多北齐人!”
北齐人……我看着郑娇娇,心“噗通噗通”直跳,等着她说出哪里不好,可是又怕真的听到什么不好。
“哎呀,福儿!”郑娇娇以为我没想明白,急道,“九方将军许久没有消息,如今朱华山又出现了北齐人,莫不是有什么关联?”
我愕然,莫不是,莫不是永琰是被北齐掳走的?慕佳村北的朱华山属北齐地界,这里有任何动静,北齐想要知道也不是难事。北齐在永琰来慕佳村的路上劫了人,九哥后来沿路追踪,一路追到朱华山脚下——
“张侍卫!”我朝外间大喊一声,片刻就看见张恒玮出现在门外。
“公主有何吩咐?”
“准备马车,我要去朱华山!”
“公主,九方将军交代卑职不能让您出村。”张恒玮皱着眉头,“何况,卑职已问过那行脚商贩,那群人并非军队,公主不用太过担心。”
“若是他们故意扮作寻常人呢?若是真与九哥有关呢?”许是太久没有九哥的音讯,一听到这个事情,我心里的担忧都冒了出来。
“这,卑职先行去打探一番吧。”
“不,我自己去。”
“可是——”
“张侍卫,若真与九哥有关,那么关系到的便不仅是九哥的安危了。”还有永琰,可是因为郑娇娇在,我不便说得太明白。若那些北齐人无关紧要,那我去看看也无妨,若真是他们绑走了永琰,且与九哥对峙在朱华山,那么我去了也能见机行事——我也偶有听到北齐的消息,明帝登基之后,十分倚仗两位驸马,特别是长生驸马,如今已成为北齐的中流砥柱。虽是流言,但我知道鲁辰雄心勃勃,此传必不假。较于温雅纯良的明帝,掳走东宇皇子更像是鲁辰的手笔。若真是如此,这么重要的事情,鲁辰不亲自出马也定会派来兄长或宇文华斌那般信任之人,倘若是兄长,那我或劝或骂让他罢手也说不定。
闻罢,张恒玮犹豫了片刻,又见我态度不容有二,便也只得领命去了。
由着郑娇娇给我装了些干粮和水,又在马车上铺了两床被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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